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走了幾天,蕭仲儒果真被玉紜“盯”得死死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這么一個麻煩的,這實在太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了。
盡管玉紜換回女裝之后的模樣是更加可人、嬌俏,但是被牢牢看守的感受總是不很暢快;又因為當初玉紜換完女裝后,蕭仲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被楊沖揶揄了一陣子,更是讓蕭仲儒怨嘆不已,只能自認倒霉。
“這叫妹有情、郎有意!睏顩_戲諺著。
“真的嗎?”玉紜興奮得大叫。那模樣怎么看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完全料想不到她的野心竟是玉瀧涎。
“怎么不是?如果他真的討厭你的話,你早就被甩到天邊去了,哪還會在這兒!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笔捴偃褰K于忍不住開口。
再這樣任楊沖胡亂說下去,他們就真的擺脫不了這個叫玉紜的任性丫頭了。
楊沖也了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調侃蕭仲儒幾句。平常言語上斗不過他,這會兒有了把柄,教他怎么舍得這么輕易放掉呢!怎么能怪他呢!
沉默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玉紜心底明白蕭仲儒想把她趕走的心態,不過,難得看到這么英挺體面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大好獵物呢?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玉紜順手折了一株小草含在嘴巴里。
“不是正陪著你在闖江湖嗎?”楊沖雙手抱住后腦,看起來似乎挺悠然自得的。
“這就叫闖江湖。俊庇窦嬣D了轉眼珠。
“不然你以為要怎么樣?”蕭仲儒的口吻有點嘲諷。
“可是我們什么也沒做呀!”
“怎么沒有?”蕭仲儒一臉怪異地看了玉紜一眼!霸蹅儾皇且恢痹谕白邌幔俊
“那也只是在走路啊!庇窦嬇艿绞捴偃迳磉。
“闖江湖不用走的要用什么?”蕭仲儒不看她一眼。
“這丫頭比較野,大概是想用跳的吧。”
“什么走啊跳的,我只是以為闖江湖會很刺激嘛。”玉紜不依地嘟起嘴巴,拉住了蕭仲儒的手臂。
“刺激的事不是時時都會發生的!笔捴偃蹇桃獠宦逗圹E地擺脫了玉紜的手。
“有人說過江湖險惡呢!庇窦嬕庥兴傅仨藯顩_一眼。
“險惡的事也不是天天都會發生呀!”
“還有人說過江湖上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呢!庇窦嫲涯抗庖葡蚴捴偃濉
“腥風血雨的日子也不是說來就來!”
面對兩人推托的言辭,玉紜好生不滿;但他倆又說得那么合乎情理,讓玉紜沒有理由反駁。這種處境著實令她不滿極了,她索性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了,以示抗議。
“怎么啦?”蕭仲儒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覺得我被騙了!”玉紜直言說出感覺。
“我就說你呀,老皮!”楊沖先聲奪人贏得先機:“我不是老要你收斂一點的嗎?你偏是不聽,這會兒你瞧,又被你騙了一個女娃兒,你怎忍心喔!”
一席話說得讓蕭仲儒恨得牙癢癢的。
“江湖根本一點都不好玩,一點都不刺激、也不險惡,更沒有什么腥風血雨!而且我知道,你們一直想趕我走!”玉紜生氣地指責,頓時心生了委屈,紅了眼眶。
“娘兒們就會來這一套。”楊沖像是受不了似的一掌拍上額頭。
“是不刺激啦,不過怎么會不險惡呢?”蕭仲儒指著楊沖給玉紜看!皠偛胚@個人不就要了賤招栽贓于我,讓我含冤莫白、辱沒了我的名節嗎?”
這句話有效地止住了玉紜即將發難的淚眼攻勢,又有了笑意。
“至于腥風血雨呢……”蕭仲儒面露出沉重、哀慟萬分的表情繼續說,“那是你有福氣每晚早早上床睡覺,所以沒有機會見識到。其實呢,每晚只要他一出門呀,哪里只是腥風血雨可以形容的?他那張臉的影響力可說是無人能出其右的!”
終于,玉紜噗時地笑了出來,看著楊沖的苦瓜臉笑得不能克制,而蕭仲儒這邊算是報了一箭之仇,所以理所當然地也漾出了微笑。
“你呀!才踏入江湖沒幾日就無聊得哇哇叫,我告訴你,這種平靜好日子可是很難得的,等你真正接觸江湖事以后,你想要都沒得要了!睏顩_沒好氣地瞪了蕭仲儒一眼。
蕭仲儒被這么一瞪這才想到,他原本不就是要借機趕玉紜走的嗎!怎么反倒是安慰起她來了?還逗她開心……
“說你心里暗爽還死不承認。”楊沖埋怨道。
“你怎么這樣,說不過蕭大哥就暗地批評人家!庇窦嬳槃莞牧朔Q呼,幫蕭仲儒說話。
“蕭大哥?”楊沖斜眼歪嘴地大叫:“哇!你也別叫得這么正經行不行?叫得我起一身疙瘩。”
“蕭大哥,我們別理他!庇窦嬇み^頭,不理楊沖。
“這會兒又變成‘我們’了?”楊沖直搖頭。
蕭仲儒也不禁扼腕!這樣下去玉紜更不會離開他了,這豈不是他在掘自己的墳墓嗎?
