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對自己又增加一點信心了,因為連糖跟鹽都分不清楚的她,竟然可以做出一個蛋糕,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當然這還是得感謝羅克勤在一旁的指導(dǎo),而且羅克勤還教會她如何辨別糖跟鹽。
“嘗嘗看就知道了!绷_克勤是這么說的。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方靜竟然從沒想過這么簡單的方法。一想起當時她聽到羅克勤說的方法時,她表情僵凝,呆呆地對著羅克勤笑,她真想一頭鉆到地下。
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方靜竟感覺心里頭甜甜的。羅克勤耐心教導(dǎo)她的身影、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不小心沾到的面粉,及身體不經(jīng)意的碰觸,都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
方靜驚覺到自己對羅克勤的感覺似乎慢慢地在改變,去“黑心”的理由也不再只是因為要滿足口腹之欲,羅克勤已經(jīng)慢慢取代了美食,他不再與美食畫上等號,而是大于美食。
對于這樣的轉(zhuǎn)變,方靜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從未對一個男人有如此的感覺。是喜歡嗎?她不知道,但是,又歡喜又害怕的感覺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困擾了,她沒有辦法專注在課業(yè)上,因為羅克勤常常會出現(xiàn)在她腦海。
她開始害怕生活中的一切將會改變,更不想改變與羅克勤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她決定選擇忽略心中那份對羅克勤奇異的情原。
維持現(xiàn)狀就好,現(xiàn)在的我很快樂。方靜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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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羅克勤的事困擾著方靜外,還有一件事也令她頗為困握,那就是寫了四年情書給她的學(xué)長——季揚。
剛剛她在信箱里又看到他寄來的信。自從畢業(yè)之后,季揚就改請郵差幫他送信,一個禮拜一封;除了信件外,還有更積極的行動——打電話。
“方靜,學(xué)長!睔W琪琪將話筒拿給方靜。她接過季揚無數(shù)次電話,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厲害到只聽到一聲“喂”,她就知道是他要找方靜。
方靜瞪著歐琪琪,遲遲不肯接過話筒,無聲地罵歐琪琪,我說過我不想接他的電話。
歐琪琪裝傻,搖搖頭表示不懂方靜在說些什么,硬將話筒塞給她后,逃回自己的房間。
無奈的方靜只好認命接起電話,“喂,學(xué)長,我是方靜!
“你今天還好嗎?”電話另一端傳來季揚的問候。
“很好,謝謝學(xué)長。”
“方靜,我們認識多久了?”
奇怪了,這個問題好像不久前才有人問過她,為什么每個人都要問她這種問題呢?方靜心想。但是她還是回答了季揚的問題。
“大概快三年了吧。”
“你快畢業(yè)了吧?那應(yīng)該是快四年了!奔緭P記得可真清楚。“可是,為什么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很生疏的感覺?”
“學(xué)長……”方靜無言以對,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對你,我想我應(yīng)該要放棄了!奔緭P的語氣有些落寞。
“學(xué)長,我很抱歉!狈届o的心中有無限的歉意。她知道學(xué)長是真的喜歡她,可是她不想欺騙學(xué)長,她對他真的沒有感覺。
“沒有什么好抱歉,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事實上,我還要謝謝你,你沒有因為我的死纏爛打而勉強答應(yīng)我的追求,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奔緭P似乎想通了。
“學(xué)長,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會找到一個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孩子!狈届o由衷地祝福他。
“謝謝,我會努力!
弄清彼此的感覺后,兩人變得輕松許多。
“對了,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季揚突然問。
“明天晚上?”方靜不知道季揚為何會這么問。
“嗯,我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吃過飯,就算是朋友也會吃個飯聚聚吧?我聽同事說有家餐廳很不錯,想去試試看,你陪我去好嗎?”季揚提出邀請,怕方靜誤會,他又加上一句,“你放心,就當是朋友之間的聚餐!
季揚都這樣說了,方靜如果再拒絕就顯得太矯情,況且只是吃一頓飯,方靜想了想就答應(yīng)了。
“好!
約好見面的地點,方靜便掛上電話。
“你該不會答應(yīng)他的追求了吧?”王羽飛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方靜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王羽飛、宋心恩和不知什么時候溜出房間的歐琪琪,一直坐在沙發(fā)上偷聽她和季揚的對話。
“偷聽那么久,你沒聽到我說‘很抱歉’這三個字嗎?”
