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芩感到全身酸痛地下了床,昨天傍晚激烈、纏綿的做愛情景遏殘留在她腦海里。
藍斯對她的需要是如此強烈,仿佛要藉肉體的親密接觸來表達她只屬于他一人,誰也別想搶走她。
歐陽芩甩甩頭,不再回想昨天兩人親密的畫面。她換上一件寬大套頭毛衣及老爺褲,顯得輕松方便。離開這間充滿绔施、給紀、纏綿的臥房。
當她踩下最后的階梯時,梅蜜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小芩,肚子餓了吧,你是要用早餐或午餐呢?”
她腆靦地笑,“我愈來愈會賴床,都快中午才起來,給你們添麻煩了!彼傆X得梅蜜阿姨的眼神很暖昧,讓她很不自在,這大概是初嘗值欲的犯罪感在做祟吧!
“少爺的傳真有兩份,一份是要我為你準備豐盛的餐點讓你補充體力。而這一份是給你的!
她展開紙張一看,只有短短幾句,“親愛的事,我愛你。”再畫兩個心形圖案并排,一支箭穿過這兩個心形的圖案。
她感動地把紙壓在胸口,“我會珍藏它!彼驼Z。
安娜推著餐車來到客廳,“小芩小姐,大廚師為你準備的午餐是法國菜,請到花園用石。”她笑瞇瞇地說。
歐陽芩被弄胡涂了,“為何如此隆重呢?”
“是少爺的指示,他要補償沒陪你一起迎接朝陽的遺憾!
“小芩小姐,少爺好浪漫哦!”安柳羨慕道。
這下,歐陽芩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鉆,他擺明要讓所有的人都曉得昨天發生的事,連這種私密的事都敢大聲嚷嚷,她實在不敢領教,不愧是性開放的社會。
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不敢再問,轉身往花園去享用浪漫的午餐。
待用完午餐,歐陽芩喝著茶欣賞花朵,春天的暖意讓百花盛開。
這時候,花園的小徑有位中年婦女的身影出現。
珍妮興奮地朝歐陽芩說:“你看,那位夫人就是伊莎倍·戴爾,是少爺的姑媽!
歐陽芩站起來,伊莎蓓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來到她面前。
“寶貝,我是伊莎蓓姑媽!彼裏崆閾肀ёW陽芩,在歐陽芩的雙頰各印上一個吻。她見歐陽芩一臉轉不過來的傻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耙院竽憔蜁晳T我的擁抱。哇,有菜太好了!
歐陽芩對這美式的擁抱有點吃不消,她在伊莎蓓的對面坐下,伊莎蓓和藍斯一樣都有一雙藍眼……咦?這雙眼眸她普見過!
“喀,姑媽,我是否曾見過你?你的眼眸讓我有種熟悉感。”歐陽芩俏皮的招呼贏得了伊莎蓓的心。
伊莎蓓放下茶杯,饒宜興味地說:“你想像我穿一襲長袍,蒙著面紗的模樣!
歐陽芩一聽便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她,甚至還拉她站起來看個清楚。
珍妮驚訝于伊莎蓓對歐陽芩的親切。伊莎蓓性情古怪,對看不上眼的人,連看都做得看一眼,然而,她對小芩小姐熱情有加,談笑間凈是寵愛的神色。
珍妮忖量,也許是小芩小姐尊敬怪異、高傲的人。
歐陽芩張大眼,小嘴徽張,終于認出她,“你是我在臺北張大哥店旁遇到的一位女土,拉著我對我預言,說我會遇到我命中注定的男人,成就一個幸福的姻緣,是不是?”
伊莎蓓頷首,悠哉拿起籃子里的蘋果吃!拔业念A言很準吧!
“準?我可不知道,但我被你害慘了!彼街∽,雙手背在身后,半彎著腰在她身旁一咕,“算命仙的嘴巴會害死人,我就身受其害。你一句遠離,害我兩個月前從臺北來到紐約,搞得我生活大亂不說,還差點病死異鄉!
