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藍琰濯!”高知府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對這個名字很熟。
聽到這驚訝不已的聲音,藍琰濯看著眼前身穿華服的人,惡龍山莊從不跟朝廷命官打交道,他……他認得他嗎?
“你是誰?”
“你不記得了?當(dāng)年你曾經(jīng)救了我一命。 备咧畬⑺~頭上的傷疤露給他看,希望他有點印象。
“我不認得了!”
他游蕩江湖多年,殺了多少人、救了多少人他怎么知道,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印象!
蘇予婕走向前去,拉著他的手,低聲道:“你真的不認識他?”
“嗯!”他點點頭的應(yīng)道,他真的想不出他是什么人了。
“沒、沒有關(guān)系!藍公子當(dāng)年救了那么多人,當(dāng)然不記得每一個人的長相。”高知府高興的說道:“藍公子小小的年紀(jì)就懂得,施恩不望回報,真是難能可貴!”
“不管我之前有沒有救過你,我都無所謂,F(xiàn)在,高知府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外面的告示是怎么一回事!
藍琰濯根本就沒有興趣跟他玩相認的游戲,他只想要平平靜靜的躲避莊主夫人的逼婚,可不希望因為這樣,他就很倒霉的被抓回去。
“之前有幾名百姓,全身是傷的指控你,強行搶奪他們的錢財,所以我才下令把這個人抓出來!备咧行┎缓靡馑嫉目粗贿^,今天不管他是不是有罪,他還是要公正的處理才行。
“我強行搶奪他們的錢財,證據(jù)在哪里?”他什么時候落魄到需要去搶那些錢財,才可以過活?
高知府使個眼色,王捕頭隨即去請那些受傷的百姓前來作證。
“高知府,我人帶來了!
“嗯!我問你們在市集搶走你們錢財?shù)娜耸遣皇撬?”高知府再次詢問著那些受傷的百姓?br />
那些人怯怯的看了藍琰濯一眼,全都點頭說是。
“胡說!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他打你們?”蘇予婕瞪著這些睜眼說瞎話的人,不悅的質(zhì)問。
“予婕,別沖動!”他將蘇予婕抓到自己身旁,他可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高知府看著一臉自在的藍琰濯,發(fā)覺他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想請問你們,你們說我搶了你們的錢,那我倒要問問你們當(dāng)時身上有多少錢?”他嚴(yán)厲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窮的模樣,就算他想要搶也沒有心情向他們下手。
“我……我今天早上身上帶了一……百兩銀票。”
“我?guī)Я艘磺灏賰摄y票!”
“我……我身上有三百兩銀票!
其中三個人說完之后,除了藍琰濯之外,其他人的反應(yīng)都是一愣。
“哈哈……笑死人了……”蘇予婕躲在藍琰濯的懷里,所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大笑著。
“你們可有說實話!”高知府鐵青著臉,大聲的斥喝著。
“我……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那本官問你們,你們?yōu)槭裁瓷砩蠋敲炊嗟你y票?”他氣憤的瞪著這些胡鬧的人。
“那都是我們做生意所賺來的銀兩。 鄙砩蠋е疃嚆y票的人,一口咬定的說著。
“一般平常老百姓哪來那么多的銀兩!”高知府發(fā)覺他真的是大糊涂,怎么輕易就下令抓人,事先也沒有問清楚。
“做生意!看看你穿成這樣,哪像是做生意的人,說你們是平常務(wù)農(nóng)的莊稼漢,還差不多!”看他們的模樣只是一般的莊稼漢,實在不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三人不滿的瞪視著在場的蘇予婕,他們的事情百分之八十都被她說中,可惜她一直躲在那名男子的身邊,他們又不能動手處理她。
“你們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就問問你們是做什么生意的!彼ブK予婕的肩膀,要她不那么沖動。
“我是當(dāng)鋪老板!”
“我……我是賣水果的!
“我是賣……賣豬肉!
