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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搏愛 第九章
作者:梁虹

第9章

  鞏寸月費了一番工夫來到曹葉婷的家。

  運氣真差!被令杰逮到,外加盤問了一個小時才放人。若不是她再三保證只去幾星期,到達之后一定打電話回家,恐怕他會將已睡的父親吵醒。

  拎著行李,按了曹家門鈴。

  “鞏小姐?要找葉婷嗎?”應門的是曹家的傭人。

  “是呀,李媽,她在嗎?”

  “在,怎會不在呢。只是人在,心不在……”李媽嘆口氣,領著鞏寸月經過客廳!白詮谋荒莻人面獸心的家伙拋棄,我們家小姐又會發呆,一天比一天更瘦。老爺怕她太傷心,幫她請了一個月的假。

  鞏寸月暗自嘆息。

  “最近她的臉色紅潤多了,就是常常呆滯的、看著手上的玉佩。”李媽領著鞏寸月來到后花園。

  “玉佩?”

  “是呀,看起來是很貴的玉,質地很好……”李媽不好意思的笑道!拔沂遣惶,但有一次小姐的玉佩掉在地上,我幫她揀起來,摸了之后覺得涼涼的……不過,還沒細看就被小姐拿回去了!

  鞏寸月狐疑的拱起柳眉。是誰給的?讓葉婷這么寶貝?

  “哪——”李媽指向端坐在噴泉旁的曹葉婷。“小姐在那。”

  “李媽,謝謝你!

  “不必客氣,我先進去做事了。”李媽轉身進入洋房。

  鞏寸月走近曹葉婷,她正低著頭端看自己的手,專心的沒注意到有人來到。

  鞏寸月看清楚她的手里握著一塊玉,式樣老舊,呈不規則形,碧綠的色澤如湖水般翠綠。不像是少女會買的款式,既不新穎,也難稱之為復古。她輕喚了聲:“葉婷。”

  曹葉婷驚呼,嚇掉手中的玉佩!按缭陆?”

  “抱歉,我不是存心嚇你!膘柎缭聫澭捌鹩衽、拿近一看,才發現玉背面刻了個“季”

  鞏寸月把玉遞給曹葉婷,她僅是盯著它許久沒有伸手接過。紅霞光預警的爬上她的臉,隨后撇開頭,噘著嘴說:“我不要,你幫我扔了。

  鞏寸月一愣,她不是很寶貝這塊玉嗎?

  見到葉婷頻頻將眼光瞄向玉佩,鞏寸月惡作劇心突起!昂,我丟了!

  她的手假意一揮,曹葉婷彈跳起身!暗鹊龋乙乙,還我!”

  鞏寸月攤開手指,讓她拿回玉佩!斑@玉……是季慎年給的?”

  原只是猜測,沒想到曹葉婷的臉倏地紅了,并且局促不安的坐回他邊!八f他喜歡我,硬是塞給我一塊玉……說他是他家的傳家之寶。”

  “原來是‘訂情信物’,難怪你死命護衛!膘柎缭驴吭谒砼裕⌒Φ。

  “寸月姐,”曹葉婷憂心的抬起小臉,語無論次的說道!拔也艅偤晚梼胺质,我不知道……而且,我已經不是清白的,我……”

  “葉婷,對自己的感覺誠實就好,別在乎太多無謂的事。況且,他和項儼交情不錯,一定知道你和項儼的關系,如果他會在意,也不會向你表達愛意,更不可能送你這么貴重的禮物,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些。

  “是這樣嗎?”曹葉婷緩緩撫摸手上的玉佩,喃喃自問,“我可以喜歡他嗎?”

  鞏寸月用力抱緊她!吧倒!不必因為一次錯誤就裹步不前,努力把握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曹葉婷輕輕吁口氣,幾個星期的郁悶一掃而空。她如釋重負的樓住鞏寸月的腰。“我會的,寸月姐,我們一起努力吧!

  “呃?”

