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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豹傳說 第三章
作者:雷詠娟
   

  “難得你會找上我,而且竟然還是為了女人!

  說話的是一位俊美得不像樣、帥得不像人的英俊帥哥,其實他真的也不能以人稱之,因為他是個天使。

  他是和申玉烙一同留在人間受罰的四人之一,名叫冼迪威。

  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正大剌剌地笑得開心,并繼續(xù)調(diào)侃申玉烙這頭喜怒無常的豹子,“她身上有你的靈氣唉,要不要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教他好奇都難。申玉烙這家伙睥氣是出了名的陰晴不定,個性更是奇怪得讓人捉摸不著,但就是沒見過像今日這般緊張又憤怒的樣子,連他這個經(jīng)常騷擾,不,是關(guān)心他的天使都沒見過他這么擔(dān)心一個女人,更別說為了讓床上女子能安穩(wěn)的入睡休息,竟特地找他來平穩(wěn)她不安又害怕的心靈這件事了。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女人耶!比他這個喜歡“妹妹”的人還花費心思去照顧她,這下子,他對她的好奇更甚了。

  當(dāng)然,申玉烙這頭頑劣的豹子自然不會將思緒擺在他那張臭臉上,他一樣還是一副欠人K的臉色,只不過眼底偶爾所流露出的溫柔讓他撞見了不止一次,而且,他相信此刻的他還搞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

  呵呵,這可好玩了。

  “你可以滾了。”申玉烙不客氣地睨了他一眼,對于冼迪威的問題完全不予理會。

  冼迪威并沒奢望他會善心突發(fā)的回答,他笑容可掬地道:“我在逃難,借我躲一下吧!”

  申玉烙看了他一眼才自那片薄唇吐出話來,“天黑前離去。”

  意思是說他可以留到太陽下山!冼迪威抬眼看了下剛露魚肚白的天色,可以留一天耶,這小子留在人間有進步哦,愈來愈有人性了。

  一天雖然很短但也夠了,足夠他玩那么一下下。

  申玉烙沒再理會冼迪威,在將他趕出房門后,坐在床尾定定地看著凌霜的睡容。

  在經(jīng)過冼迪威這個天使特有的安詳安撫后,她終于可以平穩(wěn)的休息了,不再似昨夜帶她回來之初那般狂亂、驚惶。畢竟,親眼看見好朋友慘死在野獸口下,那樣的沖擊不是恐懼二字所能形容的。再度憶起她對他的指責(zé),他的心臟又再一次莫名其妙地緊抽了下,像針刺一般微微痛得難受。“你說謊!大騙子!”凌霜一回到他的住所便大聲地怒吼!盀槭裁匆_我它們死了?!它們根本沒死,而且還咬死了蕓菲,為什么?為什么?”

  成串的淚珠如雨滴般不斷地滑落她臉頰,心中突生的不舍與憐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靠近她欲將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擁進懷中,卻被她閃了開來。

  “走開,不要靠近我!”她哭喊著,“都是你,要不是你騙我,蕓菲也不會死于非命,都是你害的!”她掄起拳頭使盡全力捶打著他,但是她那點力道比蚊子叮咬還沒感覺,反倒是她的小手會禁不起他銅墻鐵壁般的肌肉。

  “要打我去找木棍來!睌Q了下眉,他看見她白皙的手都微紅了,但他漠視心底突涌出來的不舍,改而捉住她的雙肩以免她激烈的舉止傷了自己。

  “放開我,你這王八蛋快點放開我,殺人兇手……”她憤恨的眼眸在望進他陰霾而危險的眼后閉上了嘴。

  “是我叫你們夜半三更在外閑晃?或者,是我遣使那頭野獸攻擊你們?我是它的主子?”他咄咄逼人地問著,方才她莫須有的指控讓他火氣直線上升!岸悖滞宋艺f過的話,你的命是我的,忘了嗎?”

