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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癡心不準愛 第八章
作者:桑妍
  趙世勛的喪禮是在滂沱大雨中舉行的,來吊家的人凈是名流貴族,每個人的表情皆充滿著難以置信,因為誰也不相信這個商界的中流砥柱,怎會在一夜之間與世長辭,結束了他燦爛的一生!

  在喪禮的過程里,曉彤的淚干了又澀,不知流了多少回,內心深處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因為隨著繼父的過世,她已失去了一切,親情、幸福,自此,人生的道路上只剩她一人,再也沒有能讓她依靠的情感了。

  是繼父喪禮后的一個月,雨雯開心地對曉彤說:“永青要我在下個月嫁給他,他今天跟我求婚了!

  接著,她舉起手上的鉆戒,朝曉彤亮了亮。

  “恭喜你!”曉彤很替她高興,但心中卻又十分悲傷。

  處于喜悅中,雨雯看不出她眼里的哀痛,以為她的不自在只是嫉妒的表現。“放心啦!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穿上婚紗,嫁給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

  見她沒有回答,雨雯聳聳肩,像只花蝴蝶般的又飛出大門。

  幸福?幸福已離她遠去!她在雨雯走后,泣血地告訴自己。

  曉彤漫步走向繼父的遺照前!鞍,您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您已經走了,我已找不到可讓我依靠的人!

  說完,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坐在床畔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在做什么?”子謙倚在她忘了關上的房門口。

  “我在收拾東西!”她頭也不抬。

  “要去哪里?”子謙不放松地問。

  曉彤凄涼地笑笑!拔以撾x開了,該回到我租的公寓!

  “這是你的家!”他的聲音中似有一絲焦急。

  “不是,這不是我的家,這是你們的家。”

  話聲方落,他立即走向前,奪走她手上的衣服。“從你進入這個家里的第一天開始,這里就是你永遠的家!”他憤怒地看著她。

  她哀傷地看向窗外的青翠!翱傆幸惶欤愫妥雍銜业侥銈兊陌閭H,而到那時,只有我是一個陌生的外人。”

  “你……你想不想當我的人生伴侶?”子謙緊張地說著。

  人生伴侶?她凄愴地搖搖頭。“我鎖不住你的,況且,沒有愛為基礎的婚姻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你又在逃避了!”

  “不,我沒有!彼降乜戳怂谎。

  “你的確是在逃避我的愛,逃避你對我的愛!”他狂暴地對她吼。

  “我沒有,而且我說過要你忘了它;還有,你根本不愛我,不愛任何人,你只是受不了我的拒絕罷了。”她用晦暗的目光看他。

  “你不相信我真的愛你?!”他痛苦地閉上眼。

  “不相信!”她心痛地說道。

  他背過身!昂冒桑阕,你走了之后最好不要再回來!

  “大堂哥……子謙,我……我很抱歉!”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別再跟我說抱歉!”他粗聲的拋下這句話,便大步走向房子的另一端。

  呆望他消失的身影,她才又開始收拾衣物。隨便地整理了一些衣物,她提著皮箱,然后不舍的環視這里的一切。

  她默默地向這里道別,以及對繼父那慈祥的笑臉說再見,隨后,她攔了一輛計程車離去。

  始終躲在角落的子謙,沉痛地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曾充滿歡笑的家。他握緊了拳頭,臉上掩不住痛苦的神情。

 。

  自從那天離開趙家,曉彤便一直住在公寓里,將自己埋在新工作中。

  事實上,在她忙碌的心情角落里,仍想著子謙那俊挺的身影,可是她只能擁著這個不能實現的夢,孤單地在人生的旅途上走著。這天,她忙完了公司的事,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一到門前,便看見楊菁菁站在門口處,她訝異地看著她,猜不出她此行的目的。

  “你是在等我?”她禮貌性地笑笑,然后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楊菁菁有點緊張地點點頭!拔蚁牒湍阏務,可以嗎?”

  “當然可以,請進。”曉彤茫然的請她進屋。

  曉彤帶著體態略顯豐盈的楊菁菁,走進撒滿夕陽余暉的客廳里!耙灰赛c飲料?”

  楊菁菁客氣地點點頭,隨后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坐下。

  一會兒.曉彤由廚房端出兩杯檸檬汁,并將其中一杯遞給一直沉默不語的楊菁菁。

  啜飲間,沒有人開口說話,好似她們只是專心的在品嘗這風味絕佳的檸檬汁。  

  曉彤禁不住地打破沉默:“你要跟我談什么!”

