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大樓四十樓充斥著高科技感的辦公設(shè)備,典雅高格調(diào)的室內(nèi)裝潢風格,這正是「旭月精銳電子科技」總裁──韓旭月的總裁辦公室。
現(xiàn)在是早上的十點三十分,也正是一般人在工作崗位上奮斗打拚的時間。
若是在平日的此刻,韓旭月也必定是坐在他S型的大理石辦公桌前處理著公司內(nèi)的大小事務(wù)。
但此刻,俊美儒雅的韓旭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金筆,帶著一臉優(yōu)雅的笑意凝視著那名正坐在他對面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的頭發(fā)顯得有些零亂,但那仍掩不住他過度彰顯于外的挺拔帥氣。他性感的桃花大眼此時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韓旭月,而那雙會放電的黑瞳中,此時還布了幾絲極欲抓狂的激動血絲。
由白衣男子零亂的發(fā)與皆紅的眼里不難看出,他顯然是在一種沒有睡飽的狀態(tài)下,來到韓旭月的辦公室中的。
一俊美、一帥氣的兩名帥哥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用犀利的眼神持續(xù)在空中激烈的交戰(zhàn)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刀光劍影的廝殺氣息。
數(shù)分鐘過后,那名帥氣的白衣男子有些認命的垂下了雙肩,緩緩的開口道:「旭月,你當真決定要這么做?」
唉,他就知道,和智商超過一八O又向來以「耐性過人」著稱的大哥打眼神戰(zhàn),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嘖,枉費他在接到「惡耗」之后,就馬上從溫暖的被窩中,沖來這兒準備「力挽狂瀾」呢!
「無庸置疑!瓜肫鹉敲磳⑴c自己步入禮堂的美麗女子,韓旭月的眼角便溢滿了溫柔如春風般的幸福笑意。
「就算做小弟的我求你,你也還是要結(jié)?」
白衣男子也就是韓家三少韓烙月,激動的握起了雙拳,左拳中握著的正是那枚今早驚醒了他好眠的紅色炸彈。
唉,想當初他們兄弟三人皆是臺灣身價最高的單身漢,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大哥和二哥都中了愛情的毒,相繼步入禮堂成為了標準的妻奴……
韓烙月垮下了一張俊臉,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老媽會如何「開導(dǎo)」和「照顧」打死都不愿意結(jié)婚的自己……
面對著弟弟有些強人所難的要求,有著儒雅風度的韓旭月,從容不迫的微微一笑道:「小弟,你知道我很愛夏蝶!
愛?韓烙月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知道這個答案正是代表著事情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圓的余地了!
據(jù)他所知,只要是中了愛情之毒的人,通常都是無可救藥而且也絕對不會去顧慮他人死活的!
照這樣看起來,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離死期不遠了!于是韓烙月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的討價還價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你很愛她,既然你非娶她不可,那么今年結(jié)婚和明年結(jié)婚想必也沒什么太大的差別吧?!大哥,你就大發(fā)慈悲行行好,給我通融通融,行個方便嘛!」
不顧他的死活沒關(guān)系,但是最起碼可以判他一個緩刑,再給他一年的時間,讓他在鶯鶯燕燕的溫柔鄉(xiāng)中好好逍遙、逍遙吧?!
韓旭月不禁為韓烙月無屋頭的說詞感到失笑的搖了搖頭。他從沒聽說過延后婚期也可以算是行好、做善事的一種。
他微微一笑的說道:「小弟,喜帖已發(fā)、場地已訂、聘金已下,如果老媽知道我是為了你才將婚期延后一年,后果……怕會不太好吧?」
「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我自然了解,可是我現(xiàn)在也沒別的路可走了啊,所以就能拖一天是一天嘛!」韓烙月苦著一張俊顏道:「大哥你想想,如果你真的下個月就如期完婚了,我的下場會如何?」
韓旭月不假思索的回答,「恐怕會更慘!
韓家不過就他們這么三兄弟,二弟濤月已經(jīng)結(jié)婚,現(xiàn)在連自己也要結(jié)婚了……可想而知,「盼媳心切」的老媽是絕對不會讓小弟太好過的!