  他話方說完,凌霜雙唇一扁便抱著他痛哭失聲,淚水止也止不了地直落下,任憑他輕哄安慰或是厲聲喝止都沒用,無奈的他只好讓她盡情的哭個夠,將心中的悲痛宣泄而出。

  終于她哭累、入睡了,但卻是睡得極不安穩(wěn),囈語不斷,而且眼淚從沒間斷,一個小時后仍是一樣。心想,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可會受不了,于是,他找來了專門給人祥和、平靜的天使冼迪威,以期能淡化她的憂邑。

  “她睡得很好,你毋需擔(dān)心。”冼迪威取笑的聲音打斷了申玉烙的冥想,不知在何時他又跑了進來,“相信我,她會睡到快中午,現(xiàn)在我有權(quán)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走,咱們下樓去說個明白!

  沒讓他說不的機會,冼迪威強行將他給拉下樓去。

  

  *  *  *

  “你想知道什么?”申玉烙直截了當(dāng)問箸。

  此舉令冼迪威有點受寵若驚,以他對他的認識,知道他可沒這么好商量,除非有陰謀!

  不過,他搖頭甩掉這個念頭,因為他想到一個申玉烙會這么做的理由;無非是想借用他對人類世界的熟悉度來達成某件事。

  受罰的四人當(dāng)中除了他之外,其余三人全是在一年前才接觸現(xiàn)今這個繁榮的世界,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遠不及他這個經(jīng)常要往返人間與天上升的天使。由于職責(zé)所在,人間幾乎是他第二個家,而事實上在這兒他也的確有個家,甚至于還有另一份工作。

  但這不是重點,現(xiàn)在重要的是申玉烙為什么要了解這個世界?

  “你干脆直接問我你想知道的問題吧!彼浩痂驳男v,壞壞的提醒道:“我可是只留到黃昏哦!”適時地提醒他他先前的狠心。

  冼迪威知道他不吃這一套,但仍是不減笑意,不過,他心中頭一次慶幸長老們封住了他們的法力,否則,現(xiàn)在他身上可是會多兩個洞——被申玉烙銳利的視線所射穿的。

  別懷疑,目光真的能傷人,因為他曾有幸親眼目睹,那時申玉烙只是一個瞪眼就將一個惡名昭彰的采花賊射成蜂窩,而當(dāng)時他的功力只算是中級程度就這般嚇人,現(xiàn)在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早不知到達哪個境界了。

  再一次感謝壽喜福那三個老家伙。

  “日前發(fā)現(xiàn)一只兇殘的黑豹在市區(qū)內(nèi)傷人!鄙暧窭映芭穆曇衾厮坞x的思緒。

  “區(qū)區(qū)一只小野獸你并不看在眼里吧?”冼迪威藍寶石般的眼眸滿是不解。“再說那個范圍你比我可還熟!笔斓孟袷亲约液笤。

  “不,它不是單純的野獸;他有人類的氣息!”

  “人類變的!它和你一樣會變身。”一記響亮的口哨從他嘴中冒了出來!澳阌龅酵惲!

  冼迪威誤以為它和申玉烙同是修行者。

  申玉烙搖頭,不同意他的話,“我聞不到它有任何野獸的氣息,而且它對人類的社會相當(dāng)了解!

  就因為如此,才會讓它逃了兩次。

  “會不會是有人豢養(yǎng),你才聞不出任何野性的氣息?”申玉烙的鼻子極靈,能讓他嗅不出來可見大有問題!暗牵志哂泄粜赃@又說不通了!

  “可以確定它不是同道中人,它沒那份能耐!狈駝t事情將會更嚴重。

  “行了,我會把這附近的資料準備給你。不過,有件事我倒是以為更嚴重!辟贤nD了下,申玉烙挑起一眉等著他的下文,“樓上那名女子身上有你的靈氣,你打算如何處理?”

