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娘子 第八章 作者:舒嬋 |
正當軍中為主帥失蹤之事而人心惶惶時,終于見到拓里和月笙一身狼狽地回來了。 ”你們倆是給我跑出去決斗了是不是?!“ 司武一手一個,直接把他們倆拖進帥帳中”審問“。 ”我沒有!“ 月笙連忙搖手否認,打一巴掌就要打二十軍棍,把將軍頭上敲出一個包來,那不罰打到她屁股開花,一輩子都站不直才怪。 ”你別嚇她了!巴乩锟此紘槹琢四!笔俏医兴阄胰ヒ固綌城槎。“ 月笙感激地看著他,這么好的借口多虧他想得到。 ”夜探敵情?“ 司武狐疑地望著他們倆,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們倆探到那去了?一身衣服臟得像是在地上打滾過一樣。“ ”不小心捧了一跤,竹生為了救我也被我拖下水,一起摔滑了不曉得有幾十還是幾百尺遠!巴乩镒猿暗刂钢约侯~頭上的包說:”查探結果是:山上路滑,一不小心就會摔出這么一個大包! ”哈……“ 司武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老實說,他還是頭一回看拓里如此狼狽呢。 月笙則是在一旁呆杵。 拓里扯了個大謊。 明明是她任性闖禍,才讓他為了救她差點賠上性命,但他卻把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她反成了勇救將軍之人了。 他對”竹生“是不是好得過火了點? 笑夠了,司武走過去拍拍拓里肩膀。 ”大將軍,拜托你以后查探軍情這種小事交給下屬去做就行,別再以身探險了,要知道這十萬大軍可是以你為首的;主帥出了 事,這仗也甭打了,別逞英雄好不好?“ ”知道了!巴乩锬芾斫夂糜训膿!狈判,我想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他說時視線斜瞟了月笙一眼,她立刻解意地重點了一下頭,保證不再犯。 背對著月笙的司武當然沒看到她的反應,更不會知曉這兩人之間的秘密。 ”竹生,這回你勇救將軍,可立下個大功了!沒想到平時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次倒--“ 他手才要拍上她的肩,她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你就說,別動手動腳! 知道月笙女扮男裝的事實后,拓里當然得嚴加保護自己的未婚妻,司武手才舉起,他就一把將人拉至自己身邊,連月笙都被他這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干嘛,防賊呀?“ 他的舉動搞得司武一頭霧水,好像竹生被他一碰就會碎一樣。 ”叫我別動手動腳……“司武很不服氣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拓里!蹦憧茨悖讶硕祭M懷里了,兩個大男人抱成一團不覺得惡心啊?“ 他這么一說,月笙急著掙離拓里,拓里卻絲毫不以為意。 ”我不同!巴乩锎蠓降貙⑹謹埳显麦霞珙^!蔽覀兪巧琅c共的好‘兄弟’! 月笙好感動喔! ”生死與共“耶!她好久沒聽里哥哥說這么動人的情話了…… 等等-- 她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女扮男裝,他當她是”兄弟“,要跟她生死與共,對”月笙“而言好像沒什么得高興的吧? 唉,她都快被自己搞糊涂了。 ”是啦是啦,你們兩個救過來、救過去的,當然是生死與共的好只弟,而且還臟成一團咧!“ 司武看著眼前兩張大花臉,很受不了地揮揮手。 ”沒事就好,我知道該怎么外說了,你們兩也快點去洗個澡,好叫軍醫來上藥,還有--“ ”司武--“拓里突然插話:”你愈來愈有我的味道了! ”是喔!“ 司武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咧咧嘴、抖抖肩,不當一回事地走出營帳。 ”在笑什么?“ 。皖^,拓才發現月笙正不經意地掩唇輕笑,露出小女兒姿態,十分甜美可人。 ”跟在將軍身邊這么久了,還是頭一次聽你說俏皮話呢!