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飏愛 第八章
作者:羅妤
  “忠伯,找我有事?”石敏走向正和一名同他一般高男子講話的忠伯。

  剛剛小三子回報說,石敏在書房里和那名無恥的女人說話,鷹忠原就冷的臉色,更是蒙上一層冰霜。那女人到底施了什么法?不但收服了京城來的何大人,現在整個府里也都把她當真正夫人看待,連石敏都著了她的道!這女人若不趕緊將她逐出府中,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有了物證,現在只缺人證了,這樣便可讓少爺死了心。

  臉色沒有稍霽的鷹忠拉過一旁的人跟石敏說:“前日說‘芳苑’缺個人手,今日找到了。王安,見過石總管!

  “小的見過石總管!蓖醢惨恢钡椭^,似是敬畏眼前的兩位總管。

  聽見那聲音,石敏凈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巴醢,抬起頭來,我可不想對著妳那破爛又骯臟的布帽說話!

  只見那抬起的是一張清秀的瓜子臉,雖有著一些臟污,卻無損那份秀麗,而那雙燦如寶星的眼眸,閃過的憤怒都落入石敏的眼。

  這眼里對我的厭惡,可是這些年來的總數呢,呵呵!

  “王安,妳今年多大啦?怎么長得瘦巴巴的?又小又干,能挑得起重物嗎?”石敏故意挑剔地問。

  “回總管的話,小的前幾日剛滿十七,因為家里窮又有兄弟姊妹十來個,所以吃得不多,但粗活我都能做!蓖醢惨环捪聛眄樍锏煤,可不像一般窮苦人家呵!

  “十來個啊,嗯……”石敏興味地繞了王安一圈!昂冒,今后妳留在府里當差,不用再怕餓著了,我吩咐張媽每餐多加一點飯菜予妳。還有,我瞧妳順眼得很,等妳長壯些,我便帶妳到‘凝翠樓’見識見識!笔粢娮约旱暮眯狞c燃那雙眼睛的焰火,心里樂得很。呵呵!

  有趣極了!鷹翊現下不在,上天愛護我,送來一個新的讓我玩。呵呵!可得記著改天去廟里捐點香油錢。

  石敏!下流!下流胚!誰要跟你去那種地方!要不是我……哼!給我記著!岸嘀x石總管照顧!蓖醢材樕蠏熘澪∥〉男Γ痪湓捳f完,笑容跟著垮掉。

  鷹忠不明所以地看著二人說話。這石敏怎么口事?跟下人說這么多也就罷,還要帶他去逛妓院?不像話!肯定是那女人教壞他的!“石敏,哪那么多話可以講!王安跟我走!

  “是,忠伯!备邡椫疑砗,王安偷偷向后瞪了一眼,反讓石敏的鬼臉嚇了一跳。

  而跟隨而來的是他開玩笑似的話語:“要記得多吃一點喔!王安,‘凝翠樓’的姑娘可是又美又溫柔喔!”

  就是這般可恨的語氣,令王安一路咕噥,心里越想越氣,不自覺地罵出聲來:“臭石敏!濫石敏!等我……”

  “王安你說了些什么?”忠伯轉過頭來,一路就聽他唸唸有詞,該不會是個口風不緊的人吧?

  “呃,沒什么、沒什么,忠伯,我是沒看過這樣的宅子,在驚嘆呢!”都是他!王安把這筆帳又算在石敏身上。

  “嗯?”忠伯凌厲的眼審視面前的小子,像是要將他看穿似的,王安惴惴不安起來。

  “王安,進了鷹府少不了你好處的!敝也栈匾暰,轉身要他跟上,“只要守規矩、不多話、多做事,知道嗎?”

  “是,忠伯!笨膳掳!這老頭子的眼神不輸京城里的那個人呢。

  ΩΩΩΩΩ

  “昀璣,多謝妳這幾日的照顧。”適容拱手稱謝。之前因一時未防備“鷹差”是女人,所以才會著了她的道。昨日聽盼譽說有新來的仆人,便令他心生警覺,怕是“鷹差”喬裝進來捉他,若不快走,恐會連累到昀璣母子。

  “適大哥,你要走了嗎?你的傷……”昀璣擔憂地。

  “不礙事。倒是妳這二日臉色極差,可是有什么病痛?”將手搭上昀璣脈搏,半晌,適容臉色復雜地放開昀璣。

  “適大哥,我可是……”昀璣口氣有點慌,她無法由自己口中問出那個答案。

  “沒錯,昀璣,妳已有兩個月身孕!边m容開口證實昀璣的猜測,“怎么該高興的事,妳卻如此憂愁?”