  一名凡間女子不該具有不死之身,這是不對的,不僅會破壞人間平衡的協(xié)調(diào)性,更重要的是她非仙界中人,但青春年華卻不會隨著時光流逝而老去,以后她將何去何從?漫漫歲月只能一人孤獨的浮沉在歷史的洪流之中,這是多么痛苦又殘忍之事。

  “不如何,期限一到便是三個老家伙的事!

  冼迪威瞪眼聽完他冷酷無情的說詞,強自壓抑著怒氣開口道:“你不能就這樣將她丟給他們,像物品一樣丟來扔去的,是你造成的你就要負起責(zé)任。”

  申玉烙瞇起厲眸,薄唇一掀,“你該走了!

  他這就已經(jīng)在負起那個該死的責(zé)任了!否則他何苦救她留她,還費心地安撫她。

  冼迪威愕然瞪視著他冷漠的下達逐客令,在心底咒罵著他的反覆無情。不過他是不該感到驚訝的,這個小子早八百年前就是這個令人欠扁的衰樣了,為此和他計較之人是笨蛋,反正總有一天他會受到教訓(xùn)的。

  突然,一個念頭閃進冼迪威腦中,他咧嘴笑了。

  “走之前我再去看她一下,以確定她能安穩(wěn)地再休息三個時辰!彼{(diào)侃地又說:“有沒有感到一丁點慚愧?”

  申玉烙輕哼一聲不理會他,卻也錯過冼迪威眼中狡黠的戲弄神色。

  

  *  *  *

  黃昏時分,凌霜幽幽地自睡夢中醒來。

  房間里暈黃的燈光柔和的照亮了四周,讓她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疑惑自己怎么又睡在申玉烙的房里了。

  凌霜赤著腳下樓來,憑著本能來到了充滿香味的廚房,一聞到食物的味道肚子便咕魯魯叫,而申玉烙似也聽到她肚子叫的聲音轉(zhuǎn)身看向她,令她不好意思地紅了雙頰。

  長發(fā)扎成兩條麻花辦垂在她胸前,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襯衫,露出修長的雙腿與可愛的腳丫子;她剛睡醒的臉蛋紅通通地像顆小蘋果,眼里閃著迷濛的光彩,就像個令人垂涎的天使引誘他犯罪,令他心動。

  他皺起眉,英挺懾人的臉龐依舊是一貫的平靜,教人看不出他心中澎湃洶涌的激蕩與掙扎。

  她該死的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秀色可餐,讓他直想一口吃下她。

  “過來吃飯。”放下心底的騷動,他淡淡說著。

  凌霜羞澀的點頭,出聲道:“我可不可以先打個電話給菲兒,讓她知道我在這里,否則她會擔(dān)心的!

  “你說打給誰?”仔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菲兒呀,你也認識的,就是公司的柜臺小姐奉蕓菲嘛!

  申玉烙定定地看著她不語,心中思忖著她奇怪的反應(yīng),驀然,冼迪威那張笑得刺眼的臉孔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該死,一定是他搞的鬼!

  冼迪威那個混蛋一定是趁他不注意時,取走了她一部分的記憶!

  可惡的家伙,想報復(fù)就直接找他打一架,做啥牽扯到她。

  “還記得昨夜的事嗎?”他得先查清楚她記得什么,又忘了什么。

  “昨夜?”偏著頭認真想,須臾,她迷惑的開口,“奇怪,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再之前呢?昨夜之前!彼琢四莻混蛋天使,

  難道他不知道讓她忘了那一夜是多么殘忍之事,當(dāng)她最后回想起來之時,又會是另一次錐心泣血的痛苦,豈不是又要教她再傷心欲絕一次。

  可惡,他絕對要宰了那個混蛋天使!

  “之前啊,我和菲兒出去吃飯……又到PUB玩到很晚,然后,我們決定住她家……咦,那我怎么會在你家?”瑩眸盛滿了疑惑還有不安。

  申玉烙專注地看著她,思量著要如何開口!坝勺蛞蛊鹉惚仨氉≡谖疫@里。”

  救了她兩次也讓她嚇了兩次,他可沒把握每回都能及時救她一命,所以,干脆將她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他也安心些……等等,他安心什么了?他應(yīng)該感到麻煩厭惡的,畢竟與她同處一室他就不能優(yōu)閑、隨心所欲的——該死,他何時開始在意他人了!

