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戀眷愛終不悔 第三章 作者:路沂蓁 |
從香港回來後,兩人的生活又起了些微妙的變化。管依彤會起床陪任允桀吃完早餐、送他出門,不再像以前那樣各過各的日子。 「我今天有個飯局會晚點回來,別等我吃飯了!谷卧疏钫驹陂T口對著管依彤說。 「好。」她笑著替他理理領帶和西裝。 「多陪陪爸爸! 「我知道! 管明威好像急著將公司的經營權移轉出去,管氏企業的擔子一股腦兒的全落在任允桀的身上;他像個陀螺般忙翻天,而管明威卻是只有重要會議才到公司列席。 不過,每天在家里讀書看報的管明威并沒有即將退休的優閑,反而常常心事重重的凝望著遠方。 「我走了,親一個?」任允桀的唇移了過來。 「你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我是老板,遲到誰敢吭一聲?」 「爸在看呢!」管依彤嬌羞的半推著他,欲拒還迎的閃躲著他的唇。 「管他!瓜裨谑就频模卧疏罱o的吻是極纏綿火熱的。 管明威看到小兩口親熱不但不回避,還試探著直盯著任允桀看,眼里有著明顯的無助與擔心。 送走了任允桀,家里只剩父女兩個,本來是無話不談的兩人,卻因剛才的事情顯得有些局促和無話可說,為了避免尷尬似的各自埋首書報中。 「爸,你為甚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甚麼嗎?」管依彤放下雜志,愛嗔的撒嬌,反正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的心早隨著任允桀遠揚了。 「沒,沒甚麼!」 「對了,今天天氣很好,我陪爸爸出去打高爾夫球好不好?好久沒陪爸爸打球了! 「不,不用了。」 「為甚麼?高爾夫球不是爸爸最喜歡的運動嗎?」 管依彤擔心的看著管明威。閑賦在家的日子并沒有讓他過得更愜意,臉上倒常出現落寞的神情,望向她的眼里更不時的流露出擔心與不安。 「最近懶懶地提不起甚麼興致!构苊魍䲟u頭。 「爸,你的身體還好吧?」 「當然好,你為甚麼這麼問?」 「你最近老是躲著我在背地里吃了一大堆的藥,是不是健康檢查結果有問題?」 「當然沒有!乖诠芤劳谱票埔暤难酃庀,管明威回答得有些心虛。 「是嗎?」管依彤一臉懷疑的看著父親!改憧偸沁@樣,甚麼事都悶在心里,寧愿自己一個人傷腦筋也不愿告訴我。老實說,前些天的健康檢查結果怎樣?」 「除了心臟的老毛病以外,其它的都很好! 「那就好!构芤劳p易地接受父親的說辭。 「對了,依彤,任允桀待你好不好?」這是管明威自女兒結婚一個月來,第一次探問她對新婚的感覺。 「允桀待我好不好,爸爸應該是最清楚的人,你每天都看得到。 沽髀对诠芤劳樕系氖菨M足的笑容。 沉浸在幸福里的她,沒注意到父親對任允桀這個女婿的稱呼到現在還是連名帶姓的。 「我還是不放心。」 「爸,你不用擔心啦!我相信你的好眼光。」管依彤撒嬌的摟著父親的肩。 她現在才體會出管明威硬要她閃電嫁給任允桀的用心。 「我真的有眼光就好嘍!」管明威嘆了口氣。 「爸,你想得太多了啦!老實說,我對婚姻的要求其實不高,有沒有愛情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讓我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任允桀全做到了,這就夠了! 以管依彤現在的標準衡量,任允桀的確是個無懈可擊的丈夫,從不要求她,讓她在享受新婚生活的同時還能保有自由隨性的生活。這些,完美得不像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對管依彤而言就像在天堂一樣。她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還有一個算不上溫柔體貼,但卻待她極好的丈夫。 身為一個女人,這似乎就是生命的圓滿了,管依彤滿意的再也不想其它。 *** 幸福的日子總是讓人覺得過得特別快。 這天,接到任允桀從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管依彤嚇得急忙飛車到醫院。 一路上直擔心是不是父親的心臟病又發作了。 直直沖到手術室的管依彤,一看到任允桀便抓著他的手追問:「爸怎麼了?」 「早上在開例行性的業務會報時,他昏倒了! 「好端端地怎麼會昏倒?」 「呃,這--」任允桀遲疑了。 「是不是爸的心臟病又發作了?我就知道有問題,只是老毛病為甚麼會多吃那麼多藥--」 「依彤。」任允桀抓著她的肩,制止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自語!