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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先生 第五章
作者:琳達·霍華
  曉薔在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語地發著牢騷,但她沒有忘記繞到診所拿三個月份的避孕藥。高層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打響公司的知名度,事情在那之后進展迅速。她代表其它人接受「早安美國」的約訪,但她無法理解晨間新聞節目怎么會對清單有興趣,因為他們顯然不能觸及清單上較具色彩的項目。也許全是廣播網勝人一籌的競爭心理作祟。她可以理解「柯夢波丹」這類女性月刊對清單的興趣。但「時人」這種雜志能刊登什么?除了她們四人的個人介紹,和清單對她們生活的沖擊以外?

  連在不能被討論時,性顯然也有賣點。

  她們四個必須在清晨四點,到美國廣播公司在底特律的附屬電臺錄像。她們必須在到達前穿好衣服、做好頭發、化好妝。一位美國廣播公司的記者要飛來底特律主持訪問,而不是她們坐在空場景里,戴著耳機對空氣回答紐約的某個人問的問題。由真人實地進行訪問顯然是一大榮耀。曉薔努力想感到榮幸,但一想到必須在凌晨兩點起床準備就覺得累。

  隔壁的車道上不見褐色龐帝克的蹤影,屋子里也毫無人煙。

  大失所望。

  「布布」迎接她回家時,胡須上還黏著椅墊填充物。曉薔連看都懶得往客廳里看一眼,F在只有關上門不讓牠進入客廳才能保住殘余的沙發,但那樣只會使牠找別的家具出氣。沙發已經非換不可了,就讓牠盡情虐待它吧!

  她突然起了疑心而到浴室去了一趟,她的月經果然準時來了。她松了口大氣。往后幾天她不必擔心抗拒不了山姆的誘惑。也許她還應該停止刮腿毛,因為她絕不會兩腿毛茸茸地跟男人上床。她想要拖延他至少兩個星期,只是為了使他受挫折。想到山姆受挫,她就很樂。

  進入廚房后,她往窗外瞧了瞧。還是不見龐帝克的蹤影,但她猜他有可能像昨天一樣開的是他自己的貨卡。他的廚房窗戶窗簾緊閉。

  想要使一個不在場的男人受挫折談何容易。

  一輛汽車駛進她的車道,停在「腹蛇」后面。一男一女從車里出來。男的脖子上掛著照相機,肩上背著各式各樣的袋子。女的提著大手提袋,大熱天還穿著外套。

  事到如今,企圖躲避記者已沒有任何意義,但她絕不會讓任何人進入她遍地椅墊填充物的客廳。她打開廚房門,走到陽臺上。「請進!顾>氲卣f!竷晌灰灰獊肀Х?我正要煮一壺新鮮的。」



  ***************



  科林凝視著鏡子里的臉孔。有時他會消失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但現在他又出現在鏡子里,好象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今天沒辦法上班,唯恐看到她們時會控制不住自己。那四個臭婊子。她們怎么可以取笑他,用她們的清單嘲弄他?她們以為她們是誰?她們認為他不完美,但他不會上當。

  畢竟,他是他母親一手調教出來的。



  ***************



  蒂潔回到家時,嘉朗在家。她突然感到一陣反胃,但自尊不讓她躊躇不前。

  她放下車庫門,一如往常地由洗衣間進入廚房。按照裝潢雜志設計的美麗廚房是整棟屋子里她最愛的房間,不是因為她喜歡烹飪,而是因為她喜歡那種氛圍。廚房一角是一間小凹室,里面的蕨類植物和小盆栽使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她在凹室里擺了兩張安樂椅和一張桌子,以及一張加厚摯料的腳凳供疲憊的雙腳休息。凹室的大部分都是玻璃,既能采光又能隔熱御寒。她喜歡窩在凹室里看好書、喝熱茶,尤其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季。

  嘉朗不在廚房里。蒂潔按照慣例把皮包和鑰匙放在流理臺上,踢掉鞋子,燒開水準備湖茶。

  她沒有叫他的名字,也沒有去找他。她猜他在他的房間里看電視生悶氣。如果他想要跟她談,他可以走出他的房間。

  她換上短褲和緊身短背心。她的身材仍然很好,但歲月消除不了學生時代踢足球練出的肌肉

  她比較喜歡露娜的婀娜多姿或曉薔的纖細曲線,但整體而言,她對自己的身材還算滿意。但像大部分的已婚婦女一樣,她不再穿著緊貼合身的衣服。也許她應該開始注重穿著打扮,就像以前跟嘉朗約會時那樣。

  她不習慣嘉朗在家吃晚餐。她的晚餐不是叫外送就是微波食物。她猜就算她費事煮了東西,他也不會要吃,因此她回到廚房拿出一份冷凍晚餐。低脂低熱量的冷凍晚餐可以讓她在晚餐后盡情享受冰淇淋。

  她正在吃最后一點冰淇淋時,嘉朗從他的房間里出來。他站在那里看著她,好象在等她道歉,好讓他能開始破口大罵。

  蒂潔沒有順他的意。相反地,她說:「你一定是生病了,因為你沒去上班!

  他眠緊嘴唇。他仍然是個帥哥,她不帶感情地心想。他的身材修長,皮膚曬成棕褐色,頭發只比十八歲時稀薄了一點點。他的穿著向來講究。

  「我們需要談一談!顾幱舻卣f。

  她學曉薔那樣揚起眉毛以示禮貌的詢問。曉薔的揚眉比大鐵錘更具破壞力。「你不必為了那個就不去上班!

  她從他的表情看出那不是他期望的答案。她應該更加重視他們的關系和他的脾氣才對。這個嘛,真是不幸。

  「我想妳不明白妳使我在工作上受到多嚴重的傷害!顾f!肝也恢牢夷懿荒茉強吅ξ页蔀樾Ρ。但我要告訴妳一件事,只要妳繼續跟妳稱為朋友的那三個賤人廝混,我們就不可能度過這個難關。我不要妳再跟她們來往,聽到沒有?」

  「啊,原來如此!沟贊嵱没腥淮笪虻恼Z氣說!改阋詾槟憧梢岳眠@件事來告訴我,我可以跟哪些人做朋友,和不可以跟哪些人做朋友。好吧!讓我想想。如果我放棄瑪茜,你可以放棄賈森。至于露娜……哦,寇特如何?至于曉薔,這個嘛,如果我放棄曉薔,你最起碼得放棄世迪;但我向來不喜歡世迪,所以我認為你應該再加一個才算扯平!

  他瞪著她的表情好象她長出了兩個頭。他和郎世迪從初中起就是死黨!笂叝偭耍 顾摽诙。

  「因為我要你放棄你的朋友?如果我必須放棄,你也得放棄!