“玉姑娘,江湖是個是非之地,你一個姑娘實在不應該獨自身涉險地,這樣實在太危險了!笔捴偃逑爰鴦裾f讓玉紜打道回府。
“我知道你很關心我,所以我才要跟著你呀。而且啊--”玉紜突然拉住蕭仲儒的臂膀!拔抑滥闶遣粫屛矣形kU的,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玉姑娘,你誤會了……”
“咦?那邊好像有人耶!”玉紜突然發現什么似的指向前方,打斷了蕭仲儒的話。
蕭仲儒循指往前一看,果真有個人倒躺在路旁的枯樹下。
玉紜二話不說當下拉著他跑上前去,想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這種情形之下,楊沖也只好無奈地跟上去。
“怎么樣?”玉紜一臉興奮地站在蕭仲儒身旁,難掩心中雀躍的情緒。
“沒氣了!笔捴偃迨栈匕丛谒勒哳i間的手指,“身體還是溫熱的,可能剛死不久。”
“好像睡著了似的。”玉紜好奇地探頭。
“你想不想也睡睡看呀?”楊沖戲言道。
“你嘴巴好壞!
“那你可得感謝老皮,這是被他訓練出來的。”
“又扯到我身上了?”蕭仲儒斜瞪了楊沖一眼,接著便在死者的身上檢查起來,看看是否有傷口。
“死因是什么?”這時楊沖也蹲下身察看。
“在這里--”蕭仲儒歪過死者的頭露出頸子,在后頸發際處有一黑紫色的小孔隱約浮現。
“是毒!”楊沖大吃一驚。
“用毒很奇怪嗎?”玉紜似乎很不以為然。
“兇手似乎很擅于用毒,我想死者是在不知不覺中感到疲倦而躺在樹下漸漸沒了氣的,而這種毒本身也很奇特,不會引起太明顯的反應和特征。你們看,死者雖然死于劇毒,卻一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表情也平和無異狀!
“對耶!”玉紜驚叫一聲,隨即以非常崇拜的眼神看著蕭仲儒。
“用毒能有如此神奇現象的,恐怕只有四川唐門吧!笔捴偃蹇b密地推測。
“哼!是嗎?”玉紜一臉不信。
“瞧你這副模樣,你是看不起四川唐門嘍?”楊沖蹙著眉頭看向她。
“用毒誰不會啊!”玉紜自視甚高。
“唐門可不是平常用毒之人!笔捴偃逡娪窦嬆昙o尚輕不經世事,不免替她擔心。
“哼!唐門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不許胡說!”蕭仲儒忽然大聲斥責。
玉紜頓時嚇得瞪大了眼。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對她這么大聲說話,就連她爹也沒有過,可是蕭仲儒這會兒卻……
玉紜一時覺得委屈,緊抿著嘴,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兒了。
蕭仲儒自己也是懊悔不已。她想惹上唐門的人關他個什么事啊?自己窮擔心什么,干嘛那么大聲說話呢?把她惹哭了對自己又有什么好處?笨哪!
“呃,你別……別哭了!笔捴偃鍖擂蔚匕参俊
而楊沖卻見死不救地賴在死人身邊故作研究狀。
不出聲還好,一出言安慰,玉紜的淚珠便一連串地落了下來,沒個底似的。
“我會這么說你也是為你好……”蕭仲儒忽然覺得自己在自掘墳穴!霸诮想S便一句話就可以惹來殺身之禍,說話不可以不謹慎一點!
“你說……你是為……我好?”玉紜抽抽噎噎地邊哭邊說,抬起淚眼看向蕭仲儒。
“是……是呀!痹趺此蝗挥幸环N自己即將要跳入自掘的墓穴中的錯覺?
“真的是為我好?”玉紜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蕭仲儒似乎是認了命地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終究是無法抗拒我的魅力的!”一瞬間,眼淚自玉紜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不可一世的得意和不知打哪兒生來的自信。
“唉……毀了!睏顩_蹲在一旁的死尸邊,哀憐地看著蕭仲儒無奈也無話可說的一張臉。
“先看清楚死的人是誰吧!笔捴偃遛D移了話題,走去拂開布滿在死者臉上散亂的頭發。
“是客棧里的那個老頭耶!”玉紜大叫,隨即她立即發現四道冷光直射向她,“人不是我殺的。”連忙否認。
“尸體還是溫熱的,剛死不久!笔捴偃迕嗣w,略有不解地喃喃說道:“用毒的方法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干的,可是兇手為什么要用如此高明的手法去殺死一個沒什么殺傷力的老頭?太大費周章了不是嗎?”