  昀璣臉上的笑容恍恍惚惚地,好像懷孕對她而言是一項打擊而非喜事。

  “嗯,我很高興有了孩子,而他應當會更高興吧!

  “昀璣,”適容瞧出眼前的人還為情所苦,甘愿掉入陷阱的人,若非自己下定決心,給再多的救援也是枉然!氨3钟鋹傂那,對腹中孩子有好處的。”  
  “適大哥,我知道的!标拉^倒上兩杯茶水,“小妹以茶代酒,愿適大哥一路平安!

  “保重!焙认虏杷倪m容輕攬過昀璣給予親人般的撫慰后,低聲說道。

  “我會的!标拉^輕聲向身形已消逝于夜色的適容低語保證。

  ΩΩΩΩΩ

  咚!氣死了!

  枉費自己委身跑來鷹府當供人使喚的下人,還遭小三子和石敏欺負,而那人竟然從我眼前給跑了!

  咚!氣死了!咚!

  到底“闇閻王”跟昀姐有什么牽連?為什么兩人會同居一室?

  更奇怪的是,為什么忠伯要我去監視她呢?難道忠伯早知道他們有關系?昨日向他回報時,第一次見他露出笑容呢,但那笑又有說不出的詭異。

  !想到昨日……哼!咚!

  昨日那渾蛋石敏一身花粉酒氣味,笨蛋都知道他去了什么鬼地方,根本用不著他那么大聲嚷嚷。更可惡的是,還當她是枴杖,一路掛在她身上,重死了!臭死了!回了房還發酒瘋,弄得她倒床就睡。

  氣死了!她堂堂“鷹差”何時出過這種錯!

  咚!石敏這渾球,她啊,一定要將他剁了喂魚,讓他再也去不了煙花巷……咦?不對吧?

  “原來是妳啊,王安,這‘漣池’里的魚跟我抱怨說有人向牠們丟石子,痛死嘍!”伴隨著輕笑,昀璣坐在王安旁邊,看著她依然帶著些許怒氣的臉抹上一絲羞赧。

  “昀姐,我不是故意的啦!贝藭r的王安一副小女兒嬌態,令昀璣覺得好笑又疼惜。

  “是石敏又欺負妳了?”

  自見到王安的第一眼,昀璣就知道她是個女孩子,所以也就特別照顧她。同她在一起,感覺就像多了個妹妹一般。

  想起王安和石敏就好像冤家一般,只要二人見面,氣氛就特別熱鬧;雖然彼此嘴巴老是要占對方便宜,但昀璣微微感覺到他們是互有好感的。

  不然平日能言善道、老占著話鋒的石敏,怎肯見好就收,屢屢逗弄王安脹紅臉為樂?這樣的感情之于自己和鷹翊,看在昀璣眼里不能不說羨慕。

  “才沒有咧!誰會為了他生氣。”王安嘟著嘴辯白。

  王安發覺自己在昀機身旁就會覺得安心,雖然自己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但卻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歡她。

  昀姐對鷹府的人都很關心,像上次馬房大林的娘親風濕痛,昀姐不但請大夫來出診,還幫忙照顧,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大戶人家夫人那般驕氣。還有,昀姐也會說故事給府里的小孩子聽,上次她也有去,昀姐說的比外邊說書的還好聽呢!

  真不知道外頭市井為何竟說些無中生有的事,弄壞昀姐名聲,哼!想到就氣。

  昀璣制住王安舉起的手。“別再丟了,不是說不生氣,那就笑一個吧!別讓那些魚白挨!

  看到昀璣的笑容,又聽到那般溫和的聲音,教王安不笑也難。

  嘿!其實她就在這邊等“闇閻王”,他應該會再出現。在這里有昀姐溫柔真心的關懷,比京城的冷漠無情和逢迎巴結好太……太多了。

  想到此,樂得很的王安臉上自然沒了之前的怒容,喜孜孜的看向昀璣,這才發覺眼前的佳人雖美,但……好樸素呢。

  “昀姐,鷹府應該是家財萬萬貫吧,怎么這樣小氣,連個首飾珠花什么的,也不讓妳戴!蓖醢擦x憤填膺地問。

  她平日看的女人,誰不是金簪銀鈿、珠花步搖的,整顆頭插得金光閃閃,直看得她眼花撩亂;身上除了色彩鮮麗的衣著,還要搭上各式佩飾?傊前炎詡兒妝扮得容光煥發、千嬌百媚,好可以見人。

  而昀姐偏就是這樣一張素臉,……呃,也罷,天生麗質不用抹粉,也是美極了。但,衣裝……。≌麄人除了氣質外,哪一點像個富家夫人?這樣一個人,如果水性楊花的話,那她“鷹差”替他作牛作馬一整年!

