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娘子 第六章 作者:舒嬋 |
第二仗,突厥兵利用蔥嶺的險峻山勢藏身,運用地利之便讓拓里所領的十萬雄軍空有旺盛斗志,卻只能與其零星交戰。 ”看來對方是想采拖延戰術! 帥帳內,一場戰術會議剛結束,獨剩司武遺留下與拓里商討今日之戰得失。 ”嗯!坝⑿鬯娐酝,拓里也同意他的看法!鼻按我粦,他們已知我方軍力不可輕忽,硬碰硬并無勝算,但如果牽制住我們,延長這場戰事,則可消磨我方軍士士氣,到時情勢便不利于我們了! ”剛剛劉參軍自行請命要帶領一隊人馬去探敵方虛實,你為什么不答應?如果能摸清對方布兵情況,我們就不用怕中對方埋伏而裹足不前了!啊 ”用不著冒這個險!巴乩镄闹性缬辛疾!甭犖艺f,你回營后挑兩名心腹跟你連夜回關內,替我載回三大桶燈油,再買上幾捆粗綿繩帶回! ”買燈油和綿繩?“司武一頭霧水!币陕?“ ”熏蛇出河! ”我懂了!“司武豁然明了!被鸸!“ 拓里眉宇輕揚!辈畈欢嗍沁@個意思! ”差不多?“ ”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拓里卷收起羊皮描繪的戰略圖,司武這時才注意到帳里好像少了個人。 ”竹生呢?“ 拓里卷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過司武并未留意到他這小小的異常。 ”我要他今晚暫時回原來的營帳睡! ”為什么?“司武開玩笑地說:”小兩口吵架啦?“ ”想打架嗎?“拓里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不想,今天打夠了!八粗x不敏,兩人比試他從來沒贏過。 ”問你一件事--“拓里的表情有些古怪,視線明顯地在回避他。”紅帳里……哪個姑娘比較溫柔解意?“ 他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問完了,等了許久都得不到回應,一抬頭,才發現司武瞠目總舌瞪著他,根本已經呆了。 他眉心一蹙:”司武!“ ”有!“司武終于回神了!钡鹊,我是不是會錯意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叫哪個‘溫柔解意’的來陪你共度一夜?這就是你把竹生支使開的原因?“ 拓里沒回答,這就算是默認了。 ”好好好,你終于想開了!“司武上前連連拍了他肩膀好幾次,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樣!蹦阍缭摰^去,別把自已搞得跟和尚般清心寡欲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挑個一定合你胃口的美人來,保證讓你度過欲仙欲死的一夜,以后你就不會再想--“ ”別說了!“ 聽他說愈多,拓里反而愈覺乏味。 ”算了,反正我只是--“ ”怎么可以算了?我現在就去叫人來,你等著,馬上來!“ ”司武--“ 拓里根本叫不停他,司武一說完就沖出帳外,根本不理拓里的反悔。 ”我到底是怎么了?“ 拓里從司武沖出去的那刻起,一顆心便開始亂跳不停。 其實他根本不想去抱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但是當他竟然會對一個男人產生情愫時,他只能想到借女人來讓自己恢復”正!傲。 他曾試著再上山找過,其他住戶也說山上并無雙十年華的女子,事實真相愈來愈像是他的一場”春夢“。 若是如此,他會將月笙的容貌幻想和竹生相同,真是”病情嚴重“了。 再加上今早再抱住竹生時,他竟然會有心動的感覺,再不下”重藥“,他擔心自己恐怕會患上斷袖之癖了。 ”就算他長得像中女人,明明是個男人,我怎么會那么糊涂呢?“ 拓里真的百思不解,在他心里明明一直只有月笙,對其他女子他向來都能無動于衷,卻為何偏偏會對個男人有和月笙在一起時才會有的自在與依戀感呢? ”將軍。“ 一聲輕柔嬌嗲的細軟呼喚傳進拓里耳中,就見一名媚態動人的美艷女子掀簾進帳,秋波柔媚地羞睇他一眼,輕移蓮步走到他面前。 