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附近的小學(xué)操場,關(guān)月二話不說,先一口氣狂奔五圈,才靠在司令臺邊氣喘吁吁。
藍孟棋意思意思的陪跑了兩圈,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司令臺邊等他。
“還好吧?有什么事情說出來商量商量,沒必要悶在心里?跑步只能發(fā)泄體力,可無法解決問題!
關(guān)月仍彎著腰喘氣,礙于面子不肯松口,“你少自以為是了,我有說有什么問題嗎?”
藍孟棋懶得跟他計較,淡笑道:“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
他習(xí)慣性地挑挑眉,“我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愛面子、主觀、完美主義、吹毛求疵,你根本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男人主義者。”
關(guān)月跳上司令臺,坐到好友身旁,“你不要因為我曾經(jīng)阻止你和關(guān)星在一起,就想辦法挑我毛病!
“別說我沒提醒你,”藍孟棋轉(zhuǎn)頭看向她,慎重其事地說, “你若是聽不進我的話,堅持不檢討自己,為了捍衛(wèi)面子,你極有可能會失去更重要的東西,再說,我們幾十年的朋友了,你把心事說給我聽,難道我還會出賣你不成?”
關(guān)月斜眼睨他,“難保你這個長舌公不會犧牲我換取關(guān)星的情誼!
“如果我說保證不會呢?”
沉默良久,關(guān)月往后躺下,以雙掌為枕,半天才悶悶地開口,“我好像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她除了身材還可以之外,短發(fā)、豪爽、急躁,又超沒氣質(zhì),跟我想像中的關(guān)太太—·點也不一樣!
藍孟棋轉(zhuǎn)個彎反問他,“關(guān)月,你愿意承認你很忙,而且不太有耐性嗎?”
“耐性,還好吧?”
“你平時對那些女客人的謙恭有禮不叫耐性好嗎?你那完全是因為把應(yīng)付她們當(dāng)成工作的一部分,該如何應(yīng)對進退完全職業(yè)化,想想,對于客戶之外的人,你有多大的包容度?”
想了很久,關(guān)月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好吧,我的耐性是不怎么樣,但那又如何?跟今天我們談的主題有任何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關(guān)!”藍孟棋捺著性子分析給他聽,“一個氣質(zhì)荏弱的長發(fā)美女,你以為你可以隨便把她丟在一邊忙自己的事嗎?你必須細心的呵護她,時時刻刻保護她,忍受她任何有理無理的任性要求,你捫心自問,在享受擁有一個美女女友的虛榮同時,愿意做出這些犧牲嗎?”
關(guān)月想都沒想,“當(dāng)然不愿意啊!難道就沒有比較獨立又講道理的氣質(zhì)美女嗎?”
“我不敢說沒有,但的確是可遇不可求,再說,你關(guān)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條件那么好的女人,你確定人家看得上你嗎?”
關(guān)月抬腳踹他,“你這么誠實要死啊?”
“我可是為你好耶,美女拿來欣賞就得了,做老婆或女朋友就不實用啦!就像用琉璃打造的馬桶,雖然美麗極了,但你每天卻必須犧牲休息時間,小心翼翼地刷上三個鐘頭,你覺得你可以日復(fù)一日忍受這樣的付出嗎?”
“哎!”他長嘆一聲,“你說的我都知道,但問題是……”
真要開口說出來,關(guān)月還是覺得很困難,但說到追女朋友,他哪比得上好友拿手?現(xiàn)在他整個人“霧煞煞”,不硬著頭皮問也不行了。
“現(xiàn)在事情變得很復(fù)雜,已經(jīng)不是單純我喜不喜歡她、要不要跟她在一起的問題了!
藍盂棋一腳踢回去,“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害羞啊?要說就干脆一次說完,不要婆婆媽媽的行不行?”
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大致上敘述一遍,關(guān)月悶悶不樂地下了結(jié)論,“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跟她在一起,誰知道,她竟然先將了我一軍,讓我啞巴吃黃連,什么也談不下去!
藍盂棋不怕死地吐他槽,“你看看你這是什么口氣?好像你想跟人家在一起,對人家是種天大恩惠似的!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她不是你理想的典型,你跟她在一起,完全是便宜了她是不是?”
“我……”他有那么惡劣嗎?
“再說,讓她撞見你跟她姐姐如此曖昧的行為,若你真的在乎她,說什么也該主動給她一個解釋吧?”
“她不吵也不鬧,好像一切都認可,我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身為旁觀者,藍孟棋可以很理智的看事情,“對方是她姐姐,如果她們姐妹感情原本就不錯,當(dāng)發(fā)現(xiàn)你選擇了她姐姐后,你希望她有什么反應(yīng)?大吵大鬧,既得不到你,不也破壞了手足之情嗎?再說,你有開口說過你喜歡她之類的話嗎?”
