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或許該訂正一下,自從那日早晨過后,她的霉運就從沒斷過。
夏韶光站在窗前看著滂淪大雨,連日來陰郁的天氣連帶地讓她的心情無法暢懷,而她最討厭這種曖昧不明的天氣了。
“唉!”想起藏于心中的郁結,她就不禁感傷喟嘆。
“怎么了?心情煩悶。俊币粋醇厚帶著笑意的嗓音自她身后傳來。
“諸教授!毕纳毓膺B忙回過身,“我只是覺得這雨已經(jīng)連續(xù)下一禮拜了,怎么還不停?”
“沒辦法,低氣壓過境,所以會帶來大量豐沛的雨水。抱歉,臨時有個教學會議,一直到剛剛才抽得了身,沒讓你久等吧?”諸教授展露出和藹笑容,邊招呼她坐下。
“沒有,正好可以讓我沉淀一下思緒!彼裾罩甘驹谏嘲l(fā)椅上落座,客氣有禮的回應。
“哦?”諸教授頗富興味的挑了挑眉,“那么你考慮得如何?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建讓到‘和仁醫(yī)院’任職?”
“教授,我很感謝您為我這么操煩……”
“哪兒的話,你是我的優(yōu)秀學生,如今你愿意回來臺灣貢獻一己之力,我歡迎都來不及,更別談幫你安排出路這種小事……”格教授點到溪止,看似和氣的雙眸流轉著層層精光,“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
“我想……”夏韶光雙手交握置于膝上,朝他露出一抹淡笑,“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考慮,我現(xiàn)在可以給教授您一個肯定的答案。我愿意,一切還請教授您多多照顧了。”
“別跟我客氣,既然你決定了,我也就放下心中大石了。”諸教授欣慰的一笑,“還有啊,要照顧你的不是我這個糟老頭,是另有其人。來,我?guī)湍阋娨粋人。”
隨著請教授視線的轉移,她也瞧見了出現(xiàn)在門邊的一名男子。
男子帶著和氣笑容,那雙看似溫和的眼卻隱藏了不露于外的精匪光采,從他的五官推測,想必這名男子跟措教授的關系匪淺。
“韶光,我來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小犬諸明遠,同時也是‘和仁醫(yī)院’外科主任醫(yī)師,以后他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他會代我好好照顧你的!
夏韶光連忙起身,向走人門的諸明遠頷首點頭,“你好,我是夏韶光。”
諸明遠帶著笑意回禮,“幸會,我早就想見見父親口中的優(yōu)秀學生是何模樣了,沒想到……夏小姐是個漂亮可人的小姐,一點也不像父親口中那個愛念書的書呆。”
夏韶光淺淺一笑,“教授說的沒錯,我這個人除了念書以外的事一竅不通,至于漂亮可人……那是你過獎了!
“韶光,我這個兒子一向很少夸獎小姐漂亮幄!既然他這樣夸你,你就欣然接受吧!”看著他們倆生疏的應答,諸教授連忙插話拉近關系。
夏韶光微微一笑,不表示意見。
“夏小姐何時可以來醫(yī)院報到?別看現(xiàn)在醫(yī)生滿街跑,要找個負責且受病人信任的醫(yī)師可不多。”
“諸主任,我隨時待命!比缤酝嘈盼ㄓ忻β倒ぷ鞑拍苈楸宰约,一并將自己帶離那可怕的惡夢。
“那真是太好了!”諸明遠發(fā)自內心的悠然一笑,“希望近期內就能看到你來醫(yī)院報到!
“你們兩位初見面,我想一定有一些公事上的問題需要討論。”諸教授技巧性地插話,一臉興味的直在兒子及夏韶光身上來回打量,“既是如此,我看你們不如一起去吃頓飯,建立合作默契吧!”
“教授,我……”夏韶光想要推拒,卻被諸明遠給搶先了話機。
“爸的提議不錯,我正有此意!敝T明遠欣然接受提議,視線纏繞上她有些困惑的面容,“不知道夏小姐愿意與我共進晚餐嗎?”
“我……”正在思索間,諸教授已代替她應答。
“韶光會去的。”目光轉調至夏韶光身上,諸教授一臉和善,彎起的眼眸卻射出道道教人無法拒絕的堅定,“韶光,對不對?”
