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小土狗的錯 第四章 作者：柳橙 |
|
夏季的天氣總是多變，早上天空分明晴朗無云、艷陽高照，下午卻雷電交加，下起滂沱大雨。 接連著幾天都是如此，大晴天帶傘走在路上自然沒人會覺得奇怪；但是，偏偏就是有許多鐵齒、粗線條的人，不相信氣象報告或懶得帶傘出門，落得頭上又是塑膠袋又是報紙四處亂竄的下場。 雷旭亮就是其中之一，屬于粗線條類型的男人。 雨勢大，用來遮雨的報紙在歸家路走不到三分之一時就糊掉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激發(fā)出自身神力，健步如飛。 雖然他跑得極快，但不只衣褲，連鞋襪都濕透了，邊跑還邊發(fā)出唧——唧——的聲響。 “哇，雨超大的！”開門，脫鞋，進(jìn)屋。濕襪子仍套在腳上的雷旭亮，險些在客店滑倒。“洗澡……洗澡……” 他真的是一塊香皂從頭用到腳。熱水嘩啦嘩啦的聲音，外加他自己吹口哨，使得他完全沒聽見有人在樓下?lián)沃鴤�，青蔥玉手直按個不停的門鈴聲。 所幸樓下的人兒有耐心，雷旭亮洗了十五分鐘，她也足足按了十五分鐘。 “誰啊？”他仍是全身光溜溜。 “俞薇莎�！睂χv機(jī)里送出答案。 鏘！樓下鐵門開了。 乒乒乓乓！樓上的人手忙腳亂。 “快！快！”沒時間想俞薇莎為何而來，雷旭亮火燒屁股的快速著裝，匆匆忙忙地拿臟衣服擦地板。 叮咚——叮咚—— “來了。”呼！T恤、海灘褲�；艁y中，他第一眼瞄到什么就穿什么，里頭三角形的那一件暫且免了，待會兒再找機(jī)會補(bǔ)上。 “嗨，雷旭亮。”俞薇莎肩上背了個大包包，左手抱狗、右手拿著收起來的雨傘。“剛才我租了兩支片子想回家看，結(jié)果回家后卻發(fā)現(xiàn)我家的DVD壞了，所以我就想說來你家邀你一起欣賞�！辈粏柪仔窳练奖氵�是不方便，總之先踏進(jìn)門再說。“吃飯沒？” “還沒�！崩仔窳良澥康亟舆^她手中的狗和雨傘。 “吃雞腿堡好不好？我用優(yōu)待券有買一送一�！彼员嘲〕鲇∮蠱字記的紙袋。 “呃，好。”有熱食當(dāng)然好，他本來還打算拿已經(jīng)放兩天的吐司配白開水果腹呢！“雨下這么大，你還跑去租片子？” “嗯，之前想看電影，卻錯過了。” “什么片子這么好看？”雷旭亮將狗放下來，任它四處晃。 “就、就是……你看�！庇徂鄙肿园锓鲆粋�塑膠袋丟給他，然后心虛地垂眼，玩弄起自己的指甲。 她哪里曉得片名是什么啊？剛剛一進(jìn)錄影帶店，她隨便在架子上拿了兩支片子就走人了咩。 “星際寶貝，咸——”他低頭看看片子，又抬眼看看玩指甲的俞薇莎�！跋痰俺耍俊� 面臨迫切危機(jī)時就會變身、穿著緊身不透風(fēng)的橡膠衣服、眼睛像兩顆會發(fā)光的鴨蛋、跟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恐怖的怪獸玩摔角，玩到胸前警示燈嗶啵嗶啵，結(jié)果最后卻僅需“喝”一聲，射出一道什么XYZ光線就把怪獸輕易干掉的咸蛋超人！？ 她喜歡？臺灣的電影公司這么有勇氣，引進(jìn)這種片子上映！ “很好看啊……”哇哇哇！什、什么咸蛋超人！“咳嗯，我好餓，先、先吃東西吧！”哭笑不得的俞薇莎摸摸壓根兒沒冒汗的細(xì)致臉龐。 “嗯。”雷旭亮狐疑地打量神情有些不自然的俞薇莎，似乎想找出些破綻。 她表情怪怪的……真的喜歡看這種片子！