拓里定定地看了她一會,面無表情地站起身。 ”脫衣。“ 。 。 。 一大早,將軍留宿軍妓之事便在營里傳開了。 多得是將軍上紅帳,但軍中多得是跟了拓里好些年的老部屬,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他向來不近女色,就算紅帳里來個如何沉魚落雁的大美人,他老兄看在眼里也只像具骷髏,完全沒有淫思,所以他這破天荒的”第一次“才會讓大家樂于談論。 ”聽說將軍看上的是玉媚,這可是她天大的榮幸呢!“ ”也難怪將軍會為她破例了,她可真是個大美人,細皮白肉的,聲音宛如黃鶯出谷,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尤其是她一笑起來,哇!那真是教人魂都飛了哩!“ ”她在床上那騷勁才教人銷魂呢!我可是排了好幾天才能輪上一次,一次就夠令我回味好幾天了,我跟你們說,她不只長得美,那身材更是--“ ”匡啷--“ 一陣碗盤碎裂聲打斷了一群男人的熱烈討論,一回頭,月笙正背對著他們在撿拾地上的破瓷片。 ”竹生,將軍的好事已經辦完,你可以回帥帳,不用再留在這幫我們收拾了! ”沒關系。“ 她根本不想回去! 今天早上一起來,昨夜里哥哥和軍妓共度春宵之事就在軍中沸沸揚揚地傳開,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終究他還是背叛她了…… 多虧她一直如此癡心待他,還冒著生命危險女扮男裝陪在他身邊,結果…… 淚水一整個早上都在溢出她眼眶的危險邊緣徘徊,沒人知道她的心痛,連唯一能傾訴的義妹也正巧不在,讓她有苦只能獨吞。 她現在好想逃離軍營…… ”竹生,你還是快回去吧!“好友催促她!蹦氵B早飯都還沒送去吧?小心將軍生氣打你個幾十軍棍,那可是會痛死人的呢!“ ”你別嚇他了,將軍才不是那種會小題大作的人呢!“ ”我知道了,我這就送飯過去! 反正是逃不掉的。 月笙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避開拓里一整天,因為她的”職責所在“就是跟在他身邊,她再難過也無法把自己變不見。 沒得選擇的,她端著早飯進帥帳。 拓里正在束發,他聞到飯香便知道是誰進了帳,沒有回頭看一眼。 ”吃飯了! 月笙”碰“地將飯菜放下桌,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裝作沒事人一般。 她恨不得揍他幾拳、甩他幾巴掌,揪著他衣領問他怎么能那夜在溫泉池里與她山盟海誓、甜蜜繾綣,隔沒幾日又擁著別的女子共度春宵? 她叫他吃飯的口氣像在叫狗--老實說,她沒把飯萊全往他頭上倒就很不錯了。 雖然月笙存心挑釁,想找借口跟他吵架,但拓里卻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她語氣里的不友善,還是一句話也沒跟她說。 ”咳……“ 月笙正一邊替他摺被,一邊因想像著他昨夜擁著別的女子在床上翻云復雨而妒火攻心,身后就傳來丁拓里猛咳不止的聲音。 在她心里有一絲報復成功的快感,不必回頭她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薄薄的一層粥下,她灑了五大匙的辣椒粉,再怎么勇猛無敵的英雄只消吃上一口也非得”掉淚“! 拓里快辣死了! 來不及用茶,他整壺拿起來倒入喉中,結果水又滴個幾滴就沒了。 ”竹生,茶!“ ”我沒空!霸麦峡炊疾豢此谎,慢條斯理地整理她的被。 拓里眸中竄起怒火,瞧這光景不必問也知道辣粥是誰特制的。 不再求人,他忍著口中的燒灼感,拎著空茶壺出去。 明明是出了口氣了,可是月笙卻一點也不覺得舒坦,胸口還是像壓了顆巨石一樣悶,好像一口氣就是抽不上來。 她站離了床鋪兩步遠,明明淚已洶涌,卻仍固執地以貝齒緊咬住下唇,硬是逼自己將淚往肚里。 已經沒有留在這的理由了…… 倘若任何女人都可以取代她,就算她從此不再出現里哥哥面前,他也無所謂吧? ”竹生!“ 一聲忿怒的呼喚讓月笙渾身一震,她可以想像拓里脹紅著臉,怒氣攻心的模樣,但無論他想如何責罰她,她根本不在乎。 ”為什么在我粥里加辣椒?!