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羽嫻坐在沙發上,雙眼毫無焦距地望著前方,腦中不斷回想,剛才杜仰恩對電話那頭的神秘女子所說的話。
甜心,你好嗎?
我很想你!
我愛你,寶貝……
他說他愛她--那個名叫詩詩的神秘女子?
他早有了心愛的女人,卻依然滿不在乎的與她上床,他究竟把她當成什么?在他眼中,她只是閑暇時打發寂寞的玩伴,那般廉價、不值嗎?
"咦?羽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杜仰恩講完電話,出來想倒杯咖啡,不意竟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他關心地坐在她身旁問。
童羽嫻想到他對電話中的女子表達的愛語,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移,下意識避開他的親近。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她牽強地扯動嘴唇一笑。
"那么,先去休息一下吧!我陪你睡一會。"他伸手想去拉她,她立即跳起來躲開。
她激動的反應,令杜仰恩當場愣住,她看見他臉上彷佛被那一巴掌的表情,也覺得尷尬不安。
"對--對不起!我真的累了,請你讓我安靜一晚,今天我睡客房。"
童羽嫻倉卒地說完,隨即像逃命似的,逃離他的視線。
杜仰恩微微瞇起眼,默默望著她的背影。
她怎么了?她是否有什么心事瞞著他?
童羽嫻沖進客房,砰地關上門,背靠著門,不斷劇烈喘息。
外頭沒有腳步聲,顯然他并沒有追來。
當然啦,他已經得到她了,何必再花心思在她身上?反正他在美國還有情人,又怎會在乎她的歡喜悲傷呢?
"我怎么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呢?"
她跪坐在床邊,抱著柔軟的被褥,默默流淚。
原本她根本不喜歡他,為什么會漸漸被他吸引、最后還弄得失了身、丟了心?
都怪他不好!如果在她遇襲那個夜晚,他不要對她那么溫柔,之后的每一夜,他也別用那么寬大溫暖的懷抱擁抱她,彷佛他有多珍惜她、疼愛她,那么她也不會傻傻的投入感情。
然而,真的全怪他不好嗎?她是不是也該負點責任呢?若不是她太傻,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他的風流不羈,在她交出自己之前就已知道,是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給他,現在又何必怨怪他呢?
罷了!就當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吧!
下回,她不會再輕易被人騙了身心。
只是--還有下回嗎?離開他之后,她還能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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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童羽嫻頭疼欲裂,但還是按時到公司上班。
冗長的例行會議結束后,杜振毓滿臉期待地走向她。
"羽嫻,怎么樣?關于那份企劃書的事,你問清楚了嗎?那些重點,是不是仰恩替你畫的?"
"爸!"童羽嫻忍著頭疼起身回答道:"關于這件事,我還沒問過仰恩,所以也不確定重點是不是他替我畫的。"
"是嗎?"
杜振毓臉上,明確寫著失望兩個字,叫童羽嫻有些不忍,於是安慰道:"爸,其實您不必擔心仰恩沒有能力繼承公司,只要我們能夠說服他,我相信他有那個能力扛起這份重責大任的。"
"這話怎么說?"
"嗯,昨天我不經意聽到仰恩和美國方面通電話,我聽他提到公司--他好像和朋友在美國合開了一間公司的樣子,因為最近他一直在臺灣,所以都是那位朋友全權處理公司的事務。"
"真的是這樣嗎?"杜振毓聽了大喜,連忙央求道:
"羽嫻,拜托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讓仰恩留在臺灣,我只有他這個兒子能夠繼承家業!爸爸拜托你了--"
"爸,您別這么說呀!"對於他的請求,童羽嫻頓覺驚慌失措。"其實我跟仰恩……我不確定他是否愿意聽我的勸,留在臺灣……"
事實上,她可以肯定,杜仰恩絕對不會聽從她任何一句話。
"他當然會!你是他的妻子不是嗎?我相信他一定會為了你留下來--"
"我倒不這么認為!我覺得,你想得太美了些!"
