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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傻瓜愛上你 第八章
作者:桑筠
   
  眼前的白色建筑物,是黎以盼曾經極力想逃避的夢魘,而她今天竟要主動走回夢魘中,實在可笑得緊。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才舉步走了進去。
  「小姐,對不起,我想找院長!
  身著白衣的柜臺小姐似乎被她的直接嚇到,皺起眉問:「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黎以盼搖頭!肝医欣枰耘,請你幫我轉達院長,我想,院長會見我的。」
  敵不過她的執(zhí)拗,柜臺小姐只有打電話到院長室請示。
  幾秒鐘後,黎以盼立刻被請進院長辦公室。她自然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現(xiàn)這里一點也沒變。
  「以盼!」老年人氣喘吁吁的聲音先自門後傳來,接著出現(xiàn)的是身穿白衣、慈藹得有如肯德基爺爺的男人。
  就這么一瞬間,她已淚盈滿眶,嘴角卻綻開不搭調的溫暖笑容!冈洪L爺爺!
  「你這小壞蛋終於肯回來了?」堂堂的醫(yī)院院長竟哽咽不成聲。
  「對不起!」
  這聲道歉包含了多年來不告而別的歉意,也包含了無限的感謝。若說她悲慘的童年有什麼值得銘記在心的回憶和快樂,那便是待她有如親孫女的院長給她的。
  「你肯回來就好,肯回來就好!乖洪L拍拍她的肩,欣慰的說。
  「院長爺爺,您年紀大了,還跑馬拉松嗎?」黎以盼見他氣喘吁吁的,開玩笑的說。
  院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敢膊幌胂胧钦l害的?聽到你的名字,我還以為聽錯了,所以我才趕快跑來看看!
  「對不起嘛!真的好久不見了。」黎以盼親愛的挽著院長的手道。
  「是啊!轉眼你都長那麼大了!
  當初沒人能料想得到,這成天待在加護病房的孩子,竟能長到這麼大。
  「這些年,你快樂嗎?」他拍拍她的頭。
  「嗯,」她重重的點點頭!负芸鞓!挂苍S就是這樣,她才能撐到現(xiàn)在吧!
  「你決定回來接受治療了?」
  黎以盼沉默了下,毅然決然的搖頭。
  「為什么?以盼,你的心臟已經不能再拖了,當初你離開之前,我們并沒有預訂你能……」院長突然停了口。
  「沒有預計我能活那么久嗎?」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肝业臅r間不多了,我可以感覺到。」
  「那你更應該回來,我必須馬上安排你去美國動手術!乖洪L堅持地道。
  這小女孩還是一樣固執(zhí),但這次他必須堅持,他是她的醫(yī)生,只有他知道怎樣對她最好。(織夢方舟制作)
  「我不能。」
  院長瞪大眼。「為什麼不能?」
  「太多的不能!
  她不能放棄現(xiàn)在的生活;不能死在手術臺上;不能說服自己去動那成功率趨近於零的手術,她真的不能。
  「就算動了手術,誰又能保證我活得下來?八年前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三十,那八年後的現(xiàn)在呢?」
  院長霎時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以盼,我是醫(yī)生,我的責任是讓病人活下去,就算只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放棄,更何況你是我那麼疼愛的小以盼呢?」
  「成功率是多少?就算手術成功了,又能保證我活多久呢?」她知道答案會讓人失望,所以她根本不想動手術。
 。圻@得仔細的檢查你的身體之後才能判斷。」
  他其實也沒把握,心臟病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fā),更何況經過了八年,他根本無法篤定。
  黎以盼搖搖頭,她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她想確定自己到底還能活多久。
  院長哪管得了她的意愿?為了怕這個他疼若孫女的女孩又逃跑,他親自押著她到診療室,說什么也要徹底的替她好好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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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以盼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回到家門口。
  一連串密集的檢查耗去了她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氣,而她最後還是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
  院長丟下一句「等待檢查結果」後,她就被計程車載了回來。
  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她找不到大門的鑰匙。
  感覺到那陣心悸又來了。她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背靠著門,閉眼調適自己沉重的呼吸。
  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她詫異地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永遠梳得整齊呆板的頭,和那副黑框大眼鏡。
  黎以盼無力的笑笑,輕拉他與她同坐!冈觞N來了?」
  鍾衍推推眼鏡,不自在的解釋,[我剛好有事到附近,順便來看看你……」他發(fā)覺說謊真的很難。
  黎以盼看透他的心思,抬頭笑睨著他,「是嗎?什么事是要在附近辦的?」
  一道暖流滑過她心中,心悸似乎也變得沒那麼難過了。這呆子似的男人可是在關心她?還特地跑來看她耶!(方舟制作)
  「我……」被她這麼一問,他冷汗全冒了出來。其實他哪有什么事要辦?他是特地繞到這里來的,因為今天沒看到她到辦公室,一股沖動就驅使著他往這里來。
  「呆子,說謊要編好理由再來!惯@呆子教授永遠聰明不起來。
  「我……」他窘得連脖子都紅了。
  「別我了。」她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倒向他!附栉铱恳幌!
