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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丫鬟 第五章
作者:寄秋
        「紫袖!你給我說清楚!苟翁斐畲蠛稹_@個大牌丫鬟,私下背著他不知做了多少事。

        元紫袖被突然丟過來的問題難住,她哪知道他幾時訂過親,又和何人訂的親,老爺又沒交代清楚,而且沒義氣地丟下她!叫她向誰詢問。

        剛聽到他已訂親的消息,她一顆心像是被大石壓到,直痛到骨子里,酸到骨子中。

        口里說著不愿嫁他為妻,心卻說著反話,兩相拉扯下,她比誰都難受,只是她偽裝得十分完美,不教旁人看出端倪罷了。

        「我在問你話,你在發什么呆!顾技背龊沽,卻見她還老神在在地發呆。

        元紫袖沒好氣地撇嘴,「我怎么知道,你是當事人耶!」有婚約在身的人又不是她,他兇什么兇。

        「爹為什么說你最清楚?」瞧見她不悅的模樣,他的聲音溫柔多了。

        「誰曉得他在玩什么把戲,最近除了表小姐和表少爺要來……表小姐?」她猛然驚覺,莫非是……

        他疑惑地問:「什么表小姐?」他是有一堆表兄妹,只是不知所指何人。

        「就是去世的大夫人妹妹的女兒,她每年都會來疊影山莊小住,所以我沒猜到她是你的……未婚妻!拐f到未婚妻三個字,她的臉色微黯,語氣帶著濃厚酸澀味。

        段天愁捧起她的臉輕吻,「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我也會取消它!

        「表小姐是你母親生前訂下的親事,不容你悔婚。」她想起表小姐有不下天喜小姐的美貌,心就直往下沉。

        「對我有點信心,我愛的只有你一人!顾澜獬榧s會對不住表妹,但他無意再接受另一名女子。

        元紫袖有些悶悶地說道:「你沒瞧過表小姐容貌前,最好不要太早下結論!鼓膫男人不愛俏,她可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你認為我是膚淺之人,只看重美麗的皮相?」他生氣地箝緊她手臂大吼。

        段天愁滿臉慍色!氣惱自己人格被曲解,為她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挫折感,像他這般冷然的男子不輕易動情,一旦動情是永恒不變。但為什么她不懂,處處挑戰他的怒火極點。

        元紫袖明白地說:「你是男人呀!」她沒遇見過不重皮相的男人。

        從她懂事以來,每回出莊辦事,身邊總是圍繞些貪慕她美色的登徒子,在多次被她厲言逼退之后,轉而垂涎善良天真的小姐。

        其實她的容貌不比小姐遜色,只是不愛打扮,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再加上精明能干的個性,使得男人受挫之后,臉面掛不住地私下詆毀她。

        還有為了二少爺,她一個大姑娘不時要跑妓院,把好色的他拎回來,自然見慣男人的丑態,不太信任天底下有所謂專一的愛情。

        「對,我是男人,一個愛你的男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苟翁斐钣X得自己何其無辜,得背負他人的過錯。

        眼神閃爍的元紫袖抿著下唇,「我們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這樣我很難做人!

        「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只要等著當新娘子就好!顾p擁著地安慰道。

        「我想等表小姐來之后再提吧,很多事不一定盡如人意!挂粫r之間,她也亂了思緒。

        段天愁想了一下,雖然與表妹的親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礙於亡母遺命,又是親姨娘之故,他都得有個交代,才不致傷了兩家情誼。

        而且婚約尚未解除,對紫袖而言是一種無形壓力,若讓她背負著令人不齒的道德輿論,她斷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求親。

        為今之計只有等候表妹到來,然后找個適當時機,委婉地拒絕這門親事,了結這層顧忌。

        他決定地說:「好吧!等我和表妹談清楚,解除這門婚事后,咱們再來籌備婚禮!

        「籌備婚禮?!」人家還不一定肯解除婚約,他倒是想得挺遠的。元紫袖可不以為然。

        段天愁寵溺地捏揉她的鼻頭,「要是不早點把你娶進門,我怕你會長翅膀遁逃!

