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土狗的錯 第八章 作者:柳橙 |
董蘭妮事件告一段落之后的接連數(shù)日,俞薇莎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地回家,卻意外地都沒有出現(xiàn)在雷旭亮面前。 究竟,她在急些什么?又是在忙些什么? 滲透計劃的效果未如預(yù)期,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旭亮之間的進展速度和董蘭妮比較起來,簡直比蝸牛爬藤還慢,因而她急。 為了不讓情況繼續(xù)膠著下去,所以她忙——忙著看A片。 而今天,她就要驗收觀摩成果了。 呼,她好緊張、好緊張,緊張到只爬個三層樓梯腳都會發(fā)抖。 “哈羅,我又來了。”俞薇莎對著幫她開門的雷旭亮笑道。 “嗨!崩仔窳列Φ煤苁呛。 五天,他已經(jīng)五天沒聽見門鈴響了;而這段不見薇莎人影的日子里,他仍然還沒想清楚,自己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她。 “披薩、可樂。我一個人吃不完!彼龝缘米约含F(xiàn)在掰的理由和以往一樣的蠢,但不重要,只要能讓“事情”順利發(fā)展下去就好。 “嗯,我?guī)兔δ憬鉀Q!痹趺崔k?他真的不知道該拿眼前的人兒如何是好! 沙發(fā)上,拿披薩當(dāng)晚餐的兩人沒什么交談,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盯著電視上的晚間新聞,假裝專心。 二十分鐘后,俞薇莎依照自己在他出現(xiàn)后才定下的慣例,挪動腳步至主臥房內(nèi)的洗手間刷牙、洗臉。 至于雷旭亮,他仍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假裝專心看新聞。 淅瀝瀝的水聲早巳停止,但,俞薇莎卻遲遲未踏出他的房門。 她消失太久,專心看電視的雷旭亮開始覺得不太對勁!稗鄙俊 奇怪,怎么沒有回應(yīng)? 他一臉疑惑地起身,走向主臥房。 “薇——”映入眼簾的景象,驚得他沒法子再吐出半個字。 薇莎半裸地躺在他床上! 她在干么?酒后亂性嗎?噢不,可樂不含酒精成分……這也不是幻覺,因為他的大腿被自己捏得很痛。 “我很迷人是吧?”只手撐著臉頰,俞薇莎神情看似狐媚慵懶,內(nèi)心實則七上八下。 “嗯……”困難地咽下唾沫,雷旭亮呆愕地點頭。 他實在無法理解薇莎此刻的異常舉動,這和自己所猜想的情況嚴重沖突—— 他該怎么辦?腦中的死結(jié)卻越解越大坨,天呀,他快要精神錯亂了啦! “呵呵,亮亮的表情好可愛喔!毖陲椌o張的輕快笑聲牽動全身肌理,嫩膚微微地顫動。“喜不喜歡?” “嗯!焙裾撇蛔杂X地掩住口鼻,雷旭亮覺得自己就快要噴鼻血了。 眼底、腦海里,直映著一對微微晃動的酥胸,令他的小亮亮急遽地鼓脹,大有取代腦子思考能力的企圖。 “哦?”呼呼呼,他喜歡耶!“喜歡我的哪里?” “都喜歡。”仍捂著半張臉,話語含糊不清。 “人家是問你最喜歡的是哪兒啦!”她全身上上下下都在爭寵。 “胸……”他愣愣地回答。 俞薇莎得意問道:“我就知道!比蘭妮還棒對不對?” “嗄?”胸口一陣緊室,雷旭亮幾乎迷失的神智飛回來了一半。 她扯到蘭妮干么? 對于他和別的女人過往的親密,她怎么可以表現(xiàn)得那么不在乎?怎么可以說得那么隨興? 現(xiàn)在的薇莎,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獻身呢? “哎唷,別感到尷尬呀,就說不在意你和蘭妮的事情了嘛!”喔,可憐的旭亮又在感到愧疚了!艾F(xiàn)在你可以釋懷了吧?”她笑。 “……”無言以對。 “再告訴你喔,我可不是只有美麗的外殼唷!人家純熟的技巧才是會讓亮亮愛到無法自拔呢!”噘起的粉唇送出飛吻。 “你——似乎很有經(jīng)驗?”如此狂放不羈的話語,竟是出自自己最在乎的人兒口里,真教人難以接受。 “當(dāng)、當(dāng)然嘍!”這幾天她特地租了一堆色情光碟回家猛K,不就是為了吸收經(jīng)驗嘛!“來嘛,莎莎保證亮亮?xí)T不能,很愛、很愛!庇徂鄙痴b著片子里的催情臺詞,模仿里頭女主角放浪、極不正經(jīng)的表情。 這一瞬間,雷旭亮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愛很盲目。 