  “我聽慎年提過,項儼在追你,不是嗎?”曹葉婷開心的問。

  “他在追我,哪時候的事?”鞏寸月咬牙切齒,項儼只知道強取豪奪,追她?真是一大笑話。

  “你不用急著否認,和他交往時,我隱約覺得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一直以為能夠讓他愛上我,畢竟是我不自量力……可是.你不一樣,寸月姐,你~定能讓他愛你愛到無法自拔!

  鞏寸月黑了半邊臉。她可想像不出項儼愛上人的嘴臉,而且也沒心神當個馴獸師,終生以改進他猛獸習性為職志。

  她簡略的向曹葉婷說了要離開臺北一陣子,游山玩水順便散散心。兩人在后花園笑鬧了一會,她才揮手道別,踏上旅途。

  既然有意避開項儼,必須要徹底斷除他找到她的可能性。若是選擇去朋友家.恐怕會自暴行蹤。因此她決定去拜訪兩年前陸續通信,一直沒有機會見面的朋友家。

  打定主意,鞏寸月先在車站晃了~會,并到服務臺詢問到花蓮的班次。然后,她到巴士搭乘站買了到基隆的票,坐上了車。

  抵達基隆以后,漫天目地的走了一段路,在市中心攔了輛計程車坐回基隆的八堵火車站,再搭國興號下屏東,坐船到小流球。

  鞏寸月臉色發白的站在舶尾甲板上,波浪推擠著船只。腦中的暈眩感因忽高忽低的船而揮之不去,翻擾的胃部隨著海浪的起伏更加嚴重。

  她的手緊緊地攀住船邊,唯恐一個失神被拋跌出海。一面往海里吐,一面在心底咕噥。她是招誰惹誰了,得在船上活受罪?

  ·······························

  “就這樣?”鋼筆一次快過一次的敲擊桌面,項儼意興闌珊的問。

  妍子抽空抬眼睛他手中可憐的筆。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發現,鋼筆筆尖快被他敲爛了!澳軉柕牡胤蕉紗栠^了,她的朋友也說沒見過她!

  “妍子,”項儼笑瞇瞇的望著她,“我要的是的滴水不漏的‘搜查’,敷衍了事的調查報告,我沒空聽!

  “敷衍了事?”妍子不滿的大叫!拔也幻卟恍莸恼伊藘蓚星期,快把整個臺北市都翻爛了,去她家問了兩次,她弟弟就像防賊似的防我,一個字也不肯吐出口;疖囌镜姆⻊諉T說會見過她來詢問花蓮的班次,但我問剪票的人都說沒看過她。我辛苦得半死,竟然還被你這么說……”

  項儼忍受她的牢騷,壓抑了兩星期的氣悶有爆發的傾向。

  “是你自己把大嫂氣走的,她有心躲你,就算神仙來找也無濟于事!卞永^續低咕。

  敲擊聲終止,項儼陰陰地凝視妍子。

  “妍子,你該不會要我把你扔出去吧?”臉上的笑容不復見,僅存的剛硬線條在在暗示妍子閉上嘴才是上策。

  妍子死死地瞪著他,扁著嘴不再說話。

  項儼定定地看著橫躺在桌上的照片,百轉手回的思緒全都繞在巧笑情兮的人兒身上。

  是這樣么?果真如妍子所說,她之所以走,是因為生氣,而且氣忿的對象是他?早該知道她是不同的,怎會失誤的以別的女人為藍本,以為她會乖乖接受他的熱切、激情。她臨走前的那一瞥,清晰的浮在眼前,堅決的訴說對他的不滿,仿佛在向他作最后的告別……

  妍子將他的失?丛谘壑。

  即使在思考,哥哥也能一心二用不冷落旁人,怎么最近老是見他愣在那里,活像~具木偶似的一動也不動。

  良久,項儼說道:“妍子,去機場、巴士站問仔細,順便查查北、中、南各大飯店的住宿名單與離島度假中心。

  妍子哀嘆一聲,拖著身體往門口走,走前不忘交代:“為了可憐的妍子,拜托少爺行行好,找到大嫂之后,別再把人家氣走了!