  「哦……」他也只有答應的份。
  「教授。」她忽然又喊了聲。
  「什麼事?」
  「談談你的父母好不好?」她對他真是一點也不了解,光被他的個性氣都氣死了,哪有時間想到他的家人。
  「我沒有父母!顾麑擂蔚男Φ溃吹剿埖男∽,又說:「我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因為意外!估枰耘未瓜卵郏炕厮麘牙!笇Σ黄稹
  「沒關系啦!那時候我還很小,根本不記得了!
  「原來我們是一樣的!顾p嘆。
  「你說什麼?」他聽不清楚。
  她面容凄清的笑著,「我說,是誰撫養(yǎng)你長大的?」
  「我舅舅。」
  「你舅舅對你好嗎?」
  「嗯,很好!顾錆M感激的說。
  「哦?」她以為他這麼呆、又這么好使喚,寄人籬下只有被欺負的份呢!這樣也好,她就不必去幫他報仇了!刚娴暮芎脝幔俊顾龑嵲谟悬c懷疑他所謂「好」的標準。
  「真的,把我當親生兒子一樣。」他被她那疑神疑鬼的樣子逗笑了。
  「笑什麼?我以為你應該會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受人欺凌嘛!」
  竟被個呆子取笑,她還要不要做人。
  「不會的,我舅舅人真的很好!顾共蛔⌒。
  「那你舅媽呢?」舅舅對他很好,舅媽就一定很排斥他,她想。
  「很可惜,我舅媽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方舟制作)
  「是嗎?」她訕訕的道:「原來電視演的都是騙人的!
  「改天我?guī)闳ヒ娨娢揖司撕途藡,你就會相信了!?br />   她猛地抬頭看他!附淌,你知道嗎?你對我很好耶!」她依戀的說。
  「是嗎?」鍾衍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很高興她這么認為。
  「嗯!」
  她突然覺得好自責,如果她沒有強迫他不可以拿下眼鏡,一定有很多女人愛上他!所以他一定找得到對象結婚,說不定現(xiàn)在都當爸爸了。因為她自私的不想與別人分享他,所以害了他。
  但是,她不可以再自私下去了。
  她決定了,在她離開之前,一定要幫他找到一個好女人,不然她無法安心。
  「教授,對不起!
  鍾衍不解的看著她!笧槭颤N要道歉?」他覺得她最近怪怪的,尤其是今天,和善得有點……怕人!
  「因為我脾氣很壞嘛!」她胡縐了個理由,她脾氣壞可是他惹出來的,哪用得著為這個向他道歉?他不道歉就不錯了。
  「哦!」他都沒放在心上,「沒關系啦!」
  黎以盼嘟起嘴,這笨呆子還真欣然接受咧,
  算了,沒時間跟他辯,她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教授,你知不知道你這眼鏡很丑?」
  鍾衍瑟縮了下,雖然知道自己長得很丑,但從她嘴里說出來,不知怎么地就是異常刺耳。
  「我知道……我本來就很丑。 顾Φ煤芙┯。
 。勰阏`會我的話了!為什麼你話老是聽一半呢?」她偏著頭看著他。
  「呃?」什麼意思?
  「聽我說,你長得一點也不丑,你長得很好看很好看,比我看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呵,你在開玩笑!惯@小女人在耍他了,他可不能上當。
  她一臉認真的盯著地!覆皇情_玩笑,你只是需要一些指點,以後就由我來擔任你的造型設計師吧,」她專制的說!甘紫,你必須先把這眼鏡丟掉。」
  「可是你以前說……」
  「那是以前!顾驍嗨脑挕!改莻命令到昨天為止,今天開始更新!
