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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簾選婿外一章 第六章
作者:凌塵
  連著幾天,蔚云病懨懨地悶在房內,急壞了上官君驊,也讓想接近蔚云的鐘泉流不得其門而入;同樣的,上官君驊寸步不離地照顧蔚云,鐘涓流再怎么傾心于他也莫可奈何。 

  好不容易,蔚云病情總算漸有起色。驟聞父親去世,蔚云幾難招架這個噩耗,幾天下來,沉浸喪父之慟中,了無生趣。才不過半年,為什么世界全變了?她才失去了自己,現在又讓她失去了父親,她還會失去什么?她還有什么能再失去?蔚云無語問蒼天!

  “你的病才剛有起色,不該再出來吹風的!鄙瞎倬憚竦馈km然已入夏,清晨時分,江上的風還是相當大,體弱的蔚云令他擔心!

  “是我的錯!我是紅顏禍水不但給你惹麻煩,連我爹也被我拖累,像我這種禍害,你最好離我離的遠遠的,否則遲早要了你的命!”蔚云攀著船緣,眺望江波,突然爆出驚人之語,語氣冷冷地,看也不看上官君驊一眼。 

  她的神態和語氣的溫度,凍的上官君驊渾身冰涼。 

  “怎么能這么說?你根本一點錯也沒有!說來說去錯的全是我,是我半夜沒睡覺碰上了你,又不巧被鐘清流看見,他才一怒之下放了火,擄走了你!迸c其讓她恨她自己,不如由他將責任全攬在身上吧!“之前的選婿,鐘清流自認是最沒希望的一個,白天的失意加上晚上又撞見我們談天,他從沒受過這種氣,便心很手辣地做出這種事。若要追究責任,我比你更該死!”鐘清流之于他的心結,他能猜出個大概!

  蔚云轉過頭來,白著臉色,紅著眼睛,“對!你該死!你還我爹來!你還我清白來!你這個該死的禍害,滾一旁去,離我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既然他將責任攬下,那么她便將錯就錯,順著他的意思。反正只要能達成目的,讓他離開自己,用什么手段都一樣!

  那晚發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當初她死不認帳,也是想留顏面與他共處,如今為了能讓他離開自己,蔚云豁出去了。承認就承認吧!她已是失德之人,不值得他對她這么好:他有無限光明的遠景,不該因她而拖累。雖然如今上官君驊已成了她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聽到了沒有?走開!”見他不可置信地愣在一旁,蔚云狠下心加重了語氣。 

  “是這樣嗎?”上官君驊靜默地站在她身邊,不發一言,任由她指著鼻子罵。特她停下喘氣時,才淡淡道:“就算全是我的錯吧!你所失去的,憑我綿薄之力,再也難償一二,平安的送你回去后,我就會永遠消失,不再出現在你面前!薄

  “隨便你!蔽翟瓢杨^別過去,暗暗抹掉淚!

  清晨的甲板空蕩蕩的,江上的風涼意不減,送來嘈雜的鳥叫聲,讓失意的兩人略感心神不寧!

  一只紫黑色的鳥隨風飛來,停在船緣,斂起翅膀,歪著頭,用妖異的眼睛瞪著蔚云!

  “討厭的烏鴉!不要來煩我!”蔚云脫口罵道,卻有指桑罵槐之意!

  “烏鴉”比鷹略大,長脖子,赤色喙。雖是牲畜,似乎感受到了蔚云的敵意,又發出了難聽的叫聲!

  大小姐五谷不識,六畜不分,沒懷疑過天下那有那么大的變種烏鴉,無端讓正牌烏鴉背了黑鍋!

  原來她恨我到了這個地步?我讓她討厭成這樣?上官君驊喃喃自問。泄氣地眼前一黑,根本沒去注意那只“烏鴉”的存企!