她抬眼,眸光在他們父子身上來口審視,從諸明遠懷抱著期待及教授表露出的渴求神情,不難發(fā)現(xiàn)這對父子對她的企圖。
諸明遠毫不掩藏對她的好感,而教授似乎也樂見其成,這一刻她不禁有種落入陷阱中的困窘感,而現(xiàn)在她找不到一個出路可以擺脫他們父子對她的殷殷期盼。
醫(yī)學體制似乎就是這樣,醫(yī)生總會找個同是醫(yī)學領域的妻子,組成一個醫(yī)學世家,據(jù)她所了解,諸教授就是源自于醫(yī)學世家,莫怪乎他們父子都將她視為一個好人選。
冷靜的分析一切后,夏韶光輕輕點頭,“嗯,諸主任,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太無趣!
諸明遠露出顯而易見的燦笑,“怎么會呢!”
你絕對會。夏韶光暗暗露出一抹冷笑,很快的,諸明遠將會了解到她是個無趣又冷淡無情的女人,然后他就會放棄追求她——
***
滴滴答答,雨點忽大忽小的敲打著屋檐,一記記清脆的雨滴落地聲讓成律胤聽了更加為之心煩。
他翻玩著手中的腕表,一副心不在焉的無聊樣,任由苦口婆心的勸言掠過耳畔,未曾在心中留下一點痕跡。
端坐在他對面的女子終是察覺到他的不耐,鵝蛋臉型的清美臉孔逐漸凝聚起絲絲不快之情。
“你分明就沒有在聽我說話!”袁彩妍道出肯定的指控。
成律胤也老實坦誠,“是。∧阍捳f完了沒有?我還有一堆事要做耶。”
聽見他語帶無奈的怨氣,袁彩妍也隨即板起麗容,氣不過的低吼:“我們好久沒見了,要你陪我吃晚飯就一副要死不活樣,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難道我就這么面目可惜嗎?”
“我們一起長大,打小就混在一起玩樂,你生的是圓是扁我早就看厭了!背陕沙反瓜码p肩,巴不得能快快結束這種無意義的飯局。
“你看厭我?!”袁彩妍顯然無法接受他老實過頭的評語。
“嗯……”成律胤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的東瞧西看,單掌支著下巴含糊的問:“小妍,你話說完了沒有?我可以回家了嗎?”
“還沒有!”袁彩妍一個拍桌,“你給振作一點好不好?不要每次跟我出來吃頓飯就是這種頹廢模樣,伯父伯母要是看見你這副樣子,他們會寒心的!
“我爸媽他們早就死心了好不好?”一個不愿接受他們安排的兒子,父母除了嘆氣跟放棄之外還能做何掙扎?
“大哥跟大姊可從未死心過!痹叔p輕嘆息,“阿胤,你為什么不回家接受伯父伯母的安排?你的叛逆期也該過了吧?不要再當律師了,政治論壇才是你該投身的所在!
“小妍,你怎么還不死心啊?”他真搞不懂青梅竹馬的想法,為何她非要將他給導回政治一途去呢?“我根本就不適合在政治圖打轉啊!我這個人一向有話直說、老實過火,你確定我投身政治圈會有一片光明坦途嗎?更何況……家里有我大姊這個為民喉舌的立委跟為民服務的部長秘書大哥就行了,犯不著我去插花!
“你說的理由我不接受!”
”你很奇怪耶,為什么非要我走上政治不可?”他永遠都不明白小妍的堅持點,更不懂她為何總比父母兄姊來得熱心,硬是要把他給拖上政治渾水中?
“那是因為……”袁彩妍忽地垂下眼,雙頰閃過一抹霞紅,“我爸說,政商聯(lián)姻才是門當戶對啊!”
“政商聯(lián)姻關我啥事?”成律胤滿是不解的反問。
袁彩妍一時語塞,呆愣的望著他好一會兒,“阿嵐你……”
“我怎么樣?”
“你真是呆頭鵝!”真是氣死她!她都暗示的這么清楚明白了,他居然一點也不懂,該說他是坦直過頭還是笨?