  “我不習慣穿金戴銀的,”昀璣雖抿嘴笑道,但眼神之中卻露出寂寥之色,“我這樣很奇怪吧?”

  “不會啦!昀姐!蓖醢不琶ΡWC,“只是……如果……出了鷹府,別人也許會……錯認錦兒或珠兒……才是夫人。”

  吞吞吐吐說完,王安不安地看向昀璣露出一抹微笑,淡淡的哀傷氣息籠罩她全身,輕淡得仿佛昀璣也要隱逸似的,王安心急地伸出手捉住她的衣角。

  只見昀璣輕動唇瓣,王安靠近定神凝聽!胺凑揪筒皇且摇膊挥迷贍磕c掛肚……!

  “昀姐妳……”哎呀!不好,難道昀姐不是真心入鷹府,只因她和“闇閻王”才是一對?!難怪老見她愁著臉,難怪她連個妝扮都沒……

  “王安!你、你干什么?!快放手!”從大門來報訊的小三子遠遠就看到二人在亭子里,誰知走近一看,原來是王安這臭小子在輕薄夫人。雖然自己以前不太愛理這位夫人,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夫人待下人和顏悅色、體恤有禮,鷹府的下人們早將她擺進心里敬著了,現在豈容外人欺負夫人一根寒毛!

  王安的手臂一不注意便被小三子拽往身后,可是猝然眨眼間,反見小三子摔倒在地。

  “你?!”小三子又驚又痛的說不出話來。

  “小三子,你沒事吧?”昀璣關心地扶起他,事情發生得太快,她也還弄不清呢。

  “沒事、沒事,謝謝夫人!”小三子要狠瞪給王安的眼神,奇異地被逼退回來,只好縮著肩,摸摸痛處自認倒楣。

  “小三子,你來有什么事嗎?”昀璣見他稍減痛楚才問道。  
  “是,夫人,外邊那兒有位安公子求見!毙∪咏浄蛉艘粏,才趕忙將訊息報上。

  “安公子?應該是來找石總管的,怎會來向我說?”昀璣疑惑地問。她在這兒一個熟人也沒,不該有人找上門來。

  “石總管剛出門了,來訪的安公子說是夫人的遠親!毙∪右埠芾Щ。哎呀!不會是夫人之前的朋友吧?欸,呸呸!他在胡亂想什么,怎么也同三姑六婆一般思想!

  當然,小三子千想萬想也想不著,安公子所說的夫人,是指已去世的安梅逸。

  “遠親?”這下昀璣真是糊涂了,她哪來的親戚?“他可有說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嗎?”

  “他自稱是江蘇人氏,名叫安流玉!毙∪优Φ卣f出。

  “安流玉!”

  昀璣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腦子回響著鐲云告訴她的話:

  “他叫安流玉,是江蘇過來做買賣的,他對我很好,還說這次回去,要馬上請人來提親,叫我安心等他。

  “……昀姐,我的孩兒拜托妳了,我給他取名叫盼譽。盼玉,玉郎,我日日夜夜都在盼你啊……”

  “昀姐、昀姐,妳怎么了?”王安發覺昀璣神色有異,人便移往她身邊護著,就怕有個萬一。

  昀姐?嘖!這臭王安什么時候和夫人那么好了?叫得那么親密!小三子有些吃味地狠瞪王安背后。

  “我沒事,怎么發起呆來。”昀璣從回想中清醒,臉上帶笑,卻是和眼里的清冷搭不上邊!靶∪,你先領安公子到偏廳休息,我隨后就到。”

  “是,夫人!毙∪与x去前憂心地多看夫人蒼白臉色一眼,讓他決定以后要對夫人更恭敬。

  因為他看到了夫人眼中那抹冷意和老爺比起來不相上下呢!打著哆索,小三子快步向前,心里只慶幸惹到夫人的人不是自己。

  “王安,我想請妳幫個忙!标拉^腦中快速轉動,眼中除了冷意,還有著惡作劇的光采。

  “什么忙?我幫!”直覺告訴她,有好戲看了,趕忙趨前。

  昀璣一臉笑意地附耳在王安耳邊說了個計謀,不多久,王安的神色也出現了狡獪愉悅。

  ΩΩΩΩΩ

  從京城辭別皇上和何基之,鷹翊便一路馬不停蹄地直奔家園。

  “對不起,逸羽,辛苦你了,再半個時辰就能到家了!