韓烙月可憐兮兮的瞅著韓旭月,對他動之以情的說道:「這就對了,我的好大哥,既然你知道小弟我會死得很慘,你還忍心將我置之于死地嗎?」
可惜,他仍是不為所動的微笑著,「烙月,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哥我愿意以準新郎倌的身分,祝福你能夠早日找到結(jié)婚的好對象!
他知道他這個風流倜儻的小弟一向就對婚姻有著莫名的恐懼感,不過他相信,再怎么鐘情于漂泊的船只,最終也會需要一個可以讓它停泊的港灣靠岸的。
他的祝福令韓烙月整個人驚跳了起來,驚恐萬分的瞪著他,「大哥,你的婚事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一大打擊了,千萬別再落井下石的詛咒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知道自己已無法說服大哥取消婚事,韓烙月認命的摸摸鼻子,趕緊逃出韓旭月的辦公室。
伸了個懶腰,多情風流的雙眸恣意的欣賞著走廊上的女性員工,韓烙月忽然覺得原本郁悶的心情也因而變得開朗了起來。
算了、算了,與其在這對大哥浪費口水,還不如趕快去揮霍他所剩無幾的歡樂時光吧……
安琪、小美、欣欣、怡君、莉娜、蘋蘋、佩佩、婷婷心丟云,蓉蓉……
你們等等,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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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烙月此時正坐在自己會館頂樓的花園餐廳中,悠哉游哉的享用著下午茶,身旁坐了一位身材火辣的妖嬌美女。
他懶洋洋的蹺著二郎腿,一手摟著美女纖細的腰肢,一手舒適的枕在自己的腦后,還不時從喉間逸出濃濃的嘆息聲,「唉……」
正依偎在他胸前的許詩韻抬起了小臉,嗲聲嗲氣的開口,「我心愛的小烙烙,好端端的,你干么嘆氣呢?這樣人家可是會心疼的!
聞言,韓烙月馬上低頭對美女露出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親愛的詩韻,你別擔心,我這個啊叫做幸福的嘆息聲。!沒有拿著菜刀的老媽在后頭逼我趕快結(jié)婚的感覺,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呀!美女在懷又自由自在!
不像待在家中的時候……簡直是人間煉獄嘛!打從大哥宣布了婚期后,他這個碩果僅存的單身漢,在家中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現(xiàn)在他的地位簡直已經(jīng)快和家里養(yǎng)的那只哈巴狗并駕齊驅(qū)了……
更別提家里還有一個像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便利商店似的老媽,整天在他耳邊做精神轟炸了……
「烙月,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結(jié)婚嗎?」許詩韻媚眼流轉(zhuǎn)的望著那張眉目中俊朗又帶點壞男人氣息的俊容,知道有不少女人都和自己一樣,期待有朝一日能以婚姻拴住這個風流不羈的浪子。
「詩韻,你在開玩笑?認識我這么久了,你還不相信我誓死反毒、反結(jié)婚的萬丈決心嗎?」
「人家當然相信了,只是我想這世界上美女這么多,也許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你愿意與她走上紅毯的女人嘛!」許詩韻一邊嬌嗲著,一邊在心中祈禱那個女人就是她。
「你說說看,既然這世界上的美女這么多,那我又為什么要為了一棵樹而去放棄一整片森林呢?」韓烙月啜了口冰茶后,繼續(xù)說道:「更何況,我不結(jié)婚也是為了臺灣整體的經(jīng)濟與治安著想啊!
「好深奧喔,人家聽不懂啦!
「好吧,那我用另一種淺顯易懂的方式解釋給你聽!鬼n烙月倏地將一張俊臉移至許詩韻的面前,性感好看的唇只與她的唇隔了數(shù)吋,帶有磁性的嗓音魅惑不已的問道:「詩韻,我問你,我?guī)洸粠洠俊?br />
潤了潤開始發(fā)澀的嘴角,許詩韻心跳不已的點了點頭,「帥!