  「用那張妳們認為誰是完美先生的愚蠢清單破壞我們婚姻的人不是我!」他吼道。

  「不是『誰』,而是『什么』!顾m正!改阒赖,比方說體貼及忠實!顾芮凶⒁庵谒岬街覍崟r的反應,突然想到嘉朗這兩年來的疏遠是不是另有原因。

  他匆匆移開視線。

  蒂潔咬牙忍住一陣椎心刺痛。她把它塞進內心最深處,好讓她能熬過接下來的幾分鐘、幾天、幾個星期。

  「她是誰?」她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問,好象在問他有沒有去拿送洗的衣物。

  「誰是誰?什么她?」

  「大名鼎鼎的另一個女人。你總是在心里拿來跟我比較的那個。」

  他脹紅了臉,把雙手插進褲袋里面。「我沒有對妳不忠實。」他咕噥。「妳只是想改變話題

  「即使你沒有肉體上的外遇,這一點我也不確定,你還是有精神上的外遇,不是嗎?」

  他的臉更紅了。

  蒂潔從柜子里拿出茶杯和茶袋。她把茶袋放進杯里,然后注入開水。一分鐘后她說:「我認為你應該去住汽車旅館。」

  「蒂潔——」

  她舉起一只手,沒有看他!肝也皇窃趥}促做出離婚或分居的決定。我的意思是你今晚應該去住汽車旅館,好讓我能獨自安靜地思考!

  「那么那張該死的清單——」

  她擺擺手!盖鍐尾⒉恢匾。」

  「不重要才怪!工廠里的每個人都在嘲笑我,妳有多么喜歡大老二——」

  「你只需要說:對,都怪你把我寵壞了!顾荒蜔┑卣f!妇退闱鍐斡悬c近乎淫穢,那又怎樣?我認為它很滑稽,大部分的人顯然也是如此。明天早晨我們要上『早安美國』!簳r人』雜志也想采訪我們。我們決定誰閑就跟誰談,好讓這場風波趕快平息。過幾天就會有別的新聞出現,但在那之前,我們要玩個痛快!

  他瞪著她搖頭!笂叢皇俏胰⒌哪莻女人!顾肛煹。

  「無所謂,因為你也不是我嫁的那個男人了!

  他轉身離開廚房。蒂潔看著手中的那杯茶,眨眼忍回淚水。事情現在都講開了,她早該看出是怎么回事。畢竟,誰會比她更了解嘉朗墜入情網時的舉動?



  ***************



  瑪茜到家時,大頓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睡覺,但他的舊貨卡停在車道上。她進入臥室,看到他正把衣服往行李袋里塞。

  「要出遠門嗎?」她問。

  「對。」他怒氣沖沖地說。

  她看著他收拾行李。他有種屬于啤酒型男人的好相貌,過長的黑發,胡須未刮的下顎,粗獷的五官,總是穿著緊身牛仔褲、運動衫和磨損的皮靴。他比她年輕十歲,老是保不住飯碗,對于與運動無關的事漠不關心。面對事實吧,他不是本世紀最有價值的單身漢。謝天謝地,她沒有愛上他。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愛上任何人了,她想要的只是性和有人陪伴。大頓提供了性,但他不是個好伴兒。

  他拉上旅行袋的拉煉,拎起袋子的提把,從她身邊擦過。

  「你會回來嗎?」她問。「還是我應該把你其余的東西寄去你要去的地方?」

  他瞪著她。「妳問這個做什么?也許妳已經有人在排隊等著取代我,對不對?某個有十吋老二的家伙,就像妳喜歡的那樣!

  她翻個白眼!柑彀!」她咕噥!肝铱墒懿涣耸軅哪行宰宰!

  「妳不會了解的!顾f,令她驚訝的是,她在他粗嗄的聲音中聽到一絲傷心。

  大頓沖出屋子進入他的貨卡時,瑪茜還站在原地眨著眼睛。他把車駛出車道時帶起一堆砂礫。

  她大吃一驚。大頓,傷心?誰會料想得到?

  他會回來就會回來,不會回來就不會回來。她聳聳肩,打開盒子拿出新買的錄音機熟練地接上。大頓把原來的錄音機扔到墻壁上砸爛了。即使他費心接了電話,情緒惡劣的他也不會替她記留言。

  如果有重要的事,他們會再打來的,她心想。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她拿起話筒!肝?」

  「妳是哪一個?」一個鬼魅般聲音低語。



  ***************



  曉薔睜開一只眼睛瞪著時鐘,它正發出尖銳刺耳的嗶嗶聲。她終于認出那是鬧鈴聲,畢竟她從來沒有在凌晨兩點聽它響過。她伸手按掉鬧鐘。臥室恢復寂靜,她舒適地躺在床上,納悶著鬧鐘為什么在這種不人道的時間鬧響。

  因為她把它設定在這種不人道的時間鬧響,這就是為什么。

  「我起不來。」她對黑漆漆的房間呻吟!肝疑洗膊潘膫小時!」

  但她還是起床了。幸好她在上床前把咖啡機的定時器設定在一點五十分。咖啡的香味吸引她跌跌撞撞地來到廚房。她打開電燈,白花花的燈光使她不得不瞇起眼睛。

  「電視人都是外星生物,」她咕膿著伸手拿杯子!刚嬲娜祟惒粫洺W鲞@種事!

  一手拿著熱咖啡,她勉強走到淋浴間。水噴到頭頂上時,她才想起她沒有打算要洗頭。她在計算起床時間時沒有把洗頭和吹頭發的時間算進去,所以她的進度正式宣告落后。她呻吟一聲靠在墻上。「我做不到!

  一分鐘后,她說服自己嘗試。她以最快的速度洗頭洗澡,三分鐘后跳出淋浴間。手邊擺著另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她吹干頭發,用發膠馴服亂翹的發絲。太早起床的女人必須用化妝來掩飾臉上自動出現的驚駭和不敢置信。她迅速而大方地涂抹著化妝品,企圖化出個艷光四射的宴會妝。不料結果卻是一副宿醉未醒的德行,但她不打算浪費時間做徒勞的補救。

  不要穿白色或黑色,電視臺的小姐這么叮嚀過;曉薔穿上黑色的長窄裙,心想那位小姐指的是會被拍到的上半身最好不要穿那兩種顏色。她穿上湯匙領、七分袖的紅色針織衫來搭配黑裙,系上黑色腰帶。戴上典雅的金耳環,套上正式的黑色淺口矮跟鞋。

  她瞥一眼時鐘。凌晨三點。該死,她還滿在行的!

  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好了,還有什么?「布布」的食物和飲水。那只貓躲得不見蹤影。算牠聰明,她心想。

  辦完那件小事后,她在三點五分出門。隔壁的車道仍然空空蕩蕩,褐色的龐帝克不在那里,她也沒有聽到其它車輛在夜間駛入車道。山姆沒有回家。

  他可能有女朋友,她咬牙切齒地心想。啐!她覺得自己像白癡。他當然有女朋友。像山姆那樣的男人總是有一個或兩、三個女人黏著他。他因為她沒有避孕而無法接近她,所以他就像蜜蜂一樣去采下一朵花的花蜜了。

  「混蛋!」她低聲咒罵著進入她的汽車。她早該從過去的經驗中得知別讓自己太興奮。她的理智顯然被荷爾蒙淹沒了。換言之,她只看了一眼他的裸體就發情了。

  「趕快忘掉!顾哉Z地行駛在幽暗寂靜的住宅區街道上!覆灰ハ搿!故前。孟笏玫羲唤z不掛的模樣似的。

  想到她連試都沒試過就得放棄那令人敬畏和垂涎的勃起,她就想哭,但自尊命令她非那樣做不可。她不愿做一個男人心里,更不用說是床上的眾多女友之一。

  唯一能讓她接受的理由只有他躺在某家醫院里,身受重傷而無法打電話。她知道他沒有中彈或諸如此類的;如果有警察受傷,新聞一定會報導的。如果他出了車禍,顧太太一定會告訴她。不,他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問題是在哪里。

  她努力想使自己有一點點擔心他,但努力了半天,她只想使他變成殘廢。

  她不該笨到為一個男人失去理智,因為那樣只會使自己受傷害。真是丟臉,三次解除婚約的教訓還沒有使她學乖。雖然山姆沒有傷害她,但她差點犯下愚蠢的錯誤,她很不愿認為自己這么好騙。

  該死的東西,他至少可以打個電話吧。

  如果她有他的一綹頭發,她就可以對他下咒。她特別想要詛咒他得到嚴重的陽痿。哈!到時看有多少女人會拜倒在他的腳下。

  從另一方面來說,她或許是反應過度了。一個吻并不代表他們就是男女朋友。她沒有權利視他、他的時間或他的勃起為禁向。

  沒有才怪!