真的喜歡看這種他國小二年級就因為覺得幼稚而拒看的咸蛋超人？ “可樂只有一杯，我們一起喝喔！”媽喲，別再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盯著她了啦！俞薇莎嘴里啃著麥香雞，心里頭直想打咸蛋超人的屁屁。 “好……”雷旭亮吃著漢堡，視線始終沒離開她的臉。 過于簡單的一餐入了腹，接下來，俞薇莎開始進(jìn)行思索了幾天的計劃。 趁著雷旭亮離開座椅去洗手間時，她再度從包包取出第三個袋子。 “雷旭亮，你房間的廁所借用一下。”她隔著門喊道。 “請便。” 得到應(yīng)允的俞薇莎飄至主臥房，沒多久，私密的空間里傳出規(guī)律的刷牙漱口聲。 “嘻嘻嘻，感受我的存在！”擦完臉，她把特意帶來的牙刷、牙膏、漱口杯擱在雷旭亮的牙刷旁，再將粉紅色毛巾緊貼著他的淺綠色毛巾，掛在吊桿上。 開門，迎上兩道濃眉以及有神的雙眼，她臉頰微紅地解釋道：“我吃完東西習(xí)慣立刻刷牙�！� “喔�！焙昧�(xí)慣。呵呵，她還自備盥洗用具呢！ “哇，你的床單好漂亮！”俞薇莎走向床畔東摸西摸，然后坐上彈簧床墊上下擺動。“好軟喔。”索性爬上床打滾�！拔业拇蔡玻饋韥y不舒服的。” 呼呼呼，周遭充滿我的氣息！她努力地磨蹭，好讓身上的香味沾染在他的枕頭、被子和床單上。 太曖昧了！雷旭亮怔愣地瞅著俞薇莎的一舉一動，不禁疑惑起來。 溫柔地?fù)崦拿薇唬媚樐﹃恼眍^，嬌軀媚態(tài)橫生地在他床上蠕動……她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舉止非常、非常的不恰當(dāng)！ 她在暗示什么嗎？難道DVD壞掉只是幌子！ 喔噢，他又忍不住要往某方面去想了。 見面四次，他懷疑了三次，開車送他上班，向他報告生活點滴；剛搬家又巧到和他成為鄰居；大方地登堂入室，自然地跑進(jìn)他房間刷牙洗臉，外加跳上他的床。她該不會是…… 越是這么想他就越無法冷靜，心跳的節(jié)拍加快，他的腳不受控制地往前移了一步文一步，眼看著就要觸碰到床沿了—— “走吧，我們?nèi)タ雌印！贝蠊Ω娉桑臐M意足地起身，小跑步奔出雷旭亮的臥房。 “……”是他會錯意了嗎？他錯愕地看著飛舞出去的身影，腦際浮現(xiàn)了一個大叉叉。 小孩子看了覺得有趣的內(nèi)容，大人贊嘆電腦科技的進(jìn)步；基本上，雖然是動畫片，但是星際寶貝倒挺適合所有年齡層規(guī)賞的。 因此同坐一張沙發(fā)的雷旭亮與俞薇莎，看得是嘴角帶笑，興致勃勃�！ � 但接下來放映的咸蛋超人就遜色多了。 電視螢?zāi)焕锷�，一群小朋友熱淚盈眶，嘴里喊著”咸蛋超人加油！咸蛋超人加油！”沙發(fā)上，俞薇莎則忙著跟周公交朋友，頭已經(jīng)斜靠上某人的肩而不自知�！ � 呼吸均勻，她睡著了，模樣毫無防備且嬌憨甜美。雷旭亮瞇起雙眼，凝睇著無瑕臉蛋上泛起的兩朵紅暈，以及彎彎勾起的粉唇。 好細(xì)致……垂涎欲滴……摸起來不知是什么感覺？ 想偷偷碰觸的雷旭亮，試探性地動了動肩膀。 “嗯……”她含糊輕吟，長翊的睫羽仍緊緊閉合著。 沒反應(yīng)？那么他就可以—— 手緩緩地抬起，探索的指尖滲出微溫的熱氣。 細(xì)嫩的臉蛋綿綿軟軟的，鼻梁的線條非常柔和。 “唔……”小小的頭動了一下，在找著舒服的姿勢后，瑰麗唇瓣逸出滿足的咕噥。 呼！作賊心虛的雷旭亮輕喘了口氣，停在半空中的手又開始欺近�！ � 唇……像櫻桃般的紅唇…… 怦怦！怦怦！心跳加快，劃過空氣的手指微抖。 “演完了嗎？”