“沒有!
“那就對了,她也沒把握你對她有感情,她怎能為了一段不確定的感情傷害姐妹之間的情誼呢?”
“所以?”
“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
畢竟是這么多年的老朋友,藍孟棋明白,他心里不可能沒有答案,他只是還在跟他的面子拔河而已。
關(guān)月還在鉆牛角尖,“奇怪了,怎么你就沒想過,她可能是借機甩掉我,如果我回頭找她,搞不好會被她羞辱一番也不一定,你不知道,那個女人講話有夠毒的!”
藍孟棋跳下司令臺,拍拍褲子往校門口走,“如果我跟你講了那么多,你還是想保護自己,那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講過吧!”
見好友丟下自己,關(guān)月的心一慌,也跟著跳下司令臺,“還說我沒耐性,你才沒耐性咧,講沒幾句就丟下我不管。”
“對于固執(zhí)己見,根本聽不進別人建議的人,就算我講一萬句也沒用,依我看,你其實不需要我的建議,你不過是想發(fā)發(fā)牢騷而已。”
“我告訴你,我……”
藍孟棋擺擺手,不想再理他,“感情是你的,要不要,你自己選擇,不用跟我報告。
走到巷口,他已經(jīng)看到關(guān)星守在關(guān)家門前對他們微笑招手。
藍孟棋用手肘撞撞他,故意嗆他,“唉!你看看,有女朋友就是這么好,快樂失意有人分享不說,就算想吵架都不愁沒對象,無論人在何方,都有顆心在守候你,那種感覺,Cool!真是溫暖極了。”
這還不夠,走進大門后,小倆口無視于他的存在,摟摟抱抱不說,還我想你你想我的說個不停。
關(guān)月落寞地跟在后頭,此時此刻,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好想念跟向祺華拌嘴的時光……真的好快樂!
掙扎不再,他已經(jīng)清楚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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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經(jīng)理,我今天中午請你吃飯,拜你所賜,這次我真是大賺一筆了耶!”
玲瓏開心地在向祺華的辦公室跳來跳去,十只手指頭忙碌地數(shù)著她將可以得到的意外之財?shù)降资嵌嗌佟?br />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去找關(guān)月,所以啊,當(dāng)大家都忙著加碼賭你輸?shù)臅r候,我孤注一擲的下注另一號,結(jié)果,呵呵呵,我真的是太聰明了!”
她自言自語講得不亦樂乎。
“不過我告訴你哦,聽莊家說,有一個人比我還厲害,他不但賭你贏,而且還下很大的注哦,我看這次那個人一定賺翻了,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待我想辦法從莊家口中套出來,再來跟經(jīng)理報告。”
“不用報告了。”向祺華無精打采地將手中簽了名的公文夾遞給她,“我就是那個人!
“什么引”玲瓏睜大眼睛,“怎么可能?如果是你,這么勁爆的消息早就傳遍全公司了吧?”
“我用小妹的名義買的!
“經(jīng)理,你真壞,害外頭的姐妹們輸?shù)貌铧c當(dāng)褲子!”
“自作自受,活該。”將視線重新移回電腦,她口氣平淡地聽不出喜怒。
玲瓏不解地望向她,“經(jīng)理,贏了那么多錢,你一點都不高興嗎?我看你前幾天在昆里島的時候,還很開心啊,怎么一回來上班,整個人都變了?”
整整偷哭了兩天,她能高興得起來才有鬼。
向祺華沒心情跟她閑扯,“你沒看到我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嗎?偏偏我的助理還不認真工作,上班時間竟然賴在我辦公室討論她賭錢賺了多少,你說我會笑得出來嗎?”
“這這這……”好難回答,“人家只是想問你中午想吃哪家嘛!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了,討論一下中餐也不為過啊……”
“哦,好啊,敦化南路上那家頂級神戶牛排好了!
“什么?”玲瓏夸張的大聲驚呼,“那家一客牛排號稱要六千多塊耶!經(jīng)理,你未免也太狠了吧?”
“是你自己說要請我的?”
“當(dāng)我沒說過!薄
玲瓏飛快地溜出辦公室,不敢再多留片刻。
老大今天怪怪的,無精打采到連生氣都懶,整個人陰陽怪氣的,還是少惹她為妙。
※ ※ ※ ※ ※ ※ ※ ※ ※
置身在擁擠的人群中,向祺華任人來人往擦肩而過,一顆心如一潭死水似的,低落到激不起半點波瀾。
這幾天她都故意很晚回家,要不然就是很早回家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總之,她就是不想跟姐姐碰面,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她。
無法怪她也無法恨她,她的心既掙扎又難受,只能選擇不看、不聽,讓心情自個兒慢慢去平復(fù)。
反正從小到大,只要她跟姐姐走在一塊,男生的眼光都不會落在她身上,早該習(xí)慣這一切了,她想這一次,自己一樣很快就能調(diào)適過來的!