“ 拓里快氣炸了,去喝了缸水也減不了他嘴巴的麻辣感。 ”不為什么!八闶浅姓J了。 ”你--“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啪“-- 不是存心的…… 但是當拓里將手搭手她的肩,月笙便無法控制地回頭甩了他一掌。 ”你在做什么?!“ 拓里和月笙全呆住了,一直到第三人冒出了怒吼聲,拓里才覺得左頰上加多了一層麻痛,而月笙則握住自己闖禍的右手,蒼白著臉杵在原地。 正好進帳來的劉參軍飛快到月笙面前,二話不便”啪“地一聲,也賞了她一個耳光。 ”你一個小小的士兵竟敢以下犯上,掌摑將軍?!“ 一向對拓里崇拜有加的他,情緒激動得像那巴掌是落在他臉上一樣。 ”將軍,這小子目無法紀,務必嚴懲!“他氣沖沖地向拓里請命。”請將軍懲處其一百軍棍,以為效尤!“ 一百軍棍?! 還沒打,月笙就開始覺得屁股痛了。 上次她見過一個大個兒因為違反軍紀被五十軍棍,從三十棍他就開始發出殺豬一般的哀號,四十棍就昏死過去,-個大男人都這樣了,要她一個姑娘家挨一百棍,她肯定提早去跟閻王報到的。 拓里也是這么想。 他雖然十分氣惱,但壓根沒想過要動用軍法責打,可是既然已被下屬目睹這”以下犯上“的一幕,他也不得不以懲處,以正軍紀、以維軍威了。 ”你已經責打他一巴掌,再罰個二十軍棍就行了!八褪菬o法不袒護他!北編浄讲叛孕幸驳拇_有些許不對,不能全怪他。“ ”不,錯全在我!“月笙本不想領他的情!币话俟骶鸵话俟,早死早超生! 拓里濃密的長睫復上一層陰影,如果不是他想太多,就是他真的存心尋死。 本來他還想不透原因,但他現在似乎明白了。 是妒嫉! ”將軍,這小于太囂張了,就罰他一百軍棍,如他所愿吧!“ 劉參軍的話讓拓里眉間皺出了摺!倍鳎⒓磮绦! 拓里沉聲命令,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威嚴,劉參軍見狀不敢再多話,立即出帳叫來兩個軍士把月笙架出去,讓她趴在受刑臺上。 ”劉參軍,竹生他犯了什么錯了?“李信看好友被架上了受刑臺,緊張地連忙上前探問情況。 ”該不會只為了晚點送飯給將軍而已吧?“王元三早上才那么跟月笙開玩笑,很怕就是被自己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他對將軍有不敬言語和冒犯舉止,將軍寬宏大量,只罰他二十軍棍以為懲戒! ”劉--“ 劉參軍瞪了一眼還想求情的李信,看向已執軍棍在旁準備行刑的土兵。 ”打!“ 一聲令下,粗重的軍棍毫不留情地使朝月笙臀部重重擊下。 她緊咬牙關,不叫半聲痛。 反正……痛不過心痛。 。 。 。 ”十、十一、十二……“ 數棍的聲音聲聲傳人拓里耳中,每一聲都如刀割著他的心頭肉。 無論讓任何人來評斷,都會說他已經從輕量刑了。 可是為何他心痛若此? 他恨不得能立刻從圍觀眾人中將竹生奪回,不準任何人再傷害他。 ”我真的……“ 愛上了竹生。 他頹然拉著撐帳繩索,有著身陷流沙的無力感。 如果他沒料錯,竹生對他亦是如此。 兩情相悅…… 在他唇邊泛起嘲弄笑意,他一向自詡為頂天立地的真男兒,也認定自己對任何女子皆不曾動心是因為心中只有月笙,結果他卻愛上了個男人。 不知從何時起,他將月笙和竹生在心中融為一體,他們倆雖然一為男、一為女,但是和他們相處時那種彷若前世已相識的感覺一樣,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吸引他親近,讓他想去保護他們。 他們倆無論性情、喜好都有太多太多的相似,連容貌在他看來也是近似八、九分,拓里猜想或許是自己對月笙相思欲狂,才會移情至與她有無數相同點的竹生身上。 問題是,他怎么會移情到一個男人去呢?! ”……二十! 數棍的聲音消失了。 拓里自紛亂的思緒中抽離,從營帳口看見圍在受刑臺邊的士兵逐漸空出一條路,竹生躺在臺上,灰白色的褲上染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漬。 他緊握雙拳,指甲都陷人了掌心肉中,借著痛楚來提醒自己此刻身分,制止住自己想飛奔到竹生身邊的雙腿。 ”將軍,二十軍棍已經懲處完畢! 