“我們可沒偷聽,我們是光明正大地聽,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而已!睔W琪琪為她們?nèi)宿q解。
“歐琪琪,你還敢出聲,我都還沒跟你算帳,你為什么把電話號碼告訴季揚?”方靜打算來個秋后算帳。
“我又沒有!睔W琪琪無辜地說。
“不是你,會是誰?!只有你會吃里扒外!狈届o才不相信歐琪琪的話。不知道琪琪又拿了人家多少好處?方靜生氣地想。
“不是琪琪,是我!彼涡亩髭s緊跳出來替歐琪琪澄清。
“心恩?!你為什么把電話號碼告訴季揚?”方靜吃驚地問。
而歐琪琪及王羽飛也驚訝地看著她,因為她們實在想不到宋心恩跟季揚會有什么交集。
“你們不要誤會了。”一看到好友們的表情,宋心恩就猜到她們一定是誤會了,微微一笑說出了原因,“我也忘了什么時候了,反正就是有一次我在門口遇見他,他說他是要來找方靜,可是又不敢貿(mào)然按電鈴,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那時候你們都不在,我只好告訴他方靜不在,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會回來。我不忍心看他一副失望的模樣,所以就把電話號碼告訴他了。”
“我就說不是我!睔W琪琪這下說話可大聲,沉冤總算昭雪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方靜和宋心恩異口同聲向歐琪琪道歉。
“沒關(guān)系啦!彼齻儍扇苏嫘牡牡狼福炊寶W琪琪覺得不好意思。
“你沒答應(yīng)季揚的追求,那你最后答應(yīng)他什么事?”王羽飛將焦點拉回原先的問題。
“他說我們從沒一起吃過飯,所以找我去吃飯!
“你答應(yīng)了?”王羽飛皺著眉頭問。
“對呀。”方靜點點頭,“他說就當朋友間的聚餐!彼稽c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你相信?”
“嗯,為什么不相信?”方靜不解。
“我只是認為一個追了你四年的男人,怎么可能輕易就放棄?”從小到大總有一大堆追求者圍在身邊的王羽飛,不敢自夸有多了解男人,但是,她敢說她太清楚男人追女人的招式了。
“對呀,我也不太相信!睔W琪琪附和。
宋心恩則是對方靜微笑點點頭,她似乎也贊同王羽飛的說法!罢娴膯?”方靜有些動搖了。
“不要相信男人說當朋友的這些鬼話,男人永遠不會只想當女人的朋友!蓖跤痫w也不多說,逕自下了結(jié)論。
還是朋友。
突然,方靜記起羅克勤說的話,季揚的事早已被她拋在腦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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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還是赴約了,不管王羽飛說的是對還是錯,反正她今天一定會跟季揚說清楚。
到了約定的地點,方靜看見季揚已經(jīng)在等她了。
“好久不見!背隽松鐣募緭P穿著正式的服裝,老成的模樣跟在學(xué)校時有些差距。
“學(xué)長,好久不見!狈届o依然是學(xué)生模樣的打扮,一條牛仔褲配上簡單的上衣。
“你一點都沒變。”也許是許久未見,季揚看起來很高興。
“學(xué)長的意思應(yīng)該是說我一點進步都沒有吧?”方靜開玩笑地說。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奔緭P脫口而出,想收回已來不及,連忙對方靜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出了社會,很難遇到像你這么單純、直率的人,讓我很懷念學(xué)生時代!
季揚的解釋反而讓方靜愈聽愈煩惱。難道真的被羽飛說中了嗎?
“我們?nèi)コ燥埌伞!奔緭P沒給方靜反悔的機會,帶著她坐上計程車。
“學(xué)長,我們要去哪吃飯?”方靜問。
“你有聽過一家叫‘黑心’的店嗎?我們等一下就是要去那兒吃飯!
黑心!
方靜直覺地就想對季揚大叫“不要去那家店”,不過,她馬上就改變心意了。現(xiàn)在的她心情有些不安,到了“黑心”,羅克勤可以讓她有安全的感覺。好吧!就去“黑心”了。
車子在熟悉的街道停了下來,到了“黑心”門口,方靜又后悔了。先前她才拒絕過他,而現(xiàn)在她又跟別的男人來吃飯,她擔心羅克勤看到她跟學(xué)長來吃飯會胡思亂想。
方靜的擔心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因為季揚已推開“黑心”的門進去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跟著走進去,同時兀自在心里懊悔著剛剛應(yīng)該去別家餐廳。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羅克勤已經(jīng)看到她了。
羅克勤很自然的以為方靜是獨自一人前來,直到她跟另外一名男子坐下,他才發(fā)覺原來這小女人是來約會的,頓時嫉妒和憤怒侵蝕著他的心。
“請問兩位要點些什么?”羅克勤走到桌邊,客氣、有禮的笑問。
季揚徵詢方靜的意見,替兩人點了餐。
方靜看著羅克勤,羅克勤也回看了她一眼,雖然羅克勤臉上依然有著與平常一樣的笑容,但是他陌生又疏遠的眼神,卻讓方靜有點害怕,更讓她后悔答應(yīng)季揚的邀約。
“老板……”方靜開口想跟羅克勤說話,但羅克勤根本不給她機會。
“兩位稍候,餐點馬上就來。”
“怎么了?你是不是還想點別的東西?”季揚問方靜,他不知道方靜跟羅克勤其實是熟識的。
“沒有,這樣就夠了!狈届o連忙將視線從羅克勤身上拉回來。
“真的嗎?你不用客氣,別忘了我已經(jīng)在賺錢,而且我這份工作的薪水比起其他人要好得多。”季揚似乎很得意地說。
可惜方靜根本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些什么。
“真的不用了,謝謝學(xué)長!
