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李珞 -> 藥罐娘子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藥罐娘子 第四章
作者:李珞
  “你是誰?”宮縛縛瞪著眼前看似粗魯的男人。

  “這是哪里來的小鬼?”左勁略微皺眉的嚷嚷。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如果再大幾歲,他會誤認為她是夙辛尋找多年的女人。

  “小鬼?”她嘟起小嘴,雙手擦腰的抗議,“我不是小鬼了!”

  “不是小鬼,難道還是大美人?”他咧大嘴笑著。聲如洪鐘,此刻恐怕早就響遍嚴家莊,他故意把手肘放在她的頭上!案叨日,讓我靠著休息!

  她氣白了臉,用力踹他一腳。他卻不痛不癢的,哼,她已經是滿肚子火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還來招惹她。

  昨天看見嚴叔叔抱著娘走出密室,嚴叔叔臉上的柔情她不會看錯,就像是以前鄰居王叔叔在偷看娘的眼神一樣,她才不管,娘一直是她一個人的,她想跟進屋里,卻被其他人拖走,后來她偷偷回來,發現……發現嚴叔叔竟然抱著眼睡覺!

  那是她的權利啊,他怎能搶走?

  愈想愈生氣,宮縛縛又踹他一腳。

  左勁自認大人有大量,不與小孩計較,“你這個小丫頭沒力氣,真像搔癢一樣!

  “你……”

  “縛縛!”

  “娘!”她聞聲轉過身,看見月蘿走出屋外。她的臉色立刻變了,溢滿笑臉撲進月蘿的懷里!澳,你醒了!”

  月蘿笑著蹲下,讓宮縛縛親上她的臉頰。

  “縛縛,你的臉好紅!

  “娘的臉才紅呢。”她撒嬌著,摸著月蘿剛睡醒的熱頰!澳铮`縛好想你!

  “惡心!弊髣殴緡,立刻遭來宮縛縛的白眼。

  “想娘?娘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塊嗎?傻丫頭,才剛起床就想娘,羞不羞!

  難道,娘還不知道從昨天到今天睡在她身邊的一直是嚴叔叔嗎?宮縛縛心里有了計較。

  月蘿注意到庭院里還有另一個男人。

  好眼熟的身影……“是你?”她脫口。

  左勁大步跨來,粗魯的打量她削瘦的臉!澳阏J識我?”他對女人一向沒記性,她會認識他,他也不意外。

  月蘿微微笑道:“你是嚴公子的生死之交左勁!

  左勁一怔,旋即認真的注視她慧黠的雙眸,“你……就是那個讓夙辛找了八年的女人!

  月蘿略白的雙頰驀然泛紅,想起昨晚他的深情與立誓。他的執著讓她好害怕自己會投進他編織的情網之中。

  明知不該,但就是不由自主,飛蛾撲火就是如她一般吧。

  “娘!”宮縛縛叫道。娘的表情太單純了,一看就知道她在想誰。

  “宮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帶你出去走走!弊髣烹y得對女人和氣。

  “什么相公?我娘才沒有相公呢!”

  “哼,你這小丫頭插什么嘴,你娘的相公就是你嚴叔叔,真是枉費你有一張還算好看的皮相,腦袋瓜里卻是草包一堆。”

  “你這個粗人!”

  “縛縛!”

  當著娘的面,宮縛縛實在不好發作,只能用一雙眼睛瞪著左勁,表達她的怒氣。

  “左公子,多謝你的好意,我想我待在春院里就可以了!

  “對!嚴叔叔一大早就出去了,娘要待在春院里陪著縛縛!

  “哼,這不是養不大的小孩嗎?只會躲在娘身邊,干么?吸奶?”

  宮縛縛跳腳!澳氵@個粗俗的臭男人!”

  左勁看見月蘿一臉尷尬,立即明白她是個害羞的女人,于是暫時收起魯言魯語說道:“宮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帶你上街走走,順便你也一可以瞧瞧夙辛工作的地方!

  “他工作?”月蘿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是啊,他每隔幾天都會去一趟義診堂,專診疑難雜癥,或者有大夫請益時,他可以立刻傳授。難道,你不想看看他為百姓謀福的地方嗎?”