  “走開!大清早的就看見你,姑娘我可要倒一整天的楣!”鳥叫聲讓蔚云更加不安與煩亂,順手一揮水袖,想把他趕走。 

  “小心!那是鴆,有劇毒的,快點離開,千萬不要惹它!”鐘泉流的驚呼自遠處傳了過來。 

  來不及了,水袖驚動了鳥兒。它憤怒地拍著翅膀喳呼,凌空盤旋一圈后又向下俯沖。蔚云聽到警告,急忙側身想躲過它的攻擊,不料鳥兒來勢洶洶,蔚云胸口衣服仍被劃破一個口子,跟著微微感到一陣麻酸!

  一只槳朝鳥兒飛去,但力道不夠,并未將之擊中。它意識到危險,拍拍翅膀,飄下幾根羽毛便飛走了。 

  “云兒,有沒有受傷?”上官君驊焦急問道。他被鐘泉流的警告驚醒,心驚膽戰地看著鴆攻擊蔚云,慌忙中隨手拿起槳一擲,總算趕走這只毒物。 

  “云兒姑娘沒受傷吧?”鐘泉流沖了上來!

  “還好……”話還沒收尾音,人便癱軟下去,不省人事。 

  “云兒!云兒!”上官君驊扶著她,瘋狂搖晃她癱軟的身體。 

  “君兄,不要動她!”她很有可能中了毒,為免血氣運行加快,迫毒攻心,應盡量避免搖晃。”鐘泉流勸道。他吩咐下人盡速去請船醫,并將落下的那幾根羽毛用絹帕撿起包好,打算將之焚毀,以絕后患。 

  別小看那小小的羽毛,浸泡于酒中,便是叫人聞之色變的鴆酒。 

  上官君算將她打橫抱起,進了艙房。鐘泉流關心蔚云,尾隨其后!

  船醫為蔚云診脈后,疾聲道:“這位姑娘身中鴆鳥之毒,毒似乎是由外傷入侵,毒性已運行一個小周天。若是在半個時辰內不能將傷口之毒吸凈,毒性行完一個大周天后便要喪命!薄

  “大夫,毒能解嗎?”上官君驊心里慌亂,忙問道!

  “若是傷口毒血吸盡,還可撐上兩個時辰。這段時間內即刻上岸抓藥煎煮,應當來得及!贝蠓虺谅暤溃骸爱斍耙獎毡闶翘幚硭膫,傷口在何處老夫并不知道,也不便動手,這就有勞君公子了!薄

  “該怎么做,還請大夫指點!鄙瞎倬懳⒕剑拍憜柕。別人不知他們并非親兄妹,他有口難言,又要裝成若無其事,實在痛苦之至。 

  船醫詳細指點過后,又叮囑道:“吸毒血時,可千萬小心。鴆毒相當烈,碰觸過后難免會稍微感染,到時一同服下解藥即可。不過可別將毒吞下肚,否則藥還沒煎好,命就先沒了!薄

  上官君驊心頭苦澀地點點頭!

  接著所有人出了房門,各自忙碌去,留下上官君驊獨自面對床上昏迷不醒的蔚云。 

  上官君驊只遲疑了半晌,橫下心,便開始找尋她的傷口,F在不是避嫌的時刻,她的性命要緊! 

  他懷疑傷口是因鴆鳥攻擊造成的。翻看她胸前劃破的衣服,果然讓他找到了一絲血跡。接著要…… 

  云兒,冒犯了,為了救你性命,原諒我這么做。上官君驊心里默念完,開始急速動手解開她的衣扣,褪去她上身衣衫至腰部。 

  接著是中衣。中衣一褪去,蔚云削瘦的香肩與雪白的玉臂便呈現在眼前,無力地垂著,無力遮蔽僅余一片褻衣包裹的前胸。上官君驊猛然扭過脖子,緊合上眼,俊臉火紅一片!

  想起蔚云瀕臨生死邊緣!他沒空理會什么非禮勿視的教條,強迫自己面對現實,又轉過頭去。 

  簿簿的淡黃肚兜上,沾染了幾滴鮮血,上官君驊很要命的發現,傷口位于她的右乳上!

