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中山北路的“圓山休閑俱樂部”燈火燦爛,里頭充滿了人們的喧囂與吵鬧聲,穿著優雅華麗的女士與西裝筆挺的紳士們正交頭接耳著,來回地穿梭其中。
今天是商業界一年一度引人矚目的聯誼會,被邀請來的都是在商場上十分有名望、地位的人士,能夠出席這場盛宴正代表著名與利的最高榮耀。
駱煒瞥向身旁的丁薏蕓,在燈火映照下,她的明眸益發晶瑩,而雙眸不自覺所流露的神采,有股令人遐想的魅力,她今天穿著黑色薄紗的晚禮服,完美地襯托出她動人的曲線與凝脂般的雪膚……她是宴會中最動人的女人!
他挽著她進入大廳中,空氣盈滿著濃郁花香,穿著華麗的賓客隨著悠揚的音樂翩然起舞,并享用著陳列在桌上的美食。
丁薏蕓掩不住眼里的驚奇。“哇!真不可思議……她像愛麗絲仙境一般!”她贊道。
“愛麗絲?都幾歲了還像小孩子一般……”駱煒譏刺著,他捉弄丁薏蕓的本性再度發作!
不知怎么,他就喜歡見到她狼狽的模樣,那因為他而讓她困窘的模樣。
“難道一定要老成才算優秀嗎?”丁薏蕓不悅地嘟囔著,這痞子老喜歡潑她冷水。
一個白色人影的出現,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那人肥胖的身體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裝,令人感覺更為臃腫,頭皮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發油,嘴上叼著雪茄,看上去活像個沒水準的暴發戶。
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神,正盯著丁薏蕓打轉。
“嗨!Dɑvid好久沒看見你了,依然是艷福不淺嘛!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如何?”他操著一口臺灣國語的腔調駱煒說話,露出俗不可耐的神情,那雙色眼緊盯著丁薏蕓。
“這位是Siviɑ……這位是遠揚集團的洪董事長!背恬槦樅唵蔚亟榻B彼此,眼底卻瞧進了他那副色溜溜的惡心樣。這個色老頭,他十分厭惡眼前的這個人。
色老頭是最近幾年新竄起的暴發戶,憑藉著金錢欺凌許多善良的老百姓,若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他不會和他說那么多廢話,哪容得他如此賊視他的女伴呢?
“很高興認識這么漂亮的小姐!”他低頭彎下身拉起丁薏蕓的手重重地親了一下,別有用意地揉著她的掌心。
“我……我也是!倍∞彩|客套地應對著,表情僵在臉上。哎喲!他在干么啊!好惡心——口水都留在水上了。
這男人從一開始就用色迷迷的眼神猛盯著她瞧,讓她渾身不舒服,現在更過分!那惡心的口水……
丁薏蕓不禁向駱煒放出求救的訊息。
“對不起,洪董,我們還要去和別人打招呼,失陪了!瘪槦槗P起刻意的笑容,硬將丁薏蕓的小手從洪董的魔掌中抽走,心下暗罵道,這老男人實在太過分了!
竟當著他面前,吃他女伴的豆腐!完全不顧及他的顏面哪!駱煒轉頭瞧著丁薏蕓——
看她一副泫然欲泣、小可憐的模樣,天哪,她被那色老魔折騰成這副模樣。
駱煒有股想把洪董大卸八塊拿去喂食野狗的沖動!他鐵青著臉,猛拉著丁薏蕓走到放置美食的餐桌旁。
“有沒有怎樣?”駱煒放柔了臉,輕聲地詢問她的狀況,他真擔心這個小可憐被嚇壞了。
“不曉得那只白色‘豬公’有沒有打預防針?要是不小心被傳染口蹄疫可就糟了!”丁薏蕓咋了個舌,故作幽默地打趣道。天知道,她剛才可被洪董嚇壞了!還好還好,駱煒收到她求救的訊號。
丁薏蕓看著駱煒一臉擔憂的模樣,瞧他,似乎很不放心呀?她在心里嘆了口氣,因為不忍增加駱煒的心理負擔,表情卻佯裝輕松自在,畢竟他只是她的“實習男友”而已,她沒必要將難過傳染給他吧?
