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機門口的陣仗,樊音皺起眉頭,在心里嘆了口氣。
宇羿、炫日、耀月,全在那兒,看來如果要走,勢必得過這些關了。
“我說過,我要走時別攔我的!彼P直的走到鐘宇羿面前,昂起臉瞪著他。
“我也說過,除非我死,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彼麑W⒌亩⒅,語音輕柔的說,“如果你堅持要離開,就開槍殺了我吧!”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她手一揚,迅速拔槍抵在他的胸口。
鐘宇羿制止了身后炫日及耀月上前的動作,他看看槍口,再看看樊音,一抹失意的笑染上唇角,他低啞的說:“開槍啊!”
樊音瞪著他,長吸了口氣。
“來啊,你瞄得夠準了,現在只要扣下扳機,就可以結束我的生命、結束你的仇恨,來啊!”鐘宇羿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槍口更貼近他的胸口。
她明顯的一縮,隨即苦苦的、哀戚的一笑,說道:“我對你已經沒有仇恨了,七年前,只是……造化弄人,所有的事陰錯陽差的湊在一起,那已經不能說是誰的錯了!
“既然已經原諒我了,你為什么還要走?”他低喊著,“別對我說什么你已經不愛我的狗屁話,就算你能昧著良心說出口,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承認,我還是愛你的。”她迎視著他的目光,眼神中是一片怎么也無法掩蓋的傷感,“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為什么?”
“和你在一起,只會一再的提醒我從前發生過的事,我花了那么多年的時間來改變自己,讓自己堅強、獨立,讓自己能忘了你,忘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我成功了,我已經不再是你的音音了,那個嬌弱需要人疼惜保護的樊音,七年前跳懸崖時,就已經死了!狈糸L嘆口氣。
鐘宇羿一言不發的瞅著她。
“那段過往會一直梗在我們之間,只要我們見到彼此,就會想到它,那會造成我一輩子的痛苦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如過往的七年,我們各走各的,也許,我們能做朋友吧!”她說完,他馬上倒抽口氣,清晰得讓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們永遠都無法只保持‘朋友’身份的。”聽出樊音語氣中的決裂和堅定,他搖著頭說,“起碼我就無法將你當成朋友,我還是那句話,要走,就先殺了我吧!”
喝!宇羿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柯子翔崇拜的想,宇羿該是看準音音不會傷他。
果然樊音遲疑了,槍在手中,手指也搭在扳機上,但她就是無法開槍殺他,她退了一步,咬咬下唇,銳聲道:“我一定要走,沒有任何事能改變我的決定!
“我知道,所以,你殺了我吧!”鐘宇羿向她逼近一步,“反正我早就該死了,七年前,我最愛的人兒離開我時,我就已經死了,現在再讓你殺一次,又有何分別呢?”
“我……”樊音喘著大氣,持槍的手微微顫抖了。
“來。∧惴判,如果我死了,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會好好的把你送或臺灣去的!彼麥厝岬奈站o她的手,穩穩的將槍指向心臟處,“來吧!打準一點,我不會躲的!
“你……你不要逼我,我已經受夠了……”樊音全身都發抖了,卻怎么也無法射殺他。她的眸子蒙上淚霧,其中充滿著撕裂般的痛苦不安,讓鐘宇羿心痛如絞。
“別那么痛苦,只要扣下扳機,一切造成你痛苦的根源都將結束,來!”見她仍是不開槍,晶瑩的淚珠滑下她的臉龐,他搖了搖頭。
“你忘了我對你作過的事嗎?你忘了我是如何污蔑你、冤枉你,讓你失去了我們的孩子;要不是我們捉你到這兒來,你媽媽不會瘋了,要不是我隱瞞你媽媽的消息,不讓你回去見她,她也不會自殺。”鐘宇羿聲音大了起來,怒吼著,“你不為他們報仇嗎?不為你的媽媽、寶寶報仇嗎?”
“我……”樊音合了合眼,往事如排山倒海般的一幕幕在眼前轉過,一向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還來不及出世就失去的寶寶,氣急敗壞指責自己的他,全都出現在眼前,巨大無比的悲痛向她猛然襲擊而來,她的臉刷四雪白了。
“殺我。≈灰_槍!一切都將結束,快啊!”鐘宇羿強硬的搭上她扣住扳機的手指,試圖幫她開槍。
“不要……”柯子翔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根本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宇羿是“置之死地不想生”了,他忙出聲制止,同時人已急撲上前。
來不及了,震耳的槍聲響起,把現場的人都嚇呆了。
“終于……結束了,音音……我愛你……”鐘宇羿虛弱的說完,向后倒去,血迅速的染紅他的胸口,同時自他的嘴里大量涌出。
“宇羿!”
“少爺!”
