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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人馬 第六章
作者:琳達·霍華
  床頭的電話在早晨六點響起,吵醒了熟睡的莉玫。她翻身摸索話筒。「喂?」她睡意惺松地說。

  她聽到一聲模糊的低笑!笂吢爜碚嬗芯。」

  強恩。他的聲音使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躺回枕頭上!肝覀兘浑H花需要睡眠!

  「引起注意了嗎?」

  「當然!顾騻呵欠!笌追昼娭畠取!

  「早跟妳說過。我們是變形蟲!

  「希望這條電話線是安全的!顾蝗挥辛司X。

  「如果不安全,那就是局里的人沒有盡責。進入大使館的每條電話線都是安全的,而且我打的是安全電話。把昨晚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他怎么知道她昨晚結識了龍陸義?她惱怒地心想!改阍诒O視我嗎?用什么方法?你在哪里?」

  「我當然在監視妳!顾林卣f!笂呍摬粫詾槲野褗呁线M來之后就任憑妳自生自滅了吧?我目前就在附近。」

  她明白他不肯多說。但這就夠了。在聽到他的聲音以前,她還沒有發覺自己有多么想念他,想念他帶來的挑戰。如果他就在附近,那意味著她必須保持警覺,因為他隨時有可能冒出來。她不想走出淋浴間時一絲不掛地跟他撞個正著。但是……

  喲。她不敢再想下去。她開始敘述昨晚發生的事!杆櫸业铰杜_,自我介紹,要求稍后跟我跳支舞。跳舞時他約我吃晚餐,我拒絕了。但我們今天下午一點要在麻里咖啡廳吃午餐。你知道在哪里嗎?」

  「羅浮宮的黎塞留廂,那是個想要看人和被看的去處!

  「我還以為跟他吃午餐會比吃晚餐隱密。」

  「在麻里咖啡廳不會。妳為什么想要隱密?」

  「如果我是一等良民,又是大使夫人好友的女兒,那么我至少該擔心被人發現跟軍火販子有來往吧?」

  「巴黎每個有影響力的人都跟龍陸義有來往!箯姸魍诳嗟。

  「沒錯,但我不一樣!顾恼Z氣令他發笑。

  「妳什么時候要讓步跟他共進晚餐?如果時間足夠,我可以安排我們的人埋伏在你們身邊,在餐桌裝竊聽器,諸如此類的事!

  「我想我不會。我會跟他共進午餐,但除此之外,我不想給他太多的鼓勵!

  「但也別給得太少,否則他可能不會邀請妳到他的別墅!

  「我會跟他做朋友,但僅此而已!

  他沉默片刻!溉绻麏吺窍敫嬖V我妳不會跟他上床,那么我可以告訴妳,我從未想要妳那樣做。」他終于說,語氣不帶絲毫感情。

  「那就好,因為性關系根本不是選項。即使我還在照你的命令服用避孕藥!

  他再度沉默!副茉兴幉皇菫榱祟A防妳想跟人上床,而是為了預防事情出差錯!

  她這才恍然大悟。如果東窗事發而被捉,她有可能遭到強暴!肝叶恕!顾p聲說。

  「我會再跟妳聯絡!顾麙鞌嚯娫。

  她掛好話筒,窩回棉被里,但已睡意全消。她的頭腦變得非常清醒,她決定去問愛蓮哪里可以慢跑。她跳下床,翻出運動服。

  愛蓮不僅知道哪里可以慢跑,還安排了一位不當班的陸戰隊員陪她一起跑。莉玫和那個熱愛慢跑的陸戰隊員并肩慢跑著,直到兩人汗流挾背才回到大使館。

  她沐浴更衣,吃了一頓清淡的早餐,決定在午餐前先去逛街購物。愛蓮列出一張商店名單給她參考,于是莉玫開始獨自逛起法國首都來。

  出租車在差兩分一點時把她載到麻里咖啡廳。她提著大購物袋站在咖啡廳外,一股渴望之情油然而生。她很樂意在這種地方跟強恩見面午餐。不,別再胡思亂想了,她告訴自己。她必須專心工作,不要去想強恩這會兒在做什么,或跟他共進午餐會是什么樣子!肝矣衷诤紒y想了。」她喃喃自語。

  她一走進咖啡廳就有人上來招呼。她剛開口說了句「龍先生」,服務生就把她領到一張餐桌邊。

  龍陸義已經到了。他微笑起立,拉起她的手輕吻一下,然后拉開身旁而不是對面的椅子讓她入座!附裉斓膴叡茸蛲磉要迷人!

  「謝謝!顾H感興趣地打量咖啡廳。只有玻璃墻分隔著咖啡廳和羅浮宮的藝術品。

  「妳看來容光煥發。宣傳國家的經濟實力一定很適合妳。」他朝購物袋點點頭。

  「女人永遠不嫌鞋子多!