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他們回頭一看,只見杜仰恩站在會議室門口,身體斜倚在敞開的門邊,顯然已經站了好一會兒。
"仰恩?!"
童羽嫻有些驚訝,杜振毓則是難掩喜悅之情。
"仰恩,剛才羽嫻告訴我--"
"我聽到了!"杜仰恩迅速掃了童羽嫻一眼,眼中有著嚴厲的指責之色。"我一直很信任你,沒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將我的一舉一動全向他報告!"
他冷冷質問:"哼,我明白了!你從一開始就和他串通好,想趁我沒有防備,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向他報告,是吧?"
面對他的誤會,童羽嫻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沒為自己做任何辯白。
反正他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她又何必為他的誤會焦急辯解?
倒是杜振毓非常心急,忙著解釋道:"仰恩,不是這樣的!你是我兒子,我根本沒有監視你的必要,羽嫻和我絕對沒串謀,你千萬別誤會!"
"你不必替她說話!"杜仰恩臉上有著被背叛的憤怒,他瞪著童羽嫻。"你幫老頭子監視我,竊聽我的電話,究竟為了什么?"
"爸爸剛才已經說過,我和他并沒有串謀,自然沒有什么理由好解釋。聽到你的電話是不經意的,我沒有刻意偷聽。"她淡然回答。
她的答案,依然難以令杜仰恩信服,杜振毓怕兒子怪罪童羽嫻,連忙再次解釋道:"仰恩,羽嫻說的全是真的,我們沒有騙你的必要,你相信我--"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杜仰恩冷笑著問:"你以為否認一切,就能粉飾太平?你不是想知道那份企劃我碰過沒有?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承認我插手了,但那是心疼羽嫻太辛苦,不是為了你,你不必癡心妄想!杜家的事業,我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碰,直到死,你都別指望我會繼承你的位置。"
"仰恩,你不可以對爸說這種話!"童羽嫻忍不住斥責。"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要妄下定言。"
"是嗎?我有什么事情不夠了解?像他這種寡情薄幸,眼中只有權勢、沒有感情的人,我早就認清他了!"
"你錯了!爸爸不是勢利眼,他更沒有寡情薄幸,為了媽,他等待了整整二十年!"童羽嫻大喊。
她被固執的杜仰恩氣昏了頭,忘了自己答應過不說出真相的承諾,脫口把事實說了出來。
"羽嫻!"杜振毓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在說什么笑話?他等我媽二十年?哈!我和我媽在外顛沛流離了二十年他才出現,敢情這二十年,他都是坐在家中等嗎?"
"不是的!爸爸不去找你們,是有他的苦衷,他被困住了。"
"困住?別用這種藉口唬我!他是堂堂杜氏企業的大老板,誰敢困住他?"說這種謊言,以為他是笨蛋嗎?
"不!他會拋棄你和媽,真的是身不由己,因為他和我一樣,都為了還債而賣了自己的一生。"
"還債?"杜仰恩瞇起眼,露出沉思的表情。
"沒錯!你可知道,大約在二十年前,杜氏曾經發生一次很大的財務危機,那時公司幾乎面臨倒閉,后來是興榮企業伸出援手,公司才沒有倒閉。"
"興榮企業?"他聽過這名字--他父親的原配,就是興榮企業的千金。
"是的,因為興榮企業的獨生女愛上爸爸,他們才以聯姻為前提,有條件的伸出援手。"
杜仰恩不再說話,沉默地繼續聽下去。
"肩上背負著整個杜氏企業的興亡,再加上爺爺施加的壓力,逼得爸不得不妥協。"童羽嫻嘆息道。
"他強忍心痛,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及孩子,娶了興榮企業的千金?墒撬m娶了別人,心還是在媽身上,所以從結婚的第一天起,他就獨自睡在客房,十八年的婚姻都是如此,到最后那位千金小姐是抑郁而終的。"
杜仰恩震驚地睜大眼。"你是說--"
"沒錯,他們一直是有名無實的婚姻關系,直到那位千金小姐死去之前,都是如此。"
"不可能……"杜仰恩難以置信,在他心目中,父親一直是個負心勢利的薄情郎,他怎么可能會是這種專一的癡情人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媽,這些事她也知道的,所以她才會毫無怨尤的獨自扶養你,正因為連她也不忍心責怪爸爸呀!"