        她嘟著嘴說:「我又不是鳥兒會飛!」什么嘛!頂多逃婚而已。

        只是天下之大,又該逃往何處?她清楚地知道,心之所至,家也。她的一顆心早已遺落在疊影山莊,心系於眼前偉岸深情的男子,她就算逃得再遠也逃不出自己的心牢。

        「你雖不是飛鳥,卻比飛鳥更難捉,害我整日擔憂會失去你!苟翁斐钶p吻她額頂淡香的細發。

        他真的害怕,因為她的能力不遜男子,甚至勝於男子,不論身處何地都如水中游魚,自得怡然。她是不受限制的風,是狂熾的火,當一切燒盡后,是否會隨風而去,不再眷戀人間塵俗,所以他恐懼。

                        ※※※

        煩、煩、煩!

        段天喜托著腮,雙眼無神地盯著湛藍的天空,腦袋瓜里難得有煩心的事。

        近日莊里氣氛低迷到連她這么遲鈍的人都感受到一絲不平凡的味道,好像一夕之間全變了色。

        先是老凝著一張臭臉的大哥,突然不時地發出傻笑,一天到晚巴著紫袖不放,只要一刻沒見著她人,莊里立刻風云變色,直到她出現后方能平靜。

        還有紫袖,老是無精打彩地垂著頭,自己就在她眼前招著手,她都能像游魂似地視而不見走開。再加上好幾日沒聽見她的怒吼聲,人生好像失去了樂趣,教人怪不舒服的。

        少梅姊姊也老是一臉落寞地看著繡布發呆,和自己講不到兩句話就見她閃了神,魂都不知飛到九霄外的哪一殿。

        唉!害從來不嘆氣的她,也開始哀聲載道。惟一不變的是少予哥哥的殷勤,以及二哥談笑風生的快樂園容。

        「小喜子,你在嘆什么氣?」不解她嘆氣的曲少予趨近探問,順手送上清茶一杯。

        淺啜了一口,微掀眸上動人的羽扇,「好煩哦!少予哥哥!

        「煩?!」他驚訝地挑挑眉,這不像她會說出口的話。「你在煩什么?」

        段天喜無奈地垮下肩,「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才煩呀!」她就是煩嘛!

        嗄?!這是什么論調,連煩什么都沒個名目也煩得黛眉都連成一線,真像她的個性。曲少予在心里頭嘆息。

        疊影山莊似乎有股不明之氣,令每個人嘆氣連連,想稍微開心一下都很難。

        「不知道煩什么就別煩了,你是小喜子,應該歡歡喜喜,無憂地開懷展顏才是!

        曲少予心想,天喜,天天歡喜;天樂,天天快樂,但是大哥天愁,不就天天憂愁?

        難怪大哥在回到山莊之前,從沒見他真心地笑過一場,眉間老是鎖著千層愁,活像肩上有千擔鹽萬擔醋是酸得令人皺眉,咸得教人喊渴。

        「人家也想不煩呀,可是……唉!就是煩!苟翁煜矒Q個手托腮,再要了一杯茶。

        他試探地問:「你想大哥會不會娶紫袖?」想到少梅近日老是郁郁寡歡,為的就是他們日趨濃密的情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哥正迷戀……不,應讀說愛上元紫袖,情緒也隨著她時晴時陰,標準的愛情傻子,如同他現在一樣,愛上個不識情的單純女孩,看來這條情路,他還有待努力。

        「娶紫袖?!」段天喜大大的淺眸寫著疑惑!复蟾鐬槭裁匆⒆闲洌俊棺闲涫撬难诀咭!

        !他不由得抱頭哀號,他怎么會問她如此深奧的問題,她連自己情感定向都不了解,哪會察覺靜湖下的波濤洶涌?曲少予承認自己是笨蛋一族。

        他沒好氣地說:「你就當我沒說過!

        「不成、不成!苟翁煜脖惶羝鹋d味來了!改憧旄嬖V我,大哥和紫袖發生什么事?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沒……沒有,他們什么事都沒發生!顾辞宄宰髂醪豢苫畹牡览,今天應驗在他身上。

        「怎么沒事,你剛不是說大哥要娶紫袖,他們都沒告訴我!顾唤裨顾麄兒眯狻⒑眯馀!

        曲少予瞧她一張小嘴噘得高高的,煞是逗人,「我的意思是他們很搭!挂怀隹冢趾蠡诹。

        搭?她眨眨眼,「什么叫搭?」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理解力不高。他解釋道:「就是很適合的一對!

        「一對?!大哥和紫袖是什么很適合的一對?」段天喜心想,難道是指很會吼人的一對嗎?