“呵、呵,我欣賞你的直率,你是第一個敢對我沒大沒小、直言不諱的女孩,勇氣可嘉,賞你一個蘋果!
歐陽芩接過蘋果,咬了一口,邊嚼邊說:“我又不用靠你吃穿于么怕你?”
“你不怕我施咒害你!彼b成可怕的巨鬼嚇歐陽芩。
歐陽芩把她舉至面前的手揮掉,“這套對我沒用!狈炊平险f:“扮鬼我有十幾年的經驗,要不要我傳授給你.看在你是藍斯的姑媽面子上,學費打你八折!
伊莎蓓噗哧笑出聲,“喂,你真有意思,我若是男人會看上你喲!闭f完狂笑著。
歐陽芩當她得了瘋病,自個兒慢條斯理地咬著蘋果,用懷疑的眼光瞪著大笑不已的伊莎誼,她那剛樣子根本不像珍妮所訪的預言家、通靈大師,而是是得了失心病的病患。
“珍妮,你真的要注她幫你算婚姻嗎?”
“嗯!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的好,姑媽的話會害死人那!睔W陽芩的眼睛紅動邪惡的光芒,故意毀訪她,報復誤聽他的話,以致自己掉人進退兩難的局面,還害自己丟掉一顆自由的心。
“可是……”
伊莎蓓停止狂笑,回給歐陽志一個較繁的陽光。“珍妮,沖著小芩那句話,我幫你算你的婚姻。”她慨然允諾。
珍妮驚喜地道用,原以為要苦苦哀求她.沒想到她竟輕易答應,真的是賺到了。
“我先退下!彼ハ蛲聜冹乓@件事。
“去、去,不要來打擾我們談話!币辽硐裨趽]蒼蠅似的揮手讓她快點走。
歐陽芩為她倒滿茶:“喏,給你止渴,笑那么久不渴才怪!
“謝謝。”伊莎蓓凝視她,“小芩,我今日邸是專為你而來,目的是來解你的迷津!
“迷津?我不懂!睔W陽芩抬頭眺望樹上的小鳥,瞬間,調皮的語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哀傷的口吻。“我只知道,我以前的目標、計劃都走調了,未來成為一片茫茫然。我的心仿佛失落了。愛情奪走我的快樂,使我在欲走還留間搖擺不定!睔W陽芩對她有份親切感,自然傾訴心路歷程給她聽。
伊莎蓓站起來,拉起她,“我帶你到帶斯的收藏室,再告訴你一切的起源。”
“收藏室和工作室進不去啦,保全系統只辨識藍斯的措紋!睔W陽芩走在她后側大聲說。
“你錯了,它的指紋辨識還有我和我兄嫂的。”
“收藏室有秘密嗎?”
“嗯,那是屬于藍斯的秘密!彼幾H一笑,“也算是我戴爾家族的秘密。”
伊莎蓓帶歐陽岑進入收藏室。
歐陽芩站在室內的中央.人目所及的物品都是木雕作品和掛在墻壁上一幀幀巨幅的油畫、水彩畫.在至有幅中國的水墨畫。
架上擺放著木雕,她走向前,伸手取下木雕欣賞.暗笑,這件木雕所刻的是一只蚱蜢戲弄一只公雞,簡直是她一年前的作品翻版嘛。
奇怪,這刻法和她的手法好相似,她仔細在底座的刻名處瞧瞧是哪位雕刻家所刻的……咦!她帶著滿腹疑惑迅速檢閱每件木雕,愈看心愈驚。
伊莎蓓好整以用地坐在高腳回椅,合笑成著驚訝不已的歐陽芩,對她的反應早在意出中。
“這全部的木雕都是我的作品喔!睔W陽芩指著架上的木雕,困惑地回:“這是怎么一回事?”
