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江以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dāng)她再次醒過來,是被人粗魯?shù)負u醒的。
“起來,該走了!”
睜開眼,她面前站著兩個男人;緊接著,也不管她到底清醒了沒有,他們就一把揪著她身后的粗麻繩,把她硬拖了起來。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江以安問,嗓子還因為哭得太久而顯得干啞。
“你少管,乖乖跟著我們走就對了!”
兩個人連拖帶拉地把江以安帶出了她被拘禁的地方,?江以安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是一個廢倉庫,只要一步出屋子就可以聞到濃濃的海水味。
她抬頭望瞭望天空,久違的陽光讓她險些睜不開眼來;看看天色,應(yīng)該是接近黃昏的時刻。
“我們要去哪里?雷少游來了嗎?”她忍不住又問。
“別急,現(xiàn)在就要帶你去了!鼻邦^的男人硬拉著她往前走,不耐煩地應(yīng)了一聲。
倉庫區(qū)外是一片空地,應(yīng)該是用來裝卸貨物的停車場,不過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使用了,一個搬運工人也看不到。
才剛走到空地內(nèi),江以安就看到空地前停著好幾輛黑色轎車,而新堂徹正站在其中一輛車的前面,一邊抽著煙,一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走過來。
“放了我!”雖然知道不可能,江以安還是對新堂徹要求著。
“不可能。你大概還不知道,落人我手中的人,是不可能再活著出去的!毙绿脧匦χ鴵u搖頭,像是在教一個毫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一字一句地耐心解釋著。
“雷少游不可能會來的,你要殺就殺我好了!笔碌饺缃瘢园策是希望可以救得了雷少游。
“嘖嘖,真是癡心啊!”新堂徹嘲諷地說,“你不用擔(dān)心自己會一個人死,他會來的,你一定會有伴。”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個人相愛極深,雷少游不可能棄她于不顧。
“帶她上車。”丟了手中的煙蒂,新堂徹下了命令。
“是。”方才的兩個男人又拉起了綁住江以安的麻繩,打算把她帶上后面的車。
“等等!闭郎(zhǔn)備開門進另一輛車的新堂徹突然停了下來。
兩個男人只好停下動作,拉著江以安站在原地。
新堂徹緩步走了過來,定定地望著眼前的三個人,看得江以安只仍得一陣毛骨驚然。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才開了口:“你們是準(zhǔn)?”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問話,江以安不山得疑惑地抬起頭望著新堂徹。
他在說什么啊?
新堂徹的雙眼一直盯著抓住江以安的那兩個男人,又問了一次:“你們兩個人是誰?”
“我……新堂先生,我是山田啊!”右邊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正顫抖著。
“我沒聽過!
就看新堂徹皺起眉,右手伸向了腰間的武士刀,刀光一閃,江以安根本什么都沒有看清楚,就覺得原本被抓著的右臂一松,一股溫溫?zé)釤岬囊后w噴在她的臉上,站在她右邊的男人頭頗又飛了小去,剎那間就結(jié)束了生命。
“啊——”
而對著突如其來的暴行,江以安不禁尖叫了起來。望著那個男人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雖然沒有了頭,全身還是不斷地抽搐著,她突然覺得,那噴在臉上的溫?zé)嵋后w仿佛霎時降溫了一樣,帶結(jié)她滿身寒意。
“江小姐,快!”原本站在她左邊的男人突然間一把拉住了她,趁亂疾步向外跑去。
被人這么一拉扯,江以安直覺地認為他們應(yīng)該是來救她的人,連為被殺的人傷心。驚訝的時間都沒有,就跟著那個男人開始向外跑。
“有人潛入,快抓!”新堂徹大叫。
四周的人發(fā)現(xiàn)情況有變,也開始追著江以安,而其它早先潛人新堂徹陣營的人此時也紛紛出面,開始阻擋其它人的追捕行動;另一方面,從另外幾間倉庫的后方也出現(xiàn)了一群人,那是雷少游原先就埋伏在周圍的人,他們也加入了激戰(zhàn),場面霎時亂成一團。在前面奔跑著的江以安只聽到身后不斷傳來槍聲,人們的吶喊喊聲,卻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
“老大,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睅ь^的男人一邊跑,一邊從西裝上衣的口袋中掏出對講機,向雷少游報告著。匆匆說完,他又帶著江以安住空地的另一頭跑去。
“那里有一輛車,上了車就好了。”他對江以安交代。
今天早上,雷少游的手下就已經(jīng)找到了江以安被囚禁的地點,他們兩個人混了進來,原本是打算依計畫在前往約定地點的途中載著江以安逃走的,沒想到那么快就被新堂徹發(fā)現(xiàn)了。
掙開了好幾只想要抓住他們的手,也驚險地躲開了不知道多少發(fā)的子彈,兩個人終于跑到了停在一邊的車旁。
“快,快上去!”男人替江以安開了后座的車門,一邊催促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撲半跌地進了后座,江以安累得趴在座位上喘氣,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喘了許久,好不容易脫離那種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江以安才發(fā)現(xiàn)男人根本沒有進車子里。
怎么了呢?