  記不清楚從哪一刻起,他便已將娶她回來的目的變了質;現在無時無刻都記掛著她,就恨自己不能長出翅膀,可整天來回奔波,只要能見她一面。而這種深刻的苦痛卻是之前沒有的,他明了梅逸永遠是他的妻,他不會遺忘他們的那一段愛,只不過現在有一個他更想呵護的女子,他的內心吶喊著要珍惜要憐愛的是昀璣。

  從第一眼見到她,那份在心中的顫動,到之后想強占獨有的霸道,一直以來都被自己曲解為替鷹家生下繼承人的責任,此刻才知自己錯得離譜。

  昀璣,我愛妳。原不敢承認的感情一經確認,便猶如甘泉一般直流入心內,甜美無窮。鷹翊的嘴邊泛起深深的笑容。

  回鷹府見到她第一件事,便是向她坦承自己的愛意,若是她不接受,也要請求她留在鷹府。她一天不愛他,他便就追求她一天,直到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愛。

  原本揚起的黃色塵土逐漸被夕陽吞沒,城門也已近在眼前,鷹翊正好在城門要關閉的前一刻到達。

  馬蹄終于踏上熟悉的石板路,延展的盡頭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家園……

  鷹翊走向“竹軒”,待洗去一身的塵埃汗臭,他躡腳走近床邊。

  床上昀璣緊皺著眉頭,臉朝外側睡著,放下的青絲有幾綹散在頰上。鷹翊滿足平靜地看著她,伸出一指輕撫她眉間礙眼的摺痕,眼睛則溜過未帶任何首飾的耳朵、頸項、皓腕,想到自己帶回的禮物加在她身上是如何相配,嘴角不可抑遏的漫著無限笑意。

  抵不過多日的疲憊,他躺入床昀璣身邊,小心地將她擁入懷中。

  家,我終于回到家了!疲憊的心靈找到了落腳的居處,滿滿的安心充實感滿貫全身,令他抑不住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胸前傳來一聲驚喘及推拒。

  “昀璣,是我,鷹翊!比崧暤袜

  懷中身子突地一僵,之后便是柔軟身子的偎近緊貼,一聲滿足的嘆息也跟著發出──

  “鷹,我的鷹,你回來了!币痪鋲魢野愕妮p語,卻是他期待已久的叫喚,鷹翊這一晚心中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喜樂與希望。

  ΩΩΩΩΩ

  “石敏,說吧,你要告訴我什么?”鷹翊坐在書案后,看進門來只顧著喝茶,卻一句話也不吭的石敏,更令人心里不舒服的是,他臉上掛著一抹深意的笑。

  “啊,你終于注意到我了,我還在想,該不會要等人走了,你才想到要找我!笔舯砬闆]變,淡然說出令鷹翊驚愕的事情。

  “你要走去哪里?”鷹翊吃驚地坐到石敏面前問道。

  “舍不得我了呵!”石敏放下杯子,還不忘調侃!拔乙フ椅夷鞘⒍嗄甑男值。”

  見石敏講得正經,知道他這回是認真的想放下一切出外尋親。以往每年石敏雖會撥出三個月行腳四處打探消息,但還是會回到鷹府;現在合該是替他祝福的時候,鷹翊卻難掩不舍,誰知這一去是多久的分離!拔規湍阏規讉人一起去,人多找得快!

  婉拒鷹翊好意,石敏堅定說道:“好兄弟免了,我獨自一個,夠了!

  “我知道了,你的房間我會留著!钡降资嵌嗄杲磺椋朗粽f一是一的脾氣,所以鷹翊只能用實質行動,表達對他的支持。

  “欸,當然要留!你很好玩,你老婆更好玩,自然我舍不下這些嘍!”石敏又恢復嘻皮笑臉,說著令人猜疑又氣悶的話。

  “你說清楚些,我老婆怎樣好玩?”鷹翊的說笑一旦扯上昀璣,便蕩然無存。

  “好好!你別急、別氣、我說!笔艨戳搜圩兡樀您楍,對于鷹翊這樣的變化,身為好友的他是了然于心的;只不過他們二人實在是走得慢了些,令人忍不住想推他們一把呢。

  “話說,咳!幾日前有一位夫人的遠親來訪,說起這名遠親啊,嘖嘖!手腳不干凈哪!哪里漂亮,手就往那里貼,哪里吸引人,腳就往哪里走。整座鷹府,哎呀呀,就這般讓他摸透走盡嘍!”一句句似真還假的話由石敏口中說出。

  鷹翊心里則直打突,鷹府中有什么漂亮吸引人的?自然便是鷹府夫人。思及至此,一股氣燒往俊臉。

  “那廝在哪里?”