“嘿嘿……那我們去報請衛生局把他捉去宰殺,如何?”駱煒促狹地笑道,他仔細觀察著丁薏蕓的神情。
還會開玩笑,表示她的狀況不錯。
“嗯!好主意,不過我可能會有一陣子不敢吃白豬肉了!”丁薏蕓跟著一搭一唱,煞有其事地說著。見他似乎寬慰許多,亦放下心中大石。
“不吃白豬肉呀?嗯……那我們吃一些別的食物吧!瘪槦橌w貼地說道。
“對不起……”他愧疚地表示著。
“什么?別擔心啦!我的體質是吃不胖的!”丁薏蕓滿嘴食物支吾地說道,這么多好吃的蛋糕,他在擔心這龐大的卡路里嗎?
“誰跟你說那種事來了!”他有些氣悶地說道。這女人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啊?剛剛發生了那種事,被豬公色魔騷擾的不幸……怎么會都拋諸腦后了?瞧她現在卻像難民一樣猛吃著點心。
“喂!你真的很怪喲!說話沒頭沒腦的!倍∞彩|將最后一塊蛋糕塞入嘴中,吃蛋糕也有錯嗎?
而駱煒真是哭笑不得呀!被怪人說“怪”,真是啼笑皆非——
“我是說我不該強迫你來,你就不會遇到剛剛那種事了!瘪槦槦o奈地說道。
“我不記得了啦!別說一些影響我食欲的話!彼帜昧艘淮蟊P其他類的點心,現在,她只想填飽肚子。
“我……”駱煒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一聲肉麻兮兮的呼喚所打斷。
一個身材火辣,極其嬌艷的女人突來乍到。
“Dɑvid——”左毓茹將整個嬌軀挨到駱煒身上,雖然臉上漾著愉悅的笑容,但她心底卻是冷沉著。那一夜她提出彼此定下來的意見,他卻不為所動的走了!她從來沒有受過那么大的恥辱。
他甚至連名字也沒說,直到她請私家偵探調查才知道他是凌云集團的董事!
“是你喔!”駱煒將她推開,冷冷地說道。這女人要干么?沒事賴在他身上。
他瞧了左毓茹一眼,是那天出席昱升集團慶功宴后,陪他共度春宵的女子?
“她是誰呀?”丁薏蕓端著滿手的點心問著。
“一個普通的朋友罷了!瘪槦樰p描淡寫地說著。
“口氣怎么這樣冷淡啊!我們的關系可不只是‘普通’而已,還非常的‘深入’呢!”左毓茹不依地嘟囔著,用極曖昧的字眼形容彼此的關系,一雙媚眼正挑釁地盯著丁薏蕓瞧。
“你好!”丁薏蕓不知道那女子為何用著一副仇敵的表情瞪視著她,但仍有禮貌地向對方問好。
“這位是你的新情人呀!還是跟以前一樣跟人家上床后,就把人家給甩了嗎?”左毓茹故意忽略她的問候,回頭逕自和駱煒說話。這番帶刺兒的話是要說給丁薏蕓聽的,目的是要她早點識相地知難而退。
駱煒是她的!
“你到底想怎樣?”駱煒不耐煩地問道,這女人唐突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不遜?
“對不起,我想到外面走走。”丁薏蕓可沒有興趣再聽下去,她無緣無故成了人家的眼中釘?一會兒不小心被冷箭刺死,豈不冤枉?
“別走太遠,我一會兒去找你。”駱煒點頭示好,順便輕聲地叮嚀她。
“滿體貼的嘛!”左毓茹的語氣中充滿醋意。她的條件比那女人優秀多了,為何他就不曾對她表現過那么溫柔的一面?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她好不甘心。
“沒時間聽你廢話,不說的話我就走了!”駱煒被她激起怒氣。這女人是來向他示威的嗎?
他對糾纏不清的女人感到無比的厭煩與不耐。
“她到底哪一點比我好,那一夜我們不是彼此都很滿意嗎?”左毓茹開門見山地說道。
“說好是你情我愿的,橋歸橋、路歸路,請你不要來干涉我的事!瘪槦槹崔嘀淼呐穑蛔忠痪淝宄乇硎局。難不成這女人要反悔嗎?他絲毫不留情面給對方,是她自取其辱的。
“你難道一點都不眷戀那一夜嗎?”左毓茹低聲問著。她目光有些哀怨,他怎能如此無情?不過,她要他回頭,無論如何,一定要他回頭!
