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于以潔十來天的治療,梁曉羽身體上的傷痛是恢復了,但她心里的創傷卻怎么也好不了。于是,當她自認好得差不多時,她回虹苑去找祁虹。
她知道前陣子有個委托案,但因為小榛懷孕、芊鈴新婚燕爾,音姐又還沒回來,所以虹姐正在猶豫接不接。
“虹姐。”梁曉羽在書桌前坐下來,直截了當地說:“這個任務,讓我來幫你吧!”
“曉羽,可是你……”祁虹猶豫不決地說著。
“我知道,下星期我就滿十八歲了,虹姐你疼我才不讓我出任務,也一直都是以我大小作理由,但我認為我夠大了!彼男∧樕鲜菨M滿的堅定,“讓我來幫你吧!”
“你可以嗎?”祁虹嘆著氣,無論曉羽是不是快滿十八歲,在她看來,都像從前那個小小的、怯生生的、需要人輕憐呵護的曉羽!
“我可以的!绷簳杂饠蒯斀罔F地說。
祁虹點點頭了,“好吧,你去試試,這次的任務警方也有派人在里面臥底,可以與你里應外合,我也比較放心!
“謝謝虹姐。”梁曉羽的眼睛發亮,興致勃勃地說:“虹姐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管誰出任務,我都是那句老話!逼詈绨丫碜诮唤o她,“一切小心為上,安全第一,任務其次,明白嗎?”
“我明白了!绷簳杂鸱_卷宗,開始和她一起研究這個任務。
在夜總會的休息室中,梁曉羽一面讓警方派在這兒臥底的方凝替她上妝,一面在心中思考過濾著她們的計劃。
警方懷疑這家夜總會在私下進行人口販賣的交易,他們用金錢利誘一些未成年少女到夜總會在當坐臺小姐,然后和人口販子聯手將那些少女運到國外去強迫她們賣淫。
因為他們的目標都是一些在街上無所事事、成天游蕩的逃家少女,不然就是那些父母都忙碌,或是單親的家庭,那種就算失蹤,家里的人也不會馬上注意到的女孩。
所以常常是警方得到消息來搜查時,人已經不知去向,,搜索半天,還是無功而返。
方凝來臥底已經將近四個月了,但可能是因為她的年齡不符合他們的需求,所以她暗訪了許久,仍是一無所獲,只探查到每個月初,夜總會總是會公休幾天,而那之后,就會有幾個小姐不見。
夜總會的說法是離職,但警方相信是被賣到國外去的可能性較大。
因為知道天虹組的能耐,所以警方還是找上門來委托。
“曉羽,好了!狈侥凉M意地看著梁曉羽,這般美麗卻又帶著一絲冷漠氣息,成熟的裝扮下是稚氣未脫的清純,她想,這女娃兒肯定會成為那些壞人覬覦的對象。
梁曉羽看著鏡中的自己,濃妝艷抹的臉對她來說有點陌生,她轉向方凝說:“凝姐,謝謝。”
方凝看著她俏臉上的面無表情,嘆口氣說:“曉羽,你要多點笑容啊,要投他們所好。”
梁曉羽點點頭。
但出乎方凝意料之外的,梁曉羽那種冷漠的氣質,在夜總會中竟特別受歡迎,也許是因為看多了坐臺小姐們貪婪巴結的嘴臉,像她這樣如空谷幽蘭般的清雅脫俗、冷冽似冰,反而更吸引人。
她做了十來天,天天滿臺,終于引起夜總會老板,綽號紅龍的流氓的注意了。
這天,他把她叫到他辦公室內。
“曉羽,坐。”紅龍看到她進來,忙笑容滿面地招呼著,這女孩可是他的大搖錢樹呢!
“老板找我有事嗎?”梁曉羽在靠門邊的椅子坐下,開口問。
“聽方凝說,你是因為父母車禍雙亡,為了償還他們遺留下來的債務,才到我這兒來工作的?”紅龍問道。
“嗯。”她點點頭,細致的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一振,總算來了。
“是這樣子。 彼b出個同情的樣子,心里卻在獰笑著。
看來又是一個符合他們要求的女孩,就算她失蹤,恐怕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人尋找她,而且她漂亮動人的容貌,應該會得到很高的竟標價。
紅龍看著她冷冷的模樣,心想,她這種難以征服的個性,會讓日本那個變態虐待狂買主,產生很大的興趣的,他幾乎已經能看見成群的鈔票在他面前對他招手飛舞。
“那么說起來,你經濟上的壓力很重了,一定需要很多錢,對不對?你想不想賺更多錢。俊
他的話讓梁曉羽擰起眉頭,她的語氣降到冰點,冷冷地說:“我來之前就說過了,我純坐臺,不做出賣身體的事,如果你不滿意,咱們就一拍兩散,我可以另謀高就。”
“我知道,你別生氣!彼阒δ槪矒嶂拔抑滥愕脑瓌t,怎么會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呢?”