江以安疑惑地抬起頭往車窗外看去,窗外的景象又讓她嚇了一跳,心臟像是要從口里跳出來一樣。
新堂徹正拿著沾滿了血的刀,倚著車門看著她。“江小姐,運動夠了嗎?你可以出來了。”
他的臉上掛著一個冷冷的笑容,映襯著接近黃昏的天色,火紅的夕陽照著染了鮮血的刀身,形成一幅極詭譎的景致。
瞄到車門邊的地上躺著一個男人,江以安閉起了眼,沒有勇氣去看。
她失敗了。不知犧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她還是脫逃失敗了。
“惡魔!”咬著牙,她只能含淚說出這句話。
他到底還要再殺多少人才會滿足?
新堂徹笑了,“江小姐,你的形容能力還是沒有進步啊!”
陰陰冷冷的笑聲,就像是從地獄的最底層傳來的聲音,讓人聽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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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綁著江以安雙手的粗麻繩,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新堂徹把她拉到了空地的東邊。
兩邊的人大部分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江以安被捉了回來,還在激戰(zhàn)廝殺著。
新堂徹一把將江以安推到地上,——一腳踩著她的背,大叫道:“雷少游,你要不要看看誰在我手?”
聽到他的話,兩邊的人很快就停止了打斗,紛紛望著他們。而新堂徹的人馬幾乎立刻就取得了優(yōu)勢,制伏了雷少游的手下。
“小安!!”在人群當(dāng)中的雷少游停了手,心焦地望著被新堂徹踩在腳下的江以安。就算是站在這么遠的地方,他還是可以看見她的臉上有好幾處瘀青,這幾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少游……”江以安沒有辦法挺直身子,只能擠命扭過頭去,尋找著雷少游的身影。
終于,她找到了!雷少游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有他的,也有別人的;此刻他正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雷少游?你很不守信用!毙绿眯α耍翱礃幼游伊籼鄷r間給你了?讓你迫不及待得想提早死是嗎?”
“放了她!”不理睬新堂徹的冷言冷語,雷少游還是要求他放了江以安。
“作夢?你殺了我弟弟,我當(dāng)然要加倍討回來,讓你嘗到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她只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大學(xué)生,你有什么事盡管沖著我來,放了她!”
“嘖嘖,”新堂徹嘲弄地搖搖手!袄咨儆危约旱拿家2蛔×,還想保別人的?不過那倒讓我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視她了,這樣玩起來會更有趣!”
“放了她,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雷少游大吼。
“少游,不要!甭犃死咨儆蔚脑挘园查_始在新堂徹的腳下拚命掙扎。
她不要雷少游為了她送命!
到底還要再死多少人呢?
夠了,已經(jīng)夠了!
