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時葉湄下榻的飯店,還沒詢問柜臺人員,眼尖的藍奇諾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美婦,他一眼就認定她是葉湄。自私能這么肯定呢?因為她和楚楚兩個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差別只在年紀的分別。他看看葉湄身邊偎著的女孩,女孩反而不像葉湄,但也有可能她女兒像父親吧。
他看到了,他的楚楚一定也看到了。仗別人看不到她,楚楚在葉湄身邊觀察許久才又繞回來。
“她們要去樓上餐廳吃下午茶!
“楚楚……”藍奇諾擔心地問。
“我沒事!彼^低低的!坝浀脦臀覇柲蔷湓!
他應了聲,往電梯走去。
這些天,藍奇諾找到了一家設備良善的安養(yǎng)院,把楚楚轉進去,等她安頓好了之后,他才決定跟葉湄見上一面。
來到六樓的庭園餐廳,雖然不是假日,但餐廳里享受下午茶時光的人還是很多。
藍奇諾讓服務人員帶位到他指定的座位,也就是葉湄跟她女兒的座位隔壁。
“媽咪,我去拿東西嘍,也替你拿一些好嗎?”年輕女孩用洋腔洋調的國語說。
“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嗎?”
“當然啦!你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聽到她們的對話,年輕女孩笑嘻嘻的起身,在經(jīng)過他身邊時,他特別抬頭打量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女孩臉都紅了,急忙低頭快步離去。
接下來,年輕女孩發(fā)覺隔壁桌的男人一直往她們這邊打量,桌上放著取來的點心也沒有吃幾口。莫非自己引起他的注意了?這樣想著,女孩的動作舉止不由得更輕柔起來。
“這里的口味不好是不是?怎么才吃這么一點,剛才你不是在喊餓嗎?”葉湄察覺到女兒的異狀,關心地問。
“我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你睡到快一點,午餐也沒吃,現(xiàn)在才吃這么一點,還說不是身體不舒服?敏秀,要不要讓醫(yī)生來檢查一下?”
楊敏秀聽到隔壁男人一聲不以為然的冷哼,她怕母親繼續(xù)說下去會破壞她的形象,連忙打斷母親的話。
“媽咪,我去上個洗手間!睏蠲粜忝齑剑案馍系哪逃陀袥]有沾到嘴唇?口紅弄花了嗎?那個男人看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藍奇諾早就看到葉湄的女兒頻頻對他投以注目眼光,他瞄瞄往洗手間奔云的身影,冷冷的笑容掛在嘴邊。
“葉女士,我能坐下嗎?”不浪費時間,藍奇諾起身移到葉湄面前的位子。
葉湄抬頭,訝異地看著這個帥氣的陌生男人!澳阆胱肺遗畠簡?”剛才他跟敏秀之間的一來一往她早看見了,沒有想到他的手腳還真是快啊。
“我早是你女兒的未婚夫了!”
葉湄吃驚地看著藍奇諾。不可能!他們回到臺灣才一個多月,敏秀何時被這個男人訂走了?
“不可能,敏秀很乖,她到哪里去我都知道,她沒告訴我她認識你。”剛才他們的態(tài)度像不認識的人,怎么說也不可能。她提高警覺心,這個男人很危險。
“很訝異嗎?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女兒,是你在二十一年前生下卻不聞不問的女兒,楚楚!爆F(xiàn)在她像個擔心女兒的好母親,他看了就心寒。
聞言,雖然葉湄故作鎮(zhèn)定,卻不小心碰到水杯,冰涼的開水暈灑半張桌子。
“害怕了?”
葉湄瞪著這個冷眼看她的男人。她以為楚家知道她嫁了個有錢丈夫,派他來敲詐她,說什么她也不能讓他們破壞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你在說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除了敏秀,我哪還有其他女兒!你知道你這樣說是在破壞我的名譽,我可以告你。”她要保護敏秀,同時也要捍衛(wèi)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
向左邊瞥了瞥,藍奇諾又道:“我不怕你告,而且任何人見到你們,絕對不會懷疑你們不是母女。想來你從嚴沒有見過她長大的模樣,告訴你,你們簡直像極了!