雪珠阿姨曾打電話給她,告訴她有人專門收購的的木雕作品,而這個人居簡是藍斯。
伊莎蓓不回答她的疑問,比著放在左邊的一舊畫,它的上面由一面黑色布蓋著.“你把布掀開吧。”
歐陽芩聽她的話后.過去把布掀開,一個畫布上的人作躍入她眼底,好修鏡里反射的自己。
歐陽芩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三胞胎中唯獨她有那一只彩眸。
她轉過頭,詢問的眼光直射在伊莎蓓的臉上。
“你所見到的一切表示你和我戴爾家族的聯系,是籃斯宿命力的愛侶。在臺北我們的偶遇不是意外,而是我刻意去找你,把你引來到紐約,成就這段良緣!
“這太匪夷所思,假如我下決心不理會那母子,那么我早的臺灣過我的悠治日子,也不會愛上藍斯,那時候你又該如何自圓其說!
“可是你留下了,這就是宿命的牽引,你逃不開藍斯,而藍斯也無法放棄彌,你們是互屬的。”
“可是藍斯那王八蛋居然要求我當他一輩子的情婦,換作是你,你肯嗎?”她郁卒地說。
伊莎蓓促狹地笑,“藍斯的情婦可是有許多女人爭著要當喔!彼蕾p小芩凈是妒意的臉龐,那模樣好可愛。
“我可不希罕,誰要就送給她吧!”歐陽芩一想到藍斯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就生氣心底凈是醋意。
“反正我這幾天正在補辦護照就準備要回家了。”眼不見為凈,否則她會淹死在醋海里,寧間相思苦也不愿做個癡癡等候偕夫有空才來的情婦。
伊莎蓓撫著歐陽芩的肩膀在沙發椅坐下,升降她嘟得半天高的小嘴,莞爾地笑。
“我告訴你真相,你就能諒解藍斯堅持要你當情婦的緣由,別再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伊莎蓓在她的鼻尖點兩下!八{斯自小到大,三十幾年都是一帆風順,不管遇到過境、困難,他都能輕而易舉解決,可謂天之驕子,所以他自負到極點,狂妄不可一世,沒人能呼馭他。以自我為中心,這是他個性上的缺點,卻也是女人最無法抗拒的典型男人。”
“咯,他是有本錢、才能,方能造就他這種個住,可是,他也有體貼、溫柔的一面!
“那是對你。別的女人可沒那么好運,能享受他貼心的溫柔,藍斯那種強者的個性,怎可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呢!他大利利且狂妄地對我說,他要顛覆戴爾家族宿命新娘的命運安排,們們。要娶一個和命運無關的女人當太太!币辽衤冻龅贸训募樾,“嘿、嘿,其冥中命運早已安排好,他還是還見你,深受你的魅力吸引,愛你無法自拔。命運的牽引,他抵抗不了愛你的心,想把你分在身旁一輩子,但又礙于和我的賭約,若他順從命中注定的姻緣他就輸了,于是聰明的藍斯想以情婦之名冠于你,這樣既可后守一生又能贏得比賽!
歐陽芩支著頭聚精會神地聽著,藍斯告訴她的“某種因素”,她從伊莎蓓口中得到解答——就是賭約。
她也有疑問,她幾時成為藍斯的宿命新娘?又以什么為評斷,斷定她就是呢?
“姑媽,我普聽住在紐約的朋友說藍斯有超能力和異于常人的天賦,倒沒聽過什么宿命新娘的傳聞,我也很納悶我是怎么牽扯上的呢?兩年多前他是普到臺灣游玩,住宿在我們山莊,后來我們又在他公司相遇,就這樣而已啊,根本構不成我是他生命里注定的愛侶呀!”
“ESP是藍斯與生俱來的獨特天賦,他可以光用眼神就移動任何重物。藍斯是個億萬富豪,是那些歹徒、恐怖分子凱覦勒索、綁票的對象,但為何他沒有保低隨側在身保護他的安全,就因他有能力自保。他在柏林也成立一間ESP研究所,鉆研遠方面的研究!
“我愛藍斯,卻對他了解不到十分之一;藍斯愛我,對我卻了若指掌,難道是因他有超能力的關系嗎?
