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斜打進樹林中,飛鳥歸巢,劃過紫紅色的天空。
樹林深處是一棟典雅的兩層式木屋,周圍種了一些鮮紅的薔薇,襯著這樣的天空,呈現一種詭譎的組合。
“媽咪、媽咪,我今天打了滿靶!”清脆如鈴的聲音由遠而近。
正在打毛線衣的少婦抬眼,無奈地笑了,她放下手中的織品,抱住撲上來的女兒。
“小屏好厲害。”少婦寵溺地摟了摟女兒。
“我小時候還沒這么厲害呢!”跟在屏月后頭的男人笑著說。
“親愛的!彼а劭粗煞,微蹙起秀眉!拔也皇歉阏f過了嗎?別讓小孩子玩槍,太危險了。”
“有什么關系。”他揉了揉女兒的頭發,俯身親吻愛妻!靶∑量墒沁@方面的奇才,頗有我的遺傳!彼靡獾匮a上一句。
少婦又皺了眉!澳恪M∑梁湍阋粯,接受那種殺手般的訓練?”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讓她和我走一樣的路,我好不容易才脫離‘上官’……我只是看小屏有興趣,才讓她玩玩罷了!
“你別太過火了!”少婦甜甜地笑著。“你連女兒都這樣教了,那未出世的兒子怎么辦?”
男人蹲了下來,撫上妻子微微隆起的肚子,深情地望著她!艾F在的我只想過平淡的日子,對我而言,平淡便是最大的幸福!
想起以前打打殺殺、腥紅的血染滿雙手,怎么洗還是依然污穢的日子,男人不禁厭惡地瞇起眼。
逃出來是對的!
門鈴突然響起——
“我去開門!”屏月興奮地跑到門邊。
“會是誰?”少婦站了起來,心里有些不安。
他們跟外頭的人很少聯系,怎會有人來?
“上官叔叔!”屏月的聲音從傳來。
夫妻倆臉色劇變,驚恐地對望。
那幅恬淡幸福的畫面,似乎正扭曲瓦解中……
“媽咪、爹地,上官叔叔來了!逼猎裸y鈴般的甜甜聲音在樓梯口響起。
男人靜靜地看著眼前那個有著陰沉臉孔的不速之客。他冷著臉,良久才喚了一聲。“上官。”
“藍老弟,你這個地方可真不好找呢!”上官弘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一邊溫柔地撫著身旁的小屏月。他眼神懶懶地落在女人身上,這才不懷好意地一笑!皢,娟娟,你懷第二胎啦?”
女人輕輕地點頭。
“也不跟我說一聲!
“不敢勞煩上官大哥!闭驹谂松砗蟮哪腥朔纻涞卣f。
上官弘冷哼一聲,一轉頭,那陰險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笑著對屏月說:“小屏,我和你爸媽有事情要說,你先上樓好不好?”
“好!彼{屏月乖巧的應了一聲。
“小屏真乖,待會叔叔帶你出去玩。”上官弘揚起嘴角。
屏月依言上樓,還轉頭對上官弘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
“不介意我坐吧?”上官弘自顧自地坐下,完全沒有征詢同意的意思,他抬頭望了夫妻倆!霸趺蠢?看到我就變啞巴啦?”
男人抿了抿唇,像是克制自己的憤怒!澳銇恚降资且鍪裁?”
上官弘輕笑一聲!八{老弟,都是自己人,還這么見外做什么?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
“我認識你十幾年了,你不會把時間花在沒必要的事情上!
“真是的,說得一副我很無情的樣子!鄙瞎俸霟o奈地聳肩,黯沉的眼睛有危險的火光悄悄浮現!澳憧蓜e忘了,一年半前可是你們先不告而別的!
“那是因為我看不慣你的作為,才會離開‘上官’,你若是希望我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他不禁握緊拳頭,憤恨的眼睛說明了決心。
“藍老弟呀!藍老弟!鄙瞎俸肜湫χ。“這你可就錯了,我一向視你為手足,怎么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呢?只是……你想想看,依我的個性,怎么可能讓一個知道組織那么多機密的人流落在外呢?”那對嗜血的眸子閃耀著。
男人一聽,馬上喊道:“娟娟,快走!”
“太遲了!”上官弘猖狂地笑了起來,臉上滿是猙獰。
他一彈手指,身后穿著黑衣的手下便立刻掏出槍。
“砰砰”兩聲低鳴,裝了滅音器的槍發射出子彈,男人應聲倒下。
“阿政!”少婦哭喊叫道,想上前卻被身旁兩名壯漢緊緊抓住,她憤恨地瞪著上官弘。“你這個禽獸!”
上官弘并沒有理會她,逕自站起身,踩住男人的頭!斑@就是背叛我的下場,親愛的藍老弟,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屏的,瞧瞧她長得多像小時候的娟娟?就是你這個可恨的家伙,搶走了我的娟娟!彼е缿嵑薜卣f道。
“放、放過……娟娟……”男人撐著最后一口氣。
“哈哈哈……”又是一聲大笑。“別人的女人我還留著干什么?何況她的肚子里還有你的種!”他豎起眉,毫不遲疑地對少婦開了三槍。
“娟……”望著妻子在血泊中倒下,男人含著無比的恨意和淚水,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氣。
上官弘吐了口氣,拍拍西裝站起來!鞍堰@里收拾收拾,我待會下樓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一團雜亂。”
“是!
上官弘步上木頭階梯,在一間房前停了下來!靶∑痢!
“叔叔!”屏月放下手中的槍枝模型,跑到他跟前!澳阋獛胰ネ媪藛幔课覀円ツ睦锿?”
“小屏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好不好?”上官弘溫和地笑著。
“好!那爹地和媽咪呢?”
“出去買東西了,我已經告訴過他們,我要帶你出去。”
屏月興奮地拉著上官弘,跟著他坐上了車,駛出半個小時后開始燃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