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中正機場一身灰藍色的西裝長褲、黑襯衫、銀白領帶,喬飛手中提著一只黝黑的皮箱,頎長的身影步出機場的大廳。
走出機場潔亮的大玻璃門,才停下腳步,一部黃色的無線出租車已經在他旁邊停下,等待他上車。
喬飛看了一眼出租車內的人。那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上身一件格子花夾克,頭上一頂污黑的絨布鴨舌帽,臉色蒼白而無奇;一個沒有危險性的男人。
喬飛打開車門上車。
車子開出去,端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抿緊嘴唇,只顧開車,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不問我去哪里嗎?」喬飛問。
「中山北路『絕色』PUB!」司機回答。
喬飛點點頭,「很好!顾岩恢銦燑c燃,慢慢的說:「這里的司機都受過讀心術訓練?」
司機平板的表情從后視鏡看他一眼,「不是!顾f。
「有人叫我在這里等你,把你送到那個叫『絕色』PUB的地方!
「那個人是誰?」
「付錢請我的人叫我少說話,只要把你送到PUB就行了!
司機說。停一下,再問:「你不是本地人?哪里來的?香港?
新加坡?」
喬飛看他一眼,「你剛才說花錢請你來的家伙說過什么?」
司機怔了一下!杆f少說話,只要……」
喬飛點點頭,「照他的話做!
他說完,側過半張微冷的俊臉,閉上眼,假寐起來。
★★★★★★★★★★★★★
喬飛出現在「絕色」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
他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到達,是因為兩個原因:第一,他需要找一個地方安頓自己;第二,身為一個殺手,他不希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控。
機場的出租車已經使喬飛?生了一點反感。
不管顧主是誰,他對自己的了解都已經超過了喬飛的預計,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很具有殺傷力的,甚至會使自己隨時曝露在危險中。
他要改變一下游戲規則,以自己的方式進行。
他在PUB進口的地方停了一下,目光在幾分古色古香、燈光幽柔的室內后巡一會,燃后走向環繞了半片粉藍墻壁的弧型吧臺。
吧臺內有三個調酒師;兩個身材普通,長相清秀而正派,正耍動著手中銀亮的雪克杯,動作敏捷而傳神,一派專業調酒師的模樣。另外一個轉過身去酒柜拿酒,戴著一頂藍色格紋鴨舌帽,身材顯得瘦小許多。三個人是一系列的背心、長褲,縐領襯衫和藍絲絨領結;專業的酒保扮相。
喬飛坐上高腳凳。
「要什么?」小個子轉過身,看到他問。聲音有一點作怪,故意揚得很高。
「VODKA」
小個子點個頭,丟下他走開。
喬飛點燃上一支煙,目光又向PUB四周后巡一下。
他不確定他要聯絡的人是不是在這果,但是他相信只要等下去,一定會有人跟他接頭。
五十萬港幣都已經匯入他的銀行戶頭,他還怕對方不出現嗎?喬飛在心中冷笑。
「伏特加!」
喬飛轉回身,小個子已經把一杯伏特加酒推向他面前。
「兩百塊!」
喬飛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千元大鈔,丟到吧臺上。
「不用找!
小個子瞪住他的臉!肝覀冞@里不收小費!」
喬飛瞥了他一眼,把眼前的伏特加拿起來,一飲而盡,酒杯放回去。
「還有四杯。」他說。
小個子狼狽了一下,把酒再倒上去。
喬飛在心中暗笑。小伙子長得不錯,可惜太嫩了,還有很重的脂粉氣;脂粉氣的男人總是讓人忍不住想作弄一下。
小個子也很有個性,從吧臺下面拿出三個酒杯,一一斟滿,挑高了一下濃黑的眉,推到他面前,然后就走開了。
喬飛輕笑一下,把四杯酒一一飲盡。
這時候門口走進來三個人,兩個穿黑西裝,目光一徑陰冷,面上橫肉緊繃,看似打手。另一個?首的家伙身上是一套白色的極品西服,鮮麗的絲質領帶,頎長壯健的體魄,面目俊美,嘴角一抹倨傲的線條,姿態狂妄和不凡。
一種紈□NFDD0□子弟的奢靡驕氣和黑幫大哥的冷冽。
他們直接穿過PUB,來到吧臺。
「黑啤酒!