  項儼以笑容替代回答?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他會讓寸月知道。

  ······························

  一個月后——

  “寸月,早啊!敝心陭D人蹲在屋前的菜園里招呼迎面而來的鞏寸月。

  “張媽媽,買菜回來啦!彼龤獯跤醯牟忍つ_踏車前來。

  “是啊。郵差剛來過,有你的信,等等我拿給你!眿D人搓掉手上的污泥,往屋內走去。

  鞏寸月皺眉。這里的電話,令杰和爸爸是曉得的,若真有要事,打電話來比寄信快的多,不太可能是他們寄的。

  停妥腳踏車,婦人將信送給她。

  “謝謝。”鞏寸月拿過信,瞧了信封上的住址一眼。血液頓時凝住……

  封套上除了她的名字和民宿的地址,什么也沒有。拆了封,抽出里面的紙。只有薄薄一張,有如短箋的紙片,上面寥寥數字,甚至沒有署名——

  氣消了嗎?

  鞏寸月翻到后面,一片空白。

  不用想也知道信是項儼的。但他若以為短短一個月能消除一場惡夢,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她的氣可沒因此而煙消云散,尤其是想起自己數度被他的行為迷惑,差點信了他口口聲聲的愛語,她就如火中燒。

  就算他說愛她是真,她也無法承受他愛人的方式,更不能忍受愛她的人不顧她意愿的求歡行為。她可不是沒感覺的娃娃,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再將紙片翻轉到正面,愈是看,火苗愈是不由分說的竄出來。五只手指一使力,紙片頓時皺成一團,她順勢將紙團扔進就近的垃圾筒。中途多出來的小手接住了紙團,短發女郎飽含哀怨的眼神嗔視她。

  “再怎么生氣,也不該拿少爺的心意出氣!

  鞏寸月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嘰嘲的后角微揚!靶囊?我心領了,只求他不再來煩我!

  妍子簡直想尖叫了,沒見過固執如他們兩人,明明彼此有意,干嘛還玩這套,搞得她這個中間人跑北跑南的干著急。

  她幾近哀求的道:“大嫂……”

  “妍子小姐,我沒福氣成為你嫂子,希望你稱呼我‘鞏小姐’!

  妍子無計可施的改口:“鞏小姐,信上的問題,可以給我答案嗎?”

  鞏寸月停頓半晌,反問道:“項儼要你來的?”

  “不!笔聦嵣,他語帶威脅的要她保證不來騷擾鞏寸月。

  鞏寸月笑笑。他夠聰明,知道找誰來當說客都沒用!澳銇淼臅r候,不正好接住了我的答案。”

  妍子不解的捏開手中的紙團,許久才會意過來的垮下臉!斑@么說,你還是不原諒他?”

  “談不上原不原諒。這件事,他一開始就沒給我選擇的余地,一意孤行的后果他自然料想得到!

  “我不清楚少爺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但你再不出面,我就快他搞瘋了!”想起哥哥近來不正常的言行,妍子的冷汗直冒出來。

  鞏寸月搖頭失笑!澳憧鋸埩宋覍λ挠绊懥。”

  妍子不耐的翻翻白眼!澳阕吆笠粋月,他乖乖地守著‘項達’,不曾并購哪家公司。對于業務方面也興致缺缺,遇到商業對手互搶生意,也是無可無不可的任由對方拉走大客戶。每天晚上還到天母來找我‘閑話家!D阏f,他種種行為像什么?”

  鞏寸月驚愕的睜大眼,他的確是不大正常,收購其它公司是他一直以來的嗜好。而說到商場上互別苗頭,明爭暗斗的搶奪生意,他更是無往不利,沒輸過一次。就連夜夜留連溫柔鄉的習慣也是……

  她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少了他這個新聞題材制造者,商業雜志與八卦志的記者們只怕會玩起手指大嘆無聊了。

  “你還笑得出來,我都快哭了。求求你,大……鞏小姐,別再和少爺睹氣了好嗎?”

  她的可憐狀令鞏寸月不忍,她嘆口氣。“妍子,我可以告訴你,我發火是絕對有理由的,不單只是單純的鬧意氣!