左毓茹動之以情,放棄最后一絲自尊,試著做最后的掙扎!
“回憶是老人的專利,沒事我要走了!瘪槦樌淅涞厍屏俗筘谷阋谎,他不想與她糾纏下去!
駱煒丟下最后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然留下一臉錯愕的左毓茹……
???
丁薏蕓端著整盤的食物走到花園中。
臭Dɑvid——老是愛拈花惹草的,走到哪兒都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之前對他僅存的好感,霎時間都煙消云散了。丁薏蕓氣憤地跺著腳,一邊咒罵著、一邊忙著將剛剛拿的食物狼吞吞虎咽地送進肚子里。
“嘿——小美人,怎么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啊?”一個惡心的聲音說道。洪董一開始就覬覦著她的美色,奈何駱煒一直陪在她身邊,使得他無法下手,好不容易見她落單一人,怎能不好好地把握機會前來搭訕呢?
一聲惡心的呼喚,令丁薏蕓的脊柱感到陣陣的涼意,雞皮疙瘩竄出了粉膚!
果然……“白色的豬公”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今天的運氣真是背到極點了!回家要用柚子水來驅一下霉氣了。
“是洪董喔!”丁薏蕓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真是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運!這豬公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Dɑvid怎么如此不解風情,丟下小美人在這,自己卻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呢?”洪董邊說話,龐大的身體跟著移近丁薏蕓的身邊,淫笑一聲,伸出魔爪。
“啊!”丁薏蕓大吃一驚,踉蹌退后一步。怎么會有一只戴滿金戒指的豬蹄子倏然逼近?
“嘿嘿嘿……熱鬧的宴會里卻孤伶伶地站在這兒發呆?小美人兒,乖乖過來嘛,我絕對不會冷落你的!焙槎浑p肥膩膩的魔掌再度襲來。
丁薏蕓嚇得臉色發青,豬蹄子不是應該擺在餐桌的嗎?怎么活蹦亂跳,還朝她逼進?
“洪……洪董,我……我內急,要上洗手間!”丁薏蕓情急之下找個理由搪塞他。
只可惜這脫身之計絲毫不管用!
“嘿!小美人兒,別想跑。”洪董橫身擋住她的去路。
老天!丁薏蕓倒抽一口氣——
“洪先生,請你自重。”她往后再退一步,背后竟是面墻壁!她被困住了。
洪董張牙舞爪,死死地扣緊丁薏蕓的手腕,陰森森地說道:“哦……叫我自重?”
“老色賊!放開我……”丁薏蕓吃痛地掙扎,花容失色,尖聲大叫。
洪董涎著口水,骨碌碌地瞧著她。
“Dɑvid出多少價碼買你?”他捏著她下巴,色迷迷地問道。
“下流!”她啐罵一聲,右膝一頂,踢他要害。
洪董及時躲開丁薏蕓的攻擊,她的頑抗讓他怒火陡生。
“我不管Dɑvid出多高價碼買了你,反正今晚你得乖乖陪我!”他更用力鎖緊丁薏蕓的手腕。
“救命!”丁薏蕓痛得臉色扭曲,急搬救兵!
“放開她!”駱煒冷冷說道。他甫逃離左毓茹的糾纏,正四處尋找丁薏蕓的芳蹤……沒料到!竟聽到她的求救?
“Dɑvid!”丁薏蕓喜出望外的奔到他身后,老天畢竟沒有舍棄她。
洪董還來不及反應,即吃了一記駱式左勾拳……他痛得蜷縮身子滾在地上,活像是待宰豬只在作垂死掙扎。
“滾!”駱煒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
“Siviɑ,有沒有怎樣?”駱煒焦急地詢問著丁薏蕓。
丁薏蕓卻怯怯地伸出玉腿,踢踢趴在地上的洪董,只見他一動也不動。
“該不會死了吧?”她喃喃自語。
駱煒氣得七竅生煙,他如此關心她,而她竟無視于他的存在?
“你快逃!”丁薏蕓驚慌叫道,忙不迭地推著駱煒離開。
駱煒卻滿頭霧水,逃?!她講哪門子話啊!?這個超級怪胎!尋常女人遭惡狠襲擊,早就是血色盡失,嚇得面色憔悴……哪像她?!扯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逃?我為什么要逃?”他狐疑地瞅著她問道。
“廢話!當然要逃!難不成等警察來抓你?”丁薏蕓睜大雙眼瞪著她,活像駱煒問了一個白癡無比的問題。
“……”駱煒順著丁薏蕓的目光,瞧著倒在地上的洪董,駱煒還是搞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么?不過,瞧著她面色憂疑不定,暫且先不動聲色吧!