  從進門到現在,楊菁菁像個安靜的孩子,不曾開口說明她的來意;她的靜默引起了曉彤內心起伏不定的心思,以及她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凝望楊菁菁美麗的容顏,曉彤的心里涌起一股五昧雜陳的嫉妒。

  “事實上,今天來我是想和你談談子謙!睏钶驾冀K于開口。

  曉彤心里一驚!坝惺裁春谜劦?”

  楊菁菁定定的望著手中的杯子。“我……我知道我的謊言造成你和他的破裂,”她稍停了下,然后直問;“你愛他嗎?”

  曉彤本來想開口說話,但是又閉上了,因為她看見楊菁菁手上的訂婚戒指,那是一顆很漂亮的翡翠戒指。

  “你訂婚了?”她內心一丁點的冀望漸漸幻滅,只因子謙終于公開了他的戀情,這無疑判了她的死刑。

  楊菁菁微笑著,美麗的臉龐增添了一件動人的光彩!笆堑模B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都快消逝的情愛,也有變成永恒的時候!闭f到此,她驀地住口,然后謹慎的選擇字眼!拔医裉熘詴䜩淼脑蚴菫榱怂彩菫榱藦浹a我內心的歉疚!

  楊菁菁又停了下來,并用羞澀的表情看著她!爱斘乙蜃雍愕暮鲆暥犊孔又t時,以為子恒對我不過是一時的迷戀,不是真心愛我。當我正處于彷惶無助時,子謙他給予我精神上的支持;若不是他,子恒和我是不會有結果的——”

  “子恒?”曉彤心頭大震,圓睜著眼睛打斷她的話——“你是說……你是和子恒訂的婚?”

  楊菁菁綻出一朵美麗的笑靨!俺怂有誰?我絕不會嫁給別人的,因為我愛的人始終是他!

  “那……孩子是……”

  “也是子恒的。”楊菁菁微笑著回答。

  “可是……可是子恒說……”

  “那是我騙他的!”楊菁菁看著曉彤迷惑的表情。“這件事我做得真夠愚蠢,沒有考慮到我的自私可能引起的后果,只一味地想保護自己,只想打擊子恒。當我懷了子恒的孩子后,子謙仍不遺余力地支持我。而今天我能和子恒破鏡重圓,他可以說最大的功臣,但也是我破壞了你和他的情緣……子謙其實是愛你的,你知道嗎?”

  楊菁菁喝了一口檸檬汁,并若有所思地凝視一直靜默不語的曉彤!霸蹚哪阕吆,子謙的生活是一團糟,不但不要命似的工作,也時常酗酒,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說到此,楊菁菁慎重地看著她!拔医裉靵碚夷愕哪康氖恰阍覆辉敢饣厝タ粗俊

  曉彤像石雕般的呆坐著,因為她現在聽到與她所想的、所曾經聽到的事實都不一樣,當初自己寧可相信子恒的話,也不愿意信任子謙;她不僅嚴厲地指責他,甚至對他冷言冷語,而他卻也毫無怨言的接受她所有的指責!翱墒俏矣H眼看見你躺在他的懷里!睍酝貞浿霸谖野稚盏哪且惶!

  楊菁菁不禁失笑!爱敃r我對于子恒的不信任感到很傷心,而子謙,他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

  曉彤胸中充滿了喜悅,只因子謙他并沒有愛上別人,也沒有橫刀奪愛,更沒有始亂終棄,是她一直錯怪了他。那天他對她的愛的表白是真的;正如他所說,三年前他只是因為她太年輕而不肯接受她的愛情。也許,他自始至終都是愛她的……

  曉彤這時的心情百感交集,她恨不得立刻飛到他面前向他道歉。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他在家里!睏钶驾夹χ鴮λf:“趕快去看看他吧!”

  “我……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希望看到我?!”猶豫不決的思緒占據了她滿懷希望的心;雖然她曾經誤會了他,雖然她已經知道他并沒有愛上楊菁菁,并沒有做出使子恒痛苦的事,但這些并不表示他仍舊愛地,仍在乎她。

  “你怎可懷疑他對你的感情?!”楊菁菁蹙起秀眉!爱斈阌擅绹貋碇,他便長住在家里,在你搬出趙家一人居住時,他一回來尚未停歇便立即去公寓看你。這一切,難道還不能明白的表示他在乎你?!”

  她內心十分茫然,不知自己該選擇哪個方向。“我……我再考慮考慮!

  楊菁菁放下杯子站起身!八娴男枰,你不要再遲疑了!”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噢,我忘了說,我代替子恒向你說抱歉!”