  見她有軟化的跡像,妍子趕緊加把勁。

  “我知道,我了解,少爺的個性我還不清楚嗎?他一定是做了很……嗯……的行為,你才會故意布下‘陷阱’不讓他找到!卞颖苤鼐洼p的淡化項儼的舉止,并且特意加重陷阱兩字,好讓鞏寸月知道,為了破解她的行蹤,她和哥哥是花了多大心血找到她。

  鞏寸月但笑不語。

  “你心里明明是在乎他的,而少爺也是,不然他不會時常拿著你的照片發呆。拜托你,原諒他好嗎?”妍子雙手合十,虔誠的神態任誰看了都會動容。

  鞏寸月緩緩地搖頭。原諒他一次,她會不斷問自己,他何時會再犯,這是她所不樂見的。

  妍子哭喪著臉。他們兩人是在比難纏的嗎?一個失常,一個無情,兩人硬是不肯饒過彼此。

  “既然來了,我帶你去浮潛,這里的景色可是難以想像的美,包準你會喜歡。”鞏寸月笑嘻嘻的勾起妍子的手,半拖半拉的將妍子帶到海邊。

  ·······························

  “二十一點,我贏了!”鞏寸月揚手歡呼。

  “咋!又是你贏!睆埱Р粷M的吐槽。_

  “張千,說好的,你可別想要賴!膘柎缭聬汉莺莸木嫠木W友。

  “我又沒說不去,干嘛擺副晚娘臉給我看!

  鞏寸月嘻嘻~笑!笆钦l說要贏你三次才去的?又是誰說夜晚的溪邊有鬼?怕的要死的呀!

  “好啦好啦,牙尖嘴利的……我剛見到你,還以為你人美、有氣質,哪知道你比鬼還難纏!

  鞏寸月拉她起身,拖著她往大門走去!斑說我,鬼點子一大堆的人可是你。就說你的綽號‘老X’好了,通信兩年,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男的。”

  “誰叫我老媽給我取了個不男不女的名字,我一氣之下干脆把綽號男性化,讓大家誤會到底。而且誰規定女孩子不能取這名啊……天理何在——”

  張千拼命掙扎,死拉著門板不肯前進。

  “走啦,別指望天理能拯救你!比羰清釉,她何必死拉張手做陪。

  鞏寸月—一扳開她扣在門上的五指,張千不屈不撓的再纏上去,弄得她既疲且累!昂美,這次放過你,容你畫張地圖,賜上機車鑰匙一把,小女子自己去!”

  張千如釋重負的沖進門里!暗任乙粫!

  一分鐘后,張千奉上鑰匙與地圖!按缭,我會為你祈禱的!

  “瘋言瘋語。”鞏寸月笑罵,仔細查看要去的路。不是太遠,應該不難找。

  騎上機車,頂著月光往小溪出發。

  來了兩個月多,大部分的道路都逛熟了,單獨騎車上路不構成迷路的危險。

  抵達溪邊,她將長發束成馬尾,雀躍的踢掉鞋子,跳上身旁的大石,就著平坦的石面坐下,正要將腳放到清涼的溪里,對面閃出一張熟面孔。

  “項儼……”她怔怔地低喃。

  只一閃神,人影消失無蹤。樹與樹交錯,月光直灑而下,長長的樹影隨著晚風蕩漾,景象甚是美麗,但她的心卻泛起又酸又濃的情緒,刻意隱藏的思緒再次被~抹幻影勾起。

  她告訴自己,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她的確要不來一個心中只有自己的情人,她也不認為一個唯我獨尊的人能收斂他的狂妄、自大,傾聽她的想法、她的感受。種種原因歸究出結論,她跟他合不來!而他們倆玩的是盤死棋,僵持不下又無法退讓半步。

  鞏寸月輕嘆,將足踝泡進水里,~股涼意由腳下傳來,她打了個冷顫。天外飛來的外套當頭罩下,她的心跳到喉口,趕緊拉下外套看向后頭。

  “你是這么照顧自己的嗎?寸月!闭Z氣中的責備濃的化不開。

  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滑稽的,才會使項儼笑歪了嘴!安槐靥泽@,接到信后,你早該料到我會來找你。而,兩個月已是我的極限!鄙焓址鏖_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感覺她微微側身躲開。

  項儼欺身逼近她身旁,兩只手牢牢扶住她的腰身!盀槭裁幢荛_?你不愛我碰你么?”

