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搏愛 第六章 作者:梁虹 |
第6章 七天六夜南下采訪溫泉之旅,幾乎耗掉鞏寸月大半心力。 付過計程車錢,走到七樓高的雜志社門前,令她累極的身體更添勞累。 那夜天明,她從項儼的懷中醒來,怔忡的腦子還未回轉,就見他雙眼帶笑凝困她。不似平常應付性質的微笑,倒像是剛從一堆疑惑中理出頭緒,神清氣爽的露出難見的笑顏。 她震驚的跳出他的懷抱,足足離他五步遠才抬眼看他。他的笑容令她懷疑,又有哪個家伙要遭殃了,而離他最近的人,不就是她嗎? 他向來是工于心計的,而此刻的他卻像是無害的人種,向她展示他善良的本性。 因這難得的發現,鞏寸月暫時忘卻昨晚撕心的痛楚。多看他一眼就覺得不舒服的她,甚至一再的審視他自在的神態、顯露在外的開懷。 她迷惑了,他明明是冷酷的,就算將他人推入地獄也能不在意的欣賞人死前的掙扎。怎么現在,她竟會相信他對自己毫無威脅感,大可放心的靠近他。 她定定地又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印證自己的想法無誤后,在他起身前走回花園,回到家中。 這幾天,母親的死和他反常的舉動常常在她腦中交錯,折磨她頭痛欲裂。 鞏寸月坐在公司前的人行椅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發楞。那天過后,雖然想向父親察問母親車禍真相,但總是忍下來了。 因為她知道,項儼自視甚高,不屑拿謊言誆騙她。 鞏寸月疲憊的輕撫眉頭。整整精神,走進雜志社一樓,開始分送由南部搜刮的土產,來到五樓沈宏成的辦公室前,門上的“總編輯”字樣已不見蹤影,連沈宏成專屬秘書程小姐的桌上也收拾得干干凈凈。 鞏寸月攢眉,才要叫住經過她的小紀。 小紀見了她像見鬼似的,咻的一聲跑得不見人影。而隸屬“商機”雜志的編輯人員泰半都變成生面孔。如遇到熟人,見到她也假裝埋頭苦干。不是佯裝接電話,就是向她笑笑表示招呼。 鞏寸月斜睨辦公室人員一眼,掉頭轉到六樓自己的辦公室。 “鞏姐,你回來啦,好玩嗎?” 小妹探出圓圓的笑臉。 “這次找到幾個很少見的漫泉,下次帶你去開開眼界!膘柎缭滦πΦ幕卮穑f給她一盒餅干當作禮物。本想問她“商機”的事,一轉念,想起“足跡旅游”雜志雖與“商機”是同~家企業,但除了少數的編輯與“商機”人員有來往外,其他人對它內部消息可是一概不知。 鞏寸月打開自己的辦公室,一推門進去就傻住了。她怔了半晌,縮回發脹的腦袋瓜,再度將門關上。她轉頭問正在打掃的小妹:“我的辦公室有人?” “哦,那是新來的老板,他已經等你好久了。”小妹紅著臉小聲的附在她耳朵旁低語:“鞏姐,他很帥對不對?” 鞏寸月苦笑,他是長得好看,可惜太漂亮的東西不是有刺,就是帶毒。而他是兩者皆備。 她打開門走進去,項儼如同前一刻安好的坐在她的辦公椅上,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鞏寸月站在門邊,無法確定他買下雜志社的用意為何。 “進來啊,寸月!表梼靶Σ[瞇的喚道。 對了,他買下雜志社,那……“沈大哥辭職了?” 項儼凝視她一會,說道:“坐下再說! 鞏寸月走近辦公桌,眼角瞄到桌上躺著一只信封,封套上寫著“寸月收”。她認出字跡是屬于沈宏成的,伸手要拿,項儼卻快她~步,將信封押在手掌下,她僵硬的抽回手。項儼將信封拿在手上端倪半天,當著她的面將信封收進胸前內袋。 鞏寸月譏嘲的扯動唇角:“項先生不識字也該知道,那封信不是給你的! “我暫時替你保管! “不需要,請將信還給我。”鞏寸月伸出手。 項儼神色自若的支著半邊腦袋,半認真的說道:“那怎么成呢,萬一我優秀的編輯被拐跑了,叫我上哪去找人替你?” “人才街上隨便一抓就是~把,項先生不必擔心請不到人!痹诶习鍝Q人,新老板難纏的情況下,她是否也該考慮請辭? “寸月在我心中是無可取代的!表梼白灶欁缘陌庵钟嬎!叭羰悄愦蛩懔碇\高就,我只好跟著你買下那家公司。