“她抿唇笑說:”其實我也這么覺得,馬中軍一羅嗦起來還真像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挺煩人的! ”好可愛!八孟矚g她此刻的神情。 ”嗯?“ 她長睫一掀,沒聽清楚他說什么。 ”沒什么。“ 拓里將她扳轉向自己,雙手輕輕扣住她雙肩。 ”竹生,你有沒有什么話想告訴我?“ 月笙一臉茫然地看了他一會,突然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八恍Α!敝x謝將軍方才在馬中軍面前說謊維護我,竹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將軍恩情,一定會報答的。“ 他想聽的不是這個。 拓里聽完她的話不禁無奈苦笑,他原是希望月笙愿意提早向他坦白身分,不過看樣子她尚無此意,他也只好尊重她的意愿了。 ”你要怎么報答我?“ 他微笑問她,存了些捉弄意味。 ”呃……“ 月笙真被問倒了,她用食指搔搔耳鬢,輕咬著下唇琢磨該如何回答,嬌憨的姿態讓拓里憐人心坎,更加氣惱自己竟然蠢到現在才發現她是女兒身,說是有眼無珠都不為過。 ”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如何?“ 拓里為她提出了解答,也是他由衷的期盼。 ”好。“ 月笙不加思索就脫口允諾,繼而才為自己這一生一世的終身承諾嬌羞得垂首紅耳。 ”呃……我十分樂意一輩子都留在將軍府伺候將軍飲食起居,好報答--“ ”夠了! 她抬頭,這才發現拓里正朝她展露一個無比溫柔、親切的俊朗笑靨。 ”就這么說定,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嗯。“ 得到她的允諾,拓里心里覺得踏實多了。 還好他沒讓她跑掉,不然他可真要抱憾終生了。 ”對了,你想洗熱水澡嗎?“ 一聽到”熱水澡“這三個字,月笙興奮得睜大眼,眸子里彷若有星星在熠熠閃耀一般晶亮。 ”想!“ 她一回答完就想到了一個棘手問題。 ”呃,不過不用麻煩了! 一想到熱水桶如無意外肯定是提到帥帳里,那她避無可避一定得在他面前寬衣人浴,這可就敬謝不敏了。 ”不麻煩! 光是瞧見她臉上突然浮現的兩朵紅云,拓里就可十之八九猜透她心事了。 ”我會教人把熱水提進營帳里,你可以叫你弟來幫你看著,我也會吩咐不準其他人進入,你臉皮薄,雖然同是男人也不習慣讓別人看見你赤身露體的模樣,對吧?“ ”嗯。“ 月笙好意外,他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善解人意,還對她那么好? ”我想洗洗冷水讓腦袋清醒一下,就這樣了。“ 他拿了套換洗衣物便離開營帳,故意留下她獨處,免去她不敢在他面寬衣的尷尬。 ”其實看都看過了……“ 他抿唇淺笑,這下可以確定那夜他在溫泉池里暖玉溫香抱滿懷,不是一場春夢了。 * 。 。 吃完早飯,月笙便一個人進入軍醫營帳。 或許是那天為了體貼月笙而去洗冷水澡的關系,又加上連日操勞、身心俱疲,難得生病的拓里竟染上了風寒,倒臥在床。 雖然在月笙的細心照顧下,他已經退了燒,不過還是得遵軍醫囑咐在床上多躺一天靜養。 月笙負責看緊閑不住的他,不讓他下床視察軍情,也不準他看布兵圖研究戰策,還得負責逼討厭吃藥的他捏緊鼻子把藥喝掉。 不過她還沒想到,視死如歸、在沙場上萬夫莫的大將軍,竟然一提起吃藥就變成了個孩子,非得連哄帶騙加威脅才肯聽話。 好可愛喔! -想到他捏著鼻子灌藥的有趣表情,月笙唇畔便綻放出溫柔笑靨。 最近里哥哥好像比較會跟她”撒嬌“,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仿佛彼此之間原本遙不可及的距離已在瞬間拉近,不再可望而不可及。 ”咦,人呢?“ 她掀簾進帳,里頭只有幾個傷勢嚴重到已陷入昏迷,就算后送也來不及換回性命只能留在這等待奇跡出現的垂危傷兵。 ”娘……娘……“一陣微弱的呼喚聲傳進了她耳中,她循聲走到一個雙眼纏著白布,已經失去整條右臂的年輕士兵身旁,那張原本應是生氣勃勃的健康臉龐,已完全籠罩在死亡的灰白陰影下。 ”娘……“ ”娘在這。