  「真的嗎?妳有多少雙鞋?」

  「還不夠多!顾龍远ǖ卣f,惹來他的笑聲。

  即使他今天用一個金夾把長發束在頸后,穿的只是長褲和亞麻外套,咖啡廳里所有的女人還是盯著他看,就像昨晚舞會上的女人一樣。他有種異國風情的天生魅力。

  相由心生,她心想,心術不正的人一定面露兇惡。如果龍陸義心地邪惡,那么她還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他到目前為止都彬彬有禮、風度翩翩,溫柔的態度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告訴我。」他一派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狄夫人是不是又警告妳防著我?」

  「那當然。愛蓮關心我!

  「她認為我會對妳造成危險?」

  「她認為你不是好東西!

  她的直率令他吃驚地眨眨眼,然后放聲大笑!改菉厼槭裁磥砀凹s?妳喜歡危險份子,還是想解救我脫離罪惡深淵?」

  「都不是。」她用嚴肅的黑眸望著他。「我認為你的本性可能不壞,但我無法解救你脫離任何東西。而且你對我不會造成危險!

  「我認為我受到侮辱。」他喃喃道!肝蚁胍獙呍斐晌kU,在特定的某個方面。妳一定深深愛著他。」

  「非言語所能形容。」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綻開笑容!杆,呢,在某些方面非常特別,在其它方面又跟大部分人一樣。他刮胡子時會做鬼臉,脫了衣服就隨手丟在地板上。他駕帆船,開自己的飛機,學心肺復蘇術,經常捐血,每次選舉都會去投票。我們歡笑、爭吵和做計劃,跟大部分的夫妻一樣!

  「他很幸運,有人如此深愛他!

  「幸運的人是我。你呢?你結過婚嗎?」

  「我沒有那個福氣!顾柭柤纭!赣谐蝗眨苍S吧。」但他的語氣表明他認為那個可能性就像太陽打西邊出來。

  「我想你的惡名昭彰并沒有嚇跑太多女性!顾揶淼。「這里的每個女人都在盯著你看!

  他沒有像大部分的男人那樣環視求證!竼紊硎俏易约旱倪x擇。昨晚我在想我從未體驗過妳對妳丈夫的那種感情。我很想象那樣深愛一個人,但又慶幸自己沒有。但我說這些做什么?」他懊悔地說!父嬖V妳我可能永遠不會愛妳,不是說服妳跟我談戀愛的好方法!

  莉玫輕笑。「別緊張,」她輕拍他的手背!阜凑剳賽凼遣涣腥肟紤]的!

  他苦笑一下。「但我很希望是!

  她搖搖頭,仍然一臉笑意。「不可能,我能給的只有友誼。」

  「既然如此,跟妳做朋友會是我的榮幸。但我還是不死心。」他說,眨了眨眼睛。



 ***************



  那天傍晚,陸義拿起嘉娜傳真給他的資料仔細閱讀。詹莉玫毫無可疑之處。她來自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私立貴族女子學院畢業,二十四歲結婚,二十八歲守寡。她的丈夫死于帆船意外。他們上過幾次社交版,通常都加上「恩愛夫妻」的形容詞。她的名副其實在他的世界極為罕見。

  他喜歡她,欣賞她沒有惡意的直率。在某方面,他甚至喜歡她對他沒有愛情興趣。他仍然想跟她上床,但她沒有給他壓力,沒有期待要他達成。她跟他吃完午餐后就搭出租車回大使館,沒有暗示他再次邀請她,這當然使他更加堅決要再跟她見面。他再次開口邀請她吃晚餐,但再次遭到婉拒。在他鍥而不舍的糾纏下,她終于同意再次跟他午餐。

  他的專線電話響了,他心不在焉地接起電話!庚堦懥x!

  電話是嘉娜打來的!改蚰岽螂娫拋!

  陸義撇撇嘴。他不喜歡也不相信莫厄尼。身為軍火販子,他每天都得跟瘋子、狂人或殺人兇手打交道。莫厄尼可能是最邪惡的。他是一個小型恐怖組織的領袖,對炸彈有偏愛。為了報復德國與美國合作以軍事行動對抗伊拉克,他在德國的一所醫院放置炸藥,造成六個病人喪生。

  「他有什么事?」

  「他聽說了RDX-a。他要它!

  陸義低聲咒罵。先是譚子,現在是莫厄尼。但譚子是一回事,莫厄尼卻是另一回事。RDX-a的消息走漏是意料中事,但他沒想到會這么快。他和制造者談妥協議,他是外界取得那種混合炸藥的唯一管道。這樣能給雙方帶來最大的獲利,至少在有人能夠復制之前。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那種炸藥還有缺點尚待克服,例如可能會提早爆炸。由此可見,走漏風聲的是制造者。

  看來他的合伙人決定犧牲未來的大利換取眼前的小利。陸義嘆口氣。既然他們如此短視近利,他也只能在抽取傭金時附帶警告買主那種炸藥還不可靠。

  「他什么時候要?」他無奈地問,按摩突然隱隱作痛的眉心。

  「他沒說。他要跟你談!