寸月,你告訴我,臺灣的雜志社有幾家,我實在擔心我的錢不夠用……” 鞏寸月猛地一震,隨即開懷大笑,只當他在開玩笑!拔疫以為你只對他的公司有興趣,原來雜志社也在你的收購范圍內?項先生的胃口滿好的,不知道最近有看上哪家公司了?” 項儼細細地打量她,將她每寸肌膚刻印在腦海里。靜默~會,他直直地看進她的眼:“你,我看上你了!” 鞏寸月愣住了,眼底現出迷惑。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說笑。事實上,她也不曾見他講過俏皮話,為什么…… 項儼心情大好的端看她的反應,困惑加添她臉上的生氣,掩蓋了旅行的風霜。她的臉上應該是朝氣蓬勃的,憔悴的面貌不適合出現在她身上!霸趺矗悴幌嘈?” 鞏寸月干笑兩聲,會信他才有鬼。“可惜我不是公司、也不是雜志社,你要用錢收買我,恐怕很困難。” “寸月是特別的,市儈的作法不能適用在你身上!表梼耙庥兴傅姆駴Q她腦中的想法。 這時,小紀鬼鬼祟崇的推開半掩的門縫,并伸了半顆頭進來,木門剛好蓋住坐在另一邊的項儼。 見到鞏寸月站在桌前,小紀壓低產量,像叫魂似的叫:“寸——月……寸——月……過來一點! 鞏寸月依言走過去。 “我告訴你,自從你去南部之后,新老板就買下這間雜志社,沈老編~知道新老板是他的宿仇,當天就離開了雜志社!毙〖o神秘兮兮的說道。 “小紀……”鞏寸月將眼神落在小紀后面,示意他背后還有人在。 “你先讓我講完,我已經憋好久了,再忍下去肯定會瘋掉。說起那個新來的老板就有氣!一上任就趕走老編,連老編的秘書程小姐,還有一些平常跟老編比較好的人都趕走了。還威脅我們不準將老編去哪里告訴你,害得我們見了你只好躲。真夠沒人性的!不知道是哪個媽生出這種爛品種,沒品不說還沒格調!”小紀很帶勁的罵了一堆,完全沒注意到鞏寸月要他禁聲的表態。 “程小姐和其余的人都是自愿離職,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似乎不太公平。”項儼緩緩地解釋。 小紀瞪大眼睛往門后一看,幾乎要淚灑當場。 鞏寸月無奈的苦笑!靶〖o,我們等會再聊,你先回去吧! 小紀不安的瞄瞄項儼,又看了看鞏寸月,背著項儼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示意她多多美言幾句,不要讓他落的被掃地出門的悲慘下場。 鞏寸月拍拍小紀的肩膀,刻意提高音量,“你放心,項先生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你的玩笑話! “寸月說的是,我自然不會在意!辈贿^,若有下次,他樂意親手辭退他。 聽了項儼的承諾,小紀才放心的離開。 鞏寸月關上門,來到書柜旁東翻翻西找找,拿出兩包即溶咖啡。她旋身問道:“咖啡,要嗎?” 項儼盯視她眼窩上的黑眼圈,皺眉:“別喝咖啡,你精神不好,我讓小妹去買果汁!卑聪聦χv機,他交代小妹買些午餐、果汁、營養的水果回來。 鞏寸月險些碰掉手上的咖啡杯,她瞪著前方的書柜不放。末了,她放回咖啡杯,一瞬間飄到他身前,兩手撐著辦公桌瞪他!昂昧耍愕降子惺裁茨康?” 項儼面向她,擺出無辜的嘴臉!澳憔褪遣豢舷嘈盼业脑挘瑢γ??” 鞏寸月惱怒的直視他。“信什么?哦——是你看上我這件事嗎?被項董事長看上的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活得很凄慘。我還想活到百歲呢,還是麻煩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項儼凝神想了會,緩緩搖頭,認真道:“不行,我想我愛上你了! 鞏寸月要努力忍住才壓得下奪門而出的沖動,她好聲好氣的提醒他;“項先生,你忘了嗎?你是不愛女人的。女人在你眼里,只是有利用價值的物品,用完隨手就可以丟掉,少了立刻就能找到替代品記得嗎?” “寸月真是了解我,不打我對你如此癡“。迷!