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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淑女 第十章
作者:平野
   

  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說過半句話了。

  獨自坐在員工餐廳,畢之晚遙望著那一頭的薩齊。

  他也真狠!

  叉起一塊馬鈴薯,她泄忿似的咬著。

  說分開就分開,說冷靜就冷靜,三天來他看也不看她,更別提跟她說話。難得鼓起勇氣主動靠近他,他又總是問她知不知道那天他生氣的原因,頭才搖到一半,他就臉一冷,轉(zhuǎn)頭走了。

  什么男人嘛!

  叉起一塊肉,她咬一口又無趣的放下。

  男人就該豁達大度,這么愛計較干什么?不過是件小事……

  將叉子放回盤子上,她的眼睛緊盯著薩齊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念著:看我、看我、看我——

  薩齊沒默契的站起身離開。

  搞什么嘛!

  拿起叉子,看著整盤食物,這輩子第一次,畢之晚失去食欲。

  為什么?

  頭垂至桌面,畢之晚半噘著嘴想。

  為什么每個人都怪她?老爸、老媽、之皓、澄姐,甚至那些搞不清兩人發(fā)生什么事的閑雜人等,每個人都認為是她的錯?她真不懂,她究竟是做錯了什么?

  了解這件事的人都說薩齊太可憐了,哼!她就不可憐嗎?莫名其妙就被人發(fā)一頓脾氣,又不說原因的就要分開,若按她以往的個性,早先扁他一頓再說了,于嘛在這折磨自己的腦袋,想些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來的事?

  要不是因為對他的感情……

  “太厲害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頭發(fā)吃咖哩飯!

  陌生的男聲在距離極近的地方響起,畢之晚稍稍抬起頭,由垂落的前發(fā)縫中瞪著竟敢打擾她的人。

  “別那么兇嘛!”近五十的瘦小中年人討好的眨著眼!爱呏硇〗,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談?wù)劇!?br />
  “談什么?”將身子坐正,畢之晚隨意的用手抹干發(fā)上沾著的咖哩醬汁。

  “談……”老男人許源看看四周,遲疑了會兒才道:“我們換個地方談可以嗎?”

  畢之晚無可無不可的聳肩。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讓她別那么快回辦公室去,那個與薩齊只有一墻之隔的地方……

  跟著男人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上樓下樓,好不容易走到一間掛著“調(diào)查室”名牌的小房間。

  “請進、請進!

  許源的態(tài)度有點狗腿,讓她在室里唯一一張完好無缺的椅上坐下,他自己則挑了張有些不穩(wěn)的三腿椅。

  畢之晚驚訝的環(huán)顧四周。

  小房間里有一臺沒有機殼的電腦,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年輕人正盤腿坐在電腦前玩電腦游戲。

  幾張散亂的辦公桌、椅上還印著別處室的名字,一旁斷了條腿,用文件夾墊上的會議桌則擺了各樣不知名的電子器械。

  總而言之,這兒臟亂、無秩序、詭異且——令人著迷。

  “我就直說了!痹S源笑得很溫和。“畢之晚,你想不想調(diào)到這兒來?”

  “這?”畢之晚比比四周。

  “沒錯!彼c點頭!拔覀冞@里人口單純,如果加上你也不過三個員工,所以當上司的人沒什么威嚴,常被在下位的人欺負!彼庥兴傅拿槊槟贻p人的背影。

  年輕人只哼了一聲,像不屑與他計較。

  “而且比起別的單位,我們這兒的工作緊張、有趣……”

  “舉例說明!碑呏砗啙嵉膽B(tài)度有幾分薩齊的味道。

  “例如你們課上的張課長。”許源點到為止。

  “張課長?”想起的確曾聽薩齊提起調(diào)查室,畢之晚好奇地看著眼前的瘦小中年人!斑@么說張課長會主動辭職就是你們搞的嘍?”

  “這……”許源搔搔頭!盎旧衔覀冎回撠熕鸭C據(jù),至于拿到證據(jù)之后要怎么運用,那就得看董事會了!

  他再解釋的詳細些!拔覀冞@里的工作通常是過濾各種傳言,找出真實的、有可能危害公司的,接著動手調(diào)查!

  “這么說張課長的事你們早就知道了?知道他惡名在外、知道很多女職員為他辭職,可是你們卻到現(xiàn)在才處理這件事?”畢之晚的話里透著不滿。

  “呃……”許源緊張地摸摸眉毛!耙驗樗郧胺傅腻e沒這么大,我們是鎖定他了,不過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犯的錯沒這么大?”畢之晚冷哼!皩δ銈儊碚f,性騷擾不是大事,非得有損公司才是大事?這次你們會插手,我想也不是因為有個女孩子被逼著去接客,而是因為這件事會影響到公司的名譽及利益吧?”

