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丐人數漸多。
人一多,難免嘈雜起來,尤其丐幫幫眾又多鄉野匹夫、市并無賴等江湖人,人多嘴雜,說出口的話便越來越難以入耳。
“他XXXX擔±獻酉露俁濟蛔怕淞,拈摗综x掛獻詠枰劍控ぐ锘旒俚陌?出去搪!?
“屁!不是借,你上回酒癮一發,向我借了三兩銀子買酒去,欠了個把月沒還,現在向你討索,反倒成了我跟你借?我X你媽十八代祖宗!”
“你想怎么樣?……·@!纾溃#"
“你敢讓老子怎么樣?……!@#@$$%"
丐幫幫眾相處和樂又安寧?龍昱頊才這么說,這些人馬上就給他漏氣!哈哈哈……雅彥覺得實在大痛快了!可惜龍書呆又不知在那發什么呆,啥也沒聽見,真不好玩他得意洋洋地瞧著喃喃自語的龍昱頊。
那廂的龍昱頊……“國共大戰”不知打到民國幾年了,對場中的一切渾然不知;而兩位嬌貴的美女見到這些骯臟乞丐,原本已經有些不快,再聽到這些粗鄙之言,不禁皺了眉頭,開始后悔跟來這個什么勞什子的丐幫大會,弄得如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徐寧冷冷掃視當場,問道:“眾長老、舵主到齊了?”
威嚴的幫主開了口,聲音不大,卻震得人耳畔作響,鬧哄哄的幫眾立即閉了口,江邊頓時鴉雀無聲,唯有蟬聲蟲鳴和淙淙流水敢向徐寧的威儀挑戰,不過,不怕死的活老百姓還是有的。
“丐幫一群叫化子隨隨便便在河洛江邊開啥子會,竟也沒知會我一聲,嘿,不要是開些‘如何處置討來的銀兩’、‘黑黃花白打狗進補要決’之類的會吧。”一個陰惻惻的怪聲傳了過來。
聽他的語氣,十之八九是找碴來的,眾人對這無禮言辭大感不滿,一口氣提到了胸口,隨時準備罵人。
丐幫中一個宏亮的聲音回道:“這河洛江是你家茅房,咱丐幫還得向你借用,進出要你同意?”出聲的是江東分舵吳舵主,他因氣不過而出聲,說完才想起徐寧便在跟前,趕忙低頭請罪以表逾越之疚。
徐寧點點頭,不以為意。
只聽那聲音回道:“嘿嘿……你丐幫獨吞了鑲情劍、刻意刀,然后到河洛江邊來慶功,這就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問題了,凡我武林中人,沒有人會‘欣喜’徐幫主獨吞兩樣寶物的,就算徐幫主貴為武林盟主,眾望所歸的寶物的去處也得給大家一個交代,豈可私吞。更何況,眾所周知,徐幫主又沒老婆,對女人也沒啥興趣,要這對情人刀劍也沒用,獨吞了寶物也是占了茅坑不拉屎,太說不過去了吧?”
又是顛三倒四的鬼話。人家有沒有老婆,對女人有沒有興趣,與他何干?所有幫眾一起摩拳擦掌,準備給這出言不遜的來人好看。
徐寧詫異道:“鑲情劍?刻意刀?徐某連見都沒有見到過,我丐幫怎可能獨吞這兩樣寶物?不知閣下自哪兒得來的消息,認為徐某得到了這兩樣寶物?”
“嘿嘿嘿……你………”
那聲音還未說完,徐寧聽音辨識了方位,然后便頭也不回地伸手疾點左方,一道激光自他的食指射出,跟著,一個灰黑色的人影自江邊一株茂密的榕樹枝葉間審出,樹隨即被激光掠的劈啪作響,枝葉沙沙地搖晃。
想來是徐寧不愿再讓這個無理取鬧的人繼續躲著,終于忍無可忍地出手,逼他現身。
這是什么武功?愛妮小聲向雅彥詢問。雅彥搔搔頭,覺得這種劍氣類武功很像六脈神劍,只不過這個Game不是“天龍八部”,所以他不確定。
愛妮又向繆想容打聽。繆想容難掩一臉激賞,顯然是對徐寧有了極高的滿分評價。她輕聲道:“龍翼劍,輕靈如蒼龍展翅,飛天通地,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丐幫歷任幫主唯有徐寧練到以指御氣、以氣御劍,而后隔空出劍的境界,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龍昱頊聞言,滿臉崇拜地看著繆想容,又瞧了瞧徐寧。佳人稱贊的英雄,理所當然也是他該崇拜的對象。
。ㄟ@家伙似乎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論勢力,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徐寧又是武林盟主,當然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個第一流的人物,雖然他不認同。但如果連徐寧都是傀儡,那這小子不就算得上是地下武林盟主、黑市江湖至尊……天!