“小芩,你只答對一半,應該說他擁有的超能力,加速他尋找到你。宿命新娘是我戴爾家族百年來的傳統,承襲祖先所流傳的異常能力。”她頓一下,凝望歐陽芩迷惑的眼神繼續說:“戴爾家每代男主人都是人中之龍,個個都是經商高手,婚前都是情場浪子,沒有女人能捉住他們的心。但奇怪的是,到了某一個年齡時,他們在睡夢中就會夢到陌生的女子,持續到他見到夢中佳人,此夢就會停止,而這位佳人能輕易搜獲他們的心,讓他們傾心不已,進而走人禮堂,成為標準的丈夫,不再拈花惹草,僅忠于一人。”
歐陽芩張口結舌,“藍斯的夢中人是我?”
“唉,平均戴爾家的男士會夢見他的伴侶,大約都是在一年前就會知道,但藍斯可能基因突變,比較厲害,在兩年前他就夢見你的身影,于是他畫下夢境里的你!
她霎時整個來龍去脈都完全明白。
“他運用他的天賦、財力、人脈,得知我住在哪里,然而故意到山莊寄宿好觀察我、審視我的一舉一動!碑敃r還以為自己是俞窺者,原來他才是名叫其實的偷窺大王。
“人算不如天算,藍斯篤定只要他不去找你,你們就不可能相一見,無法產生愛情的火花,而他就能高枕無憂。然紅娘的錢早日牽好,他不去你來,結果還不是一樣。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藍斯竟會愛你愛到那么癡狂的地步,嫉妒任何接近你的男人,還不許其他男人看你一眼,他的獨占欲太強烈。”她嘖嘖稱奇。
歐陽芩低著頭沉思。
她的沉默不語使伊莎蓓莫名其妙,按理來說,小芩聽完應該會非常高興才對,怎會是眼前這種反應?
“小芩啊,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好心告訴我這件事,必然也有你的用意!睔W陽芩聰慧、狡黠地揚起一抹淺笑,“告訴我你的目的吧!”
“哇,你看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币辽砼d奮地說,“我要你幫我教訓藍期這小子,也惟有你才有這股力量!
“我拒絕。吃過你一次虧哪能再次上當的道理?”歐陽芩笑,“姑媽,不是我多疑,我可不想念你真的要教訓藍期。你不知在玩什么花招,玩什么把戲?”
伊莎蓓用手肘撞她:“你心眼還真多,我們是勢均力敵,想引你入甕還挺難。”
伊莎蓓沒有長輩的風范,歐陽芩也不客氣地用手肘撞回來,“姑媽,我要回臺灣,護照被藍期扣著,你要幫我,算是為你自己贖罪!
“你真像你們中國歷史上的武則天,還真是霸道!币辽戆枺拔胰糁汶x去一定會被藍期給宰掉,這事我可不干!
“不幫也可以!睔W陽芩賊兮兮地瞧著她,涼涼的自言自語,“我應該告訴藍期,猶記得我在臺北街頭巧遇一位宛如吉普賽人的女士,她慫恿我遠離家鄉到紐約……”
“小芩,我早就答應佻啦。”伊莎蓓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可不想惹毛藍期這頭獅子,她這個侄子發起脾氣來是會嚇死人的,若他知曉她曾找過小芩的話,她就糟了。
“那你知道我的護照在哪里?”
伊莎蓓走到一張桌子后面,拉開抽屜拿出她的護照給她。
“呃?你為何都知道東西擺哪邊?”她驚呼,這該不會又是陷阱吧。
閃爍著驕做神色,伊莎蓓拍著胸脯,“別忘了,我是鼎鼎大名的通靈大師、預言家,我的水晶球會告訴我想知道的事!