“很好……高知府,你現(xiàn)在就去查他們所說的是不是事實吧!”藍琰濯向高知府說道。
“等……等一下,我們是原告的人,憑什么查我們的底細?”當(dāng)鋪老板說完之后,見其他兩個人也同意的直點頭。
“可是我現(xiàn)在反告你們誣告,這樣高知府就有責(zé)任,將事情理清!
“他說的沒有錯!我必須將事情劃分清楚,更何況他要告你們誣告,你們就必須乖乖的接受調(diào)查!彪m然他并不相信他們所說的話,于情于理,他還是必須派人去調(diào)查一番。
“這……”
他們?nèi)齻人猶豫的看著對方,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不好說不定他們也會吃牢飯,連錢都拿不到。
“王捕快,就照他們所說的下去查案吧!”
高知府快速的下達命令,而王捕快也領(lǐng)命離開。
“到時候,希望藍公子能夠配合我們查案。”高知府微笑的看著他和身邊的女子。
“那外面的那些告示……”他提了個頭,他想高知府應(yīng)該明白。
“我會處理……我馬上要人撕走!彼焖俚狞c點頭,保證的說道。
“喂……我有問題……”蘇予婕向高知府舉手高興的笑著。
“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問題?”
高知府人老心不老,見藍琰濯處處保護她的心態(tài),不用想也知道她在他的心中一定很有份量。
“這個。〔恢浪麄兪裁磿r候被搶的?”她認真的看著高知府,覺得這個問題十分重要。
“就昨天下午的時候,他們跑來報案。”
“昨天……下午!奇怪了?”蘇予婕偏著頭,嘖嘖稱奇的看著藍琰濯,而后者則是一臉笑意。
“呃……有什么不對嗎?”高知府感到訝異的看著她。
“不對!大、大的不對!昨天他根本就沒有出門啊!”她指著她后方的人,想了半天她又轉(zhuǎn)身看著他。“難不成你有個分身?”
藍琰濯輕敲她的腦袋瓜子,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蘇予婕撫著被打的地方,淘氣的吐吐舌頭。
“姑娘所說屬實!”他緊張的問著。
“本來就是真的了,不然你可以去問問我們家的家丁!彼懿粷M他懷疑她所說的話,嘟著嘴大聲的說。
“姑娘府上是哪里?”
“我爹是臨安蘇織紡的老板,他現(xiàn)在是在我家做客,所以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到蘇家,我們隨時候教!彼冻鎏鹛鸬男v,她就不相信她這樣介紹,高知府會不知道。
“你……你是蘇家千金。”
她就是他兒子死心塌地,非要他派人說親不可的蘇家千金。
“沒有錯啊!我是姓蘇!彼吲d的點點頭,終于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蘇予婕沒有想到的事是,從剛開始到現(xiàn)在,她從來就沒有被忽略過,只是當(dāng)時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想要離開了。”他并不想在這里待太久,畢竟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
“等……等一下!藍公子我好不容易遇到你,當(dāng)然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你就晚點再離開吧!”他好不容易遇到了救命恩人,說什么也要好好的設(shè)宴款待一番。
“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再說我不認識你,我有沒有救你的命,還不曉得!”
藍琰濯帶著蘇予婕在要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開口!皩α耍∫院笳埩罟硬灰奶幷椅覀兟闊,不然吃虧的人可能是他!