“別說了,這位先生,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我可以請飯店經(jīng)理趕你走!彼蠛穑齺聿蛷d經(jīng)理的關心。
“葉女士,有什么問題嗎?”餐廳經(jīng)理掃了藍奇諾一眼,也認出他來了!澳悴皇悄俏弧
“是誰都不重要,我只跟葉女士講最后一句話。”藍奇諾盯著葉湄看,眼神專注!澳阋苍S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她現(xiàn)在正與死神搏斗。如果你想通了,這是我的跟楚家的電話號碼。”
他扔了一張紙條到桌上,起身離開。途中遇上了從洗手間補完妝回座位的楊敏秀。
“喂……那個你……”楊敏秀結結巴巴的想喚住他。他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藍奇諾直直的往前走,腳步非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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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別人當他是個瘋子,藍奇諾拔腿狂追受不了葉湄的話而傷心離去的楚楚。
終于,他攔下了她,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他移到角落,避開行人好奇的目光。
“楚楚,別氣餒,我們還有機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會讓她去見你!
“她不來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可以也快死了!彼f氣話!斑@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死了也無妨!
“我不是嗎?”他一臉陰森。“我不是你留戀的人,你可真會傷人的心,我這樣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隨著你跑來跑去,你竟然說這種話!告訴你,楚楚,你欠我的可多了!
他說的話很重,口氣也惡劣得很,但他說得沒錯,她欠他的可多了。
欠他的,是情是義還是恩,不管哪一樣她都還不起。
他怒目相向,她沉默無言,在別人眼中只看到藍奇諾瞪著墻壁不吭一聲,一路從飯店追出來的梅敏秀看到他時也是這副模樣。
“你……我是梅敏秀,我有事問你!弊返么跤醯臈蠲粜阋皇謸卧趬Ρ谏洗⒅。
“找我有事?”他轉身看她。
他眸底的驚濤駭浪將楊敏秀嚇住了,她退了一步,吶吶地開口。
“我想問你,你跟我媽咪說了什么?為什么她一直哭,東西也沒吃完就進房間休息了!本褪且驗槟赣H很少這樣失控,所以她才會溜出來想追上他問個明白。
“還會哭嘛,算她還有點良心。”
楊敏秀大聲抗議!澳銥槭裁匆_蔑我媽咪,她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媽咪!”本來以為這個男人剛才在餐廳里猛盯著她瞧是對她有意思,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這么一回事。
“全天底下最好的媽咪?”他質疑。
受不了他嘲諷的口氣,楊敏秀替母親辯駁!半m然她不是我親生的媽咪,但是她疼我就像疼自己的女兒一樣,她當然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媽咪了!”
藍奇諾一聽,驚訝地抓住楊敏秀的手腕!八皇悄阌H生的媽?”
“她是我爸爸再娶進門的二媽,那又怎樣,她可沒有虧待我!笔滞蟊蛔サ锰鬯懒,楊敏秀叫著拉開他的手。
他深深看她一眼!澳悄憧墒切疫\得很!
“你什么意思?”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彼D過頭,語氣忽然變得輕緩!俺覀冏。”
楚楚是誰?她在哪里?為什么她沒看見別人?
楊敏秀驚恐地瞪著藍奇諾將她拉到一輛車子旁,將她塞進后座。
當她以為自己被綁架的時候,他又說話了!澳銘撚惺謾C打電話通知你媽咪說你在這里!”他塞了一張紙給她。
楊敏秀低頭看到紙上畫了簡單路線圖,低聲喊道:“安養(yǎng)院?”
“沒錯!