  “他……變了好多啊…”

  “他是變了很多。十七歲之前,他比誰都狂傲;十七歲之后,他斂起所有的狂做,修身養性,因為他終于明白世上不是任何的人事物都可以讓他唾手可得。宮姑娘,你懂嗎?”

  原來……他變了性子,是她害的啊!每多知道一些他八年來的改變,她就內疚得要命,他的改變都是她害的,她到底害了他多少?

  “出去走走也好,畢竟多接觸點人氣,對宮姑娘是好的。”

  月蘿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開始一點一滴的想要讓她了解他,讓她適應他,讓她重新走進他的生活里……讓他遲早再變成他的女人。

  他對她的執著,她已經見過了,她懷疑自己還會有什么抗拒的能力?

  有好幾次,她幾乎就想這么的依靠他,聞著他的氣味,把一切都交給他,可是……

  “宮姑娘?”

  月蘿垂下眼,看著回望她的宮縛縛,她說:“縛縛,你作主吧。你想出去的話,娘就一塊去吧!



 。



  “為什么你要出來?”

  “因為我不出來,我娘也不會出來!”宮縛縛得意的哼了一聲,“說到底,我娘還是看重我的!

  左勁看她一眼,恥笑道:“原來如此啊——”他拉長尾音,好像得知了什么秘密一樣。

  “你想說什么?粗人!

  “我想說,你也不過只是個會黏娘的小娃兒,羞臉啊,要不要你左爺爺給你買塊糖,讓你含著?”

  宮縛縛氣得跳腳,若不是顧忌娘就在他們身后走,她真想狠狠的踹他一腳。

  真不明白嚴叔叔怎么會跟這種粗人交朋友?嚴叔叔斯文又有禮貌,雖然他明知她有點排斥他愛娘,可是只要見到她,還是會噓寒問暖的,她自認會看人臉色,知道嚴叔叔不是為了娘而露出討好的嘴臉,甚至嚴叔叔會定時管她把脈,怕娘的病遺傳到她身上。

  這樣比較下來,嚴叔叔確實是個大好人,可是……不該跟她搶娘!娘一直只是她的。

  “搞不好你還在吸你娘的奶水呢!”

  “你過份!”宮縛縛終于忍不住,從他身后踹過去。

  左勁立刻閃過,宮縛縛下服氣,又踹一次。兩人愈走愈快,一時忘了身后的月蘿。

  月蘿只能笑著搖搖頭,看著這一對大小活寶。

  她慢慢的走在大街上,覺得身子骨真的好多了,走起路來也不會喘了。

  大街的兩邊擺了不少攤販,吸引她的注意。她已經許久沒有逛街,至少,在她為病所苦、為生活所苦時,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逛街,享受熱鬧的樂趣。

  是他的目的吧?

  慢慢的帶著她走出那個她曾擁有的狹小世界,讓他的朋友逐一與她見面,不是為了評估她,而是讓她了解他的決心。

  相處這段日子,多少也明白他的固執。當他把她推到他生死之交前,擺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就明白他絕對不會放棄她了。

  “唉,這是何苦呢……”情字真是害人不淺。他的霸氣仍在,隱藏在那個溫柔的嚴夙辛之下。

  “宮月蘿?”男人的聲音突地從她身側響起。

  她直覺轉過身,看見古玩攤旁的其中一名男子,他吃驚的瞪現她。

  “你還活著?”夏玉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沒料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瞧見她。

  他是……絕佳的記憶讓她就算見過一次面,也能迅速說出該人的特徵,數十年都不會忘,他分明就是……

  夏玉堂迅速的打量她發白的臉頰,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他持扇而傲氣的笑道:“真是好久不見了。月蘿,這一輩子,我還以為都不會再見到你呢。”

  “奴……奴家不認識公子……”她心慌意亂的轉身欲走,巨大的黑影立刻擋在她面前!肮印鍪裁矗俊

  “你低著頭,要我怎么看我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夏爺,您有未婚妻了?”同游的伙伴們驚呼聲不絕于耳。

  肇因在于人稱夏爺的夏玉堂家世穎赫,乃名聞北方的小夏堡繼承人,以商機的排名而言,“北獸王,南朱公”在中原理各利分南北商業市場,接下來則是小夏堡,小左門不分南北各據商場。而小夏堡與小左門雖不如北獸王、南朱公稱霸所有商業,卻是武林中少數商、武兼之的世家。