老者不禁張口結舌。他沒怕過徐寧,但這貌不驚人的小子有這樣的來歷,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徐寧瞧在愛妮面子上,任由雅彥去;丐幫幫眾見幫主對雅彥一行人客氣,也就沒敢開口干涉。眾人的默認,加深了那老者的誤會,和雅彥繼續囂張的勇氣。
“嶺南仙叟莫追金,無處不追金,沒想到竟然追到了丐幫這個地方來?莫老你的‘追金’事業,還真是每下愈況哦!”
出聲的是見識極廣的繆想容。她對徐寧的評價一倍的高,已經認同他是未來的姑爺了,是以出言相助。
那老者倒也沒發火,反笑道:“真沒想到,丐幫幾時也有這樣漂亮的女娃兒,還知道我莫追金的名頭。嘿嘿…… 應該說——莫某的臭名響亮得緊,臭過幾十個叫化子混在一起,臭過幾十個叫化子百日不洗澡的混在一起,臭過幾十個叫化子百日不洗澡后身上幾千只臭虱子混在一起,臭過幾十個叫化子百日不洗澡后身上幾千只臭虱子齊拉了幾萬坨臭尿的混在一起……”他一面念著繁復的繞口令,一面瞪著清艷的繆想容,猜測她的來路。
龍昱頊神色戒備地盯著莫追金,隨時準備上前助繆想容一臂之力,不管自己會不會武功。
愛妮聽著這些唬爛話,為丐幫幫眾不平,插口道:“你算錯了!如果平均每只虱子每天拉一坨屎,那么百日應該是百坨,千只拉了百日就是十萬坨,共有幾十個叫化子,總共是幾百萬坨。你心算很爛哦!”鐵算盤(應該說計算機)愛妮算起虱子屎,也跟算銀兩一樣精細。
(統計人的職業病——無法忍受沒有數字概念的人)
眾人紛紛大笑。就連徐寧也微有笑意,對于這位小妹的鬼精靈無奈而好笑;兩大美女也以袖掩嘴,噗嗤出聲。
龍昱頊見到繆大美人似乎相當喜歡這種繞彎的話,也跟著道:“萬一在百日之內,虱子又在叫化子身上成家立業,生了小虱子、小小虱子、小小小虱子……又要多了小坨屎,小小坨屎,小小小坨屎……伊于胡底,難算矣!彼麚u搖頭。
幫眾覺得有理,紛紛點頭。
徐寧聽著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心里好笑,但也不得不截斷道:“今日丐幫大會,按理說外人不得在場,閣下誤認此地來要寶物,寶物既然不在丐幫人身上,莫老就請自便,恕徐某不方便招待,改日再登門拜訪。”言下之意是告訴莫追金:你可以滾了!
莫追金帶著一副斟酌斤兩的態度,大搖大擺地走至徐寧面前,將徐寧從頭到腳看了個仔細。當對上徐寧那冷冷的眼神時,他越看越震驚,越看越低服于徐寧的氣勢威儀,但明上猶不放松,鼓起勇氣找死道:“老頭子我也不是誤入此地,是跟蹤了兩個叫化子,跟了三天兩夜才跟到了這,早曉得你們要在這開什么‘討飯大會’、‘養虱大會’、‘煎煮炒炸烹狗大會’來著,所以算不得誤入此地,就不必自便。徐幫主要是不方便招待,那么您自便也沒關系,改日也不必登門拜訪了,老頭子我心胸寬大,不會怪你的。”
強詞奪理又反客為主,這莫追金的臉皮也真厚得可以。
徐寧臉色一沉。明知開口又會扯個沒完,不開口又像是自居下風,心中微有不快。愛妮眼尖,靠近徐寧低聲道:“大哥不必跟他計較,無賴要用無賴的方法對付,交給雅彥那個無賴就可以了!