歐陽芩上前親她的臉頰一下,“也許有天我們會再見面,那時再促膝長談今日事,保重了!闭f完她離開房間,前去準備離開事宜。
門輕輕關上,伊莎蓓抿嘴露出一朵詭異的笑。
親愛的小芩很快地我們就會再見面了,你乍然的遠揚將使籃斯看清自己的心,而你也一樣。痛苦的煎熬、相思的掙扎,也是愛情的必經過程,經過陣痛,美好的未來就會來臨,伊莎蓓暗暗在心底說。
兩天后~
歐陽芩悄悄回到臺灣,走出機場,坐上計程車宜奔家園。
她沒有通知家人她要回家的消息,而這兩天,她前去拜訪尤雪珠、尤海音,為她傷了夏晉威、樸庭伊的心而道歉,也請她們不用為她擔憂,她要回家了。
坐在飛機的商務艙,看著窗外的云,有時候云層會幻化成藍斯的臉龐朝她深情微笑,為此她的心便會糾成一團好痛、好痛,再也忍不住地掩臉哭泣。
以為自己可抑住離開愛人的痛苦,灑脫地拍拍衣袖搭機離開,然而飛機起飛,她的心仿佛遺留在地面。鱉個人憂恍惚惚,回復知覺只感到心疼痛著。長途的飛行使她在累睡著,睡醒時,飛機已進入臺灣的領空。
“小姐,你怎會想去住‘魅影山莊’呢?那是間鬼旅館那,不如我送你到別間旅館!彼緳C打斷她的思緒。
“司機,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是旅客,我是‘魅影山莊’老板的女兒!痹撜褡骶,考慮重開山莊讓自己忙碌些。
“真的?那你見過鬼嗎?長得可不可怕?”司機又驚又怕地詢問!拔矣形煌休d過住在你們山莊的客人,那客人嚇得渾身發抖描述那鬼長得育面擠牙,坐在樟樹上對他招手!
歐陽芩見他愛聽又怕的模樣,遂興起嚇他的好玩念頭。
“我從小就和鬼打交道,他們有時會在我面前飄來飄去……”她極盡夸張晴掰著鬼丑陋的臉孔,突顯鬼的令人驚驚的事跡。
司機意聽愈怕,寒毛都豎起,打著哆嗦,“小姐,到了。”車子停在山柳下,“你自己爬上坡吧!
歐陽芩付了車錢,背著行李下車,“謝謝你!彼闳话杨^俯下對著車內的司機說,“我忘了告訴你,鬼有五通,或許我們在談話中,它已知覺,所以請你小心些,它可能會現身和你打招呼!彼龖蜒b成鬼場恐怖樣嚇地。
“我知道了,再見!彼緳C迫不及待地揚長而去,就伯那東西現身,他在心裹不斷地念著佛號以求平安。
歐陽芩攏攏秀發、挑挑眉、聳聳肩,“膽子這么小!弊脚说目鞓肪S持個幾分鐘,然而笑過的心情又恢復原先的郁悶。
順著坡度慢上往上走,兩旁種植的桑植樹已結實累累,人夏果實轉紅即可采收倒時候就做成果著吧!她模模樹葉忖量著。
尚有一段距離就到木屋了,抬首眺望,百年樟樹在風中搖曳它濃密的枝葉,仿佛在歡迎她的歸來。
心底溢滿闊別已久,重回家園懷抱的溫馨感動,她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往上爬到達平地,驀然,來不及喘口氣,就有兩條纖細的身影飛奔到她面前抱住她。
“芩!”歐陽楓和歐陽嵐同時擁抱著她們的姐姐。
歐陽芩一手抱一個妹妹:“楓、嵐,你們怎知道我回來了?”擁著親人讓她懸空的心有踏實感。
“我好想你。”歐陽嵐撒嬌地抱著她的脖子,“要回來也不通知我們,讓我們去接機!彼僦觳粷M地說。
“是呀,幾時和我們如此見外!睔W陽楓接著埋怨說,“若不是感應到你仿佛靠我們很近,于是我和嵐便連袂回家等你看看,果真你回來了!
“我的心情紊亂,想理出頭緒,恢復心情再通知你們!
歐陽楓、歐陽嵐兩人的眼里也蓄滿淚水。芩是她們心目中的巨人、支柱,軟弱和芩是絕緣體,而今,她在她們面前哭了,口吻里的茫然、紛亂使她們驚愕、心疼。
愛情如斯,最開朗、堅強的人,碰到它還是會軟弱的。
歐陽楓掉著淚,泛著安慰的微笑,摟抱歐陽芩,“不管你的抉擇是對、是錯,我們都支持你,不妨盡情哭泣吧!