  「他有沒有留電話號碼?」

  「有,他還說你只能在四十五份鐘內打那個號碼找到他。」

  那很平常,至少在比較有效率的恐怖組織間是如此。他們不斷遷移,能聯絡到他們的時間都很短暫。這種策略使他們位置曝光的機率大大降低。

  陸義寫下嘉娜報給他的號碼,一掛斷電話就撥過去。他看出那是倫敦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五、六聲才有人接聽!该姘!菇与娫挼娜瞬僦鴿庵氐目谝粽f。

  陸義只報出自己的姓氏。三十秒的寂靜后電話彼端響起另一個聲音!改愕膭幼骱芸,朋友!鼓蚰崾莻虎背熊腰的壯漢,說話的聲音卻又尖又細。

  他永遠也不會是莫厄尼的朋友。「聽說你要訂貨。」

  「我聽到一種新處方的有趣傳聞,我需要一千公斤。」

  一千公斤!陸義聳起眉毛。那個分量足以炸毀整個倫敦,倒不是說莫厄尼會把它全用在一個地方。不,他會用在各個工業國家,或轉售部分出去!高@么大的量會非常非常貴!

  「有些東西物有所值。」

  「傳聞有沒有說新處方還不完美?」

  「不完美?怎么個不完美?」

  「結果不可靠。不穩定。」

  「哦!鼓蚰岢烈髌。神智清醒的人絕不會要可能會在運送時爆炸的炸藥,但話說回來,陸義嘲諷地心想,神智清醒不是恐怖份子的必備條件。

  「怎樣才會造成這些不幸的后果?」

  「例如笨手笨腳地亂拋、亂丟或掉落地上!

  「哦!鼓蚰嵩俣瘸烈。如果要把RDX-a用在飛機上,那么它必須裝在隨身攜帶的行李里,也就是說那是自殺任務。但不論怎樣,總還可以用令人意想不到的快遞包裹,例如達美客機爆炸案。

  「總有人得接受這些風險!鼓蚰峤K于說,言下之意,他不會親手處理炸藥。

  「還有一個問題!

  「問題真多!鼓蚰崧犉饋聿淮蟾吲d,好象心愛的玩具被搶走。

  「它必須在一定的時間內使用,否則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時間必須算得非常精確。」

  「這我聽說了!

  「一千公斤是很大的量!

  「但井然有序的人一定應付得來。什么時候可以交貨?」

  聽來莫厄尼已選定目標,而且幾乎是在同時下手。但他的組織不夠龐大,沒有那么多人手可以分散各地去同時進行。不同的組織偶爾會互相合作,尤其是在擁有共同的敵人時。

  「這我無法確定,」陸義說!改阋牧刻,制造者也許沒有那么多現貨!故聦嵣希懥x十分確定他們沒有。

  「兩周內擁有這個新處方值得我花一大筆錢!

  「我會幫你向制造者訂貨!

  「太好了。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

  陸義掛斷電話。貿然把RDX-a在市場上出售,制造者不僅提高了自身的風險,也提高了他的。這么高的風險必須得到補償。高額的補償。

  接著他產生一個饒有興味的念頭。他知道產量仍然很有限。一千公斤的訂貨量恐怕難以達成,而他還不知道譚子要多少貨。也許他應該讓譚子和莫厄尼一決雌雄來決定鹿死誰手,那一定很有趣。

  「三天后我要舉辦一場住宿宴會!箮滋旌,他們在一座幽靜的小公園里散步時,龍陸義對莉玫說!傅攸c在里昂南部我的家里。那里的鄉村風景優美,我家很舒適。我很希望妳能來參加!

  她低頭不語地走在他身旁。大樹遮蔽了夏日艷陽,小鳥在頭頂鳴唱。除了他們以外,公園里還有年輕的母親、嬉戲的孩童、并肩散步的情侶、坐在長椅上聊天下棋的老人和沿著小徑慢跑的人。

  「怎么不說話?」他在等待片刻后說!笓牡曳蛉藭磳?」

  「是的,還有你雖然說過你只想跟我做朋友,但我總覺得你還在希望我會改變心意!

  「那當然。」他實話實說。「我是個男人。法國男人。我雖然很想跟妳上床,但只是跟妳在一起也很好。妳不要我的恩惠,又不貪圖我的錢。知不知道在我的人生里像妳這樣的人有多么稀少?」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造就的,」她抬頭望向他。「我拒絕為你感到難過!

  他微笑著拉起她的手!肝揖褪沁@個意思,妳總是直言不諱!

  「未必。」莉玫說。「我太有教養,不會那樣做!

  微笑化為呵呵低笑!笂呍谖耆栉覇幔俊

  「那還用問嗎?你知道我對你的……職業有什么看法!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莫測高深的神情!肝覀優樗铻椤!

  「未必。有些人盡力而為!