  好吧,她是不可理喻。現在她只能跟著感覺走。她對山姆的感覺遠遠偏離常軌,由幾乎等量的憤怒和激情所組成。在她認識的男人之中,沒有人比他更能激起她的怒氣和欲望。他斷言他們接吻的結果是裸裎相見時,并沒有說得太離譜。如果他們不是站在她的車道上,她就不會及時恢復理智阻止他。

  老實說,她和山姆的唇槍舌劍令她興奮。面對她的三個未婚夫,事實上是面對大部分的人時,她在言詞上都刻意收斂。她知道自己伶牙俐齒、心直口快;莎麗和大衛不厭其煩地告訴過她。媽媽也訓練她約束自己的反應,但沒有完全成功。學生時代,她努力保持緘默,因為她敏捷的思維使她的同學因跟不上而困惑。她也不想傷任何人的感情;她很快就發現心直口快也會傷人。

  她珍惜她和蒂潔、瑪茜、露娜的友誼。雖然她們四個人的個性各不相同,但她們三個并沒有被她的伶牙俐齒嚇跑。和山姆在一起也給她那種輕松自在的感覺,因為他和她一樣心直口快、牙尖嘴利。

  她也不想放棄那個。承認那點之后,她發現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她可以一走了之,那是她最初的打算;或者她可以因他玩弄她的感情而教訓他。她最不愿意被人玩弄的就是她的感情……和她的跑車。但是山姆……山姆值得她努力爭取。如果他的心里和床上有別的女人,那么她只有費神費事地把她們趕走,然后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決定行動方針后,她覺得好多了。

  她比預計中還要快抵達電視臺,但話說回來,這種時候馬路上的車子本來就不多。露娜已經到了,她看來精神飽滿,好象現在是上午九點,而不是清晨四點不到。她穿的金色裹身式絲洋裝使她看來容光煥發。

  「陰森森的,對不對?」她間,和曉薔按照指示走向電視臺后門。

  「是很詭異。」曉薔附和!冈谶@種時候清醒地活動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正常!

  露娜放聲而笑!嘎飞系钠渌讼氡囟疾皇窃诟墒裁春檬拢蝗贿@個時候為什么不在家睡覺?」

  「毒販和變態,每一個都是!

  「妓女!

  「搶銀行的。」

  「殺人兇手和打老婆的。」

  「電視人物!

  瑪茜開車抵達時,她們還在笑。她一加入她們就說:「妳們有沒有看到路上那些怪人?他們一定是在午夜出來活動或諸如此類的。」

  「我們已經討論過那個了。」曉薔咧嘴而笑地說!肝蚁胛覀兌疾皇窃诹璩颗阑丶业呐蓪游!

  「厭倦了手上都是鞋印時,我就爬完我的那分了。」她往左右瞧了瞧。「真不敢相信我這個遲到大王竟然比蒂潔早到!

  「也許嘉朗大發雷霆,不準她來!孤赌炔聹y。

  「不,她不來一定會打電話!箷运N說。她看看表,差五分四點。「我們進去吧。他們也許有咖啡,我需要不斷以咖啡來保持清醒。」

  她們進入攝影棚后,一個身穿桃紅色套裝,面帶職業性笑容的女人伸出手迎上前來。

  「嗨,我叫畢茱莉。妳們想必就是清單小姐?」她自認風趣地笑著與她們握手。「等一下將由我來訪問妳們。妳們不是四個人嗎?」

  曉薔很想做出點人頭的動作,然后說:「不,我想我們只有三個人。」但她照例忍住那種伶牙俐齒的話。

  「蒂潔還沒到。」瑪茜解釋。

  「游蒂潔,對不對?」畢茱莉想證明她有做功課!肝抑缞吺堑椰斳;我看過本地電視臺的訪問!顾栽u估的眼神打量曉薔!笂吺恰

  「白曉薔!

  「妳很上鏡頭!巩呠锢蛘f,然后面帶笑容地轉向露娜。「妳一定是許露娜了。有句話我非說不可,如果游小姐跟妳們三位一樣迷人,這次訪間一定會很轟動。妳們想必知道妳們的清單在紐約造成多大的騷動吧?」

  「不知道。」露娜說!敢疬@么大的注意令我們很驚訝!

  「錄像時別忘了說那類的話!巩呠锢蚪淮K纯幢,眉頭不悅地微微皺起。門在這時打開,蒂潔走了進來,她的頭發和化妝都完美無瑕,寶藍色洋裝使她看來更加漂亮。

  「抱歉我遲到了!顾f,加入其它三人。她沒有找借口,只是道歉。曉薔眼尖地看出她化妝下的疲憊。考慮到現在是什么時候,她們都有充分的理由面帶倦容,但蒂潔還多了她們所沒有的壓力。

  「洗手間在哪里?」曉薔問。「我想補補妝。如果來得及,還想找杯咖啡!

  畢茱莉笑道:「電視臺隨時都有咖啡。洗手間在這邊!顾赋龇较。

  洗手間的門一關,她們全部轉向蒂潔!笂厸]事吧?」曉薔問。

  「如果妳問的是嘉朗,是的,我沒事。昨晚我叫他去住汽車旅館。當然啦,他可能打電話叫他的女朋友去陪他,但那是他的事。」

  「女朋友!」露娜重復,震驚得圓睜雙眼。

  「混蛋!」瑪茜罵道。

  曉薔說:「現在他沒有資格拿清單的事來找妳的碴了,對不對?」

  蒂潔笑了笑!笇Γ宜日l都清楚!顾蛩齻冴P切的面容!负,我沒事。如果他想離婚,我寧愿現在知道也不愿繼續浪費時間去勉強維持。一旦做了那個決定,我就不再煩惱了

  「他的外遇有多久了?」瑪茜間。

  「他死也不承認他有外遇,發誓說他沒有在肉體上對我不忠實。問我相不相信!

  「是啊!」曉薔說!肝疫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說的有可能是實話!孤赌炔遄。

  「有可能,但機率不高。」瑪茜以過來人的語氣說!杆麄兂姓J的只是冰山一角。人性就是如此!

  蒂潔檢查她的口紅!肝矣X得沒有什么差別。如果他愛那個女人,有沒有跟她上床又有什么差別?總之,別提他了。要彌補也該由他來彌補。我要把清單這件事搞得越大越好。如果有人要出書,我會同意。這件事帶給我們這么多麻煩,從其中賺點錢又有何妨!

