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蘋一個人落寞的坐在小公園的秋千上。照理說,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早就上床睡覺而不是逗留在外面,但是那個家她卻不想回去。
今晚,父親照例帶著外面的小老婆回家和母親爭吵,為的是要離婚,想當(dāng)然母親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
她不懂,明明兩個不相愛的人,為何還要結(jié)合在一起、還要生下她?與其讓她在眼睜睜的看著他們?yōu)榱俗约旱谋O(jiān)護權(quán)而大吵,倒不如在她生下來的時候,就一把掐死她比較乾脆。
更可笑的是,別人夫妻離異爭監(jiān)護權(quán)是為了保有自己的孩子,而她的父母卻是互踢皮球,沒人要她,這也是她母親不肯簽字的原因。
雖然她母親已經(jīng)四十二歲卻貌美依舊,依她的身材沒人敢相信她居然會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兒,一道出門時,常有人誤認(rèn)她們是姊妹,也只有在那時候,徐蘋才會看到笑得十分開心的母親。
徐蘋發(fā)誓,她永遠記得今天晚上不小心偷聽到的話——“小蘋我不要,你大可把她留在你身邊。”董婉寧將離婚協(xié)議書丟在徐諍瞼上,
她憤怒的說:“你想得美,把小蘋丟給我,好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雙雙去逍遙嗎?門都沒有!”徐諍被她氣得青筋直冒,指著她的鼻子駡道:“你少得意洋洋,我就不相信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彼麖墓掳贸鲆环菸募o董婉寧。
“小蘋應(yīng)該不是我親生的吧?”
“她是早產(chǎn)兒你又不是不曉得!”
“是嗎?”徐諍嘴角浮出一絲陰笑,“你沒忘了辜顯高這個人吧?想當(dāng)初你是怎么將我們玩弄於手掌心的,小蘋應(yīng)該是他的女兒吧?”
“你……”董婉寧氣得不顧自己多年來的修養(yǎng)及形象,上前就給徐諍一巴掌,“你無恥,小蘋是你的女兒,不信的話,明天帶她去做DNA!”
他們兩個針鋒相對卻沒有看見躲在樓梯上的徐蘋,她沖下樓,指著父母大駡,“我誰都不跟,你們大可不必理我!毕绒D(zhuǎn)向徐諍,“OK,你認(rèn)為我不是你的女兒,行, 很好。”
她繼而對母親說:’你也不要我,對不對?也行,反正這么多年來,看著你們這樣吵來吵去的,我也累了。我走!你們不用來找我了,反正你們巴不得不要見到我。OK,尸體你們總可以要吧?就算不要也沒關(guān)系,當(dāng)個無名女尸,政府也會幫我安頓一個位置!闭f完,她頭也不回的沖出家門。
她離開家以後就在街上游蕩,沒有地方可去。
十一月的寒風(fēng)刺骨,卻沒有父母傷她來得冷,父親說她不該姓徐,所以爺爺奶奶那裹,她也不能去了。
滾燙的淚水滑下她冰冷的臉。她不後悔離開那個家,那裹根本就沒有溫暖可言,她的父母除了只會按時給她錢外,從來不問她是否吃飽穿暖、是否健康快樂。
哼!他們大概以為徐家家產(chǎn)不至於餓死人吧!從小到大,她生病了不是爺爺奶奶陪著她,就是奶媽帶她去看醫(yī)生,而他們呢?一個忙著交女朋友,一個則是忙著打牌。
沖動的跑出來,身上又沒帶太多的錢,算算只剩一百多,今天鐵定要睡在這裹了。天啊!這是什么世界,難道真的沒有一個足以容納她的角落嗎?想到這裹,才剛止住的淚又潸潸落下。
公園外駛來一輛警車,上面一名巡邏的警察,用手電筒探照徐蘋坐的角落,而後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對著後頭的同事大叫,“有個小孩坐在這裹!彼呎f還邊揮手。
徐蘋暗自大叫不妙,她怎么這么倒楣,原以為昏暗的公園警察不會來探查的,而她卻忘了臺北市有宵禁,所以每個夜歸人都必須被查身分證。
但她沒有帶皮包出來,偏偏長得又是一臉可愛的娃娃樣,教誰相信她已經(jīng)滿十八歲了?