  「兩者之間有差別嗎?」

  「似乎有。人們說『為所需為』時,通常做了傷害別人的事。盡力而為的人通常是在助人!

  「語義問題。」他聳聳肩!傅珚呎f的也許對。我在年輕時做了選擇,現在就不可以抱怨。也許我還有別的選擇,但在那個時候,那個年紀的我看不出來。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

  他的語氣里沒有后悔,只有認命。他沒有因自己犯的錯誤而絕望,沒有憂懼,沒有良心的掙扎。他踏上了一條路就不再回頭。

  她想要問他當年為什么做那樣的選擇,但答案似乎相當明顯:錢!笧槭裁础共恢匾,他在自由意志下跨越了合法與非法的分界線。她無法不喜歡他,但也不會因在他面前假裝自己是另一個人而良心不安。無論他多么友善迷人,龍陸義終究是敵人。

  「撇開我的職業不談,我還是想知道妳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請。」

  「住宿宴會!鼓钦蠌姸饕降难,但她的語氣一點也不熱中!付啻笮偷难鐣?」

  「邀請的賓客大約有一百人!

  「那么你家絕對不只是舒適而已!顾诳嗟馈

  「那樣的說法也許是含蓄了點。但那里還有一棟獨立的客房建筑大約可以容納五十人,所以不是所有的人都住在同一個屋頂下。」

  「那仍然是很大的屋頂。」

  「沒錯。別再挑剔我的屋頂了,好嗎?」

  她笑了起來。「好吧,我相信那是很好的屋頂?刹豢梢酝嘎镀渌馁e客有哪些人?」

  他眼睛一亮!赋窃诳紤]接受,否則妳不會問!顾麧M意地說!钙渲杏性S多都是妳在首相的舞會上見過的。」

  許多,但不是全部。他的某些客人無疑是不會受政府官員邀請的。真是諷刺,立法者與犯法者共聚一堂。強恩也會去,而且是屬于犯法者那一群。不知道他看到別的賓客時會不會感到吃驚。不,他不會。他可能認得他們全部。

  「答應我好不好?」他哄道!肝也粫僭诎屠璐芫,妳可能在我回來前就結束作客離開法國了!

  「好吧!顾f,嘆口氣!肝铱赡軙谑潞笾苯踊貒ァHミ^你家之后再回大使館會很尷尬。我不想做任何會危害亞伯事業的事!

  他默不作聲。也許他不喜歡聽人說跟他來往對其他人有害,但她不打算對他甜言蜜語。她有任務要做,到目前為止她的直覺都很準確;因為有太多人巴結他,有太多女人追求他,所以她沒有巴結他反而令他印象深刻。

  「這么說妳離開住宿宴會后,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顾嘈σ幌!肝蚁胛覀兤匠2辉谙嗤纳缃蝗Τ鋈。」

  「是的!顾f。

  「所以妳更要來參加。有個人我想介紹給妳認識!



  「我得到邀請了!估蛎翟诘诙煸缟蠌姸鞔螂娫拋頃r告訴他。

  「太好了。妳什么時候去?」

  「后天!

  「我要大后天才會到那里。那天晚上有個盛裝宴會,我可能會在宴會中途抵達!

  「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有宴會?為什么要在宴會中途抵達?」

  「到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分散了,包括龍陸義在內。那對我只是小小的優勢,但每個細節都很要緊。我們不知道他的保全配置、樓層平面圖和行程表,所以我們必須隨機應變。別忘了,我會對妳一見傾心,所以我們會有理由在一起。」

  「我快變成愛神了,」她嘟嚷。「到處都有男人被我迷死。」

  他輕笑一聲。「也許妳找到了合適的人生地位!

  「迷死男人嗎?」

  「我想妳會漸漸喜歡那樣!

  「那要看我用什么迷死他們!

  「三天后見!



 ***************



  龍陸義當天啟程前往他的別墅,所以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她第一次沒有跟他共進午餐。很高興有這個空檔,她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組裝抵達龍宅就會需要的東西。大使館內的中情局站長幫忙她取得所需的小型發報機、電池和電線。他不知道她身負什么任務,也沒有多問問題,而是盡力配合她的需要。連中情局駐巴黎分局都不知道她一直在跟龍陸義見面。到目前為止,他們只知道她是大使夫婦的朋友。

  里昂離巴黎約有三百公里,她不想開那么遠的車去,所以訂了機位,然后打龍陸義給她的電話號碼安排人去機場接她。

  她抵達里昂那天天氣晴朗。一個戴墨鏡、理平頭、穿淺灰色西裝的金發男子來接機。他非必要時不多說話,但很有效率。他們沿著高速公路南下,然后往東駛向格藍諾柏。

  她第一眼看到龍陸義的別墅時吃驚地猛眨眼,幸好她戴了墨鏡遮住表情。畢竟她應該對豪華富裕習以為常。強恩應該事先警告她才對,她心不在焉地心想。

  兩旁開滿各色花朵的柏油車道通往莊園大門,四公尺高的灰色石墻把莊園完全圍住。大門在車子接近時悄悄滑開,在他們通過后立刻關閉。

  她估計莊園至少占地四十畝,雅致的庭園造景遮住大部分的圍墻。位在莊園中央的四層樓主屋有廂房向兩側延伸,建材是灰底金絲紅紋的大理石。右邊在整排造景后若隱若現的是一長排類似營房的兩層樓建筑。左邊是一棟類似小型旅館的屋子,她猜那就是龍陸義提到的客房建筑。