  看她和以前沒兩樣的專橫模樣,他終於放心了。
  也許只是他多心了吧?(織夢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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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衍走在校園里,強烈的感受到周遭異樣的眼光,他不禁在心里更加肯定自己不適合這個扮相,不然怎麼每個學生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
  他不自覺的越走越快,直到進了教室,他才松了一口氣。
  走到講臺前,他翻開點名簿。不久後,稍嫌吵鬧的教室居然安靜了下來。然後,有人忍不住提出問題了。
  「教授,你是新上任的教授嗎?那鍾教授呢?」他們這群學生偶爾也是會關心鍾教授的哩,
  「我就是鍾教授。」鍾衍愣愣地表明自己的身分。
  霎時,整個教室又喧嘩起來。
  從此之後,鍾衍的盛名在整個校園里傳了開來,丑小鴨變天鵝的戲碼活生生的端上臺面,所有人都跑來一探究竟,搞得鍾衍筋疲力竭。
  最夸張的是,他竟開始接到女學生的愛慕信,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些信,都被黎以盼理所當然的搶了去,說是要代他處理。然後沒幾天後,一堆女孩子的照片就呈現(xiàn)在他面前。
  「喏!看看哪個女孩子是你喜歡的類型!顾鲜窃趤G下這句話後,又去處理另一批信件。
  那些照片他一點也沒有興趣看,可他看她玩得很開心,也就沒有阻止,況且她大小姐想做的事,還有人制止得了嗎?
  這天,鍾衍匆忙地趕往下一節(jié)要上課的教室,是黎以盼那一班的課。他才進教室,就發(fā)現(xiàn)原本寬敞的教室竟擠得水泄不通,滿滿的都是旁聽的學生,而且泰半是女孩子。
  他被這盛況嚇到,而且他始終不習慣這樣的打扮,下意識的搜尋著黎以盼的身影尋求解救。
  他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她,只見她一臉沉靜的對他笑著,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而他竟也因為她這些簡單的動作而平靜下來。
  他太緊張了,緊張到看不見她最近異常的蒼白。
  黎以盼的笑容在低下頭做筆記後立刻自唇邊消失。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效果了,為什麼她竟覺得空虛?
  她早知道自己不能再獨享他,會什么心還是貪求著不肯放呢?(織夢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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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莊醒思沉不住氣的大叫。
  「我當然知道!估枰耘蚊χ韺懶沤o鍾衍的女孩子的資料,閑散的回答著莊醒思的話。
  「知道的話,你還將他拱手讓人干嘛?」發(fā)神經了嗎?
  「我沒有將他拱手讓人,他從來就不是我的,我要如何讓人?」
  「但你不是喜歡他嗎?」
  黎以盼頓了下,然後當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忙碌。
  莊醒思氣到不想講話,踩著重重的腳步離開。
  「盼盼,這樣真的好嗎?」海藍靠了過來!握著她的手幽幽地問。
  她們都不明白黎以盼為何突然有這樣的舉動,她不去鍾衍的辦公室?guī)兔,反而拚命替他物色女孩子,彷佛她只剩這件事可以做似的。
  「嗯!沒關系。」她還笑得出來,所以真的沒關系!
  「那你的身體……」
  黎以盼打斷她的話,「我很好呢!對了,你看我將他改造得如何?」她笑得挺得意。
  「他風靡了全校!
  「是呀!我給他打了九十八分呢!另外兩分是被他那改不過來的呆樣扣掉了!
  莊醒思這時又沖了出來!改氵有心情在這里幫他打分數!你最近到底搞什麼?臉比鬼還白!連個性都變得跟鬼一樣了嗎?」
  「你們不懂……」
  「去你的不懂!你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會懂?」莊醒思氣哭了。
  「很快就會過去了,你們很快就會懂了……」黎以盼低下頭專心的做事,長發(fā)蓋住了她滴在手背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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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
  鍾衍驚喜的看著出現(xiàn)在他辦公室的女子。
  「你終於來了!顾闪艘豢跉,失蹤已久的她終於出現(xiàn)了。
  「有好消息喔!」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改憧矗@女孩子長得很漂亮,個性也很溫柔,很適合你呢,」她千挑萬選,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了。
  鍾衍的眼神黯了下來!肝也幌肟础!
  黎以盼走到他身前蹲下!改阍觞N了?怎么這麼不開心?」
  「你……你為什麼都不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他非常沮喪,活到這年紀,從沒這麼無力過。
  「你沒有惹我生氣啊!」他的樣子讓她的心好疼,像在淌血似的。
  「那你為什麼不來?」
  「我不是不來,而是我不能來,因為我很忙!顾娴拿,忙著幫他找適合的女孩子。
  「你還是可以來,我可以幫你,你的身體不好,太忙的話會受不了的!顾麗瀽灥恼f!改憧!你變得好蒼白,也瘦了好多!顾踔哪樀馈
  黎以盼笑了起來,一點也不以為意,會這樣是生然的。「我本來就不黑呀!」她故意這麼說。(方舟錄入)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才真的是瘦了,你真的有乖乖吃飯嗎?」
  他不語。
  「你不愛惜自己,將來我離開了怎麼辦?」她拉拉他的領帶。
  「你要去哪里?」他緊張了。
  「傻瓜,我沒有要去哪里,但我總會畢業(yè)吧?」
  他又不說話了。
  「你會記得我嗎?」她問。
  因為他,讓她在這世上又多了一樣舍不下的東西。她透過淚眼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她知道,只有她才能使他皺眉。
  驀地,她笑了。
  雖然不是件好事,但能當他心中的「唯一]也是好的,至少在她走後,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忘了她。
  她知道自己是愛定他了,但她不想說,她要將這份感情理在心底,死後一起帶往極樂世界。
  「你最近……究竟怎么了?」一種難以解釋的疼從他的心底擴散到四肢。
  「你會嗎?」她又問了一次。
  「我會!顾觞N可能忘得了?