"既然有這些苦衷,他為什么不說,要任我誤會他這么多年?還有--他的原配早已過世,他為什么到現在還不肯迎娶媽,而讓她一輩子都當個沒名沒分的小老婆?"
"這當然也是有原因的。爸爸一直不肯說,也不許我們說,是因為他不愿你怨怪祖父,怕你怪他棒打鴛鴦,所以才不提。
還有始終沒有圓房的事--對爸的原配妻子來說,也是心底最深的傷痛,爸自覺已深深對不起她,所以才不愿說出這件事,再產加深她心底的傷痛。
其實這件事原本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我陪爸去應酬,爸喝醉了,我送爸回家的時候,他在車上說出來的。至於媽沒入籍的事--其實不是爸不肯迎娶媽,而是媽不肯嫁給爸。"
"為什么?"杜仰恩簡直震驚得難以置信,為什么事情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樣?
"因為我也和你爸一樣,深感對不起興榮的鄒小姐,所以才不愿在她死后,奪走杜夫人的地位。她雖然獨占了你爸十八年,但我卻擁有你爸爸一輩子的愛,比較起來,我比她幸運太多了,我怎么忍心再剝奪她僅存的最后一點尊嚴呢?"盛裝打扮過的歐淑燕緩緩走過來,拉著杜振毓的手,仰頭對他溫柔一笑。
"媽!您怎么來了?"童羽嫻驚訝地問。
"你爸有個老友要移民國外,我和你爸準備到中部去參加他的送別晚宴,為了怕來不及,所以才讓司機先送我過來這兒等他。"歐淑燕微笑解釋。
"媽!剛才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沒有對不起我們?"杜仰恩太過震驚,還是無法輕易相信。
"沒有!剛才羽嫻說的都是真的,你爸才是那個受最多苦的人。"歐淑燕望著兒子,感嘆道:"有好幾次,我幾乎忍不住想告訴你,但都被你爸阻止了。仰恩,現在你已經了解所有的實情,應該能夠諒解你爸了吧?"
杜仰恩無法立即接受,一個他恨了數十年的人,居然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他們到底遠瞞了他多少事?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喃喃自語,音量愈來愈大。"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我?!要讓我這樣恨他?你們全把我當成笨蛋,耍著我玩?"
"不是的!仰恩,你聽我說--"
童羽嫻開口想解釋,但杜仰恩已沒有心情聆聽,他扭過頭,用力甩門而去。
"仰恩--"
童羽嫻急忙追出去,卻已不見他人影。
隔天,她聽到杜仰恩離開臺灣,搭機返回美國的消息。
那天,她沒有去公司,而是躲在家中,哭了一整天。
她不必打聽也知道,他一定是回美國,與他心愛的詩詩團聚了。
她失去他了!她顫抖地將臉埋在手上,眼淚滴滴答答落在掌心里。
直到失去他的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遠比想像中更愛他。
一開始的對立期,他們兩人幾乎是一見面就有爭執,接下來是相安無事的和平期,兩人慢慢變得柔軟、容易相處,也逐漸認識彼此、了解彼此,到了最后的炙熱期,他們有了親密關系……
她曾經以為,自己能夠走進幸福的殿堂,沒想到,一切都只是一場幻夢。
因為--她已經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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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
高雄市郊一間老舊平房里,傳出了輕柔好聽的女聲。"媽,我出去倒垃圾。"
"哎,媽去就好了。"
"沒關系的,我想順便散散步。"
一會兒之后,一位清致秀麗的女人,從屋內走出。
沒錯!她就是童羽嫻。一個月前,杜仰恩返回美國之后,她也跟著離開臺北。
她算是正式與杜仰恩分手了,所以那塊傷心地,她也不想再待,因此她向杜振毓夫婦請罪辭職后,搬離那里,回到高雄與母親一同居住。
她將垃圾放在收集箱里,然后開始在住家附近的道路旁散步,走了一會兒,忽然面前出現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潔白、馥郁的白玫瑰后,是一張滿含深情的笑臉。
"仰恩?!"童羽嫻震驚得以為自己看錯人。"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已經回美國去了?"