  因此,小夏堡人脈廣及商行、武林之間,活脫脫像是小貴爺一樣,夏玉堂未及弱冠,已有數名待妾,如今他已三十好幾,正室仍是懸空著。

  “我有未婚妻,讓你們這么驚訝嗎?”夏玉堂隨口說著,目光卻不放過眼前這個蒼白到要暈倒的女子。

  “是很驚訝啊,夏爺。”跟在他身邊的公子們紛紛打量起月蘿的貌色,不可置信的低噓聲悄悄脫口!霸蹅兌家詾槟鷷送鯛數墓骶喗Y良緣,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

  “我也不知道啊。”他輕挑的說:“月蘿,你倒是說說看,這些年來,你逃到哪里去了?避我避得這么緊……”扇柄要挑起她的下巴,她馬上避開,他的眸光立刻閃爍憤怒之火,一把抓住她的纖腕說道:

  “該死的女人!本爺給你一點面子,你不要?非要鬧開來,讓人人都知道你們宮家……”

  “天!是左爺!”身邊有個小販大叫,夏玉堂不甚在意。

  “他的臉變了耶!”另一個小販驚恐的警告。

  “變黑了!天!”

  “黑?小心!快捂住耳朵啊——”

  尖銳的叫聲引起大街老弱婦孺的警覺,夏玉堂仍不以為意,正要繼續說話時,突地耳聞一聲——

  “放開她!”

  咆哮的聲音響透天際,夏玉堂的耳朵仿佛遭近距離炮轟一般,轟轟作響,一時之間耳聾起來。勁風撲來,他只能及時閃過,讓刀鋒滑過他的頭發。

  他看見一名留著落腮胡的男人托住昏倒的月蘿,他后知后覺的發現——

  “獅子吼?你是江南左勁?”只曾聽聞獅子吼的傳說,不曾真正聽過,F在才知除了武術之外,還有這么可怕的聲功。

  “算你還有一雙眼珠識人!”左勁咆哮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就快滾!”

  夏玉堂花了一番工夫才恢復聽覺,注意到身后的朋友個個倒地哀嚎。他的雙腿雖然有些虛弱,但仍強自站定,冷笑,“你可知道我是誰?”

  “誰管你是誰?”左勁怒氣沖沖。他討厭女人是出了名的,勉為其難的答應夙辛來照應這個小女人,雖然他也認同夙辛的眼光,但那不表示還得碰觸她啊。

  他厭惡的拎著她的衣領,免得她倒地!翱鞚L,別讓你左爺我再看見你一眼,否則我把氣出在你身上,就別怪我了!”他粗聲粗氣的說道。

  夏玉堂力持自己的風度,說道:“在下小夏堡的夏玉堂,她是我的未婚妻,于理該由我帶回,盼請左兄將她交還給我!

  “未婚妻?我管她是誰的未婚妻,就算八百年前是你的未婚妻,現在也是他人的老婆了,你帶回去干么?供著上香嗎?”他沒好氣的說。

  夏玉堂臉色大變!皠e人的老婆?她成親了?”

  “不關你的事!”煩!左勁不想理會他,轉身要走。

  夏玉堂見狀立刻跑至他面前,心理怒氣橫生,卻又不敢上前跟這個武功高強的左勁相斗。

  “左兄,宮家早已家破人亡,能夠算得上是她親人的就是我了。左兄,無論如何,你先將她交給我……”

  “娘!”宮縛縛氣喘吁吁的跑回頭!拔夷镌趺戳?”之前她被吩咐躲在角落里捂住耳朵,才不致昏了過去。

  “娘?”連連的驚嚇讓夏玉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貌似月蘿的小女孩。

  “煩!出個一趟門,也這么多煩事!女人就是麻煩!”左勁一手拎著月蘿,一手抓起宮縛縛,腳步加快,以夏玉堂追不上的速度消失在大街上。

  宮縛縛第一次乘風而行,好奇的張大眼睛看著晃眼即過的景色,強風撲來讓她差點嗆氣。

  “你不怕?”

  “才不會呢。人會飛呢,當然好玩哪!”

  “嘖!”左勁本想恐嚇她一下的,看她一點也不怕,更加快腳底輕功來到義診堂前。

  “你們嚴爺呢?”