  “欸,我不是說了夫人很好玩嗎?你啊,該穩一穩心情哪,別又嚇到了別人,他們可不像我這么禁得起嚇!笔舨活櫯赃厽谜裏岬您楍,一逕說著不相干的話:“夫人見他如此下流行徑,心中不喜,自然不待你回來,便將遠親給送了出去嘍!”

  “咦?”鷹翊聽了一頭霧水,“這跟昀璣好不好玩有啥關系?還有那廝是不是輕薄了昀璣?”

  “唉!就你將人當寶,鷹府哪一處不是價值連城?光個‘芳苑’便馳名萬里啦!安流玉,你說的那廝,當然是找我說的那些事物輕。恢劣陉拉^的好玩,在請人出去的法子!笔纛D了一下,算是賣個關子給在一旁迅速消氣的鷹翊。

  聽到好友的一番話,鷹翊自覺這頓氣發得莫名其妙,咧嘴一笑,拿起杯子喝口茶擋擋。

  “那安流玉是梅逸的親戚,昀璣顧全禮節將他以上賓招待,端出你珍藏的關外葡萄酒,辦了一桌豐盛菜肴,只不過,里頭多加了些藥物,讓他吃了‘補身’。這人也不算太壞,留下黃金萬兩后,還匍匐跪拜離開。如何,好玩否?”石敏一說完,腦中自然想到了那日他遇上的安流玉。

  慘!真只有這一個字能形容。連好心要他進府療養的邀請都可讓他刷白一張臉,連聲哀嚎將發軟的四肢死命夾緊馬腹而去,不難想像昀璣是如何好生對待他了。而昀璣為何如此惡整安流玉的內情,就留待她自己對鷹翊說了;畢竟這件事牽扯到她的過去,他是無權替她開口的。

  鷹翊聽完,先是愕然,再來便是莞爾一笑。他無法想像昀璣這副整人的模樣,但又為知道她有這樣的性情而感到欣喜。

  “是好玩,多謝你的提醒,以后我會小心不去得罪昀璣!柄楍凑Z含感激之意,但手臂也迅捷圈住石敏頸項,“不過,下次你要再敢用昀璣來嚇我……嘿嘿!”

  一連嗆咳,石敏依舊涎著臉嬉笑說:“老爺,我的好老爺,小的下次不敢了。下次,小的用你去嚇夫人可好?這樣你們便扯平了!

  手一翻,石敏脫出鷹翊控制,兩人正打算練練身手時,門口傳來鷹忠的聲音。

  “少爺,這是我雇來幫忙的王安!柄椫乙荒槢]波動的拉過身后的王安,但眼里一跳一跳的詭異火焰,卻令一旁的石敏留上了意。

  “老、爺、好!蓖醢沧陨洗温犼拉^哀傷的語調后,就決定討厭鷹翊這個人。怎樣的男人會去拆散一對鴛鴦,只為成就自己的私欲?哼!這種人當初還說要招為駙馬,今天若不替昀姐出口氣,豈不枉費昀姐對我的好。

  鷹翊正奇怪著這名仆役為何如此大膽表示對他的厭惡,一旁石敏卻已開口指責:“王安,這是妳該有的態度嗎?”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又怎樣?!”王安氣到已經不顧她今日的身分了,大剌剌展現她對鷹翊的厭惡。

  “王安!”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平穩中含著警告的是鷹忠,一道氣憤中含著無奈的則是石敏,另一道好笑又疑惑的是鷹翊。

  “干嘛你們三個一起叫我?有話慢慢講,我洗耳恭聽!闭f完竟真擺起派頭,坐上一旁的椅子,自然不造作的舉動作又令三人皺起眉頭。

  鷹忠見狀,怕同他計較又會沒完沒了,只好先按下對王安的不滿怒氣,要整治他還怕沒有機會。

  “王安,你跟少爺報告夫人在他不在期間做了什么好事!