一想到如果被警察逮到的話,就被迫要回到她不想回去的家,她拔腿就跑。
“站住!”不死心的警察跟著也追上來了,還不時的吹他嘴上的警哨,”不準(zhǔn)跑!”
開玩笑,不跑還等你來捉不成,雖然她的體力早在剛剛哭累耗盡了,但一想到可能被抓回家,腳就不由自主的飛奔起來。
“叫你站住,你聽到了沒?”警察八成是被氣瘋了,一只長腳就這樣絆倒徐蘋。
“哇!”徐蘋曉得自己的鼻子正在Kiss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被多少只野狗撒尿便便過的地上,還有她的腳,該死的好像扭到了,手被緊壓在她背上的警察給反手握住,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還敢鬼叫亂叫,要你不準(zhǔn)跑,你是聾了是不是?”陳忠黨不甚高興的怒駡道,半夜未歸,再加上看到警察就跑的,準(zhǔn)不是什么好家伙。
“我……”天啊,她的腳、她的手還有她的鼻子都好痛哦!
“我我我,我個頭,拿出身份證來!
隨後趕到的其他警察,看到陳忠黨咄咄逼人的模樣,都替那個小孩感到可憐,因為陳忠黨為了一件人口販子的案子遲遲未結(jié)案,剛被上頭駡過,在這個時候遇到陳忠黨,算他倒楣。
“阿忠,你的屁股還坐在人家身上,叫他怎么拿證件?”陳忠黨想想也是,於是便粗魯?shù)睦焯O起來。
但是可憐的徐蘋在摔倒的同時就傷到腳了,怎么有可能站得直呢?所以她又直直的跌回地去。
“干么,連站都不會了嗎?”陳忠黨又是口氣不佳的駡道。
“我的腳,好痛!”徐蘋一開口便嚇壞在場所有的警察,因為她的聲音分明就是女孩的嬌柔。但這不能怪他們,因為徐蘋把頭發(fā)削得短短的,黑暗中,還真的看不出她是女兒身。
“阿忠,你做了什么好事?”陳忠黨的好友范達立問道,他們是警官學(xué)校同期的同學(xué),最近又被調(diào)到同一個單位服務(wù)。他關(guān)心的看著徐蘋因疼痛而稍稍扭曲的臉。
“我絆倒她的,誰知道她竟不堪一擊!标愔尹h語氣裹絲毫沒有因為知道手上的人是女孩,而稍有憐香惜玉的態(tài)度,還是一臉酷酷的樣子。
“小妹妹,你沒事吧?你怎么半夜了還在外面游蕩?”范達立一連問了徐蘋兩個問題。
“嗯,大概是扭到了!毙焯O對范達立的印象較好,不像到現(xiàn)在還抓住她的警察,冷冰冰的,彷佛嫌天氣還不夠冷一樣。“但是我沒有帶證件出來耶!”她可憐兮兮的說,希望他們可以放她一馬。
“沒證件就到警察局去,你難道不知道臺北市有宵禁嗎?”陳忠黨還是一臉冷酷奚落的說。
“我十八歲了,宵不宵禁干我屁事!”哼,騙她不懂法律嗎?宵禁是對十八歲以下的人才有效,而很不幸的,她上個月才剛滿十八。
“騙人也要找個好理由!标愔尹h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怎么看這個乾乾扁扁的四季豆都不像滿十八歲的模樣。
“是真的!我上個月就滿了!毙焯O說什么也不到警察局去,若她進警察局,就要被迫回到那個爹不愛娘不要的冷酷世界去。
陳忠黨才不理她太多,硬是將徐蘋帶上警車,直接轉(zhuǎn)回警察局。
*****
徐蘋一臉憤怒的坐在警察局的一角,像只正要發(fā)作的母老虎,怒瞪著跨坐在她面前的陳忠黨。
“我說過我叫徐蘋,你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我的地址和父母啊!不過,我先警告你,沒人會來認(rèn)領(lǐng)我回去的!彼琅f是不肯合作。
她受傷的腳踝已經(jīng)用辣椒膏貼上了,雖然還隱隱作痛,但總是比沒貼藥膏時來得好些。
陳忠黨壓根就不相信她說的話,沒錯,他已經(jīng)查出來他們這一區(qū)是有徐蘋這號人物,但是,她是報業(yè)聞人徐諍的獨生女,怎么可能半夜還在街上游晃?但他還是依職責(zé)請同事幫忙打電話照會過了,事實證明,那個徐家女孩今天晚上真的沒有回家。
“小姑娘,要說謊也找個像樣的謊來撒,不要找個名人的女兒來冒充好嗎?”陳忠黨不屑的說:“你就乖乖的報上你的真實姓名,好讓我們可以早點歇息吧!”他已經(jīng)快要下班了,根本就不想跟她再耗下去。
“我說過的話不屑跟你說第二遍,若你不信就拉倒。”不是她不想合作,而是自己告訴他真話,他也不會聽的。
“那你的父母呢?該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家裹的電話吧?”