盯著他的后腦勺,楊敏秀真希望他是安養(yǎng)院的醫(yī)生而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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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原本滿腔的忿怒在看到病床上那個女孩時,楊敏秀的口氣軟了下來。那張沉睡的臉龐跟她記憶中的母親有那么幾分相似,她們之間真的有血緣關系嗎?
“楚楚,我的未婚妻就是你母親以前拋棄的女兒!彼{奇諾戀戀地說,走向窗邊將窗簾拉開,讓陽光溫暖病房。這就是他為什么要將楚楚轉到這家安養(yǎng)院的理由,這里的環(huán)境優(yōu)美,沒有一般醫(yī)院的陰森,帶給家屬無限的希望感。
“你的未婚妻跟我媽咪怎么會有關系!”
他拉過楊敏秀,讓她看得更清楚些。“你看到她還能說她跟你母親沒有一點血緣關系嗎?”
“有人想像,不足為奇,這并不能表示她跟我媽咪一定有關系,更何況你還誣賴我媽咪是一個拋棄親生女兒的狠心母親!睏蠲粜悴挪幌嘈潘闹缚亍
“是嗎?那就等你媽咪過來,順便驗個DNA了!彼^一張椅子堵在門口。
楊敏秀臉色一變,看他像尊不動明王似的堵在門口,她心里又驚又怕,倡她看到他往病床上注視的雙眸,冷淡中多了幾分柔情……!不對,她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好像是在病床上,實際上他看的方向是病床的右側。
“你……”正想跟他問個明白,他一記白眼掃來,讓她不敢問出口,只好轉移話題。“你們認識很久了?”想想這樣問有點唐突,她又換了別的話問!拔沂钦f你這人還不錯嘛,竟然還這樣忠貞的守在她身邊。”
他看她一眼!拔沂窃谒杳灾蟛鸥喕榈!
“她昏迷之后……”楊敏秀訝異極了,也感慨這樣的好男人就這樣被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控制住下半輩子,他是蠢還是癡呢?“為什么?”
“她需要我!彼难凵駫呦蛑挥兴吹靡姷某。
而楚楚聽著他們的對話,聽到他這句近乎告白的話,她抬起頭看向他,隨即又撇開。
他這又是何必呢!
藍奇諾皺著眉起身,不管楊敏秀還在這里,他只想問楚楚那樣撇開臉不看他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病房外響起陣陣腳步聲,沒有敲門,碰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來。
“警察先生,你們看,就是他綁架了我的女兒!弊o女心切的葉湄氣急敗壞的不顧警察的勸阻便沖了進來。
“媽咪……我不是……”還來不及解釋,楊敏秀便看到藍奇諾被兩個警察制住。
“敏秀,你別害怕,媽咪會保護你。”葉湄緊緊抱住女兒,頭一抬,卻為病床上的身影震懾住了。
“這位先生,這位葉女士報案說你綁架了她的女兒……”
“你們說的是哪一個女兒?”藍奇諾倔強的昂起下巴。
“當然是這位楊小姐,不然你是綁架了她幾個女兒!”一名警察瞧不慣他的態(tài)度,劈口就罵。
一抹淺笑掛在藍奇諾嘴邊!叭绻艺娴囊壖芩,還會叫她打電話回去,還會讓她自由的行動?想清楚一點!
“葉女士,楊小姐……”這兩位都是最近頗受高層重視的人物,處理得不好,他們的下場可是會很悲慘的。警察先生小心翼翼地請示著。
“媽咪,”楊敏秀覺得奇怪,媽咪的身體怎么這么僵硬?但為了替藍奇諾解圍,她只好將媽咪推開!拔也皇潜唤壖芾玻∧銈兛梢匀枂柨,剛才我是自己走進來的,沒人威脅我。是真的,媽咪!
