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腫了眼的歆歆，在馬律師宣布她將來的“命運”時，一顆顆淚水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她真的沒想到爺爺會如此狠心，丟下她孤單一個人。
“……直到賈歆歆小姐二十歲生日以前，向正揚先生將擁有賈歆歆小姐的監(jiān)護權(quán)，以及財產(chǎn)管理權(quán)，這是賈老先生親自委托的。”
爺爺呀!您連錢都送到了對方的口袋里，這不是存心要亡我嗎?賈歆歆哭得更是凄慘了。
她未來的監(jiān)護人一點誠意也沒有，竟然不克出席，根本沒把她這個被監(jiān)護人放在眼里!
他以為她的監(jiān)護權(quán)在他手上，她就要唯命是從嗎?
休想!
她可以想像得出他的模樣，肯定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為了貪圖她爺爺留給她的錢才答應(yīng)爺爺?shù)奈?
還有七年哪!她都還不曉得自己熬不熬得過呢!
“哇啊——”一想到自己多舛的命運，她又呼天搶地哭了起來。
“怎么哭得這么傷心?”一個溫厚的男聲在她哭得正驚天動地時插了進來。
她抬頭瞪他一眼，沒見到人家哭得正起勁嗎?插什么花啊!
啊啦啦!一朵花!
“哦——”她忍不住驚叫�；�，是她對他的第一眼印象。
這男人長得像朵花，不過不是脂粉味很重的那種娘娘腔，她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反正就是像朵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他的笑容一定可以融化冰塊!
向正揚看著十秒前還哭得淚汪汪，此刻直楞楞地盯著他看的小女孩。
“你是歆歆?”
歆歆流著鼻涕點頭。好神喔!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來，把鼻涕擦一擦�！彼f出隨身攜帶的白凈手帕。
她很自然的接過來，用力吸吸鼻子，有些良心不安地瞄了瞄手帕，警告道：“你確定?沾到鼻涕會很惡心喔！”
“我確定�！毕蛘龘P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不在乎在眾人面前涕泗縱橫，卻怕弄臟手帕被罵。
歆歆老實不客氣地用力擤鼻涕，同時用濃重的鼻音問：“你是誰?”
“向正揚�！彼焓謸嵴鑱y的短發(fā)。
“你!”手指很沒禮貌的指向他的鼻尖。“就是你!”
“就是我�！彼χ滤氖郑闹矍暗男∪藘貉蹨I一下子又飄了出來，讓他錯愕不已�！霸�、怎么了?”
“看不出你長得像朵花，心腸卻這么壞!”她抽抽噎噎地指責(zé)道。
馬律師犀利的目光掃向他，仿佛在詢問他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向正揚簡直百口莫辯。聽她那是什么形容詞，像朵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玻璃圈內(nèi)人呢!
“我怎么了?”
“都是你害我被爺爺拋棄!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當(dāng)我的監(jiān)護人?如果你沒有答應(yīng)，爺爺就不會丟下我了，都是你害的!你這個罪魁禍?zhǔn)?”她聲淚俱下地指控著。
“歆歆，你爺爺沒有拋棄你�！�
“他就是拋棄我了!全世界的人都不要我，昨天是我的生日��！為什么我會這么可憐的被拋棄?”她用力抹去淚水，又氣又傷心。
“歆歆，聽我說，你爺爺沒有拋棄你，他只是想環(huán)游世界，這是他從年輕時到現(xiàn)在的夢想，難道你忍心讓他抱憾終生?其實，你爺爺也很放心不下你，一直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別讓你受委屈。你應(yīng)該知道你爺爺是很愛你的，對不對?”
“那他也不用丟下我啊!為什么不帶我一起去?”
“你想想，你現(xiàn)在才國中一年級，還有那么長的求學(xué)歷程，他總不能要你放棄學(xué)業(yè)，跟著他到處跑吧?你爺爺有很多考量，他當(dāng)然也舍不得離開你，但是，他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彼l(fā)覺她似乎已經(jīng)開始接受事實了，真是個好孩子啊!
“他難道不怕我會被虐待嗎?”她若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他好氣又好笑�！澳阌X得我是個會虐待人的虐待狂嗎?”