他警告的睨了眼癱軟坐在地上的高華安,即轉(zhuǎn)身離去。
* * *
“聽說你們今天到高知府的府上,登門拜訪。俊碧K老爺有些苦笑的看著他們,年輕人做事情,就是有些沖動。
“爹……是他們在城內(nèi)貼滿告示,說琰濯是通緝犯耶!我們當(dāng)然要找高知府理論啊!”她看著藍琰濯,發(fā)現(xiàn)他一點都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高家在皇帝面前有些地位,你們至少也要有些顧忌啊!”蘇老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爹爹……難道你就要我們?nèi)虤馔搪晢?”她不滿的嘟著嘴,有時候她真不懂爹的想法。
“難道你要鬧到被滿門抄斬,才來后悔嗎?”他大聲的斥責(zé)著蘇予婕,她到底懂不懂其中的嚴(yán)重性啊,
“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的!彼{琰濯堅決的說道。
“做官的人心思都很難捉摸,你永遠都不知道他這一刻跟你說情說義,下一刻會不會將你滿門抄斬。”蘇老爺搖搖頭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說過,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彼筒幌嘈乓运哪芰Γ2蛔∷麄円患依闲。
“你究竟是個平常人呀!怎么斗得過官呢?”他們雖然有惡龍山莊的勢力庇護,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老爺!天織紡的劉總管人在外面……”一名家丁站在廳外通報著。
“快!快請他進來!碧K老爺暫時拋下煩惱的事情,站起身來。
只見劉總管快速的走入大廳,站在廳下。
“蘇老爺、蘇小姐,近來可好,”
“好好!不知道劉總管是不是來找琰濯的。”再怎么說,劉總管總是他的合作對象,蘇老爺理所當(dāng)然的對他熱絡(luò)些。
“劉總管,你有什么事情嗎?”雖然他很冷靜的向蘇老爺、蘇予婕打招呼,不過,他可以看得出他眼里的著急。
“少爺,這……”
他看著在場的蘇老爺和蘇予婕,不知道是否方便說出口。
“無妨,反正他們是遲早要知道的。”
他也已經(jīng)不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蘇予婕越來越依賴他時,他就有想過要把一切都說出。
他的話一說出,蘇老爺和蘇予婕便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想知道他們到底要說什么。
“好!是這樣子!四年一度的總管選任大會開始后,臨安天織紡也開始出現(xiàn)被推舉的人,但,最近有些人開始受傷,每個人都在想是不是跟推舉會有關(guān)!眲⒖偣懿寥ヮ~際的冷汗,有些慶幸自己的好運,并不用參加推舉會。
這一次推舉會上的火藥味十足,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支持的人,還好他總共做了八年的總管,該是他可以退隱的時候了。不然的話,要是被他們要推舉出去,那他這把老骨頭就要散了。
“有這種事?知不知道是誰做的?”他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劉總管,推舉會那么不平靜,他是應(yīng)該要管管。
“目前還不知道,因為受傷的人,都是在莫名的情況下就受傷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證據(jù),也不方便光明正大的懷疑每一個被推舉的人,說不定是一些支持者做的事。”他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會來請他回去處理。
“我會派人去查訪,你明天幫我調(diào)王虎過來,麻煩他跑一趟蘇府。”
以資歷來說,王虎那一幫人,是沒有資格參加推舉會的,就連最基本的支持者也沒有資格,他們才入天織紡還不到十天,一切都還在適應(yīng)中。
“王虎……你是說上次你要他們,到天織紡的那一群漢子嗎?”他突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沒有錯!就是他們!不過,你叫王虎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彼嘈磐趸⒁欢〞谔炜椉,所以才會指名找他。
“是!我知道了!”
雖然不清楚他要找王虎做什么,可是既然主子下令了,他還是要照做。
“你……你們是主仆關(guān)系?”蘇老爺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照理來說,雖然劉總管是區(qū)區(qū)一個臨安城的總管,但是跟一個北七省的總管說話,也沒有必要那么唯唯諾諾吧!
再說,藍琰濯從頭到尾的表現(xiàn),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總管該說的話,倒像是天織紡的老板……老板……那、那不就是惡龍山莊的護衛(wèi)了嗎?
“我們從以前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主仆關(guān)系!”劉總管解除了蘇老爺?shù)囊苫蟆?br />
“那……那……他并不是什么北七省的總管?”蘇老爺指著藍琰濯,有些顫抖的說道。
聽到這里,蘇予婕總算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但她卻是氣憤的跳到藍琰濯的眼前,展開雙手護著他。
“爹……不管他是不是北七省的總管,你不可以趕他走!”她光聽她爹的聲音,也知道他一定氣得發(fā)抖,所以連忙站出來幫藍琰濯說話。
劉總管忍著笑意的看著蘇予婕的舉動,轉(zhuǎn)過頭又看到蘇老爺一副快昏倒的模樣,他真的忍俊不住……低低的竊笑著。
雖然藍琰濯有些訝異她的說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
這個有趣的小妮子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