  “呃……”許源冷汗直掉!澳阏f的也對、也不對……”

  “好!碑呏硗蝗恍α!拔掖饝(yīng)到調(diào)查室來!

  許源放松的一笑。“那——”

  “等等!碑呏碜柚顾!坝幸粋條件,只要室長換我當,要接什么案子、要針對什么人都由我決定,這樣可以嗎?”

  許源呆了,那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年輕人第一次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畢之晚,他吹聲口哨,滿眼祟敬。

  “那個……那個……”許源開始結(jié)巴。

  “所以我是不可能到調(diào)查室來的!碑呏硐陆Y(jié)論。

  “我到這兒來只會覺得挫折愈大,到最后所有的人都會被我搞瘋!

  許源在心里猛點頭。

  “對了,你怎么會想到找我?”

  “就是監(jiān)控王夕良那天……”解釋完來龍去脈后,他還自以為幽默地道!拔腋_齊提起這件事,他還說得等他跟你算完帳后,看你有沒有命再說,可見他對你的感情啊……”他笑得直搖頭。

  “他對我的感情怎樣?”畢之晚緊張地拉住他。

  “這……”疑惑地看向她,許源說:“這應(yīng)該你最清楚才對。他這么擔心、這么緊張,甚至還為了你說要取消任務(wù),怎么你反倒問起我?”

  “為我擔心、為我緊張?這是不是表示他不信任我能夠保護自己?”畢之晚喃喃自語。

  “就算你是無敵鐵金剛、神力女超人,甚至是一部裝甲戰(zhàn)車,他還是會緊張的!被卮鸬氖亲陔娔X前的年輕人。

  “為什么?”畢之晚不懂。

  “因為他愛慘你了!”年輕人一派對愛情不屑的模樣。

  “他、愛、慘、我、了?”畢之晚指著自己一字一字的說。

  因為愛我,所以擔心我!因為愛我,所以對我的遲鈍生氣!

  想到自己還曾反問他為何擔心,想到他聽到這句話的感覺,畢之晚忍不住冒出呻吟。

  “我要走了。”畢之晚起身!爸x謝你們解答我這幾天來的疑惑,雖然不加入你們,不過要是需要我,我很樂意幫忙的!

  “真的?”

  許源才問完,剛剛還站在他身前的畢之晚已經(jīng)跑出門去。

  看著她的背影,他喃問:“什么事這么急?”

  “會情郎!”年輕人嘲諷地回答。

  一心一意想早點見到薩齊,畢之晚完全沒注意到眾人看她的奇怪眼光。匆匆趕到業(yè)務(wù)一課,顧不得正是上班時間,她張口喊:“薩——”

  有人掩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一旁角落。

  “珍珍?”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想找薩課長?”孫珍珍小聲問。

  畢之晚頻點頭。

  “現(xiàn)在不行,有個女人來找他,他們已經(jīng)關(guān)在課長辦公室里快一個小時了!

  孫珍珍將所知的情報全告訴她。

  “女人?”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是總裁的女兒,最近剛回國。有傳言說——”她看看四周,接著靠向畢之晚耳朵旁!皬堈n長的事以及公司愿意對我既往不咎,甚至替我解決高利貸的問題,都是因為薩課長的關(guān)系!

  “那很好啊!”她還是找不出孫珍珍話里的重點。

  “薩課長居然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你不覺得奇怪嗎?”

  孫珍珍努力點醒她!坝腥苏f是因為他和總裁的女兒已經(jīng)訂婚了,下個月他就會升為副總裁……”

  “不可能!他不會這么做的。”這是畢之晚的第一個反應(yīng)。

  孫珍珍憐憫地拍拍她。

  “我也希望如此,可是你沒見到那個千金大小姐。

  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美、氣質(zhì)那么高雅又溫柔的女人,男人怎么舍得下這樣的女人呢?何況還附送大好前程。”

  心里竄起一點懷疑,畢之晚想起在薩家時,薩媽媽曾說過的話,薩齊當時說會解釋,后來發(fā)生太多雜事,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難道薩齊真的——

  “不行,我得去問問他。”說著便要闖進辦公室。

  “之晚!”孫珍珍急忙拉住她!澳悻F(xiàn)在不能進去,薩課長說過嚴禁打擾,現(xiàn)在撞進去小心他——”

  畢之晚停止動作,一雙大眼看向緊閉的門扉。

  孫珍珍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不能進去,薩齊還在生她的氣,要是她這么撞進去質(zhì)問他,萬一這件事又只是個誤會……

  不行、不行,還是冷靜點的好,她可不想再見到薩齊生氣了。

  和業(yè)務(wù)一課的一堆閑人一起守在門前,別人是興致勃勃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試圖聽到一點八卦,她呢,則是緊張兮兮地站在那,希望門里的人快點把話談完,希望薩齊會原諒她,希望那個總裁千金別真的長得那么美,希望……

  “我聽說你有了女朋友?”

