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桌穿低胸紅衣的辣妹,打從我們一進來,就盯著我們兩個看!毙●R咕嚕嚕一口氣灌下了半瓶的海尼根,企圖冷卻高漲的欲火。
“乖乖喝你的酒,別打那些辣妹的主意,光聽名字就該退避三舍了。‘辣妹’,‘心狠手辣’的辣,絕非你所希望的‘辣手摧花’的‘辣’!毙〗軐@些辣妹可提不起半點興趣。
上回在這兒陪了安子菁一整晚,沒想到排骨妹也會有落難的時候,要不是她口口聲聲稱他帥哥,那晚兩人也不會一同上賓館,卻醉到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醉臥在床上了。
“越辣我越喜歡,就算她們只想榨干我的荷包.吸干我的精血也無所謂。”小馬毫不避諱的拿起啤酒敬起辣妹來。
幾個女孩的身軀像直流電通過般,前后晃動咯咯笑個不停,光聽到這種帶著性暗示的笑聲,小杰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再不閃人,等會可能會被生吞活剝下肚。
“收斂一點吧!她們看起來不像什么好女孩。”警告他別玩得太過火,我還想全身而退呢!
“大哥,你嘛幫幫忙,良家婦女這時間早就上床睡覺了,誰還會出現在這里呢?沒有男人會想在這里找個乖乖牌,你今天怎么了?初一還是十五?吃素喔?還是你在乎小安怎么看你?”拿出香煙輕輕的點上。
“我干嘛在乎她的看法。”怎么又把我跟那個排骨妹扯在一起?
“難道你對她沒有任何的……打算?我認識你又不是三兩天,打從國小起我就認識你了,你喜歡哪種女人我比你還清楚,想瞞我?回家睡覺吧!”男人過于矜持絕非好事。
“我對她哪有什么打算。课矣植幌衲,一天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女人對你來說或許就像‘水對魚’般的重要;女人對我來說就像支‘強心劑’,偶而打打調劑身心,打多了心臟會負荷不了!
“如果你對小安沒興趣,那天在樓梯口不可能讓她吻你,后來在電梯里,你也不可能主動去吻她!連我都不了解你的話,那就枉費我們兄弟一場十幾年的交情了!
“我對小安沒興趣的程度,如同門口沒干的水泥地,永遠硬不起來,懂嗎?”這樣夠清楚了吧!別老把我跟她湊在一塊。
“呵呵——這話對女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我覺得小安滿有吸引力的,要不是我不談辦公室戀情,早就對她下手了。”寧可錯殺一百不愿錯放一個。
“我看你是饑不擇食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么簡單的道理,要我來教你這個戀愛專家嗎?”
“知道啦!上回你不就說了:‘別在吃飯的地方拉屎’,我可是銘記在心!
小杰從總機小姐手中拿來兩封信件,隨手丟在安子菁的桌上,她連人帶著椅子往后滑行,離開桌面一公尺遠。
帶著疑惑的眼神問著:“你看見小強了喔?”
“快拿走啦!這些都是你以前的客戶信件,誰知道有沒有炭疽熱?”拿著長尺撥弄著桌上的信件。
“你會不會太神經質了點?”搖著頭無法理解她怪怪的想法。女人正常的時候,思緒本來就復雜難懂,失戀時根本就不能以常理來判斷,更何況我又不是善解女人的小馬,能洞悉各種女人的心思。
“誰知道你有沒有得罪客戶?我可不希望再次成為九一一的受災戶!毙“部跉庵型嘎吨鞘莻不值得懷念的日子。
“好啦!幫你拆就是了!迸c其跟女人抗爭,不如趕緊棄械投降來得聰明些,不甚愿意的將信件取回,往自己的位子一坐,整個人躺在椅子里,悠哉地拆著疑似感染了炭疽熱的信件。
“保重!”帶著戲謔的口吻告誡著,低下頭繼續核對著會計開過來的發票。
桌上電話的鈴聲大響,她接起電話,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接著,更沉默。回頭揪住了正要外出的小杰:“等一下。”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著手機講,還是對他講。
她沒有放手的打算,也沒有掛電話的打算,問題是?她到底要說什么?她臉上表情錯綜復雜,儼然發生大事了,莫非是她前任男友娶別人了?還是?一堆問號從天而降快要把他砸昏了。
“好,知道了!彼K于解決掉手上的難題了,愕然發現自己還抓著小杰,靦腆的吐著舌頭:“不好意思喔!因為我怕你跑掉。”
“你天天也擔心男人跑掉!辈怀鏊像R上被一記白眼射中,看著手上的表,已經遲了十分鐘出門。
“你下個月五號晚上有沒有空……。俊彼桃獍盐惨衾煤瞄L喔!
聽出聲音里的不尋常,看著她詭異的笑容,這個排骨妹又在汀什么壞主意?
“什么事情需要這么早就向我預約?”
“我老姐結婚,想請你去幫忙!
“幫忙吃嗎?”我跟你不算熟,跟你老姐就更不熟了。
“呵呵——對啦!對啦!反正那天你人要到就是了!彪S口搪塞阻止了接下來的追問。
一瞧見他臉上猶豫的表情,趕緊扯著他的手臂一直晃一直晃,晃到他終于比出一個0K的手勢為止。
排骨妹八成喜歡我很久了,她老姐結婚全家親友共聚一堂,正是向我表白的大好時機吧!想用人海戰術逼我就范,我哪有那么笨。
瞧他一臉陶醉樣,八成起了淫念,自忖著兩人一同出席不就要“牽手”,萬一他甩開我的手那……不敢再往下想,情況可能會完全無法掌控。記憶驀地跳回到電梯里那一幕,一想到那記酥酥麻麻的吻,雙頰染上了兩道紅暈,沒事亂吻人,無賴!