吧臺內兩個調酒師看了三人一眼,面上現出不安的情緒,擦拭酒杯的手有點不穩定。
「黑B!聾子嗎?不想做生意啦?!」穿黑西裝的一個大個用粗嘎的聲音說,面上橫肉抖動一下,手掌往吧臺上一拍,嚇得兩位調酒師往后退開一大步,更加囁嚅的看他們。
「是……馬上就來!」
兩個酒保趕快轉過身去拿出三瓶黑啤酒和酒杯,絲毫不敢怠慢。
白色西服的大哥級人物坐上高腳凳,拿出一根香煙,隨侍在旁的一個黑西裝的家伙已經湊上了銀亮的打火機。
酒保把黑啤酒小心翼翼的斟上,手指還在輕抖。
「黑啤酒……大哥!」
白西服的大哥瞥了身旁的家伙一眼,那家伙端起酒,喝一口,馬上用力的吐出來,拍著吧臺大叫:「混帳!這酒能喝嗎?
你們賣假酒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王八蛋!」說完,把手中的啤酒往那酒保的臉上潑去,杯子砸碎在地上。
那酒保呆呆的站著,眼睛往吧臺后面望了一眼,好象在等救兵出現。
一旁的喬飛冷眼觀看著這場故意挑釁的鬧劇。
兩個黑西裝的家伙還在繼續挑釁,把吧臺上的玻璃杯一只接一只的砸碎在地上,驚的PUB里面的客人紛紛離座,退避到一旁。
「住手!」
一個突然發出的冷冽聲音,冷冷的喝阻了那兩人的繼續破壞。
吧臺后面走出的是剛剛那個瘦削的小個子,發白的臉龐上一雙深深澈澈、幽邃的黑眼睛,此刻簇燒著一團焰火,彷佛要將眼前破壞和搗毀這一切的人和物,立時燃燒殆盡一般。他走出吧臺,順手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披露下一頭烏亮秀麗、如黑絲絨般的長發;喬飛這才赫然發現他竟是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盡管她雪白的面龐上脂粉未施,光是披露下那一頭瀑布般的秀發,已經美得令人驚艷和瞠目。
她直接立到那三個大漢面前,絕美的目光冷冷的掃射過三人,停到那個白西裝的男人身上,問道:「怎么回事?」
「沒什么,我今天心情好,帶了兩個兄弟來捧捧場,誰知道你們這么大的一間PUB竟然賣假酒,得罪了我兩個兄弟,所以教訓了一下你們的酒保而已!
那女子轉過頭!感〗,把剛剛的酒給我!
適才被潑了酒的那個酒保很快的拿出還剩半瓶的黑啤酒,斟上一杯,推向面目姣好,卻神色峻冷的絕色美女面前。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拿起酒杯,喝上一口,問道:「是哪一個說我們PUB賣假酒的?」
白西裝的瞥了左手邊的漢子一眼!甘俏疫@個兄弟說的,怎么樣?」他擺出分明挑釁的姿態,把一根香煙按熄在紅木吧臺上面。
她冷眼瞟過他一下,手中的啤酒用力潑上他正在按熄香煙的手指動作上,澆了他一身的濕。
「桑小羽!」白西裝的怒形于色。
「請小心火燭!桑大少,玩火自焚很悲慘的!」
她冷聲一笑,轉向適才搗亂的那個黑西服漢子。
「剛才是你說我們PUB賣假酒的?」
黑西裝的看看自己的老大,還來不及反應,問話的絕色美女一個耳光已經「啪」地摑上他,再收回手,冷冷地說道:「以為塊頭大就可以當走狗嗎?賣假酒?我桑小羽開的PUB是你這種下三濫來搗亂的地方?我看你連白開水和汽水都分不出來,還敢大言不慚的到這里撒野!」她又冷笑一聲,「當走狗也要有走狗的樣,亂咬亂吠不怕丟了主人的臉嗎?」
「你──」黑西裝的一臉橫肉抽動了一下,最后還是把怒氣隱忍了下來。看了白西裝大哥一眼。
「阿川,退下去。沒聽到桑二小姐的話嗎?這里是她桑二小姐開的PUB,后臺很硬的!有人撐腰我們惹不起!拱孜餮b揶揄的說。
「有人撐腰的是你,我桑小羽憑本事爬到今天的地位,可不像有些人靠著諂媚阿諛,坐上今天虹桑集團總經理的位置,還盡干一些偷雞摸狗的無聊勾當!」桑小弱用更譏諷的語氣說。
「我知道你有一張刁嘴,也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記。
桑小羽,我桑桀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你以為憑著那張刁嘴,就可以在老頭子面前興風作浪,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桑氏沒有你的分,你盡早死心吧!」
「桑氏有沒有我的分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我也不屑去跟你爭,像那么黑暗和壞事作絕的流氓事業,我還不想插手呢!你小心壞事作絕了是會絕子絕孫的!」桑小羽嗤出一聲。粉白的臉龐上滿是鄙夷和輕視。
喬飛在旁邊觀看著那張絕美的冰冷臉蛋。
很有個性的一個女孩子,喬飛在心中暗想;尤其是那份狠勁,簡直比男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再瞥一眼那個叫桑桀的男人。他整了整自己的白西裝和鮮艷的真絲領帶,拉拉袖口,用一種穩定的聲音說:「你不想插手最好,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把話說清楚:聰明的話,你就乖乖的待在這間PUB,老頭子交給你的那間夜總會我也可以不計較,至于桑氏其它的事業,你最好想都別想,這樣也許大家還能相安無事的過,否則的話,我會讓你連這間PUB也開不下去!