  “沒關系,事情過了就算了。還有,謝謝你特地來解釋這一切。”她滿心感激。

  楊菁菁笑了笑!斑@是我們應該做的。”

  “希望你們會過我參加婚禮!

  “我們當然會邀請你,不但如此,我還想請你當我的伴娘呢!”楊菁菁朗聲笑道,“再見了!”

  “再見!”曉彤目送著她走出大門。

  回到客廳后,她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她方才說的話,驀然間,她驚覺自己搬出趙家的行為和三年前的逃避其實是一樣的。

  為什么要老是逃避呢?也許她該去面對她已經逃避多年的事!

  于是,她匆匆換好衣服,用最快的速度走出公寓,再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她一直忘不了的人兒身邊。

 。

  進了大門,她的一顆心像要跳出心口一般,因為她害怕重蹈覆轍,怕舊事重演,怕這只是另一場惡夢……

  走進客廳,正巧碰上正要出門的雨雯!班,雨雯,好久不見了!”

  “嗯。你還好吧!”雨雯關心地凝視她蒼白的面容。

  “我?我很好,你呢?”她擠出一抹笑容。

  “我快要結婚了!”雨雯的兩頰飛紅,眼波醉人。

  “我知道!”曉彤羨慕地說,“婚禮在什么時候舉行?”

  “快了,我們還在計劃中!庇牿┛粗鴷酝,一臉的幸福,之后又被一抹莫名的靦腆掩去!霸任乙詾槲覑鄣娜耸亲又t,可是自從他厲聲拒絕我后,仔細想了想,我對他的愛,不過是迷戀罷了。”

  “我真為你高興!”曉彤的眼里泛起了一層水霧。只因她為雨雯能擺脫對子謙的迷戀,尋得屬于她的愛情,但也為自己未能逃出愛的煉獄而神傷。

  “你真的沒事吧!”雨雯專注地端詳她的臉。

  曉彤試圖再扮出笑容,但任她怎么偽裝也笑不開來。

  雨雯看著她眼眸內的掙扎,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只是你不想將它說出來罷了!”

  “我……”

  “我們彼此很少談知心話,但我仍看得出來你正為情所困著!逼蹋牿┕室庥貌唤獾呐列θ菘粗。“奇怪!子謙最近的表情和你此刻的表情幾乎是如出一轍,莫非你們倆苦惱的是一樣的事情?!”

  “呃……”曉彤在紊亂的腦海里找不出反駁雨雯的話。

  “去吧!他現在人在后院!庇牿┕膭畹嘏呐乃募。“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憑我的直覺,我認為子謙是喜歡你的!

  “我……”

  “好了,別再猶豫了,去找他吧!庇牿┥⒌乇称鹌ぐT外走!霸僖!”

  呆愣愣不知身在何方的曉彤,把思緒放在子謙的身影上,并想著倘若他拒絕了她 她是否也能像雨雯那樣拋開這種感情枷鎖,另外尋找能使自己幸福的源泉。

  思緒至此,她迷茫地望著吞沒雨雯的那一片黑暗,不知自己是該步向來時路,還是一鼓作氣沖至他的面前,向他傾吐自己在三年前就說過的真愛?!

  既來之,則安之!假若你沒有把積存的感情做一個了斷,就會如子謙所言:這段感情至死都會跟著她。

  對,是該為這段愛找出答案的時候了!

  曉彤深吸一口涼夜的微風,步向房子的另一端。

 。

  子謙蒼涼地坐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邊,并望著那張映在水面上的愁容;蓬亂不齊的黑發,深蹙如長溝的眉間,飄浮著一股化不開的憤恨;深邃渙散的眼神,好似失落了靈魂那般憔悴。

  他朝著水面上浮現的那張一向剛強,如今卻蒼灰的面容悲哀地笑了笑:沒有她的日子變得空洞枯燥而索然無味。可是他那愚蠢的驕傲卻一再的迫使她離開他。三年前的拒絕,決非蓄意的傷害。

  如今她不但不相信他的愛,反而將這份真誠的剖白,無悔的愛戀全然拋向一旁,甚至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生命。

  天!難道他真摯的守候,得到的只是一場無止境的痛苦?

  若是他真不能得到她的摯愛.他寧可拋掉一切,因為失去了曉彤,這里的所有也已然失去它存在的意義!

  嘆了口氣,他仰頭遙望天際,期望那散出銀光的月亮,能體會他此刻的悲痛之情!