  “為什么?”

  申玉烙先平息心中的騷亂才回答:“我很抱歉先前對你說謊!

  他的話引來凌霜不解的注視,不明白他怎么又冒出這句不相干的話語。

  “那頭野獸并沒有死,我很抱歉對你撒謊了。”申玉烙心中一直不肯坦白地承認他對她的指控是在意的。

  “那么銀星也沒死!”凌霜欣喜地奔至他跟前,帶著興奮及希望。

  “銀星?”是指誰?他難得地露出不明白的神情。

  “就是那頭額際有白色星形記號的黑豹嘛。”笨,怎么和菲兒一樣。

  他何時有銀星這么“聳”的名字了!

  凌霜自顧自的又道:“名字是我取的,很貼切是不是?”

  她笑得燦爛,卻令申玉烙奇異地看著她。

  她為他,不,是為一頭豹子取名字,而她甚至于不認識它,充其量只見過三次面,但是她卻為它著迷!

  心頭有種怪怪的熱液流著,讓他感到渾身怪異。

  “先別管那些。”對于即將告訴她之事,他有點于心不忍。“昨夜,奉蕓菲死了!

  凌霜怔忡地眨了眨眼,血色逐漸自她臉上消退。

  “這種玩笑不好笑!倍液苋钡。

  但申玉烙認真的表情讓她恐懼地開始相信他的話,她不相信的搖著頭。

  “不,是假的,一定沒這回事。”

  凌霜身子一軟往地面滑了下去,申玉烙強健的臂膀用力一伸將她摟了上來。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捉住他衣袖的手是顫抖的,眼淚像水龍頭一樣立即流了下來。

  申玉烙還是沒開口,只是緊緊的摟住她的纖腰,他的反應(yīng)讓她不得不信了。

  “不,她怎么可能會死,才過了一夜而已,她怎么會說死就死!”

  凌霜像是發(fā)狂似的又是搖頭又是聲嘶力竭地吶喊,申玉烙則是一語不發(fā)地抱起她往起居室,讓她窩在他的胸膛宣泄個夠。

  良久,她才抽抽噎噎地道:“原因是什么?”

  這一問又讓他遲疑了下,考慮了會兒才說:“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必須靠自己想起來!彪m然很殘忍,但這是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

  “我知道?莫非……我也在場!”圓圓的眼眸占滿了恐懼。

  申玉烙不及細想便摟住她輕顫的身軀,溫柔的安撫她,“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

  奇異地,凌霜聽他這么一說竟沒理由的相信了,而且害怕與不安也緩緩的消失。

  “我要去看她!彼龕瀽灥泥硢÷曌运厍皞髁顺鰜怼

  她在心底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起發(fā)生何事,她不能讓菲兒走得不明不白。

  

  *  *  *

  霪雨霏霏,細細綿綿的雨絲自天際緩緩飄落,為這座墓園增添了幾許的哀戚與傷懷。

  凌霜望著石碑上面朦朧的字跡,早已分不清是淚水或是雨水所造成的,她只知道她的好朋友長眠九泉之下了。

  她再也看不到菲兒明朗的笑靨,再也聽不到菲兒朗聲大笑,更不會見著菲兒錙銖必較、與她爭得面紅耳赤的身影了。

  為什么會這樣,老天爺為什么這么早就帶走她?她才二十一歲而已,花樣的青春歲月正要展開,她還沒玩夠也還活得不夠久!

  為什么要帶她走!