  非法販售軍火一定非常有利可圖。之前她還不了解龍陸義到底多有錢,現在她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巴結他。

  每個不顯眼處都有人站崗。他的私人軍隊。他們似乎以衣服來區分階級。穿深綠色制服式長褲和襯衫的人數最多,他們公然手持武器。穿深綠色長褲和白襯衫的人數次多,他們只隨身攜帶手槍。像接機的金發男子那樣穿淺灰色西裝的人數最少。

  許多客人已經抵達,他們有的在庭園里散步,有的坐在露臺上喝雞尾酒,有的在網球場上打網球。

  龍陸義步下主屋正門的寬淺石階來迎接她。他輕握她的肩膀,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她吃驚地倒退一步。這是他第一次在打招呼時做出親吻手背以外的舉動。她看起來一定很不安,因為他翻了個白眼。

  「看妳的表情,別人會以為我企圖脫妳的衣服!顾诳嗟。「我的自尊深受打擊。」他悔恨地搖搖頭!肝揖谷贿想念這樣!

  「對不起,我只是嚇了一跳。」

  「別道歉,否則效果會大打折扣!

  「現在你使我感到內疚了!

  「我逗妳的!顾皖^朝她微笑,然后對身旁的仆人說:「把夫人的行李搬到花園套房去。」

  「花園套房,」她重復!嘎犉饋砗懿诲e!

  「在妳多疑的天性抬頭前,不,它不是在我的私人套房隔壁。所有的客房都不是!

  「當我的多疑被砍頭了!顾熳∷氖直,隨他進入玄關。

  淺灰色大理石柱子頂著三層樓高的彩繪天花板,花岡石地板比石柱的灰色略深一些,上面點綴著一方色彩鮮艷的大地毯。在拱形頂端相接的左右兩座弧形大理石樓梯兩側都連接著走廊。

  「希望你有提供導游圖給每個客人以免他們迷路。」她在隨他拾級而上時說。

  「屋內的設計基本上很簡單!顾f,但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使他微笑起來!笡]有任何死胡同,所有的次走廊都直通主走廊。有方向感的人都能輕易找到路回到這里。」

  到達樓上時,跨出大理石樓梯就踩在鴿灰色的長毛地毯上。她走到威尼斯式窗的前面往外看,下方的庭院里有一座大型游泳池,形狀不規則的泳池設計得像湖一樣,甚至還有花草假山和瀑布飛泉。

  「游泳池在晚上一定很漂亮,像世外桃源。」她說。

  「那是我的樂趣之一。辛苦一天后好好游個泳能夠放松身心。」

  他們沿著走廊往前走,然后向左轉入一條次走廊。他打開右邊的一扇門!富▓@套房,希望妳住得舒服。」

  莉玫走進房間,喜歡得眼睛發亮!负闷!

  套房里果然像花園一樣充滿鮮花盆景和綠色植物。他們置身在一間小起居室,右邊的雙扇門通往裝潢豪華的臥室,正前方的玻璃門外是私人陽臺,陽臺從起居室一直延伸到臥室。

  「這里很安靜,」龍陸義說!肝蚁電厱矚g?梢詴簳r逃避忙碌的社交活動。」

  「謝謝。」她真誠地說。他的體貼令人感動。他想的沒錯,她偶爾喜歡獨自清靜一下,但她發現陽臺也可以作為強恩的秘密出入口。她會記得讓玻璃門的門鎖隨時開著。

  她的行李已經放在床尾的加墊長椅上。龍陸義握住她的手臂!概蜁鎶叴蜷_行李。如果妳不太累,我想介紹一個人給妳認識!

  「我不累!顾f,想起他在巴黎時提過這件事。她帶來的電子器材都鎖在首飾盒里,所以不必擔心女仆看到它們而向龍陸義報告。

  「我的私人廂房在屋子的另一側。」他微笑道。「我說妳的套房不在我的隔壁時沒有說謊。我希望是,但我在買下這棟屋子后,故意把客房改得比較遠!

  「為了隱私,還是安全?」

  「都有。」他的表情溫柔起來,但似乎不是針對她!傅皇菫榱宋业碾[私和安全。來吧。我告訴她我要帶一個人去看她,她整天都興奮地等待著!

  「她?」

  「我的女兒蘿菱!

  他的女兒?強恩沒有提到龍陸義有個女兒。莉玫努力隱藏她的驚訝!改銖膩頉]有提過她,」她說!肝疫以為你的妹妹是你唯一的親人!