因為,他根本就不了解俞薇莎。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看不清,摸不透,他和她的頻率差距實在太遠、太遠…… 咦!?旭亮還在蘑菇什么?難道她這樣還不夠風(fēng)騷嗎?“嗯-—莎莎美麗的胴體可是屬于亮亮的喔—-”纖手極其嫵媚地自頸項游移至心窩,然后輕輕地摩挲俏挺的頂端。 好、好羞人,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演不下去了。 雷旭亮神情復(fù)雜地搖頭!安弧! 雖不了解她,但他懂自己。他不是古板,也非假仙,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自己的堅持。 他們可以是戀人,也可以只是朋友,唯有暖昧不清的床伴關(guān)系——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什么?”她的手就這么僵在胸前,動也不動。 “薇莎,將衣服穿上吧!我送你回家!彼员”桓沧∞鄙懵对谕獾募∧w。 “為什么?”為什么搖頭?為什么說不?他覺得她迷人,他說他喜歡她的全部,不是嗎? “為什么……因為,我們是朋友!眹@息過后,雷旭亮痛苦地吐出字句。 薇莎能體會他的心情嗎? 原本,他可以選擇向她示愛,然后勇敢地承受好或不好的結(jié)果;也可以決定將愛意埋在心底,退而求其次地維系他認為珍貴的友誼。 但是,薇莎玩世不恭的俗浪勾引,讓他陷入兩難的局面。 倘若與她共赴云雨,真愛將被褻瀆、友情充滿雜質(zhì);假使拒絕她的魅惑,情誼即將轉(zhuǎn)淡,甚至于從此蕩然無存。 唉,人人心中皆有一把“道德尺”,而前者,當(dāng)真超過了他的限度 “呵呵呵……呵呵呵……不再是了!毙β暭怃J、刺耳,俞薇莎難堪地否定不是她要的那種感情。 俞薇莎沒料到狀況會是這般無法控制,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以為……以為他是愛著她的…… 為什么拒絕我?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我? 原來旭亮根本不愛我,原來我的努力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俞薇莎,你給我撐。⊙蹨I絕對不能掉喔! 好、好難受!心如刀割,卻無法明說自己在傷痛什么。 向來,雷旭亮愛俞薇莎,是她的信念、是她活力的泉源,可是一句“我們是朋友”,竟是何其殘忍?她筑了八年的幻夢城堡竟在一瞬間被徹底殲滅。 胸口一陣緊窒,俞薇莎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忘了要呼吸! 回家……她得趕緊回家。 “麻煩你回避一下!北硨χ,俞薇莎抖著手穿上衣裳。 “嗯!陛p輕掩上房門,雷旭亮黯然地接受自己造成的結(jié)果。 傷心夜。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視線,彼此都沒有開口說再見—— 窗外,吹著悲風(fēng)。 “亮”狗蹲在枕邊,看著薇莎媽咪趴在床上流了一整夜的眼淚。 “嗚……嗚嗚……”芳心墜地,粉碎得徹底。 為何當(dāng)年的暗戀情懷對他而言,可以虛無縹緲、可以輕易沉淀? 自己是那么、那么死心塌地的愛著他,愛了好久好久,為何他不能感受、不愿接納她的真情意? “他不愛我……‘亮’,他不愛我……”俞薇莎哭得柔腸寸斷。 “嚶——嚶-——”它不時發(fā)出安慰的低嗚。 “嗚嗚……他好壞!我好希望自己不要知道他從美國跑回來……”淚水又潸然落下!鞍⒂右埠脡摹麨槭裁匆敲措u婆……嗚……” “嚶-——嚶-——”胖胖的舌頭啪噠、啪噠,窩心地舔去主人的傷心淚。 “嗚……乖狗……哽……沒關(guān)系,我還有你……我還有你……”她緊摟住最是忠心的愛狗。“‘亮’,媽咪帶你回家。” 起身,熄燈。 俞薇莎抱著愛犬離開這短暫的駐地。 快車,劃破勁風(fēng)。她在一條熟悉的路口急彎,駛進了充滿回憶的巷道。 隔著車窗,她靜靜地望向荒蕪的空地,心里頭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酸楚。 “他不見了……‘亮’,他不見了……”俞薇莎張著迷蒙的淚眼,絕望一點一滴地涌來。 