  不同于室外的嘈雜,辦公室內(nèi)靜得幾乎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林毓樺端坐在沙發(fā)椅上,輕輕的、帶著微微的試探問。

  坐在她正對面的薩齊點點頭。

  “會影響到我們的婚事?”話里透著淡淡的幽怨,林毓樺那雙美得出塵的眸子像滿含情意似的瞅著他。

  薩齊笑了。

  “你希望我說會,還是不會?”

  美麗而嬌柔的外表有一瞬間的動搖,林毓樺咬咬唇,露出半抹惹人心憐的笑。

  “我能說什么呢?”

  “好了!毙蕾p夠美人的嬌態(tài),薩齊直接道:“把你那套收起來吧,林小姐,有什么事我們不如攤開來說。”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美人蹙著眉,遲疑不安地回答。

  “還是想扮嬌嬌弱弱的千金大小姐嗎?我寧愿跟那個留美的商學博士說話!

  林毓樺安靜了半晌后才開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表面上裝作無行為能力的草包美人,實際上卻用這種方式削弱別人的戒心、達到自己目的?”

  “干嘛說的這么難聽?”她沒否認。

  “我知道的不只這些!彼恍!拔疫知道因為總裁不放心讓你一個女孩子接掌公司,所以你才決定找個好操縱的傀儡丈夫,藉此得到掌控公司的權(quán)力。”

  “這是誰告訴你的?”眼中精光一閃,林毓樺神情一變,看來就像個浮沉商場多年的老狐貍企業(yè)家。

  “你說的啊!彼首鞑唤獾幕卮。

  “我?”

  “嗯,你的行動、你話里偶爾露出的深沉意味,全都透露出你的企圖!

  看著他許久,林毓樺美麗的紅唇劃出狡黠的弧度。

  “喂,說真的,拋棄你的女朋友,和我合作怎么樣?”

  “不嫌我難操縱?”他輕佻眉。

  “我不想操縱你,我提供的是個平等的合作方針。”

  她看著他道!皯{我們兩個,一定能將公司帶進另一個新的紀元!

  她極力說服。

  “我父親的思想太保守,認為女人只要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我相信你不同。嫁給你,將我父親從總裁的位子上拉下來,我愿意把總裁的位子讓給你,自己做個執(zhí)行副總裁,我相信——”

  愈來愈興奮的語調(diào)被薩齊的笑聲打斷,林毓樺含怒地看向他。

  “你笑什么?以為我只是空口說白話,沒辦法做到嗎?”

  “不是的!彼麚u搖頭!斑@件事要早幾個月提,我會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他一笑!安豢赡堋!

  “就為了那個畢之晚?”這件事薩母早跟她提了。

  “薩齊,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那種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塞事你真做的出來?”

  “我不是聰明人,我只是個笨蛋!蹦樕系纳袂樗菩λ品牵_齊看著地面的眼神更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我不要江山、不要美人,我要的只有那個小笨蛋畢之晚!

  “她比得上我嗎?”女人的虛榮浮上心頭,林毓樺高傲地仰起頭。

  “客觀來說,”他誠實地回答!氨炔簧!

  “那么——”

  “不過,在我心里——”他搖搖頭,但笑不語。

  “你……”林毓樺的眼透著迷惑。“你實在不像我原先以為的那個人……”

  最初父親對她提起薩齊時,那充滿贊賞的態(tài)度讓她對這男人興起好奇,真正見過后,又覺得他太難看透,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人物,于是心里已經(jīng)將他從傀儡候選人中剔除,今天來找他的目的也是希望藉著薩母透露的訊息,解決兩人間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

  只是,他的表現(xiàn)又讓她改變主意了。

  她怎能放過這樣的人才呢?只要雙方達成共識,她相信他們會是最合適的夫妻,偏偏他……

  “畢之晚到底能帶給你什么呢?”林毓樺問!拔覍嵲诓幌嘈拍氵@樣的男人會選擇愛情這種虛幻的東西。”

  “她給了我什么?”薩齊陷入沉思。

  原先發(fā)現(xiàn)她時,只將她當成可以帶來樂趣的奇異生物,然后慢慢的,視線總追著她,思緒里也總是有她,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好像都牽絆著他,直到那天知道她鼓勵公司的女同事追求他,那一直潛藏在心里的感覺就整個爆開了。

  他想要她,想擁有她的心、她的人,想要她也和自己一樣為了對方神魂顛倒,想把所有的事都和她分享,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她給了我什么?”薩齊又重復(fù)。他微側(cè)著頭像在思考!拔也⒉徽娴拿靼。我只知道,我從她身上得到的,是我愿意窮極一生去守護的。”

  看出她的疑惑,薩齊好心補充。

  “這種感覺,只要你遇到就會明了了!