“那還有什么方法……能讓我賺更多錢?”梁曉羽特意在語氣中,清楚地加了一絲的興趣感。
“咱們開門做生意啊,總是會碰上各式各樣的客人,但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大大方方地上舞廳來,像有一些政治人物、影劇紅星,他們雖然有需要,可總不能大方地進門來,如果被狗仔隊逮著了把柄,少不了又是丑聞一件!奔t龍說道。
梁曉羽點點頭。
“所以嘍!為了服務他們,我們總會讓一些比較夠水準的小姐去應酬他們!彼⒁庵惴磻,繼續說:“只是陪他們喝喝酒、聊聊天、也許吃吃豆腐吧!不過你放心,若你不愿意,過夜出場就免了,不會有人強迫你的!
“只有這樣?喝酒聊天而已?”她懷疑地問道。
“如果你看上了哪為明星、政要,想出場我們也不反對,搞不好會就此飛上枝頭當鳳凰,那你就好命了。”紅龍看出她有所動搖了,拼命鼓吹著。
“我不敢奢望!绷簳杂鹄湫α艘幌,“真的可以賺很多錢?”
“當然是真的,那些人都是出手大方得不得了。”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問:“怎么樣,做不做?”
“我考慮一下!绷簳杂鸩获R上答應,怕他起疑,所以要裝模作樣地拿著喬。
“今天剛好有聚會,如果你要做,等會兒到這兒來。”他把一張紙條塞進她手中,對她猥褻地眨眨眼。
她攤開紙條,是一個住址,默念了一次,將它記在心里。
紅龍收起玩笑態度,恐嚇地說:“你要明白,這聚會關系到很多人的聲譽,如果消息外流,哼哼!你就要小心了,毀容、殺害,那群人什么事都敢做,知道嗎?”
“我知道了!彼匾庋b出恐懼的表情,站起來走出他的辦公室。
回到休息室,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瞧了瞧正緊張地看著她的方凝,她知道休息室中可能裝有隱藏式攝影機,便對方凝使了個眼色。
方凝會意地轉開頭,手一揮,化妝包掉到地上,里頭的東西滾落一地。
“哎呀,我太不小心了!狈侥@呼著,梁曉羽彎腰撿起一支滾到她腳邊的口紅,走過去放進化妝箱,同時將手中捏成一團的紙條神不知鬼不覺地丟入。
“謝了!狈侥χ乐x。
“不客氣!绷簳杂鹑允抢淠谋砬,走過方凝身邊時,她低聲說:“今晚。”
她的腳步全沒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凝則還在一面抱怨自己的粗心,一面向幫她撿起化妝品的姐妹們道謝。
梁曉羽看了看鐘,已經快九點了,看來等一下子她或許能去探探……
一看到尉星栩,梁曉羽的計劃全被擾亂,她楞住了,一時之間只能瞪著同樣膛目結舌的他。
“來來,這是曉羽,我們店里最有人氣的小姐!鳖I班沒發現他們之間的異狀,還在興沖沖的介紹著,“曉羽,這是‘夜星’集團的尉副總,他可是我們的貴客呢!這是鈴木先生,尉副總今晚的貴賓,你要好生伺候著,知道嗎?”
“嗯!绷簳杂鸹剡^神來,移開視線,她對鈴木點頭微笑,安靜地在他身旁坐下。
“好,果然很漂亮,臺灣的姑娘一級棒!扁從旧舷麓蛄恐浑p細長的小眼睛透著好色的光芒。
尉星栩深吸口氣,雙眸迅速染上怒意。
她在干什么?他瞪著他的裝扮,濃得掩去她原先清純可人臉蛋的妝,讓她看來成熟嫵媚,身上貼身的露背禮服,不讓她半個背上潔白無暇的肌膚完全毫無遮掩,連她胸前的雪膚都有大半暴露在鈴木這個急色鬼的眼里。
因為鈴木的好色是有名的,所以和他談生意時,大多都要投其所好地帶他到這種風月場所來,但自己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曉羽。
他有一陣子沒見過她了,尉星栩心想,現在她人兒就在眼前,突然涌上心頭的思念讓他嚇了一跳。
該死的,他把她放上心了。
梁曉羽似乎察覺到他在看她,低垂的頭兒微抬,她斜睨著他,涂著玫瑰紅的唇掠過一抹笑,望著他的水眸中閃著異常的光亮,有點挑釁、有點嗔怨,一瞬間把他看呆了。
“來,喝酒!扁從疽恢皇侄酥樱硪恢皇謩t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雪肩上游走。
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籍放酒杯的動作閃避鈴木的手,但他更放肆地將毛手下移,隔著裙子的薄紗摸著她的大腿色迷迷地說:“小美人兒,等一下我包你出場好嗎?”說完,他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對不起,我只坐臺,不出場的。”她忍住作嘔的沖動,拂開他的手。
“多少錢你出個價!扁從镜拿钟忠u上來,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則摸上她的胸前。
梁曉羽縮了一下,不著痕跡地掙開他的手。
尉星栩看不下去了,忍著發作的沖動,他伸手搭上鈴木的手腕,技巧地讓他想再襲上梁曉羽胸部的手轉了向,他揚著笑臉說:“鈴木先生,我看我們再討論一下合約吧!”