還記得以往她只要望著這塊空地,眼底就會出現(xiàn)雷旭亮穿著制服站在那兒開心地笑著的影像。 但今天,那個熟悉的影像卻不見了。 “我想,他以后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眹@了口氣,她再度發(fā)動引擎。 俞薇莎變了,變得不像俞薇莎了。 “亞凌,真的很抱歉,這報表可不可以麻煩你再重新謄一份?”充滿歉意的眼神,凝睇著正敲著電腦鍵盤的會計。 “呃,一點兒都不麻煩!我立刻就幫您辦好!睍媮喠璨话驳亟舆^報表,她覺得老板今天好怪。 俞薇莎感激地笑道:“嗯,謝謝你,亞凌。” “應(yīng)、應(yīng)該的!”好不習(xí)慣喔!眼前超有禮貌的人兒,真的是老板嗎? “要不是我一個不小心將咖啡打翻,弄濕了這份報表,你根本就不必再花時間處理這件已經(jīng)辦好的工作。所以,真的很謝謝你!彼兆嫷氖。 亞凌緊張得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啊,咖啡打翻了是嗎?我叫小瑗去幫您整理!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整理好了! “那……我叫小瑗再幫您泡一杯咖啡。”亞凌視線左顧右盼地,尋找公司小妹的身影。 “別!庇徂鄙瘬u頭。“你忙。我自己去找她,順便跟她道歉! “嘎?”為什么要道歉? 亞凌不敢問出口,驚訝的大眼就這么盯著老板的身影,走向不遠處正站在影印機前的公司小妹。 接著,她和一起偷窺的同事們交換了咋舌的眼神,難以接受地瞅著老板對著公司小妹低聲下氣…… 接連著幾天,大伙兒都在為俞薇莎的轉(zhuǎn)變而議論紛紛。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代志?向來頤指氣使慣了的老板,怎么會突然變成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她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不好?沒人說得上來。 但可以確定的是,大家都不習(xí)慣,也不喜歡。 尤其是羅文麗,她完全無法接受現(xiàn)在的俞薇莎。 “你在干么?” “我……在補妝!庇徂鄙弥蹞渑拇蛑约旱哪橗。 羅文麗搶走好友的粉餅,氣急敗壞地吼道:“薇莎,你為什么要濃妝艷抹啦?” 好好的一張臉,為何要抹得像個布袋戲偶般難看?還有,大熱天的,薇莎卻將自己包得密不通風(fēng),真夠怪的! “因為我很丑嘛!待會兒義大利的廠商要來,我不補點妝,怎么見人?”她委屈地解釋。 “媽喲,真見鬼了!你哪里丑?” “我全身上上下下都丑!彼员暗卮故祝t艷艷的唇抿了又抿。“粉餅還我,不然等會兒我可要戴著口罩會客喔!” “吼!薇莎,你到底是怎么了?”羅文麗無法忍受地猛翻白眼!鞍萃心愀嬖V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是不是雷旭亮?他嫌你丑嗎?” 臭雷旭亮!可惡至極的雷旭亮!除了他,再沒有人能夠影響薇莎! 羅文麗非常肯定,薇莎和雷旭亮之間鐵定出現(xiàn)了問題,但氣人的是,只要她一提起那個男人,薇莎立刻就像受到驚嚇的小鹿斑比,眼睛和嘴巴閉得死緊,什么也不愿透露。 俞薇莎懊惱地捂住耳朵!安皇。文麗,請你別提他的名字,只要是姓雷的都不要提。” 她又來了,羅文麗好想抓狂!鞍阉碾娫捊o我! “我忘了! “地址! “也忘了! “我說你家地址!绷_文麗大聲吼道。 薇莎說過雷旭亮住她家斜對面嘛!那好,她一間一間找,非要找到他問個明白不可。 叫中德大道x巷x號!庇徂鄙查_始生氣了!澳忝髦牢壹业刂愤問!” “另一個家呢?新搬的那個。”羅文麗瞇眼,不理會好友難看的臉色。 “沒記,不知道!彼芙^回答。“而且我已經(jīng)不住那兒了。文麗,你再問東問西的話我就——” “就怎樣?” “我就哭給你看!睖I水含在眼里,大有潰堤泛濫的跡象。 “唉,我不問就是了。但是,薇莎,如果你想哭就哭,千萬別憋著!绷_文麗垮下肩膀!坝浿,我是你的好朋友,如果你想開了、愿意吐露心事了,別客氣,盡管將我當(dāng)成垃圾桶沒關(guān)系。” “……嗚……哇……” 一聽見“朋友”兩個字,俞薇莎淚水落個不停。 但,除了嗚咽聲之外,她仍是什么話也不愿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