嘎犖艺f。」 「甚麼事?」看到任允桀凝重的表情,管依彤心里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個月前爸爸覺得身體不舒服到醫院檢查! 「結果呢?」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爸爸得了癌癥。」 「癌癥?」管依彤整個人傻了。 「對,而且是末期,發現時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醫生當時宣布他只剩三個月的壽命而已。」 「末期?三個月?這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 「我不信!」管依彤激動的大叫。 「傻依彤,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不會的!不會的!爸每年都會定期到醫院檢查身體,除了血壓高和心臟有點小毛病外,根本沒有其它的問題,為甚麼突然--」她仍是不肯面對現實。 「癌這種病很難說得準的,癌細胞有時擴散得很快,有時又可以藥物控制,等覺得不舒服再去看醫生時,它已經蔓延到全身了。」 「你在三個月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谷卧疏钜苍S是事先早巳知情,表現得異常鎮定。 「為甚麼不帶爸到別家醫院試試?也許是醫生弄錯了也不一定!」 「爸換了好幾家醫院,看了許多高明的醫生,結果仍是一樣。」 「那,爸背著我吃的藥?」 「那是止痛藥! 「為甚麼瞞著我?獨獨瞞我一個人?」管依彤激動的搥打他的胸。 「爸爸交待的,他不想看到你為他擔心、愁眉深鎖的模樣;他想看你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笑容!谷卧疏铙w貼地任她渲泄自己的情緒,沒有阻止。 「我們的婚事也是因此才促成的?」管依彤伏在他胸前低泣。 她知道父親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她了,只是他這一走,她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對,看你披婚紗是爸臨死前唯一的愿望! 「我好難過!怪肋@樁政治婚姻的真相是在這麼不堪的情況下,教她如何承受得? 「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谷卧疏畋WC。 管依彤根本沒想到這些,哭紅了眼的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希望父親能健康的走出這家醫院,她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 醫生終於出來了,管依彤在任允桀的攙扶下緊張的迎了上去!羔t生?」 「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不過,情緒不能太過激動,記住要讓他無牽無掛的走。」醫生此語無異是間接宣布了管明威的死亡。 管依彤聽了這話後,眼淚更是淚如雨下。 「別哭,記住,爸不喜歡你流淚的樣子!谷卧疏钍萌ニ樕系臏I。「笑一個給我看?」 管依彤聽話的收起淚。只是--笑?她搖搖頭,無論如何擠不出笑容來。 「我陪你進去吧。」 「嗯。」管依彤緊抓著他的手,想從那有力且堅實的大掌中汲取一些力量。 一進門就看到躺在病床、身上插滿各式管子的管明威,很難想像早上剛出門時還是談笑風生、生龍活虎的人,此刻卻無助的躺在白色病床上茍廷殘喘著。 「依彤! 「爸,我在這里。」管依彤半跪在床邊,激動的握住父親伸出來的手。 「依彤,爸爸有話對你說!构苊魍䴗o散的眼光,仍不安的看了一旁的任允桀一眼。 「爸,有甚麼話回家再說,好不好?」 「不,現在不說我怕會來不及! 「說甚麼傻話,爸,你只是疲勞過度昏倒而已,馬上就可以回家的!构芤劳彩菙D出笑容強裝無事。 「不,依彤,爸對不起你,原諒我,原諒爸爸!」管明威只是重復著這幾句,說話愈來愈吃力的他還是掙扎著想將它說完。 「爸,不管你做了甚麼事,你永遠都是我的好爸爸,談甚麼原諒不原諒的?有甚麼話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我是再也好不了了,我只有一件心事未了,依彤,原諒我好不好?」管明威像在做死前的告解似的。 管依彤拭去臉上的淚,討好且安撫的說:「爸,我原諒你! 