“葉女士……”警察們因為被綁的對象這么說了,而葉女士又好像嚇傻了一樣僵直著身體,眼神流露出呆滯,在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情形下,他們也只好收隊了。
警察走后,病房內沒有人先開口說話,好像彼此都在觀察著對方。
“媽咪,他是藍奇諾,他帶我來這里只是想讓我看這個女孩!睏蠲粜惚锊蛔×,先開了口。她小心翼翼地觀察母親的反應。“媽咪,這個女孩你認識嗎?”
葉湄緊盯著病床上的軀體。她還活著,卻動也不動!望著親生女兒,她心中結痂的傷口再度撕裂開。她應該就這樣掉頭離去,可是她的腳無力的定在地上,想走也走不了。
這個她拋棄的孩子是為了什么變成這樣?
“媽咪,你跟她是不是有關系,她是不是你的親生的女兒?”楊敏秀也看出母親不對勁了。
秘密一旦被揭開,之前她為了隱瞞這個秘密所編的謊言立即顯現(xiàn),后果的嚴重性就有如巖漿自爆發(fā)后的火山直流而下,最終燙傷的仍是編織謊言的自己。
“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了,但我要替楚楚向你問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要她?”沒讓葉湄有喘口氣的機會,藍奇諾開口質問。
一個又一個的質疑讓葉湄招架不住,為了保護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她豁出去了,不惜再編織一個更大的謊言來抵擋他人對她的攻擊。
葉湄挺直身子,冷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不認識這個女孩,她也不是我的女兒!你的居心我太明白,敏秀太單純了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我警告你,你想用這種方法引起敏秀的注意,你太天真了。”
“她不是你的女兒?”他沉聲問道。
“我女兒只有敏秀一個,你聽清楚了嗎!敏秀,別待在這里,我們走!闭f完,葉湄強行將楊敏秀拉走。
藍奇諾沒有追出去。比起她們,他更擔心楚楚。望著退到角落的楚楚,她心痛的模樣讓他堅固如鐵的心開了一個大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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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一個人吃飽全家飽,現(xiàn)在他不能夠再為所欲為,他不但要養(yǎng)活自己,還要負擔楚楚在安養(yǎng)院的費用,林林總總的花費算下來已經(jīng)花去他存款的一大半。以前他的生活態(tài)度是活一天、享受一天,看來很自由自在,但目前他在維納斯的工作等于是被撤掉了,現(xiàn)在他得靠自己。
而他這才嘗到為五斗米折腰的滋味。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光靠以前的積蓄過活,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的。但他藍奇諾畢竟不是這么容易被擊倒的人,為了生活也為了楚楚,他以他的名氣開了一間攝影寫真館,專門接一些寫真拍攝的業(yè)務。沖著他的名氣,短短兩個月內,上門的客戶雖然沒有門庭若市,但也在穩(wěn)定成長中,而明顯對他的人感到興趣的也大有人在。
他無所謂,只要有錢賺,管他是要拍全家福寫真還是替自己的青春留下紀念,他照單全收。
“你其實不必那么勉強!笨吭谒磉,楚楚幽幽地嘆了聲。他的黑眼圈愈來愈明顯。
藍奇諾坐在桌前翻著今天的行程表!拔乙幌虿粫銖娢易约旱,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撐得很辛苦!他的付出她都明白!只是現(xiàn)在的她又能給他什么回應?她連抱抱他都不行。
“待會兒有一個女孩要來拍,我要叫人清場!
“清場?為什么?”
“她要拍全裸的寫真訂!彼浧饋砹耍鞘且粋年紀很輕的女孩,清秀的臉龐隱約有分戾氣。
“那你……”她問不下去了!耙一乇軉?”
她誤會了,他知道。就是知道,他才會朗聲大笑起來。
“你又來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本來就有責任在我身邊監(jiān)督我的。”
他又來了,他三天兩頭就提醒她她應盡的責任,他愈認真,她就愈惶恐,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她拖垮的,她真的害怕。
“徐小姐來了。”一名工作人員在門外喊著。
“先請她去化妝!彼愿劳炅,回頭道:“你不來嗎?”