柯子翔和炫日急奔上前,跪倒在鐘宇羿身旁檢視他的傷口。樊音一臉茫然,才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耀月就攔住了她。
“你走吧!我們答應過少爺不為難你的!币卵劭舴杭t,語氣嚴厲的說,“趁我們還有理智能遵守少爺的話之前,你最好馬上離開,否則……”
樊音抬眼看耀月一眼,眼眸空空洞洞的,她毫無抗拒的任耀月將她推上飛機,一直到飛機升空,她仍是呆滯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等她知覺到時,她已經滿臉淚痕。心,緩緩開始抽痛,怎么了?她的病不是已經醫好了嗎?怎么這心痛比以往更甚?
一波強過一波的絞痛侵蝕著她,樊音捂住臉,終是忍不住痛哭失聲……
自麻醉的藥效中蘇醒后,鐘宇羿張開眼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笑了。
“醒了?怎么因為自己大難不死而開心的笑嗎?”柯子翔身穿白袍,正在檢視著儀器上的數據,見鐘宇羿終于渡過危險期了,他也才松了口氣。
鐘宇羿的笑益發明顯,隨即為痛楚蹙起眉頭。
“很痛吧!就是有你這種白癡,人家不出手殺你,你自己倒去扣那該死的扳機,蠢蛋!笨伦酉枰幻媪R一面調整點滴的流速。
“我……昏迷多久了?”鐘宇羿開口,才察覺他的聲音粗嘎難辨,喉嚨內仿佛有把火在燒。
“六天了,我沒敢讓蘭姨和姑丈知道,不然他們早就沖回來了。”柯子翔取來濕海綿沾濕他的唇,再取來吸管喂他喝了一點水。
“音音……”鐘宇羿不放心的問,他們沒為難她吧!
“走了,放心吧!不過你也真笨,那小妮子不殺你,表示對你還有情意,你干么自個兒送死?”柯子翔埋怨的說。
“我欠她的。”鐘宇羿又笑了一下。
柯子翔對鐘宇羿的笑,真是覺得刺眼,撇了撇唇,他嘟囔著說:“有什么好笑的?你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你以為有我在這兒,絕不會讓你喪命嗎?別傻了,要不是子彈偏離,沒直接命中心臟,你早就掛了。別以為我那么神,如果打中了心脈,就是大羅天仙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辩娪铘嘈Φ煤荛_心,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得吸了一口氣。
“知道?那你笑什么?我可警告你,這事兒一次就夠了,千萬別來第二次了,沒有每次那么好運的!笨伦酉枘眠^針筒,為他打了一針。
“不是好運。”鐘宇羿眼神十分溫柔,望向遠方,他幽幽的說,“那天,我本來是抱著畢死的決心,我要讓音音殺了我,所以,我瞄得很準,很堅定。”
“顯然還不夠準。”柯子翔嘀咕著。
“不,是她,音音在我收緊她的手指時,將槍口硬是上移了幾寸,不然,現在你是在為我上香了。”鐘宇羿把死說得那么輕松,讓柯子翔嘆了口氣。
“是這樣子嗎?總之現在你是安然無恙了!笨伦酉枥盟谋蛔,說道:“好好休息吧!別再說話了。”
“還有一句話一定要說!辩娪铘嗾\心誠意的說:“細翔,謝了,我欠你一條命!
“你什么都不欠我!笨伦酉栊ξ溃骸拔疫得謝你呢,快好起來,準備喝我和耀月的喜酒吧!”
呵呵!他趁宇羿身受重傷時,以治療宇羿為由,要挾耀月答應他的求婚,好不容易才哄得那小丫頭勉強答應了,只要宇羿傷好了,她就和他回臺灣結婚。
“喜酒?哦——”鐘宇羿明白了,尾音拖得老長,他斜睨著柯子翔,說:“你這痞子,又利用我來威脅耀月了,這樣子未免有點勝之不武。”
“管它武不武的,反正只要勝了,就是贏家。”柯子翔一副振振有辭的模樣。
本來就是嘛!在愛情的旅途上,小小耍詐一番,有何不可呢?
“我回來了!
接到樊音的電話,讓祁虹又驚又喜。
“阿音,是你,你在哪兒?”祁虹一疊聲的問著,“你的身體好了嗎?你還在鐘情島上嗎?”
“我的毒全解了,也已經離開鐘情島了!狈舻纳ひ艉懿环,離開鐘情島后,經過幾天的潛伏休息,她的心情還是十分地驚惶不安。
“離開?宇羿他……放你走了嗎?”祁虹好驚訝,她以為宇羿會千方百計的留住阿音,怎么會讓她離開呢?
“我……”樊音舔了舔突然干掉的唇,說:“我開槍殺了他!