“合約?真是掃興!扁從静惶鋹偟卣f,草草地看了看合約書,他壓低嗓子對尉星栩道:“這樣吧!你幫我搞定這個女人,讓我帶出場去爽一下,我馬上簽合約!
尉星栩的眸子閃了閃,唇角的笑變冷,他對鈴木說:“簽了合約,我帶你去找更漂亮的女人,人家不要何必勉強她呢?”
“我就要她,告訴你,今天我搞不到她,合約就免談!”鈴木大聲地吼著,趾高氣揚地看著他,“只是一個妓女嘛!怎么會搞不定?”
尉星栩的笑容更冷,眼眸變得深沉,他沉聲說:“妓女?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說完他一拳狠揍在鈴木的臉上,當場打斷鈴木的鼻梁,鈴木像殺豬般鬼哭神號地叫著。
對于事情的發展,梁曉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到尉星栩過來拉起她,強拖著離開夜總會。
到了停車場,他才松開她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她。
“這一陣子你都沒回去看爸,我們以為你忙,誰知道你在忙這個!彼梢牡卣f,“你干么,缺錢缺到這種地步嗎!讓爸知道了,你知道他會有多難過!”
“你……”她氣極了,一切計劃都被他破壞了,她生氣地瞪著他,伸手進他西裝內取出他的手機,她撥了通電話給祁紅。
“虹姐,我這兒出了點事……嗯,不要緊,可是行動可能要提早了,怕經過這一鬧,對方有了防備……我?我不要緊,等一下我就回去……嗯,我知道……嗯,我會小心的,拜!”說完,她把手機塞回他手中,氣呼呼地瞪著他。
尉星栩是聰明人,自然能由她剛才的通話內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他支吾著不知該說什么。
“你在做什么呀!”梁曉羽瞪著他許久,終究是無奈地嘆口氣說:“這下可好,所有的計劃都被你搞砸了!
“對不起,我該想到的!蔽拘氰蛑孕牡氐乐,他是一下子被怒火蒙蔽了理智,才會沒有深思其中的道理。
“算了,我想今晚虹姐也該有收獲了。”梁曉羽微垂螓首,涼風吹拂著她的秀發,在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柔香。
尉星栩深吸進屬于她的淡淡馨香,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撥弄她柔軟的發絲。
“為什么要幫我?為了我而得罪重要的客戶,值得嗎?”她抬眼看他,眼神充滿迷朦,她專注地瞅著他,問:“我早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了,我們的婚約早就解除,我要當坐臺小姐,要被客人吃豆腐,都不關你的事,為什么要為了我而去打人?”
“那是因為……”他遲疑地盯住那微啟的小嘴,一親芳澤的沖動油然而生,他幾乎要吻她了,只差一點距離時,他看進她的眼眸中,一股被看穿的感覺遽然而起。
他突然覺得她已經看穿他了,她已經洞悉他對她產生感情了,這個想法令他不悅,他拉開距離,冷冽地說:“那是因為不能讓你丟爸的臉,要是爸知道你做這種事,他會很傷心的!