“ 月笙毫不遲疑地握住他虛軟的左手,縱使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娘……我好怕……“ ”別怕,娘陪著你呢!“她眼中閃著哀傷淚光,卻不讓自己的語氣有一絲悲傷、絕望。 ”……我還不想死……娘,我好痛喔……娘……“年輕士兵無助地緊握住她的手:”娘,不要離開我……“ ”好,娘不離開你,娘會一直守著你……“月笙忍不住垂下雙行淚。”乖,你別怕,沒事了,沒事了,你好好養傷,等你身體好一點,娘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回家……我們回家……回……“ 緊握住她的手逐漸放松,月笙抖顫著伸出食指探探他鼻息,已經不再有一絲溫暖氣息。 ”對不起,我沒能救你……“她傷心低泣!睂Σ黄稹 一條折疊方整的純白布帕突然遞到月笙面前,她一抬頭,才發現門竟揚不知何時已回帳。 ”你已經救了他了!八郎\淺一笑!蹦憧矗谛δ!“ 月笙不解地循著竟揚的視線看向躺在床上的年輕士兵,這才發現他唇邊真抿著一抹淡淡笑意。 ”因為有你的安慰,他在臨終前‘見’到了最想見的人,忘了傷痛,也了無遺憾地走了! ”真的嗎?“她擦干淚,抬頭問他。 ”他的笑容就是答案!熬箵P測了一下他的脈搏,再拉起單將他全身蓋上!蔽蚁耄幕昶且言诨丶业穆飞狭! ”我希望他能見到他娘。“ ”會的! 她淺嘆一聲!比绻淮蛘叹秃昧,這些人原都不該死的! ”人生自古誰無死?重要的是要死得其所、死而無憾! ”你認為他們死而無憾嗎?“ ”那就得看他們當初投軍的目的為何了! 月笙楞了一下,思索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 就拿自己來說吧,根本不是為了從軍報國而來,只是想守在里哥哥身邊而已,如果她不小心被人一刀砍死,那她”憾“可大了,肯定死不瞑目。 ”你認識這個人嗎?“ 月笙搖搖頭。 他好奇問:”那你為什么愿意親近他,假扮他娘?我聽說他個性極差,所以在軍中沒交到半個朋友,他在這邊待好幾天了,除了我之外,你是頭一個接近他,還沒被他傷口所發出的惡臭薰走的人! 他沒提,月笙還沒注意到臭味。 ”我只是聽他喊娘喊得好可憐……“知道一直沒人理他,月笙更同情他了!彼谲娭幸欢ㄟ^得很不快樂吧?連一個談得來的朋友都沒有……“ 競揚凝視著她略顯哀愁的細致臉龐,唇邊凝著一抹淺淺笑痕。 不會有錯,白竹生是個女人。 自從那次她死也不肯讓他替她擦藥,競揚便開始留意她。 無論她一舉手、一投足,再如何小心喬扮成男子,在他仔細留下還是破綻百出! 她的骨骷天生便是女子骨架,雖也有男人女相,但她纖柔嬌弱還是像女人多一些。 仔細看,她白凈、靈秀的瓜子臉上自有一股柔媚中帶點倔的氣質,杏眼、菱唇,根本是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雖怪連扮成男人也俊逸非凡。 只是他不懂,這么一個美人兒,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入軍中呢? 瞧她的言行不太可能是敵方奸細,莫非是代父兄從軍? 無論原因為何,在他眼中她都稱得上是位奇女子。 ”門軍醫?“月笙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蔽夷樕嫌惺裁床粚诺牡胤絾?“ ”呃,沒有。“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心神。 ”我只是覺得你的心地十分善良,如果你不嫌棄,門某想交你這個朋友。“ ”軍醫你在說笑吧?我怎么可能嫌棄你呢?“ 月笙早就聽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門競揚是宮內一位名御醫之子,早晚也會子承父職,顯貴一方,她一個無依孤女跟他交朋友還算高攀了呢。 ”那你就是答應嘍?“ ”嗯。“ 他為人和氣、待人謙恭有禮,月笙想不出自己有任何拒絕他的理由。 當然,她的心思單純,只把他當成和李信那班朋友一樣,多一個也無妨! 但競揚是心存愛慕,因欣賞而想更親近她一些,以求近水樓臺先得月。 ”那么,有空可以請你偶爾來這幫幫忙嗎?自從柳軍醫病倒之后,我一個人分身乏術,常覺得力不從心!斑@倒是真話。 ”我?