表梼安灰詾橐,笑呵呵的接口。 鞏寸月頹喪的低垂頭,項儼趁勢撩起她一撮頭發,手指穿梭在她的柔細發絲間。 她的眼角瞄到他的舉動,猛~抬頭,晃著不清楚的腦袋踱回書柜。“我得喝杯咖啡,醒醒腦子! 項儼先她一步拿起僅剩的兩包咖啡,二話不說將它拋入垃圾筒里!熬癫缓茫攘丝Х戎粫! 身體疲累,精神不濟,鞏寸月實在沒心神理會他的反常,她不吭一聲走到長沙發,倒頭就睡。 原以為無禮的舉動會讓他氣極,進而拂袖離去。豈料,項儼卻坐進她身旁的一人座沙發椅,柔聲道:“你是該休息一下! 鞏寸月吃驚的彈坐起身。剛剛那句體己話,真是出自項儼口中? 鞏寸月側頭望向他,想從他身上看出巨大轉變的端倪。他的神態,一樣是之前那個狂妄、目中無人的項儼,但似乎有某種特質自他身上剝離了,令他漸漸不再惹她反感…… 小妹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見到項儼與鞏十月兩人默默對視,雙眼交錯所以迸出的火花令她羞紅了雙頰,而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她只好輕手輕腳的退出門口,禮貌的敲門,寸月聞聲回望,小妹燒紅著臉走進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辦公桌上,低頭說了句:“我先出去了!表樖謳祥T走了。 項儼拉起寸月的手,細致的觸感令他全身一震。 單單觸摸她的手就能激起他強烈的生理反應。他的確是著了她的道了…… “來,吃飯! 鞏寸月抽回手,再次側躺進沙發。“我睡醒再吃。若是你用完餐點,麻煩桌上稍事整理,出去時幫我關好門,謝謝! 她閉上眼睛,等到睡飽之后,她才有體力分析他奇怪的行徑,問清楚他對公司的行事方針,若是與她的處事原則背道而馳,她將會盡快提出辭呈。 項儼佇立立在沙發前,望著她困頓的睡臉,單薄的身子。難能可貴的脫下外套,蓋住她的身體。 ······························· 回到公司,項儼—一處理完公事,且在會議室召開工作會報,各部門經理及相關企業負責人全都到場做例行報告。 全黑的會議室里,空白的墻上閃過一張張的幻燈片,項儼把玩桌上的企劃書。漫不經心的聽取簡報。他的手指不經意滑過釘書針,斗大的血滴滲出來。 暗黑中,疼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他將手指湊近唇畔,緩緩地吸吮濃濁的血液。血腥味透過鼻子撥弄著全身的神經,一波波激切的感覺襲上他的大腦,讓他有短暫的暈眩感。 親吻她的感覺,是不是能帶給他同樣的亢奮,抑或是更甚于它? 如果光是想像就教他迷失心神,真正實行時,他的心會以何種頻率奏出狂野的曲調加以共鳴? 將手重新搭放在桌上,微一閃神,會議室燈光早已打亮,十八雙眼睛盯著他看。項儼懶洋洋的翻看靜躺在桌上的企劃案,顯然對它興趣全無。“李經理提的企畫案有再評估的必要,人事經理將明年度的預算提交會計部審核。慎年,你留下,其余的可以先行離開! 呆呆坐在原位的季慎年壓根沒將他的話聽進去,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閑雜人等陸續離開會議室。 項儼拿筆輕敲桌面!版偰辏瑑尚r的會議,就見你從頭發呆到尾。你的心到哪去了?” 季慎年大夢初醒的抬起頭,怒瞪著他。 “公私分明的人才能在‘項達’待得長久!表梼坝盅a了句。 季慎年轉回頭,面向窗外看了許久,霍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項儼身旁懇求道:“我拜托你和葉婷和好! “你的臉可不是這么說的! “別管我怎么想。葉婷長得可愛,又是曹千軍的獨生女。如果你說一句,她甚至可以為你死。這樣的女孩你還有什么不滿意?”想起她的不理不睬全因為還愛著項儼,季慎年不禁忿恨不已。 “慎年,我跟她的事已經過去。你既然喜歡她,就要耐心的等,別再味著良心來求我與她復合! 