徐寧心中一暖,臉色微緩,朝愛妮笑了笑。
果然,雅彥忍不住牙齒癢道:“既然莫老先生信任丐幫有傅X梅級的烹飪技術,還跟蹤丐幫人士來到這里,想必早就有心投入丐幫學習了。莫老先生真不愧為英雄豪杰,身在曹營心在漢,賣藝不賣身………啊……出淤泥而不染,何不就趁此機會,棄暗投明,加入丐幫快樂的打工……打狗行列,從此光明正大的從事您的‘追金’事業?”
“嘿……就是你,你身上那布包著的兵器就是刻意刀吧?徐幫主,你瞧見沒?寶刀就在這小子身上,你還敢說不在丐幫?”莫追金咄咄逼人。
他一向不把什么武林盟主、丐幫幫主名頭擺在眼里,今天見了……是有點懾服和心虛啦,但聽說徐寧是個行為方正的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一向好辯,只要想辦法用言語擠兌徐寧,搞定了他,不難得到兩樣寶物,不過看如今狀況,在場人的口舌功夫似乎也不好對付,只好拿出真本事來了。
徐寧疑惑地看著雅彥腰間的寶物,以神色詢問愛妮。
愛妮賠笑著,指了指她身上的鑲情劍,承認他們身負寶物。
“哎喲!討厭!”雅彥突然冒出惡心的聲音,“你怎么知道我的‘兵器’是用布包著的?難道你昨天偷看我換褲子,知道我今天穿丁字褲?你你你……你這個老不羞……”
。ㄋ傅摹氨鳌,好像不是普通的兵器哦!)
在場中人,沒人知道什么是丁字褲,丁字褲跟“兵器”又有什么關系。愛妮強忍著笑,快要內傷了。
“你這個娃娃實在古怪。好!那就讓老頭子來領教一下丐幫這位……什么東西的什么頭,什么東西的什么發言人,什么東西的什么長,什么東西的總什么,看是誰厲害!”
這些名詞莫追金從沒聽過,竟然還能說出個大概,可見記憶力不錯。
雅彥也不裝胡涂了,解開刀鞘的布,抽出刻意刀擺開架式,打算卯起來跟他打。就算他沒練過刻意刀法,但鑲情劍法倒是看了不少,就拿莫追金來試試他的“鑲情刀法”,增加點經驗值也好。
“住手!”徐寧喝道:“要動丐幫的朋友前,先問問徐某的意思如何!
徐寧走上前去,炯炯目光掃得莫追金難以自抑地心生懼意。
雅彥看出莫追金對徐寧的疑懼。仗著徐寧跟他同一陣線,狐假虎威道:“是!人家徐幫主英雄蓋世,莫追金老先生要是惹惱了丐幫,包管你被打的金細細,滿頭金光閃閃,金條滿天飛,要抓沒半條,嚇得你屁滾尿流拉黃金,嘿嘿……”雅彥金啊金的,說得挺順口。
“林公子,千萬別打啊!”隋紛飛驚惶出聲。她不愿雅彥有所損傷。
莫追金見有人要阻止,嘿聲道:“有架不打,等于有癢不搔、有屁不放、有屎不拉、有尿不泄,可枉為人了!彼阶類鄞蚣芏纷,不管誰是誰非、有沒有理由,先吵架再說,吵完了就可以打了。
雅彥大聲贊成,“對對對!不管斯斯有多少種,或者通腸丸、理道丸、理尿散多有用,這里全部買不到,還是靠打架解決好了!”(說得好像電臺的工商服務時間似)
說完他繞起圈子,道了聲,“領教!”
為啥繞圈子?布袋戲最喜歡這套!據說對方松懈的那瞬間最容易找到弱點,所以兩幫打架前必先繞圈子,一邊若說:“領教!”另一邊就要說:“拜候!”不可以搶對方臺詞。然后邊念邊繞,邊繞邊找弱點,繞到誰沉不住氣先攻,誰就怕了。雅彥自認平衡感不錯,絕對不會先轉昏頭,先攻的一定是莫追金,所以他贏定了!
不過,繞了不知幾圈之后……
這家伙懂不懂規矩?雅彥頭有點昏了,很想問他為啥不照游戲規則來——因為莫追金沒說“拜候”,也不跟他繞圈子,害他一直繞他轉不停,轉得頭昏,又不知何時才能下手,好郁悶!到底幾時才能開打?