“你還不快逃?”丁薏蕓看著駱煒像根木頭般杵著,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瞪著他傻愣愣的模樣,一個缺德的念頭上了她的心坎兒。
“嘿嘿嘿……”她賊笑道。
駱煒一怔,怎么這會兒又發出奇怪笑聲?每次她露出此種令人畏懼的奸笑時候……總令他有不好的預感!
她似乎在盤算什么?
“好吧!你今天真是幸運,幸好你碰到的人是我,要換成別人肯定打電話報警去了,你就得去看守所發呆了!倍∞彩|得意朝著兀自發怔的駱煒,繼續發表她的高見。
“姑且看在你是我的‘實習男友’的份上,我就賣個人情給你!”她忽地一笑。
駱煒串起丁薏蕓那些話,突然間,他有點兒明白了!
逃——警察——看守所——
哈哈,莫非她以為躺在地上的洪董已經氣絕身亡?
“人情?你如何賣?”駱煒頗富興趣地問著,他倒要看她能賣什么人情給他?
“嘿嘿……不多不少,一千萬就好。”丁薏蕓玉指陡然伸直,大剌剌地比了個一字。
駱煒差點兒氣得吐血!這是什么年頭呀?救人反而被勒索?
“一千萬?你當我家開銀行啊?你干脆去搶好了!”他夸張地說道。
丁薏蕓瞪大眼,這痞子真摳呀!
“一千萬買你的自由耶,你也許會被判死刑也說不定……難道說你的命不值一千萬?嘖嘖嘖……”她嫌惡地說道。他要搞清楚,他是殺人犯咧!當今世上膽敢公然放殺人犯一條生路,干冒大不韙的……大概只有她一人。
他嫌貴,她還嫌他命不值錢呢!
“嘿嘿嘿……”駱煒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敢勒索他?
她是沒遇見真正的壞人嗎?八成是很少乖乖坐在電視機前研究八點檔肥皂劇,才如此無知——看來洪董給她的教訓還不夠。
駱煒那股冷笑勁兒,讓丁薏蕓寒至心坎底。
“你在笑什么,還不快拿出一千萬?支票、現金、信用卡我都可以接受啦!”她提高聲調道。
駱煒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好啦好啦!我是個公道的生意人,看在你剛才是為了救我才失手殺人的分上……這樣好了,我勉強一點兒,打個五折,五百萬如何?”丁薏蕓委屈地說道,她已經夠讓步了。
而駱煒悶不吭聲,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這女人的良心被狗叼去了嗎?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她卻恩將仇報?
“喂,五百萬已經是最底限了,你不依,我就報警!罩子放亮些,為你那無限光明的前途好好盤算盤算嘛!彼v恿著,反正,這筆竹杠她是敲定了。
“哼!一千萬?五百萬?”駱煒眉一挑,一個賊念頭在腦海里已成型。
“怎么?還嫌貴嗎?天啊!你也太小看自己的身價了吧?”依她丁薏蕓的專業估計,這個男人身價起碼值幾個億吧!
她突然有點后悔,只開出一千萬元的價碼……更懊惱,竟然笨到折價一半?
便宜他了!
駱煒冷冽的眸光,掃過丁薏蕓的臉龐!皩ξ叶裕嗣恢靛X!”他鄙夷地說道。
丁薏蕓心中一驚!他怎么這么自卑呀?
“唉,你別太悲觀呀,其實你的命很值錢的,我大略估算一下,可以買下整個夏威夷島咧!”她善良地平撫道,心下卻暗罵著。
真不劃算!先是折半價,現在又當免費的心理咨商顧問,根本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
“我不是指我的命,而是說你的命!”他冷魅一笑。
“我的命?”她滿頭問號。難不成他是說她的命不值錢嗎?這痞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丁薏蕓想到這層,不禁怒氣沖沖地罵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指我的命不值錢嗎?”此君態度甚是惡劣,竟敢侮辱她的人格。
只見駱煒緩緩點頭,丁薏蕓更是氣急敗壞,正要斥責時——
“很不幸的,你碰到的人是我……反正呢,我已殺了一人,再殺一個,也無所謂啦!”駱煒似笑非笑地說道。
丁薏蕓滿腔怒火頓時化為烏有,心底兒開始生出莫名的恐懼。
原來……他打算殺人滅口呀!