“講了有屁用,他們是不會來接我回去的!笔聦嵣纤呛芟氪螂娫捊o爺爺奶奶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半夜一點了,他們早就睡著了,打去也只是徒增老人家的憂心。
“是嗎?”她的話被陳忠黨抓出語病來,“徐諍一家不是都挺和樂的嗎?如果你真的是徐諍的女兒,他絕對不會不來接你的!
徐蘋學(xué)他的譏笑表情,嘲諷的說:“看來又有一個八卦雜志的忠實讀者,你難道不曉得記者寫出來的有一半不是真實的嗎?”
“OK,我們就如你所說的,你是徐蘋,那請你背出徐蘋的身分證字號!
他瞄了一下手上剛列印出來的個人資料,這上頭的徐蘋長發(fā)披肩,不像眼前的女孩,頭發(fā)短得像個小男生。
“拜托,剛剛不是有人抄過了嗎?”她鬼叫歸鬼叫,但還是合作的背出一連串的號碼,未了,還背出她父親和母親的身分證字號。
陳忠黨核對了一下資料,果然一字不漏,那他是真的捉錯人嘍!“對不起,看來你還真有點可能是徐蘋”他的語氣終於稍稍和緩一下,“只是,雖然你真的滿十八歲了,我們還是得請你父母來警察局一趟,不是因為你犯罪,而是我們還是得檢查一下你的身分證!彼麢z視眼前稚氣未脫的女孩,其實他是真的想刁難她的,因為他還是不相信徐蘋會真的有家歸不得。
“喂,你真的很八股耶!你都知道我的年齡根本不用管他宵不宵禁,你還不放我出去,小心我請律師告你們污蔑,還有傷害!”徐蘋被惹毛了,口氣也跟著不好。
“丫頭你……”陳忠黨原本稍滅的火氣頓時也被挑起來。
“蘋姊!”一個夜歸少年和前來帶他回去的父親訝異的走向徐蘋,“你怎么會在這裹?”
徐蘋一見到叫她的人居然是自家律師兒子時,馬上翻翻白眼咕噥著,“天啊!我的運氣真的太棒了。”她站起來向迎面走來的人說道:“季叔叔,小揚!
“小蘋,你在警察局做什么?”季暮鑫見到徐蘋的訝異程度不小於季揚。
“季叔,拜托你向這個討厭鬼解釋我真的是徐蘋,而且我也滿十八歲了!
“陳Sir,我這侄女怎么半夜了還在這兒?”季暮鑫問道。
“季叔,人家才沒犯罪,是他不分青紅皂白的,硬是要將人家逮到這兒來。你瞧,還害人家的腳扭傷了!毙焯O邊說邊舉起受傷的腳踝給季暮鑫看,“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說我假冒徐蘋的名字!
陳忠黨也不甘示弱的說:“你也不瞧瞧自己長得這副德行!彼焯O削短打薄的頭發(fā),“乾乾扁扁的身材,怎么看就像不良少年,哪裹像是女孩子家!
乾乾扁扁的身材?徐蘋低頭看看自己被大衣罩住的上身,看起來是像四季豆沒錯,但是脫掉外衣後的她,可是有三十四C的身材耶!就不相信他不會噴鼻血。
徐蘋愈想愈不甘心,自己居然在這裹耗掉大半夜,雖然是該謝謝他帶自己到這兒來,讓她不至於在外面吹冷風(fēng),但是一想到他“惡質(zhì)”的態(tài)度她就生氣,於是她跟著反駁回去?“你說誰像不良少年?你難道想在自己的罪名上再加上一條毀謗嗎?”她用生平最大的嗓門駡道:“季叔,你都聽見了,我要告他!”