一不管是黑白郎君、史艷文還是藏鏡人,拜托你們,隨便一個快點滾出來讓我砍吧!雅彥心里狂呼。
大概是轉秀逗了,雅彥腦袋有些渾噩,莫追金也不知幾時出的手,雅彥本能地反應。
鋒利的刻意刀閃著銀白光芒,閃爍耀眼,詭異的鑲情劍法被他當成刀法來使,更是教人摸不著路數,連莫追金那飄飄的白眉毛,都被砍了幾絲下來,幾番險些要砍著他,情況自然相當危急。
繆想容一旁喃道:“奇怪?林公子獨使刻意刀,竟然威力如此之高,有違情人刀劍不得獨使的忌諱。奇怪?難道說,他和秦公子是……”說到這兒,繆想容想起了小姐正在一旁,連忙閉口。她知道隋紛飛對雅彥有意,不想傷她的心。
“這是哪門子武功?”徐寧低頭問愛妮。刀不像刀,劍不像劍,刻意刀法原來是如此的怪異?
“他把鑲情劍法當刀法來使!敝皭勰萃耆珱]有一點功夫時,見了危機是既驚又怕的,如今的她也算身懷絕技,只差經驗值不足,見到這種場面,不免有點手癢而躍躍欲試。
打斗中的雅彥也是如此心思,才會說那么多的廢話去找架打;炝艘欢稳兆,這兩個Game族好勇斗狠的本性才漸漸展露出來。
“這么說來,這對情人刀劍的主人真的是他們?!徐寧對他倆之間的關系,再度起了疑心。他看著愛妮,衷心期望她和雅彥之間沒有情愫糾纏。
這兩人,一個胸有成竹,一個悠閑自在,看在徐寧眼里,是復雜而令他疑惑的。這兩人在面對敵人甚至是那日的他時,明知對方的來頭也毫不畏懼,也沒有初生之犢的冒失,倒像一切早在控制之中,那股子談笑用兵的豁達,不像是他們這個年紀就應該有的。他有些依戀地看著雙手握拳的愛妮,看出她欲戰的興奮。
明知這位小妹可能來歷甚奇,也許還身負絕技,就如同場中的雅彥一樣,教人猜不透來歷路數,他還是無可避免地,想進一步探知有關她的一切,然后……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徐寧有些懊惱地承認自己的私心,又有些如釋重負的快感。畢竟,終于弄清楚這個困擾他好幾天的心情包袱,就如撥云見日般,讓人無比輕松愉快。
而場外的隋紛飛呢?
一顆心懸在雅彥身上,跟著提心吊膽。有時見他輕浮隨便;有時又非常的體貼;現在的他面對敵手,一反玩笑模樣,自信而不膽怯、激灑而不嚴肅,更讓她覺得,他實在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隋紛飛瞧著打斗中的他,眼神有些癡了……
“聽說鑲情劍、刻意刀落入丐幫之手,原來是兩位投效了丐幫啊!”這個聲音插入了打斗的兩人之間
愛妮聽見這個死敵的聲音,連忙抽出鑲情劍,遙遙對著那顆亮晃晃的光頭比劃著。
那是奔陀羅青。一個還沒擺平,另一個麻煩就又冒出來了,愛妮默默想著這幾日來修練的招數,青綠色的鑲情劍在她的手上,和雅彥的光芒隱隱相互呼應。
愛妮冒出問句,“喂!奔陀羅青,你怎么又冒出來了?你一個大和尚,要這種情人刀劍有什么用?”這一聲問問,打斷隋紛飛和徐寧的冥想。
“我不要刀劍,只要圖!把圖文出來!”奔陀羅青瞪著正忙著打斗的雅彥,想撿現成的便宜。
愛妮知道他的心思,挑釁道:“圖在我這里,要打架嗎?”
莫追金和雅彥勝負未分,愛妮只好扛下奔陀羅青這個麻煩,更何況免費的練功靶子就在這,不練白不練。
奔陀羅青見愛妮一反從前見了他就躲的模樣,這回躍躍欲試的找他比武,不免有些狐疑,但基于連日來深受氣血逆流之苦,他已經不能再等了。不管徐寧和繆想容這幾個高手還在一旁,隨時會出手相助,他非得立刻得到那張穴道圖,找出解救之法不可!昂茫≥斄说脑,就留下東西!