☆ ☆ ☆
安子菁穿上了專程為老姐婚禮而買的粉紅色小禮服,站在宴客大廳來回踱步,等待著假男友的到來。
搞什么東西?不是答應過我一定會來的嗎?現在都七點十分了,再不到喜宴就要開始了。
他的手機依舊關機中,該不會忘了今天的約會吧!留了好幾通留言也不見他回復。哎喲!拜托,千萬別在今天給我出狀況。
小馬是他的換帖,肯定知道他在哪!靶●R,我是小安,你知道小杰現在在哪里嗎?”
“他下午好像跟蓉蓉去喝下午茶,晚上聽說要去喝喜酒,你找他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如果你碰見他請他務必跟我聯絡!辈莶輶焐想娫,擔心小馬的好奇心一發作,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完了!這下老媽拉著二阿姨從新娘休息室走了過來,趕緊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小安,過來!崩蠇尩纳らT還真大,想裝聾作啞都很難。
沒敢回頭,囁嚅道:“我要去洗手間啦!”
“你男朋友不是要來嗎?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要不是上回說溜嘴的話,老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蒙在鼓里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分手了不需要向他們解釋原因。
“對啊!小安啊,接下來就等喝你的喜酒了喔!”二阿姨雞婆的加上了一句,謝謝你的關心喔!
“可能有事耽擱了!”隨口胡縐著,誰知道你無緣的假女婿到底忙什么去了。
“你那么久才回家一趟,什么時候才有空,帶他回來讓大家看一看,整個村子的人都很想看看這位留美的碩土呢!”老媽興奮的笑著,二阿姨也跟著發出相同的笑聲,真不愧為親姐妹、連笑聲都一模一樣。
事情只要讓二阿姨知道了,全漁村的人隔天就會知道,難怪老姐認識周嘉宇七年,說什么也不愿意帶他回澎湖。
婚禮結束了,小杰還是沒出現,一整晚被問得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這下他們的梁子結大了。
回到空蕩蕩的屋里,老姐結婚了,東西全搬去夫家了,自己也該找間小一點的房子,否則哪負擔得起一層樓的租金。
這個可惡的小杰,竟然放我鴿子,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氣得她整夜都睡不著覺,腦海中不斷假設明天見面時該說的第一句話。隔天她帶著熊貓眼進公司,坐在座位上哈欠連連,腦袋卻一片渾沌,雙手整理著等會要去客戶那里的資料,順便等著那該死的小杰。
“小安早!毙●R神清氣爽打著招呼。
抬起沉重的眼皮回應著:“你早!
“昨天找到小杰了嗎?”看著她黑著眼圈,忍不住懷疑昨晚是否偷拔蔥去了。
“沒找到。”無奈的強撐眼皮,想看清手上的資料,好累喔!直想翻白眼。
小馬摸著下巴自忖著:“這家伙該不會是……”
“是什么?”莫非你知道小杰爽約的原因?
“沒……沒什么啦!”眼角瞥見小杰進入辦公室,小馬識趣的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座位,疲憊寫滿了全臉,連胡渣都冒出來了,沒刮胡子又證明了一點,昨天肯定沒回家,一副累得整晚沒睡的模樣。
沒禮貌的家伙,連聲招呼都沒打,往座位一癱隔空喊著:“小馬,幫我買份早餐好嗎?”
“好!我也還沒吃呢!”小馬真是勤快,竟然可以為了兄弟兩肋插刀,跑客戶有幫小杰跑腿一半的勤快就好了。
“順便買瓶蠻牛。”
如果我的黑眼圈叫做熊貓眼,他的應該可以稱為加菲貓眼吧!此刻小杰應該更需要床鋪而非提神飲料。
可惡的男人對爽約一事不聞不問,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混過去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你得了健忘癥,我腦袋可還清楚得很。
“鈴——鈴——”桌上的電話響起,他清了清干涸的喉嚨:“早,請問找哪位?”
“找你!
“找我?”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斜覷背對著他打內線的小安,頓了頓,不明白兩人就坐隔壁,距離近得連講悄悄話都會被竊聽,死三八,有話不直說打什么內線啊?
刻意壓低音量說:“一早發什么神經啊?在辦公室里面干嘛打電話?”
“直接跟你說話,我可能會忍不住想揍你!毙“踩耘f不愿轉過身來,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泄,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么差勁,爽約不打緊,竟然當成沒這回事。
“你有虐待狂喔?一早就想扁人,還是大姨媽來了搞得你情緒暴躁?”狐疑她不爽的原因。
“你手機掉了?”還裝蒜!最瞧不起這種男人了,敢作不敢當。
摸著口袋里的手機,沒掉?“還在啊!你撿到手機嗎?如果有比我的機型更新的話,可以送給我。∈謾C摔到地上好幾次,熒幕就像二十一世紀的處女一樣,幾乎快要消失了!
沒看到我的一張臭臉嗎?嘻皮笑臉,他當然是看不到,因為我背對著他,“你開機了嗎?”
“還沒有開耶!怪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那你先開機再說吧!”
“喀嚓……”話筒傳來斷訊聲音,小杰自忖著,媽的,掛我電話,真該花錢送她去參加“電話禮儀訓練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