聽了這話後,管明威全身緊繃的肌肉明顯的放松不少。「爸爸對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拐f完,閉上眼。 「爸!」管依彤放聲痛哭,她無法接受至親突然離她而去的事實,對管明威的話,她只當他是死前彌留的神志不清,沒將它放在心上。 「依彤,別哭了,你還有我!哭得這麼傷心,爸會舍不得走的。」半蹲在她身邊的任允桀輕輕安撫。 「現在我只有你了!构芤劳D身緊緊抱著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 坐在窗前的管依彤視而不見的看著窗外,她還沒從喪父之痛中恢復過來。 這不能怪她,前天才剛做完管明威的頭七而已,她仍沉浸在死別的哀慟中,任允桀也知道,甚麼也不說的默默扛下她的責任,將每件事處理得妥妥貼貼的。 管依彤心頭的那抹空洞沒有變成無法承受的心碎,得歸功於任允桀的看顧與支持。她實在不敢想像,要是沒有他陪她走過這一段,事情會變成怎樣? 「小姐,呂老爺子找你。」萍嫂通報。 「哦!构芤劳畱袘械貞寺暎圆淮蛩闫鹕。 「還有李、余、歸這三個老爺子也都來了! 「他們是一起來的?」 「是,我已經請他們到書房了! 「今天到底是吹甚麼風?這四個人竟然會同時來看我?連頭七上香時他們都是分別來的,這可稀奇了。」 呂明山、李中昇、余大智、歸臺生是和管明威一起創業的夥伴,也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長輩。不過,這四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他們的私下較勁給公司帶來不少麻煩不說,管明威也常為了如何安撫他們而傷透了腦筋。 到底是甚麼原因讓這水火不容的四人聚在一起? 「小姐,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好像有甚麼要緊的事! 走到書房的管依彤,有禮的問著高矮胖瘦的四個人:「四位叔叔,今天來有甚麼事嗎?允桀不在家,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到公司找他!顾詾檫@四人是要找任允桀談公事。 「老實說,我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呂明山說,他們在來之前早巳確認過任允桀的行蹤了。 「找我?有甚麼事嗎?」 「就為了任允桀那小子侵占公司的事。」余大智搶著發表他的不平。 「侵占公司?」 「老余話說得太快了,只是因為經營理念的不同,所以任允桀『很有禮貌』的請我們離開公司罷了。」歸臺生那咬牙切齒的笑卻泄露出他不滿的情緒。 「允桀請你們離開公司?」 聞言,管依彤多少猜出了一點端倪。這四個人定是被開除了,心有不甘才會「同仇敵愾」的結合在一起,否則要他們在同一間屋子里呼吸相同的空氣,等於要他們的命一樣。 「是啊,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過分,連你爸都不敢要我們走路,那小子竟敢開除我們!」余大智氣憤填膺的大吼。 「允桀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我相信爸爸選上的人。而且四位叔叔各自擁有自己的公司了,何必眷戀『管氏』的職位?」聽到有人在說允桀的壞話,管依彤自然而然的為他辯護。 四人聽到管依彤的話,全驚訝的大張著嘴。他們原本以為要煽動她是極為容易的事,沒想到卻是出乎意外的結果,四個人互看一眼,決定進行另一項計劃。 「任允桀是有計劃的想掌控整個公司。第一步是將我們這些元老一個個開除,我想下一步就是公司的產權了!估钪袝N是四個人中最沉得住氣,也是心機最深的人。 「不會吧?」 「不信,你可以問任允桀!褂啻笾窃谝慌匀氯隆 「公司的事我從不過問,不過我會讓允桀恢復四位叔叔原來的職務。」她現在只想趕緊打發他們走人。 「公司的職務沒關系,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個!估钪袝N說。 「那?」她就不懂了。 「我們來主要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甚麼?」 「提防任允桀! 「提防我自己的丈夫?」這未免太夸張了。 「我們就怕你被任允桀蒙在鼓里,錯將仇人當恩人,至於信不信就由你了,你也可以向他求證我們說的每一句話。反正,問問并不吃虧,不是嗎?」李中昇的笑有著鼓勵。 送走這些「好心」來提醒她的長輩,管依彤的態度仍有著保留,他們的惡名讓她的心有著防備;她更不愿懷疑自己的丈夫,任允桀是父親選中的接班人,他本就有權處理公司任何事。 