  溫暖的手指撫上她冰涼的臉孔,靜靜的為她擦去淚痕,是申玉烙那雙修長而優(yōu)美的手指。凌霜感激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復(fù)又偏過頭看向那一黃土。

  兩分鐘后,申玉烙開口道:“走吧,雨勢漸大了。”

  見她沒動也沒說話,他眉頭微攏,輕輕拉了她的手臂,怎知她身子順勢向他傾了過來,他連忙丟開傘一把抱住她,在拂開她面頰上的發(fā)絲時才發(fā)現(xiàn)她肌膚燒燙著。

  申玉烙低聲咒罵,趕緊抱著她飛奔離去。

  來得意外又兇猛的高燒令凌霜足足燒了一夜,還險些引發(fā)肺炎。

  大病初愈的凌霜終日幾乎不開口,不言不笑的,只是一個徑發(fā)著呆,申玉烙明白,她是在追尋她失去記憶的那一夜。

  她憔悴的令人心疼,也認真的讓人不舍。他曾告訴過她不要想了,想知道什么細節(jié)他會告訴她的,只求她別再折磨自己。

  但是,她卻堅決的拒絕他。

  “我要自己想起來,這是我欠菲兒的!

  “但是……結(jié)果你可能不想知道,而且,你也可能會承受不住!

  “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有心理準備了,哪怕那一夜是噩夢我也要將它找回!彼χ卮稹D鞘撬B日來首次露出的笑容,堅定而璀璨的微笑令他看得幾欲癡迷。

  一個禮拜過去了,凌霜還是記不起一絲一毫,那消失的記憶就像是被特意藏起來一樣,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心急又氣餒的她幾乎要失望地求助于申玉烙,要他告訴她事實以結(jié)束這一場折磨。

  這日,她和往常一樣坐在窗臺上冥想,這兒視線極佳,透過雕花的窗欞可以看清楚過往的路人。在接近黃昏時,屋前的走道上出現(xiàn)一名高瘦的陌生男子,在上階梯之前,男子似察覺到她的凝視而抬頭看向二樓的她。凌霜清靈的眸子望進男子炯黑的眼中,她心頭突地緊抽了下,然后,男子唇畔泛起意味深長的笑走進屋內(nèi)。

  一股詭異的感覺籠罩住凌霜,她不明白這份突如其來的不安是打哪來的,她根本不認識那名男子,可是他的眼神令她害怕。

  在凌霜思索之際,申玉烙上樓來并且告訴她有訪客,來人是奉蕓菲惟一的親人。

  “他找的人是我?不是找你的!”凌霜感到訝異不解!翱墒俏矣植徽J識他?我可不可以不要見他?”

  “為什么!”他可不記得她怕生,她會這么回答讓他吃驚!澳闩滤麊!你甚至不認識他!

  她柳眉微蹙,幽幽一嘆,“我也不知道,剛剛我看到他時突然覺得怪怪的,而且,菲兒生前從沒提過她還有兄長!

  菲兒打小就在孤兒院中成長,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個哥哥呢?而且巧的是在菲兒剛過世后才出現(xiàn)。

  “既然這樣我去叫他走!闭f完的同時,他亦轉(zhuǎn)身走下樓。

  “呃——”凌霜出聲阻止,令他停下腳步,“算了,我去見他好了。也許他是想多知道菲兒一點事。”

  申玉烙不悅的開口:“別勉強!

  在他的認知中不喜歡就休想勉強他,他不要的也休想強迫他去接受。相當(dāng)傲慢又冷漠,也不委屈自己,更不會有事后悔不當(dāng)初之慨;相對的,對于已成事實之事他也不會后悔,否則他寧可一開始便無情的斷然拒絕。

  凌霜聞言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反正出了什么事還有你在這兒嘛!彼麓芭_,走在他之前。

  看著她的背影,她的話讓他心中百味雜陳。她住進來后意外地相當(dāng)信任他而且依賴著他,這情形在她病了一場后更為明顯,她就這么毫無理由的信任他這個人,有時還會對他撒嬌。