  「我贊成。」瑪茜說!复箢D走了。他覺得我傷了他的心。」

  她們目瞪口呆,努力想象大頓也會傷心。

  「如果他不回來,我又得搞約會那套玩意兒!宫斳绫г!柑彀!我想到那個就覺得煩。出去跳舞、讓男人請我喝酒……討厭極了!

  她們笑著離開洗手間。畢茱莉在等她們。她帶她們到咖啡壺前,那里有人拿出四個馬克杯給她們!傅葕厒冏聛碇,我們就可以開始錄像了!顾f,巧妙地暗示她們趕快閉嘴坐下。

  她們拿著咖啡坐到布置成客廳的場景里,一個年輕人替她們別上迷你麥克風。等音效、燈光、鏡頭都調整好之后,畢茱莉望向導播。導播開始倒數計時,用手指指向她,她流暢地切入今天的主題:名聞遐邇,也有人認為是惡名昭彰的清單已經成為全國各地茶余飯后熱烈討論的話題。她輪流介紹她們四個人之后說:「妳們的生命中是否都有一位完美先生?」

  她們全都笑了起來。

  露娜用膝蓋輕撞曉薔的膝蓋。曉薔得到暗示后說:「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當時開玩笑說清單其實是科幻小說!

  「無論是不是科幻小說,人們都把它認真當回事兒!

  「那是他們的決定。」瑪茜說!肝覀兞信e的特質是我們心目中完美先生必須具備的條件。另外四個女人可能會想出不同的特質,或是以不同的順序排列。」

  「妳們想必知道女權運動團體,對清單上關于肉體和性的條件感到氣憤。女人奮斗了那么久,希望男人不要以外貌或胸圍來判斷她們,她們覺得妳們根據男人的性征來判斷男人有損她們的立場!

  露娜揚起一道柳眉。「我以為女權運動的宗旨之一,就是讓女人能夠擁有誠實說出心之所欲的自由。我們列出我們心之所欲,我們很誠實。」

  「清單被公開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事!沟贊嵳f。「那完全是意外!

  「如果知道清單會被公開,妳們就不會那么誠實了嗎?」

  「不,我們會提高要求!箷运N說。管他的,為什么不像蒂潔提議的那樣玩個痛快?

  「妳說妳的生命中沒有一位完美先生,」畢茱莉狡猾地說。「那么妳有任何男人嗎?」

  曉薔暗忖這次訪問是想把她們刻劃成留不住男人的女人。她微微咧嘴而笑,不得不承認她們確實是如此。但若畢茱莉想要一點爭議性,為什么不讓她稱心如意?「沒有。」她說。「合格的男人不多。」

  瑪茜和蒂潔放聲而笑;露娜端莊地微笑;布景邊傳來一聲迅速壓抑下的嗤笑。

  畢茱莉轉向蒂潔。「據我所知,妳是四人中唯一的有夫之婦,游女士。妳的丈夫對清單有何看法?」

  「不怎么樣!沟贊嵱淇斓爻姓J。「就像我不會喜歡他轉頭盯著波霸看一樣!

  「所以這有點像是以牙還牙?」話出口后,畢茱莉才發覺自己措詞不當。

  「不只是那樣而已!宫斳鐕烂C地說。幸好這段訪談是錄像,而不是現場轉播。

  「重點是,大部分的條件是所有人都應該具備的特質!孤赌日f!傅谝灰侵覍,記得嗎?忠實是所有感情關系的基本要求!

  「我看過關于清單的整篇文章,妳們必須承認,妳們的談話內容大部分都和忠實或可靠無關。討論最熱烈的是男人的生理特征!

  「我們是在娛樂!箷运N鎮定地說!肝覀兊哪X筋沒有問題;我們當然想要看得順眼的男人!

  畢茱莉看看筆記!冈谖恼吕,妳們沒有被指名道姓出來,而是以甲乙丙丁來稱呼。妳們哪一位是甲小姐?」

  「我們不打算泄漏那個秘密!箷运N說。她感覺到坐在身邊的瑪茜略微挺直了腰桿。

  「人們對誰說了什么話很感興趣,」瑪茜說!肝医拥侥涿娫掗g我是哪一個!

  「我也是,」蒂潔插嘴。「但我們不會說的。我們的意見并非全體一致的,其中一人對某一點可能比其它三人的感覺強烈:我們想要保護我們在那方面的隱私。」

  再度措詞不當。當她們的笑聲止歇時,畢茱莉再度轉向較私人的問題!笂吥壳坝懈魏稳私煌鶈?」她間露娜。

  「沒有特定的對象!孤牶昧耍滥。

  她望向瑪茜!笂吥?」

  「目前沒有!孤牶昧,大頓。

  「所以有感情關系的只有游女士。妳們是否覺得這意味著妳們的條件可能太過苛刻?」

  「我們為什么要降低標準?」曉薔兩眼發亮地問,訪問從那里開始急轉直下。

  她們在六點半離開攝影棚。畢茱莉有許多材料可以剪輯成下周一真正播出的簡短節目。到時清單也許不再令人感興趣。畢竟人們還有日子要過,而清單早已超過它應有的十五分鐘壽命。

  「那些電話本口我有點擔心!宫斳缯f,蹙眉望著蔚藍晴空!高@世上的怪人還真不少。妳絕不會知道我們踩到誰的痛腳。」

  曉薔知道有個人的痛腳是她想要踩的。如果她說的某些話被播出來,山姆可能會視之為針對他的挑戰。她希望他真會那樣,因為那正是她說那些話的用意。

  「好了,告訴我們嘉朗的事。」瑪茜在她們進入一家餐館吃早餐時說。

  「沒什么好說的!沟贊嵚柭柤!缸蛲砦蚁掳嗷丶視r他在家。他一開口就要我放棄我的朋友,尤其是妳們三個。我要他相對地放棄他的三個朋友。然后女性直覺告訴我。他這兩年來的冷漠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的緣故。」

  「他有什么毛?」露娜氣憤地說!鸽y道他不知道他有多幸運能有妳這個老婆嗎?」

  蒂潔露出微笑!钢x謝妳的支持。要知道,我不是要放棄我的婚姻,但我也不打算讓婚姻毀了我。昨夜我徹底想過了,這不全是嘉朗的錯。我跟他一樣不完美。」

  「但妳沒有搞外遇!箷运N指出。

  「我沒有說我的錯跟他一樣大。如果他還想讓我們的婚姻維持下去,那么他必須做許多補償。但我也必須對他做些補償!

  「比方說?」瑪茜問。

  「我沒有放開自己,也沒有盡力吸引他。我為了討好他而對他百依百順,那在表面上聽來對他不錯,但若他要的是與他匹敵的伙伴,那樣一定很令人氣惱。以前我跟他在一起時,就像跟妳們在一起時一樣點子多多,現在我好象把我有趣的一面藏起來不讓他看到。我給他的是廚子和管家,而不是愛人和伙伴,這對婚姻來說并不好。難怪他會厭煩。」

  「妳們知不知道這有多么典型?」曉薔憤慨地說。「無論發生什么事,女人總是歸咎于自己。」她瞪著杯子,攪著咖啡!肝抑,我知道,有時我們必須如此:該死!我痛恨自己是錯的!