  站在不遠處,曉彤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比日前更形瘦削的身影。

  望著他紊亂的一身衣飾,和他撒滿銀光的凹陷臉頰,曉彤的心海涌起一股她無法平息的心痛波流。

  當她饑渴地吞噬他的病懨懨的外表時,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在她即將走到他面前時,他英俊但憔悴的臉龐轉向她,灰敗無神的眼也立即筑起防線。

  “什么風把你吹來的?”他的聲音好冷。

  “我……我來看你。”她囁嚅著。

  “為什么?”他陰沉地看著她。

  她的勇氣在他冷酷、陌生的語言及表情里喪失了!拔摇衣犝f你在這里突然停留了許久,我以為你生病了!彼俗约合胝f的話.卻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言詞。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他無情地追問道,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我……”她深吸了一口氣!皠偛艞钶驾紒碚椅,她……她把一切都跟我說了!

  “哪又怎樣?”子謙的語氣咄咄逼人,毫無妥協的余地。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為什么要讓我以為……”

  “我說了,可是你那偏執的小腦袋卻一直把我想得好卑鄙!彼I諷地撇撇嘴角,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的急切。

  曉彤痛苦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著他殘忍的目光。

  “我……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對我曾經指責你的那些話!彼讨耐矗瑔≈ぷ訉λf。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痛苦的面容良久!拔医邮苣愕牡狼浮!

  只有“我接受你的道歉”這句話,沒有愛的擁抱,更沒有深情款款的凝視,好淡、好冷、好教人痛徹心扉!

  曉彤感覺那如排山倒海而來的淚水,好似快要擊垮她支撐了好久的理智長堤。為了掩飾那盈滿眶的淚,她轉開臉,挺直了背!爸x謝!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不客氣!彼恼Z氣突然又變得溫柔無比。

  曉彤的心突然重又塞滿希望,但是她轉頭用探測的目光挖掘他眼里的含意時,可惜仍找不到他愛她的蛛絲馬跡。也許,此情真的巳隨風飄逝!

  “我……我該走了!

  她還期望什么呢?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直直地看著她,也沒有要求她留下,臉上的表情亦好似一點兒也不在乎她。

  子恒和楊菁菁,以及繼父的判斷都不正確,他們都認為他是愛她的;而她自己則是把那些錯誤當成希望的實現,多可笑!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錯誤罷了!

  絕望取代了內心所有的冀望,使她懷著比以前更甚的傷痛轉回身,恍惚地朝燈光迷離的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她停了下來,淚流滿腮地回過身。

  子謙由她的臉上找到了真愛和深情不渝的光芒,更看見她因自己的冷漠態度而黯然神傷,所以他必須停止再傷害她了!不能讓那些該拋棄的誤解來阻礙他和她的幸福,也不能讓占據了彼此三年的痛苦,再在往后的日子里延續下去! 

  因此,他用了積壓了多年的溫柔,喚住她無力的步伐,期望能找到屬于他與她的愛情天堂。

  “回我自己的家!彼o默了良久,才回答他溫柔的等待。

  “還想回去嫁給王明威?”他竟然笑了。

  “不,我沒有!彼p拭了下潮濕的臉頰。

  “很好,你終于想通了!”他柔情萬縷地凝視她嬌柔的臉龐。

  “你……你……”痛苦阻塞了她的言語,以為他喚住她只是想戲弄她,想用她稚氣的行為譏笑她。

  她黯然地邁出方才停下的腳步。但才走了兩步,就被子謙握住,并把她拉回來,他笑意深濃的黑眸在凝視著她。

  “曉彤,別再逃避了!”他喃喃說道,溫柔的大手輕撫她蒼白的嬌靨,抹去她頰上殘留的淚痕。

  “讓我走!”她用力掙扎著。

  “絕不!”他有力的手臂環圍著她,寬厚的胸膛緊貼著她,好似怕她又消失無蹤了。

  “放我走!”淚水泉涌不止,濕透了她的瞼頰。

  “不,我不會再放你走的!彼涯樎襁M她芳香的發絲間。

  曉彤一下子停止了掙扎,怔怔地凝望著他,原本狂跳的心,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斑@句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他的手更用力的擁住她,他的唇在瞬間擄住了她冰涼的櫻唇,柔情萬千的吻著。“我愛你!”他直喊進她的靈魂深處!拔乙恢鄙類壑悖 

  “子謙!”她低喚他的名宇,心里盛滿了喜悅和甜蜜,以前的那些哀怨、傷痛,皆被這膩人心魂的言語洗滌一空!疤熘!我從十五歲就愛上你,一直到現在!

  “可是那天當我向你表白時,為何你還要拒絕我?”他黑亮的眼梭巡她夢幻般的小臉。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曾對楊菁菁做出那樣的事!”她嘟著小嘴說。

  “我是那樣的人嗎?”