回應(yīng)了他的話后,她的視線又飄向羅克勤。
對方靜而言,這頓飯真是場可怕的夢魘。她完全沒想到才出社會一年不到的學(xué)長竟然變得如此市儈。一整個晚上,她都在聽他吹噓他的工作、他賺多少錢、他如何受上司重視等等,一想到回去后王羽飛會朝她露出“我早就告訴你”的眼神,她再次后悔答應(yīng)他的邀約。
唉!真是悔不當初。方靜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過,其實方靜也不敢怪季揚,事實上她根本沒用心聆聽他說話,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羅克勤身上。她偷偷地觀察羅克勤的表情,結(jié)果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想太多了,羅克勤還是如往常一般,并沒有太大的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可能是他常掛在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特別僵硬。
好不容易,方靜總算挨到吃完飯了,一吃完飯方靜便藉口說要回家準備功課,并在拒絕了季揚要送她回家后,趕緊跟他說再見,逃離了季揚的視線。
她繞個彎,想了又想,決定回到“黑心”。
方靜在門口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進店里。差不多到了打烊時間,店里沒有任何客人,而羅克勤正坐在常坐的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猜到我會回來?”方靜走到羅克勤面前,坐了下來。
“不是很確定!绷_克勤深濃的眼神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為什么猜想我會回來?”被人看穿心思,尤其是羅克勤仿佛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方靜覺得有些生氣,又有些……她說不出來的復(fù)雜情緒。
“為什么你會猜想我會猜你會不會回來?”一連串像繞口令似的問話從羅克勤口中說出,臉上有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
為什么?因為對你有所牽掛。一句反射性的回答跳進了方靜腦海里,但她說不出口,因為這樣的答案嚇壞了她,她沉默不語。
“謝謝你今天幫我?guī)砜腿!绷_克勤見她不回答,也不再繼續(xù)逼問。“他是你的同學(xué)?”他問了一個他最在意的問題。
“不是,他是我的學(xué)長,今天是他帶我來的!
“哦,是這樣。”
聽到方靜的回答,羅克勤心里大致有個底了,又是一個因方靜的遲鈍而被擋在門外的可憐人。不過羅克勤一點也不可憐他,此時,他反而很慶幸方靜是個對感情遲鈍的人,否則他的追求之路可能更辛苦了。
“老板,你的店很出名呢,起先學(xué)長說要帶我去一家人家跟他推薦的餐廳時,我還在猜想是哪里,結(jié)果學(xué)長跟我說是‘黑心’時,我還真嚇了一跳。”壓下心底深處復(fù)雜的情緒,方靜強迫自己像平常一樣跟羅克勤聊天。
“看來,你對我的手藝好像沒什么信心!绷_克勤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樣子。
“拜托,我早已經(jīng)拜倒在你的手藝之下了,否則我怎么會甘心來這兒當免費的工讀生?”為了以后還能當食客,方靜不介意拍他馬屁。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要接近我,才來當免費的工讀生!绷_克勤看似開玩笑地說。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方靜也看似開玩笑地回答。
“我想我真的是想太多了。”羅克勤看著方靜,別有所指地說。
羅克勤灼熱的眼神,讓方靜直覺地想逃。
“太晚了,我該回家了!狈届o起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绷_克勤也站起來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狈届o連忙拒絕,她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離他遠一點。
“外面下大雨,你有帶傘嗎?”
方靜看著外頭不知什么時候下起的大雨,心里苦惱地想著,大雨下得真不是時候。
而羅克勤則是心中暗喜,這場大雨來得真是時候。
“這里不容易叫到計程車,而且晚上女孩子單獨一個人坐計程車很危險!绷_克勤馬上看穿了方靜想搭計程車的念頭。
方靜才剛興起的念頭,一下子就被羅克勤給打消了。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方靜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的藉口。
“能送美女回家是我的榮幸!绷_克勤故意裝出紳士的樣子。
看到羅克勤裝模作樣的樣子,方靜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學(xué)羅克勤裝出淑女的模樣,“先生,那就麻煩你送我回家。”
“小姐,這邊請。”羅克勤做出“請”的動作。
“謝謝你!