  「罰錢!沽硗馊水惪谕暤卣f。

  曉薔在皮包里翻了半天只翻出一個五十元硬幣,她把它放在桌上!笂厒兿朕k法把錢找開吧。我又得開始存零錢了,山姆把我的硬幣掃光了!

  三人沉默不語,六只眼睛盯著她看。最后露娜小心翼翼地說:「山姆?誰是山姆?」

  「妳們知道的。山姆。我的鄰居!

  瑪茜獗起嘴。「就是那個曾經被妳多次形容為混蛋、酒鬼、毒販、幾百年沒洗澡、沒刮胡子的邋遢鬼,但后來發現是警察的那個鄰居嗎?」

  「對啦,對啦,」曉薔說。「就是那個家伙!

  「現在妳跟他熟到以名字相稱呼的程度了?」蒂潔吃驚地問。

  曉薔臉頰發燙!覆畈欢!

  「我的天啊!」露娜圓睜雙眼!杆樇t了!

  「這太恐怖了!宫斳缯f。六只眼睛驚訝地眨了又眨。

  曉薔在座椅里不安地扭來扭去,感到臉頰更燙了。「這不能怪我!顾晕肄q解地脫口而出!杆幸惠v四輪傳動的紅色貨卡!

  「我了解那會造成多大的差別!沟贊嵉芍旎ò逭f。

  「好嘛,他不是那么混蛋。」曉薔嘀咕!改怯衷鯓?他在本質上還是混蛋,但他有他的優點!

  「最大的優點在他的褲檔里,對不對?」瑪茜問。

  露娜極不端莊地呼呼叫,然后像潛艇戰爭片里那樣喊:「下潛!下潛!下潛!」

  「別鬧了!」曉薔嘶聲道!肝覜]有做那種事!

  「噢!」蒂潔傾身靠近!改菉呑隽四男┦拢俊

  「只是接個吻而已!

  「只是接個吻不可能臉紅,」瑪茜說!赣绕涫菉叀!

  曉薔吸吸鼻子!笂咃@然沒有被山姆吻過,不然就不會說出那樣大錯特錯的話來!

  「真有那么棒嗎?」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嘆息!刚嬗心敲窗。」

  「持續了多久?」

  「我說過我們沒有上床!只不過是接個吻而已。」就像「腹蛇」只不過是輛車,圣母峰只不過是一座山。

  「我指的是那個吻!宫斳绮荒蜔┑卣f!赋掷m了多久?」

  曉薔答不出來。她沒有計算時間,何況,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即將到達、但最終又被剝奪的高潮上!覆恢馈4蟾盼宸昼姲!」

  她們三個坐在那里直眨眼!肝宸昼?」蒂潔虛弱地問!敢粋吻持續了五分鐘?」

  該死的臉紅又來了,她可以感覺到她的臉頰又燙了起來。

  露娜不敢置信地搖頭!赶M麏呌蟹茉兴帲驗閵吅翢o疑問地正在紅線區里。他隨時可以得分。」

  「他也是那樣想的!箷运N皺眉道!甘聦嵣,我昨天才拿了新的處方箋!

  「顯然不是只有他想那個。」蒂潔咧嘴而笑。「這件事值得大肆慶祝!」

  「瞧妳們說得好象我以前不可救藥似的!

  「妳以前的社交生活確實乏善可陳。」瑪茜說。

  「才沒有!

  「那妳告訴我,妳上次約會是什么時候?」

  曉薔這下無話可說了!负寐,就算我不常約會,但那是我的選擇,而不是迫于無奈。我挑選男人的記錄并不怎么光彩,記得嗎?」

  「這個警察山姆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多了。」曉薔含糊地回答,想起他一絲不掛的模樣!赣幸话氲臅r間我想焰死他。」

  「那么另一半呢?」

  她咧嘴而笑!赶雱児馑囊路!

  「在我聽來是不錯的感情關系基礎。」瑪茜說!肝腋箢D還沒有那么好的基礎,而我也把他留在身邊一年了!

  話題不再繞著山姆打轉使曉薔松了口氣。她要如何解釋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事?他令人生氣,他們見面就吵架,他昨晚整晚沒回家。她這會兒應該掉頭就跑才對,而不是想辦法霸占他。

  「他說了什么?」

  「不多,這一點才令人驚訝。大頓平時生起氣來就像兩歲孩童一樣不可理喻!宫斳绨严掳蛿R在手掌上!肝页姓J,他的反應令我不知所措。我準備好要面對的是叫罵,而不是傷心!

  「也許他比妳想象中在乎妳!孤赌日f,但她的語氣充滿懷疑。

  瑪茜嗤之以鼻!肝覀儍蓚不是世紀戀情。妳呢?有世摩的消息嗎?」瑪茜的改變話題顯示她不愿談大頓,就像曉薔不愿談山姆一樣。

  「有。」露娜一臉若有所思地說!杆也恢馈孟笪业某雒淖兞怂麑ξ业目捶ā:孟笪彝蝗蛔兊帽容^有價值似的,如果妳們懂我的意思。他約我出去吃晚餐,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說順道來找我!

  她們在沉默中面面相覷,對世摩的態度遽變感到不安。

  露娜還是一臉若有所思!肝揖芙^他了。如果他覺得以前的我不夠有趣,那么現在的我還是不夠有趣。」

  「拒絕得好。」曉薔如釋重負地說,她們相互擊掌!冈賮砟?世摩是被開除了,還是被留校察看?」

  「留校察看。但我不會再打電話給他。如果他想見我,他可以打電話給我!

  「但妳拒絕他了。」瑪茜指出。

  「我沒有叫他滾開;我只是說我另有計劃!顾柭柤!溉绻覀円l展感情關系,那么基本規則勢必得改變,也就是說我必須訂出一些規則,而不是一切照他的意思來!

  「我們真是一團糟!箷运N嘆道。

  「我們很正常!沟贊嵓m正。

  「我就是那個意思!

  她們格格傻笑時,女侍送來她們的早餐。她們每個人的愛情生活都是災難,但那又怎樣?她們有炒蛋和肉餅使她們覺得好過些。

  由于是星期五,所以她們照例在下班后到「厄尼小館」聚餐。令曉薔難以置信的是,離她們一時好玩而列出清單只有一星期,但一個星期里,許多事都變了。最明顯的就是「厄尼小館」里的氣氛:她們走進去時噓聲和掌聲四起。有些噓聲無疑是憤慨的女權運動份子發出的。

  「妳們能夠相信嗎?」蒂潔在她們坐下時嘀咕!溉绻覀兪窍戎,我敢說我們馬上就會被亂石砸死!

  「被亂石砸死的是淫婦!孤赌日f。

  「我們也是那個!宫斳缧χf!妇鸵蛭覀兪谷藗儺a生不同的反應,那又怎樣?如果任何人想當著我們的面說什么,我想我們招架得住!

  她們的晚餐吃得一點也不輕松,因為不斷有人到她們的桌邊發表意見,那些意見有褒也有貶。等她們點的食物送來時,食物是燒焦的,廚子顯然是發出噓聲的人之一。

  「我們走吧!宫斳缃K于忍不住地說!妇退阄覀兺痰孟逻@些焦炭,在不斷有人打擾的情況下,我們也不會有機會吞。」

  「錢要不要付?」露娜瞪著原本應該是肉餅的焦炭問。

  「正常情況下,我會說不付。」曉薔回答。「但是,如果今晚我們小題大作,明天早晨的報紙可能就會登出來!