  “可是——”

  “可是報章雜志對我的一些報導使你不能相信我,對不對?”他微笑著接下她的話。

  曉彤望進他滿含愛意的深眸!霸谀愕纳性浻羞^太多女人了。”

  他輕嘆,然后低下頭吻住她小小的唇,男性的強壯胳膊更用力地擁住她! 

  許久,他才抬起頭,溫柔地說:“我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只有一個你!”

  “可是……可是你卻拒絕了我的愛……”

  他用索求的唇堵住了她的話,好一會兒才放開她!白詮牟傅幕槎Y上遇見純真的你之后,我便知道自己這一生將永遠愛著你,”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坝谑俏矣帽M所有的耐心來等你長大。你廿一歲那一年向我表明心跡,我很想立即將你擁入懷中,可是事實卻不允許我如此自私,因為你還年輕,對人生、對愛情一點經驗都沒有,況且你尚有未完成的學業等著你!

  說到這里,他輕輕地揉著她的發絲!澳阍诿绹哪侨辏姨焯煜肽、念你,一聽說你要回家,我也立即收拾行囊回家,只為了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不再和你分開!

  說到此,他的眼底蒙上一層痛苦的陰影!拔覍嵲谔珢勰,愛得舍不得將目光自你身上移開,可是我卻又時時在心中警告著自己,不可剝奪你選擇生活的自由,必須等待你成熟得足以決定自己的一生。我怕太早綁住你會使你恨我一生!所以我必須耐心的等待,等待你伴著我共度余生!”

  “我愿意這輩子都陪伴著你!”曉彤投入他懷中,輕柔的耳語著。

  他擁著她,感嘆地笑著!澳且棺惨娮雍阕阅惴坷锍鰜,我急得都快崩潰了。我害怕你對我只是一時迷戀,害怕你又愛上別人,那一刻我嫉妒得幾乎發狂,更因為子恒親口承認你和他有親密的關系,所以我對你才會那么殘忍、那么粗魯。而你又對楊菁菁的事深信不疑,這更令我憤怒,我甚至還嫉妒王明威可以和你朝夕相處。我知道以前我對你態度十分惡劣,但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你!

  曉彤并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用專注的眼神凝視著他。

  見她靜默不言,子謙焦急地說;“曉彤,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嫁給我!好嗎?”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他:“你到世界各地視察業務時,有沒有想過我?”

  “我說過我天天想你。”他急促地回答。

  “可是——你曾經喜歡過很多女人!”

  “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曉彤,我求你答應我吧!”

  霎時,一抹頑皮掠過她較好的面容。“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舊疾復發?!”

  “我發誓我這一輩子絕對忠于你!”他呻吟著,“曉彤——”

  “噢,夜深了,我想我該回家了!”她朝他天真一笑,然后輕輕推開他。  

  “曉彤——”他的語音中已有一絲警告。

  “我想到外面攔一輛計程車——”

  “黎曉彤——”他如猛獅般的朝她吼。

  曉彤回過頭露出一抹笑!拔抑皇且丶遥愫伪貧獬赡菢?!”

  他一個箭步就站在她面前,并用不容她掙脫的力道緊握住她的手腕!斑@里就是你的家!還有,你最好馬上回答我的問題!”

  “嗯……我……”

  “答應我!”他已經快沒有耐性了。

  “好吧,我愿意陪你走完人生路!”曉彤收起促狹的笑客,感性地說。

  “一生一世永不離開我!”子謙在她細嫩的粉頰邊說出不悔的承諾。

  “是,我的暴君先生!”曉彤笑了,雙手繞到他的頸后,用深情摯愛留住了他!班,對了,爸爸臨終前對你說了什么了?”她穿然想起繼父對子謙的耳語。

  他輕啄她臉頰一下!安敢覍δ阏f出心里的話。”

  “什么話?”她秀眉微蹙。

  “就是我愛你!”他的眼眸放射出熾烈的光芒。

  “他知道你愛我?”她瞪大了眼睛。

  “早就知道了!彼崆槿f縷地看進她的心靈深處!叭澜缰挥心悴恢滥阌肋h是我最鐘愛的寶貝!”

  “討厭!”她嬌柔羞澀地垂下眼。

  他笑了,用深情的微笑對著她,并用載滿承諾的唇吻住她。

  天空散發著月兒的銀白光華,以盛滿美麗祝福的光芒,罩住這對有情人;大地醇美的聲籟,柔情地演奏著愛之組曲……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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