  抓藥的小哥立刻說道:“在后面呢……”看見他抓著兩個人也不驚訝!白鬆敚确畔滤齻,我請大夫出來看,不必麻煩到咱們爺兒!

  “他的妻子,他的女兒,不麻煩他,還要麻煩誰?”左勁不耐煩的脫口,當著抓藥的小哥、義診堂里的大夫、病人呆掉的臉,走過后院。

  義診堂的后院寬廣,設有數廂房,是給病情極重的患者所住或開刀之用。左勁才走進后院,就看見嚴夙辛與一名身穿貴服的青年糾纏不休。

  “搞什么?你老婆都昏過去了,你還在跟誰親熱?”左勁大喊,定晴一看哼笑,“原來是朱公王爺啊。”

  “蘿兒!”嚴夙辛快步上前,接過月蘿無骨的身子。

  “她是誰?”朱公王爺英俊的臉上有薄怒。

  “什么妻子?我可從來沒有聽過你成親!”

  “失禮了,王爺!眹蕾硇岭S口說道,不再理他,匆匆抱客月蘿住房內走。

  一進房內,他先把月蘿放在床上把脈。

  “她是被嚇的!弊髣殴室猱斣诜績鹊拈T口。

  宮縛縛擔心她娘,仗著個小,便趁隙硬鉆進房里,朱公王爺只能硬生生的被阻于門外。

  “被嚇?”

  “是獅子吼!

  嚴夙辛氣惱的抬頭瞪向親如兄弟的左勁,怒道:“你在她面前用獅了吼?”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情急……”

  “哼,粗人就是粗人。”朱公王爺在左勁背后細聲咕噥,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頸背上,讓左勁一陣雞皮疙瘩突起,一個拐手,想將這個娘娘腔的朱公王爺推出房去。

  “惡心死了!”左勁打了個冷顫。

  “大膽刁民,你竟敢以下犯上……”朱公王爺怒聲說道。如果不是看在夙辛的面子上,早就把這個姓左的粗魯男子拿下了。

  “安靜!”嚴夙辛不悅的說道,難得地,他和氣的俊臉流露出一絲氣憤,瞪著他們說:“病人需要安靜的道理,你們還不懂嗎?都給我出去!”

  “夙辛……”朱公王爺吃驚道,目光來回打量他與女病人之間。“她是誰?”危機意識立刻冒出。

  “她是夙辛尚未過門的妻子,朱公王爺,你沒希望啦!”左勁推他出去,猿臂一伸,拉過宮縛縛的衣領,不顧她的抗議,往外退去。

  啪的一聲,房門被左勁踢上。

  “別忘了問她,夏玉堂跟她是什么關系?”左勁由外頭喊話,他的心思不若外貌粗魯。

  “夏玉堂?”嚴夙辛輕輕加重力道捏著月蘿的人中,心思早已百轉!靶∠谋さ南挠裉酶}兒會有什么牽連?”

  躺在床上的病人兒微弱的呻吟一聲,幽幽轉醒。

  “蘿兒?”

  首映眼簾的是她曾在夢中癡想的男人,直覺地,她以為又是夢,想要伸出手地摸虛幻的他。

  嚴夙辛立刻握住她無骨的小手。

  “不是夢嗎?”

  “你醒了,而我就在這里!彼麖澫律碜,輕輕吻住她發熱的小嘴。

  他的吻就像一股清泉,緩緩的在她的雙頰注入生機。

  “你被左勁的獅子吼給嚇昏了!彼酪啦簧岬碾x開她的唇,柔聲說道。

  “獅子吼……”她迷糊了一下,接著驚恐的張望、想要爬坐起來。“他……他……”

  “他?左勁?或是夏玉堂?”他面不改色的把她扶坐起來。

  她的臉色驀地發白!拔摇

  彼此都知道事實擺在眼前,她再扯謊也只是枉費唇舌,嚴夙辛凝視她良久,才開口輕聲說道:“本來我以為你只是普通百姓,后來看見你仿佛知曉武林之事,再加上小夏堡的繼承人,前后一想,你的身份不難猜!