但就如李中昇所說的,查一查也不吃虧,不是嗎? *** 管氏集團的總公司泣於敦化南路一棟同名的大廈中。 管依彤在結婚以前常往公司跑,有時是出來逛街,累了就去公司晃晃;有時是因為沒人陪她吃午飯無聊,爸爸就成了最方便的人。這些心血來潮的舉止對她而言撒嬌的成分大於一切。 她并不知這自己興之所至的突然造訪引起公司多少人的困擾;討好女兒的管明威更為了陪她而推掉不少重要的飯局,這對公司營運的影響是很大的。 今天是管依彤婚後第一次來公司。 她踏進公司時幾乎是傻了眼的。才短短三個月,公司的內部擺設全變了樣,有些她認識的員工也不見了,換上了許多新面孔,似熟悉又陌生的公司也引起了她內心潛藏的不安。 爸爸的公司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這位小姐請留步! 走向董事長辦公室的管依彤卻被人阻住了去路。 「你是誰?」管依彤不先說出自己的來意,反而怒瞪著這不識相的女人。 「我是總裁的秘書! 總裁?任允桀稱自己是總裁?聽起來好像比董事長大?算了,反正都是公司里最大的頭頭,他愛怎麼叫是他的事。 不過,連秘書都換人了?管依彤上下打量著秘書那包裹在套裝下的姣好身材,心里極不是滋味。 「很好,你知道我是誰嗎?」 面對管依彤的盛氣凌人,秘書只是不卑不亢的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總裁交待過,沒有預約的客人一律不見。」 「你!」管依彤為之氣結。在她看來,會用漂亮女人當秘書只有一個原因。 「我的夫人,甚麼風將你吹到公司來的?」從外面回來的任允桀,正好看到和秘書吵得不可開交的管依彤。 「允桀,你來得正好,你非得將這無理的女人開除不可!」她氣呼呼的指著秘書大嚷。 「她是新來的秘書章怡文,不認識你是理所當然的!谷卧疏钜豢淳椭腊l生了甚麼事,先安撫了管依彤,才轉身對章怡文介紹:「這位是總裁夫人管依彤! 管依彤看著瞬間刷白臉的章怡文,心里有著莫名的快意!冈疏睿乙x開公司,現在、馬上、立刻!」 「何必呢!怡文,這里沒你的事了,去忙你的吧!」任允桀吩咐完一些事後才將管依彤帶進辦公室里。 「你為甚麼不開除她?」管依彤滿臉不快。 「她又沒把甚麼大錯,干嘛要開除她?」 「甚麼沒把大錯?小小一個秘書竟敢對我大吼大叫的,光是這點就綽綽有余了,不可原諒!」 「你常這麼做嗎?」任允桀一手支著下巴,帶著一抹深思地看著她。 「甚麼?」 「你常因一時好惡而要爸爸開除你看不順眼的人?」 「有甚麼不對嗎?」為所欲為慣了的管依彤并不認為這麼做有甚麼不對。 任允桀只是搖頭,不置可否的:「說吧,你來找我有甚麼事?」 「甚麼事?」 「別告訴我你是專程來找我的秘書吵架的。」有興致開玩笑的任允桀看來心情還不錯。 「被你的秘書這麼一攪和,我忘了為甚麼來找你了。」管依彤不好意思的笑笑。 「現在還不到中午休息時間。」任允桀看了一下表。「不過,我這個老板蹺一下班也沒人會說甚麼,先陪我去吃飯吧。」摟著她的腰直往外走,不理會辦公室內那些好奇打量的眼光。 一向嚴厲的新老板竟然會笑!這可是大新聞一件。 吃飯時,終於讓管依彤想起來了。 「對了,我想問你,公司為甚麼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座位安排得太雜亂了,亂七八糟的看了就不舒服,我只是略作一些調整,看起來是不是舒服、明亮了些?」 「的確是。對了,你為甚麼開除呂明山他們?」 「你是不是從他們嘴里聽到甚麼謠言?」任允桀皺眉。 「謠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選我為接班人,對他們的打擊是很大的,這表示他們不能再為所欲為的劫掠公司的資源! 「劫掠公司的資源?」 「沒錯,爸爸看在他們同是一起創業的夥伴上,不想和他們事事計較,才會摸著鼻子自認倒楣的容忍。沒想到他的姑息不但換不來這四人的反省,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公司在他們的興風作浪下早已岌岌可危。我接掌公司後,絕不準挖自家人墻根的行徑再出現在公司里!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把他們開除了!构芤劳c點頭。依任允桀強悍且唯我獨尊的專斷作風,他當然會全力掃除公司的障礙。 照這樣看來,呂明山他們倒是咎由自取了。 「記恨在心的他們自然會想盡辦法扯我後腿,只不過在知道無法撼動我一分一毫後,才忿而將鋒頭轉到你身上。」 「是嗎?」管依彤一時間實在厘不清其中的利害得失,對任允桀的解釋也是似懂非懂的。 