她的大嗓門引來警察局裹所有人的注目,沒人敢相信這位個頭嬌小的女孩子,脾氣居然如此火爆。
“小蘋!”季暮鑫到現(xiàn)在只見到他們兩個像仇人似的對吼,卻還搞不清楚徐蘋究竟是怎么會被帶到這兒來的,“這裹是警察局,你不可以對警察這么沒禮貌!
“我……”徐蘋當(dāng)場委屈的紅了眼眶。
“爸,蘋姊可能是真的有委屈!奔緭P幫徐蘋說話。
“你住嘴,我還沒跟你算帳呢!”季暮鑫一個頭兩個大,怎么好好的一個晚上,他不但要來這兒領(lǐng)回自己混在PUB裹的兒子,連徐蘋也來參一腳。
“季先生,事情是這樣的,”范達立將手邊的事放下,到對峙的兩人中間幫忙解釋道:“我們夜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徐小姐獨自坐在公園的秋千上,如果她不要一見到我們就跑的話,也不會有這個誤會了!
“小蘋,這是怎么回事?”季碁鑫有點抓住狀況了,他轉(zhuǎn)頭問徐蘋,卻只見她紅著眼,倔強的轉(zhuǎn)身不看他。
“蘋姊?”季揚向前拉拉徐蘋的手,“是不是徐伯伯和徐伯母又吵架了!
“吵架?”她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只是吵架鬧離婚也就罷了,還……反正他們不要我,所以我也不會回去那個家!
徐家的狀況季暮鑫是十分明白的,徐氏夫妻的吵架也早就不是新聞了,但是今天鬧得徐蘋離家出走,還上了警察局,可就“代志大條”了。
“爸,蘋姊今天就到我們家過夜好了,反正她也不想回徐伯伯家!奔緭P滿臉興奮的說:“蘋姊,你跟我擠一張床,這樣我們就可以聊天聊通宵了!
“你還真大方耶!小揚,你真當(dāng)我是男生不成?”徐蘋掐著他的臉頰說道。
“徐蘋!”徐諍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他女兒現(xiàn)在在警察局裹要他去帶回時,他還半信半疑的到這兒來,沒想到她還真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他向前一個巴掌就往徐蘋的臉上揮去,清脆的一聲“啪!”馬上又引來所有人的注目。徐蘋的臉被打得紅腫,她一言不發(fā)的跛著腳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徐諍氣憤的大叫。
徐蘋不理會他的怒駡,依然故我。徐諍更加不滿的捉住她,又是一掌。
“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又不承認(rèn)我是你的女兒,又何必在意我丟你的臉!”她叛逆的說。
“你……”徐諍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本來已經(jīng)為了自己的氣話弄得女兒半夜離家出走而悔恨,但是警察局的一通電話卻又讓他惱羞成怒。
“徐兄,有話好說,小女孩不懂事,你又何必跟她這樣氣壞彼此?”季暮鑫好言相勸道。
徐蘋甩掉季揚伸過來的手,對他說道:“小揚,蘋姊今天不到你家過夜了,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那你要去哪裹?”季揚緊張的間,剛剛見她和徐伯伯鬧得如此不愉快,她鐵定是不會回家的。
“去死!”她看都不看徐諍一眼,負氣的說。
“你跟我回去!”
“那裹已經(jīng)不是我家了,我回去做什么?”
“徐蘋跟我回去好了,我會好好勸她的。”季暮鑫插手說道,“徐大哥,你一早不是還要開會嗎?你就先回家好了,明天我會親自送她去上課的。”
“那她就拜托你了!毙煺姎夂艉舻牡芍硨χ焕頃呐畠,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傷了她有多重。
徐蘋自己也覺得委屈,但她的脾氣和徐諍一樣的拗,她低著頭,一語不發(fā)的被季揚推上車。
她不知道當(dāng)自己離開後,聞風(fēng)而至的記者,逼得徐諍這位報業(yè)聞人差點當(dāng)場又發(fā)飆。
*****
“小蘋,告訴季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暮鑫威脅兒子,如果不上床睡覺的話,就馬上跟他算他到PUB遲歸被捕的帳,果然,季揚立刻乖乖的躲回房間,自己好趁這時候向徐蘋問清楚!霸诩臼迕媲,你不必隱瞞什么!
