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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弄佳人 第二章 作者：舒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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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夏夜，涼風(fēng)陣陣襲來，小女孩迎著風(fēng)，舒服地窩在窗臺，望著天上的點點星斗。 突然間，她蹙眉，似乎看見什么白白的東西從眼前飛過，像只好大的鳥。 “……哇，是大鳥，是大鳥�！毖劭茨菍Π咨鹨碛鷣碛拷�，貝貝開心的嚷著，還來不及看清到底是什么東西，耳邊已經(jīng)響起一陣略帶不悅的男聲。 “沒禮貌�！蹦莻�有著白色翅膀的大哥哥皺起眉頭。“就算你年紀(jì)小，智商又低，看起來也有些蠢蠢的，但不管如何，你還是不應(yīng)該將天使誤認(rèn)為大鳥�！� 男孩高傲地?fù)P起下顎，居高臨下的站上了貝貝床邊的窗臺。他蹙眉，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像極了卡通影片里的壞人，貝見得更開心了，在小軟床上蹦蹦跳跳了起來。 “哇，是壞人大鳥天使，壞人大鳥天使�！蹦涿疃灯鸬脑~句，讓窗臺邊的男孩聽得一頭霧水。 “我是美少女戰(zhàn)士，我要代替月亮來懲罰你�！遍_心比劃起自己心愛卡通里的招式，貝貝笑得好不開懷。 ‘你是瘋娃兒嗎？那也好，省得我還得解釋得亂七人糟�！蹦泻⒙犉饋硐袷亲匝宰哉Z，有些無奈。 “我不是瘋娃兒，我是貝貝，我叫金貝貝，夕年四歲�！眱扇擞悬c像是雞同鴨講，貝貝也學(xué)起男孩那副要笑不笑的臉，大聲宣告。 “聽起來似乎還有點正常。”男孩望著她，舒服的坐上了窗臺。 他彈了下手指，白色大翅膀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貝貝看得驚奇極了，她興奮的沖上前去，差點將男孩推下窗邊。 “哇，會變魔術(shù)！大鳥會變魔術(shù)？”貝貝開心的在男孩身上東磨西蹭，努力地想找出他究竟把大翅膀藏去了哪里？ 她大聲嚷著，突然意識起會吵醒一于正睡得香甜的姊姊妹妹，貝貝趕緊噤聲，只張著一雙圓圓的眸子望著他。 “別擔(dān)心，她們不會吵醒的�！币匆娞焓梗⒎沁@么容易。 小女孩兒的心思很好捉摸，男孩幾不可見的牽動起嘴角，對她孩子氣的舉動甚感有趣。 “為什么不會被吵醒？”貝貝還愣愣地，故意跳下床捏了亮亮妹妹的臉頰，見她仍然呼呼熟睡著，貝貝更開心了。 “我知道了，這也是大鳥變的魔術(shù)！” “我不是大鳥。”這聲音聽起來有些懊惱。 “你是壞人大鳥天使。”貝貝乖巧地從善如流。 “我不是壞人大鳥天使。”除了懊惱，更添了一些不耐。 “那……難道你是美少女戰(zhàn)士？”貝貝驚訝極了，這大哥哥難道會是月光仙子的新同伴？ “……”美少女戰(zhàn)士，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叫唐司，是個天使。”男孩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jié)，看起來很無奈，很想揍人。 “天使是什么東東？”小貝貝只有四歲，不懂什么叫天使。 “天使有著大翅膀，能夠在天上飛來飛去……”唐司解釋著，話還沒完就被打斷。 “和大鳥一樣�！必愗愰_心插話。 “不是大鳥�！碧扑緭u頭，已經(jīng)解釋得很厭煩�！疤焓钩孙w來飛去之外，還有好多好多的任務(wù)。” “任務(wù)？什么任務(wù)？”貝貝是個好奇寶寶，任何事物在她眼中全成了問題。 “我是個忘情天使，我的任務(wù)就是讓痛苦的人們忘去情愛帶來的傷害，但這是我上輩子的任務(wù)。我這輩子的任務(wù)，卻是要讓自己體會什么叫人世間的情愛。