“也許……也許對方想展露一下自己不凡的身手!
“給誰看?”蕭仲儒反問玉紜。
“咱們呀!”玉紜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怎料,這個回答換得了蕭仲儒一臉的意興闌珊;而楊沖更是夸張地掉了下巴,一臉無奈。
最后,兩個男人決定不再搭理眼前的女人。
“那一次在客棧里你注意到了沒有,他一走就有不少人跟著他背后離開!睏顩_說。
“難道……真的又是跟玉瀧涎有關嗎?”蕭仲儒神情變得凝重,并且特意瞄了玉紜一眼。
“玉瀧涎的事不是早就沒有人問了嗎?怎么現在突然又出現這么一大堆追尋者的?”楊沖不解。
“你別忘了,自始至終想要找它的人都沒斷過,不同的是,以前是在私底下暗中尋覓,現在則是光明正大地浮上臺面。說穿了,只不過是有野心的人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大膽罷了。”
“你看吧,你想要的刺激、險惡的生活即將開始了,這下子你高興了吧?開心了吧?”楊沖怪怨地看著玉紜。
“這樣才好,生活才不會無聊嘛!
“你喜歡腥風血雨,我可是向往平安順遂呢!我一個老頭子了可比不上你小丫頭長壽!闭f畢,楊沖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我知道你時日無多,但是人在江湖,不闖一闖枉為人嘛!”玉紜豪氣地拍拍楊沖。
“那你是拐著彎罵我不是人嘍?”
“你當然不是人,你是老頭兒嘛。”她哪有拐著彎,她是直說的。
“喲!不得了啦!”楊沖又裝模作樣地搶著嘴,像個娘兒們似的大呼小叫!澳氵@小女娃兒居然也學會了咱們損人的這一套啦?”
“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唉!希望你回家之后,你爹不會派人來追殺老皮!睏顩_搖頭嘆息。
蕭仲儒不語,只是以極惡狠的目光射向楊沖。
“既然你推測是和玉瀧涎有關,那咱們就循線查下去吧!”玉紜興奮地拉住蕭仲儒,狀似親密,惹得后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地亂了手腳。
“你這樣拉拉扯扯的會有辱你的名節的,玉姑娘!”蕭仲儒掙扎著想要擺脫。
“你娶定我啦,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這姑娘的臉皮還挺厚的哩。”楊沖難得見到這種開放的女人。
“這才和你的老皮配一對呀!庇窦嬚麄人幾乎粘到蕭仲儒身上。
呈現在眼前的景象,讓楊沖笑得瞇起了雙眼,那模樣令蕭仲儒嫌惡地緊抿嘴。
“干嘛笑成這副德性?”被玉紜纏住已經很難堪了,蕭仲儒忍不住伸出手想抹去楊沖臉上的笑意。
楊沖閃躲地撒過臉。
“笑你終于遇到克星啦。”楊沖差點兒手舞足蹈。
“走吧!兩個大男人別磨磨蹭蹭的,趕快去找王攏涎吧!”說罷,玉紜主動甩開了蕭仲儒的臂膀,自顧自地往前走。態度的轉變讓楊沖當場傻了眼。
“她這是……”
“女人嘍!”蕭仲儒無奈地接口。
然而,沒走多久,他們三人又在路旁發現了一具尸體,一眼便可看出是遭人殺害。
“怎么回事?”玉紜不解地瞪著尸體!敖裉炖鲜桥龅剿廊恕!
“這得問你嘍,你真心的祈求終于實現,咱們即將展開一場刺激又腥風血雨的江湖生活啦!睏顩_的語氣酸溜溜地。
“看來,他是一刀命中要害!笔捴偃宀炜戳艘幌隆!霸馊藦谋澈笸狄u而斃命!
“你怎么知道?”
“他最喜歡幫死人體檢了!苯邮樟死掀さ陌籽,楊沖無所謂地咧開嘴。
“剛才的老頭和現在這個人遇害的地點這么近……”蕭仲儒泛起了一股不安感!拔矣幸环N不好的預感,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走吧!