“好端端的,你罵我做什么?”他是哪里籌到她了?每次見面總要罵他一次笨。
“因為你好笨、好笨!”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她的一片心?難道她永遠都只能當個青梅竹馬的妹妹嗎?她不要!
成律胤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完全不了她又在發(fā)什么小姐脾氣,“你沒話跟我說了吧?那我要回去了!
見他抓著帳單起身,袁彩妍也跟著起身,追上他邁開的步伐,“阿胤,你真沒有良心,我們久久見一次面,你就不會帶我去看個電影嗎?”
真不是她愛嫌,阿胤這個家伙一點兒浪漫細胞也沒有,老是由她單方面主動示好,他到底對她有沒有意同?
“要看電影自己去,我沒空陪你玩樂!彼蚍⻊丈f上帳單,同時掏出了金卡。
“沒空、沒空,每次約你出來都沒空,你到底在忙什么?我就不信當律師會這么忙!”她厥著小嘴,大小姐嬌態(tài)展露無遺。
“我是很忙沒錯!尤其這陣子我接了不少民事糾紛案,還得抽空去了解一下調解委員會那邊的事……謝謝!焙炆洗竺,收回金卡,成律胤沒有汪意到她的不悅,率先走出餐廳。
“阿風。”尾隨他走出餐廳,袁彩妍不肯干休的攬抱住他的手臂,“下雨天耶,送我回家好嗎?”
“不要!背陕韶泛唵蚊骺斓木芙^,“你自己招輛計程車回去不就得了,我要是送你回去,還得自己坐計程車回來,不符合經(jīng)濟效益。”
袁彩妍聞言為之氣結,美眸瞪視著他,惱火的叨念:“你這個人一點羅曼蒂克的想法也沒有,我看你這輩子絕對找不到一個可以容忍你的老婆!”
但她除外。從小一起長大,她相信絕對沒有人可以有她這種容忍肚量,也相信以阿胤耿直的性格,絕不會在外頭偷吃。
“你管我找不找得到老婆,你還是少蹲在家里當大小姐,出來找個工作,增加一些社會歷練吧!”他站在餐廳門口,暗暗思忖著該如何回轉家門的方法。
“不要!”袁彩妍扁嘴拒絕,“家里又不缺我這份薪水,況且我只要找個好男人嫁了不就行了?”
“我懷疑會有哪個男人要你這個大小姐當老婆!彼抵员恰
“你啊!”袁彩妍笑的甜蜜蜜地靠上他的手臂,“我要是嫁不出去,嫁你好了!
“我才不要!”成律胤打了個冷顫,無法想像用一個熟得快爛掉的青梅竹馬成為夫妻的感覺。
“你這是什么意思?”袁彩妍氣呼呼的捶了他一拳,“我這個大美女嫁給你有啥不好?”
“別鬧了,我?guī)湍憬胁坑嫵誊嚒蹦抗庖惶В陕韶返囊暰恰巧落在一名正不顧傾盆大雨打開車門沖下車的女子,女子臉上布滿了驚恐慌措,失去血色的唇瓣不住地發(fā)顫,定睛一看,他訝然不已的低哺:”怎么會是她?!”
呆了半晌后,成律胤一把拉開了袁彩妍的手,不加思索地往大雨中沖了出去——
***
“呼呼呼——”她的胸前急速的起伏,止不住一波波冷顫傳達至身上各處,令她只能無助地以纖瘦的雙臂環(huán)住自己,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往前奔跑。
大小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迎面襲來的狂風刮痛了臉頰,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也感覺不到外在的痛苦,她只想要逃開一切黑暗、奮力地想要掙脫那無所不在的陰騖蒲影。
受夠了!她真是受夠了!
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她要受到這種痛苦折磨?為什么——
“喂!”身后傳來一聲低喝,將她驚擾紊亂的心緒一并驅趕,只剩滿心的清明。
夏韶光緩緩停下奔馳的步履,罔顧濃濁的呼息回蕩于耳邊,徐徐轉過身。
“你沒事吧?”成律胤小跑步的朝她而來,黝黑的面容盛著憂慮關懷。
夏韶光渾身一抖,眼前所見的他像道燦炳暖陽,直線投射于心波上,照亮了她灰暗陰搖的心扉,將一切驚慌害怕完全掃蕩……
她失神的望著有如神抵般來到的成律撤,腦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呆滯的看著他的唇一張一合,好似在對她說話一樣。
“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在她眼前停下奔跑腳步,成律胤憂心的凝看著她毫無表情起伏的白凈面容,大掌帶著熱切關心覆上她冰涼的額,“靠!你發(fā)神經(jīng)。]事把自己淋成落湯雞做什么?你不怕得肺炎死掉啊?”