  肚兜沾了毒,不能再穿在她的身上。上官君驊顫抖著手將之除去。傷口橫劃過右乳,一道淺而長的口子,在她如絲緞般光滑的軀體上,造成突兀的對比。裸裎在他面前的冰肌玉膚與絕美胴體,令他血流轟轟,心跳隆隆!

  穩著點,穩著點,現在沒空想入非非,救人要緊。他連忙閉上眼深呼吸,先穩住心神,接著睜開眼,紅著臉,湊上唇至她的右乳,開始吸吮毒血。 

  上官君驊發現吸毒血相當耗時費力,暗暗叫苦,那道傷口之長令他痛恨。微顫的乳房與少女體香逼的他發瘋,鼻尖屢屢不小心頂著她的蓓蕾,更讓他渾身火熱!

  就在這種折磨下,上官君驊完成了任務。他將毒血吸盡,一一吐出,再用茶漱口,以防鴆毒殘留口中!

  大功告成。他松了口氣,撿起散落在地上蔚云的衣服,收拾好預備送去焚毀,避免遺留的毒會再傷到人!

  在他精神松弛后坐下來之際,竟然瞥見方才因過度匆忙,吸完血后慌張地離開她的身體,竟忘了為她蓋被,讓她的上峰就這樣裸露在外,。上官君驊火燙著臉,迅速為她蓋上被遮身,但蔚云凝脂般的玉體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再也遮不去了!

  撩人的綺思一幕幕掠過。上官君驊自責:她尚未脫離險境,此時此刻怎能心存邪念?盡管上官君驊遠遠躲在門邊,也難以忘懷方才驚險卻又火辣香艷的經過。渾身熄不了的欲火折磨他的耐性,也提醒也,今生永遠也別想忘掉她了!

  就這樣,永遠陷了下去。 

  ★★★ 

  待得蔚云悠悠轉醒,已是黃昏時刻的事!

  為什么我會躺在床上?蔚云看看自己已換了件中衣,正自莫名其妙間,鐘泉流敲了門進入,身后跟了個青衣丫環!

  “鐘公子,你來的正好。我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明不白的躺在床上?” 

  鐘泉流示意丫環上前伺候蔚云!

  “你中了鴆毒。記得那只鳥嗎?還好令兄為你吸了毒,救你一命。吸鴆毒是相當危險的,要是不小心吞下毒,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暴斃而亡,令兄顯然是置他的生死之度外了,你們兄妹感情真好!辩娙饔觅澰S的口吻道!

  蔚云心中流過暖意。上官君驊救了她? 

  “哥哥一向疼我!彼S口找了個理由!

  鐘泉流微微一笑。“現在可有感覺不適之處?” 

  “有點頭暈而已。” 

  “那還好,多休息就沒事了。等會讓小月幫你上點藥,處理一下傷口。我這就先離開了。”鐘泉流望著病未愈的蒼白美人,不忍多打擾,雖然他難得有這個機會與她靠這么近!

  “謝謝你!笔裁磦冢克悬c詫異!

  蔚云目送他離去,小月接著上前道:“云兒姑娘,不好意思,該上藥了!薄

  蔚云愣愣地等下文!

  “云兒姑娘,麻煩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好上藥!毙≡罗嘀宰拥馈R路撬秊樗┥系,她的情形她最清楚,不脫衣服是不能上藥的。 

  “我到底是哪里受傷?”蔚云奇道!

  “右胸啊!不但受了外傷還沾了劇毒,還好已經吸干凈了,所以請把衣服脫下吧!薄

  右胸?!那表示…… 

  “剛剛鐘公子說……誰為我……吸毒?”蔚云困難地把話問完!

  “不是令兄君公子嗎?”小月覺得這話問的多余!

  蔚云火速緋紅了臉,下意識地用手抓住了衣領口。 

  “這未免太……離譜了吧?就算是親兄妹,我哥哥也不該這么做。 蔽翟菩奶摰貋y找話講,粉飾她不自然的羞赧。她的身子不就被他看光了? 

  “是沒錯啦!”小月邊說邊動手為蔚云脫衣上藥,“不過若君公子不做,其他人恐怕也不會肯做的,誰肯冒這個生命危險?” 

