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醒來,楚紋瞇著惺松的眼望向窗外,暮落時分,天邊散著幾抹紅霞在夕陽掩映下,分外鮮紅瑰麗。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她睡了多久了?楚紋的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實話作了一場如同親臨實境的惡夢,奇怪的夢境夾雜著高中時期的記憶,教她分不清何者是真實,何者是虛幻。
她夢見在暗無燈光的圖書館中,被高中時期所單戀的人“挾持”,他受了重傷流了好多血,好可憐,所以她只好帶他回家療傷……
呵,挺浪漫的,不是嗎?
然后,她也夢見了她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的情形,真不知天高地厚,她竟敢當(dāng)著他的面“糾正”他哩!其實她當(dāng)時嚇?biāo)懒,還以為他會動手打她,不過事后雀躍的心情卻是任何事也無法比擬的。
拉長身子伸伸懶腰,楚紋滿足地嘆了聲,翻身抱住棉被想繼續(xù)賴床。
“喵嗚——”瑪咪跳上床蹭了蹭了她的臉。
她笑著搔搔它的脖子,“瑪咪,讓媽媽再睡一下好不好?”
“不好!”不預(yù)警,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已經(jīng)睡一整天了。”
他怎么會在這里?咦?不對,她不該在床上,她記得,她應(yīng)該是睡在沙發(fā)上的。
杏眼大睜,楚紋猛地彈坐起身,睡意全消。
放眼一瞧,只見修長健美的蕭健塞滿門口,穿著她父親松垮垮的襯衫,雙手抱胸,神態(tài)悠閑的斜靠在房門口注視著她,仿佛屬于這里的一分子,他的存在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的帥氣和魅力不啻是種罪惡,勾引她的遐思不說,還膠著了她的視線。
眼光和主人差不了多少、“重色輕主”的瑪咪立即轉(zhuǎn)移目標(biāo),下床踱到他腳邊蹭來蹭去。
“在蘑菇什么,還不起床!”他的聲音讓她夢境更遠(yuǎn)了。
她喜歡作夢,但她討厭現(xiàn)實!用力眨眨眼,確定他不會消失后,楚紋無力地閉上眼睛,低吟一聲:“老天,不是夢……”意識到她的夢是真有其事,就一點也不浪漫了。
“別賴床,你已經(jīng)作夠久的夢了。”蕭健催促道,用腳板去逗瑪咪玩,輕輕摩擦它向上翻的肚子。
喟嘆一聲,她翻身下床,好整以暇地折疊棉被,順口問到:“是你抱我上床的嗎?”
“廢話,不然還會有誰?快去做飯,我快餓死了!”他大刺刺地命令道。
她皺皺眉頭,覺得此時的他似乎和餐廳中那個有禮的形象不大一樣,想來是要原形必露了。
“冰箱里沒什么東西可煮!背y小聲回答。
“我不管這些,快去做給我吃!彼U指氣使道。
火氣一來,她的眉心更緊了,轉(zhuǎn)身面對他,她沖口回嘴道:“我欠你幾百萬了是不是?要吃不會自己去煮,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蕭健揚揚眉鋒,“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讓客人餓得前胸貼后背,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我的客人,我的客人不會不請自來,更不會老作無理的要求!背y反唇相譏。
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怕他,想只,他“嘿嘿!”兩聲,站直身軀走向她,“即使你不我當(dāng)成客人,那我也不用客氣了,我差點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
她惶恐地后退幾步,喝道:“做什么?別過來!”
大手抓住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拖向廚房,他還蠻橫地下令道:“我肚子餓了!快做飯給我吃。”
才一起床就被抓來抓去,楚紋氣得快冒煙了,“比是跟你說過冰箱里沒東西嗎?你聽不懂人話。
“我只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怎么會有你這種人?快放開我!”
“你忘了,我是個流氓!笔捊≌f著,將隱約帶有笑意的臉湊近她,他非讓她“怕”他不可。
他的臉部特寫在瞬間讓她的心跳不知是慢了一拍,還是快了一拍,一股熱潮快速蔓延開來,直爬上她的兩頰。
匆忙別開臉,楚紋不敢直視他,企圖冷靜下來和他理論,“你們黑道不是最重道義、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你這是對恩人該有的態(tài)度嗎?”