兩名軍士將月笙扛回帳內,劉參軍得意”報功“,一點也不知道拓里巴不得一拳將他打飛十丈外,再大罵他一句多管閑事! ”你們退下吧! 他遣退所有人,靜靜看著臥趴在床上,故意把頭別過一邊不看他的月笙,只走近一步,就瞧見那瘦弱的身軀因聽聞她的腳步聲而輕顫一下。 ”來人!“拓里喚來一名士兵!苯熊娽t來! 軍醫? 月笙知道他叫軍醫來的用意,但她可沒忘了自己受傷的部位在哪。 ”我不看軍醫!“ 她沒轉頭看他,但她的聲量之大,拓里想不聽見都難。 ”你得看。“ ”我不看!“ ”你的傷口必須處理!巴乩镒呓。”除非你想要你的屁股以后流膿長瘡! ”我說不要就不要!“ 她寧愿傷口爛掉,也絕不讓其他男人脫她的褲子。 ”參見將軍! 軍醫門競揚背著藥箱進帳,他是三位軍醫中最年輕的,年紀還比拓里小一歲,卻是宮中御醫之子,醫術十分了得。 拓里朝他點頭回禮!遍T大夫,你來看看他的傷勢吧!“ ”不準看!“ 竟揚才上前一步,月笙便大聲喝止,害他嚇了一跳。 拓里劍眉微挑,還以為月笙是在跟他嘔氣,故意拒絕大夫治療。 ”別理他。“拓里也拗起脾氣。”你只管替他脫褲敷藥就是了! ”是。“ ”不可以!“ 月笙快氣炸了,她已經痛死了,還非得這么折磨她不可嗎? ”你敢靠近我就咬舌自盡!“她瞪著競揚恐嚇!蔽冶WC說到做到!“ 競揚十分訝異地看著她,通常會如此排斥讓大夫近身診治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云英末嫁的姑娘。 但這里可是除了軍妓之外,絕不容女人人營的軍隊! ”你把藥給我,我自己擦! 竟揚仔細打量了她一會,搖搖頭。 ”你現在的情況連自行脫褲都無能為力,還是讓我來吧!“他淺笑說:”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她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哭!睙┧廊肆!出去!出去!出去啦?“ ”將軍?“ 競揚一臉無所適從地看著拓里,不曉得自己該不該硬來。 ”把藥給我,你先退下吧!“ 拓里做了決定,在競揚離開后,吩咐一名兵士看著營帳,不準任何人入內。 他走到月笙床邊坐下!崩蠈嵳f,你是不是為了我昨夜召妓一事心生嫉妒?“ ”我才沒有--“ 趁她張嘴否認,拓里塞了條布帕進她口中。 ”得罪了! 他話一完,立刻解下自己束發黑帶將月笙的雙手反綁于后,再將她衣帶解開,綁住她雙腿,而后一把拉下她長褲-- ”唔……“ 月笙又羞又氣,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強來! 火焰般的赤紅染上她原本青白的臉蛋,一想到拓里正注視著她半裸的身軀,月笙芳心大亂,完全不曉得自己該如何是好,是否就要拆穿女男裝之事了?! 不過,拓里一點也未察覺她的”異!啊 因為二十軍棍,棍棍不留情,瘀青加上浮腫,還有幾處綻開的傷口,讓她的臀部慘不忍睹,遲鈍的他更分辨不出她是女兒身了。 他先用清水拭凈血,再將草藥敷上她傷處,一股沁心冰涼瞬間降低了月笙臀上火燒般的灼熱痛楚。 ”如果不是劉參軍正好撞見,我不會讓你受這種苦的……“ 他的話中有滿滿的不舍,為她敷藥的動作更是無比輕柔。 這些月笙全感受到了,但她怪的不是他叫人打她二十軍棍,她也知道他身為大將軍,既然劉參軍撞見她掌摑大軍統帥,不罰根本說不過去,而二十軍棍已經是從輕量刑了。 可是她無法原諒他召妓。 妒火熊熊燒灼她的心,那比皮開肉綻更令她心痛不已。 敷好了藥,拓里也解除了對她的所有束縛,確信她似乎已無咬舌自盡的怪念頭,這才拿下塞她嘴的布帕。 ”你好過分……“ 月笙將臉埋在雙臂間不停啜泣。既然他已經背叛她,又何苦現在才紆尊降貴來為她溫柔敷藥、縱容她,對她從輕量刑,讓她不曉得該拿他如何是好呢?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帳外的大聲吵嚷傳人帳內,拓里皺了一下眉,掀被替月笙蓋上,再走去掀起放下的帳簾。 ”我要進去看我哥?“ 昭芹一看到他,那雙跟好像恨不得殺他一千刀一樣,對他的態度惡劣至極。 司武硬拉住這頭”蠻!,忙對拓里陪笑沖淡這箭拔弩張的氣勢。 ”因為一回來就聽說他哥挨軍棍的事,所以他口氣差了點,小孩子嘛,別跟他計較,呵……“ ”去你的馬司武!我才不是小孩--唔……“ 司武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緊抱住她,免得她一氣起來亂揮拳,那他又倒楣了。 ”你給我安分點!“司武難得地板起臉吼她!币娔愀缇徒o我靜下來,再吵我就把你綁起來扛回營!“ 昭芹狠狠瞪他一眼,不過倒是真靜了下來,不再反抗。 ”進來吧! 拓里讓開一條路,司武一松手,昭芹立刻飛也似的沖到月笙身邊。 ”哥……“ 月笙早聽見昭芹的吵鬧聲了,為了不讓義妹太難過,她還硬是逼自己擠出笑容來,但是昭芹只看到她趴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模樣就紅了眼眶了。 ”是不是很痛?“昭芹在她身邊坐下,又心疼又生氣。 ”還好。“ ”你連嘴唇都痛到咬破了,會好才有鬼!“昭芹氣呼呼地質問她:”說,那個混帳為什么叫人打你?“ ”白昭勤!“司武急念她一聲。敢罵大將軍”混帳“,也想挨二十大棍呀! 但昭芹根本不理他。 ”你說呀,那個良心被狗啃的干嘛打你?“ ”白--“ ”再吵我砍死你喔!“ 昭芹杏眼圓睜,死瞪了司武一眼,完全沒把這長官放眼里。 ”呵呵……你當作沒聽到。“當拓里的眼光飄過來時,司武臉上掛著尷尬笑容,這么了說一句!被厝ノ視煤霉芙!八盅a上一句。 ”哼!“昭芹不理會那兩個男人,眼光直盯在義姐身上。”哥,你說呀!“ 月笙淺嘆一聲!蔽掖蛄怂话驼,正好被劉參軍看見,他不罰不行! ”該罰!坝腥酥庇X地說。 昭芹右靴一脫便朝多嘴的司武砸過去。不過他早料到她會來這招,一伸手就接住,還得意的呢! ”回去再跟你算帳!“昭芹回過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月笙!卑l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打他呢?“ 一提到這,月笙眼眶又泛起淚光,卻無法說出自己是因為拓里召妓才氣到行為失控,只能低垂首,傷心飲淚。 ”我哥一向溫順,他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昭芹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拓里!币欢ㄊ悄阆绕圬撍,你先打他的對不對?“ 司武懷疑的眼光首先瞅過去,拓里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再將視線移到昭芹身上。 ”我沒打他! 昭芹楞了一下,但馬上又一副理直氣壯的囂張氣勢。 ”反正她會打你一定是你該打!二十軍棍耶,虧你能叫打得下手,也不怕半夜會作惡夢、早晚會雷劈!你知不知道她為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千里迢迢都只為了--“ ”夠了!“ 月笙大喊一聲,再不制止,昭芹就要將她的身分泄露了。 ”昭芹,什么都不用說了!八卣f:”我真的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什么沒事!我聽人家說你打得皮開肉綻,他那么對你還有天理嗎?我一定要替你出口氣!將軍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屑做而已,要不然--晤……“她的嘴又被司武捂住了。 ”別氣,我現在就把他帶回去好好管教,馬上讓他脫離你的視線范圍內。“ 司武說完立刻把昭芹硬拖走,免得她那張快嘴又蹦出什么該判砍頭的忤逆話。 ”你弟剛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 司武和昭芹一走,拓里便急著問明白昭芹方才那番語帶玄機的話意。 ”沒意思! ”竹生--“ ”我不想跟你話! 她頭一轉,眼一閉,賭氣地再也不吭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