  “看你這模樣,我倒希望永遠別遇到。”

  知道他和她之間是沒希望了,林毓樺主動站起身。

  “看在我們曾相過親的分上,結(jié)婚時記得發(fā)張?zhí)咏o我!弊叩介T口,她又突然回頭笑道:“不過看伯母的態(tài)度,這件事大約不會太容易成功吧!

  “我母親?”他唇角輕揚!澳遣皇菃栴},只要給她時間,她會喜歡之晚的。”

  “你好像很有把握?”

  薩齊回的理所當然!爸灰阏J識之晚就知道啦,這世上沒人不喜歡她的!

  林毓樺翻眼向天,無法忍受一個原該是聰明絕頂?shù)哪腥藚s成了愛情傻瓜。

  旋開門,她走出辦公室。

  門開了,所有人匆匆回到工作崗位上,就連業(yè)務(wù)二課幾個八卦成員也圍在別人辦公桌旁裝作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樣。

  畢之晚看著她此生所見,最美麗的長發(fā)美女在薩齊的陪伴下走出門來,整顆心霎時一涼;這世上除了瞎子外,大概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吧。

  呆呆地看著她走出業(yè)務(wù)一課,畢之晚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薩齊正一臉無奈地站在她跟前。

  “如果我是男人,”她自言自語道:“我也會選她……”

  “可惜你不是男人!睂⒛樫N近到兩人鼻尖相觸,薩齊難得的笑得兇惡!岸椰F(xiàn)在變性也來不及了!

  “薩……薩齊……”一回神就見到自己等了許久的人,畢之晚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忙心虛地笑笑:“你好嗎?”

  “我好不好你會不知道?”沒打算這么輕易饒過她,薩齊冷冷地開口。

  “呃……”支吾了半晌,畢之晚決定速戰(zhàn)速決。

  “我有話要跟你說!

  接著她辟哩啪啦地說出一連串道歉:

  “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是世界第一大笨蛋……”

  一開始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了解畢之晚似乎打算當著大家的面對他道歉,他才一手緊緊捂住她那張嘴,一手攬住她的腰往自己辦公室退。

  用腳踢上門前,他仍舊不能免俗的交代大伙不準偷聽,大伙也照往例的直點頭,然后在門關(guān)上后,爭先恐后地將耳朵貼上。

  靠著辦公桌,薩齊將畢之晚鎖在自己身前,雙手圈著她,他問:“你有什么話想告訴我?”

  “我明白了!钡椭^拉著他領(lǐng)帶末端,畢之晚小聲地說!拔颐靼啄銥槭裁磳ξ野l(fā)脾氣了,你——”她抬起頭笑得很自得!皭鬯牢伊藢Π?”

  低頭咬咬她挺翹的鼻,薩齊說:“你現(xiàn)在才知道!”

  畢之晚只是笑。

  “畢之晚小姐,麻煩你擺出一點反省中的樣子好嗎?”他戳破她的頭!澳翘焓钦l說我是個會強迫女人的爛人?又是誰完全不懂我的心思,還一個人沾沾自喜的說自己多厲害?”

  “是我!迸e手承認后,她緊抓住他衣袖!皩Σ黄鹄!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是真的不懂,而且你也太……所以我才會……我是被你嚇到了,你從沒那樣吻過我——”

  “我才被你嚇到了咧!”抱緊她,薩齊將臉埋進她頸窩!翱匆娔阕哌M那個房間,看見你和王夕良那家伙周旋,再看見你無力的讓他抱上床,我整個人被你嚇得都快瘋了!”

  任由他抱緊自己,畢之晚說話的聲音有點模糊:“對不起,可是我……我從來沒被人擔心過,所以那時才無法了解你的感覺!

  “沒被人擔心過?”