“你什么……天!”祁虹失聲驚呼起來,這是怎么回事?“宇羿他怎么樣了?死了嗎?天!阿音,你在跟虹姐開玩笑嗎?到底怎么回事?”
“我殺了他,毫不留情的開槍,我……”樊音打住話語,全身又不由自主的顫抖了。
“是真的?”祁虹信了,喃喃地說:“怎么會這樣子?我以為能幫你們的,怎么會?”
樊音在電話那頭半晌不說話,祁虹深呼吸穩定情緒,問道:“你在哪里?有事回來再說,別慌,不管怎么樣,虹姐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回來吧!”
樊音仍是不語,祁虹急切的說:“別鉆牛角尖,別想不開,回來吧!‘虹苑’的每個人都是你的好妹妹,小榛、芊鈴、曉羽,甚至是嚴叔,大家都很想你,很擔心你,有什么事你回來再說。”
“我……”聽到如此關心的話,讓樊音再也無法故作堅強了,她熱淚盈眶,抽噎著說:“我好怕,虹姐,我不是有意要殺他的,看到子彈打中他,看到血流出來,我的心都碎了,我……好怕好怕,我真的沒有意要殺他,真的……”
“別怕,你在哪里,我讓曉羽……不,我去接你,你先別慌。”祁虹安撫著她的情緒。
樊音斷斷續續的說著她現在所在的位置,祁虹放下電話,揚聲急喊,“嚴力,幫我準備一下,我們去接阿音回家!
待順利的接到了樊音,祁虹并沒有把她帶回“虹苑”,而是帶到了“鬼魅神醫”于以潔的住處,讓于以潔檢查她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簡單并迅速的作了了一些檢驗,于以潔證實樊音的毒的確已經全部清除了,讓祁虹著實松了一口氣,也安了心。
二個人坐在客廳里,祁虹這才對一直不發言的樊音說:“好了,現在只有虹姐和于姐在,你心里有什么話,別悶不吭聲的,說出來會舒服一點!
“我……”神情茫然的看著面前她一向親近的兩個女人,樊音心頭一酸,就哭了出來。
“別哭,好好的跟虹姐說,你真的殺了宇羿?”祁虹問,看到樊音點頭,她嘆了口氣。
“我殺了他,我不想扣扳機的,可是他一直逼我,我……”樊音抹著淚,急急澄清著,“我不恨他了,我只想離開啊!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我會瘋的。”
“他不許你走,你就開槍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他捉住我的手指,強迫我扣扳機的,還是我自己想殺他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樊音拼命搖頭,那般脆弱無助的模樣,是另兩人沒見過的。
“好了、好了,別想那么多了,總之你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暫時先待在我這兒吧!”于以潔過來拍拍她的肩,說道:“一段日子后,等你情緒穩定下來,再回‘虹苑’去吧!”
對于以潔的話,祁虹也深表同意,讓樊音好好休養一下,紓解一下快崩潰的心,趁西機會,她也可以打聽看看宇羿真的死了嗎?
樊音又靜休了兩個月,才回到“虹苑”。
眾家姐妹雖然對她這些日子的失蹤頗感好奇,但都是體貼的不去詢問她,一向沉穩貼心的曉羽不多嘴是正常的,但連最捺不住性子的芊鈴都能保持沉默,讓樊音好生感動。
也許是因為已為人妻,讓芊鈴那丫頭較為成熟了吧!
至于樊音,她也將自己再投入如往常的生活中,幫祁虹出任務,又成為她生活的重心。
日子雖然一如往常,但在樊音的心境上卻大有不同了,她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冷漠。
出任務時她不再如從前般的深思熟慮,反而像拼命三郎般的奮不顧身,她變得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變得有些自暴自棄,看在祁虹的眼里,真是擔心極了。
于是她想出了一個法子,她讓梁曉羽跟著樊音出任務去。
原先因為曉羽還未成年,祁虹基于保護及憐惜的考量下,一直不讓她跟其他的人出任務去,但如果在阿音身旁放一個親如姐妹的人,她相信無論阿音再怎么折磨自己,都不會那曉羽的性命開玩笑的。
梁曉羽一向都是玲瓏聰穎的,她大概能了解祁虹的用心,所以每當出任務時,她總是顧樊音顧得緊緊的,這才讓祁虹稍微放下心來。
這天,在祁虹的書房中。
“虹姐,這是這次的行動報告!绷簳杂饘⑹稚系募垙埛旁跁郎希瑫r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辛苦你們了!逼詈绮萋实目催^報告,笑著對她說,隨即神色一正,問道:“阿音呢?她沒事吧?”
“音姐受了一點小傷,已經上藥了,現在回房休息了,請虹姐不用擔心!绷簳杂鹫f著,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怎么了?還有事嗎?”祁虹看出她的表情有異。
“是……有關音姐的!绷簳杂饑@口氣,不放心的說:“音姐她……怪怪的!