  蔚云一動也不動地任她擺布,聽著她說話。 

  “還好你們是親兄妹,反正這也是權宜之計,雖然有點不合宜,勉強也算合情合理啦!”小月面對那道細長的疤痕,嘆息道:“真可惜,希望你未來的夫婿不會介意這道疤痕!薄

  疤痕橫畫過右乳,雖然傷口不深,但足以破壞掉蔚云白壁般肌膚無瑕的美!

  上了藥的傷口清清涼涼,蔚云的心情卻是紛擾雜亂的。她和上官君驊有了這樣的關系,日后又該如何面對對方呢?她真覺得沒臉見人,盡管沒人知道她和上官君驊之間的真正關系。 

  ★★★ 

  連著幾天,兩人相互閃躲對方,極有默契地不再碰面,彼此心存僥幸地想避掉那要命的尷尬,拖延面對現實的時間。避著避著,轉眼蘇州便在跟前!

  蔚云戰戰兢兢地自鐘泉流口中套出他們此行的終占,況是上劉家去要人……她已夠內疚心虛,頓時又加上了層恐懼不安!

  鐘泉流極想知道他們的去處,蔚云支支吾吾不敢說。原本是想回家見見兄長,祭拜父親,這下卻落到有家歸不得、有話說不得的困境!

  開玩笑,繼續與他們同行下去,身分就曝光了! 

  自從得知鐘泉流兄妹的身分后,蔚云面對他們時,一直抱著股歉疚之意,不敢吐實。她雖是鐘清流沒有名份的女人,論輩分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嫂子,與他們理當有幾分親;但鐘清流為了她而死,她自然轉而將這抹歉疚之意移情到他的弟妹身上,無顏以對!

  鐘清流害死了她的父親,卻舍他的性命賠償;奪了她的清白,又以真情摯愛回報,鐘清流的功過難定,蔚云對他的感情也難以厘清:若說她喜歡上鐘清流,是因愛還是感動?如果不喜歡,又是因恨還是厭惡? 

  死者已矣,就算再有什么是非,也沒有必要斤兩算計,然而,面對她的弟妹時,理應放下的這一切,卻又被活生生挑起、不客氣地點醒,叫她想不算計也難! 

  逃吧! 

  在多日不見之后,蔚云與上官君驊在羞窘游移的眼神交錯間,無言地達成協議——下了船就快逃! 

  他們在鐘家兄妹依依不舍的離情下,在即將踏入蘇州前,來著尾巴、帶著他們的秘密逃走!

  逃離蘇州的路上,他們不再搭船,兩人并肩而行,走在寬敞的官道上,趕了好幾天路,直至蘇州的影子不再,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短期之內,你恐怕不能踏入蘇州一步。鐘家眼線廣,這一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現身,而你,將何去何從?”上官君驊拋開這些天來的遐想,務實地問道!

  蔚云沒有答腔。當初她的計劃是,踏入蘇州便與他分道揚鑣,見了家人,祭過父親后,接著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結束自己的一生,把命還給鐘清流;如今有家歸不得,她求死的心依舊,若把這個計劃說出口,上官君驊定會死跟著她不愿離去,以防她自戕!

  “也許,找個地方暫時躲一陣子,風聲過后再回到蘇州!蔽翟齐[瞞了計劃。“而你呢?也該回家去了吧?”話中溢滿離愁。 

  “是該回去了。只是,你回不了家,一個人孤身在外,叫我怎放得下心離開?”目前她是上官君驊最深切的牽掛!霸覆辉敢飧一劂昃繒簳r住在我那兒,日后再做打算,如何?”話中充滿希望。 

  蔚云聞言愀然變色!

  “我以什么名義住進你家?禮部侍郎府是收容難民的地方嗎?”蔚云不客氣道!