        「噢——」他挫敗地一嘆,不得不撫額呻吟,她真不是普通的「無邪」。

        「你怎么了?」她好奇地問,心想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他搖搖手道:「沒事沒事,頭有點痛而已。」再扯下去,假痛也變成真痛。

        「頭痛?」她一臉恍悟地取出趨風散!高@個給你擦擦。」

        接過手,曲少予狐疑地嗅嗅,一股淡淡嗆鼻的薄荷味直撲入腦,頓時感到清醒涼爽,遍體舒暢。

        「這是誰給你的?」真有效,一嗅醒腦。他忍不住問。

        「紫袖呀!」

        她解釋著,這是因為紫袖說她老是蹦蹦跳跳,很容易中暑,所以命令她一定要隨身攜帶,一有不對勁,立即放在鼻翼下吸幾口就沒事了,而她一向很聽紫袖的話。

        有遠見的紫袖。曲少予佩服地點頭說:「她很照顧你,是個忠誠的……嗯!丫鬟!顾t疑了一下。

        段天喜大力地點頭,「對呀!紫袖最疼我了,只是有時候她好兇哦!」

        兇?!是有點啦!他同意地想,但他還無幸承受她的怒火,不過幸好沒有。因為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像她外表與人的感覺,只是語氣中令人生畏的霸氣,教人招架不了。

        「想不想出去玩?」曲少予看她悶了好一陣子,怪可憐的。

        「想!顾舐晳馈9獠试谘鄣追洪_,玉頰滿是桃紅,但只一瞬間又失去了光彩!缸闲洳粶饰页銮f!

        他不忍她失望地說道:「沒關系,我們只出去一會兒,她不會知道。」

        為博佳人一笑,他甘冒「大不違」的罪名,背水一戰……咦!他又不是打仗,應該說是背著老虎開溜。

        「紫袖真的不會知道?」段天喜有些懷疑。

        「真的。」他保證地斂斂色!赋悄闳ジ嬖V她。」但他相信她若能藏住心事就不是段天喜。

        她也保證道:「我才不會告訴她!顾植皇潜康啊

        「除非你們讓我跟,否則紫袖會在大門恭迎你們!挂粋戲謔的低沉嗓音從廊上傳來。

        「天樂!

        「二哥!

        段天樂早在一旁偷聽到他們的對話。

        「兩位好興致,花前月下談心訴情呀,不介意我插個花吧!」他自認瀟灑地輕拂袖口。

        「插花?!你想插花可以吩咐下人去做,不用自己動手。」段天喜聽不懂他話中的暗示,天真的手直搖。

        曲少予則是一臉嫌惡地皺鼻,「你是蟑螂還是老鼠,總是從奇怪的角落鉆出來湊熱鬧!

        段天樂嘻皮笑臉地說:「喏!曲大哥言重了,小弟既不是討人厭的蟑螂,也不是令人尖叫的老鼠,我只是只小小的跳蚤!

        「跳蚤?」什么怪論調。曲少予無法理解。

        見他迷糊不解地瞅著自己,段天樂好心地為他解答!妇褪歉。」

        「你……你的名字該改一下!顾麡穭e人可不樂。曲少予不悅地皺起眉。

        「你有意見盡管提出來,小弟度量大得可以蓋座后宮!苟翁鞓泛蒙尚,三句不離本「色」。

        曲少予受不了他的自大,「無賴這個名宇和你最貼切,完全是為你而造!

        段天樂仍不以為杵地說:「多謝曲大哥金口,小弟銘感五內,不敢或忘!顾耄灰忻琅,無賴又何妨。

        「算了,我服了你!骨儆璺籽鄣。他不只自大還厚顏,普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曲大哥不嫌棄是小弟的榮幸!苟翁鞓饭首黠L雅地拱手作揖,滿面粲笑如春風。

        「二哥,你和少予哥哥在談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苟翁煜怖Щ髽O了,心頭埋怨他們好壞,盡挑她不懂的話講。

        段天樂摸摸她的頭,「小喜子乖,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插嘴!狗凑@個妹子早就沒救了,不值得教育。

        「二哥——」她才不是小孩子,段天喜不高興地瞪著他。

        「別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掉了,有人會心疼!苟翁鞓返难凵耧w到那個沒用的男人身上。