  三雙眼睛又同時看向她,王安只覺得石敏的眼神讓她倍感壓力。

  “說就說!昀姐在‘竹軒’和一名男人共處了四天三夜……。 

  “王安妳……”石敏上前一步緊捉王安的手臂,眼神則狠狠地攫住她。這小妮子說這話會害慘多少人她知不知道?!

  “讓他說,石敏。”鷹翊兩手緊握身側,感覺奮力擠出的話就像石頭投在湖水中一般,泛起一道道漣漪刮割著心底。

  “放手,石敏!”異常厲色的威嚴令捉住王安手臂的石敏一愣,王安趁機甩開,小小身子不畏懼地往鷹翊跟前一站,“好,我說。你,鷹翊!好一個征戰沙場的勇將,好一個愛妻終一解甲歸田的癡情種,背地里竟干拆入佳偶的好事!害得昀姐暗夜落淚,整日愁眉不展,只能偷得一小段時間和心愛之人相守,你可惡!這事如上報朝廷,定叫你鷹家……”

  “王安,說夠沒?!”鷹忠越聽越不對,趕緊出聲制止。這計畫本是要定那女人偷人之罪,可不是令少爺變成奪人所愛的淫棍!吧贍,重要的是那女人不避諱就在府里干偷人這齷齪事!少爺,我這兒還有一封那男人寫的書信,證明我并非冤枉她。”

  鷹翊腦子里紛紛亂亂的。拆人佳偶?他有嗎?一幕昀璣和一男子并走畫面,一幕她對他的慍言厲色,一幕溪邊多出的腳印,閃過的竟為今日聽見的指責佐證。是嗎?我拆散了一對鴛鴦成就自己嗎?茫然的眼瞪著鷹忠手上的信,偌大的“魏昀璣”三字就像槌子一般撞上心,一下一下加深……

  痛楚漫布全身,她騙他嗎?他竟傻得說要教她識字!她可是在暗地里和那個人嘲笑他?離去那一天會那樣溫順,也是因為即將和那個人見面嗎?他一點也沒入她的心嗎?

  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信,抖顫著心情張著發紅酸痛的眼,讀入像針一般刺入他對昀璣感情的字詞,每一個流血傷口幻化成他最不愿的憎恨怒氣。

  石敏心里哀叫預感成真,見鷹翊過于平靜而發寒的表情,更是大響警鐘;一手緊捉住王安的手,腳步已備好逃跑姿勢。

  “鷹翊,你別信這種事,問過昀璣才作數啊,你可千萬別沖動!

  “石敏,放……”王安原要再一次甩掉箝制她的手,卻因石敏瞥過來的一眼而安靜。

  “石敏,你說這什么話!人證、物證都有,那女人敗壞鷹府門風,就該休了她,讓她不再累鷹家名聲!”鷹忠嚴厲斥責石敏,就怕他壞了自己的計畫。

  不自覺捏緊手中信紙,鷹翊胸中窒悶得很,只覺得身旁這些人都不要在這兒煩他,不要再說一些他不想聽的話。一股氣回在胸中無處可去,鷹翊左掌一拍,旁邊上好木材所制的椅子應聲斷成碎片。

  “出去!

  像是剛那一掌稀松平常似的,背轉過身,鷹翊下了逐客令。

  石敏早在鷹翊拍下的當兒,便捉著王安和鷹忠退到門邊,聽見鷹翊冷聲趕人,又帶著二人退出門外。

  “鷹翊你……”

  “少爺……”

  沒再聽門外人廢話一句,鷹翊勁風一掃,不但關上了門,還帶著椅子、茶幾擋住,清楚地表示不被人打擾的決心。

  望著關上的門,石敏無奈的嘆口氣,轉頭一望鷹忠,雖是驚愕,但嘴角卻是掛著得逞快意的笑容,認識忠伯這么多年,就屬這一刻厭惡起他的笑容,且連話都不想跟他說。牽起王安的手,步伐一邁向自己房里,準備好好詢問這小妮子是否存心來鷹府搗亂!

  鷹忠雖不曾見過少爺這樣發脾氣,但他相信那礙眼的女人很快便會離開他的視線,是以愉悅不掩藏,雖然心中掠過一陣陣不安,但鷹忠卻將它解釋成被鷹翊嚇到的心悸。

  這一天上午,“華豎樓”傳來的陣陣巨響,令每一個聽到的仆人心驚肉跳;在奔相走告之下,整座鷹府很快便又靜得連根針掉在地都聽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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