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
凝楓雙手雙腳被電子鎖銬在強化玻璃片上。玻璃片下,布滿了各種發光的電子零件。
阿肯巴對于凝楓的話不理不睬,仍舊專注地閱覽著今天的報紙。
“為了紫心好,你必須放我走!
凝楓的話,讓阿肯巴拿著報紙的手僵了一下,“紫心關我什么事!”這聲音冷得有點假。
“你別騙自己了。”凝楓的眼中,不斷地掠過一幕幕的畫面!澳愕哪X袋里有一塊晶片,所以我可以讀到你的記憶和想法!
阿肯巴立刻把自己的晶片卡上鎖碼?磥恚切】戳诉@個電腦人的能耐了。
“其實,你也算是半個電腦人了!蹦龡鞴室獾恼f:“很方便是不是?當有人想向你開槍時,你可以早他一步準確地測出他的方位,子彈的類型和時速,可以輕易地控制在你能力范圍之內的任何程式密碼的轉變。還有,可以像我一樣,讀取其他腦子里有晶片的人的心思……”
“我可以隨時殺了你!彼就侥龡鹘o他的威脅太大了。
“你不希望紫心受到傷害吧!”他從阿肯巴的腦波里讀到了紫心美麗的臉蛋。
阿肯巴最近大概都有和紫心見面,這么說來,阿肯巴知道紫心在哪里羅。
“她和我無關。”阿肯巴口是心非的說。如果自己不這么說,遲早會讓司徒凝楓說服自己放走他的!皠e白費你的口舌了,你和她都是左赤想得到的人,我不可能背叛左赤!
他不可能背叛左赤!萬一右青知道了,他腦中的微晶片會立刻置他于死地。
右青太重視“忠誠”兩個字了。
“只要你放我走,我可以替你拿出微晶片!彪m然阿肯巴將腦子里的晶片卡上了鎖,讓他看不見阿肯巴的心思,但是,阿肯巴八九不離十是擔心這個。
司徒凝楓可以幫他取出晶片!“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能力?”萬一這只是司徒凝楓為了逃脫而騙他,那他豈不得白白賠上自己的命?他的命,是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不能失去……絕不能!
“因為我是電腦人,我無所不能!
夸大其辭!“那你現在為什么被鎖在這里不得動彈?”阿肯巴沒好氣地說。
“那換你來試試。”他也不想!誰知道這鬼玩意,左赤竟加上了病毒,只要他一進入底下那儀器的程式,病毒便會侵入他的主體——電子機;屆時,他必須花上好幾天的時間解毒,那不就擔誤了救紫心的時間!所以,這只是例外。
阿肯巴也心知肚明。憑左赤的聰穎機智,早就料準了司徒凝楓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過不了病毒這一關。
“別說了,我不會放你走的!
阿肯巴抓起長袍披上肩頭。他不能再和司徒凝楓待在一起;他不能冒險!他不像九命怪貓一樣,可以拿生命來做賭注。
“阿肯巴,只剩三天了,如果你不肯放我走,那就把紫心救出去……”凝楓在阿肯巴的背后喊,但阿肯巴仍舊沒有回頭看他。
拜托!就算他無法逃出去,也要把紫心救出去。
。
“什么?”右青挑高了音量!罢也坏剑
站在左赤和右青前方的兩個男人,恭恭敬敬地低垂著十五度的頭。
“飯桶!干什么吃的!兩個大男人,居然找不到一臺小小的電子機!它會長腳躲著你們嗎?”右青的火爆脾氣,簡直嚇得人不敢正視他!斑不再去找!站在這里干什么!找不到的話,就拜托別人替你們提人頭來見我!
“是!眱蓚大男人連忙閃身遠離暴風圈。
右青氣忿忿地重重跌坐進沙發,“真是!愈來愈多人只知道拿錢,卻一點辦事能力也沒有!