「你是在威脅我?」
桑小羽沉下臉。一張清麗絕美的粉臉,透出一點青白和森冷。
「你不知道我桑小羽是不受威脅的嗎?你要讓我的PUB開不下以為桑桀,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想唬我?我告訴你!如果我的PUB開不下去,你這虹桑集團的總經理也別想干了!我會讓你的損失比我大上三倍,而且讓你永遠坐不上虹桑集團總裁那把金交椅!不信你試試看!」
桑桀眼角的一小塊肌肉隱約的抽動了一下,立時浮出一抹陰惡的笑容:「好!我知道你夠狠,如果你硬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我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玩,也可以試試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卻沒有很多時間招待你們這些地痞、流氓!」桑小羽鄙夷的笑一聲,轉過身,走開,一邊冷冷的說道:「請你們滾吧!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這些流氓大亨,這三杯黑啤酒,就當我請客好了!別說我不夠慷慨!」
桑桀目光陰鷙的望著桑小羽的背影走進去,那張自負的俊臉上,慢慢落下了一層陰森森的黯影。
「桀哥……」一個黑西裝走上前一步。
桑桀回頭瞥了他一眼!缸!」說畢,率先走出去。兩個黑西裝的跟上,一左一右的護衛著,在門口還推開了兩個正要進入PUB的客人,把其中一個推得差點撞上一面玻璃屏障,踉蹌了幾步才停住腳。
喬飛重新叫了一杯馬丁尼,喝完,再看看腕表。
七點十分。對方好象故意要磨他的耐性。
他再叫來第二杯馬丁尼時,一個廣播的聲音響起:「來賓喬飛先生請接二線電話!」
他走向墻角的一支灰色的電話機,拿起,喂了聲。
「你遲了兩個小時!箤Ψ絺鱽淼统炼徛穆曇簦骸改阍诶速M我的時間。你是不是沒有誠意跟我做這筆生意?」
「機場的出租車安排得太遜了!破壞我的心情,我需要一點時間調整過來!箚田w對著電話中說道:「以后別再做這種自以為聰明的事,否則我們的合作關系到此?止。」
「我只是想提供你的方便,你又何必反應過火?」電話中的聲音依然陰沉,一貫的低調和冷漠。
「總之以后別干涉我的行動,這樣我們的合作關系會更愉快些。」喬飛對著電話中的人說。「你付錢,我辦事!其它的我們互不相干。」
「你很狂妄,是不是這樣就代表你是個好手?」電話里的聲音有一絲譏誚!肝铱催^很多狂徒,可沒有幾個是真有本事!
「如果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為什么找上我?」喬飛反問。
電話中傳來一陣沉默。許久才有聲音說:「因為你沒有原則,一個沒有原則的人是很容易收買的!
「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這不就是你要的?」喬飛立即又說。
「不錯。你很符合我的需要。」
「言歸正傳,我到哪里找我要找的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么?」
電話中又一次深長的緘默。
「你到『太子』冰宮,找到二○二的儲物柜,打開,里面自然有你要的東西。」
「太子冰宮……」
「記。∧阌邪雮月的時間,其它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慢著!我沒有鑰匙,如何打開儲物柜?」
「如果你連一個小小的儲物柜都打不開,我還花錢請你來干什么?」對方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用點腦筋吧!高手!」
然后是咔嚓一聲,對方掛了電話。
喬飛走出「絕色」,攔了部出租車,告訴司機「太子冰宮」四個字,然后就閉目養神了起來。
★★★★★★★★★★★★★
太子冰宮偌大的圓弧型場地,籠罩著一股寒氣,直入肌骨。
喬飛進了冰宮之后,直接走向后面的一排儲物柜。那里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坐在綠色的長條凳上換冰鞋,一胖一瘦,清湯掛面的短發,一看就知道是中學生,看到喬飛時,一起停下來看他。
其中一個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胖女孩,偷偷的向同伴說:「哇!好帥!