睡眼惺松的俞薇莎突然出聲問道。 “……演完了。”眼看她眨著眼就要清醒，僵在她面前的大手稍稍挪移，指向窩在，電視柜旁打盹的肥狗�！とR特，來！”低沉的嗓音輕喊。 打盹的狗兒不知道那聲“萊特”的叫喚是針對它，因此完全沒有理會雷旭亮，仍兀自蜷成球狀�！� “幾點了？” “半、半夜一點�！蓖郏@個萊特很不配合喱，它不是滿喜歡他的嗎？怎么叫它過來它卻理都不理�。� “這么晚了�。∥以摶丶伊�。”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大概是上班太累，結(jié)果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呵呵——”他干笑�！拔宜湍慊厝ァ！� “嗯，謝謝�！庇徂鄙紫律碜�，對著愛犬拍手。“亮……亮著燈容、容易讓人誤以為時間還早，其其實已經(jīng)三更半夜。萊、萊特，回家�！焙簦齽偹�，還迷迷糊糊的，險些穿幫�！� “亮”懶洋洋的，不給面子地繼續(xù)躺。 “呃……呵呵……它、它睡死了。”她尷尬地解釋暗自對愛犬咕噥低咒幾聲。 “呵、呵呵，對啊！”他搔頭。“我?guī)湍惚е�，走吧�！?br /> “嗯�！� 雨夜，路燈籠罩著一層又一層的霧氣，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巷道中，雷旭亮抱著狗，俞薇莎則為彼此撐起愛之傘，斜斜地、體貼地，不讓雨滴有機(jī)會濕了他寬闊的臂膀。 俞薇莎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聽阿佑說你打算買房子？” “嗯�！� “你真的很幸運(yùn)耶！我有車、又有空，下星期日載你四處去繞一繞。”買房子可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一定要參與。 “喔，謝謝�！闭f不上是怎樣怪異的感覺，好像……好像是讓人給牽著鼻子走似的。 “不客氣�！彼Α！暗搅�。吶，傘借你。”她將傘遞給他，順手接過自己的狗。 “喔噢，你的頭發(fā)和衣服都濕了……”負(fù)責(zé)撐傘的人是她，濕了衣裳的卻也是她；意外發(fā)現(xiàn)到她方才對自己的體貼，雷旭亮心里頓時覺得暖甜。 她皺鼻掩飾羞澀�！皣K，誰教你長得這么龐大？我得趕緊上去洗澡了，再見�！迸椋￡P(guān)門�！ � “呃——”，不是體貼！她被雨水打濕是他害的喔！雷旭亮額際冒出黑線。 唉，還是別再折磨自己了，每每猜測，每每錯判，實在很受傷��！ 滲透計劃必須徹底，俞薇莎再接再厲。 每個月月底的市場調(diào)查是身為老板的俞薇莎和羅文麗的任務(wù)之一，在京華城的飲食街吃完午餐，她們倆開始在各個服飾專柜穿梭。 工作內(nèi)容其實挺簡單的；主要是留意別家廠牌引進(jìn)了什么服飾、探哪一款服裝類型最搶手、和各商場的店長打交道以借機(jī)取得其他，專柜的業(yè)績……等等。 所謂的市調(diào)也兼顧了血拚，禁不起誘惑的兩個女人，每次都又是衣褲鞋帽又是化妝品的，總是提著大包小包地結(jié)束行程。 只是今日異于往常，俞薇莎手上越提越多的紙袋里，清一色都是XL的男裝。 “薇莎，你買衣服給誰？”被拉進(jìn)專賣男性內(nèi)衣褲專柜的羅文麗，忍不住狐疑地問道。 好詭異喔！沒男朋友的薇莎為什么要買這么多男人的衣服？還包括內(nèi)衣褲耶……幫俞伯伯買的嗎？