什么東西?眾人注意著兩人的對話,都快忘了雅彥和莫追金正打得如火如荼。
愛妮全神貫注,準備出手。她和雅彥不同,不會等著對方繞圈子,也不會說些領教、拜候等客套問候話,咻咻幾聲,已朝奔陀羅青開刀。
奔陀羅青幾乎連眼睛都來不及眨,愛妮便飄至他的身邊。說飄真不為過,才見她起步,倏地就出現在他身邊,乍看毫無章法的步子,竟教人摸不透她方才是自哪個方位而來,接下來又要往哪個方位而去,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幾招出其不意的攻擊讓奔陀羅青不敢小覷。
真沒想到小妹竟身負如此上乘輕功!徐寧見這優美、精妙的步法,也不禁贊嘆不已。剛剛還想阻止她出手,看來是多慮了。
奈何奔陀羅青凝聚全身注意也猜不透愛妮下個招數和方位,只急得汗流浹背,慌張地采守勢,頻頻出錯。而愛妮猶仍如閑步起舞般,不急不徐地進攻,臉上甚至帶著魅惑人的笑容,似乎毫不費力,令旁人納悶不已。
鑲情劍法要由女子來使,才能發揮步履精妙的優點,雅彥使起來,頂多只能發揮八成威力而已,而余下的那兩成,就是鑲情劍近乎完美、可媲美上乘輕功的步法。愛妮雖然穿著破男裝,倒也抓住了功夫精華,不論身形、甚至笑容,都黏附了鑲情劍上的濃情蜜意,甚至有著迷人的感力,像是個落入情網中的女人,不僅是奔陀羅青,場中所有人都被她這門漂亮功夫給迷住了,只瞧得如癡如醉,心曠神怡。
繆想容了然于胸。原先沒看出愛妮是女的,這下是不會猜錯了,難怪林公子剛才獨使刻意刀也有不小的威力,原來是鑲情劍正在一旁,而使劍的主人是他的……愛侶,不會錯了。
徐寧則是抗拒著這個事實。愛妮曾對他說過她和雅彥沒有關系,不能僅憑他們使著情人刀劍就斷定他們是情侶!他不相信受妮會騙他。
十幾招過后,愛妮抓住奔陀羅青的空門,一把扣住他胸膛點中要穴,阻住他氣血逆流上胸,痛得他牙齒打顫。
心驚肉跳,內力決堤而出,流向愛妮體內,嚇得大叫:“你………你這小子使這是什么古怪功夫?”
愛妮笑道:“‘有借無還功’啦! ”
直到他功力盡失之后,奔陀羅青叫道:“好一招‘有借無還功’!小僧的功力,就當作是謝謝施主的醫治,今后,小憎決定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施主,請了!贝蟀牍ασ蝗ゲ换兀瑐中滋味地最能體會。雖然功力被卸去,但氣血逆流的苦楚似乎也已解除。奔陀羅青神情復雜地看了愛妮一眼,緩緩步出人群。
群丐打算擋下他,徐寧舉手示意,眾人又將路讓開,任他而去。
旁人聽不懂他說什么,愛妮可是得意得要命。
她笑著大叫:“慢走哈!謝謝惠顧,下次再來,歡迎你再練個幾十年的功力,再來找我打哦!保證有借無還, 再借也很難!哈哈哈……”
徐寧望著奔陀羅青背影,心里直覺愛妮這么說話不太厚道,有打落水狗的嫌疑,雖然他沒完全弄懂她的話。不過,當望向愛妮那興高采烈的笑臉時,他竟責怪不出一句。
看來,他不但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嘴巴似乎也給蛤仔肉黏死了。
那廂,雅彥和莫追金的勝負也漸分曉。
原本莫迪金就對怪異的“鑲情刀法”畏懼三分,再加上那把削金斷玉的刻意刀,他根本近不了雅彥的身,攻擊一起來便左支右絀,異常笨拙。莫追金知道勝算不大,這一打大概沒完沒了;有架可打固然欣喜,打個沒完可也沒啥意思,再待下去也討不了好,他叫道:“小子!下回要打,找把普通的刀跟我打,后會有期!”說完人影一飄,消失了。
打架點到為止就好,今日雖然沒能搶得刀劍,但探得了刀劍的主人功夫不弱,也算服氣了,加上丐幫的包庇,他不如趁早離開。莫追金一架沒打贏,倒把爭斗之心打垮,取消來念而去。丐幫幫主徐寧,他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有此人在,加上那兩個年輕人,誰還能與丐幫人爭武林盟主?只怕他自練功起數十年來的夢想無法實現了。
莫追金懷著覺悟,臨走前又瞥了徐寧一眼,暗暗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