「迷不迷人?」
「迷人!
韓烙月滿意的咧嘴一笑,「這就對了,像我這樣一個迷人的帥哥要是結(jié)婚了,豈不是會讓很多的女人傷心欲絕?到時,她們要是搞個絕食抗議,或是鬧自殺之類的事情出來,不是對治安很有負面的影響嗎?」
許詩韻眨了眨狐媚的大眼問:「喔,可是這跟臺灣的經(jīng)濟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因為如果連我都結(jié)婚的話,臺灣不就沒有單身的帥哥供她們迷戀了,這樣她們就會改而去崇拜那些日本、韓國的偶像明星,然后又開始狂買日、韓的東西,這樣子可是會造成臺灣貿(mào)易逆差的……」
就當韓烙月仍在滔滔不絕的發(fā)表自己的不婚謬論時,許詩韻忽然分心的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咦,那不是我的朋友雅莉嗎?喔,她身旁的男伴好俊、好有型唷!」
順著她的目光,韓烙月斜睨了那對正站在柜臺前的男女一眼,「他有比我還要俊、還要有型嗎?」
現(xiàn)在的女人都這么「見色眼開」嗎?上一秒她還在夸他帥,下一秒?yún)s在稱贊別的男人俊了……
「呃……他怎么比得上你嘛,我心愛的烙月當然是略勝他一籌嘍!」聽出韓烙月的不滿,許詩韻趕緊陪上笑臉。唉,沒想到不只女人間愛互相比美,男人們的較勁心原來也是這么重啊……
「略勝一籌?」韓烙月輕哼了一聲后,起身說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們就過去打個招呼吧!」
他要讓許詩韻知道,她說錯話了!他這個當代帥哥怎么可能只是略勝那個看起來十分討人厭的家伙一籌。
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勝過好幾千籌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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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zhuǎn)餐廳的柜臺前,有一對男女正在冗長的隊伍中,排隊等候結(jié)帳。
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薄唇道:「搞什么?怎么結(jié)個帳也要等這么久!」
女子則是在一旁掩嘴輕笑,「小谷,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沒有耐心耶!我們前前后后也不過排了三分鐘的隊而已。」
「是喔,那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為什么才不過排了三分鐘的隊而已,我就感覺到有一堆女人正以她們的目光在『強奸』我?」
雖說平常他就常遇到這種情形,不過那些熱情如火的愛慕目光,實在是大膽得令人難以領(lǐng)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教你要長得那么『俊』呢?!」女子笑咪咪的望著自己的男伴。一七O公分高的身材、俐落的短發(fā),以及那帶著中性美的深邃五官,的確是出色得教人移不開眼睛。
「于雅莉,你再說我『俊』你就試試看!」男子似乎對這類的贊美很是光火,氣呼呼的咆哮著。
面對著男子的暴跳如雷,她依舊不怕死的繼續(xù)調(diào)侃他,「唉,只可惜俊是俊,性子卻太火爆了點,醬子以后要找『老公』恐怕會不好找……」
「于、雅、莉!妳找死啊……」
正當「男子」火大的準備將雙手掐上好友的頸項時,韓烙月與許詩韻也在這時走到了他們面前。
許詩韻挽著韓烙月的手,嬌聲嬌氣的開了口,「雅莉,我剛剛遠遠的看到你時,還在懷疑我是不是眼花了呢!沒想到像你這種長得不怎么起眼的人,竟然也可以交到這么俊的男朋友!」
近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男伴真是越看越有型耶!嘖,真搞不懂,如此優(yōu)質(zhì)的男人怎么會看上于雅莉這種平凡的女人咧……
「彼此、彼此,詩韻,我也沒想到像你這種矯揉做作的女人,竟然可以騙到這么帥的凱子啊!褂谘爬蛞膊桓适救醯幕匾灶伾,顯然是對許詩韻的為人感到十分的不以為然。
身陷于兩個女人的戰(zhàn)火之中,韓烙月只好一邊安撫著身旁那只快要抓狂的母孔雀,一邊向于雅莉打招呼。
「嗨!你好,我就是你口中的凱子韓烙月。」
于雅莉也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你好,我叫做于雅莉。方才言語上如有冒犯還請見諒,不過我純粹是出自于一片好意,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還望施主苦海無邊,早日回頭是岸!」
「謝謝你的忠告!