        他心想,真不知這男人的眼睛長到哪去,怎么會看上他少根筋的妹妹,他不禁獻上十二萬分的同情,待會回頭得和大哥商量一下,小妹的嫁妝一定要驚人,以慰這無辜的飛蛾,竟然不怕死,敢撲火。

        曲少予不耐地開口,順便送上一掌,「這樣夠不夠疼?」敢消遣他,他的臉微赧。

        「還好沒打中我這張號稱全蘇州城最俊逸的臉,多謝你手下留情了!苟翁鞓肪o張地摸摸臉,生怕一張俊臉受到損傷。

        「下次我會挑重點賞你兩拳,美男子!骨儆杩此詰俚竭@種程度,實在不敢領教。

        「不好意思啦,雖然你說的都是實情!苟翁鞓方z毫不覺可恥地說,心想人俊也是很麻煩的。

        哦!曲少予不由得佩服起大牌丫鬟元紫袖的耐性,居然受得住段天樂這種奇人,并且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像只乖順的小狗,而自己只能用「無藥可救」來形容他。

        曲少予溫柔地執起段天喜的玉手,輕柔地拉起她,「小喜子,咱們別理天樂,少予哥哥帶你出莊玩去!

        有些昏昏欲睡的段天喜,一聽到有人要帶她出莊玩,精神一振地兩眼發亮,雀躍的心情馬上形於外。

        「玩,我要!顾吲d地直點頭。

        「我也要!苟翁鞓钒г沟目∧樢矞惤。

        曲少予狠吸一口氣,一手推開段天樂這令人厭惡的跟屁蟲,「你是男人吧!壞人姻緣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他郁悶地想,他香燒得很勤呀,為何佛祖忘了庇佑。

        「我是男人沒錯,但是我的另一個身分是兄長,保護妹妹的貞操是我的職責之一!惯@理由夠充分吧!段天樂對這藉口可得意了。

        「原來你還記得小喜子是你妹妹呀!我還以為你把她當莊內的梧桐樹。」曲少予諷刺他老是將段天喜視為不動的裝飾植物。

        「梧桐樹和我有什么關系?」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兩人。「而且二哥只有我一個妹妹,怎么會不記得!购闷婀,好奇怪哦!他們的對話真難懂。她來來回回地審視他們,結果還是完全不懂。

        兩個男人同時對上她的眼,繼而深深地嘆息。

                        ※※※

        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躡起腳窺視四周,偷偷摸摸地走向后門,邊走邊貼著紅墻半弓著身子,狀似灰斑壁虎。

        「快、快到了吧!」段天喜興奮的嘴角揚得老大,不在乎丑態盡顯。

        「噓!小聲點,你想被紫袖聽見呀!」段天樂低聲斥道,心頭嘀咕,笨妹妹,沒當過賊就要懂得閉嘴。

        她用蚊嗚般細細的聲音回答,「我講得很小聲,紫袖聽不到!顾底愿`喜。

        「紫袖比鬼還精,耳朵可利得很,要防著點!苟翁鞓废氲阶约壕捅凰^不下十數次。

        「不會啦!我們不會那么倒楣遇上紫袖。」她覺得真好玩,她第一次從后門開溜耶!

        「謹慎為要,紫袖不是一般人!苟翁鞓分浪龥]被逮過才敢口出狂言。

        他連「抗命」還抗得像段家兄妹,曲少予十分同情自己,竟然一時失了足,惹禍上身。

        若是為了小喜子他甘愿受累,偏偏多了根比陽光還亮的燭臺,他不平的心想嘔血,恨不得一腳把大燭臺踢回娘胎,免受糾纏。

        他從沒見過那么不要臉的軟骨男人,卑鄙到硬貼在背上讓人拖著走,害他不得不多帶個包袱出莊,真是丟盡男人的顏面。

        「你們兄妹討論完了吧,要不要敲鑼打鼓通知紫袖來送行?」曲少予快受不了他們連一點常識都沒有的嘰喳。

        「你有病,我們避她都惟恐不及,誰會搬磚頭砸自己的腳拇指!顾植皇菦]長腦的小喜子。段天樂沒好氣地想。

        段天喜猛點頭地附和,「是呀!少予哥哥要不要去看看大夫。」他有?不過二哥說的大概不會錯。

        看、看大夫?!她不是故意的,因為她無知。曲少予這么安慰自己,「我沒事。」

        段天樂提醒他,「有病不要硬撐著,早點醫治才不會耽誤病情!箍蓜e拖累我們兄妹才好。這一句他沒說出口。

        「我很好,你才需要找大夫根治你那花柳病!骨儆杌氐,心想,牡丹花下死,他作鬼也會笑得很開懷。

        段天樂笑得很曖昧地指指他,「曲大哥,不要嫉妒我的女人緣,小喜子的幸福全靠你胯下之物!