“你不是嗎?”她反問。
“我保證我絕對不是�！彼e起右手作發(fā)誓狀。“還是你要打勾勾?”小孩子好像比較信這一套。
沒想到她很酷的拒絕了�！安挥�，我才不相信打勾勾的承諾，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律師叔叔在這里，我可以問他，如果我被你虐待，我應(yīng)該要怎么逃出你的魔掌，對不對?律師叔叔�！�
“沒錯!”馬律師很義薄云天地說。
“你好像認(rèn)定了我會凌虐你?”
“預(yù)防勝于治療。電視連續(xù)劇都這樣演，說不定你看起來很好，其實是個邪惡的大壞蛋，那我當(dāng)然要好好保護我自已啰!如果被你欺負(fù)去，那我不就吃大虧了?”她說得頭頭是道。
向正揚傻了眼，他還以為他的小小被監(jiān)護人會擁有純真又乖巧的心靈，沒想到……可見賈老先生說得不夠清楚，他沒說她還是個很會學(xué)以致用的小電視兒童、
“那我以后要住哪里?”如果能住在自己家里是最好了，她討厭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
“你覺得臺北如何?”
“臺北?”她皺眉大叫。她不要!她已經(jīng)習(xí)慣住在山明水秀的花蓮了，那么繁華的地方她可不愛。
“你不喜歡?”他很驚訝，他以為她會喜歡的，畢竟現(xiàn)在的孩子都喜歡往都市跑，他以為她也不例外�？磥硭坪踉u估錯誤了。
“你住臺北?”她睨了他一眼。
“對。”
“你一定要住在臺北?”雙眉皺得幾乎快絞在一起。
“是的�！彼募液凸径荚谂_北，不住臺北，他住哪兒?
“那你自己去住，我一個人留在花蓮。”她很有個性的說。以前她爺爺也常常搞失蹤，好幾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所以，就算只有她一個人，她也能過得很好。
“恐怕不行�！毕蛘龘P狀似惋惜的道。
“為什么?”她氣呼呼地問。
“要不你問馬律師�！绷隙怂粫嘈潘f的話，他索性將發(fā)言權(quán)交給馬律師。
歆歆立刻轉(zhuǎn)向馬律師，用力地瞪著他，仿佛瞪得越狠，他就會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贊同她的話。
“歆歆小姐，你還未成年，不能獨自一人生活，必須跟監(jiān)護人一起住�！瘪R律師清清喉嚨說道。
“不公平!那為什么不是他跟著我一起住花蓮?”這條法令分明是藐視未成年人的自由居住權(quán)及自主權(quán)嘛。
向正揚嘆氣。“歆歆，告訴我，你為什么那么排斥去臺北?”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那么愛住在臺北嗎?”她的反應(yīng)比誰都快，還不猶豫就反問回去。
“因為我必須在那里工作、賺錢、生活。那你的理由呢?”他很有肚量的先回答。
“臺北沒有海�！�
“誰說的，臺灣唯一不靠海的只有南投縣，你的地理沒讀好喔！”
“臺北的�？床坏胶ｋ嗪亡L魚�！蹦强墒撬淖類�，也因此，她一直很慶幸自己生活在這里。
“那每年暑假我可以帶你回來看海豚和鯨魚�！边@問題很容易解決。
“可是……”她垂下頭。
“可是什么?”
她迅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耙院笪胰绻那椴缓茫蜎]有地方可以去了�！�
“你不會心情不好的。”這個他可是很有自信。
“你怎么知道?”她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她!
“因為我不會讓你心情不好，你每天都會很快樂�！�
她的唇逸出一絲絲笑容�！澳愦_定?”
“嗯�！�
“你保證?”她要再次確定。
“我保證�！睕]有一絲猶豫。
“如果你食言呢?”她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
“隨你處決�！�
“好，那就罰你娶不到老婆。律師叔叔，你要幫我作證喔!”
“沒問題！”馬律師很阿莎力地拍胸脯保證。
十三歲的賈歆歆，三十歲的向正揚，從此展開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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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正揚!我回來了�！币粋�清脆的嗓音喊著。
向正揚輕敲歆歆的頭一記。“沒禮貌，跟你說過好幾次了，要叫叔叔。”這小家伙就是不認(rèn)小。
“我才不要!你不要老是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好不好?”歆歆將書包丟在沙發(fā)上，雙手交叉于胸前，一臉不服。
“可我的確是啊!”他整整大了她十七歲，當(dāng)她的長輩的確是綽綽有余。
“喲!那您真是客氣了，若真要論輩分的話，你是我爺爺?shù)暮门笥�，照理說，我喊你叔公也不為過�！彼Ｆ鹱炱ぷ觼�，沒有人比得過她。
“我沒那么老吧!”向正揚苦笑。
“叔公和向正揚選一個，要不要隨便你。”她架子擺得很高，反正叫的人是她，他也阻止不了。
“你……至少喊我一聲大哥吧！”又是他讓步。
“好啊!向大哥�！边@次她很干脆，畢竟她比人家小是事實嘛!看在他對她還不錯的份上，就偶爾聽聽他的話吧!