“羅唆!”新堂徹不耐煩地踢了江以安的背一腳。
被硬皮的鞋尖一踢,江以安痛得直吸氣,禁不住痛苦的呻吟出聲。
“你到底想怎么樣?”聽到江以安的呻吟,雷少游更擔(dān)心了,大聲地問著。
“就照原來說的,你先斷了四肢,我就讓她好死。”新堂徹說得很輕松。
新堂徹的話一出口,空地上乍時寂靜無聲,每個人都驚訝地吸了口大氣,沒有想到新堂徹真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雷少游則是滿臉鐵青,一句話也沒有說。
第一次聽到這個條件的江以安自然是驚訝害怕極了,她掙扎得更厲害,眼淚因為擔(dān)心和恐懼早就流了滿臉。
“不要……少游……”她噙著泔,做著無謂的掙扎。
不可以,他不可以死!
“有答案了嗎?雷少游!笨蠢咨儆尉镁脹]有答話,新堂徹將刀鋒一轉(zhuǎn),指向江以安的后背,口氣輕松地說:“你再猶豫,我的第一刀就要下去了。她尖叫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樣子,想聽嗎?”
“不行!”雷少游連忙出聲阻止,“我答應(yīng)你,你先別動她!”
“好!毙绿脧貙@個答案非常滿意,沉沉地低笑,“你可以開始了!
雷少游咬了咬牙,對著自己的左臂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雷少游沒有出聲,哀叫的人反而是江以安。
“不——”
她閉著雙眼,根本沒有勇氣看他,只恨自己為什么那么沒用,不但沒有辦法逃出去,反而成了雷少游的累贅。
“小安,不怕,不痛的!笨吹浇园采n白的小臉,雷少游顧不得手上的傷,柔聲安慰著她。
“不錯嘛!”新堂徹笑了,“繼續(xù)下去啊!我看你什么時候才會叫痛!”
雷少游又舉起槍,瞄準(zhǔn)了自己的左腿。
“不行!”江以安再也受不了了!
她突來的猛力掙扎,終于掙脫了新堂徹的腳;她狼狽地爬起來,一面跌跌撞撞地向雷少游跑過去。
她一定要阻止他,不要再讓他為她受苦了……
“該死!”看著江以安跑向雷少游,新堂徹也被惹毛了,他直覺地舉起了刀,一刀就砍向江以安的頸子。
背著新堂徹的江以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生命,只是一心一意地奔向雷少游,而眾人看到這樣的狀況都驚叫了起來。尤其是雷少游,他看著一把原本就沾滿了血的刀就這么朝江以安的頸子揮了過去,他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距離又太遠,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子落下——
“小安!”雷少游發(fā)出一聲痛徹心脾的嘶吼。
奔跑中的江以安聽到雷少游的叫聲,抬起了頭,只覺得頸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隨著疼痛而來的是巨大的耳鳴,她立刻不能自主地倒在地上。
好痛……
“小安!”
在失去意識之前,江以安很清楚地感受到雷少游握住了她的手好溫暖。
那是她一直渴望著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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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那一刀砍在江以安頸子上的時候,每個人都爪嚇了一大跳。
雖然江以安跑得跌跌撞撞的,但是憑著新堂徹精湛的刀法,那一刀仍然準(zhǔn)確無誤地砍上了江以安的頸部,讓她整個人倒在地上。
“小安!”雷少游根本忘記了自己的手傷,疾步奔上前,一把摟住了倒在地上的江以安。
隨著刀鋒砍向頸部之后,依照往例,也有某樣?xùn)|西從江以安的頸部飛了出去。
不過那并不是江以安的頭頗,而是小小的一塊金屬片。
那是新堂徹的刀!新堂徹的刀居然斷了!
雷少游仔細地察看江以安的傷勢,這才發(fā)現(xiàn)新堂徹的刀正好砍中了江以安戴在頸子上的金環(huán),非但沒有砍斷她的頸子,刀刃反而被金環(huán)撞斷了;江以安毫發(fā)未傷,只是頸部受到重大力道的撞擊而暫時暈厥了過去。
當(dāng)那一小段斷刃落在地上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又都嚇了一染跳,最驚訝的,當(dāng)然還是新堂徹。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刀,居然斷在一個年紀(jì)輕輕的中國女孩身上。
他的刀居然比不上一條小小的頸飾!