  她們嘆息著一致同意。留下幾乎沒碰過的食物,她們買單離開。平時她們都會在用餐后繼續在餐館逗留,但今天離開時才六點多;夏季的太陽依然低掛在空中,熱浪依然襲人。

  她們躲進各自的車子里。曉薔發動跑車的引擎,調整出風口使冷氣對著臉吹。

  她不想回家看新聞,唯恐又聽到清單的報導。決定提早一天去買食品雜貨后,她把車子轉向北方,經過左邊的通用汽車工廠,抗拒往右轉向沃倫市警局的沖動。她不想看市警局停車場里有沒有一輛紅色貨卡或一輛褐色龐帝克。她只想買好食品雜貨后回家找「布布」;她離開了那么久,牠可能開始對另一個椅墊伸出貓爪了。

  曉薔不是那種喜歡逛超市的人。她討厭這項例行工作,所以進了超市就像進了賽跑場。以高速推著手推車,她穿梭在生鮮部門,把蔬菜水果往籃子里扔。她很少燒菜,因為只燒給自己一個人吃太麻煩,但她偶爾會烤個肉或諸如此類的,然后用它來做三明治吃上一星期。但「布布」的貓食是非買不可的……

  一條手臂將她攔腰抱住,一個低沉的聲音說:「想不想我?」

  她勉強壓抑住尖叫聲。但跳起來至少一尺高,差點撞進一堆貓食里。她猛然轉身,迅速把手推車橫在兩人之間,然后露出杏眼圓睜的驚慌表情。「對不起,」她說!傅也徽J識你。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山姆皺起眉頭。其它的購物者極感興趣地注視著他們;至少有個女人看來打算在他輕舉妄動時報警。

  「很好笑!顾吐曊f,故意脫掉外套,露出腰帶上的槍套和插在槍套里的黑色大手槍。由于他的警徽也夾在腰帶上,所以第七走道上的緊張氣氛隨著「他是警察」的竊竊私語聲消散。

  「走開!箷运N說!肝覜]空!

  「我看到了。這是怎么回事,購物比賽嗎?我追著妳在走道間來回跑了五分鐘。」

  「才怪!」她回嘴,看看手表!肝疫M來還不到五分鐘!

  「好吧,二分鐘。我看到這輛紅色跑車從對面車道奔馳而過,于是回轉跟蹤它,心想應該是妳!

  「你的車上有雷達測速裝置嗎?」

  「我開的是我的貨卡,不是公務車!

  「那么你不能證明我超速。」

  「該死!我又不是要開妳罰單!顾麗琅卣f!傅珚叢环怕俣鹊脑,我會叫交警來開罰單!

  「所以你進來只是為了騷擾我?」

  「不是!顾钥鋸埖哪托哉f!肝疫M來是因為我一直不在,想來報到!

  「不在?」她重復,盡可能睜大雙眼!肝乙稽c也不知道!

  她從他蠕動的下顎看出他在咬牙切齒。「好吧,我應該打電話的!惯@些話聽來像是千辛萬苦才說出來的。

  「真的嗎?為什么?」

  「因為我們是……」

  「鄰居嗎?」她在他找不到貼切的字眼時說。她開始自得其樂。

  「因為我們有件事在進行著。」他皺眉瞪著她,看來對他們的「事」一點也不高興。

  「事?什么事?」

  「妳明知故問!顾吐曊f,但她還是聽到了。她正要開口罵人時,一個年約八歲的小男孩跑過來用塑料雷射槍戳她的肋骨,不斷地扣扳機發出電子尖嘯聲。

  「妳死了!顾麆倮卣f。

  他的母親趕到,看來苦惱又無奈!负V洋,別鬧了!顾嘈χf。「別去煩人家。」

  「閉嘴。」他無禮地說。「妳看不出來他們是外星人嗎?」

  「對不起。」母親說,企圖拖走她的孩子!负V洋,快過來,不然回家后你就別想玩玩具了!」

  曉薔差點忍不住翻白眼。男孩再度用塑料雷射槍戳她的肋骨!赴ム!」

  他再度發出電子尖嘯聲,從她的不適中得到極大的樂趣。

  她咧嘴微笑,彎腰靠近被寵壞的篤洋,然后盡力裝出外星人的聲音說:「噢,瞧,一個小小的地球人。」她挺直腰桿,用命令的眼神望向山姆。「殺掉他。」

  篤洋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看到山姆腰際的黑色大手槍時,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從他張開的嘴巴里開始發出一連串類似救火車警笛的尖叫聲。

  山姆低聲咒罵,抓住曉薔的手臂,開始以小跑步拖著她走向超市出口。她在經過手推車時及時抓出她的皮包。

  「嘿,我的東西!」她抗議。

  「妳可以明天再到這里來花三分鐘買它們,」他強忍著怒氣說!脯F在我只想防止妳被逮捕!

  「逮捕?為什么?」她在被他拖出超市的自動門時,忿忿不平地問。人們紛紛把頭轉向他們,但大部分的視線都投向篤洋尖聲鬼叫的第七走道。

  「威脅要殺那個小鬼和擾亂治安如何?」

  「我沒有威脅要殺他!我只有命令你殺他。」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因為她穿的長裙不適合跑步。

  他把她拖到隱密的建筑物側面,然后把她壓在墻上!刚娌桓蚁嘈盼蚁惹熬谷辉谙肽钸@個!顾员患づ恼Z氣說。

  她一言不發地抬眼瞪視他。

  「我去了藍辛市。」他粗聲惡氣地說,頭垂得低低的,鼻子幾乎碰到她的鼻子!溉ッ嬖囈环莨覚C關的工作!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

  他直起腰桿,望向天空,好象在向上帝求助。她決定退讓一步!负冒,一通電話不算很過分的要求!

  他低聲喃喃自語。她很清楚他說的是什么,但不幸的是,他說粗話不會被罰錢,否則她就要發財了。

  她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的頭拉下來,然后親吻他。

  他把她壓在墻上,兩條胳臂抱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呼吸不在她目前優先的清單上。感覺他貼著她和品嘗他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槍在腰帶上,所以她知道戳著她肚子的不是他的手槍。她扭動身體再次確認。沒錯,不是手槍。

  他抬起頭時在喘著大氣!笂呎鏁x地方!顾南虑啤

  「我選的?我在超市里買東西時遭到兩個,不是一個,是兩個瘋子的攻擊——」

  「妳不喜歡小孩子嗎?」

  她眨眨眼。「什么?」

  「妳不喜歡小孩子嗎?妳要我殺掉那一個!

  「我喜歡大部分的小孩子,但不喜歡那一個!顾荒蜔┑卣f!杆廖业睦吖。」

  「我在戳妳的肚子!

  她露出令他顫抖的撫媚笑容!笇,但你用的不是塑料雷射槍!