歐陽嵐的心好酸,眼淚掉得更兇,“哭也是發泄積壓心痛苦悶的管道,哭過會舒眼些!
“是呀,家人是做什么用的,就是傷心、流淚時的庇所!
歐陽芩抱著歐陽楓嚎陶大哭,哭出被愛所傷的感傷。
樟樹濃密的枝葉布下濃蔭,陽光穿過葉片的降筆投下點點光亮,撒在木桌及地面上,歐陽芩、歐陽楓、歐陽嵐,三人圍著木桌坐在板凳上,桌上放著一壺花草案。
歐陽芩敘述她和藍斯的愛情,以及伊莎蓓所說的宿命新娘的故事。
“大不可思議,哪有人能知道自己的伴侶是哪位!”歐陽嵐大呼奇妙。
“這世上本來就有許多不可思議的事存在!睔W陽楓總是那么沉穩理智!败,你既然是藍斯的宿命愛人;你又為何決定離開他?”
歐陽芩笑得好苦澀,“藍斯是頑固、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他立下誓言要終結他家族的傳承,可是他又深愛著我,在兩面難以取合的情況下,乾脆要我當他一輩子的情婦而不結婚。”
歐陽楓和歐陽嵐同仇敵氣地說:“情婦?我贊同你的做法,情婦這字眼好傷人!
“我不想讓他為難,不如舍棄這段倩,況且,我不要婚姻,無拘無束的生活是我向往的生活方式!比欢F在的她還能秉持這簡訊嗎?心已在無形中遭到困綁,自由的意義已盡失,孤寂想念籠罩著她的心。
歐陽楓和歐陽嵐各握住她的一只手,給她一個溫暖鼓勵的笑容。
“愛情像傳染病,染上了,忍過它發病的時期就好了。”
“就像被黃蜂螫了一下,發熱、發紅,忍耐過疼痛,一切就沒事!彼齻儌z向她眨眨眼,“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呀。”
歐陽芩展顏一笑,“我記得這些是我安慰季亭的話,看來我也要以這些話自勉!彼猿暗卣f。
“你也不要抑制思念藍斯的心情.思念久了也就麻木了!睔W陽楓以過來人的經驗提供意見。
“芩,你可以常常談論起這段美好的愛情以及藍斯的好處,等到時間久了,這段刻骨銘心的愛現將如同春風輕拂般的長駐心底,當你不經意地再次回想起,美好的感覺會永遠陪伴著你!薄
歐陽家的人,安慰的話總是那么特殊。歐陽芩淡淡地笑,明白歐陽嵐所言,父親喪失愛妻的痛苦也是如此走過來的。
歐陽芩掩住苦澀不堪的心情,用釋懷且云淡風清的口吻淡道:“痛、思念,都是突出生命力的一種表現,你們放心,我會度過這段黯然的日子。”
“芩,我相信你會熬過這段灰暗期的。“歐陽楓給她一個笑。
歐陽芩回她一笑,仰望木屋、樟樹,及周邊的龍眼樹,原始的風景依然存在,改變的卻是她的心境。
“楓、嵐,我準備重新開張山莊的生意,忙碌會讓我沒時間去想。”
“好啊,那我和嵐干脆在家里住下,幫你忙!
“我同意。爸還要過幾個星期才會回來,你沒幫手是不行的!
“不行,我可不想挨你們那兩位醋桶丈夫的罵!睔W陽芩微瞇著,傾向前各彈她們一下,“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們那幾位吃了沒事干的公婆、小姑,搞不好瞎起哄來湊上一腳,到時我就永無寧日。”
歐陽楓蕪爾一副無奈,“羽翔的姐妹最愛湊熱鬧,更堅信山莊有鬼的存在,非要我叫鬼出來和她們見個面不可,唉,若要被她們知道山莊要重新營業,她們一定來此參一腳,最后必會雞飛狗跳難以收拾。”
“芩、楓,我也挺懷念扮鬼嚇人的滋味那!睔W陽嵐托著腮,眼神閃爍快樂的光彩,“既刺激,又可看出這個被嚇到的人品行好不好,通常自稱是大膽中的大膽,往往是最膽小的!