左赤的嘴邊,仍是一貫地刁著煙,“不能怪他們,秦海月也不是好對付的人!彪娮訖C一定被她藏得妥妥當當的。
人言道:自古美人多愚庸。不過,在他看來,南宮紫心和秦海月這兩位美人胚子,卻與“愚庸”兩個字扯不上關系。她們美麗,同時也聰明;聰明得令他有點頭痛。
“赤,我們為什么要玩這種游戲?我們大可以一次全把他們抓起來。”右青不解地問,F在的情勢,完全有利于他們自己,他就是不懂左赤究竟有何用意?
“你不覺得島上的所有人全放松了自己的戒心了嗎?”
“是沒錯!惫饪磩倓偰莾蓚飯桶就知道了。
左赤略揚了一下嘴角,小小的,不容易察覺的,“一來,我們可以刺激手下的警覺心;二來,把他們當成消遣閑暇時間的玩偶,同時殺殺他們的銳氣,以后我們做大事就能少一份阻礙的力量了!狈凑詈蟮内A家仍然是他,為何不趁機設計一個超危險性的游戲!那樣才顯得出他與眾不同的厲害。
他真是懾服在左赤之下了,左赤永遠都把事情往遠處看。右青慚愧地苦笑了一下。
“對了,你讓阿肯巴看住司徒凝楓,不怕司徒凝楓用他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阿肯巴放了他?”
“不必擔心,阿肯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況且,萬一司徒凝楓真不要命的進入程式解開密碼,除了銀奴之外,阿肯巴是唯一能制得住他的人!弊蟪嗟谋砬椋緵]有顧慮的樣子。
看著左赤坦蕩蕩,什么事都不以為嚴重的樣子,右青著實很羨慕。為什么他沒有左赤一般的性情?
“你要放棄銀奴?”他不相信左赤對于銀奴的事,還依然會保持淡然的態度。
左赤望著窗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銀奴并非背叛他;只不過為了僅剩的妹妹,還有南宮東磊創造的電腦人司徒凝楓,銀奴不惜與他對立……
其實,只要他放棄司徒凝楓和紫心,一切事情就簡單多了——不,他不能放棄!統御全世界的愿望已實現了一半,而且就在咫尺,只差他再走個幾步……
不能放棄!
。
卡——嘰——
木門因為推動而作響,吸引了紫心的注意。
“阿肯巴,找到凝楓了嗎?”紫心直奔向阿肯巴。
阿肯巴任由紫心挽著自己的手臂,眉心自然而然不受控制的放柔許多!跋瘸燥埌!”他把裝著午餐的盤子放在桌子上。
吃飯!吃飯!她一天消耗的熱量還不夠她吃進一餐的一半,哪這么容易餓!
“我自己出去找。”當阿肯巴叫她吃飯時,那就代表他沒有凝楓的消息。
一個影子閃了一下位置,阿肯巴便站在紫心的前面,擋在還沒上鎖的大門。
“你會迷路的。”
“那你帶我去找。”紫心伸手抓著阿肯巴的手。
“你不能出去。”阿肯巴反手抓著紫心。
紫心瞪大了眼睛,“原來你還是聽命于左赤!那我算什么。”
言 見阿肯巴不開口,紫心繼續說:“如果是朋友,就帶我出去找!
情 朋友!哼……他都快分不清楚朋友的定義到底是什么了。阿肯巴苦苦地在心里侃笑自己。
小 他對紫心那么好,紫心只當他是朋友;而他得不到紫心相對的回報,卻依然不只是把紫心當朋友的愛她……
說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了嗎!為什么在紫心親口說出來之后,他的心還會比被利刃刺傷痛上千百倍?
獨“別為難我!比绻皇蔷木壒,他也許會不顧一切的幫她。
家 紫心有點傷心的感覺。阿肯巴為什么就那么怕左赤?“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知不知道凝楓在哪里?”