  「哦,這個嘛,也許我太多疑。我盡力保護她。如妳所言,我不是好東西,我有不少敵人!

  「我說的是,愛蓮認為你不是好東西!顾。

  「她說的沒錯。我不是好東西,配不上妳這樣的女人!

  她翻個白眼。「好一招以退為進,龍陸義,但我不是那種飛蛾撲火的女人!

  「我有沒有跟妳提過,妳有這個看穿我詭計的討厭習慣?」他聊天似地問,兩人都笑了起來。

  走廊上還有別的客人,他們全都有話得跟主人說。其中一個男士看來很眼熟,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她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首相舞會上那位大談馬經的財政官員。她對他微笑,問他的馬在周末的比賽上表現如何。

  「妳有個終生奴隸了!过堦懥x在他們走遠后說。「每個人都被他的馬經煩死了。」

  「我喜歡馬。」她平靜地說。「待人和氣不會比待人刻薄更費力!

  從別墅的東廂走到西廂需要一些時間,尤其是他得不斷停下來跟人說話。但他們終于來到他位在兩扇沉重木門后面的私人廂房!肝业奶追吭谶@里!顾赶蜃筮叺牧硪坏离p扇木門。他帶她參觀了用餐室,家庭電影院,堆滿玩具的游戲室和擺滿各種書籍的圖書室,其中不乏各類兒童讀物。

  「這是蘿菱最喜歡的房間之一,」他說。「她喜歡看書。當然啦,她已經過了看童話故事的年紀,但我隨時會補充各種適合她年紀的讀物。」

  「她幾歲了?」

  「十二歲。她正徘徊在兒童和青少年之間,無法決定她想要繼續玩洋娃娃,還是想拿口紅做實驗。我不準她擦口紅,至少還得等一年!顾⑿χf。

  他轉向她,目光卻望向她背后。「就她的年紀而言,蘿菱的個子非常嬌小。我希望妳有心理準備,她的健康狀況……不佳。我擁有她的每一刻都是上帝的恩賜。」

  像龍陸義這樣的人竟會說出這種話實在有點奇怪,但話說回來,也許一點也不奇怪。他打開一扇門,門后的房間敞亮、迷人。

  「爸爸!」

  稚嫩的聲音像頂極水晶般純凈。朝他們而來的電動輪椅上坐著一個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她的鼻孔插著透明管子連接到輪椅背后的氧氣瓶。

  「蘿菱,」他的聲音充滿疼愛,他彎腰親吻她。「這是我的朋友詹夫人。莉玫,這是我的寶貝女兒蘿菱!顾糜⒄Z說。

  莉玫傾身伸出手!感視。」她也用英語說。

  「幸會,夫人!剐∨⒏蛎滴帐,她的手指在莉玫小心翼翼的掌握中仍然纖弱得令人心疼。龍陸義說蘿菱十二歲,但她的身材看來只有六歲,體重可能連二十五公斤都不到。她非常非常瘦,皮膚白里透青。她慧黠的深藍眼眸像她父親,雪白的小臉上有著天使般的笑容,柔細的淺褐色頭發用蝴蝶結扎成馬尾。

  她擦了口紅。龍陸義跟莉玫同時注意到。

  「蘿菱!」他叫道,雙手插腰,瞪了她一眼!覆粶蕣叢量诩t!

  她哀怨地望著他!肝蚁M约汉每匆稽c,爸爸。為了詹夫人!

  「妳本來就很美,不需要擦口紅。妳年紀還小,不適合化妝!

  「沒錯,但你是我爸爸,你始終認為我很美!

  「我認為唇彩的顏色很適合妳!估蛎嫡f,因為女生應該站在同一陣線。她沒有說謊;蘿菱很聰明地選了粉紅色,而且只擦了薄薄一層。此刻重要的不是女孩瘦小的身驅,而是她的心智。

  龍陸義不敢置信地聳起眉毛。「妳竟然跟這個……不聽話的野丫頭一鼻孔出氣?」

  蘿菱聽到她爸爸叫她野丫頭而格格直笑。莉玫一臉無辜地面對龍陸義責備的眼神,然后聳聳肩!覆蝗荒阏J為我應該怎樣?」

  「跟他意見一致!固}菱說。「他認為他的女人都應該跟他意見一致!

  這次他的吃驚不是假裝的。聽到純真的女兒說出那種話使他啞口無言地瞪著她。

  「但我不是他的女人,」莉玫指出!肝抑皇莻朋友!

  「他從來沒有帶別的女人來跟我見面。由于他帶妳來了,所以我以為他可能想要妳當我的媽媽!

  龍陸義發出嗆咳聲。莉玫不理會他,對小女孩例嘴而笑!覆,事情不是那樣的。我們沒有在談戀愛,何況妳爸爸對結婚過敏!