“她指著自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笨墒恰覍︶t理一竅不通,恐怕幫不上你什么忙。“ ”你只要做你方才對這位弟兄所做之事,就算幫了我大忙了!八锌卣f:”有時候,他們需要的只是別人的一點關心,而不是我的藥! 月笙似乎能懂他的意思。 換成是她臥病在床,只要有里哥哥守在她身邊,就勝過仙丹妙藥了。 ”我知道了。“她微笑允諾!币挥袝r間我就會過來看看大家,也許我幫不了多少忙,不過我會盡力的! ”你真的很善良!案倱P故意逗她說:”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娶你!啊 月笙呆楞了一下,連忙硬扯著笑容敷衍。 ”門軍醫真是愛說笑,我怎么可能是女人?可惜我沒有孿生姊妹,不然我倒愿意為她們作主高攀!八B忙扯開話題:”瞧我這笨腦袋差點忘了,我是來替將軍拿藥的,請問藥煎好了嗎?“ ”嗯。“他直指地面一個泥爐上還蒸蒸飄著熱氣的陶壺!蹦且粔厮幘褪橇! ”那我先端去了! ”竹生!“他叫住動作飛快的她!币院竽憬形议T大哥就行了! ”好。門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競揚微笑目送她離開,雖然已知她是女兒身,但他打算替她隱瞞下去,不透露任何風聲。 畢竟,她犯的可是欺君重罪呀! * 。 。 突厥那廂仍高掛”免戰牌“,苦思對策;拓里這廂也正在等朝廷遣使送來糧草,雙方按兵不動,卻又是一觸即發的緊張態勢。 但穩了軍情,拓里又多了一件事得緊張。 那就是門競揚對月笙的態度。 雖然月笙應該只是以普通朋友的心態與其相處,但拓里總覺得竟揚對月笙的態度卻不止于此。 憑著男人的直覺,他嗅得出”情敵“的味道。 問題是,月笙此刻可是女扮男裝,竟揚對她有好感,究竟是因為”斷袖之癖“?還是已經在懷疑月笙是”假凰“? 如果是前者他還比較不但心,如果是后者…… ”喂,在發什么呆呀?“ 五根粗長指在拓里面前揮呀揮的,他順勢往上一看,原來是司武。 午飯時間,司武看他一個人倚著樹干發呆,遠遠喊了幾聲也不見他回頭,干脆就跑來問個究竟了。 ”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 司武循他的視線往前看,幾棵樹后是一小片干脊草地,再過去便是一望無際的荒涼沙石地。 ”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司武用食指敲敲他的肩膀,示意他隨著他略帶暖昧的眼光睇向左方。 ”紅帳里那群姑娘們全在那小坡后的溪流里沐浴戲水呢,春色無邊,那才好看哩!“ 拓里聞言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他一眼。 ”你這個人腦子里怎么凈是女人?“ ”你還不是一樣,你腦子里不也凈是你的小未婚妻?“ 拓里一怔,這搶白還真是說中事實,他想反駁都不成。 ”我是專情,而你也未免太濫情了!巴乩锶滩蛔∠雽λf教:”別老是擺出一副全天下女子都令你垂涎的模樣,小心把你身邊的好姑娘嚇跑了。“ ”我又還沒有情人,多情又何妨?等哪天我要是有中意的對象,要比專情我也不會輸你的。“ ”是嗎?“他深感懷疑。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真的呢!“司武正經告訴他:”我已經看夠了我爹那些妻妾們爭寵的嘴臉,一個個在比虛偽、比矯情,從我娘死了就一直在爭正房位置,只差沒拿刀互砍,我才懶得應付那么多女人哩!照我說,喜歡的娶一個就好,恩恩愛愛過一輩子就很幸福了,所以我這個人是不會納妾的。“ ”喔……真想不到。“ 司武右眉一挑:”什么東西想不到?你不信我說的嗎?“ ”正好相反,我信!“拓里瞅著他的臉!蔽抑皇窍氩坏匠錾砻麑⑹兰业哪悖谷辉敢馍釛壪肀M齊人之福的’歡利‘,我原以為你爹和你那些叔伯們個個都是三妻四妾,你也會有樣學樣呢!不過我知道你這個人是不說假話的,既然你這么說,應該就是會這么做! ”當然!“他揚揚眉,挺自豪的!彼試D,能嫁進馬家做我妻子的女人可是祖上積德,燒了三世好香才能求來的,我婚前玩夠了,婚后自然就懶得去尋花問柳,我可是為我未來的老婆設想周到呢! 拓里聽來不覺莞爾!