蕭仲儒立即起身欲遠離這是非之地。
“如果留下來會怎么樣?”玉紜好奇地又拉住蕭仲儒的臂膀。
“會……”
蕭仲儒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出現一群人。在看到躺在路旁的尸體之后,那群人便二話不說地將蕭仲儒三人團團圍住,困在中央,還個個目露兇光地仇視著他們。
“就會像這樣。”蕭仲儒無奈地把話說完,掃視四周的人群。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唐門的人下毒手。”為首的是一名年歲不算小的男子,對著蕭仲儒三人大聲斥喝,認定了他們就是兇手。
“唉!怎么會惹上了唐門的人……”楊沖懊惱地看了看地上的尸體,雙眉緊蹙。
“前輩!我和兩位朋友只是偶然經過此地!笔捴偃宥Y貌地抱拳拱手!叭瞬⒉皇俏覀儦⒌!
“人就躺在你們腳邊,還想狡辯?”
“前輩,在我們到達之前他就已經遭人暗算,已死了多時,我們只是碰巧路過罷了!
“事實擺在眼前!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前輩……”
“喂!你講話有沒有道理啊!”玉紜替蕭仲儒氣不過,沖了出去站在蕭仲儒前面,“人躺在我們腳邊就是我們殺的,哪有這種道理的?”
“玉姑……”
“想也知道嘛,哪有人殺了人還留在現場等別人來抓的?你年紀這么大了,怎么都還不了解這層道理,動一動你的腦袋好不好,別讓人覺得你白活了一大把年紀!
“唉!”楊沖重嘆一聲,伸手撫著額頭。“完了!”
果然!為首的人一聽完玉紜的話,臉色由鮮紅氣得成了紫紅。
“小姑娘的嘴好刁。
“至少我有用腦!
玉紜的話才一說完,一枝細鏢便朝她飛了來。
蕭仲儒見狀,立即伸出手把玉紜迅速拉往旁邊,而楊沖也在同時拔刀擋掉細鏢。
“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就傷人性命,這也太霸道了吧?”蕭仲儒不悅地瞪視為首之人。
“一命還一命!”說完,唐門的人全都沖了上去,欲抓住三人,替同門報仇。
“看來是不打不行了--”話未說完,楊沖雙手一揚,霎時,三道寒光乍現,猶如長龍飛舞一般,抵擋住了唐門的攻勢。
“你怎么不去幫他一把呀?”玉紜緊緊挨在蕭仲儒的身邊輕問,但事實上她并不是很在乎楊沖的處境。
“他的刀法有如游龍戲鳳,氣勢好比秋風掃葉,我看,是沒我出場的份兒了!笔捴偃甯袊@地聳聳肩。
果然,不出多久,一群唐門的人個個都負了傷,而在楊沖大發慈悲之下讓他們全都趁機逃走。臨走前還不忘擱下一句“唐門不會就此罷休”的狠話。
“這樣就沒戲啦?”玉紜略嫌不滿。
“那你還想怎么樣?”楊沖臉不紅、氣不喘地把刀收起來。
“沒有啦!”玉紜陪著笑!拔抑皇菦]想到有一個這么厲害的劍客在……”
“我使的是刀哦!”
“是是是!是刀客在我的身邊保護我!
“這小丫頭的嘴巴愈來愈甜了!睏顩_朝蕭仲儒擠眉弄眼的,然而后者卻無意去搭理,反而徑自嘆息。
“唉!這會兒咱們可麻煩了,惹上了四川唐門的人!笔捴偃鍌X筋地猛嘆。
“我說老皮呀!”楊沖伸手拍拍好友的肩頭!澳悴挥X得這件事挺不尋常的嗎?擺明兒是有人設計咱們。”
“四川唐門很厲害嗎?”玉紜看見平常嘻哈慣了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真讓她有點兒不安。
“厲害?”楊沖搖搖頭!澳墙锌植,唐門使毒的伎倆無人能及,惹上他們的可沒一個是好下場的!
“是誰想陷害咱們?”蕭仲儒低吟。
“你們惹過誰呀?”
“沒啦!除了你之外,咱們從沒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楊沖指指玉紜后,又聳聳肩。
“你的意思是我是不該惹的人嘍?”玉紜雙手叉腰,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惹上四川唐門真是不該。”蕭仲儒突然出聲,并且往前走去。
“不是不該,是麻煩嘍!”楊沖搖著頭,跟在好友身后也朝前走。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玉紜氣呼呼地跑上前去。
“慘了!慘了!”楊沖搖頭晃腦地自怨自艾。
“你說……”
“咱們這會兒可得小心一點,別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毒!笔捴偃逡荒樥J真。
“你們倆個……”
“難了!難了!”楊沖的腦袋一直晃個沒停。
“你們聽我……”
“唉!江湖本已是非多,這下子咱們又找了個禍攬上身。”蕭仲儒雙手背剪在身后。
這兩個人就這么地一搭一唱,完全把玉紜的叫囂拋到耳外,不理不睬,氣煞了玉紜,讓她愈叫愈大聲;聲音愈大,火氣就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