  「我們離開這里吧!顾麣饧睌牡卣f,把她趕進她的跑車里。

  「要不要喝咖啡?」她打開廚房門讓他進入屋內。「還是要冰茶?」她補充地問,心想,在酷熱中來一大杯的冰茶會很棒。

  「茶!顾f,破壞了她心目中警察靠咖啡和甜甜圈維生的形象。他在打量她的廚房。「為什么妳只搬來兩個星期,這里卻已經比我家還像有人住的樣子?」

  她假裝思考一下!肝蚁嘈胚@叫做拆開行李。」

  他望向天花板。「我漏掉的就是這個?」他瞪著天花板嘀咕,還在尋找啟迪。

  曉薔在拿出玻璃杯加冰塊時,偷偷瞄了他幾眼。一如往常有他在身邊時那樣,她感到熱血沸騰,無論是出于憤怒、興奮或欲望,或三者都有。

  「你去面試的是哪種工作?」

  「州警局,外勤警探部!

  她從冰箱里拿出茶壺,在兩個杯子里注滿冰茶。「要檸檬嗎?」

  「不用!顾舆^玻璃杯,手指輕拂過她的。那一點點接觸就足以使她的乳頭挺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嘴!腹病!顾f。

  她眨眨眼。「我做了什么?」她希望他指的不是鬧得滿城風雨的清單。天。∏鍐。她把它忘得一干二凈。他看過整篇文章了嗎?一定看過了。

  「我們在一起半個小時了,妳沒有說過半句粗話。連被我拖出超市時也沒說。」

  「真的嗎?」她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也許罰錢對她的下意識起了作用。她的腦海里仍然有許多粗話在盤旋,但只要她不大聲說出來就不會被罰錢。有進步喔。

  他舉杯喝茶。她著迷地看著他的喉嚨吞咽著,突然有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撕掉他的衣服。她是怎么了?她看男人喝水看了一輩子,但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反應,連對她的三個前任未婚夫也沒有。

  「還要嗎?」她在他放下空杯子時間。

  「不要了,謝謝!顾麩霟岬难凵衤湓谒男夭可!笂吔裉齑┑锰貏e漂亮。有什么大事嗎?」

  無論那個話題有多么棘手,她都不打算再逃避!肝覀兘裉焐稀涸绨裁绹唤邮茉L問,在清晨四點,如果你能夠相信!我不得不在凌晨兩點起床準備!顾г埂!负ξ艺於蓟杌栌!

  「清單有那么轟動嗎?」他驚訝地間。

  「恐怕有!顾蠲伎嗄樀卦谧肋呑。

  他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肝疑暇W查過了。內容很好笑——丙小姐!

  她目瞪口呆!改阍趺粗赖?」她問。

  他哼了一聲!负孟笞兂砂准埡谧治揖蜁J不出妳的伶牙俐齒。『舉凡超過八吋的都只能拿來展示和講述!弧顾鏊脑。

  「我早該料到你只會記得性的部分。」

  「我最近滿腦子都是性。我必須鄭重聲明,我可沒有能夠拿來展示和講述的東西!

  即使沒有,也差不了多少,曉薔心想,愉快地想起他的側影。

  他繼續說:「但我同樣高興我不在被指點嘲笑的類別里!

  曉薔尖聲大笑,在椅子里往后靠得太用力而摔到地板上。她坐在地板上繼續捧腹大笑!覆疾肌剐⌒囊硪淼乜拷,但決定不要進入碰觸范圖內,而躲到山姆的椅子下面。

  山姆彎腰把貓抱到腿上撫摸牠的身體,「布布」閉上眼睛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山姆看著她,等她的笑聲漸漸平息。

  她抱著笑疼的肚子坐在地板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如果臉上還有殘妝,她這會兒一定成了大花臉,她心想。

  「需要拉妳起來嗎?」他問!傅乙染鎶,一旦我的手碰到妳,再叫我把手從妳身上拿開恐怕會很困難!

  「我可以自己來,謝謝!顾⌒囊硪淼卣酒饋,用餐巾紙擦掉眼淚。

  「很好。我不愿打擾……牠叫什么名字?「布布]?「布布」對貓來說是哪門子的爛名字?」

  「別怪我,怪我老媽。」

  「貓也應該貓如其名。給牠取名叫『布布』就像給你的兒子取名叫美美一樣!翰疾肌粦撊∶行』,或是羅密歐」

  曉薔搖頭!覆挥每紤]羅密歐了!

  「妳是說牠被——」

  她點頭。

  「既然如此,我猜『布布』這個名字很適合牠,但嗚嗚會更合適!

  她不得不抱緊肚子以免自己再度爆笑起來。「你真是大男人!

  「不然妳希望我是什么,芭蕾舞娘嗎?」

  不,她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他。從來沒有人能像他這樣令她興奮,那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因為他們一星期前每次對話都是惡言相向。從他們第一次接吻到現在只過了兩天,但這沒有見面的兩天卻像一輩子那么長。

  「妳的卵子怎么樣了?」他半謎著眼睛問,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作古了!顾卮稹

  「那么我們上床吧。」

  「你以為你只需要說句『我們上床吧』,我就會躺平下來?」她忿忿不平地問。

  「不,我希望在妳躺平前有機會做點其它的事。」

  「我不會。」

  「為什么?」

  「因為我的月經來了!拐f來奇怪,她不記得自己曾經對男人說過那兩個字而不覺得一絲難為情。

  他寫地揚起眉毛。「妳的什么?」他越說越生氣。

  「月經。你也許聽說過,那是女人——」

  「我有兩個妹妹,我想我對月經略有所知;其中之一是排卵大約在周期的中間,而不是在快結束時!」

  換了。曉薔獗起嘴。「好嘛,我是說了謊。但不準時的機率總是有的,我不愿意冒那個險,可以嗎?」

  顯然不可以!笂呑柚刮摇!顾]眼呻吟,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肝叶伎焖懒耍瑠呥阻止我。」

  「瞧你說得好象我犯了叛國罪!

  他睜開眼睛瞪著她!脯F在怎么樣?」

  他差不多跟石頭一樣浪漫,她心想,但她為什么這么興奮?「你想法中的前戲可能就是『妳醒了嗎』?」她咕膿。

  他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脯F在怎么樣?」

  「不行!

  「天。 顾罂吭谝伪成,再度閉起眼睛。「現在有什么不妥?」

  「我告訴過你,我的月經來了!

  「所以?」

  「所以……不行!

  「為什么不行?」

  「因為我不想要!」她大吼!改愫軣┮ 

  他嘆口氣!肝叶。經前癥候群!

  「經前癥候群是在月經來之前,白癡!

  「那是妳說的。隨便抓個男人來問問,妳都會聽到完全不同的答案!

  「好象他們是專家似的!顾爸S道。

  「寶貝,只有男人才是經前癥候群的專家。這就是他們擅于作戰的原因;他們在家學會閃避和逃跑!

  她想要抓起煎鍋朝他扔去,但「布布」在火線上,她還得先找到煎鍋才行。

  她的表情使他咧嘴而笑!钢澜浨鞍Y候群為什么叫經前癥候群嗎?」

  「你敢!」她恐嚇。「只有女人能說經前癥候群的笑話!

  「因為『狂牛癥』這個名稱已經被用掉了!

  別管煎鍋了,她四下張望找尋刀子。「滾出我家去!