  他嘆了口氣,握緊她冰涼的小手!敖形ㄒ荒茉谖淞謱m通行無阻的宮家人,一向負責記載武林中所發生的大小事,宮無絕在八年前因病而逝,留下的繼承人宮承無夫婦也陸續因故而死,獨留一名體弱多病的宮家幼女……”他話沒說完。她的淚已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翻手以掌心接著她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洼。

  “別哭,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落淚。”

  “我沒死是奇跡!彼怪樳煅实,“本來我以為我會早一步他們離開世間,沒想到他們……他們……”

  他心疼的注視她,沒有說出口,他寧愿其他人都死光,也要她活著啊。

  她深深吸口氣,才又說:“在我找上你的那一年秋天,他們先后死于意外,我本來也不打算久活了,拖著多病的身子等死,要不是縛縛還小……”

  “縛縛是你兄長的女兒!眹蕾硇量隙ǖ恼f。難怪年歲不合,他從來沒有奢想過縛縛會是自己的女兒,就算有可能謊報年齡,但依蘿兒當年的身子絕對不適合生育。

  她點點頭,哀傷的凝視他。

  “人世間的命運多奇怪,我兄嫂一向健健康康的,卻正值盛年而離開人世,而我,風燭殘年,卻意外的熬過數年,我都要懷疑是我兄嫂的生命過繼給我……”她的淚無聲無息不停的滑落。

  嚴夙辛明白她必定時常在夜深人靜時不敢驚擾縛縛,而暗自飲泣,久了她連哭也不會哭出聲了。

  他吻去她的淚!皠e哭,哭了傷身,從此時此刻開始,你有我,現在由我來呵護你!

  她搖搖頭!拔也恢档媚銥槲腋冻龃蠖唷N蚁脒^了,當年是我不好,不該順從自己的心意去碰觸你的世界,如果我沒有放縱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就不會尋覓我這么多年,如今還要照顧我這個離死不遠的病人!

  “胡說!”他斥道,接緊她虛弱的身子。“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走了!蘿兒,也許活到現在是你兄嫂換來的,但從現在開始,你的性命由我延續,你不早愛上我了嗎?我要你繼續愛著我,只能愛著我!”

  至于夏玉堂就滾邊去吧!

  從頭到尾是自己混蛋,搞錯尋人的方向,沒有料到她會是北方宮家的人。

  當年,他曾聽說北方官家有一女是奇才,隨父記錄武林中事,并入武林宮在排名時目睹了每一個人的武藝。

  人人津津樂道她的一雙眼睛遠勝其父,曾遭她的眼看到的武功,她能立刻畫下招式,當年他不以為意,認為言過其實,畢竟當年以他這個天才都做不到,一個不懂武術的女子怎會有這等天賦呢。

  但八年前她留下的水泱劍法破綻處讓他信服了。

  一個不懂武功的姑娘竟有如此才能,讓他害怕是因她的才華讓她的性命縮短。

  “夏玉堂認識你?’”

  “他見過我幾次……在提親之后!彼÷暤恼f,不太愿意回憶那個讓她膽戰心驚的男人。

  “我兄嫂以我身子不宜婚嫁之說,拒絕了他。但他不死心,又提了幾次親,最后一次,我兄嫂允諾七天之后給他答覆,誰料不到六天,兄嫂便出了意外而死!

  她回憶起當時,不免感傷。對上他溫柔似水的眼眸,才又有勇氣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讓他執著的地方在哪兒,辦完兄嫂的喪事之后,我幾乎三天兩頭躺在病床上,夏家就是在那時對外揚言將在百日之內迎我過門!

  嚴夙辛瞇起眼,摟住她身子的雙臂縮緊。

  “我是萬萬不可能應允的,但情勢所逼,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抵抗他們……我已經心有所屬,身子也給了人,要我再委身嫁給夏玉堂,我寧愿自盡,但縛縛才兩歲,我只好舍棄宮家,連夜抱著縛縛逃往南方來!

  “夏玉堂那個混球!”一想到當年她是怎么的恐懼,怎么的逃離北方,他的心就絞痛起來。

  在那樣不利的環境下,她還要養育一個小女孩,她能活下來真的是奇跡了。

  “蘿兒,夏玉堂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養病吧!彼麥厝岬恼f,滿腔的愛意真想加諸在她身子,但她是病人,他只能強忍下來。

  “找麻煩你的事,實在太多了……”

  “別老想著你拖累我!”他不悅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內疚,蘿兒,你該明白我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認為你拖累了我,那么就選擇最好的方式來報答我!

  最好的方式?是指……她的愛嗎?