“知道!被卮鸬檬悄敲吹目隙。
“你騙我!”紫心慍怒地甩開阿肯巴的手,“我終于知道你那么不喜歡和我做朋友,一點誠意也沒的朋友。”她不敢相信,自己懷著滿心的期待、擔憂、與信任,而阿肯巴竟欺騙了她二天。
“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朋友,你卻一味的一直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彼⒉幌胫划斪闲牡呐笥选乃齺砹松衩貚u之后,他所有的生活規律,全因她而亂了步調。發呆時想的是她,睡覺時夢的是她,清醒時為的是她……
他到底想要什么?為她做了那么多,只是因為他心甘情愿地付出?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阿肯巴,你是什么意思?”他說什么?不當她是朋友!阿肯巴對她那么好,她幾乎快把他當成哥哥了。怎么會不是朋友?
“你不會懂的,你還太小……”是的,紫心還小;她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感受和想法。
紫心無辜的看著阿肯巴那帶著意味深長的眼。她做了什么?為什么阿肯巴這樣看她?做朋友還有年齡之分嗎?
阿肯巴重挫的輕嘆了一口氣。雪白的長袍隨著他的步伐而擺蕩。
無聲地,大門落上了鎖。紫心呆愣地滑坐在地上。什么意思?阿肯巴,你回來解釋清楚。
究竟為什么在他對她好得無微不至后,卻還說不當她是朋友?那么,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什么?
***
南宮尚軒輕啜著黑亮的咖啡。眉宇間濃濃的愁思,為他平添了一抹憔悴倦怠。
莫可奈何地看著電腦螢幕上的畫面。下一步,他該怎么走?這是一項他與左赤斗“智”的比賽,依靠的支柱是“耐心”,爭取的是“時間”——
一秒一分的流逝,都代表他們自救的機會愈是渺茫。
倘若他無法解開左赤和右青所設的程式,左赤真的會殺了他們,占有電子機?
……等等——
左赤想要的是電子機,為什么把紫心囚禁起來?
碰!
海月從睡夢中被那來者不善的開門聲給驚醒。
南宮尚軒靈敏的耳朵,在那陣的腳步聲中,找到了左赤走路的頻率方式,所以,不用回頭也知道他來了。
“銀奴……”
南宮尚軒站起來轉過身,“我已經不是銀奴了!彼严露藳Q心,放棄銀奴的身分。
左赤詫異的看著他,他怎么沒有注意到,銀奴已脫下了那一身飄逸灑脫的銀衣長袍,換上普通的休閑套裝。那盛氣凌人的氣息,簡直不亞于他。
“Andy!彼娴暮芟胪旎厮麄兊挠亚。
左赤還記得他的英文名字!澳憧梢越形夷蠈m先生,或者尚軒!盇ndy是左赤的朋友,但是,現在他是南宮尚軒,是左赤的敵人。
“你已經準備和我劃清楚河漢界了?”銀奴打算與他撇清關系!
不!他可以不當銀奴,卻不能不當Andy!
“你預備逼我連Andy也不想做嗎?”南宮尚軒反問!叭绻惴艞,我仍然會是Andy!
左赤刷白了臉,“我說過了,總鈕啟動就無法中途停止。”
“這只是你的借口!弊蟪酁楹尉褪悄敲垂虉痰南虢y御全世界。“只要你直接放了凝楓和紫心,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還是Andy了解他。是,不能停止總鈕,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借口,他最終的目的,還是電子機!耙呀涢_始的游戲,為何不玩到END!
“你只是想要電子機,那把紫心還給我。”非不得已,他會不惜放棄爺爺的研究心血。
“紫心還給你!”Andy最在乎的,依然是紫心,而不是他。“OK!”
沒關系!他什么都沒有了,也不差失去一個他所愛的女人!拔視尠⒖习蛶^來。屆時,你們會安全地回到臺灣!彼耘f是得割舍下銀奴……和Andy。
就讓Andy回臺灣吧!這不是Andy最期盼卻始終無法達成的事嗎?
“赤!”始終靜靜在一旁的右青用眼神詢問著。左赤不是愛著紫心嗎?
左赤回了個眼神給右青。沒事!
既然紫心不愛他,那么,把她當成一個回憶,不是能更快樂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