  “至少不是這么明顯的方式!碑呏斫忉尩!拔覐男【秃軓,所以很多人會來請我?guī)兔,他們會說哪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或是誰誰誰很過分什么的,不過因為他們自己不敢去做,所以才要我出面。”

  薩齊靜靜地聽著。

  “大家都認為我一定可以解決問題,久而久之在我心里也認為我是個很強的人,插手管事時我也從不認為我會受傷。慢慢的,大家都說我是大姊頭、是神力女超人!彼峦律!拔壹依蠇屢恢闭J為我太男孩子氣,一心只想我多點女孩子味,從小見我一身傷回來,也總是一面替我擦藥一面嘮叨,我老爸只在乎我打贏了沒,在他心里,我這個女兒其實跟兒子沒兩樣!

  覺得自己的話有語病,她澄清道:

  “我不是在抱怨,我不是在說我父母對我不好,而是……怎么說呢?在我心里我也覺得這樣的態(tài)度是理所當然的,我并不覺得他們應(yīng)該沖上來很擔心的問我哪兒受傷了?誰打傷的?”

  她偷覷他一眼。

  “所以當有人這么做時,我反倒認不出那是什么了。老實說,”她的聲音轉(zhuǎn)小!拔以具以為你是不信任我呢!”

  怕他生氣,畢之晚急忙說道:

  “不過我現(xiàn)在知道啦!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其實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滿不錯的,我很喜歡……”她踮起腳尖親親他下巴。

  “我還氣另外一點。”享受著她的吻,薩齊微閉著眼道:“當你決定做這件事時,為什么不告訴我呢?為什么要瞞著我?”

  “我……”畢之晚細想!耙苍S是我從沒有過這種經(jīng)驗吧,我總是想做就去做,從沒想過還得告訴誰。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沒把你的計劃告訴我!”

  “嗯,”薩齊低下頭讓額頭抵著她的!斑@是我該說抱歉的地方!

  “和好?”畢之晚對著他眨眨眼。

  “嗯,和好!彼_齊則親親她的唇。

  “這些事以后還是會發(fā)生的!碑呏硗蝗贿@么說。

  “我覺得我大概還是會常常因為類似的事惹你生氣吧!

  “那也沒辦法,誰叫我誰人不愛,偏偏愛上你?”

  看著她的眼,他說!拔也⒉幌霃娖饶愀淖,我知道要叫你對看不過去的事視若無睹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求的是分享,有事別自己向前沖,記得拖著我一塊去,我要的只有這樣。”

  “你大概是我通過的男孩子中最笨的!碑呏戆櫚櫛亲印!叭思沂前筒坏媒虝覄e再惹麻煩,你卻鼓勵我拉著你一塊往麻煩處沖。”

  “我也不想!”被她的小動作誘惑得又將唇貼上,薩齊閉著眼道:“如果硬要阻止你,你不會快樂的!

  天知道他多討厭麻煩,不過為了和她在一起,他也只好自己招惹麻煩上身嘍!

  “我現(xiàn)在很感謝一個人耶!”在吻與吻間,畢之晚輕聲說道。

  “誰?”

  “白癡臉!

  “啥?”

  “我前任男朋友啦!”雙手交握在他頸后,她說:“要不是他在那天提出分手,要不是我打擾了之皓和小雯談戀愛,要不是之皓提出了假扮完美女人的建議,我就不會遇見你了!

  “感謝他人如其名,F(xiàn)在你可以專心吻我了吧?”

  “喂!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耶!”畢之晚推開他。

  “什么問題?”心思全放在如何吻到她,薩齊只是應(yīng)付性的問。

  “你家和我家的問題啊。你還沒見過我爸媽,你爸媽雖然見過我,卻不太喜歡我,如果我們想永遠在一起,總得把這些解決吧!

  “你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叼?”薩齊甜甜地問。

  “當然,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懶得再去找其他男人了。”畢之晚正經(jīng)地回答。

  “畢、之、晚!”又再一次被她氣得差點吐血,薩齊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傾向了。

  “開玩笑的啦!”討好的送上自己的唇。

  她在自已被吻得神智昏迷前,勉強提醒他道:

  “薩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別擔心,那些我會解決的!笔智那牡膶⑺囊r衫下擺拉出,薩齊修長的手指占上她的胸。

  沉浸在他的吻中,畢之晚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問題要問。

  “薩齊,我以前是不是曾經(jīng)見過你?”

  他的動作在一剎那的暫停后以更火熱的方式襲向她,邊咬著她的唇邊回答:

  “這問題我們以后再討論,嗯……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

  門內(nèi)兩情纏綣,門外的八卦特派員也并非不識相,體貼地替他們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后,大伙全自動提早下班了。

  反正等愛情鳥清醒時,下班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為免他們因?qū)擂味桓页鲩T,大家就委屈點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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