  她的明眸望著他,說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八年前跟八年后,我對你的感情有所變化嗎?”

  “沒有!彼麤Q斷的說,“你是個死心眼的人,愛我就是愛我了,只會更濃不會轉淡,蘿兒,如果你真的對我不再有感情,早就回頭找夏玉堂了,還會守在那個破屋里嗎?”

  被他說中,她的雙頰微微酡紅。

  他的嘴輕輕觸著她雪白的臉頰,沿著滑嫩的肌膚來到小巧的鼻,最后落在她冰涼的櫻唇上。

  他強自忍住自己的欲望,以溫柔的碰觸來融化她固執的心意。

  “蘿兒,別再教我受苦了。我苦了八年還不夠嗎?一定要讓我再苦下去,讓我等著你的愛嗎?”

  “可是,我是個病人啊……”

  “就算你殘廢了,我也只要你。≈灰阋幌⑸写,我就感激的謝天謝地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這一生就這么空虛過了,害怕得到你不幸的消息,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滿足了,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把他最真的心意赤裸裸的奉上,月蘿感動得眼眶又紅了。

  他嘆息,心疼的抹去她掉下的淚珠。

  “別哭了,你掉一滴淚,我的心就疼一回!

  月蘿吸吸鼻子,靜靜的躺在他的懷里,汲的他的體溫、堅強的意志、過了半晌,她才小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在哪兒喜歡上你的嗎?”

  他搖搖頭。

  “在武林宮。你十五歲時進武林宮爭排名,我隨爹爹一塊進宮記載,就是那一次,我看見了你……”

  他訝然!澳銋s是在我十七歲時找上我……你觀察我兩年了?”

  她害羞的點點頭!拔颐靼鬃约捍竽銕讱q,一南一北,要交集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獲知自己生命無多時,我打定主意給自己一個最美的回憶!

  “那么,那一夜是你過去生活里最美的回憶嗎?”他柔聲問,捧起她的小臉。

  她點頭!笆堑摹!

  他懊惱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那么沖動,應該再讓你留下更美更好的記憶。”

  她的臉紅了,因為想起那一夜他的索求無度。

  雖然那時彼此都是年少之時,卻是將最美最好的身子交給對方。

  嚴夙辛一時激動,俯下頭吻她。

  她感受到他隱藏在溫柔里的急切。她是有點羞于曝露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但如果他想要……

  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如同那一夜一般,她吻住他的唇。

  欣喜于她的主動,他熱情的吞噬著她,火熱的雙手翻開她的衣襟,擺住她的椒乳,八年來所有蘊藏的激情幾乎要為她排山倒海而來!

  他及時想起她病弱不適激烈負荷的身子,立刻強迫自己抽離她,倉卒的退開數步,粗重的喘息。

  “你……”她迷惑的望著他,“你不要我嗎?”

  “不,我怎會……”激情尚殘留在他的知覺里,他甩去那種暈眩感,涌入腹部的欲望讓他吃驚,讓他明白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正要開口解釋,門突然被踹開。

  “太不像話了!”朱公王爺大刺刺的站在房門口,惱怒的說:“要看一個病人需要看這么久嗎?不拿藥也不施醫,孤男寡女關在房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左勁在他身后向嚴夙辛聳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娘!”宮縛縛奔進來撲向月蘿,嚴夙辛及時拉住她。

  “你娘禁不起撞,別這樣撲進她懷里!彼硪恢皇謭唐鹪绿}的小手,轉過身對著這個一見他就執意說他比女人還美的朱公王爺,說道:“她對草民的意義不止是病人,還有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朱公王爺從他的眼里讀出了深切的情意,心里大大的震撼!半y道真如左勁所言,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曾說過!”

  “我不曾說過,是因為我們尚未舉行過婚宴,但八年來我的心里已視她為妻,而她也是如此。”嚴夙辛慎重的說道,暗暗慶幸朱公王爺闖進來的時機恰好,一來乘機公布諸人,二來可以讓他更為警惕將來待蘿兒的方式千萬不可太激烈。

  她會受不住的。

  “娘!嚴叔叔說的是真的嗎?”宮縛縛大驚。

  嚴夙辛忘了將迷戀娘親過頭的小女兒算進去,暗叫一聲不妙,看來,想迎娶蘿兒過門,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啊。他苦惱的想道。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執行時間:0.149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