方靜抬著下巴,一臉高傲地往前走去,只可惜腳步一個沒踩好,裝出來的淑女模樣一下子就破功了。
“哎喲!”方靜趕緊扶著桌子,以免跌倒。
羅克勤走到她身邊,“有沒有怎么樣?”雖然他嘴里關(guān)心地問,但揚起的嘴角卻說明了他正忍著笑。
“我知道你很想笑,要笑就笑出來,我才不在乎!狈届o紅著臉,卻又假裝無所謂的樣子。
“取笑淑女是不禮貌的行為!绷_克勤正經(jīng)地說。
“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淑女!狈届o扁著嘴委屈地說。
羅克勤不由得笑了出來!罢l說你不是淑女?”
“我本來就不是淑女,個性兇悍、說話大聲、行為舉止又粗魯,誰會把我當淑女看?”方靜太了解自己了。
“你說話大聲那是因為你是在為真理辯解,而且你的行為舉止不叫粗魯,那叫不做作,至于你的個性嘛……我認為很可愛呀!绷_克勤努力地安慰方靜。事實上,他就是喜歡方靜擁有的這些特質(zhì)。
“真的嗎?”方靜從來不知道,其實她還是滿在乎羅克勤對她的看法。
“真的。”羅克勤保證地說。
上了車后,方靜突然對著羅克勤說:“你是第一個說我可愛的人。”
“真的嗎?”這次換羅克勤驚訝地問。
“嗯!狈届o點點頭!耙话闳硕紩f我聰明,或者說我是個很獨立的女生,但是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是個可愛的女生!
“這樣很好呀!
“為什么?”方靜轉(zhuǎn)頭看向羅克勤,不解地問。
“因為,這樣對我才有利!绷_克勤也轉(zhuǎn)頭看著她,剛剛那種令她不知所措、灼熱的眼神又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
頓時,方靜覺得車內(nèi)的溫度似乎快速地上升,她的雙頰漸漸地發(fā)燙。
“開車眼睛應(yīng)該要看著前方!狈届o躲開與羅克勤交接的視線,并且不自然地轉(zhuǎn)移話題。
羅克勤本來是想再給方靜多些時間,讓她自然而然發(fā)現(xiàn)她心中感情的歸依,但是今天他看到有另一個人出現(xiàn),他改變了主意,他要開始發(fā)動攻勢,強迫方靜發(fā)覺他的存在,接受他的感情。
羅克勤笑笑沒說話,轉(zhuǎn)頭看著前方專心地開車,一會兒他才開口說:“可是,我比較喜歡看著你!
這句話又讓方靜雙頰上好不容易才消失的紅暈又出現(xiàn)了,也讓方靜再度說不出話來,她實在很害怕又會聽到羅克勤奇怪的言語。
大雨依然下著,沉默。異常的氣氛彌漫在車內(nèi)。
當車子在方靜住的地方停下時,羅克勤才開口,“等一下,我送你到門口!
方靜還來不及說不,羅克勤已經(jīng)帶著傘下車繞到她的門邊。
在傘下,羅克勤溫柔地護著她,雖然他很小心不讓她淋到雨,但是雨實在太大了,方靜還是不小心淋濕了。
“謝謝!狈届o不敢直視羅克勤,只好盯著地上向他道謝。
“向人道謝不是應(yīng)該看著對方?”羅克勤輕柔地用手撥著因淋濕而貼在方靜頰上的頭發(fā)。
方靜的心跳得很快,她非常清楚地知道羅克勤正在做些什么,但是她還是不敢抬頭看向他。
“謝謝!狈届o匆匆忙忙又跟羅克勤道謝后,便頭也不回地沖進屋里。
方靜一路沖回自己的房間,她趴在床上,心還是卜通、卜通地跳,她想著今晚羅克勤所說的每一句帶著暗示的話。
天呀,我竟然對他有感覺,真的有感覺。方靜一再地檢視自己的心。
這該怎么辦?!方靜慌張地想,她記得上次還信誓旦旦地跟羅克勤說她不喜歡他,但是,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他了。
方靜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她的腦海中不絕意又浮現(xiàn)剛才羅克勤溫柔地、體貼地為她撥去貼在她臉上濕發(fā)的書面。
天啊,我真的愛上他了!躲藏在被子里的方靜驚訝地想著,卻藏不住已然升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