  「我知道,但如果他認為那是我想要的,他就會結婚。他很寵我,無論我要什么,他都會弄來給我。所以我盡量節制我的要求,否則他會忙得沒空做別的事。」

  在她童稚的天真和信任中夾雜著超齡的精明。身體的疾病迫使她比一般年輕人提早學會內省!冈谒沒恢復過來,我帶妳參觀我的房間。」她俐落地轉動輪椅。

  莉玫跟在輪椅旁邊繞行房間。一個中年婦人面帶笑容地迎上前來,她被介紹為蘿菱的護士佩妲。她的臥室跟蘿菱相連,以便隨時照顧。

  任何可能引起小女孩興趣的東西在房間里都可以找到。各種書籍、錄像帶、洋娃娃、玩具和流行雜志都一一展示給莉玫看。龍陸義一直跟在她們后面,不被需要的感覺使他既困惑又茫然。

  蘿菱甚至拿出她的化妝箱給莉玫看,龍陸義再度發出嗆咳聲。那不是小女孩辦家家酒,裝在銀色小旅行箱里的是全套貨真價實的迪奧化妝品。

  「我訂購的!固}菱說,不理會父親的驚駭!傅恳粯佑迷谖夷樕峡雌饋矶脊止值,連擦點口紅都像小丑。今天我先把口紅涂在手指上,然后再擦到嘴唇上!

  「很好,這叫沾染法!估蛎嫡f,拉了張椅子過去坐在女孩身旁,拿出箱里的化妝品!富瘖y也需要練習。有些東西永遠也不會好看,因為它們不能突顯妳的顏色。妳必須從實驗中學習。要不要我示范給妳看?」

  「要,拜托!固}菱熱切地說。

  「我不準。」龍陸義氣急敗壞地說!杆小——」

  「陸義,走開,」莉玫打斷他的話!高@是女生的事。」

  他沒有走開,反而坐下來,無奈又著迷地觀看莉玫示范每一樣化妝品該怎么用。蘿菱仔細聆聽莉玫說的每句話。在莉玫的指導下,只有極少量的化妝品實際涂在女孩瘦削的小臉上。蘿菱端詳鏡中的自己,露出了笑容!脯F在我看來不那么病懨懨了!顾凉M意地說。「謝謝妳,詹夫人。爸爸,你在看嗎?」

  「在。很好看,但是——」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找人把我化妝成這樣。我不要一臉病容地上天堂!

  陸義臉上頓時毫無血色。莉玫替他們父女感到難過。

  「我答應你我現在不會用這些化妝品,」蘿菱說!高B口紅都不擦,雖然我很喜歡。但是……萬一。答應我,爸爸!

  「我答應妳!顾穆曇羯硢《蛔匀。

  蘿菱伸手拍拍他的膝蓋安慰他!改憧梢园鸦瘖y箱收走,藏在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他把她從輪椅抱到他的大腿上,默默不語地把臉頰靠在她的頭頂上。「妳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會需要它們!棺詈笏f。

  「我知道!沟难凵駞s流露出不同的想法。

  她看來有點疲倦。他摸摸她的臉頰。「想不想躺一下?」

  「把我放在躺椅上,」她說!赣胁课蚁肟吹碾娪。」

  佩妲過來幫忙推輪椅和氧氣瓶,好讓陸義能把蘿菱抱到躺椅上。他用薄被蓋住蘿菱的腿,佩妲調整靠枕,讓她舒服地靠坐著。

  「好了,」她往后靠在靠枕上!高@樣看電影最舒服!顾苹乜此谎!甘且徊课乃噽矍槠!

  他已恢復泰然自若。「妳會把我的頭發氣白!顾室獍櫰鹈碱^。「文藝愛情片!

  「里面還有床戲!顾詺獾匮a充。

  「不要說了!顾e起雙手作出抵擋狀!肝也灰。做爸爸的只能忍受這么多。跟詹夫人說再見,我們就不打擾妳看妳的文藝愛情片了!

  蘿菱伸出手!冈僖,詹夫人。今天真好玩。妳還會再來看我嗎?」

  「當然會!估蛎敌奶鄣匚⑿Φ。「跟妳見面很愉快,小姐。妳爸爸很幸運有妳當他的女兒。」

  蘿菱抬頭望向父親,再度流露出早熟的眼神!感疫\的是我!顾f。

  他親吻她,摸摸她的小臉,帶著微笑轉身離去,但他抓著莉玫的手卻用力得快把她的骨頭捏碎。

  離開女兒的房間后,他硬咽地說:「天哪!」他彎下腰,雙手放在膝頭,大口深呼吸。

  莉玫本能地伸出手想安慰他。她猶豫著,手停在半空中,然后輕放在他的背上。

  片刻后,他站直身子繼續往前走。等抵達圖書室后才再度開口說話!赣袝r我真的無法承受!顾f,聲音仍然有點沙啞。「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我盡量不讓她知道她的病情有多嚴重,但她太聰明……」他沒有把話說完。