“上!”抱起了江以安,雷少游趁著新堂徹失神的那一瞬間。迅速下了命令,乘機反撲。
而雷少游的手下看見大家最忌憚的刀已經(jīng)斷了,也激起了無比的士氣,開始出手制伏新堂徹的部眾。
反觀新堂徹的人馬,一方面還沒有從領(lǐng)袖斷了刀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另一方面,使刀之人斷了刀,自古以來都是兇兆,因此土氣反而受到這個打擊所影響,不多時都被雷少游的人制住了。
最后,新堂徹被人押到了雷少游的面前,他滿身都是塵土,臉色凝重。雖然被人制住,他還是不服氣地不愿屈下身子。
“新堂徹,你做得太過分了!”雷少游激動地揍了他的右臉一拳!坝惺裁词聸_著我來,何必牽連無辜?”
江以安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大學(xué)女生.他居然忍心就這么綁架她,還打算一刀解決她的生命!
“你殺了我弟弟,我當(dāng)然要讓你嘗嘗失去心愛的人的滋味!”新堂徹回答得理直氣壯。
“新堂清的死,我一直很遺憾!碧岬叫绿们澹咨儆蔚目跉庖卜跑浟耍@是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事!安贿^他當(dāng)殺手,不知殺了多少人,早該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這么說服自己的,讓自己的良心可以好過一點。縱然新堂清殺人無數(shù),他也認為不該由他來取他的性命。
他雖然是個保鏢,但是他并不是個冷血的人,更不是神、不是上帝,沒有能力任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他是我的弟弟,新堂家的人有仇必報!”新堂徹只有短短的—句話。
“你的弟弟?”雷少游火大地一把抓住新堂徹的衣領(lǐng),從地上揪起他,“你只知道別人殺的是你的弟弟,你可知道,你們殺的那些人又是多少人的兄弟?”
“我是個殺手,殺手的工作就是殺人;現(xiàn)在我的刀斷了,也到了該死的時候。我被你殺死了,總會有人來為我尋仇的。”新 堂徹的回答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性子高傲的他,一直奉行著“刀在人在,刀斷人亡”的信念,這是他們使刀之人自古以來所流傳下來的,他也一直以此信念為榮;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讓一個年輕的女孩結(jié)束了生命。
雷少游頹然放開了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觀念相差得太多了。
自從知道新堂清死了之后,他一直希望能夠當(dāng)面向新堂家的人解釋當(dāng)時的狀況,或許他們不能諒解,或許其它人也認為新堂清該死,但是,那總是他的一番心意。
現(xiàn)在,該說的話說完了,而結(jié)局果然如同他當(dāng)初所預(yù)想的——沒有人可以諒解。
罷了。
雷少游嘆了口氣,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把他帶走!”他疲憊地下令。
新堂徹的未來并不需要由他來決定,他只需要把他交給警方,依照新堂徹以往的紀(jì)錄,早就為他自己預(yù)備好了結(jié)局。
“可以走了!
雷少游簡短地交代了一聲,就走向自己的座車。
車子的后座還躺著江以安呢!他還是早點把她送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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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并沒有出血,雷少游還是擔(dān)心剛才新堂徹的刀傷了江以安,于是連忙解開她戴在頸上的金環(huán)。
看到她的頸項,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由于巨大的撞擊,江以安的頸部已經(jīng)造成了嚴重的瘀血,再經(jīng)由頸環(huán)的傳導(dǎo),那一條青紫得幾乎發(fā)黑的痕跡,就觸目驚心地環(huán)著她白皙的頸子。
“對不起,害苦了你!崩咨儆涡奶鄣剌p輕撫上江以安的頸子,望著她雖然是在昏迷中卻仍緊皺的眉,愧疚地低喃著。
“小貓,我的小貓……”他低低喚著五天以來—直螢索繞在心頭的昵稱。
感覺到有人撫摸著她,江以安漸漸恢復(fù)了意識,一睜開眼,她就看到了一雙充滿了柔情、擔(dān)心,再熟悉不過的黑色眼眸。
“少游…”
太好了,他沒事!江以安低低地喚著,想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但她的喉嚨卻像是火在燒—樣,聲音粗嘎得像是破鑼。
她真的平安回來了嗎?回到了雷少游的身邊?