“沒錯,因為我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流氓!”他更加惡聲惡氣,“少羅唆,快做!”
“你不放開我,我怎么做?”她忿忿地反斥。
他依言放開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拿鍋拿鏟,乒乒乓乓起來。
見她紅著臉,氣沖沖地粗手粗腳做飯,蕭健忍不住擴(kuò)大了笑容,捂嘴在她身后無聲地笑彎了腰。
“喂!你!”她倏地轉(zhuǎn)身過來。
他急忙斂容站挺,擺出兇惡的臉,“干么?”
楚紋覺得他扭曲的臉真是怪極了,“別杵在這兒礙手礙腳!”
“快點。e讓我等得不耐煩了。”說完后走開,他當(dāng)即笑倒在沙發(fā)上,看來這幾日有她相伴是不會無聊了。
“哼!氣死我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楚紋氣呼呼地哼著。
不久,上桌的是一鍋加蛋和白飯的水煮泡面。
“這是什么?你喂豬。 笔捊】棺h道。
“不吃拉倒!”她想收回,但他已盛了滿滿一碗往嘴里塞,不知是否真餓扁了,他狼吞虎咽,吃相不是普通的難看。
性格惡劣的他時而男人,時而孩子,大快朵頤之余,依舊死性不改,嫌?xùn)|嫌西,令她后悔沒在里頭添加一點老鼠藥,以增風(fēng)味。
在別人眼里,他是精干彪悍的黑道大哥,應(yīng)該是威風(fēng)凜凜,不茍言笑,充滿不可測的神秘感,且擁有攪海翻江的力量,可在她面前,他卻平凡得好似一般老百姓,照樣又吃有睡,還會任性地大吵大鬧,一點酷酷的黑社會形象都沒有,很難要她懼怕他。
平常,蕭健的確是那副惡人該有的德性沒錯,那是他絕對必須具有的保護(hù)色,但是對她,他卻忍不住想任性撒潑,宛如小男生總愛逗弄喜歡的小女生似的,逗她生氣,見她因自己而心緒起伏,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如果他突然吻她,她會怎么樣呢?他用眼角瞄她,邊吃邊想,臉上不住溢滿笑容。
見他吃得心不在焉,賊頭賊腦的瞄她,還詭異地笑著,楚紋心里一陣發(fā)毛,害她都快食不下咽了。
打了個飽嗝,他放下碗筷隨口問道:“你這里滿大的,一個人住嗎?”
她收拾餐具回道:“是。
“既然是一個人住,怎么會有男人的衣服?”蕭健質(zhì)問道。
“那是我父親留下的!
“你父母呢?”
“他們移民到國外去了!
“你從事什么工作?”他再問,宛如在作身家調(diào)查。
“圖書館管理!彼卮,雖然她不想再多說有關(guān)于自己的事。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那么晚的時間,你還會在圖書館里?”
“我敬業(yè),不行嗎?”楚紋別扭地回道,端著空鍋走進(jìn)觸犯,將之放入洗滌槽里,旋開自來水清洗。
“我又沒有說不行!笔捊「哌M(jìn)廚房,緊貼在她身后,氣息熱熱地吹吐在她的發(fā)上,“你現(xiàn)在有沒有男朋友?”
她感覺到他的體溫和呼吸,一道顫意不由自主地由脊底竄起,“有又如何?沒有又怎樣?”
“沒有就算了,有的話我就會叫人去砍他!彼街统恋睾呛切Φ溃僮穯枺骸坝袥]有?”