  他把「布布」放到地板上,站起身來,顯然準備閃避和逃跑!竸e激動!顾f,把椅子橫在兩人中間。

  「別激動,去你的!該死,我的菜刀呢?」她沮喪地四下張望。如果在這里住得夠久,她就會知道什么東西擺在什么地方。

  他從椅子后面出來,繞過桌子,趁她還沒想起菜刀擺在哪個抽屜時,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妳欠我十元!顾f,咧嘴而笑地把她拉到他身上。

  「不用屏息以待!我說過是你的錯時,我不會付錢!顾甸_眼前的劉海,以便更有效地對他怒目而視。

  他低下頭親吻她。

  時間再度暫停。他一定是放開了她的手腕,因為她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他的唇舌熾熱饑渴,他的吻狂放不羈,他的氣息溫暖濃烈。他的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臀部上把她托離地面,使兩人的身體更完全地貼合。

  長窄裙使她無法用雙腿環扣住他,她弓起身體,沮喪得快要哭了。「不行!顾谒拇铰晕㈦x開她時低語。

  「我們可以做其它的事。」他喃喃地回答,抱著她坐下,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背靠著他的臂彎。他的手靈巧地伸進她的衣領里。

  當他粗糙的手掌擦過她的乳頭時,她愉悅地閉上眼睛。他長嘆一聲,然后用手覆蓋住她的乳房,熟悉著她的尺寸和柔軟。

  他一言不發地抽出手,脫掉她的上衣,解開她的胸罩。

  她赤裸著上半身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凝視使她呼吸淺促。她知道自己的乳房是什么樣子,但在男人眼中看來呢?它們不大,但很堅挺。粉紅色的乳頭在他手指的輕撫下繃緊。

  快感席卷她,使她夾緊雙腿,努力壓抑。

  他抬起她,使她更加靠在他的臂彎上,然后低頭湊向她的胸部。

  他很溫柔,一點也不猴急。跟他急切的吻相比,他此刻的謹慎令她驚訝。他用臉磨贈她的乳房下側,親吻她的乳房。輕添她的乳頭,直到它們緊繃挺立。當他終于開始吸吮時,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電到一樣。她無法控制她的身體,無法阻止自己在他的懷里狂野地扭動。她的心跳如擂鼓,脈搏快得讓她頭暈目眩。

  她毫無招架之力;現在無論他叫她做什么,她都會乖乖照辦。如果他要停下來,那絕對是出于他的意志力,而不是出于她的。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壯的身體像著了涼似地在顫抖,但他的肌膚卻熱得燙手。他扶她坐直,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他的雙眼緊閉,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臀部和赤裸的背部。

  「如果進入妳體內,我大概只能支撐兩秒!顾穆曊f。

  她一定是瘋了,因為此刻她想不出比兩秒的山姆更好的事。她用迷蒙的眼神凝視他。她想要那兩秒。非常非常想要。

  他低頭望著她的胸部,發出一個介于嗚咽和呻吟之間的聲音。低聲咒罵一句,他彎腰拾起她的上衣,把它按在她的胸前。「妳也許應該把這個穿回去!

  「我也許應該。」她說,她的聲音連自己聽來都覺得恍惚。她的手臂不聽使喚依然摟著山姆的脖子。

  「妳不把衣服穿上,我們就到臥室去!

  那根本不算是威脅,她心想,因為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大叫:「去!去!去!」只要她能阻止自己說出來,她就不會失去立場,但她開始深深懷疑拖延他幾天的計劃是否明智。折磨他聽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趣,因為現在她發現那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他幫她穿好上衣。她看出衣服穿反了,但誰在乎呢?

  「妳想要害死我!顾卦V!肝視箠吀冻龃鷥r的!

  「什么代價?」她感興趣地問,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不聽使喚的不只是她的手臂,還有她的脊椎。

  「妳聲稱妳想要欲生欲死的三十分鐘,我偏偏要在二十九分鐘時停下來!

  「我還以為你說你只能支撐兩秒鐘!顾芭。

  「那只是第一次。第二次我們會使床單著火!

  他的勃起像鐵棍似地戳著她的臀部,談論性只會使情況雪上加霜。如果她真的、真的不想現在跟他上床,那么她就該站起來。但她真的、真的很想跟他上床,她的腦袋只剩一小部分依然保持謹慎。

  但那一小部分非常堅持。慘痛的教訓使她學會不去假設「從此過著幸?鞓返纳睢箷l生在她身上,他們對彼此的欲火中燒并不表示他們之間有性以外的情愫。

  她清清喉嚨!肝覒撈饋,對不對?」

  「如果妳要移動,動作一定要很慢、很慢!

  「那么接近了嗎?」

  「叫我埃特納火山!

  「埃特納是誰?」她故意問。

  他果然笑了,但笑聲很不自然。她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大腿。他皺眉蹙額,姿勢怪異地站起來。他的褲檔被撐得變了形,曉薔努力不盯著它看。

  「談談你的家人!顾摽诙。

  「什么?」他一臉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你的家人。跟我說說他們的事。」

  「為什么?」

  「使你不去想……你知道的!顾钢杆难潤n!改阏f你有兩個妹妹!

  「和四個兄弟!

  她眨眨眼!钙邆。哇噻!」

  「對。不幸的是,我的大妹蘿樂排行老三。我的父母努力想再生個女兒給她作伴。他們又生了三個男孩才給蘿樂添了個妹妹。」

  「你排行第幾?」

  「第二!

  「你們一家人親不親?」

  「非常親。除了小妹安琪在芝加哥念大學外,我們其它人都住在密西根州這里!

  轉移注意力這招生效了,他看起來比剛才放松了些,但他的目光仍然不時流連在她沒戴胸罩的胸部。為了使他有事做,她又倒了一杯冰茶給他。

  「你結過婚嗎?」

  「一次,大約十年前!

  「發生了什么事?」

  「妳好管閑事,對不對?」他說!杆幌矚g當警察的老婆,我不喜歡當潑婦的丈夫。全劇終。她一簽完離婚協議書就到西岸去了。妳呢?」

  「你好管閑事,對不對?」她頂回去,然后停頓一下!改阏J為我是潑婦嗎?」仔細想想,她跟他在一起時表現出的都是她的缺點。

  「不是。妳令人驚駭,但不是潑婦!

  「哦,謝了!」她咕噥,然后為了公平起見,她說:「沒有,我從來沒有結過婚,但我訂過三次婚!

  玻璃杯停在半空中,他吃驚地看她一眼!溉?」

  她點頭。「我猜我不擅長處理男女之事!

  他的目光又來到她的胸部!膏,我不知道。我覺得妳很能引起我的興趣!

  「所以說你可能是突變體。」她無奈地聳聳肩!肝业牡诙挝椿榉驅λ那叭闻笥雅f情難忘。其它兩個人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哼一聲!杆麄兛赡苁潜粐樀搅!

  「被嚇到!」不知何故,她覺得那句話刺傷了她,但只有一點點。她感到她的下唇在顫抖!肝覜]有那么壞吧?」

  「更壞!顾d高采烈地說!笂吺侨鞘巧堑拇舐闊K銑呥\氣好,我喜歡改裝的高速汽車。好了,如果妳把衣服穿正,我就帶妳出去吃晚餐。漢堡如何?」

  「我寧愿吃中國菜!顾呎f邊朝臥室走。

  「不出所料!

  他回答得很小聲,但她還是聽到了。她微笑著關上臥室門,脫掉穿反的紅色上衣。既然他喜歡改裝的高速汽車,她就要讓他看看她能跑多快。問題是,他必須追得上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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