徐蘋捉著抱枕咬著手指甲,紅著眼緩緩的說:“今天晚上爸帶了外面的女人回家向媽示威,他們……我爸說我不是他的女兒,說我是一個姓辜的野種……”
她抬起紅腫的眼眶可憐的問道:“季叔,你和爸爸認(rèn)識很久了不是嗎?那請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姓徐還是姓辜?”
季暮鑫重重的嘆了口氣,想來徐諍為了和董婉寧離婚,已經(jīng)氣到口不擇言了。他看著滿臉委屈的徐蘋安慰道:“傻丫頭,你想太多了,季叔跟你保證,你百分之百是你爸的女兒,假不了的。”
“但他說我不足月啊!”徐蘋雖然得到季暮鑫的保證,但她依舊不信的告訴他徐諍說的話。現(xiàn)在她連叫徐諍一聲“爸”都不愿意了。
“早產(chǎn)兒你知道吧?你就是早產(chǎn)兒,不信可以去問你爺爺奶奶,就算季叔騙你,爺爺他們總不會騙你的。”
有的時候,他真的不懂徐諍心襄在想什么。
徐諍和董婉寧是大學(xué)時代的班對,兩個人從大一就在一起,甚至一畢業(yè)就準(zhǔn)備結(jié)婚。沒錯,那時的董婉寧是T大的校花,追求的人不下十?dāng)?shù)人,徐蘋嘴的辜顯高也是其中一人,徐諍當(dāng)兵時,他們兩個人走得滿近的,但是董婉寧心只在徐諍身上,當(dāng)徐諍一退伍,董婉寧也就挺著大肚子結(jié)婚。
壞就壞在董婉寧因為跌倒而讓徐蘋提早出來,大概也是從那時開始,徐諍便時常流連在酒店,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董婉寧就拚命的花錢打牌。
最可憐的就是徐蘋,從小到大她就沒有父母的疼愛,徐家一個大屋子除了仆人以外,就常只有徐蘋一個人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家。而徐蘋的爺爺奶奶看到兒子和媳婦處得那么不好,也搬出去住,來個眼不見為凈,就這樣,徐——也常常溜到爺爺奶奶家避難。
“去睡吧!”季暮鑫疼愛的拍拍她的頭,“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去拿課本,然後再送你去上課!
徐蘋拭掉眼角的淚珠,帶著一抹可憐兮兮的表情無奈的說道:“如果季叔是我爸爸就好了,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小揚有一個好爸爸!
“小揚還羨慕你有個漂亮的媽媽呢!”季碁鑫的妻子早在季揚三歲的時候就因為癌癥過世了,所以季揚對他媽媽的印象全憑一張張的相片。現(xiàn)在季揚都已十五歲了,有的時候,他反而覺得自己父兼母職有點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會有季揚半夜跑到PUB鬼混的下場。
“季叔,我先去睡覺了!彼龘P起一朵帶著眼淚的笑,傾身親了季暮鑫的臉頰一下,“晚安!
他有點不自在的忍住想伸手摸被親的地方的沖動,他有時真的搞不懂他們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心裹在想什么。
徐蘋在走進客房前飄來一句話,“那個晚安吻只有爺爺奶奶才可以得到的喲!”
季暮鑫有點哭笑不得,這大概就是養(yǎng)女兒的好處吧!可以得到比你老婆年紀(jì)小的女孩隨時送你一個KISS。
*****
陳忠黨沒想到這么快又見到那個刁蠻的女孩,而且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是T大的學(xué)生。
“喂!討人厭的阿伯!毙焯O在校門口等同學(xué)一道吃午飯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陳忠黨還穿著制服,朝著大門走來,她冷言喚道。
今天的徐蘋終於比較像女孩子了,她穿著一件式的娃娃裝,而且長度只及大腿一半,臉上只抹上粉色口紅,顯得十分的俏皮可愛。
陳忠黨承認(rèn)自己那天是瞎了眼,要不然怎么會認(rèn)為徐蘋像個男孩呢?
“阿伯,難道你的女朋友也是念這裹的?”她好奇的問。
“拜托,我只不過比你大七歲而已,請不要叫我『阿伯』,好像我已經(jīng)LKK了。”他也跟著回嘴道。
他們之間少了那夜的火爆,沒想到再見面居然可以談笑風(fēng)生。
徐蘋轉(zhuǎn)轉(zhuǎn)活靈活現(xiàn)的大眼珠,虧他道:“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叫‘警伯’嗎?更何況大我七歲不就二十五歲了,So……我叫你阿伯當(dāng)然也不過分嘍!”