“很可惜沒人可以讓你砍。”說著,她關(guān)上水龍頭,拿起抹布側(cè)身閃開他,走去擦拭餐桌。
要是他再繼續(xù)貼進(jìn)她,她肯定會像丟入熱鍋的奶油塊一樣,由頭融化到尾。
蕭健站在旁邊看著她,似一頭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狼。
楚紋知道他在看她,她慢慢擦著桌子,直到把桌面擦得干干凈凈,光可鑒人后,她還在擦,她不敢再走進(jìn)廚房,因為那里有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她不解,而此時的她也無心了解,因為在他可及的范圍內(nèi),她怎么也無法定下心來分析任何事。
他不僅闖入她寧靜的生活,亦撩動她無波的心湖。漣漪緩緩擴(kuò)散,漸漸激涌成浪,怕?lián)舨辉賵怨痰男姆馈?br />
她不再是個小女孩,而是個成熟女人了,因而對他,亦不再只有單純的少女情懷而已,這是她最害怕成真的事實,也是她內(nèi)心最深沉的渴望。
他不該來招惹她,楚紋明白她其實是貪心的,一旦沾取與陷入,她會渴望更多、更多,多到她和他都無法承受。
她憎惡這樣的自己,所以她堅決保持單身可是他卻出現(xiàn)了……
而蕭健其實也同她一般貪得無厭,甚至更進(jìn)一步需索無度,只是他不怕去面對,而且進(jìn)一步地強搶豪奪,欲使她成為他的所有,他的禁臠。
看著她雪白的頸項和因嫣紅而嫵媚的側(cè)臉,擁吻她的欲念急速高升,不思等待,他舉步走向她。
瞥見蕭健陡然近身,楚紋停下擦拭的動作,全身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想伸手拉楚紋,觸碰的一剎那,她立即觸電似地驚恐跳開,惶恐地回視他盈滿熱切的瞳眸。
天,他看起來好……性感!
是的,他想要她,而她也想要他,即使他們會弄得彼此都痛得死去活來。
目光交凝,蕭健逼近她,她則不自覺地連連后退,兩人皆呼吸急促,脈搏狂飆。
“。 蹦_下忽然一個踉蹌,她不穩(wěn)地想后傾倒。
“小心!”怎可放過英雄救美的機(jī)會呢?蕭健迅速地沖向前去,一把撈住她纖細(xì)的腰肢。
“亂世佳人”海報上的美美姿勢重現(xiàn),但也只有在那一瞬間,隨后他們雙雙跌落楚紋絲不動身后的沙發(fā)上。
同時呻吟出身,一個是被壓得痛得要死,一個是傷口疼得要命,他們果然如預(yù)期地讓對方“痛不欲生”。
“你重死了,快點起來啦!”楚紋推著他喊道。
瑪咪以為他們在玩“疊疊樂”,不甘受到冷落的它一步躍至蕭健背上,快樂地踩踏起來。
蕭健整個人趴在楚紋身上,一只貓則在背上踩來踩去,無絲毫的心猿意馬,他已痛得說不出話了。
對于這種情形,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活該!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蕭健趕下背上的瑪咪,咬牙撐起身子離開楚紋,倒入另一張沙發(fā),楚問則連忙爬起身去開門。
“方先生,你好,快請進(jìn)!”她說道。
仲彥點點頭走進(jìn)門里,掃一眼躺在沙發(fā)的蕭健,再看看頭發(fā)零亂的楚紋,加上他剛才在門外所聽到的呼聲,對此似乎頗有誤解,但他山之石仍無啥表情地說道:“在傷口還沒愈合之前,最好避免有拉扯動作的劇烈行為!
怔了會兒,她才會意過來,霎時漲紅臉,一路紅到耳根去,“你誤會了,我們才沒有做……”
“沒有做會讓傷口裂開的劇烈運動!笔捊〗涌谡f到底,緩緩坐起,“嗨!仲彥,好久不見了!”
“我們今天凌晨才見過面的。”仲彥回道,拎著醫(yī)療箱走到他身旁,“你覺得如何?”
“痛死了!你這個庸醫(yī)!”他直言罵道。
“認(rèn)識你這么久,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會痛,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敝購┱{(diào)侃道。
“所以你就干脆省下一劑麻醉針?”
仲彥干笑一聲,四兩撥千斤地轉(zhuǎn)移話題,“我替你換藥!
楚紋周到的沏了杯香茶給他,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先生呢?他不是說要來接他走的嗎?”
“他說他會盡快趕過來!敝購├涞靥嫠麚Q著傷布回道。
她聽到這個答案就曉得,他們想賴皮,硬要她收留“流亡”的蕭健,“我不要盡快,我要現(xiàn)在、馬上!”