  「她得了什么?」莉玫柔聲問。側桌上有一瓶烈酒和酒杯,她倒了一大杯給他。他二話不說地一飲而盡。

  「毛病太多了!顾D動著手中的空酒杯!杆男呐K有缺損,只有一個腎,還有囊性纖維變性。囊性纖維變性對她消化系統的影響似乎大于對肺臟,否則她可能已經——」

  他語不成聲,吞咽了幾次后才能再度開口!感滤庪m然有幫助,但她還是難以吸收到所需的營養。她經常進食,但長不大,體重也不增加。生長只有加重她心臟的負擔。心臟移植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有囊性纖維變性!顾嘈σ幌隆!刚业胶线m的心臟幾乎是不可能的。她的身體只能接受兒童的心臟,但兒童捐心臟非常稀少。她的血型又是A型陰性,這使找到合適心臟的機率降低到接近零。即使有這樣的心臟出現,醫療機構仍然認為健康的心臟不應該浪費在一個……還有太多其它毛病的人身上。」

  莉玫無話可說。空洞的鼓勵和虛妄的希望對蘿菱的病情并沒有幫助。

  「多年來我一直努力在黑市找心臟。」他視而不見地凝視著酒杯!肝彝蹲⒋罅拷疱X在囊性纖維變性的新療法研究上。只要有辦法治好,她就有機會。」他激動地說。

  她恍然大悟!高@就是為什么你——」她突然住口,不需要把話說完。

  他接口道:「當軍火販子?是的。我必須在短時間內弄到大量金錢。我在毒品和軍火中選擇了軍火。如果任何能夠增加她活命機會的方法出現,無論是新療法或合適的心臟奇跡似地出現,我都必須立刻準備好現金。那些研究也非;ㄥX!顾柭柤!杆俏业暮⒆,只要能讓她活下去,就算出賣靈魂給魔鬼我也愿意!

  她早就知道他不單純。除了職業以外,他似乎是個正人君子,好象他把生活的公私兩面完全分隔開來。他做的事令人憎惡,但動機卻是出于對女兒的愛。她為他和蘿菱心痛。

  「蘿菱的母親呢?」

  「她是……曇花一現的戀愛對象。她想要把孩子拿掉,我說服她把孩子生下來。我負擔她懷孕期間所有的開銷,事后還給了她一大筆錢酬謝她的辛勞。我想她連看都沒有看過蘿菱。醫生告訴她孩子可能活不了時,她就離開了醫院。我把蘿菱從醫院帶回家來。

  「雖然當時我小有家產,但那些錢不夠維持女兒的生命。別用那種心碎的眼神看我,親愛的。我不是英雄豪俠也不是悲劇英雄,我冷酷無情、講究實際。我唯一真正的弱點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克星。妳也看到了,她對我有時會相當無情,那一點無疑得自我的遺傳!

  「心碎是為她,不是為你。」莉玫尖刻地說!高@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我說過我還是會做相同的選擇,妳可能也會!顾⒁曋竭厭熘S刺的笑容!赋鞘虑榘l生在妳的孩子身上,否則妳永遠不會知道妳會怎么做!

  憑良心說,她無法反駁他。雖然不贊同他的方法,但換作是她,她也會竭盡所能地挽救她孩子的生命。

  他放下酒杯,活動一下肩膀!肝矣猩习賯客人在等我,」他說!肝乙苍S該開始盡主人的責任了。但我想讓妳認識蘿菱,了解我的那一部分。謝謝妳花時間指導她如何化妝。我對那方面一竅不通。」

  「你怎么可能懂?」想到蘿菱希望自己死的時候漂漂亮亮,莉玫的心又碎了。

  「我不準妳哭!

  她挺起胸膛!肝覜]有哭。如果我要哭,你也阻止不了!

  他舉起雙手!肝艺J輸。我們走吧!」

  一出他的私人廂房,就有個高瘦的金發女子朝他們走來!肝液懿辉敢獯驍_你,」她一口純正美語地對龍陸義說!傅隽诵┬顩r需要你處理!

  他點點頭!咐蛎,這是我的秘書史嘉娜。嘉娜,這是詹莉玫!顾D向莉玫!溉菸沂懔!

  「好的!估蛎悼粗呦聵翘,嘉娜緊跟在他后面。她留意了一下他往哪個方向走。他的辦公室一定在一樓,而且是在西廂。

  她同情他和蘿菱,但那不會妨礙她去執行任務。

  她若無其事地往相同的方向走,但等她穿越中央的大玄關時,他已不見蹤影。他們進了西廂的某個房間,但她不能打開每扇房門察看。

  至少她現在知道他辦公室的大概位置。她要設法叫他帶她參觀一樓,到時他一定會指出哪一間是他的辦公室。

  強恩明天就會到達。如果她已經知道位置,他們也許可以在明天晚上就安裝竊聽器和復制龍陸義的檔案。

  期待使她情緒高亢。強恩明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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