走出捷運站,離家大約還有三十分鐘,的車程,看看時間,她選擇用走的,以免太早回去,會碰上姐姐。
向瑩瑩一向習(xí)慣這個時候在院子里散步,但她很重視保養(yǎng),所以十點左右,一定會上床睡覺。
由于向家位在較為靜僻的半山腰,晚上的馬路少了車聲,顯得異常安靜。
她走了沒多久,便發(fā)現(xiàn)身后約五公尺處,有個亦步亦趨的腳步聲。
雖說她號稱向大膽,可一個女孩子深夜獨自走在人煙稀少的路上,說她一點也不怕,絕對是騙人的。
她甚至不敢回頭,只好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但身后的腳步聲似乎試圖追上似的,見她走得急,他趕得更急,五分鐘下來,她漸漸有些喘了,隨著身后的腳步聲逐漸接近,她的一顆心簡直要跳出喉嚨。
調(diào)勻紊亂的氣息,她先是故意放慢腳步,同時悄悄握緊拳頭,然后,在身后腳步接近時,她閃電般地回頭,一個右勾拳快、狠、準(zhǔn)地揮出。
“砰”地一聲和忍痛的悶叫同時逸出。
男人捂住鼻子,疼痛地蹲到地上。
“再敢跟蹤我,接下來完蛋的就不止是你的鼻子了!”她冷聲威喝。
“就算……就算再生我的氣……”男人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也……不需要那么狠吧!”
這聲音好熟……
她微彎下腰身查看,“你到底是誰?”
遮住臉部的手掌緩緩移開,一張她朝思暮想的臉龐瞬間躍人眼里,她張口驚叫,“關(guān)月!怎么會是你?”
“怎么不是我?”關(guān)月整張臉痛得皺在一起,“向祺華,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明明心里抱歉的要命、心疼的要死,她卻硬是裝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你很無聊耶,沒事玩什么跟蹤游戲啊?被扁也是活該!這么晚了,你要去找我姐是不是?”
好不容易疼痛稍稍褪去,她這才勉強站了起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我自以為是?!”她指著自己的鼻尖反問,“算了,看在你是我姐的愛人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他不太爽的喊了聲,“你還說?”
“你這人真怪,敢做還不讓人家說?把到我姐算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啦!以我姐的條件,追她的人多到不行,你有什么不敢給人家說的?”
大步向前一跨,他頎長壯碩的身軀加上冷厲的目光,呈現(xiàn)在她面前顯得很有壓迫感,“我警告你,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我就要說、我偏要說,我可算是你和瑩瑩的大媒人,你說話給我客氣一點,否則小心我叫我姐修理你,看你以后……”
來不及反應(yīng),大掌迅速扣住她的腰,帶著怒焰的臉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片刻后,四片唇瓣已緊密貼合。
“唔……”
這是什么狀況?她睜圓了雙眸,又羞又惱地掙扎著。
他顯然是早有準(zhǔn)備,一雙力氣大得嚇人的鐵臂牢牢箍住她,讓她無法掙脫半分。
他的吻極具侵略性,在她企圖開口謾罵的剎那間,舌尖順勢滑人她溫?zé)岬目谇,綿密火辣的法式熱吻,讓她的腦袋呈現(xiàn)空白,全身熱血奔騰,不多時,便棄械投降。
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臍庋,她的十指插入他濃密發(fā)中,如蛇般靈巧的舌熱烈回吻挑逗,高溫的熱情幾乎要將兩具徹底解放的軀體哄然炸開。
不知吻了多久,在身后經(jīng)過的車燈強光照射下,他們終于放開彼此,兩人倚在墻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張口喘氣,以雙眸在空中對峙。
待氣息稍稍平穩(wěn),關(guān)月上前想拉她的手,卻冷不防被她狠狠甩開。
“不要臉的男人,跟我姐姐在一起就算了,還來招惹我!”她后退幾步,極度防備地瞪著他。
“眼睛看見的并不一定是事實,你這么說,對我并不公平!
“我姐姐比我漂亮幾百倍,你會選擇她也是正常的,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就要承認,不然,只會讓我看不起你!”忿忿地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關(guān)月只好狼狽地跟在后面追。
她停下腳步,連頭都沒回,冷淡地說道:“對了,剛才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請你好好對待我姐,我不想做出對不起她的事。”說完,又繼續(xù)快步的向前走。
“你對不起她!”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冷笑一聲,“你怎么不想想,根本是她對不起你呢?”