梁曉羽怔住了,剛才那一瞬間,她還以為他會吻她……
苦澀地抿抿唇,淚水沖上眼眶,她喃喃的說:“我還以為……你會有一點點在乎我的……我好傻……”
看著她的淚珠滾下,尉星栩懊惱地想殺了自己,干么逞那一時之快,現在瞧瞧他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他搔搔頭,正在想該如何對她說,他不是這個意思的,但他還沒開口,一陣清楚的足音傳來,讓他神色一凜。
“有人來了!绷簳杂鹨舶l現了,她蹙眉說:“應該是夜總會的保鏢,你在這兒鬧事,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走。”尉星栩打開車門,梁曉羽迅速上車,他一踩油門,車子呼嘯而出,向前沖去。
而那群彪型大漢哪肯放過他們,馬上有車追了上來。
尉星栩在偌大的停車場左轉右閃,眼角瞥見出口處已被另一輛車堵死了,他一咬牙,低喊著,“坐穩了!闭f完他對著出口處的車直撞過去。
擋在那兒的車顯然沒想到他會敢沖過來,車上的人忙將車子向后退,尉星栩將車直撞上去,終于撞偏了那輛車,也撞出一個出口。他略微倒車,再向前沖,車子側邊和墻壁磨擦, 冒出小小的火星,但總算讓他沖出停車場。
他沒料到一出停車場,就有別的車擋在前頭,由于他的車子去勢太快,要閃已經是措手不及,就筆直地撞了上去,車頭嵌進那輛車的后車門。
尉星栩罵著臟話,看見向他們沖來的人,他看向梁曉羽,被她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白得像雪一般。
“你怎么了?”他焦急地問。
“沒事!彼龘u搖頭,剛才她撞到了頭,現在好暈好暈。
“我們得下車。”他推開車門,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拉出她,完全顧不得她已經腳步顛簸,拉著她便向前奔去。
奔出幾步,保鏢們已經追上來,尉星栩聽到身后傳來的風聲呼嘯,直覺反應地一轉身,躲過朝他擊來的木棍,手一扯,他把她推到一旁大喊:“保護自己!
他迎上手中都拿著木棍及刀子的保鏢們,赤手空拳地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并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以一敵眾,一時半刻間他還是勉強能應付,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他漸漸有點捉襟見肘。
梁曉羽深呼吸著,頭腦的暈眩漸漸消失,她看著他左支右絀地應付著敵人,想進入戰圈幫忙時,正好看見欲打向尉星栩后腦勺的一棍,而他顯然沒看見,毫無閃躲的意思。
“不——”她撲到他的身后,替他挨了這一棍。
“曉羽……”尉星栩回身,伸手接住她癱軟的身子,顧不得他一停手,肯定會被攻擊而受傷,他喊著她,看著鮮血溢出她的唇角,感覺她似乎停了呼吸,嚇得魂飛魄散。
那群保鏢見有機可乘,木棍、刀子紛紛向他身上招呼,他渾然未覺,只是慌張得摸著梁曉羽的臉頰,探著她的氣息。
正在危急時,突然掠進兩個人,不到幾秒就打得眾人落花流水,來人便是龍劭杰和岳芊鈴。
“曉羽……曉羽……”尉星栩嘶啞著嗓子,不斷地喚著她,但她的雙目依然緊閉,全無任何的反應。
醫院,急診室外。
尉星栩煙一支點過一支,坐立難安地來回走動著。
“就是有人那么無聊,好端端的一個任務他也能把它搞得危險萬分。”岳芊鈴滿腔怨氣,嘀嘀咕咕地罵著尉星栩。
他瞄她一眼,沒回話,熄了手中的煙,在點上一支,深吸一口。
“喂!醫院禁煙你不曉得嗎?”岳芊鈴心里對他真是有千個萬個不滿,光是為了他辜負曉羽的真心就很該死了,現在再加上讓曉羽受傷,而且還是替他受傷,他就更罪不可赦了。
“芊鈴!逼罴t對她搖搖頭,大伙兒都已經很煩了,芊鈴還在那兒嘮叨著。
而且她看得出來,尉星栩是真的在擔心曉羽,她仔細觀察他,發現他的擔心并不只是因為曉羽的受傷是為了他,看他心煩氣躁的模樣,在在說明曉羽在他心底已占有了位置。
“虹姐,于姐什么時候回來呀?”岳芊鈴問道。
真的是很不巧,于以潔恰好不在,不然現在梁曉羽該是送到她那兒去,而不是到醫院來了。
“十天吧!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絡她讓她提早回來的!逼罴t說道。
此時,急診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她怎么樣了?”尉星栩一個箭步上前,焦急地詢問著。
“哪一個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問。
尉星栩馬上答腔,“我是她的未婚夫!
他的話讓岳芊鈴瞪大眼睛。
“病人倒沒什么外傷,只是她的后腦受到重擊,怕有血塊淤在腦中,詳細的結果,要等檢查報告出來才知道!贬t生說道。
“她醒了嗎?”尉星栩的眼睛已經焦急地看向急診室內。
“還沒,你們還是先替她辦住院手續吧!”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尉星栩遲疑著無法決定該先進去看梁曉羽,還是先去辦住院手續,掙扎之際岳芊鈴過來拍拍他的肩。
“我去替曉羽辦手續,你去看看他吧!”她語氣中的敵意已經消失。
尉星栩看著她,點了點頭,走進急診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