        「閉……閉嘴。」曲少予不敢相情他竟不正經到他自個妹子身上,幸好她聽不懂。

        段天樂取笑道:「哇!臉紅了,曲大哥,你不會沒碰過女人吧?」男人也會臉紅,他是頭一遭遇見。

        臭小子,敢拿他尋開心。曲少予咬著牙說:「你上輩子一定是啞巴,這輩子口水多得該筑塘!

        「所以你很羨慕,女人就是喜歡與我口沫相親!苟翁鞓氛嫦雵L百唇,那么滋味定有一番香甜。

        「說話小心點,不要教壞純潔的小喜子!骨儆桦p手捂住段天喜耳朵,以防她被荼毒。

        段天樂難受地壓抑笑聲,「你不會以為小喜子聽得懂咱們的對話吧!兄弟。」

        他覺得曲大哥真是太高估小喜子的智慧了,就算明講她也是滿頭霧水,連問都找不到辭兒來開口。

        「唉!你們兄妹個個迥異,有時我真懷疑是不是抱錯了。」曲少予想到他們兄妹三人三種個性,但一樣教人頭疼。

        大哥冷漠少言,陰晴不定;二弟風流浪蕩,死皮賴臉;小妹則是單純無知,幼稚如白紙。要不是三人面貌相似,真會誤以為他們的娘偷人。

        段天樂道:「別懷疑了,自由之門就在眼前!顾X得太順利反而有些擔心,因此小心翼翼地扳開門閂。

        「太好了,二哥,咱們成功了!苟翁煜踩滩蛔〈蠼校吲d地拉開后門。

        門一拉開,三張得意的臉頓時僵住,笑臉變愁臉。

        「各位好興致,替紫袖開門呀!」元紫袖哀怨地想,就是不能讓她喘口氣,歇會兒嗎?

        「紫袖?!你怎么會在這里?」三人異口同聲地指著她,像是被雷劈到一樣無助地白著一張臉。

        「紫袖是個丫鬟,出入都由后門,當然在這里!乖闲涞难凵裾儐栔麄冏咤e路了嗎?

        三人被盯得有些無措,段家兄妹習慣性地怕元紫袖,所以皆畏懼地拉拉曲少予的衣裳,要他開口解釋目前的窘境。

        曲少予的衣服快被扯破了,只好無奈地苦笑,「我們是想試試后門的木閂結不結實。」

        「嗯!很好的理由!乖闲涿鎺⑿Φ攸c點下巴!覆贿^呢……」

        「不過什么?」由少予在為自己安危祈禱著。

        元紫袖一副為難地說:「本來呢!我和大少爺打算替小姐找個沉穩可靠的男人為夫,可惜,人總會看走眼!

        咦?她話中有話。曲少予小心地說:「最近和小喜子走得太近,腦袋有些不太靈光,需要一些提示!

        元紫袖點頭說:「你也知道小姐的追求者眾多,大少爺看小姐也不小了,有意選擇一位值得信任的男人,將小姐托付與他!

        「我……我……我很誠實又穩重,值得……呃……值得……」曲少予不好意思毛遂自薦。

        元紫袖故意吊他胃口道:「我和大少爺屬意某位莊中人,是有這個意思要將小姐許配給他,現在我突然覺得這不是好主意!

        她撩撩耳后的發帶跨進門檻,身后的木門便有人自動地替她闔上閂住。

        曲少予陪著她打著啞謎,「人總是有一時胡涂的時候,你一定會給他改過的機會!顾皇切∠沧,自然聽懂她話里的影射。

        元紫袖不在意地小步走著,三人在后面跟隨。

        「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就不知他還有沒有時間!乖闲浒凳緯r間過得很快,想改過要趁早,她沒什么耐心等人歸正。

        「一定有的,新人走得慢嘛,還望舊人指教!骨儆韬逛逛沟乇肮,學著討好。

        不錯,有腦筋。元紫袖滿意地點頭,他不像那兩只畏縮的烏龜!钢附滩桓耶敚团掠腥藧圩吆箝T。」

        失策失策,一大失策。不該一時心軟惹惱了元紫袖,此刻曲少予才知坐針氈的滋味,難怪段家老小怕死她的儂語,全往被窩里鉆,看來他是山中見猛虎,手中無刀劍,等著被撕吞入肚。

        曲少予囁嚅地胡謅一個籍口,「我……我剛來疊影山莊路不熟,所以走錯了路!