「沒錯,因為經營理念的不同,進而引發公司內部斗爭是時有所聞的事。而我就是他們想斗垮的對象,你被利用了! 「你們一邊一種說辭,我都不知要相信誰才好。」 「你只要相信我,相信爸爸選上的人就可以了。公司的事太復雜,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你就別管了! 「也好,我也落個清靜! 老實說,管依彤是個只要求清閑過日的大小姐,除非必要,否則她是極少花腦筋傷神的,她認為那樣太累了。 「這才是我的好老婆。」 「對了,我還是要你把章怡文給辭了!乖诠芤劳睦,這件事比公司經營之爭來得重要得多。 「為甚麼?」 「我不喜歡她!构芤劳鰦傻泥街。 她想試試任允桀會不會因此而軟化。 「不行!谷卧疏钕窨赐噶怂哪康乃频模豢诨亟^了。 「為甚麼?」管依彤非常不滿意他回答。 「她那麼做并沒有錯,是你太無理取鬧了,章怡文的能力強,又是個極稱職的秘書,長得漂亮并不是她的錯,她更不應該因為你的好惡而被開除。」 「是嗎?你為我開除她又怎樣?」 「不行,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若照你這樣胡搞瞎弄,不只會讓員工無所適從,到最後留在公司的只剩下逢迎拍馬的人,那不就和以前一樣?我好不容易將公司導入正軌,絕不允許重蹈覆轍,再說我也不愿失去一個得力助手!谷卧疏顗阂植l的怒氣好言解釋。 「是嗎?我看原因不是這麼單純吧!」管依彤任性的大小姐睥氣在他的反駁下又發作了。 「你這是在暗示甚麼嗎?」任允桀的眼瞟了起來。 「我在說甚麼你心里知道!顾氣的說。 「是嗎?」 「難道不是?」她還在逞強。 「別懷疑我所做的一切,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決定,連你也不例外。」任允桀眼里的怒火已經有爆發之勢。 本來一頓飯吃得開開心心的,就為了這一件小事,管依彤繃起了臉。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任允桀招來侍者結賬。「你要不要陪我回公司?」 「不要!我要逛街!构芤劳f完,自顧自走出大門,住公司反方向走了。 像在出氣似的,高跟鞋踩得紅磚道「喀、喀」作響。 她氣任允桀一句話不說的就讓她走。 氣他這個自大狂,連「紆尊降貴」的哄她一下都不肯。 聽到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李中昇!咐钍迨濉!顾龥]好氣的叫了聲。 「你向任允桀查證過了是不?怎樣?他怎樣說?」李中昇迫不及待的問。對管依彤的不禮貌并不以為意,他在意的只是結果。 「我們的事不用你操心!」心情不好的管依彤才不管對方是不是長輩,照樣給他臉色看。 「是嗎?我真的是太多管閑事了,看來我也不需要多舌的告訴你任允桀情婦的事了。」 「你說甚麼?」 「任允桀和你結婚之前早有個極親密的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她不信。 「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年輕、英俊又多金的任允桀完全不受女人青睞吧?」 很可笑的,管依彤真是這樣以為的。 誰會喜歡一個整天冷著臉的任允桀?就算他長得再好看也沒用,又不是自虐狂,喜歡整天窩在冷凍庫里。 這念頭才剛閃過,管依彤就在心里大叫糟糕,這話好像是在罵她自己。 是的,她是有點喜歡上任允桀了。 不要誤會,只有一點點而已,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是章怡文嗎?」難怪,他一直不愿辭退她。 「不,任允桀是個極精明的人,不會笨到將情婦放在身邊,秘書只是轉移你注意力的煙霧而已! 「允桀他,和那個情婦--現在還在交往?」管依彤遲疑了許久才吞吞吐吐地問。問了又很怕答案是肯定的,心里矛盾得很。 「這我可不知道嘍!反正我只是個多管閑事的老人罷了,說不定有人不但不感激我,還會嫌我羅嗦,我還是別自討沒趣的好! 「李叔叔!构芤劳m柔化了聲音,仍隱隱有著要脅。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李中昇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自己去查?要怎麼查? *** 只穿著睡衣的管依彤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正在更衣的任允桀,不知道是因為李中昇的話讓她有了身為人妻的危機意識,還是怎的-- 她愈看愈覺得他有味道,愈看愈覺他連更衣的動作都好優雅,好好看。 