"我只是去處理一些事情,事情處理完,我當然要回來。"解開心頭的迷惑、徹底想通之后,他已經不再生氣,往日的暴躁易怒,似乎也不復見。
"可是那時你明明很生氣……"所以她才以為,他這一離開,絕對是不會再回來了。
"沒錯,一開始我是很生氣,為了排解怒氣,我才會收拾行囊飛回美國,但是到了美國之后,我卻發現自己生病了--"
"你病了?哪里病了?"童羽嫻驚慌地上下打量他,想看看他哪兒不舒服。
杜仰恩笑瞇咪地望著她,柔聲說:"沒事的,你別擔心!我只是害了相思病,每天想你想得難以入眠罷了。"
"誰--誰擔心了?"童羽嫻僵硬地轉開頭,拒絕承認自己是關心他的。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至於剛才我提到,我因一時憤怒飛回美國,卻日夜思念著你,后來我終於明白,自己是徹底陷入你的感情籠牢中,再也無法掙脫了。我終於認栽了,這一整個月的時間,我幾乎都在處理將公司遷回臺灣的事宜。"
"你要將公司遷回臺灣?為什么?"童羽嫻驚訝地問。
"因為我想留在臺灣陪你,也想好好照顧爸媽,再也不想獨自在異鄉定居了。因此我和好友商量過,他也同意將公司遷回臺灣,所以我們結束美國方面的生意,將資金轉回臺灣重新出發。"
杜仰恩嘆了口氣之后,繼續又道:"只是沒想到,回到臺灣之后才發現,你竟然已經離開家,后來我急忙回家詢問爸媽,才知道你回高雄老家來了。唉!你為什么不說一聲就這么搬走?你知道我回臺灣之后,發現你不見了,心里有多慌?"
"你所說的,應該是我的感受才對!先不告而別的人可是你,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才……"她一想到,眼眶還是忍不住泛紅。
"噓!對不起,我承認我的脾氣壞了點,但那時我真的有點生氣,你們居然能將這么大的秘密瞞著我,而且瞞了這么久。"他趕緊摟著她,連聲道歉。
"只是有點而已?"她微微提高音調。
"唔,好吧!那時候我確實很生氣,才會一回到家就收拾行李跑回美國。其實我人剛到美國,氣就消了,那時候我真的好想你?墒枪具w移的事實在太忙了,每回想到打電話給你,都已經是你入睡后的時間……"他強忍相思,也是很苦的。
"所以你就讓我忍受一整個月的悲傷與痛苦?"
"這點確實是我不好,對不起!原諒我,寶貝,我愛你!"
"騙人!"童羽嫻聽到他說愛她,淚水克制不住,一下便洶涌流出。"你在美國明明已經有心愛的女人,為何還要說愛我?我最討厭人家騙我!"
"我在美國有心愛的女人?"杜仰恩萬分肯定沒有。
"那個名叫詩詩的女人呢?上回我明明聽到,你在電話中說愛她--難道現在你不再愛她了嗎?"