被說中心事的季慎年俊臉一紅,尷尬的別開臉。 “下次的會議,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失常,出去吧。” 季慎年欲言又止,拎起桌上一片空白的會議記錄,摸摸鼻子走出會議室。 項儼隨后走出了房間,吩咐秘書幾件要事,開著車子離開了“項達”。 下午六點半,正值交通巔峰期,路上塞滿下班的人、放學的學生。 堵在車陣中,項儼打了通電話預約餐廳。俐落一轉,駛進一條小巷子,一出巷子口,雜志社矗立在眼前,把車子停入街邊的空位。 雜志社的大廳只剩值班的警衛,項儼進入電梯,按了六樓。 六樓的辦公室除了走道尚有燈光,各角落一片漆黑。他緩步來到鞏寸月的辦公室。 門是敞開的,他要找的人兒正趴在桌上打盹,礙眼的是,一個男孩站在她背后,正彎身在她面頰印上一吻。 項儼斜挑眉,敲了敲門板,男孩迅速的站直身體,鞏寸月揉著惺松的睡眼看向門口。撐著混飩的腦袋,眼睛瞥向旁邊后低叫:“令杰,哪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所以……”鞏令杰紅著臉回道!拔沂琼樀郎蟻韨髟,爸爸說七天沒見到你了,叫我一定要押你回去吃飯。” “晚點再回去,我和這位先生有事情要談。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項先生,這位是我弟弟。令杰,他是我的新老板。” 鞏令杰戒備的瞪著他,說道;“你好! “原來是寸月的弟弟,失敬失敬。”項儼微一點頭,了然的微笑。 迎向項儼探詢的目光,鞏令杰扯出難看的笑臉回視,他轉頭朝鞏寸月說道:“寸月,我回去了,記得早點回來。” “是是,小管家婆!”鞏寸月點頭如搗蒜。 鞏令杰忍不住回頭狠瞪她一眼,含笑離開。 “他就是你的小情人?”項儼靠在窗臺前取笑道。 鞏寸月旋過半個身子,定定地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我在你心中排第幾位呢?”項儼雙手環胸,假意低頭沉思。 鞏寸月被他唱作俱佳的表現逗出笑容,她忙碌的收拾散亂的筆記、稿紙,眼角帶笑的打斷他的思緒!霸傧胂氯ィ覔哪銜圆幌嘛。” “依目前的情勢來看,的確是如此,好吧,我們姑且期待它的后續發展!本么粘傻墓麑崳艜犹鹈。他不介意等,但要等得有價值。她的心將會是最美好的獎賞。 項儼漫步經過她身旁,稍一傾身,嘴唇抵住她的腮邊,位置剛好落在鞏令杰吻過的地方。沒等她反應過來,他收回吻,低沉的嗓音和著笑意。“我在樓下等你。”諧調的語調回蕩在室內,等她會意而抬起頭,他早已消失在門口。 鞏寸月怔怔地撫著左頰,不斷的問著自己——她認識的項儼跑哪去了? ····························· “項先生,信也該還給我了!钡仁陶唠x開,鞏寸月立刻提出。 之所以答應與他共進晚餐,一半是為了拿回信,另一半則是要弄清楚雜志社日后走向是否符合自己的要求。 “寸月,你該知道飯前不能提傷感情的事,這可是會令我食欲全無的!表梼皣K嘖有聲的訓戒。 “用完餐點,信自然會還你! “敢請你怕我拿到信,立刻逃之夭夭?”她譏嘲的撇唇。 “我比較害怕留不住你的心!表梼暗难凵駫哌^整間餐廳,忽而問道:“不反對增加一個人吧?” 鞏寸月無所謂的聳肩。 項儼朝店內一角做了個手勢,鞏寸月好奇的循他的眼神看去,柱子后閃出一個人,正是父親生日宴會,與項儼一同出席的女伴。 妍子端著一張苦瓜臉來到他們跟前,不甘不愿的立在桌旁。 項儼指了身旁的座位示意妍子坐下,妍子嘟著小嘴大刺刺的跌坐在上面,項儼以眼神警告她安分點,隨即笑著向鞏寸月介紹:“我妹妹! 鞏寸月訝異的看向面前同樣出色的男女,兩人的眼神、輪廓確實有七、八分神似。她忍不住調侃:“不是情人嗎?” “男女關系是很好的保護色!表梼皳P起手中的高腳杯說道。 妍子突然低叫:“劉俊杰走過來了!” “這就是你出現在此的原因?”剛進餐廳就瞄到妍子的身影,總覺得奇怪得很,向來不喜歡到正式場合的她,何時變了性子,原來是沖著劉家公子而來。 