「媽呀,酷斃了!」胖女孩的圓臉上發著光,興奮地說:「他要是肯跟我講一句話,我就昏了!」
喬飛看了兩個年輕的女學生一眼,走過去,停到二○二的儲物柜前面,開始作勢翻自己口袋里的東西,把一些打火機和硬幣翻出來,放在掌心中皺眉頭,帥氣性格的臉上,糾結出一股懊惱和泄氣,失望的說:「糟了,忘了帶鑰匙了!」
他又作勢轉了轉頭,突然把眼光放到那兩個女學生的身上,以一種迷人的聲音說道:「對不起,你們身上有帶發夾嗎?能不能借我一支?」
胖女孩睜大眼,一張臉興奮的發著紅光,「啊,我要昏了!」
喬飛笑得更迷人了,「請問我能跟你們借一支發夾嗎?」
「發夾?發夾……有、有!我這里有!你要幾支都行!」胖女孩反應過來,拚命的伸手在頭發上,抽下一支支細長的發夾,雙手奉上的遞給喬飛。
「謝謝你!你們真是好心。」
喬飛迷人的笑道,轉身走過去,順利的兩三下功夫,就把儲物柜的門打開了。
兩個年輕的女學生還在后面吱吱喳喳的說著,像兩只興奮的小麻雀。
喬飛打開儲物柜的門后,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他看了一下里面的東西;那是一把制式手槍、一支別著車號的鑰匙、一張女人的照片。
他把女人的照片拿起來看了一下,慢慢的輕蹙起雙眉──「是她?」
他將照片迅速的收入口袋,拿出鑰匙,再將手槍連同牛皮紙袋包起,塞人西裝內的褲腰上,轉身走向兩個女孩。
歸還了那支細發夾之后,喬飛毫不遲疑的離開了冰宮,到外面找到那部半舊的豐田汽車,開上它,往自己下榻的飯店駛去。
★★★★★★★★★★★★★
「金粉世界」是一間極高級的毫華夜總會,純白的阿拉伯宮殿式外觀建筑,浮雕著異國風味的鍍金大玻璃門,內壁彩繪著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的壁畫,充滿神奇的天方夜譚和金銀財寶的遐思……金粉世界,是個紙醉金迷,令男人千金散盡的銷金窟、溫柔鄉!桑小羽走進金粉世界那座大玻璃門,兩個打扮得極其妖艷的夜總會大班迎了上來,面色謹慎的站在那里等候差遣。
「怎么回事?」桑小羽一雙凌厲的目光掃過眼前兩個年紀都長過她、三十來歲的夜總會大班,毫不留情的問道:「是誰起的頭?」
兩個大班互望一眼,其中一個囁嚅的道:「是……金大班!」
「金小夢!」桑小羽的眼光中間過一抹陰鷙的影子。她轉身往裝潢上意大利云石的夜總會大廳走去!改銈兏疫M來!」
兩個大班不敢怠慢,拉高一下綴滿珠片的長禮服裙擺,快步的從后面跟上那個不好惹的桑二小姐,也是這家夜總會現在當紅的負責人──年僅二十四歲的?偨浝。
進入了總經理辦公室,桑小羽一邊脫下酒紅色的拉繩短大衣和呢帽,坐正到辦公桌后面那張高背椅上,目光炯炯的瞪住眼前兩個像做錯事的大班。
「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她語句清明的問。
「是金大班說要轉向萬國舞廳,還說萬國的老板保證這些小姐每天有六小時的底鐘,還有……」
「混帳!想用錢來砸我的夜總會?」桑小羽微慍的用兩手拍桌,霍地站起。
「?偂
桑小羽再把一雙凌厲如冰的目光放到兩人身上,問道:「除了金小夢和她的班底,還有多少人要跳出金粉世界?」
「還有……高大班和她的小姐。」錢大班小心翼翼的應道!杆齻円彩且D向萬國,聽說祝賀的花圈今天都已經送到了……」
桑小羽聽完,一張粉妝下的艷麗臉龐,愈發森白清冷。
「還有沒有其它人?」她穩定的再問。
錢大班看看另一個大班,小心的回答:「我和賀小曼手下的小姐,也有一半要跳到萬國……」
桑小羽牢牢的盯住眼前兩個大班,「你們連自己旗下的小姐都掌控不了,還想當什么大班?傳出去不給人笑話嗎?」
「對不起!?偂
「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
桑小羽揮手打斷她們,重新坐下高背椅。「現在我們夜總會還有多少小姐?」
「三十個!
「三十個?」桑小羽美麗的臉又沉了下去。
「是的!?偅医裉焱砩弦呀浛鞊尾幌氯チ,外面──」
「馬上向經紀公司調三十個小姐過來!沒有這些小姐,我就用經紀公司的,我看他們怎么搞倒我!」桑小羽斷然下令:「另外留下的那些小姐,公司每天替她們買滿鐘,一個人兩對花圈,送兩個月!我看是走的人神氣,還是留下的人風光!」
「是的!?偂!
「好了!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兩個大班頷個首,很快的退出總經理辦公室。
桑小羽轉過高背椅,眼盯著潔亮壁磚下懸掛的一幅畫作,落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