“你這丫頭,嘴巴還是那么利!彼麚u頭甘拜下風(fēng)。
“我的問題呢?你還沒回答我耶!”她想到他還沒告訴她來學(xué)校的目的。
“我來找我妹妹吃午飯的!彼蠈嵉幕卮,但是換來徐蘋一臉不信的譏笑。
“少來了,女朋友就是女朋友,還『ㄇㄟㄇㄟ』咧!”逮到機會徐蘋可狠狠的報了一箭之仇。
陳忠黨舉起手故作發(fā)誓狀的說:“是真的,她是資管一B的學(xué)生!
資管一B?不會這么巧吧!她迅速的過濾自己班上姓陳的女同學(xué),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陳愛而已,而陳愛今天和她約好一道吃飯,還說她的哥哥也會來。
“你的妹妹不是陳愛吧?”徐蘋有點小心翼翼的問。
“她是你的同學(xué)?”這會兒,連陳忠黨都有點訝異了。
“你們家該不會還有一個陳國吧!”她俏皮的說。
“放心,陳國就是小愛,因為她小的時候嫌陳愛國這個名字太『聳』了,在小學(xué)二年級的時候,為了那個名字而讓她隔壁的小男生眼睛黑了一圈後,我媽就立刻幫她換了名字!彼退窒黻悙坌r候的笑話。
果然,徐蘋馬上捧場的大笑,而且是很不淑女的笑法。她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淚說道:“終於給我抓到她的小辮子了!
徐蘋大方的笑容,看得陳忠黨有點癡傻,原來女孩子的笑也可以如此的不拘小節(jié)。
“哦喔,『陳愛國』來了。”她看到陳愛匆匆的朝他們這裹走來。 、
“千萬不要告訴她是我告訴你這件事!标愔尹h拜托她,要知道他妹妹可是有名的『恰查某』,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是他泄了她的底,他會被他妹妹剝皮的。
但是如果不好好利用這個大好的機會,她就不叫徐蘋,所以她在陳愛拍拍她的肩時,有意無意的說…“小愛,聽說你家還有一個人叫陳愛國咧,對不對?”
陳愛馬上把拳頭掄起來,在她的警察哥哥面前揮了揮,「是你泄漏出去的?」
“奇怪了,我有說是他嗎?陳愛好聰明哦!”徐蘋一手挑起他們兄妹間的嫌隙還洋洋得意。誰教他那天要害她走了生平的第一遭警察局。
“徐蘋!”陳忠黨作勢要掐住她的脖子,惹得徐蘋尖叫的跳開。
他們之間的嬉鬧看在陳愛眼裹也有點莫名其妙,他們何時認(rèn)識的,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陳愛先問自家哥哥,“你認(rèn)識小蘋?”陳忠黨點點頭。
她又轉(zhuǎn)頭對徐蘋說:“但是你們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我怎么不知道?”
徐蘋不可思議的睨著她說道:“難不成你忘了害我腳扭傷的罪魁禍?zhǔn)?”
“那你就是我哥嘴裹的那個不良少女嘍!”
陳忠黨輿徐蘋十分有默契的點頭,又異口同聲的說:“就是他(她)!比会嵊只サ蓪Ψ揭谎。
“小愛,我告訴你,早知道你哥哥是這個討厭的阿伯,我就不來了!毙焯O鼻子故意哼了聲,表示她的不屑。
陳忠黨當(dāng)然也不肯示弱的說:“小愛,下次要約我出來吃飯,先告訴我不是這不良少女我才要陪你。” 、
陳愛看看哥哥又望望好友,決定不理會這兩個瘋子。一個穿著警察制服還像小男生一樣愛斗嘴;另一個則是學(xué)校裹有名的冰山美女,對男同學(xué)都不愛理睬,而這兩個人碰上了卻好像有擦出火花的跡象。
會不會他們不需要她就可以……哎喲!不想太多了,先解決肚子的問題比較重要。陳愛一手一個的勾住他們說道:“我們到對面的三商巧福吃牛肉面好不好?”
兩個人沒有異議的被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