才想著,劉俊杰已來到桌前,尾隨在他身后的是兩位戴墨鏡,身穿黑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級的保欽。依偎在劉俊杰身旁的則是位愁眉不展的嬌小女子。 “真是難得會在這理碰見項董事長,幸會幸會!眲⒖〗苌斐鍪郑摷俚男θ莶铧c讓在場眾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劉公子送的禮我已經收到,不知道我的回禮你收到了沒?”項儼滿臉笑容的起身回握。劉俊杰給的那一刀,除非討回,否則他不會輕言或忘。 “什么回禮?”劉俊杰大惑不解。 “法院的傳票呀!別告訴我還沒送到。”項儼吃驚道,氣得劉俊杰毫無血色。 鞏寸月直在心底嘆氣,劉家被項儼整得夠慘了,他卻還嫌不夠的煽風點火。 “項儼,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以為上次那件事做得很漂亮是嗎?你回去看看‘巨虎’的財務狀況,連年赤字已經讓它變成一只空殼子。只要消息放出去, ‘巨虎’的股票必定跌得更慘,到時候你會倒貼更多錢!眲⒖〗芗拥难鲱^大笑,他身旁的女子聽了,臉色蒼白,身子不禁的發抖。 項儼以著同情的眼光—一掃視他們,然后,默哀似的搖頭。“劉公子,你怎么不問問你的未婚妻最近為你購進什么股票?” 劉俊杰當他是放屁的喊道:“別裝神弄鬼了!我今天將消息放給各雜志社,過了今晚,‘巨虎’的債權人會撐破你家大門。十多億的負債,我看你笑不笑得出來。” “俊杰……”他的未婚妻哭喊。“快把消息收回來,快點……” “為什么要收?我就是要整死這個混蛋卜!”劉俊杰氣忿的大吼。 “我昨天才求爸爸買下‘巨虎’的全部股票當作我的嫁妝。你這樣不是想害死自己嗎?”嬌小女子縮在他懷里,激動的顫抖。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劉俊杰青筋直跳,拉過未婚妻的手直奔大門。 坐在席間不發一語的妍子透過店內的落地窗,緊盯劉俊杰的背影。 女侍送來了熱騰騰的餐點,項儼忙招呼著:“寸月,盡量吃呀。可別讓一只喪家犬壞了你的食欲! 他愉悅的模樣仿若劉俊杰不曾來到。鞏寸月看進他眼底,期望在他眼中見到一絲同情。半晌,終于放棄!拔艺媸遣欢恪! “不懂我沒關系,愛我就行了!表梼八斓幕卮。 鞏寸月噗嗤笑出聲。明明是不懂愛的人,卻老喜歡把“愛”字擺在嘴邊。 項儼拿起刀又,俐落的切下一塊帶有血絲的牛肉。“妍子,看了許久,你也該看夠了。” 妍子心慌的轉回視線,端起水杯就口。眼睛不時瞄向窗外—— 劉俊杰和他未婚妻在保時捷旁拉拉扯扯的畫面。 “說吧,你在他車上做了什么?”項儼吞下口中的牛肉后問道。 “呃,也沒什么特別的!卞油掏掏峦,企圖拖延判罪時間,好趁機開溜。 鞏寸月拱起雙眉,回頭看向窗外的人。 劉俊杰一把甩開未婚妻的手,怒氣沖沖的坐上駕駛座。兩名保鎮隨后坐上后座。他猛一踩油門,車中央突然噴出半尺高的油漆柱。砰的四聲,車胎全爆,引擎蓋自動彈跳到半空,翻轉一圈,撞上了車前的擋風玻璃。 車上的人嚇得爬到車外,原就坐在地上啜泣的女人變成嚎啕痛哭。 鞏寸月木雕似的回身。 妍子痛快的拍手叫好。 項儼則沒事人般的切著他的牛排,意思意思的訓道:“妍子,要玩也得看場合,你嚇到寸月了! “如果知道你們在,我才不會挑在這里。”妍子暗暗吐舌,親熱的拉起鞏寸月的手,笑嘻嘻的道歉:“對不起啊,大嫂! “你弄錯了,我只是項先生的下屬。”鞏寸月客氣的收回自己的手。 “哎呀,誰能預料以后的事呢。我先試叫看看,以免日后叫了不習慣。”妍子厚臉皮的拉回她的手。 “是啊,就委屈寸月充當妍子的練習對象。”項儼閃著晶亮的黑眸,微笑點頭附和。 鞏寸月苦笑的看著一搭一唱的兩兄妹,百分之百肯定兩人定是產自同一個子宮,算計的笑臉才會如出一轍的雷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