“你……你……”丁薏蕓顫聲道,眼前的殺人狂已露出真面目。
“買一送一,劃算啦!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陰間路已經有人在前頭兒帶路了。”駱煒手指著依然昏迷不醒的洪董說道。“我會交代洪董好好照顧你的,放心啦!”
丁薏蕓感到不寒而栗,這殺人狂的想法真是變態!沒聽過殺人還可以“買一送一”。
想起他“劃算啦!”那副氣定神閑的表情……她忍不住抽了口冷氣!
“我……我不……我不需要洪董帶路……”丁薏蕓渾身發抖。
駱煒卻堅決地搖了搖頭!斑@可不行唷!你雖然不需要洪董帶路,可是后面還有許多人等著你帶路呀!唉唉……他們初次到陰間,很需要導游的!
丁薏蕓更是一驚!
什么話!導游?還是陰間之旅……
唉,真是紅顏薄命,沒想到她丁薏蕓今日就要香消玉殞了?
“嘻嘻……我……我是天下第一超級無敵的頭號大路癡,我一點兒方向感都沒有,你還是另請高明好了!彼泵ν仆校那牡匮刂鴫Ρ谂矂由碜。
“嘖嘖嘖……這樣不行唷!”駱煒橫身擋住她的去路!皼]關系,你雖然是路癡,不過看在你是我‘實習女友’的份上,我會記得燒本地圖給你的,嗯……這陰間的地圖嘛,上次我才燒了一本,你不用擔心,我家里還有很多庫存貨,反正絕對不會缺你那本的!”
丁薏蕓見他伸手擋住她的去路,擺明了不讓她走……她只覺得,他的臉孔在扭曲!
他猙獰的面目即將出現了。
“如何,導游?”駱煒俯首貼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我會定期燒紙錢給你的,在下面,你不用操心生活費!
丁薏蕓可是恐懼到了極點,倏地大叫——
“啊!救命啦!救命啦!救命啦!”她這一叫,驚天動地泣鬼神!像是維蘇威火山大爆發,再加上里氏八級大地震的駭人!
“給我安靜點!”她的尖叫聲引來旁人側目,駱煒急忙捂住她的唇。
丁薏蕓驚顫的雙眸,懂事地眨了眨,示意她會閉嘴。
“這還差不多,叫那么大聲,別人還以為我在謀殺你!”駱煒滿臉忿氣,這女人根本就是在找碴!他緩緩放開手,秒微松了一口氣——
“救命啦!謀殺啊!謀殺啊!”丁薏蕓使吃奶的力氣,更是史無前例地大聲尖叫著。
被這一叫,許多賓客紛紛回頭,竊竊議論,甚至有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駱煒一瞧苗頭不對,該怎么收拾?該死的女人,叫他如何圓場?!
駱煒情急之下,干脆狠狠地吻住她那不安分的雙唇,成功地使她安靜下來。
丁薏蕓一愣,他……殺人狂、謀殺犯,竟然吻了她?!
“你真是難搞!”駱煒好不容易解決了眼前的難題,他轉頭瞧瞧。
還好,那些賓客八成見他們在親熱,索性不過來殺風景吧!這招真是有驚無險,差點兒就下不了臺。
丁薏蕓卻依然盼大著雙眸,瞪著駱煒——
“你發什么愣呀?”他語氣不善地開罵道:“要玩人嘛,也得要有被玩的本事!你既然敢勒索我,我不過是反整你,怎么就撕破臉鬧開了?”這女人真是沒幽默感。
他也只不過唬弄唬弄她而已嘛……竟然笨得當真?
“你……耍我?”她似乎明白了剛才的陰間哪、導游的,全是騙局?!
“對對對,你這個笨蛋,我隨便說說就當真哪!”駱煒不耐煩地點了點頭。參加宴會的興致都被破壞殆盡,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丁薏蕓還在努力地理解時,身子一晃,已被駱煒拉走了。
“該死,碰到了笨女人……”駱煒邁著大步往前走,一面喃喃咒罵著。
而地上昏迷不醒的洪董,真像是頭昏死的白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