有力的吼聲一字一句地撞人耳膜,催動了她死寂的心湖,喚起了她的知覺意識,眼瞳開始注入了生命,迎向他眼中的焦灼,“你……你關心我?”
“你耳聾啦?”成律胤盛了下屆心,不解她的臉色怎會活像見鬼似的蒼白駭人,“我是在罵你,不是關心你!”
“是……是嗎?”她遲疑的掀唇露笑,盡管他口氣兇惡,可焦急探索的指尖已然泄漏關心之意。
“走,我?guī)惚苡耆,不對,我送你回家去!弊匀欢坏臄堊∷募,微微使力一帶,強迫她跟著小跑步離開。
“阿胤!”氣急敗壞的袁彩妍見他拔腿就跑,也不甘示弱的追上,一見他接著一名失魂落魄的女人,醋意橫生,急急逼問:“你跟這女人是什么關系?你居然送她回家不送我,不公平!”
“小妍,別胡鬧!”他板起臉,輕聲斥喝。
“你兇我?”袁彩妍更加無理取鬧的瞪大雙眼,一個眨眼便立即紅了眼眶,“我們一起長大,相處這么多年下來,你從沒有兇過我的……”
“那是因為我懶得跟你計較!背陕韶防蠈嵉莱鰞刃脑挘澳阕詡兒招計程車回去,我送小光回去!
“小光?!”袁彩妍震撼倒抽口氣,從小到大她還未曾聽過他如此親呢喚人家小名,“阿嵐,你果然跟這個女人有關系……”
“廢話!她是我朋友又是我鄰居,我能不管她嗎?”尤其見夏韶光一副受創(chuàng)極深的可憐模樣,把他內心所有的憐惜疼愛全都勻出來了。
該死!究竟是誰把她給嚇成這樣的?雖然她乖順地任他摟抱著,但飄渺茫然的神情及弱不禁風的身好似都在提醒他,要是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于空氣中。
“你跟她的關系……”她的目光刻意在夏韶光失神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不安的心情在胸臆間蔓延,“真的只是這么簡單?”
成律胤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你真的很無聊!簡不簡單關你屁事?”
“你為了一個朋友兇我?!”袁彩妍無可晉信地訪意全面。榆BLI你才不會為一個朋友兇我.我看你跟她的關系才有問題!
“懶得理你!”成律胤受不了的直口白眼,環(huán)著夏韶光的肩往反方向招車去。
“阿胤!”她被狠心留三大雨中,氣憤的朝他的背影直跺腳,“不準你對她那么好!我不準!”
成律胤置若罔聞的抬手拍了部計程車,輕輕推送著夏韶光上計程車,她失去焦點的雙眼卻突然對上他的臉,輕輕說了句:“那個女孩……她喜歡你。”
她的舉動、言詞都在在表示出對成律胤的在乎及情意,但不知為何……
這份認知讓她有些不快,心上在瞬間被壓了塊重石,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成律胤的反應只是吱聲一笑,“拜托,我跟她算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別說這種冷笑話好嗎?”
“笑……笑話?”她是很認真的在告訴他一件事實,他卻……
唉!他真是無可救藥的粗線條男人,居然把女孩對他的情意視而不見,他的神經(jīng)線路究竟有沒有一條名為情感的神經(jīng)啊?
“快坐進去,我可不想淋雨了!比砹艿脻翊鸫鸬模屗y過極了。
夏韶光順從的讓出位置,成律胤欲要關上車門之際,一道喚聲沖開人群傳了過來。
“夏小姐!”諸明遠一臉莫名的追了上來,大步一跨,及時阻止了正
要關上的車門,他喘氣淋淋的將頭探進計程車,憂慮不已的問道:“夏小姐,我剛剛……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嚇壞你了?”