不對、不對，尺碼不同。俞伯伯人既不高也不壯，穿XL太扯了。 俞薇莎含糊地說：“幫朋友買的呀。” “朋友？誰？我認(rèn)識嗎？”羅文麗連珠炮似地丟出疑問。 “就是……就是……哎唷，你不熟啦！”她吞吞吐吐，猶豫著該不該對好友說出真相。 “不熟？你不說我怎么知道熟不熟，快講啦！”哼哼，薇莎她這樣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鬼！ “呃，雷、雷旭亮。你熟嗎？沒印象對吧？”俞薇莎在心里頭祈禱好友早已經(jīng)忘記這號人物。 “咳！咳！雷旭亮？他回臺灣了？”是不熟，但印象深刻�。� 她倒追過的人，怎可能會忘？因為心理不平衡而搞破壞，害得薇莎落落寡歡的歉疚感總是折磨著自己，她怎么敢忘？ 八年前雷旭亮離開學(xué)校的那一天，薇莎蹺課，又接連著幾天都請病假。她跑去探望薇莎，才知道薇莎被狗咬，一直發(fā)高燒。 俞伯伯氣死那只咬了薇莎的笨狗，堅持要將它丟到專門處理流浪狗的單位，結(jié)果仍在發(fā)燒的薇莎哭著大喊——不要丟掉“亮”！那是我的“亮”！ 當(dāng)時她驚愕地聽著薇莎哀哀懇求，一聲又一聲的“亮”灌進(jìn)她的耳朵，讓她的心揪得好難受、好難受！ “呵呵呵……對啊，而且好巧喔，我搬家后竟發(fā)現(xiàn)他是我的鄰居耶！”俞薇莎自顧自地說道，仍不知欲蓋彌彰的表情已悉數(shù)入了好友的眼�！八�(dāng)獸醫(yī)很忙啊，前幾天跑來我家按門鈴；拜托我?guī)退I些平常要穿的衣服，我拗不過他的請求，只好勉強(qiáng)答應(yīng)嘍！好、好煩喔，呵呵呵……” “是這樣啊——”羅文麗點頭表示了解，沒戳破她的謊言。 她終于知道薇莎為什么要突然搬家了，也明白薇莎為何不屑男人們的追求了。唉，好心疼、好愧疚！ 薇莎她并不是別人以為的眼高于頂，薇莎只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傻女人；原來那個雷旭亮，薇莎始終沒忘…… “當(dāng)、當(dāng)然是這樣！要不是想說他一個人獨自待在臺灣，又是阿佑最敬愛的學(xué)長，我才懶得理他咧！”俞薇莎拚命解釋，就怕好友不相信自己的說辭。 “嗯，朋友互幫忙是應(yīng)該的。薇莎你慢慢挑，我等你。”羅文麗笑望眼前越描越黑的傻女人。 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進(jìn)展得如何？是不是很順利呢？羅文麗衷心期望薇莎能心想辜成，兩個人從此圓圓滿滿。 唔，不行，她最好還是找機(jī)會探探比較好．那就這么辦吧？ 又是個下著雨的夜晚，算準(zhǔn)了雷旭亮下班時間的俞薇莎，再度來到他的家；但是不同于前兩天的大包、小包，這次，她只著一個小盒子來按鈐。 前來開門的雷旭亮咧嘴笑問：“嘻，又有什么好康的要給我是不是啊？” 對于俞薇莎的來訪，他已不再感到那么訝異了。 前天，她帶來一大堆食物，推說不小心買太多，冰箱擠不下要借放，臨走前還叮嚀他想吃就自便，不用客氣�！ � 昨天，她提著五、六個手提紙袋，里頭裝滿了男生的衣服。 廠商送的，我爸爸拿走一些，剩下的都大大了，給你——當(dāng)時她是這么說的�！ � 俞薇莎這樣親切照顧、愛護(hù)有加的感覺很好，卻也令他感到困擾，因為他總是忍不住去忖度‘友好’的背后是否隱藏著其他涵義�！ � 這種臆測的心情很糟，一顆心像懸在半空中，得不到答案就無法安穩(wěn)，得到不是心里所想的答案，卻又無法平靜。 