就只有一項不協調破壞了整體--他的臉太嚴肅了。 「為甚麼一直盯著我看?」 「我覺得你好帥喔!」管依彤很自然的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早忘了今天中午的不歡而散了。 聽到這話的任允桀放松了繃緊的肌肉及情緒,臉部線條漸漸柔和。他本來還在擔心,萬一管依彤真要延續中午的戰火,他是不是得陪她耗下去? 為了一件小事吵架是很不理智的,但是任允桀知道自己絕不能退讓,他得改改她驕蠻的壞脾氣,更不能再助長她的氣焰,絕不能屈服在她的魅力下而失去自我。 「小東西灌我迷湯?好啦,你老實說,今天因為生我的氣沖動之下又刷了多少錢,現在才良心發現的向我陪罪?」 「才不是因為花錢的事!」 管依彤買東西向來是不看標價的,高興買、生氣時為了泄忿也買、心情不好不壞的時候還要買,衣櫥里有一大堆連標簽都還沒撕下來的華服。在結婚前,付錢是她老爸的事,結婚後,付錢的「重責大任」全落在任允桀身上了。 而任允桀就更乾脆了,三張金卡任管依彤刷,收到賬單只看一眼就付清款項,從不過問。 管依彤不但不感激任允桀的包容,反而覺得理所當然。為甚麼花「她家」的錢還得經過他的批準? 「不然是為了甚麼?」 「我在想,還沒認識我以前的你是甚麼模樣?交過多少個女朋友?」沒說出口管依彤還沒發現,她對任允桀竟然是一無所知的。 「為甚麼會突然想到這件事?」任允桀的眼里有著防備。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嘛!」她下床,從身後摟著他的腰。 「是嗎?」任允桀的口氣有著幾乎察覺不出的煩躁。 「是啦!告訴我!顾龑⒛樫N著他堅實的背,聞著他身上工作了一天的味道。 「光是應付你一個就讓我吃不清了,我哪還有時間和精力去找別的女人!顾_她的身子,順便拍拍她的臉,這就算是回答了。 管依彤嘟著嘴看著轉身進浴室洗澡的任允桀,她又不是真心想追究甚麼,只不過好奇的問一問,他干嘛像刺蝟一樣渾身是刺的對著她? 不滿正在管依彤的心里一點一點的堆積。 她喜歡被人捧在手心,讓她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般享受著眾人的高捧與呵護,捧她的話再怎麼肉麻她也照單全收,明知是謊言她也聽得很高興。 以前管依彤為了「考驗」圍在她身旁的護花使者,最常玩的把戲便是三更半夜打電話給對方,要他送來蛋糕、巧克力或是她愛吃的東西,她才不管商店是不是已經打烊,她只在乎交待下去的事有沒有人能完成。 其實那些消夜、蛋糕甚麼的家里并不是沒有,她偏愛驅使別人為她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東西買來了她也不一定會吃,她就是愛看別人為她忙得焦頭爛額的模樣。 東西愈難買到,管依彤愈覺得好玩,對方若真的買到了才顯得他有誠意、在乎她,這種游戲她玩了好幾年,還是樂此不疲。 就只有任允桀,從不會說好聽話哄她,在香港時她又「故位重施」,目的很單純,她只想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她在大街小巷奔波。 沒想到任允桀只是冷冷的應了聲:「我是你的老公,不是仆人!闺S即翻身睡過去。 那時,管依彤才真心承認任允桀是她無法掌控的,但他的不馴也挑起了她的征服慾,她從沒碰到這麼令她興奮的對手。 任允桀就這一點不好。 一點也不像為了錢和她結婚的人。他應該是對她唯唯諾諾地不敢吭聲才對,電視連續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還是她的婚事有了例外? 「告訴你,有了我以後,我可不許你再去找別的女人!顾稍谒怖实男厣蠈λf。 「從沒人能命令我該做甚麼、不該做甚麼,別以為你是我太大就可以例外,進而控制我的一切! 「為甚麼?我只要你保證不去找別的女人花心,又不是命令你甚麼,更別提控制你的生活了!构芤劳畾怵H的離開他懷抱。 就算她想,就控制得了嗎?任允梁像是不馴的猛豹,從來只有他自己收起爪子,她是無力命令他的。 「別無理取鬧了!谷卧疏钇届o的話里有著壓抑的容忍。 「好,你如果敢背叛我,我也要外遇找男人!」管依彤負氣地說,有口無心的她并不是真想要付諸行動。 沒想到,任允桀卻「霍」地一聲轉過身來,整個人壓在她身上,看著她的眼里有著玨怒,吐出的嚴峻像是警告。 「我絕不許你去外面找男人!」 說完背對著她,獨裁的為她的無理取鬧劃下句點。 留下一臉錯愕、睜眼到天明的管依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