仲彥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
“真無情,這么快就要趕我走!笔捊〔豢斓毓緡仭
楚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再不把他掃地出門,她有幾條命都不夠用,不是被嚇?biāo)、累死、氣死、壓死,就是被迷死…?br />
“他不能到你那邊去嗎?”她再問,一點也不認(rèn)命。
仲彥矢口拒絕,“不行!我住醫(yī)院提供的宿舍,很小的,他塊頭太大了,擠不下。”
“真的不行?”楚紋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推推眼鏡,“我看你這里挺寬敞的,多他一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
“我只有一個房間可以睡!
“那就一起睡吧!”蕭健插嘴說道,對這個提議顯得興致昂揚。
他打什么主意,她看得一清二楚,狠狠地瞪他一眼,她真想推他去撞墻,“想得美!就算等到世界末日,我也不會和你一起睡。”
“那可不一定!笔捊±L聲音,調(diào)皮地回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色狼!”
“男人嘛!不色怎么安邦立國。”
“歪理!”她嗤之以鼻。
兩人斗著嘴,壓根忘了一旁忙碌的仲彥,不過他倒也聽得津津有味,禁不住想頭頭竊笑。
仲彥沒想到會有女人敢這樣對蕭健說話,更沒想到蕭健會這樣和女人說話,平時他根本不屑和女人多浪費一個字,他認(rèn)為女人都是有胸?zé)o腦,智商不比狒狒高到哪里。
然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同,她或許沒有蕭健傲人的IQ,但卻也聰明的不讓他沾到一點便宜,這也得拜她的憨勇之賜吧!
其實其他女人并不是真的笨,只是到了蕭健眼前,就會突然變呆了,她們不是像花癡般吃吃傻笑。就是猛拋媚眼,只到歪嘴又斜眼后,也不見得能贏得他一眼,難怪他會認(rèn)為女人都是白癡。
當(dāng)然,王氏總裁向冰伶是個例外中的例外,在他眼里她不是女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一種有別于人類的邪惡生物。
想到這里,仲彥不得不介入他們兩人的世界,“阿健,你知道是誰出賣你的嗎?”
頓時停止和楚紋打情罵俏,蕭健沉下臉色,“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你心里明白就好。”仲彥終于處理完最后一道傷口,“我向來不過問你的事,但是這次的情形不一樣,希望你凡事小心點。”
“我會的。”
“好了,我該走了!敝購┦帐八幤氛f道。
“雖然你還沒被他們盯上,但你也要小心一點。”蕭健提醒道。
“我曉得。”
在他踏出大門之際,蕭健驀然問道:“睡美人近來好嗎?”
仲彥頓了頓,淡然微哂,“很好!
他離去后,楚紋好奇地問道:“你們認(rèn)識很久?”
“我們認(rèn)識幾乎一輩子了。”蕭健坦率回道,覺得對她可以不必隱瞞任何事,他第一次有這種能完全去信任一個人的感覺。
“人家是醫(yī)生,你卻是流氓,差太多了吧!”她挖苦道。
“總統(tǒng)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乞丐。 辈粷M她的說法,他反嘴道:“《圣堂教爺》的兩個男主角不就是一個搞政治,一個混黑社會!
她睨他一眼,不敢置信,“像你們這種人也會看漫畫?”
“看!怎么不看,《圣堂教爺》還是我們混黑道的必修科目!彼f得振振有辭。
“我才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我要去睡覺了。”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說道。
楚紋當(dāng)即想起這個梗在眼前的問題,她還沒把他“請”出門去,“我去打電話給王先生,叫他快來接你!彼逯樥f道。
“隨便你!如果他來了,記得叫我!笔捊〔辉诤醯財[擺手,大模大樣地占據(jù)她的床,拍拍身旁空位,“這里還有空位子,我介意讓你上來擠一擠!