“這么好商量?”她這么干脆，倒是讓向正揚嚇了一跳，他以為她又會說一番大道理來鞏固她的“平等”地位。
“噯，其實我是很好說話的哩！”她眨眨雙眼以表無辜。
向正揚沒好氣地哼了哼。如果她這種刁鉆的脾性叫好說話，恐怕惡魔都變天使了。
“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學(xué)校還適應(yīng)嗎?”他話題一轉(zhuǎn)。
歆歆雙眼發(fā)亮�！斑m應(yīng)。我跟你說，我們班上有兩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女生喔!”
“就能讓你高興成這樣?”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么容易就為了一件小事高興。
“先生，照子放亮點，她們可是學(xué)校的兩大�；�！”
她故作不屑地對他嗤道。
“你這話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難聽死了！”他不贊同地睨著她。
“我同學(xué)教我的，她說這樣比較不會被人欺負(fù)�！�
“她騙你的，這樣只會被打得更慘�！爆F(xiàn)在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說話還得擺出三七步，兩條腿抖呀抖的，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騙人!”她睜著一雙不信任的眼。
“你不信?自己去探聽看看，通常這種人都打得最慘。”向正揚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模樣。
“可是，人家莊醒思大家都很怕她耶!”
“你如果和不良少女交朋友學(xué)壞了，你爺爺會很傷心哩!我也會很難過的�！彼酚衅涫碌厥檬醚劢恰�
“我才不會學(xué)壞，而且也沒有和不良少女交朋友，她是個好人�！鼻f醒思是她在新學(xué)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她才不相信她是什么不良少女。而且，班上最漂亮的兩個女生和她也是好朋友，她應(yīng)該不會是壞孩子才對。
“我知道，我是開玩笑的。為了恭喜你交到新朋友，我們明天去吃大餐慶祝吧!”他揉揉她的短發(fā)，寵愛地道。
“為什么?”她瞪大眼睛，很不能理解地看著他，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什么為什么?就是為了要慶�！�
“不是!我是說為什么是明天，而不是今天?”她看起來很不高興，兩頰氣鼓鼓的，嘟起的小嘴都快可以掛傘
“因為我今天晚上有事�！彼芪竦亟忉�。
“你有什么事?”不得到答案絕不善罷甘休。
“我有約會�！彼_始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說要幫她慶祝了。
“和女朋友對不對?”她厲聲問。
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好好照顧她的人，為了和女友約會，他竟然放她一個人看家!
“呃……”他覺得自己像是要偷偷出去約會被家長捉包的少女，正被嚴(yán)厲地盤問著。
“哼!你走吧！”她撇過臉。
“歆歆，別這樣，這個約會是很久以前就訂下的，明天我一定帶你去慶祝，好不好?”現(xiàn)在的監(jiān)護人真不好當(dāng)．小孩子都早熟得很，尤其是眼前這一個更是難纏。若今天不順了她的意，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他都別想看到她的好臉色。
唉!他當(dāng)初到底為什么會自愿攬下照顧這個小麻煩的責(zé)任?
賈老先生拿給他看的照片上，明明是一個甜蜜可人的小女孩，怎么現(xiàn)實中生活卻像個小惡魔?
“那我問你，如果今天你過生日，而我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我卻告訴你，我要去赴男朋友的約會，明天再幫你補慶祝，這樣你心里會爽快嗎?”不管怎樣，她就是要力爭到底。
“當(dāng)然不，可是……這是兩碼子事啊!”她真的很有讓人心生愧疚的本事，說什么“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正中他心軟的弱點。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既然我是今天交到第一個新朋友，那就應(yīng)該今天慶祝才有意義啊!”她覷了他一眼，見他面有愧色，趕緊趁勝追擊。“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帶我一起去約會，那么我就愿意原諒你�！�
“歆歆，我去約會，你跟去做什么?”他哭笑不得。
“監(jiān)視你啊!萬一你私生活放蕩，不小心多了個私生子，那我將來的日子豈不難過?到時不得你疼就算了，還得充當(dāng)黃臉婆幫你帶孩子�！彼愕每勺屑�(xì)了，這攸關(guān)她未來幸福與否，絕對有必要小心注意。
“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堪哪?”真是令人傷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彼柤纭�
“那如果說我打算娶她呢?”