  “這要看你對我做過什么?”她冷淡的回嘴,開始推他的手。

  “我的失控的確讓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表梼磅棵肌

  “失控?換作我,不會如此解釋!膘柎缭逻谘懒炎斓摹

  “你還在生氣?”

  他不可思議的神情惹惱了她,盡管她的怒意已不復兩個月前濃烈,在見到他以為她“不該”有火氣時,她仍是不由自主的拔高音量!皼]錯,而且我會一直氣到老死!”

  “究竟要怎樣才能讓你氣消?”他來這,并非想惹她不快。

  “除非你走!”鞏寸月冷哼,不存半點希望他會依言離開。

  項儼緩緩的松開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良久才不甘愿的低語:“你是有權生氣。等你氣消了,我再來!

  鞏寸月瞪大眼瞪他。誰料項儼竟不再吭聲的往她身后走去。她驚詫于他痛快的離開,本來還以為她得使出渾身解數才能令他走。

  寸月暗惱,女人之于他,不過是垂手可得,有無即可的東西,為何獨獨來煩她?他以前成打的女友莫非都激不起他的興趣?才要勞駕他大老板千里迢迢遠從臺北而來。

  鞏寸月忿忿地踢著腳邊的溪水,濺濕了垂在膝下的大片褲擺與上衣。氣他,更氣自己無法忽略他出現所帶來的憎惡與欣喜參半的矛盾情緒。

  ·································

  她知道她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以致于客廳里有說有笑的四個人一見到她就閉上了嘴。

  妍子興奮的語調斷了音,項儼的濃眉興味的挑高,張媽媽和張千則訝異她臉色的蒼白。

  張千首先恢復正常,走過去捏捏鞏寸月的粉頰,叨念道:“叫你別去你偏要,現下碰到不干凈的東西了哦,看你怎么辦?”

  一會,見鞏寸月兩眼發直的瞪視客廳,張千回頭喚道:“媽,我看得帶寸月去收驚了,她八成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鞏寸月直想點頭.她的確是見到不該見的——不該在的人安坐在沙發內,她閉上了眼,氣虛的靠向身旁的朋友!拔也皇娣

  “你是該不舒服,三更半夜跑去溪邊,沒著涼算你好運!睆埱\哩叭啦的數落,扶她走向二樓。

  一直等到上了樓,鞏寸月才問:“客廳里是什么人?”

  張千神秘兮兮的詭笑:“有錢人,凱子,散財童子。嘿嘿!隨你叫!

  “他來這里干嘛?”

  張千興奮的緊指她的手臂!八粊砭透依蠇屨f要住下,還給了一堆的銀兩,說要包下整間民宿一個月!

  鞏寸月僵了背脊,臉色黯沉的跟張千說了聲晚安才關上房門。

  原來他的走法跟她想的天差地遠。要他走,他倒是和她耗在這里不回去了。

  鞏寸月瞬間覺得忽冷忽熱,天旋地轉起來。似乎被張千說中了,自己怕是感冒了。

  昏昏地沉睡過去,將睡未睡之際,總覺得床邊站著個人,輕輕地撫慰她發燙的臉頰,她嚶嚀一聲,直覺往冰涼的手掌摩裟。

  朦朧之中聽到一陣低笑,隨即被人抱起身,摟住,口中被喂了幾顆藥。她努力的想睜開眼,奈何眼皮不聽話!p嘆一聲,墜入夢中。

  項儼小心的調整她的坐姿,讓她側身依偎著他,臉龐緊貼著他的胸膛而睡。他的手順著她的發絲,蜿蜒而下。

  他有兩個月沒見她,很是想念與她舌戰的日子。在他心中,她的確是獨一無二的瑰寶。她的想法呢,是否也同他一般?