喧賓奪主!他的馬不知臉長讓她氣得快吐血了。
趁蕭健入睡之際,楚紋方才出門采購日常用品。
不知是非常時期的敏感所致,她總感覺有人在身后跟著她,若真有,她明白對方必定是沖著蕭健來的,而非是她,她知一旦和麻煩沾上邊,甩都甩讀掉。
當(dāng)她證實確有兩個看似路人的人跟著她后,她只好一邊選購,一邊思考應(yīng)對之策,設(shè)法擺脫跟蹤,安全無虞地返回家門。
唉——什么時候她也變成黑社會電影的角色之一,她希望她不是那種出聲沒多久就死于非命的臨時演員,這是真實存在的,演完不但沒有車馬費和免費便當(dāng),搞不好連小命都會丟了。
又無奈,又恐慌,楚紋索性只好隨手買點小東西,便開始兜圈子,在人群中穿梭,尋求逃脫的路線。
她走著,他們在后緊追不舍,最后,她隱入一間大廈里,見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個街角時,她趕忙往另一個方向疾行。
突地靈光一閃,她走進(jìn)服裝店買了套衣服換上,將原本披散在肩的頭發(fā)束成馬尾、戴上平光眼鏡,然后大方走出店外,重新迎向人群。
小心謹(jǐn)慎地繞路,不知不覺,她開始擔(dān)心起單獨在家中的蕭健,既有人跟隨她的行蹤,那么就可能表示他的藏身之處亦被獲知了。想著,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突然間,兩人男子由一條暗巷竄出,捂住她的口拖入巷內(nèi)角落,“帶我們?nèi)フ沂捊!”其中一名男子惡聲命令道?br />
還是沒能瞞過他們!她暗想不妙。
“乖乖照我們的話做,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绷硪幻f道。
她聽而不聞,死命掙扎,雙腳亂踢,用力咬一口覆在她嘴上的手。
抓著她的男子痛呼一聲,猛力推開她,狠狠打她一巴掌,“X你娘!竟敢咬我,看我不搞死你才怪!”
楚紋伏跌倒地,意識幾乎被打掉一半。
男子面目猙獰地走向她,她直往后退縮,嚇得近乎暈厥,他大手扯住他的頭發(fā),拉起她壓在墻上。
男子置若罔聞,開始扯她的衣服。
“不……不要……”楚紋驚駭?shù)刈プ∫路牒艟葏s發(fā)不出聲音來。
“喂,正事要緊,等找到蕭健再做這種事!”另一名男子再次阻止。
他甩掉那人的手,“羅唆!”
“我勸你最好放手。”一個女孩突然說道。
“誰?”兩個人同時詫異地望向發(fā)聲處。
女孩又暗影中走出,清秀可愛的臉蛋帶著頑皮的笑容,“別欺負(fù)女人,小心有人代替月亮懲罰你們哦!”
“少管閑事!”男子放開楚紋吼道,重重跨向她一步。
“叔叔好兇喲!我好怕!”女孩輕巧地向后一跳,很不淑女地擺出戰(zhàn)斗姿勢,“怎么?要打架嗎?來。≌l怕誰?”
“你這個臭丫頭,找死!”
“來呀!我最喜歡打架了!彼翎呏氨拘〗愕浆F(xiàn)在為止還沒打輸過呢!”
“小姐,別鬧了!”一名高大男子突然由暗處出現(xiàn)。
女孩哼一聲,用一種很戲劇劃得口吻說道:“我才沒鬧呢!你也看到他們在欺負(fù)那個姐姐了。還不快斬奸除惡,替天行道?”
“是!”應(yīng)令,他迅速出手,兩人眨眼都來不及就別他幾手撂倒。
女孩洋洋得意地踢著他們的屁股,“趁本小姐還沒下格殺令前,快滾吧!”
兩人知敵不過,狼狽地落荒而逃,臨去時,那名企圖侵犯楚紋的男人還不停地放狠話。“去!搞不清楚狀況,憑你們竟也敢和海北聯(lián)合會的皇劍打!”
女孩朝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后走向癱坐在地上的楚紋關(guān)心問道:“你要不要緊?”
楚紋楞楞地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勉力撐著墻站起,虛弱道謝:“謝謝你!”
女孩扶她,助她站穩(wěn)突然脫口問道:“蕭健在你那里對不對?”
楚紋嚇得推開她的手后退。
“別緊張,我們是蕭健的朋友!迸⒄嬲\地笑道,“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他嘛!”說著,由背包中掏出一支小巧的行動電話給她。
楚紋仍不信任地盯著她。
“你打打看嘛!”女孩說服著。
她猶豫地接過,撥通家里的電話,“喂,是我!我人在外面……”
女孩倐地?fù)屵^電話,大叫道:“阿健,是我,綾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