悶吶！保持緘默非他所愿，更不能算是懦弱。只能說，他太重視俞薇莎目前和自己之間的和樂關(guān)系，那種幸福的感覺，他很舍不得破壞。 開不了口，又和亂七八糟的思緒犯沖，想讓自己舒坦點兒的他，只好將紊亂的心思當(dāng)幻想，既不需要印證，對身心也較無傷害。 幻想……幻想……最近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對自己催眠。唉，好無奈！ “對啊�！庇徂鄙傺b苦惱。“吶，CCD（網(wǎng)路攝影機(jī)）。同學(xué)的老公專賣電腦周邊設(shè)備的，他們明知道我已經(jīng)有了還硬塞給我，呼！真受不了！”她不需要就由他接手，彷佛天經(jīng)地義。 “這么說我不就又托你的福氣，賺到了！”雷旭亮并不惱她將自己當(dāng)作垃圾車，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垃圾都很正點，另一方面，他“幻想”這些其實都是她的心意。 “當(dāng)然嘍！”俏鼻驕傲地噴氣。“我真的很有福氣喔，算命的說我福緣深，幫夫、旺夫呢�！彼凳�。 “呵呵�！彼皇切Γ蛔魅魏位卮��！� “……”沒反應(yīng)？該死！“你會安裝嗎？” “嗯�！彼c頭。 “那現(xiàn)在就去安裝。”她催他。 “現(xiàn)在？”不要，把和她聊天的時間拿來搞電腦，簡直就是浪費(fèi)。”晚點兒再說吧。” “不可以！我不能太晚回去，得喂狗吃飯。” “一定要現(xiàn)在安裝嗎？”為什么要這么急？他想等俞薇莎回家后再慢慢弄呢！ “廢、廢話�！毙挠珠_始亂跳�！拔乙肋@攝影機(jī)的……的……畫質(zhì)如何，如果不好的話，我好乘機(jī)臭罵同學(xué)一頓�！庇徂鄙氏炔饺胨臅�。 就這樣，雷旭亮動手開始忙碌，而俞薇莎則倚著墻，小嘴嘰哩呱啦地說個不停。 “最近你還有去柔道嗎？” “嗯�！� “去我舅舅那兒？” “嗯。” “動物醫(yī)院的生意好不好？” “還不錯�！� “找你的人比較多還是找另一個醫(yī)生的人比較多？” “另一個醫(yī)生。” “咦？你的技術(shù)輸人？” “知名度尚未打開。” “喔，加油！” “謝謝�！� “下星期日我們約好要去看房子對吧？” “嗯。” “如果沒看到喜歡的，我們下下星期日繼續(xù)�！薄 � “好�！� “下下星期六我必須參加一個服裝發(fā)表會�！薄 � “喔�！� “你當(dāng)我的男伴好嗎？”心跳一百�！ � “嗄！”雷旭亮怔愣地停止手上的動作。 “我說，你可不可以好心充當(dāng)一下我的男伴？你知道的啊，我太美了，需要一個彪形大漢護(hù)花�！� “呃，好……”嘖，好一個彪形大漢！他繼續(xù)忙碌。 “謝啦�！蔽�，她開心極了。 “不客氣。” “安裝好了嗎？” “大功告成�！崩仔窳翆⑹植迦肱Ｗ醒澘诖� 吸了口氣，俞薇莎輕快地生至電腦桌前�！癘K！那么我們來試一試。”鍵盤敲一敲，滑鼠動一動，呼呼，計劃開始�！鞍Γ氵^來�！� “嗄！”試就試，叫他過去作啥！雖然納悶，但他還是乖乖地走近俞薇莎。 “靠近一點啦�！焙险眨『险�！她將他拉進(jìn)攝影范圍，兩個人肩并肩、頭靠頭。“對著鏡頭笑一個�！� “嘻——” “喔噢，頭頂被卡掉一半，再一張�！辈粔蛲昝溃》浅２粷M意的俞薇莎小臉更加貼近他，就怕鏡頭無法完整地容納他們兩人。 “嘻——”兩人貼得如此近，雷旭亮的心臟怦怦狂跳。 