  對于這個情況他有點不能適應(yīng),雖然知道要制止她,不能任由著她過度依賴,因為他遲早會離開她的。然而,至今他卻從沒提起更別說是阻止,只是就這么放任著她。

  暫時的,這不過是暫時的,他如此告訴自己。

  

  *  *  *

  “我是凌霜,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基于對男子奇怪的感受,凌霜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并不時偷偷瞄著申玉烙人在何處。她的舉止與想法,申玉烙全看得一清二楚,他厭煩地對她皺著眉,但是身體卻不自主地往她的方向移動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位置正好是在凌霜與男子的中間,恰巧略微擋住男子的視線。

  他都還沒坐定,凌霜便歡喜的靠了過來,臉上有種滿足,仿佛天塌下來曾有他擋著。

  對此,申玉烙只是睨了手臂上的小手一眼,不置一詞。

  “奉先生,你可以說明來意了!彼嵝涯坎晦D(zhuǎn)睛看著凌霜的奉詳岳。

  奉詳岳的目光讓他看得很礙眼,心底直竄起一股無明火。

  “很冒昧打擾兩位,今天之所以前來是為了想多了解妹妹蕓菲的一些事,若不是我晚來了一步,我們兄妹倆也不會天人永隔!狈钤斣郎袂榘卦V說著,“希望凌小姐能幫這個忙!

  “你想了解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

  申玉烙斜睨了她一眼暗罵她的單純,人家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戒心就全跑光了,大概連方才在樓上的遲疑與不安也全拋向九霄云外去了。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狈钤斣谰剂恋难劬χ敝笨聪蛩

  凌霜不好意思地微微笑道:“沒什么,別謝了。你想知道菲兒哪些事?你盡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只要是關(guān)于她的事我都想知道,像是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男朋友?快樂嗎?在哪里唸書……”

  這一聊,兩人聊了超過兩個小時還欲罷不能,申玉烙始終冷眼旁觀看著熱切聊天的兩人,沒說上半句話。

  “你可以告訴我菲兒是怎么死的嗎?”

  奉詳岳突兀的問題讓凌霜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這個……”

    “他們說那一晚你們在一起,那么你一定相當(dāng)了解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請你告訴我!

  “我們是在一起沒錯,但是……”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他和善的眼在這時看起來似乎不懷好意的嚴厲!安贿^……”

  “怎么樣?”

  他的咄咄逼人令她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要如何告訴他。

  “奉先生會這么問,想必已從那些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經(jīng)過了!鄙暧窭宇^一次開口。

  “沒錯,但是我想親耳聽聽凌小姐的說法!睂ι仙暧窭颖涞难,奉詳岳臉上有著執(zhí)著的堅持。

  “你所聽到的那些話就是由她說出的,只不過你已聽過精彩的版本,再聽原始版本就顯得太過單調(diào)了。再說,奉先生必定也知道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是很嚇人的,如今要霜兒再重復(fù)一遍未免太殘忍了,你說是不是?”

  該死,他是愈來愈見不得她難受、讓人欺凌。

  申玉烙氣惱地瞅著她,心底卻是罵著自己。

  “是沒錯,雖然——”

  申玉烙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便下逐客令了!皶r候已不早了,奉先生請回吧,不送了!

  

  *  *  *

  “你真是無禮,但是我感激你的無禮!绷杷醋∷氖直,笑吟吟的看著他。

  手掌下的肌理訴說著主人的健壯與力量,令她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安全與信賴,同時也明白自己對他的依賴似乎是割舍不掉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凌霜顰著彎彎的柳眉喻出自苦惱,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兩人總有一天會各分東西的,屆時她能走得坦然,走得無牽無掛嗎?

  “我以為你與他聊得很開心!鄙暧窭永淠∧槪B吐出的話也同樣是冷冰冰的。

  但是,凌霜卻仿佛感受不到他冰冷的寒氣,愉悅的心情并不因此而減少,這一點始終困惑著他,令他十分的不解。兩人見面之初,她對他又氣又惱也有懼意,不過在同住一個屋檐下后全變了。

  “我是很開心呀!”她口中哼著荒腔走調(diào)的歌曲!澳芎蛣e人談?wù)劮苾何艺娴暮芨吲d,而且有人記得她,想知道她的事,還有什么比得上這個的!