  上宜君驊啞口無言。以什么名義?朋友?自己失蹤了大半年,回家時卻帶了個姑娘,說是朋友誰信!未婚妻?蔚云肯以鐘清流的妾目居,可就從來都沒答應過要嫁給他,他想的可真美!半路所買的婢女?駱龐下落不明,若說找個婢女伺候自己,對家人也許交代得過去,對自己就說不過去了,疼寵她都來不及,怎忍心委屈她以婢女身分伺候自己?雖然她從不愿提及自己的身分,不做任何解釋,但她可是堂堂知府千金。∩瞎倬懨糟!

  蔚云見他沉吟許久,更進一步道:“既然連你也找不到收容我的理由,咱們何不就此別過。這半年來發生的事太多,你我都需要好好靜一靜,就此別過對誰都好!薄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沉默的氣氛為他們蓄積離別的傷感。這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嗎?這是存在兩人心中共同的問題,不敢開口互問的問題!

  轟隆隆的喧鬧聲適時打破這片靜謐。兩人的注意力被一群聚集在官道旁爭論不休的人們給吸引去!

  官道上人來人往,雖說行人不少,多半三三兩兩擦身而過,少有聚集這么多人的情景。這群人總數約莫有四、五十,很明顯的分為兩路人馬,兩邊各半,都是些身材粗壯的漢子:一邊以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為首,另一邊似乎是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女子領頭,雖聽不懂他們爭論的內容,卻能嗅到極為刺鼻的火藥硝煙味!

  兩人下意識止住了腳步,不敢前進!

  “你個龜兒子!明明輸了還不認帳,硬要贓到老娘的豆子上,算什么英雄好漢?”女子明艷照人,身著青色勁裝,黑巾包髻,干凈俐落,聲音極為嬌嫩,偏偏說出來的話不是這個調調。 

  她身后那批嘍啰跟著鼓噪。在場唯一的女子竟是一群漢子的頭目,委實令人匪夷所思。 

  “你這臭娘們!明明是怕輸給老子,就派動過手腳的豆子,想坑死老子!要不,怎么可能支支豹子,這么邪門?”與她對峙的男子哇啦哇啦吼著。 

  他的手下也敲著邊鼓!

  “哼!那是你學藝不精,老娘可是真材實料!想贏老娘?回去再練個十年吧!”青衣女子不屑道!

  “呸!老子就是不信你耍豆子這么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么著,換派老子的豆子,你要是這能贏,老子叫你一聲老大,從此不過長江!”男子拍拍胸脯,豪氣干云,聲如洪鐘!

  “他們吵什么?”蔚云悄悄問道!

  “好像是賭骰子有人不認帳!鄙瞎倬懸膊淮_定!

  即使他們離那些人仍有段距離,這兩個相貌出眾,足以勾人魂魄卻又毫無自覺的俊男美女,依舊引起那群人的注意,那名為首的男子雙眼緊盯著蔚云好一會,驚艷垂涎之色掛在臉上!

  蔚云全身浮起寒意,上官君驊的雙手下意識摟上蔚云的雙肩,升起男人的警覺!

  “我們快離開!”上官君驊暗道不妙。 

  “再等一下好不好?”蔚云對那名女子明艷爽朗的笑容起了好感,想知道下文,盡量忽視那個男人的目光!

  “可以!鼻嘁屡右娝砸,浮起冷笑,“不過,豆子先讓我瞧瞧!彼┝艘慌缘膬扇耍挚纯此膶κ,將一切盡收眼底!

  男子摸出了四粒骰子,丟在石桌上的大碗里,發出清脆的聲音。碗邊還放了張羊皮圖,上頭標滿紅藍兩種顏色,看不清是什么作用。 

  青衣女子撈起骰子用手掂了掂,現出一絲捉摸不定的微笑,“賭什么?” 

  “一樣,賭大!薄

  “幾把?” 

  “三把定輸贏!蹦凶拥。 

  她極不淑女地吹了聲口哨。“三把賭長江以南?”青衣女子揚揚眉,好大的賭注! 