“你……要我去嗎?”
“當然要,我要你陪在我身邊!
他的微笑讓她無法拒絕,立刻向他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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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鐵門,剛才被那個小太妹整的怨氣還積在肚子里。
他明白有些女人找他拍寫真訂是沖著他的人來的,但是像那個姓徐的女人那樣大膽不避嫌倒是第一個。在他撤掉了其他工作人員、只留下一名助理后,赤裸著身體的她馬上就用行動表達了要勾引他的意圖,不但擺出來的姿勢開放大膽得令人咋舌,一邊還說著令人想入非非的話來挑逗他。沒挑逗成他,他的助理反而受不了了。趁助理去洗手間洗臉時,她更是大膽地整個人貼上他的身體,兩只手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氣極了,將那個女孩推開,在她第二次又不知羞的黏上來時,他的右手毫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巴掌。
接下來的情形更讓他氣到極點,那個女孩竟然裝作被他侵犯似的,故意衣衫不整地哭哭啼啼的跑出去,幸好有助理當證人,才證明了被侵犯的其實是他才對。
雖然這件事就這樣解決,他也訂金全數(shù)退還給那個女孩,但是他的氣還是沒消。
“飛來艷福也不會享受。”正因為別人看不到她,所以楚楚對事件事清楚得很。
藍奇諾悶悶地說:“這是一個人家未婚妻可以說的話嗎?”最近她的態(tài)度怪得很,不知是不是受了葉湄不認她的刺激,她三番兩次對他說楊敏秀的優(yōu)點,還要他去約她。
他當然沒真的去約楊敏秀,反而是楊敏秀背著葉湄偷偷來找他,第一次是來替葉湄道歉,接下來不是路過就是忽然想到他。他又不是傻子,會不明白楊敏秀看上他了,但他可不是別人說了什么他就得照單全收的人,所以至今他只把楊敏秀當作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我只是不想剝奪你的福利,你知道這種艷遇不是人人都享受得到的!
“那種艷遇不要也罷……”話落,耳里才聽到她的尖叫聲,一只麻布袋便自他的頭頂罩下。來不及反擊,數(shù)記拳頭便如落雨似的落在他身上,這些個來路不明的拳頭個個都是貨真價實的結實。
到底是誰?他想掙脫,拳頭落得更多,手勁更大,他承受的痛楚也越重。
“別打他,來人啦!救命哪!”楚楚放聲吼叫,可是在寂靜的巷子里,依然聽不見她的違章。
她是個靈魂!事事都得爺賴他,現(xiàn)在他有麻煩了,她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楚楚不死心,攔著一絲希望,她往那些動手的人撲去。一撲,撲了個空,再撲,穿過一個人身,她跌到地上。
“別打他,住手啊!你們……這些王八蛋,干嘛打他……”她急得跳腳。
就這樣,藍奇諾挨打了好幾分鐘,他們才住了手。
“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你也不打聽一下,我是哪個老大罩的,我的馬子你也敢碰,敢叫她脫光衣服給你看!币幻麕ь^的青少年罵了一連串臟話又往他的肚子補了一腳,一群人才意氣風發(fā)的離開。
“藍奇諾!奇諾,你有沒有怎么樣?”她撲到他身邊喚他。
他掙扎著,用盡力氣才將麻布袋扯開,他站了起來靠在墻上。他滿臉是傷,臉上青一塊黑一片的,嘴角跟鼻孔都有鮮血流出來,便他還有力氣,他休息了一下,便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你得去醫(yī)院。”她堅持。
“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的!睆哪切┤肆滔碌脑捴校肋@些人必定是剛才那個對他投懷送抱被拒絕的小太妹心有不甘,而叫來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楚楚看著藍奇諾走向車子,她想去攙扶他顛顛倒倒的身子,但她……她什么事也做不到,更別論當他的支撐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