“沒……沒有!被蛟S是因為成律夙給予她的溫暖,趕走了那些陰騖黑暗,讓她恢復精神來,“諸主任,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真的很抱歉。”
是她心理有!是她無法忍受跟一個男人同處于密閉空間,明知道諸明遠是好心開車送她回家,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與男人同處一個狹小空間。
不到一會兒功夫,她就寒毛直豎,發(fā)自內心的寒顫不斷地侵蝕脆弱的心志,漸漸地,她無法再繼續(xù)強顏歡笑、無法忍受與他同虛一個封閉策空間,于是乎她沖動的打開車門逃開,將他的呼叫聲拋之于身后。
“夏小姐?”諸明遠欲要更進一步探問卻遭到成律胤一記瞪視嚇阻。
“小光她很累,有事改天再說!彼允直鄹耖_了諸明遠的接近,用力關上車門,對司機哈喝一聲:“開車!
去他媽的圈圈叉叉!那男人對夏韶光的意圖再清楚不過了!
有哪個男人愿意冒著大雨追上女人,只是想問聲好的?那個姓諸的擺明就是對她有意,更甚者是正在奮力追求她……
靠!一想起他對夏韶光的好感及意圖,成律胤的心突然被人給緊緊搜住一般,難受得讓他只想破口大罵,好消火氣。
她靜靜地看著他緊繃的側龐,抿直的唇角溢出滿滿的不悅,渾身上下流竄著一股生人匆近的熊熊火氣,他是這么個簡單易懂的人,不消多看第二眼,也知此刻他正在冒火。
問題是……好端端的,他生啥氣、發(fā)啥火?
“你看什么看?”察覺到她投注而來的熱烈視線,成律胤煩躁的低吼一聲。
“你兇什么兇?”迎面追擊他的光火,夏韶光反唇相稽。
“我兇是因為……”忽地,他頓住不語。
“因為什么?”她迎視他眼中的困惑,質問。
成律胤嘴角一抿,視線調離,“我問你,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夏韶光冷冷一笑,“你以為即將成為工作上的同事都會是我的男朋友嗎?”
“不是?”他的唇悄悄地上揚,低沉的心情漸漸舒展開來。
她瞧見他偷偷綻放笑意的唇了,“你看起來很高興,高興什么?”
成律胤猛地一頓,好似心里頭有個東西融化了,一種不知所以的熱潮在心扉間胡亂竄開,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
“你……哈瞅!”鼻頭一陣癢,身上濕透的衣物惜由肌膚透入了寒氣,讓她微微發(fā)抖。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主動伸出健臂將她給攬于身側,“沒事在大雨中奔跑做啥?又不是在拍連續(xù)劇!
夏韶光輕柔的倚在他的肩頭,身心俱疲的此刻,她不想要抗拒他粗線條的溫柔,而他身上所散發(fā)的熱力化去了她心中每一處黑暗,只剩一片熱烘烘的溫暖,令她不由得張口嘆息,“你……你好溫暖……”
“廢話,是人都有熱度,就像你一樣……”大手觸及她冰冷的臉蛋,咋罵聲隨即自口中流泄出來:“他媽的!你會不會照顧自己。俊
“呵呵……”他在關心她,不知為什么,她好開心啊!
“你笑什么?”她是不是神經(jīng)搭錯線了?
指尖不經(jīng)意掃過她冰涼的唇瓣,心中的不合情份倏地加這幾分,一波波酸澀的滋味翻了出來,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你真的好溫暖……”夏韶光的小手學他撫上他的臉頰,指尖所觸之處皆是灼熱感,讓她又羨又妒、渴望不已地湊上臉,想尋求更多更多的暖意。
“呼——”涼颶颶的呼息自她口中吐出,誘惑性地噴灑于他的臉上。
盯看著她泛白的唇瓣,成律胤有股想要溫暖她的沖動。
陡地,沖動凌駕了理智,大掌輕輕托住她的腮幫子,強硬地將唇貼上她冰涼的唇片,徐緩地輕呼、磨蹭起來,直到她的柔軟馨香勾動了欲望,驅使他野蠻地竄入她的口間,恣意地掠奪她的每一寸香軟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