“那我就更慘了，不得你疼，還要被你老婆排擠，搞不好我還得去做女工來報答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那我豈不虧大了。所以，我還是跟緊你比較保險一點。”
唉!不管怎么樣她都有話說�！澳悄愕囊馑际�，在你成年之前，我完全不能有性生活、不能結(jié)婚?”
“也不完全是啦!我知道那對男人來說太辛苦了點，畢竟還有七年我才成年，不過，請你務(wù)必全程使用保險套，至于結(jié)婚就絕、對、不、行!”至少在她脫離他的掌控之前不行。
她這個被監(jiān)護人對他這個監(jiān)護人的要求似乎越來越多了。
“如果我堅持呢?”
“可以！”她可是很懂得變通的。“那就請你在結(jié)婚之前放棄我的監(jiān)護權(quán)�！�
“傻瓜!我不可能結(jié)婚的�！毙χ罅四笏哪垲a，他原本就是不婚主義者。
“你確定?”她的眼里、聲音里充滿不信任。
“確定，小鬼！”
“私生子呢?”
“不會有私生子�！彼悬c無力，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學(xué)來這些東西的。
“那今天的約會呢?”她想了想，才咬著下唇說道：“我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
他嘆了口氣�！昂冒�?就讓你跟�！�
“TA!”她歡呼一聲。
“快去換衣服吧!”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臉頰泄恨，還好她因為太過高興而沒有在意。
“好�！彼奶胤�，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叮嚀道：“別忘了明天你還欠我一頓慶祝大餐喔!”她才不會讓他蒙混過去。
“知道了�！�
看著她的背影，他開始煩惱起來。
今天他約會的目的就是要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偶爾有性生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這小丫頭好像比較期望他當(dāng)個圣人。
現(xiàn)在只有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夠引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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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莉妮驚愕地看著她今晚的男伴帶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飯店大廳。
“嗨!莉妮�！毕蛘龘P走到女伴身邊，習(xí)慣性地傾身給她一個吻。
歆歆皺起眉，她不喜歡眼前這個艷麗的女子。
“揚，你怎么帶著一個小學(xué)生來?”白莉妮湊到他耳邊問道，雖然她面帶笑容，卻有些僵硬。
“我才不是小學(xué)生。”歆歆低聲咕噥，心里更加討厭她了。
“她是——”
不等向正揚說完，她馬上接口道：“我是我爸爸的女兒啊!對不對?”她轉(zhuǎn)頭對他笑得甜孜孜的。
白莉妮一聽，差點沒昏過去。有沒有搞錯啊……
“歆歆，別胡鬧！”向正揚低頭輕斥，以眼神警告她——你剛剛答應(yīng)過我什么?
我又沒怎樣!她回瞪他。
“我是她的監(jiān)護人，她叫歆歆�！�
“監(jiān)……監(jiān)護人?”白莉妮這才安下心來，暗暗瞪了歆歆一眼。
“是呀!我又沒說他是我爸爸，我只說我是我爸爸的女兒。向大哥是我的監(jiān)護人，也就是說，在我成年以前他都要照顧我，如果他始亂終棄，我可以去律師叔叔那里告他惡意遺棄�！闭f完，她朝他笑得好燦爛。
向正揚的頭開始痛了起來�！办ъ�，叫人哪！”
“要叫什么?叫阿姨嗎?”
“呃，對!”向正揚隨意應(yīng)道。
“好奇怪，我叫你向大哥，卻叫她阿姨，那意思是不是她比你老啊?”她故作天真的問。
眼見白莉妮的臉都綠了，向正揚趕緊澄清道：“當(dāng)然不是，她比我年輕多了�！�
“這樣啊!”她夸張的用力點點頭。
為了防止她再亂說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食物堵住她的嘴�！澳銈円允裁�?”