  “我也記得她,你也可以和我聊關(guān)于她的……”申玉烙說到一半乍然頓住,懊惱爬上他俊邪的面容,隨即道:“算了,當(dāng)我沒說!

  “嘿,我聽到了。”她用力地抱了他一下,開心道:“就這么說定了。太好了,愈來愈多人記得菲兒,菲兒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他怪異地看著她,“人都不在了還有什么好高興的。”

  連她的魂魄都不知跑去哪里,哪還知道她高興與否。

  當(dāng)然,他是不會告訴凌霜這個消息,否則以她單細胞的思路與行為,不知又會有什么驚人之舉了。

  凌霜圓圓的眼都笑彎了,“我替她高興呀!”

  “一廂情愿的傻瓜。”他啐道。

  凌霜跺著腳不依的嗔道:“你罵我傻瓜!”

  笑意淡化了他臉上的嚴峻,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沒點頭也沒反駁。

  “哎呀,人家哪里像傻瓜了!编倨鸬募t唇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你再不吃飯當(dāng)心真的餓傻了。”

  “餓傻也總比吃成飯桶好。”她齜牙咧嘴朝著他扮鬼臉。

  申玉烙聞言,雙眼不由自主地往她纖瘦的身軀上下瞧著,要將她那沒幾兩肉的身子變成大飯桶會是個大工程,下輩子看看有沒有希望。

  凌霜敏銳的感受到他專注的眼神,她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一股莫名的燥熱直竄了上來。

  “你盯著我看做什么?我又不能當(dāng)飯吃!

  豈知申玉烙的嘴角卻往上揚了起來,好似她的話相當(dāng)有趣。她不服氣地打算開口,這時傳來了門鈴聲,告之主人有訪客。

  “乖乖的將飯吃完!彼f完便優(yōu)雅的走了出去。

  凌霜對著他的背影扮鬼臉,有一口沒一口吃著食物。

  奇怪,今天怎么這么多訪客!

  莫非今天適合外出交際?

  當(dāng)凌霜在廚房邊吃晚餐邊胡思亂想之際,申玉烙卻接見了一位令他們想都想不到的人。

  “申經(jīng)理,我是營業(yè)部的助理沈月蓉,你沒忘吧。”

  沈月蓉吳儂軟語、巧笑倩兮睇凝著他,為了今天,她特地穿了件連身迷你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凸顯出來,她相信俊邪又冷僻的申玉烙同樣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他呆怔的神情,令她的紅唇滿意地往上微微掀起。

  “你不會真的忘了人家吧!那人家可是會很傷心的!崩w纖玉手就要撫上他結(jié)實的胸膛,但申玉烙并沒讓她得逞,于是她繼續(xù)往下說:“人家心想你最近忙得連在公司都不見你的蹤影,回家肯定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所以特地買菜來祭祭你的五臟六腑。不請人家進去嗎?人家的手提得好酸耶。”她在門口自說自話了老半天,終于得以登堂入室,而手里的兩大袋東西,當(dāng)然是她自己提進去的。

  她也不以為忤,挺起傲人的胸膛志得意滿地走了進去,并且相信一過了今晚他的態(tài)度將會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沒人可以逃得出她精心設(shè)計的誘惑。

  她相信他對自己也是有情意的,他肯讓她進來不正是一個實證。

  一個禮拜沒見到他俊中帶邪的臉孔令她真是想念得緊,管他只是個小小的經(jīng)理,沒錢又沒勢,反正她養(yǎng)得起他,其他的都不重要,她只要他這個王子就行了。而且,這一個禮拜來也沒見到凌霜那個臭女人,想必是讓他開除了,不趁這時候乘虛而入,機會可是會跑掉的。