“你少挑撥離間了!自從我進入向家,唯一對我好的就只有瑩瑩,她怎么可能會傷害我?”
“天下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才一出外,她就開始天天到我工作室來報到,竭盡所能地勾引我、挑逗我——”
“閉嘴!”“啪”地一聲,她來不及制止自己的沖動,手已重重打了他一巴掌,“姐姐喜歡你,你也接受了她,怎么可以在事后又將她形容的如此不堪?算我錯看你了!”
實在讓人太生氣了,要不是她是女人,他今天非把她揍成肉餅不可!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拖到面前,“向祺華,那天是她主動抱住我、強吻我,她甚至還帶著嘲諷的語氣問我:‘關(guān)月,你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妹妹吧?只有瞎子才會選擇她!绻恍,我現(xiàn)在就立刻帶你去找她,我們當(dāng)面對質(zhì),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究竟是誰在說謊!”
”你……你少虛張聲勢,我不會相信你的!”
“你才是執(zhí)迷不悟,你可以不用相信我,相信事實就行了,廢話少說——”關(guān)月怒氣橫生地拖著她向前走,“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姐!
被他拖著走了一段路,嚇壞了的她忽然發(fā)瘋似地甩開他的手,“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去!”
呆立于路中央,她雙眸恍然地看著路的盡頭,完全無法相信他剛才所說的話。
半晌,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自她眼眶滑落,她支撐不住地蹲下身,趴在膝蓋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關(guān)月,你這個大壞蛋,你是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說謊騙我的對不對?瑩瑩是向家唯一把我當(dāng)親人看待的人,我這么相信她,她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見平時如此好強的她,現(xiàn)在卻哭得跟孩子似的,關(guān)月有些自責(zé)。
他緩緩蹲下,大掌在她激動的背后輕輕拍撫著,“對不起,我剛才實在是太生氣了!在我來找你之前,原本沒打算把這些話說給你聽!
她傷心地抬起臉看向他,淚水、汗水和鼻涕全和在一塊兒,看起來既可憐又狼狽。
“我知道我長得沒她好看、沒她會說話、沒她會打扮,更不像她一樣懂得怎么跟男人撒嬌,我什么都不如她,但是她怎么能這樣說我……嗚……”
關(guān)月拍拍自己的肩,“來,這里借你靠!”
“嗚……我才不要,你這個有潔癖的小氣鬼,等一下又會怪我把你的衣服弄臟,還要我?guī)湍惆岩路锤蓛!?br />
“我保證不會!彼F(xiàn)在只想把哭得慘兮兮的她擁人懷中好好呵疼,哪還管得著衣服會不會弄臟這種小問題。
“你發(fā)誓。”
他給她的形象有那么差嗎?居然要落得當(dāng)街發(fā)誓人家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我發(fā)誓!
他才說完,她隨即撲進他懷中,再也顧不得什么面子,放任自己大哭一頓,將壓抑在心頭的委屈和不開心全都痛痛快快地釋放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歇,她毫不客氣地在他胸前把臉抹干凈,才吸吸鼻于,仰起頭來看他。
“關(guān)月,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把一些事情弄清楚!彼幌虿蝗菰S生活及工作上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灰色地帶,這件事當(dāng)然也不例外。
“那……”難得他也會有結(jié)巴的時候,局促的抓抓頭發(fā),“那我們的事……”
“我們有什么事?”
都到這種地步了,眼睛一閉,他干脆把事情攤開來說:“你就干脆點告訴我,我跟那個老外之間,你到底要選擇哪一個?”
“什么跟什么啊?”已經(jīng)一個頭兩個大的她抓狂地想大叫,“我跟我姐的事都還沒搞定,什么時候又多出一個老外來?”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理直氣壯的關(guān)月,一聽她這么說,竟有點感到心虛,“就你們外國大老板的弟弟啊?”
“神經(jīng)病!”懶得理他,她理理衣服,邁開大步往家里的方向走。
急于想知道答案的他,見狀,立刻扯開嗓子大喊,“喂!向祺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她沒有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只是學(xué)他吼回去,“我天生命賤,嫁進規(guī)矩特多的豪門大宅,我寧可死掉算了!”
這是什么意思?
悶著頭想了半天,待他突然了解這句話的意義,他像個呆子似地敲著自己的頭,一陣竊喜。
所謂的庸人自擾,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人吧?
“別逞強!”他將手圈在嘴邊大喊,“有事就Call我!”
“咯唆!
目送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的心頭少了分不安,多了些篤定,還有擔(dān)心。
她是個外剛內(nèi)柔的女孩子,她這么的重感情,能受得了向瑩瑩帶給她的打擊嗎?
希望她夠堅強,如果真的挺不住,也記得一定要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