頓時,從小到大的許多快樂回憶涌向她們的心田,在她們的唇畔綻放出一朵朵微笑。
三胞胎同時抓抓墜地、成長,曾幾何時,物換星移,各自走向自己的命運,歐陽楓、歐陽嵐不的而同地走進婚姻,邁向幸福的未來。
而她們的同胞姊姊歐陽芩現在正面臨著愛情風暴,誰也不知道能否安然脫離暴風風朝著幸福前進,或是慘遭愛倩折翼。
在臺灣舔跟著因愛而受傷的歐陽芩試著遺忘有藍斯的日子,然對于紐約郊外“戴爾斯敦”華邸巨宅所發生的事,卻毫無所知。
藍斯回到宅部找逅所有屋內、屋外,都不見歐陽芩的勞蹤,這兩個星期內,他忍著不和她通電話,藉著傳真把他愛她的心意傳達給她。
臨走前那場次愛支持著他度過這兩個星期,他渴望回來后能將她軟玉溫香抱滿懷,狂吻她、抱她、愛她,好彌補這空白的兩個星期時間。
“梅安、珍妮,芩呢?”他在酒吧倒杯白蘭地,不悅地問。
梅蜜、珍妮面面相觀,冷汗直冒,不敢貿然開口。
藍斯一口仰盡杯中酒。冷冷道:“為何不說話?”他以低沉輕柔得令人害怕的語氣問,“希望你們給我的回答不是芩回臺灣了。”
梅蜜感到四周冷颶颶吞下一口口水,囁嚅:“小姐是走了,走了大約有十天左右!
珍妮唯唯諾諾地偷觀他,“小姐帶走你前四天傳真給她的情書!彼四~前冷汗,“小姐要我轉達,她愛你的心這輩子永遠不會變。兩條不該交錯的平行線是該及時回到原點。祝你快樂、愿你平安!彼蛔植宦,背書似地背給他聽。
“愛我卻要離開我,哈、哈……”他狂笑,手里的酒杯被他捏破,血和玻璃碎片混合著,一起流淌下來。
梅蜜、珍妮見狀驚叫。梅蜜回抖著手跑去按鈴叫男仆來,而珍妮則拿醫藥箱,要為他處理傷口。
然而藍斯卻怒瞪著她們,兩人僵在原地連動也不敢動,更別說要包扎傷口。
“事不可能輕易就能離開這里,是誰助她離開的?說!”他渾身醞釀著一股即將爆發的怒氣,
“是伊莎蓓夫人!泵访垲澏兜卣f,“是她搞通走安全小組,又警告我們不可以告訴你!
“還有崔西小姐打電話來辱罵小芩小姐,要小芩小姐離開你,小芩小姐哭了好久,所以決定盡快離開這里!闭淠莶慌滤赖卮蛐蟾。
這時候男仆都趕到酒吧閑,見到藍斯狂怒的表情都嚇住了。
“你們是聽我的,還是聽姑媽的!”藍斯的手往吧抬一捶,手一揮讓怒氣完全奔騰的憤怒扭住他的理性。
驚人的事發生了、酒吧間的物品,架上的酒瓶、酒杯都自動搖動,互相碰尷,破碎的玻璃片在屋內四射。
“哇,救命!”眾人紛紛蹲下身,拿起椅子躲避四射的玻璃片,屋內驚叫聲連連。
陡然地,空中飛掠的物品、玻璃碎片又紛紛掉下地面.而見沒有危險,眾人才從躲避物中爬出來慶幸躲過一劫。
“少爺不見了!睗h斯首先發現藍斯不知何時離開,“我的手臂都被玻璃劃傷了。真驚險!