"原來你聽到我和詩詩的電話?"那正好,省得他找機會提起這件事。"我當然還是愛她--"
"你說什么?"童羽嫻的淚水落得更兇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找我?和她留在美國、雙宿雙飛就行了呀!"她嫉妒得胸口發疼。
"那可不行!我對詩詩,可不是那種感情。"他趕緊揭曉謎底。"其實,詩詩是我收養的五歲女孩,我對她的愛,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千萬別誤會!"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帶著養女詩詩返回臺灣時,卻發現她不見的那一刻,心中的焦急與慌張。他抱著因長途旅行的疲累而昏睡的詩詩,直奔父母家,問到她在南部老家的地址之后,又在一早搭機南下前來找她。
"你收養的女孩?"童羽嫻驚訝萬分,這是她第一次聽說他有養女。
"是的!詩詩她是……"杜仰恩把詩詩的身世,以及他因憐憫而收養她的心情一一道來。
"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照顧可憐的詩詩?"
說完事情的經過,他不忘使出苦肉計,想用詩詩多博取一點同情分數。
"我……當然愿意!""那么可憐的孩子,她疼都來不及了,當然不會排斥她。
"真的嗎?謝謝你!我果然沒愛錯人,你真是個好心腸的天使……"他低聲呢喃著,緩緩低下頭。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她在他的唇碰到她的前一秒提出疑問。
"唔!"杜仰恩惋惜地盯著她誘人的紅唇,懊惱幾秒后,才重嘆了口氣,乖乖回答:"其實我已經在你家門前站了好一會,一直思考著該如何向你道歉才好,后來看你走出家門,我才一路跟著你過來。"
他再也忍受不住,張大雙臂將她攬進懷里,緊緊擁抱她。
被他緊緊擁在懷中,熟悉的懷抱所帶來的安全感,令她舒服地嘆了口氣,心中的埋怨竟也奇跡似的消失了。
"你真的愛我嗎?"她嘟著嘴,像個小女孩似的嬌聲問。
"傻瓜!我若不愛你,就不會為了你,忍痛舍棄在美國打下的市場,將公司遷回臺灣。正是因為愛你、舍不得離開你--當然還有爸媽,我才會毫不猶豫的割舍已經擁有的成就,回到臺灣,從零開始。"
當初他回國只是為了找老爸算帳,根本沒打算留在臺灣,令他計劃全盤錯亂的人,正是她!
剛開始,他只是氣她為了老爸,硬是使計將他留在臺灣,沒想到最后竟會被她收服,乖乖成為她的好老公!
唉,真是失策呀!
不過--這是他人生中最美麗的錯誤,他絕不后悔娶她,愛上她。
有了她,他才真正明白,人生極致的喜樂是什么。
童羽嫻這時才驚喜的發現一件事--他稱呼杜振毓"爸",而不是如同往常那樣,無禮的叫他老頭子。
"仰恩,你愿意原諒爸了嗎?"
"唉!事后想想,既然他也是被命運玩弄的人,這些年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我還有什么好埋怨的?連媽都站在他那邊,如果我還執意怪他,也說不過去嘛!"
"那么--你愿意到杜氏企業上班,幫助爸經營事業嗎?"她希冀地問。
她實在被那些繁雜龐大、永遠也做不完的公事嚇壞了。
"這是當然!之前看你每天被工作拖到七晚八晚才能下班,若是我不到公司幫忙,不就得夜夜獨守空閨了?"他暖昧地在她耳邊低語。
童羽嫻的粉頰霎時羞紅了,那美麗嬌羞的模樣,叫他立即欲念勃發,恨不得當場吃了她。
對她的渴望,他可是忍了整整一個月哪!
"等回臺北之后,我們趕快生個孩子好嗎?我想爸媽一定會很高興的,畢竟他們已經期盼了三年之久。"他沙啞地呢喃。
"嗯。"童羽嫻輕輕點頭,粉腮更紅了。她以為已經走遠的愛情,再度翩然降臨了,她甜蜜地彎起嘴角。
這回毫無疑問的,他們將會是真真實實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