“我知道。”祁虹點點頭。
“我覺得……是不是別讓音姐出任務了?”梁曉羽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她。
祁虹緩緩搖頭,說:“不行!
“如果有任務,我應該已經可以勝任了,讓我單獨去,別再讓音姐陷入危險中,我怕總有一天,她會害死自己的。”梁曉羽一想到剛才樊音那種奮不顧身的用身子去試子彈,那種已經不管生死的態度,讓她心里發毛。
“曉羽,你還太小,如果不是為了讓你去牽制阿音,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這點,你懂嗎?”祁虹說完,梁曉羽忙不迭地點著頭,她當然知道虹姐的用心良苦。
“小榛和芊鈴都嫁了,出任務總是有所不便,這段時間我也在減少委托,至于你,該回到你父親身旁去。”見梁曉羽搖頭,祁虹只是一笑。
“現在阿音的心情太不穩定,如果沒有一點事讓她做,她會悶死自己的。”祁虹明白為了鐘宇羿的事,樊音一直在心中責備著自己。
“可是……”梁曉羽仍是不安。
“不用太擔心,我有分寸的,而且,這事兒就快結束了!逼詈缒獪y高深的笑著,話題一轉,她問著梁曉羽,“別說阿音,我們來談談你吧!”
“啊?”梁曉羽不安的挪挪身子,支吾的說:“我……有什么好談的?”
“沒有嗎?”祁虹盯著她,意有所指道:“你不打算告訴虹姐你和那個尉某人的事了嗎?”
“我和他……沒什么!”梁曉羽眨著眼,低下頭,幽幽的嘆口氣。
“現在又變成沒什么了!逼詈缟畋聿毁澩恼f:“怎么把終身大事當兒戲了?當初我就說過要你好好想清楚的!
“是我錯了。”梁曉羽苦笑著,其中蘊藏著深深的無奈,“我以為只要我全心全意付出就夠了,可是,他并不這么想。我真傻,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想,以后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梁曉羽的話讓祁虹深思的瞅著她,不知怎的,這自六、七歲就跟在她身旁的女孩兒,突然之間仿佛成熟了許多。
收到柯子翔的結婚喜帖,讓樊音在“虹苑”的客廳沙發上發了好一陣子的愣。
怎么,子翔和耀月終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她放下手中的紅帖子,心中的苦澀感緩緩擴大。
耀月能拋下她一向排在第一位的少爺,而去追求她自己應得的幸福,這是否表示,鐘情島上已經沒有她的責任,已經沒有她守護的對象了呢?表示……他已經死了?
樊音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
嘆息著,樊音知道她應該是禮到人不到吧!子翔的婚禮,蘭姨、雁雁都應該會到,她有什么面目去面對那些她萬分熟悉的人呢?
正在想著,岳芊鈴蹦蹦跳跳的由外頭進來。
“音姐!痹儡封徯ξ膶λ蛘泻。
“你來了!狈艋厮粋淡淡的笑,芊鈴總是這樣笑口常開的,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怕似的。
“嗯,我給虹姐送東西來!痹儡封彄P揚手中的小牛皮紙袋,走近沙發,她瞥見紅帖子,好奇的拿起來看著。
“這……是你的朋友嗎?”她問道。
“對。”樊音回答著。
岳芊鈴蹙起眉頭。
“是哦,你會去參加婚禮嗎?”岳芊鈴見她搖頭,眉兒又舒展開來,笑瞇瞇的說:“不會就好,不然就危險了!
“危險?”現在輪到樊音蹙眉了。
“對啊!我拿東西去給虹姐!痹儡封忂沒走開,就被樊音叫住了。
“芊鈴,等等。”樊音站起來,問道:“什么危險?”
“。繘]事啦!只是杰收到委托要殺某某去參加婚禮的人而已!痹儡封徸鱾鬼臉,“我偷看杰的電子郵件,剛好看到的,不過既然你不去參加,那就沒大礙了!
“殺誰?杰要殺的人是誰?”樊音急了,捉住她的手臂,質問道:“是新人嗎?新郎還是新娘?”
“不是耶!”岳芊鈴搖搖頭,說:“是新人的親戚吧!好象姓……嗯……姓鐘吧!”
“姓鐘?女孩子?”要殺雁雁嗎?
“才不是呢,我老公有原則,不殺女人的!痹儡封彏槔瞎f著好話,她努力思索著,“好象是……鐘什么東東……嗯……”
“鐘宇羿?”樊音低低的說。
“對對對,音姐你怎么知道?”
樊音坐下來,沒回答岳芊鈴的話,她的腦袋仿佛剎那間空白了,無法馬上反應過來。
要殺的人是……宇羿?怎么會?他沒死嗎?這是真的嗎?樊音一下子亂掉了,久久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