上帝說過，不懂情愛的天使，不配稱為天使。這很諷刺不是嗎？我明明是個忘情天使，卻必須要先懂得什么叫人世間的情……” 男孩說這番話時，有著和年齡不合的滄桑。他斂下了眸，眼神有絲煩躁�！拔腋阏f這些干嘛呢？你這個瘋娃兒又聽不懂，我跟你解釋這么多有什么用？” 他皺起了眉心，心情不是很好。 “大哥哥不要難過，貝貝雖然聽不懂，不過貝貝會努力聽你說話�！毙∈謸嵘咸扑炯m結(jié)的眉頭，貝貝柔柔笑著，像極了暖暖的月光。 “……我才不需要你的安慰�！碧扑舅λ︻^，仍是不由自主的開口：“今天，是我這輩子唯—一次的覺醒。今天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天使，我只知道自己對任何事物都不曾有過太深刻的感情；今天之后，我也不會再記得自己是個天使，因為我必須得達(dá)成任務(wù)，靠自己的力量達(dá)成任務(wù)。”他嘆息，只有自己懂得那無奈。 “為什么今天才知道？”小貝貝聽不懂覺醒、聽不懂什么是任務(wù)。她努力的聽了個大概，好奇的問。 “因為今天我對上帝許了愿望，只要上帝讓爺爺?shù)牟】禳c好，我就愿意一輩子替上帝服務(wù)。”半晌，唐司滿不在乎的道： “其實�！抑皇遣幌Ｍ麪敔斏�。因為那樣，我就必須肩負(fù)起唐家的大小產(chǎn)業(yè)，這樣太麻煩了，我喜歡原本自由自在的人生。”沒想到上帝卻受到了感動，以為他終于體會出親子之情，知道人世間父母親情偉大。 “那天使?fàn)敔數(shù)牟『昧藛幔俊毕裨诼牴适滤频�，貝貝悄悄打了個呵欠，仍強打起精神問著。 “全好了�！彼蕴扑精@得了覺醒的機會。 ‘那怎么辦？天使哥哥要一輩子替上帝做工了，像我的奶媽一樣�！庇执蛄藗�大阿欠，貝貝覺得天使哥哥的故事實在太復(fù)雜了，聽得她好想睡。 ‘潛上帝服務(wù)也沒什么不好，反正我本來就是天使。”唐司不在意的聳肩，他望著貝貝圓亮亮的大眼，心里想著的卻是另一件煩心的事情。 “除了親子之愛，我還得體會什么叫男女之情。這才麻煩，所以我寧愿去當(dāng)神父。”又開始哺哺地自言自語，唐司無法抗命運，更無法違抗上帝的旨意。 “…什么？’疑惑聲已經(jīng)和著酣睡的咕噥聲傳來，唐司好笑的望著貝貝圓圓的小臉，輕輕笑起。 “我和你說這么多做什么？”他的手粗魯?shù)亩号鹭愗惾彳浀陌l(fā)絲�！耙苍S，我只是下意識的希望，會有人能夠記住我，記住我曾經(jīng)是個天使…” 他低嘎，聲音嘟嚷的聽不真切。 “你要記住我啃�！碧扑就⒑ㄋ哪��！半m然，過了今天，我將會永遠(yuǎn)的忘記你。” “……記住，我會記住天使哥哥的。”因為天使哥哥看起來好寂寞。 貝貝咕嚕的話聲沒完，已經(jīng)被均勻的呼吸聲給取代了。 “也許，我們真的有緣也說不定�！彼d致所來飛翔，竟也會被單純的小娃兒瞧見？ 輕輕替貝貝蓋上了棉被，男孩縱身一躍，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里 醒來。 唐司感受到額頭傳來的陣陣疼痛，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眸，看見了一干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這是哪里？”他虛弱的問，想起身，卻怎么也爬不起來。 眼前有些模糊，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唐司楞楞的望著他們，一時之間什么都想不起來。 “乖孫子，你別嚇爺爺，這里是家里呀，你不認(rèn)得了嗎？”坐在床沿的老爺爺看起來有些驚慌，他望著唐司，著急的捉著唐家的家庭醫(yī)師。 “王醫(yī)師，你快替阿司看看，會不會是車禍的時候撞傷了頭，記憶力出了什么差錯？” 老人家碎碎念的嘀咕聲，喚回了唐司某些熟悉的記憶，他揉了揉眼眸，看清了爺爺?shù)拈L相，也認(rèn)清了床邊那一干緊張的叔伯家眷。 “爺爺，我沒事，你不用這么緊張�！彼⑿Γ矒崃死先思业膿�(dān)憂。 “是的，唐先生只是一時昏迷，頭腦有些渾沌而已，沒事的。” 王醫(yī)師也在一旁幫腔，這才讓唐老爺真的放下心來。 “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我就你這么一個孫子，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要爺爺怎么辦才好？” 唐老爺真情流露地?fù)е约鹤钚膼鄣膶O子，激動的幾乎快讓唐司窒息。 “爺爺，你太夸張了�！碧扑緭u頭，看見了一旁臉色微變叔伯表兄弟。 即使不舒服，他仍然不習(xí)慣和人太過親近。唐司虛弱的掙脫爺爺?shù)膿ПВ皖^，看見了自己一身莫名的黑色圣袍。 “我……我怎么穿這樣的衣服？”他的腦子有了一絲空白，呆愣了好幾秒鐘。耳邊沒聽見任何回應(yīng)，他好奇地一抬眸，同時也看見了好幾雙和他一樣果愣的眸。 “怎么了嗎？怎么大家全都不說話了？”難道是他問了什么怪問題？ “……阿司，你剛剛問了什么問題，能夠再問一次嗎？爺爺年紀(jì)大了，耳朵也有些不中用了……”唐老爺率先發(fā)聲。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驚疑不定，像是害怕孫子只是在試探著他。 “我說，我怎么穿著這樣的衣服？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應(yīng)該是神父才會穿的衣服吧？”唐司虛弱的摸摸身上的黑袍，心底有抹復(fù)雜的感覺。像是忘記了什么，他努力的想回憶，卻依舊只換得一片空白。 “……你忘記了？”唐老爺又問了一次，有些小心翼翼。 “忘記了�！碧扑军c頭，感覺到四周投來的不可思議。 他撇撇嘴，被大家這么瞪著，他覺得很不自在。 “……忘了就算了�！碧评蠣斏钗丝跉�，提了老半天，才輕輕嘆息�！盃敔斨皇桥履阒貍恢�，替你換了神父袍，看能不能多添些上帝的祝禱�！� 老人家面不改色，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身后一干家眷卻聽得自瞪口呆。 “是嗎？”唐司狐疑的望著爺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當(dāng)然，你懷疑爺爺嗎？”唐爺爺點點頭，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巴踽t(yī)師，麻煩你再替阿司檢查一下。我去看另一個女孩，看看她是不是也有一樣的毛�。俊� 使了個眼色給王醫(yī)師，唐老爺帶著一群人匆匆退出了唐司房間。憑孫子精明的個性，如果再繼續(xù)待下去，他鐵定會露出馬腳。 “總裁，怎么會這樣？你這樣說……好嗎？” 步求任覺得于心不安，出了房門，他忍不住小聲問著。 “這是天意。”唐爺爺十分堅持。 “這是上天用另一種方式，還給我心愛的孫子�！痹跄懿桓屑さ睦蠝I涕零？他那沒心肝的神父孫子，終于回來了他的懷抱，這是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唐老爺說什么也不會放棄。 “不知道那個女孩會不會也喪失記憶？”步求任點點頭，很能體會老總裁的心情。 他擔(dān)憂地望向長廊底端的房間，不知那個女孩的情況如何？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碧评蠣斵D(zhuǎn)頭，對著身后一干小輩道： “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吧，阿司的事情絕對不能漏了任何口風(fēng)。”唐老爺最后一次囑咐。 為了讓阿司能留在身邊，他是不會介意使些小小手段。 只是，老天呀。 如果真要還個孫子給他，能不能……再順便送他個小曾孫呢？ 唐老爺來到了女孩的房門前，心底——有了個小小的念頭正在成形。 “……你是？” 唐老爺踏進(jìn)了客房，發(fā)現(xiàn)女孩似乎早已經(jīng)清醒。他望著那雙明澄的大眼，愈看是愈喜歡。 “你別害怕，這里是唐家，我是唐司的爺爺�！焙吞@可親的笑著，老爺爺杵著拐杖來到了貝貝的床前。 “唐司？”貝貝望著他，記憶有些中斷。她模模糊糊的搜尋記憶，終于讓她想起了昏迷前的那場意外。 “你是指唐神父？他沒事吧，他……的額頭流血了，流了好多血……”紅色的鮮血在貝貝的回憶里擴大，她擔(dān)憂的望著老爺爺，著實擔(dān)心起那個像天使的男人。 “唐司沒事�！碧评蠣敁u頭，頓了頓，才續(xù)道： “但是，從現(xiàn)在起，再沒有唐神父這個人了。唐司撞傷了頭，好像喪失了部分的記憶，他忘了自己是神父，所以請你以后別再提起唐神父這個人了。” “喪失記憶？”貝貝愣住了，沒想到一場意外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是的，詳細(xì)情形現(xiàn)在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先來看看你，看你是不是和唐司一樣？”更順便趕在唐司之前，先來和這小姑娘套好招。 “我？”貝貝下意識的摸摸自己�！拔覜]事，老爺爺不用擔(dān)心了。 綻開了微笑，貝貝笑得很體貼。 “沒事就好�！彼c頭，對這笑容很滿意�！拔衣牪角笕握f，你好像對我們家孫子很有興趣？” 事情大概經(jīng)過，步求任已經(jīng)大略向他報告過了。唐老爺望著貝貝，不介意自己隨時多出個孫媳婦。 老爺爺?shù)闹苯幼屫愗愑行┖π撸�，老實地道：“他長得好像我小時候見過的天使，我找了好久，終于又找著了他�！� 怕老爺爺以為她是瘋子，貝貝含糊了天使兩個字，偷覷著老爺爺?shù)姆磻?yīng)。 “那你喜不喜歡他？” 像是沒發(fā)現(xiàn)似的，老爺爺又問。 “呃…··我才和唐神父第一次再見，哪能馬上就探討到這么深人的問題�！必愗惖蓤A了眸，不懂老爺爺怎么凈兜著這些問題轉(zhuǎn)。 “你叫什么名字？”唐老爺也不氣餒，繼續(xù)問著。 “貝貝，金貝貝�！� “貝貝，老爺爺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而且這件事情只能倚靠你了�！碧评蠣敿又亓苏Z氣，眼角還掛著雨滴小淚珠，增添了可憐兮兮的氣氛。 “什么事？”貝貝咽了口唾沫，有點不太好的預(yù)感。 “我們唐家一脈單傳，唐司的爸爸又走得早，所以我就只剩唐司這么一個孫子了。”順了順氣，唐老爺唱作俱佳的咳了兩聲，增添點孤獨老人的落寞。 “然后？”她問，不認(rèn)為這些事情她能幫上忙。 “沒想到，我這個寶貝孫子竟然為了我?guī)啄昵暗囊粓霾。栽溉ギ?dāng)神父。你也知道，神父是不能結(jié)婚的，如果真讓唐司繼續(xù)這么下去，我們唐家也許就要從此絕后了……” 故意留了個未完的話尾，唐老爺望著貝貝，果然看見她蹙起了眉頭。 “我……我能幫什么忙？”愣愣地，有只好心的小魚兒受騙了。 “我對外宣布，你是唐司的未婚妻。而你更趁這機會和阿司多培養(yǎng)些感情，說不定你們兩個真的有緣，這場意外就是為了撮合你們而起的……” 唐老爺用盡心機地說服貝貝，唱作俱佳，軟硬兼施的讓貝貝不得不點頭。 “可不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她息，心底有抹連自己都分不清的感受。 這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即使，貝貝心中的確是對天使很感興趣g “不用考慮了，如果你真喜歡我家孫子，爺爺我可以助你，早日讓生米煮成熟飯�！碧茽敔斃^續(xù)鼓吹。 “如果他突然恢復(fù)記憶呢？” “……飯都熟了，就算上帝來說項，一切也都已經(jīng)成為事實。” "……”貝貝無言。 她望著老謀深算的唐爺爺，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即將成為助紂為虐兇手。 她該答應(yīng)嗎？ 貝貝望著點點繁星，迷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