蹦氵@個人就喜歡扯些似是而非的歪理,我看普通的女人治不了你,非得--“ ”馬司武,你的臘腸我吃了喔!“ 昭芹遠遠朝他喊著,他自己的飯菜早就吃完了,手上端著的是司武先前叫她去幫他盛的午飯。 ”不--“ 、司武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瞧見昭芹大嘴一張,從他碗里拿起一條臘腸便塞進嘴里。 ”死小子!你貪吃鬼轉世的。窟B我那條你也吃,待會我就切你的肥肉下菜!“他最愛吃臘腸了,知道今天午飯有臘腸,他一直很期待的說…… ”哈……馬中軍’那條‘被吃啦!“ 昭芹正在朝他吐舌扮鬼臉,旁邊一個聽到兩人對話的士兵立 刻說了句雙關語,逗得所有人笑到噴飯。 看大家笑得那么開心,昭芹也很想知道這句話有什么好笑的, 因為她聽完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 ”喂,我吃了你那條有那么好笑嗎?哪里好笑?“ 昭芹興致高昂地大聲問司武,這回連拓里也憋不住笑了起來。 司武左邊的眉毛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 ”這家伙……“他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個字,突然張牙舞爪地朝她大嚷:”你再問我就把你閹了,送你進宮當太監!“ 昭芹兩道濃眉一皺,不解地用食指摳摳頭皮,須臾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知道,太監就是服侍皇上的人嘛!不過還真沒想到要服侍皇上真不簡單,還得先被腌過,那白菜怎么腌我是知道,但人要怎么腌?是蹲進鹽水缸里,只露出頭嗎?“ 她一本正經地說完后,周遭一片死寂。 然后,數百人的笑聲震天動地傳開,連停在樹梢上打盹的鳥兒都嚇飛了。 ”我剛剛有說什么笑話嗎?“ 昭芹搔搔頭,一臉無辜加茫然。 ”拓里,你扶我一下!八疚湟皇指差~,一手貼在拓里肩窩上!蹦切∽釉俳o我冒出一句怪話,我肯定立刻昏倒!“ 拓里很久沒那么開心大笑了。 難怪中軍營帳這老傳出爆笑聲,這下他可知道原因了。 能把老整得別人哭笑不得的司武反整得哭笑不得的人,他也是頭一次看到。 話說回來,這白昭勤不就是月笙的義弟嗎? 拓里瞇眼細瞧一番,突然覺得這白昭勤雖然體格富態了些,不過五官還算清秀,似乎也有幾分女兒樣。 ”難不成……“他突然記起,溫泉池邊月笙曾提起有個義妹。 ”難不成什么?“ 司武一臉茫然地抬頭看他,卻發現他臉上掛著一個古怪笑容。 ”干嘛突然笑得那么詭異?“ ”沒什么!巴乩锉镒∫欢亲有。”司武,我問你,你覺得白勤這個人怎樣?“ ”怎樣?“他睜大眼,屈指數了起來!彼,傻里傻氣、做事少根筋、直腸直肚、沒大沒。徽f到他哥就像是他的命,連罵一句都不行;半夜睡覺不小心翻身,手壓住他胸口,天皇老子他都照甩一巴掌!行徑之古里古怪的,最可惡的是老喜歡搶我的臘腸吃--“ ”要不要我替你罰他個幾十軍棍?“ 司武先是一楞,而忙不迭地搖手拒絕。 ”免了免了,兄弟之間鬧著玩罷了,犯不著為了根臘腸祭出軍法吧?“ 拓里故意凝肅著一張臉,沉吟一下。 ”不過,你好歹也是個中軍統帥,他卻以下犯上,讓你在眾人面前出糗,這……“ ”出糗?沒有啊,大家鬧著玩而已嘛!“ 司武以為他當真,連忙拍拍他肩膀替昭芹說情。 ”你也知道我這張嘴,死人都能被我說活了,其實我是在氣頭上才這么說,昭勤這個人一點也不壞,是我先跟他稱兄道弟,也不能怪人家對我沒大沒小,而且你不覺得他魯直得挺可愛的嗎?有他在日子也變得有趣多了,我第一眼見到那家伙就覺得他挺順眼;上回我差點被突厥兵一刀砍下肩窩,也是他奮不顧身救我的,他真是我的好兄弟……“ 一聽說要打昭勤,司武說起他的好話可是長篇大論沒個了結,拓里馬上知道昭勤這”兄弟“在司武心中有多重要了。 倘若如他所料,昭勤也是個女的…… ”司武。“ ”?“ ”或許……你的紅鸞已經開始動嘍!“ 拓里拍拍他肩頭,不再多說便離開。 ”這……什么跟什么呀?“ 司武一頭霧水,被他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啞謎“給愈搞愈 迷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