每個人都不能幸免于難,紛紛掛了彩,地上到處凌亂不堪,酒汁流滿她,眾人都有劫后重生的驚喜感。
“少爺有超能力是真的喔,今日首次見到,實在太嚇人了!贝蠹夷阋谎晕乙徽Z地討論著。
梅蜜擔憂伊莎蓓的下場,肯定比他們還修。
藍斯駕著跑車,連續闖紅燈、超速地來到伊莎蓓的店。
他凝聚著颶風似的狂暴,進到店里找他姑媽算帳。藍斯生氣她居然自作主張地讓他心愛的芩離開,真是罪不可赦。
他一進來,伊莎蓓就感覺一股強烈氣流在空氣中飄浮。
“伊莎蓓,你憑什么枉顧我的交代放走芩?”他逼近她,沉著一張陰郁的臉,藍眸射出欲置人死地的光芒。
伊莎蓓陪笑,不著痕跡地移到玄關處,拿起她事先準備好的擋御木板,她早預料到藍斯一定會來我她算帳。
“我讓奪走是為你好耶,你既然不娶她。要終結戴爾家族的傳統。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我自愿認輸,省掉了你的麻煩,你還怪我!
“要與不要都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他失去芩的心痛,勃發熾烈的怒火,全然發泄在伊莎蓓的身上。
屋內的水晶珠和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仿佛有生命似的,依藍斯的指揮往她身上砸。
伊莎蓓舉著木板奮力抵擋不斷砸向她的東西!鞍パ!”她的腰被她從印度帶回的檀香爐給撞擊到!八{斯,反正有那么多女人追求你、愛慕你,差不了一個歐陽芩!
“我只要芩、只要芩,你懂不懂!”他凝聚眼神的力量射向伊莎蓓舉著的木板,霎時,木板裂成兩塊,“把芩還我!”
伊莎蓓繞著屋內跑,跑給射向她的物品及零碎的東西追!拔邑撠煱衍诉你,你住手啦!彼督档嘏e高手。
這時東西全都劈哩咱啦掉滿地,而她也渾身是傷,一手支著腰,一拐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不甘心地捶他,“死小子,謀殺親姑媽,世人會唾棄你的!边@時她也注意到他的右手掌在流血。
“哼,我若在乎世人的眼光就不叫藍斯。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也早知后果會是這樣,為何還要惹怒我呢?”
她吃笑,“不如此,能逼出你的真心活嗎?你高傲不管,而且死要面子,不敢誠心向我認錯,但最后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而小芩也逃不開、甩不掉她的心結,所以倒不如分離一陣子也好,讓你們彼此看清自己的心!彼Ы兄难,而手和臉也都是擦傷。
藍斯受不了她宛如雞殺不死的哀叫聲,便進人里面的起居室拿了急救箱出來,為她擦拭、消毒、上藥。
“姑媽,芩有心結?”
“虧你還在女人堆中打滾,連小芩的心思也感應不到!彼岔樖謳退{斯處理手掌的傷口,“你想想小芩為何會對你提出的‘情婦’字眼反應激烈。”
“她以為配不上我,所以認為‘情婦’兩個字是我在糟蹋她!蹦谴蔚臓幊乘記得。
“這就對了,有些女人處心積慮想攀上你這門親事,也有些女人對富豪顯赫的家世抱著高攀不上的心態。小芩是屬于后者,而她的心態又比這稍復雜些,一只自由自在的云雀突然被關在籠里,你想要是你,你能在短時間內適應嗎?”
“天空寬闊無邊,原本一個是南、一個是北根本無法碰頭,命運的安排使南北悠游自在的兩個人聚在一起,繼而相愛了。那你說該怎么辦?”他也學她循經漸進的迂回問話。
伊莎蓓抿唇地笑,“試著消除彼此的心結啊!彼粗募,“那你決定要娶她嗎?”
“心都獻給芩了,能不結婚嗎?”他張著受傷的手掌凝梯著,“失去她的心痛我承受不住!
他知道要如何要回自己的寶貝,使她立下永不離開他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