“別說話。”雷少游輕輕地覆住江以安的唇,阻止她再說話!澳銘(yīng)該是傷到喉嚨了,而且也有一點發(fā)燒。先別說活,等到了醫(yī)院再說!
遭受那么強力的沖擊,她的喉嚨不可能一點事也沒有。他決定先帶她到醫(yī)院去徹底檢查一下。
“你的手……”不理睬他的話,江以安開始轉(zhuǎn)頭察看雷少游左手的傷。她看到他向自己的左手開了一槍,不知道傷勢怎么樣了?
“沒事!崩咨儆伪WC似地晃了晃自己胡亂扎著破襯衫的左手臂,“你看,好得很,不過是小傷!
“太好了……”江以安放心地笑了,她伸出手撫摸著雷少游剛毅的臉龐,這幾天,她沒有一刻不想著他!澳銢]事……太好了……”
“我沒事!敝灰宦牭浇园材巧硢〉穆曇簦咨儆蔚男闹芯统錆M了自責(zé)。他緊緊摟住了,江以安,用自己的唇密密地封住了她的,雙手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像是借此確認她的平安完好。
一想到剛才的情況,雷少游就忍不住顫抖。如果不是頸子上的金環(huán),她早就香消玉殞了……
天!他怎么能夠忍受失去她呢?
江以安閉著眼,任雷少游強壯的雙臂緊緊地環(huán)著自己,放任自己毫不抵抗他所給予的吻,那樣的熱度令她有一種就像是要融人他身體晨的錯覺。在他的懷中,她可以感受到百分之百的安心,就像過去五天以來的綁架生涯只不過是一場夢—一樣。
久久,雷少游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他嘆了口氣,不敢再繼續(xù)下去。從第一晚在舞會見面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一吻了江以安,欲望就會如脫韁野馬,不能控制。就算是現(xiàn)在,明知道她的身體不適,明知道兩個人是在車上,仍然阻止不了他想得到她的欲念。
他什么時候變成一個分不清楚狀況的大色狼了?雷少游自嘲地輕笑起來。
察覺到江以安正睜著一雙大眼不解地望著他,他伸出手輕輕蓋上了她的眼皮!跋人幌掳!等一下就到醫(yī)院了。”
看她乖順地合上了眼,他忍不住又想逗逗她,俯下身將唇湊近她的耳邊,“等確定你的身體沒事了,就不會只是一個吻而已了!
看到她的臉倏地漲紅,雷少游朗聲大笑起來。
“少游,好痛……”江以安細細小小的聲音從他的懷里傳來,打斷了雷少游的笑聲。
“怎么了?哪里痛?”他緊張的止住了笑,連忙低下頭察看江以安的傷,焦心地問。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江以安緊緊地揪著眉頭,原本因為害羞而潮紅的臉此刻轉(zhuǎn)為虛弱的慘白。依她的自我診斷,現(xiàn)在疼痛的部位應(yīng)該是腸和胃。
“肚子?”雷少游翻起了她的衣擺,難道是剛才被新堂徹踩著的時候受傷了嗎?可他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什么異狀。
“快!開快點!”他擔(dān)心地對開車的人交代。“小貓,你忍著點,馬上就到醫(yī)院了!”
火紅的太陽已經(jīng)落入了地平線之下,天邊剩下一塊艷紅的殘霞。映著紅霞,一輛黑色的BMW正風(fēng)馳電掣地向遠方駛?cè)ァ?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