“我要吃香蕉船。”歆歆看都沒看ＭＥＮＵ就說。
“正餐還沒吃，就要吃香蕉船，難怪你長不大?這里沒有那種東西，點別的�！毕蛘龘P皺眉。
“你騙人!我剛剛就看到有人吃�！�
謊言被戳破，向正揚尷尬地清清喉嚨。“你總得先填飽肚子，不然到時吃壞肚子，我可不管你�！�
歆歆瞪了他一眼�！拔揖椭滥惚砻嫔峡雌饋硎呛萌�，其實卻跟繼父一樣壞!”
“歆歆今年幾歲了?”雖然覺得眼前的小鬼很礙眼，但是礙于向正揚在場，白莉妮還是笑臉盈盈地問。
“十三。”歆歆像餓死鬼般，餐前菜才送上來，就拼命住嘴里塞，小嘴好不容易才空出一點點空間來回答。
“那……揚，你怎么會成為她的監(jiān)護人?”
揚?歆歆低頭做了個鬼臉。真惡心!
“因為她的父母親都不在了，我是代她爺爺照顧她。”
“原來是個孤兒��！”白莉妮一臉憐憫。“那她爺爺呢?”
歆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最討厭別人提到“孤兒”這個字眼，她不是孤兒，她還有爺爺!
白莉妮接收到她的瞪視，忍不住皺起眉來。
這小鬼竟敢瞪她?等她成了向正揚的妻子，看她怎么對付這小鬼!
“可能是這小丫頭太皮了，連她爺爺都受不了，只好丟給我了�！毕蛘龘P開玩笑的道，伸手揉揉她的發(fā)�！翱茨悖缘脻M桌子都是�！�
歆歆一掌拍掉他的手，用受傷的眼神瞪視他。
“怎么啦?”向正揚被她眼中的淚光嚇了一跳。
她沒回答，逕自站起身子，旋身跑出餐廳。
“歆歆?”向正揚追了出去，在她跑出飯店大門時抓住她。
“放開我!”
“怎么了?我惹你生氣了是不是?”
她回過頭，大聲哭叫道：“反正我就是沒家教，誰教我是孤兒!。
“歆歆，我沒有這個意思�！彼麤]想到她這么敏感。
“你就是有!”她抬手抹去淚水�！拔矣植皇菛|西，說什么丟給你，你如果不愿意，大可把我一腳踢開啊!何必委屈自己?”
“歆歆……”
“我才不是孤兒，我還有爺爺，只是他……連爺爺都不要我了，那我就真的是孤兒了……我以前最討厭別人說我是孤兒，可是……現(xiàn)在我真的變成孤兒了�！闭f著，她嘴一癟，眼看又要哭了。
“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啊!你爺爺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是你的親人，再說，你爺爺又不是不回來了，他還是很愛你的��！”他常常忘了她只是一個十三的小女孩，需要很多很多的愛來證明白己的存在是期待的�！拔覀兓厝グ�!”
“我不想回去，剛剛我哭著跑出來，好丟臉!一定被很多人看到了�！鼻榫w得到安撫后，她開始顧起面子來了。
“那就不要回去了�！毙∨褪沁@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那個女人怎么辦?”雖然她不喜歡白莉妮，但讓一個女人癡癡的在餐廳里等，實在有些可憐。
“要叫姊姊�！彼罅怂哪樢幌隆�
“我才不要咧!干么平白無故讓人占便宜?這種事我可不干!”她一點虧都不肯吃。
“那我進去跟她說一下，你在這里等我�！�
確定他出來之后，白莉妮沒有跟著，她總算放心了。
“我們?nèi)e的地方吃東西，我肚子好餓�！倍脊帜莻�女人破壞了她的胃口，難得她胃口大開說。
“你想去哪里?”兩人坐上車后，向正揚問。
“隨便，我這個人是很好養(yǎng)的，才不像某些人非高檔食物不吃�！闭Z氣里頗有含沙射影之意。
“你在說誰啊?”他嘿嘿兩聲。
“沒有啊!”她趴在車窗上，突然間，她指著一個招牌大叫，“啊!臺塑、臺塑，是臺塑耶!我想吃牛排!”
向正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若這就是她所謂的“隨便”，那她也真的太“好養(yǎng)”了。
直到上菜時，她還不忘鄭重聲明，“嘿!這可不算慶祝喔!明天才是慶祝，你不要搞錯了喔！”
“知道了。”
她對他，簡直斤斤計較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