電腦螢?zāi)簧系男δ�，他有看卻沒入眼，鼻間充斥著自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甜香，和沾染在他床單上的味道一樣，淡淡的、微甜的……害得他恍恍惚惚，注意力飄散。 “唔，這張挺不錯的耶，就拿它當(dāng)你的電腦桌布嘍！”滑鼠右鍵，點選，任務(wù)達(dá)成。 滲透、滲透！往后雷旭亮只要一開機(jī)，就會見到她如花朵般燦爛的笑顏了。 “嗯……”厚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似無心又似有意。 “……”什么�。糠讲潘⑦^她的臉，溫溫的、軟軟的是什么？是、是他的……唇嗎？ 轟！甜蜜的意外令俞薇莎的血壓瞬間飆高。 雖然僅是微不足道的輕觸，但對沒有交過男友、不曾和男人有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她來說，可是個大震撼。 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媽喲，她的臉簡直燙得不話 睫羽眨了眨，煽動了有點兒失去焦距的瞳眸；俞薇莎垂眼，只求能快些擺脫灼熱的感覺。 要不要向他求證那碰觸究竟是有意或無意？喔！拜托——她的膽子早就嚇跑了，所有勇氣全數(shù)歸零。 糗！糟！慘！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俞薇莎決定遁逃。 “哈啾！”假裝打噴嚏，雙手借機(jī)復(fù)上自己的臉。“哇，我流鼻涕了�！逼鹕�，奔至廁所。 如果俞薇莎沒有掩著臉，又或者她腳步放慢點兒，不要奪門而出，那么，她就會發(fā)現(xiàn)，另一個人的臉色其實并沒有比她白多少。 “……呼……”一直屏住呼吸的雷旭亮在她暫離后，開始拚命汲取空氣。 假裝無意地輕輕劃過，小小的進(jìn)擊成功！ 噢，他在得意什么�。克鎽�(yīng)該為自己打定主意死不認(rèn)帳的豬哥行為感到羞恥才對。 可是她真的好香、好香，臉頰好嫩、好嫩，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試試滋味……呃，若真咬下去的話，臉上恐怕只會出現(xiàn)五指印吧�。� 不知道待會兒薇莎會不會質(zhì)問他方才的碰觸是什么意思？唔，他不會承認(rèn)的。打死也不。 當(dāng)用冷水洗完臉的俞薇莎再度出現(xiàn)在雷旭亮面前時，已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而心情稍作沉淀的雷旭亮，臉上的表情亦彷佛方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接著，雷旭亮對打噴嚏的俞薇莎表達(dá)適切關(guān)懷，推說自己鼻子容易過敏的俞薇莎則表示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回家為愛狗準(zhǔn)備晚飯。 對于適才的吻頰事件，她不問，他不提，兩個人就這小心翼翼地擺在心底，打算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再偷偷地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