  傻瓜才不懂得把握住機會。

  “你還沒吃飯對不對?我馬上去準備,很快就可以開飯了,而……”頓了頓,沈月蓉桃腮微暈,嫵媚一笑,“用過飯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充滿暗示性的挑逗總是能引起男人體內(nèi)的騷動,她十分明白亦深諳此道,欲擒故縱更是她的絕活。她含情脈脈地拋下個媚笑,婀娜多姿地往廚房移去。

  申玉烙唇畔噙著冷笑,等著她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叫聲,果然,她尖銳的抽氣聲很快便傳了出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沈月蓉兩眼瞪得如銅鈴大,不敢相信失蹤一個禮拜的凌霜怎么會在這里,在申玉烙的廚房里。

  凌霜好笑的看她忿怒的臉;一張好看的臉上充滿妒意的指責(zé),眼神更是盛滿了背叛的恨意。

  在有何立場在這兒指責(zé)她呢?她可搞不懂了,莫非是申大經(jīng)理所賦予的權(quán)利?

  凌霜看向倚在門邊雙手抱胸的男主角,莫測高深的臉色看不出他的想法。

  “要我先回避嗎?”她問他。自己可不想莫名其妙卷入三角習(xí)題之中,尤其是現(xiàn)在情殺的案件多得不像樣,沒必要制造機會讓自己成為報上的主角,她不屑做這種事,也不興此道。

  但是,為什么老半天了她屁股卻舍不得移動分毫,離開緊黏著的椅子呢!

  不待她移動也沒等他開口,沈月蓉已經(jīng)掩面低泣朝申玉烙奔去,目標(biāo)是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但卻撲了個空,花容月貌的臉蛋乍青乍白。

  凌霜貝齒咬住下唇,忍住笑。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想笑,只曉得沈月蓉撲了個空讓她有點開心,呃,或許不只有點吧。

  沈月蓉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在她的字典里從沒放棄這兩個字。她隨即重整面頰,換上戚楚可憐的模樣。

  “經(jīng)理,月蓉今天一定要告訴你這件事,不能再讓你被小人蒙在鼓里了。你都不曉得,要不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和我爭助理的位子,又卑鄙的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得到經(jīng)理助理之位,否則今日該是月蓉當(dāng)你的左右手,更不會導(dǎo)致現(xiàn)在經(jīng)理忙得焦頭爛額了。”

  “你又是如何知曉我忙得焦頭爛額……”申玉烙總算開了金口!否則,凌霜都快以為他要讓沈月蓉繼續(xù)自說自話呢。

  沈月蓉見到心上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對她無疑是打了一劑強心針,當(dāng)下更是百般妖媚地說:“哎呀,月蓉的一顆心全都放在你身上,自然對經(jīng)理你的一切事務(wù)都相當(dāng)關(guān)心嘛!

  她的開心還不到兩分鐘,便讓申玉烙一桶冷水當(dāng)頭澆熄。

  “你的意思是說,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卻監(jiān)視我!

  “當(dāng)然不是!”她忙不迭的解釋,青蔥玉手又欲撫上去,卻在見著他凌厲的眼神后趕緊縮了回來。

  她心驚膽跳地暗忖,怎么全走樣,沒照她的劇本走?

  此時,凌霜再也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馬上換來沈月蓉殺人目光的瞪視。

  她兇巴巴的罵道:“你,給我滾,快滾出去!”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全是這個賤女人壞了她的大事。

  呵!鳩占鵲巢哦。凌霜好笑地看她氣急敗壞、猙獰的臉孔,這變臉之快令她著實大開眼界。

  她壞心的告訴她:“我住在這里,你要我滾去哪兒?”

  果不其然,沈月蓉尖銳的抽氣聲再次發(fā)出,這回她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凌霜明白沈月蓉那顆齷齪的腦袋會想去哪里,而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巴更會傳出什么樣的謠言,但是管他的,腦袋是別人的,嘴巴又長在別人臉上,她管別人怎么說、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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