  有他這一句話,縱使是說謊,她也甘愿了。
  黎以盼又將照片拿出來!附淌,你看看吧!這個女孩子條件真的很好呢!脾氣溫和又善良,真的很難找到更好的了!
  「你為什么一直要將我推給別的女孩子?」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生氣了。
  因為這是她的責任,是她害他到現(xiàn)在都沒女朋友,她必須負責。為什麼他要生氣?
  「你不喜歡這類型的女孩子嗎?」
  「我討厭溫和的女孩子!顾氣道。
  她想告訴他,溫和的女孩適合他,因為他的脾氣太好了,如果是太刁鉆的女孩,恐怕他會應付不來,注定一輩子要被壓得死死的,就像她對他一樣。
  還好再過不久她就不在了,不然他永遠別想翻身。
  「教授,你想惹我生氣嗎?」她又用了這一招。
  這是最後一次了。在這之後,她將完完全全離開有他的生活,離開這個她越來越眷戀的世界。
  *       。        。
  又是圣誕夜了。
  黎以盼不再感到不平,不再怨恨父母對她的冷漠,既然已經預知她的死亡,誰又肯花時間在她身上投注關懷和愛?換來的,不過是不舍和痛苦罷了。
  她的父母親選擇了忽視她,好減輕自身的痛苦,她又能如何去怪他們?
  也許她是該感激的,沒有他們,她不會來到這世界,沒有他們這樣的對待,她不會遇到那個讓她嵌入心底的男人。
  面對著一屋子漆黑,她相信,死後的世界就如同這般,平靜而安詳。
  自從八年前搬入這里,她就不曾像現(xiàn)在這般獨自安靜過了。
  海藍被蒼閬綁架了,莊醒思被聲稱已脫離關系的父母帶回家,賈歆歆也被監(jiān)護人強制帶回家「盡孝」了。
  黎以盼要和教授一起過節(jié),所以她留下來了。其實她并不是真的和鍾衍有約,而是她幫他約了那個女孩子見面,日子就是今天。
  所以,今夜只剩她一個人感受一屋子的沉靜;而且,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的生日了。
  她要為自己這一生,畫下一個不會後悔的句點。
  她一直沒有再回醫(yī)院去看檢查結果,就是怕被逼,怕被逼著上手術臺,她甚至可以想見自己死在手術臺上的悲慘下場。
  門鈴響了。她知道,是他。
  站在門口的他,臉上悶悶不樂的。
  「怎麼來了?」她退了一步,讓他進屋。
  他沒有進屋的打算!肝也贿M去了!
  「約會怎麼樣了?」她明明是笑的,為什麼心里總覺得有針在刺?那痛比發(fā)病時更教她難受。
  他搖搖頭,表示不想提!肝医裉靵恚皇窍雴柷宄患。」他的語氣既僵硬又緊張,「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黏著你,讓你心煩,所以一直把我推給別的女孩子?」
  這幾句話著實讓黎以盼忘了反應。她怎麼可能討厭他?
  但鍾衍卻將她的沉默當成默認了!肝抑懒,我不會再來煩你,你也不必費心幫我介紹女孩子了。]縱使他難過得連血液都像要凝結了似的,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笑。
  不是這樣的。她想開口否認,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想說的話硬梗在喉間。
  從心臟傳來的刺痛越來越劇烈,甚至讓她無法呼吸。她是這麼用心的想讓他得到幸福,結果竟被他視為不可饒恕嗎?
 。圻@……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祝你生日快樂!
  她沒有伸手拿的意思,他索性拉起她的手,將禮物放進她手中。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來煩你了!顾滤`會他要籍禮物收買她,於是急著澄清。
  「再見!顾麑λc了下頭,不敢看她就急忙的轉身離開,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因痛苦而緊皺的眉。
  真的……要結束了嗎?看著他的背影,她麻木的想。
  也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吧!就讓他這么以為,至少他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忘了她。
  在同樣的日子,淚如雨下的黎以盼失去了家,也失去了他。
  這樣的圣誕節(jié),教她從何喜歡?
  閉上眼,她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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