  “沒錯,就三把!三戰兩勝。你敢嗎?”男子眉頭也不皺,挑釁意味不小。 

  “那揚州這塊肥肉呢?”這是剛才爭論的焦點,長江以南沒包括揚州,這個問題還沒解決。 

  “那就一起算!蹦凶舆真舍得,顯然極為有把握。 

  這群人是什么來路?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地于官道上擺桌,糾眾聚賭?!上官君驊和蔚云相視愕然!

  青衣女子右手掂著骰子,左手拎在腰后,來回踱了幾步,彷佛在考慮什么。一會兒,她笑了笑,刻意揚聲道:“我想請那位小娘子幫我擲第一把,可以吧?”她朝向蔚云,話卻是征求他們兩人的同意!

  蔚云嚇了一跳。這里的“小娘子”,除了那個青衣女子外,就只有她了。是說她嗎? 

  “她是你什么人?”男子奇問。 

  “不認識,萍水相逢!彼D向蔚云:“小娘子,請你過來一下好嗎?”她的聲音雖嫩,卻傳的頗遠。 

  蔚云有些遲疑害怕,不過那個女子爽艷的笑容卻深深吸引住她,讓她不自覺中移動了腳步。上官君驊神色戒備地也跟了過去!

  “要是輸了可不準賴帳!蹦凶硬徽J為蔚云是個威脅,只道青衣女子瘋了!

  “我可不像你!”青衣女子譏道。她換上溫和神色,指著碗,將骰子遞給蔚云 

  “小娘子,可不可以請你把這四顆骰子丟進這個碗里?” 

  蔚云接了過來,“這是做什么?” 

  “你只管丟,不管丟出了什么都沒關系!鼻嘁屡庸膭畹馈!

  蔚云不知所云地看著骰子,又掃過眾人,在青衣女子親和的笑容示意下,輕輕地將它們放進碗里,發出悅耳的叮當脆響!

  骰子滾了一陣,朝上的面分別是:六六么二!

  “小癟三!哈哈!”男子見了大笑!

  男子身后的嘍羅們也跟著歡呼!

  蔚云不懂賭骰子,但再傻也看得懂對方的反應,知道自己丟出了很糟糕的成績。她愧疚地朝青衣女子望去。 

  反倒是青衣女子似乎不痛不癢,滿不在乎的笑笑,并沒說什么,以神色安撫蔚云!

  輪男子擲。殷子在碗里只旋幾下便停!

  六六四五——九點。男子嬴!

  青衣女子不理會男子志得意滿地朝天狂笑,也沒聽見對方陣營里的歡呼聲。她撈起骰子迅速一擲:六六么么!十二點! 

  男子陣營的歡呼聲驟然煞止,輪到女子身后的嘍羅們爆出狂賀!

  蔚云看不懂,但在一旁也為她高興!

  “輪你!鼻嘁屡雍谜韵镜乇乩湫Α!

  難搞的女人!男子寒著臉一擲:六六么么!十二點!

  一樣的結果!好詭異!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這場打和,再兩場!迸咏z毫不感意外!

  她撈過骰子再一擲六六六六!豹子! 

  這回她想輸都輸不了了!

  女子陣營的嘍羅們贊嘆著。最大的點子!他們的老大真神啊! 

  男子面容抽搐,瞪著青衣女子從容不迫的笑!

  他心有未甘,知道這局贏面不大了,斟酌許久后又一擲: 

  六六五五,還是十二點。點子雖大,怎么也贏不了豹子。(注) 

  這場是青衣女子得勝。 

  他的手下并不覺得丟臉。因為輸在豹子上實在算天意,天意如此,誰也不會認為丟臉!

  “換你!我就不相信你剛才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勝一負,最后一局,男子的氣焰已不若方才高漲,仍自強作鎮定!

  “是嗎?”青衣女子掂掂骰子道:“如果說,我要什么點子就出什么點子,你說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話一說完,一揮手,又擲出了四支六點!

  “如何?”青衣女子冷眼望他,“如果你還不信,我也可以換個點子!痹捳f完又一擲。 

  四支五點!男子陣營又是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女人未免太邪門了! 

  “還不信?再來!迸硬煌J值挠诌B擲四把!

  四支四點、四支三點、四支二點、四支么點,從么到六,一網打盡!