  薄唇揚起,眉問漾滿霸道的神色。他何時需要詢問他人看法?他不會給她拒絕的余地,當然也不準備接受否定的答案。不管她要或不要,她注定是他的。

  ·······························

  睡上~覺,沉甸甸的暈眩感已去了大半。鞏寸月拉開房門往走廊行去,靠近樓梯的房門被打開,項儼身著白色休閑衫、長褲出來。

  “早!彼ξ牡馈

  鞏寸月側頭瞄了他一眼隨即下樓。

  項儼不以為意,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到了飯廳。

  張千和張媽老早就在廚房張羅早餐,忙碌之中,鞏寸月被張千喚去端食物。

  鞏寸月捧了盤菜,尾隨張千進入飯廳,“謝謝你的藥,我的頭疼好多了!

  “什么藥?”張千不明所以。

  鞏寸月微微吃驚。“不是你拿來的,那是誰……”

  她止住話語,眸光轉向項儼,心底有抹了然。

  但見他神情詭異,眼神如癡如醉的望向她。

  倘若不知他的為人,還真會誤以為他的注視深情款款。鞏寸月調回目光,在他的斜對面落坐。

  瞧見項儼的眼珠子仍巴著她不放,她揚起唇角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項儼低笑出聲。好久沒在口頭上分高下,她的一句問話,正中地下懷。“項!

  “他跟你一樣是臺北人!币幻ν,張千坐進鞏寸月身旁插嘴道。

  “臺北人啊,個個都是大忙人。項先生真是悠閑,能來小琉球度假!膘柎缭履眠^四個碗,俐落的盛起粥。

  “是么?你不也跟我一樣,嗯……你剛是怎么說的——悠閑。”項儼面不改色的打回她的譏諷。

  “啊哈!她跟你可不一樣,她是來避難的……哎喲!寸月,你干嗎打我?”張千心疼的揉著被打的手臂。

  “對不起,我一是手滑!膘柎缭旅鏌o愧色的道歉心里想的是怎樣才能把張千的大嘴巴縫起來。

  項儼笑瞇了服!氨苁裁措y?”

  “她呀,她在躲她的男朋友……”“友”字才出口,張手的頭上又被鞏寸月拍了一掌,她啊的大嚷:“寸月,我的頭被你打爆了!

  “抱歉抱歉,我是想拍掉你頭上的蒼繩……”鞏寸月半掩紅唇,驚惶失措的直揉張千頭頂上的包。

  “為什么要躲?”項儼興味盎然的接著問。

  “因為他是個無禮、粗魯、齷齲,極端令人難以忍受的人。況且,說他是我男朋友,不如說他在還沒沾上邊之前,就已經被三振出局了!膘柎缭旅鎺⑿Φ幕卮,將盛粥的碗直挺挺的往他面前一放。手勁之大,令桌面上的碗筷彈跳起來。

  “你可想過,他從小到大沒愛過人,自然不知該如何對待所愛的人。以一時的沖動判定他的死刑未免失之偏頗!表梼爸币曀。

  鞏寸月愣住了,他的回答超出她的設想范圍。

  張千來來回回搜尋兩人臉上的表情,許久,興奮的拍了丁桌子。“我懂了,他就是你口中無禮。粗魯、齷醋,惹人厭的男朋友!

  “我出去一下!膘柎缭抡赝崎_椅子,走向沙灘方向。

  “喂喂!寸月,你還沒吃……早飯!睆埱磩臃趾恋耐搿T倏纯错梼叭魺o其事的扒著稀飯。滿腔的義氣頓起,她忍不住咆哮道:“喂!你這個男友怎么當的?女朋友跑了,竟然還有心情坐在這里吃早飯。”

  項儼笑笑地瞥著她,臉色活似陰魂不散的惡鬼,張千的寒毛忙不迭的起立致敬,不禁為鞏寸月哀悼起來。交了個比鬼還可怕的男朋友,不逃還等著被生吞活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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