        「喔!走錯路,那真是紫袖的過錯,趕明兒我畫張地形圖來賠罪。」元紫袖內心稱贊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錯。

        地圖!曲少予連忙搖手拒絕,「不、不用了,我以后絕不會走錯路!挂淮尉蛪蛩麌樒颇懥恕

        走著走著,四人走到后花園的涼亭中,元紫袖挑了個視眼極佳的位置坐下,其他三人戰戰兢兢地選擇離她最遠的位置依序坐著。

        元紫袖想想審判完了客人,接下來該是明知故犯的「主人」了。

        「曲公子初來乍到走錯路情有可原!顾鄄ㄒ粧撸湓诙翁鞓飞砩,「二少爺,你也是今兒個才到嗎?」

        自知在劫難逃,段天樂把責任推到段天喜身上,「是小喜子說沒見過后門,我好意帶她去瞧瞧!

        元紫袖諷刺道:「二少爺終於發揮手足之情,懂得體諒小姐的無知,紫袖好生感動!

        有夠毒,把親妹子推向虎口以求自保。曲少予輕擁著段天喜微顫的肩頭,不齒地怒視「賣妹避災」的段天樂。

        「我一向都很愛護她!苟翁鞓繁憩F出一副好兄長模樣,無視曲少予殺人似的目光。

        元紫袖惱想犯了錯還敢大言不慚,「既然二少爺愛妹心切,一定不忍她受責罰!

        罰?!當然忍心。段天樂一副正氣凜然地說:「有錯自當罰,不然小喜子以后會學壞。」

        就怕她不學壞,老是自詡善心人士廣發善財。元紫袖決定先罰小過,至於大過嘛,他絕對讓他永難忘懷。

        元紫袖質問段天喜,「小姐,你承認錯了嗎?」

        段天喜頭輕輕一點,柔軟身子縮進曲少予懷中,「對不起紫袖,我錯了!

        嗯!這才是好小姐,沒有學得二少爺那一套推卸責任、油腔滑調的死樣。元紫袖滿意地說:「小姐很乖,紫袖也不敢說什么,明兒個就把剛才說過的八個字寫一百遍,免得小姐太無聊。」

        「一百遍?會不會太……啊!我是說馬上回房寫一百遍!乖缰谰蜕僬f一句。段天喜責怪自己太多話。

        「好,這樣紫袖才會疼你!乖闲浣又D向戒慎的曲少予,「曲公子,你是客人,那就麻煩做做客人!

        曲少予認命的氣一吁,「說吧!你打算怎么整我?」

        元紫袖微笑道:「唉!你說哪話,我是想親手做道紅杏出墻讓你嘗嘗味道,以免怠慢貴客!

        「什么是紅杏出墻?」曲少予一聽就知那不是什么好料。

        「小點心。杏花瓣混墻泥加點面粉去蒸,上面再灑些……核桃乾!钩圆凰溃嗬,元紫袖決定給他這個懲罰。

        墻泥和他最怕的核桃乾?!這個小女子真是——太可怕了,居然連他的弱點都挖得出來。不過要死大家一起死。曲少予轉頭看著段天樂道:「天樂也有份,是他吵著要出門。」

        段天樂吸了一口氣,頭一直左右擺動。

        元紫袖下指令這:「二少爺別搖了,所謂『教妹不嚴是兄之過』,你多少也得擔些責任。這樣吧!讓你盡點孝心,幫夫人養養蘭!

        「養蘭?!」段天樂二話不說,倒頭往后栽去,全身陷入重度恐懼中。

        他喜愛「摘花」的緣故,是因為幼時曾被蘭瓣上的幼蟲爬滿全身,所以近「名花」而遠真花,誓死不踏入蘭園。

        聞蘭色變的他,如今要他去近蘭,當然寧死不就,可是他更怕紫袖,所以這次他死定了,而且是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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