韓烙月微笑的望著于雅莉。真是個伶牙俐嘴的女孩子,使得原本想讓她難堪的詩韻,反倒是站在一旁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最令人感興趣的,還是站在她身旁的那名男子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拿正眼看過自己耶……
嗯,若是將這種拽得二五八萬的人給惹毛,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于是韓烙月便將目光調(diào)向男子,主動自我介紹道:「這位帥哥你好,我是韓烙月!
「哼!
充滿了中性美、愛做男性打扮,總是容易被人誤認為「帥哥」的小谷──谷沁柔,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腔。
不用這個痞子自動報上姓名,她也早就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因為她每天在看影藝版的時候,都會看到「韓烙月又與某某女星或是某某名模傳出誹間」之類的斗大標題……哼!對于這種「人盡可妻」的花心大蘿卜,她一向就沒有什么好感的。
「我說這位帥哥,敝人在下我的名字叫做韓烙月!拱l(fā)現(xiàn)谷沁柔沒有回應(yīng),韓烙月又不厭其煩的再自我介紹了一遍。
「知道啦,方才我就已經(jīng)聽得很清楚了!」
谷沁柔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這家伙真煩耶,難不成他有不斷向別人重復(fù)自己名字的怪癖?!
「那么就禮貌上來說,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韓烙月摸了摸臉頰問。奇怪了,他怎么覺得這個家伙好象看自己很不順眼?難道他得罪過這家伙,抑或是曾在不經(jīng)意中,泡走過他的馬子嗎……
「我們素昧平生,我為什么要對你報上我的名字!」她和這只宇宙超級大淫蟲以后又不會有什么交集,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碰了個大釘子的韓烙月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谷沁柔,有些狐疑的揣測道:「這位仁兄,瞧你說話的口氣這么沖,還帶著幾分江湖味,全身又是黑衣、黑褲的打扮,你……該不會是混黑社會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理解這家伙為什么會看自己不順眼了,反正黑道分子總是動不動就看人不順眼嘛!
「黑你個大頭鬼啦,無聊!」谷沁柔光火的吼了回去。她就是喜歡穿得一身黑,要他管!
久未出聲的許詩韻,也在此時對谷沁柔猛拋媚眼,「哎喲,帥哥,火氣別這么大,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你就說嘛,人家我也對你的名字很感興趣呢……」
間言,谷沁柔再度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在這邊與他們窮攪和?
好吧,如果講了名字就可以早點擺脫這顆花心蘿卜和這只騷狐貍的話,她愿意勉為其難的貢獻出自己的英文名字給他們。
「I am John!
「對不起,你說什么?」韓烙月掏了掏耳朵,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I am John的意思就是──我叫約翰!你聽不懂英文啊你!」谷沁柔斜睨著韓烙月,這家伙認識的英文該不會只有「I Love You」和「Make Love」兩句吧?!
在確定自己其實并沒有聽錯后,韓烙月開始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哇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哎喲喂呀,笑得我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的英文名字有什么好笑的?!」
谷沁柔臉色不善的瞪向正捧著肚子笑的韓烙月,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此時有著想要海扁人的喋血欲望。
「因為就男人中來說,你的五官算是長得挺美、挺細致的!但是這么美、這么細致的帥哥卻有John這樣一個『俗又有力』的英文名字……實在是有一點給它損害帥哥形象……哈哈……」解釋到最后,韓烙月仍是忍俊不住的又笑了開來。
「哈哈你個頭,你才損害帥哥的形象!」跟人家要了名字以后,自己又笑得跟白癡一樣……真是沒水準加沒禮貌!
谷沁柔越想越氣,忍無可忍的狠狠踩了韓烙月一腳后,便拉著自己的好友于雅莉頭也不回的揚長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