  就連看不懂賭局的上官君驊與蔚云,也不禁對她的神乎其技嘆為觀止,遑論一旁略諳賭技的眾人!

  “這第三把你還要擲嗎?”青衣女子氣定神閑地問道。還不認輸? 

  “老子認栽!江老大!算你厲害!”男子乖乖改口稱她老大!伴L江以南是你的了!闭Z氣雖有不甘,怎么也賴不掉!

  “還有揚州!薄敖洗蟆碧嵝阉!

  青衣女子身后一幫人聽了,歡呼聲震天價響: 

  “江老大打遍天下無敵手!” 

  “還是咱江老大厲害!” 

  “江老大是賭國第一把交椅!” 

  “江老大……” 

  青衣女子揚手,身后小嘍羅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好,從此我南方海派跟你北方金銀幫,劃長江為界,井水不犯河水。”青衣女子頓道。這場賭局讓海派吞盡長江以南,還包了江北的肥肉揚州,真是個大勝利。 

  “可以!”男子仍不死心地撈起骰子觀望,懷疑青衣女子換掉了他的骰子,否則她不可能這么順手!

  “不必看了,是你的豆子沒錯,你丟的這么順手,還懷疑?”青衣女子鄙夷道。就算骰子動了手腳,也奈何不了她!

  男子作弊被抓,難堪地黑了臉,但沒發作。她看出他做了手腳,卻也很給面子,只暗示而沒戳破。如果連他做過手腳的骰子她都能耍得這么神,那么他輸的實在不冤枉!

  他在那張羊皮卷上劃下幾道線,簽下了名。女子滿意地審視羊皮!

  “總有一天,老子一定收回這些地方!”男子丟失許多地盤,恨很道!

  “隨時候教。” 

  青衣女子轉向蔚云笑容可掬道,“小娘子,謝謝你幫忙擲骰子,為了表示謝意,我想請你和這位公子吃頓飯可好?” 

  蔚云剛要詢問上官君驊的意思,便被打斷了。 

  “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蹦凶用俺鲆谎,聲音不懷好意!

  “是嗎?她可沒答應你。”青衣女子回道。蔚云和上官君驊聞言也跟著點頭。這男人分明對蔚云意圖不軌!

  “這里不是長江以南,也不是江北的揚州,是老子的地盤,江老大你有何意見?”男子冷言譏誚。才剛劃了界,在他的地頭上他可有恃無恐,就算叫她老大也一樣。 

  “這里是你的地方沒錯,不過即便在你的地方,你也無權動我海派的人吧?”青衣女子瞇起了眼。 

  “如果她是海派的人,我吭也不會吭一聲,可是你方才說跟她是萍水相逢,這不是睜眼說瞎話?” 

  “可是,這位姑娘剛幫我擲了一把,算得上是海派的功臣,老娘的盟友,就憑這層關系,可以算是半個海派人,你想動我的人嗎?”青衣女子拉扯關系!

  蔚云暗道慚愧。她明明丟出很爛的成績,竟然還被說成功臣? 

  原來如此,上官君驊暗嘆她的遠見。青衣女子似乎是為了保蔚云,才讓她躑了第一把,好讓她與海派沾上關系。這位江老大真是個至情至性的江湖人,他對她起了幾分敬意!

  既然青衣女子都這么說了,再動蔚云便是跟海派為敵,違反江湖道義。男子斂去不情愿的神色,率領手下,拂袖而去!

 。ㄗⅲ⿺S骰子比大小,四顆不同不計點,三顆不同也不計點,一對相同,另兩顆方計點。兩顆相加,再看是比大還是比小,計算輸贏。若是這兩顆也相同點子,呈四顆兩對,以兩對當中較大的點數計算。江老大的六六么么,若比大就算十二點,不計么點計六點,是接近全勝的組合。不過若是擲出四點相同,則不論比大比小,通殺全嬴。若是兩方都擲出四點相同,那就要再比點子大小了,不過機率太低。通常擲出一次四點相同的機率只有千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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