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不小心騙了他一次而已,有必要這樣虐待她嗎?
千樹不是滋味的想著,這個草原上的霸主,是個小心眼又愛計較的男人。
她得想個辦法離他遠一點,再這樣下去,她的小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嗚呼哀哉!
不過,她得松綁才能想辦法,像這樣被綁的跟個肉粽似的,絕對跑不了多遠。
她努力的扭動著身軀,費力的掙扎著,但是徒勞無功。
他綁的死緊,她努力了半天的結果,是將自己弄傷了。
“喂!你沒有資格綁著我!快把我放開!”
“放開你?可以,等到你學會尊敬跟服從的時候,我自然會放開你。”連云散好整以暇的說。
他有的是時間跟方法,慢慢的跟她磨。
臭連云散!千樹本來想罵他,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只好先裝乖了。
“好,我尊敬你、服從你,這總行了吧?”她沒好氣的說。
“尊敬是放在心里,服從是表現在舉止中。你現在這種態度,我實在懷疑你有多么敬重我。”
“你綁著我呀!我怎么可能開開心心的被你綁?你先放開我,這樣做太野蠻了!
她本來覺得很愧疚、很心虛的,因為她偷取連族的軍機、刺探連族的秘密,可是這個冷酷野蠻的連云散,讓她那一點點不安的良心都消失了。
他怎么能這么做?把她丟到湖里去,還捆綁她?實在不可原諒!她如果能逃得出去的話,絕對不會再被他逮到了。
“你太滑溜了,也許我一放開你,你就跑得不見人影!
“我保證!”
他被她那副認真的模樣逗笑了,“那么我也是個講理的人!
他輕輕的摟了她一下,感覺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但隨即松開她的束縛。
他一放開她,她就像支離弦的箭疾往門口沖去,動作是夠快了,只可惜慢過云散,他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她又拎了回來。
“你實在是不能相信!”他一邊說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
“那也不用再把我綁起來呀!”她不滿的抗議著。
“我給過你機會的,而你完全不能信任。”云散一臉可借的說。
“我不能信任?根本是你故意在報復我!我承認是我不好,我不該欺騙你在先,誰知道你會……”
她說不下去了,她怎么能不要臉的以為,他之所以同意聯婚,完全是因為誤以為她是高昌公主的關系?
一想到這一點,她忍不住紅了臉,窘的說不下去了。
他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羞窘的反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千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討厭連云散那種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光,害她一顆心老是跳得飛快。
“什么都沒有!我警告你喔!快點放開我,否則……否則我就給你好看!”她惡狠狠的威脅他。
他的反應是哈哈大笑,“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你要怎么給我好看了!
他說的是沒錯,不過她可不會輕易認輸的!等到他明白他犯了什么錯誤之后,他一定會后悔的!
千樹狠狠的瞪他一眼,轉過頭去,決定不再多費唇舌,她倒要看看他能把她綁多久。
他看著她倔強的神情,忍不住失笑。
他喜歡挑戰、喜歡征服,他不相信無法使這個水妖對他稱臣,他會一寸一寸的磨平她的利牙,一點一滴的馴服她。
他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這美麗的水妖也不能例外。
連云散一把拉過綁著千樹的繩索,算準了長度,在自己的腰間繞了幾繞。
雖然不想跟他說話,但是千樹仍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我很困了。而我又不希望你在我熟睡時跑了!
“我才不要跟你睡在一起呢!”千樹紅著臉大叫。
他裝出一副很訝異的神情道:“你怎么會以為你有資格睡床?奴隸只能睡在地上。”
“你……”千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太欺負人了!
“我怎樣?”他惡意的對她一笑,眼里滿是嘲諷,“我說過了,你是我的奴隸,而你所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服從,我不想聽到你說不!
“你不能就這樣把我丟在地板上。”千樹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要綁她一晚嗎?
“是嗎?我不是已經做了?”他很快的將衣服脫的只剩一件單衣,翻身上床,“別耍花樣,隨吧!
“你綁不住我的!我會想辦法逃走的!”千樹恨恨的說,清澈的眼里漲滿了怒火。
“請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他冷冷的說。
千樹憤恨不平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冷酷的眼神,和堅毅的嘴角,有點令她感到困惑及炫目。
她是怎么了?這是她接近連云散最好的機會,她怎么不懂得把握呢?她是怎么了?
她到連族的目的就是臥底,刺探軍機呀!她得加把勁才是,克人一向沒耐心的,如果她再沒有收獲,爹爹就危險了。
她忍不住低嘆了口氣:連云散,你可別怪我,是你不許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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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千樹想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個奴隸。
而她這個主人又是超級霸道的,絕對不允許她嘴里吐出個“不”字。
既然他不許她說不,那么她就一個字都不說,決定當個啞巴,拒絕跟連云散說話。
自從連云散非常明白的告訴她,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會把她抓回來后,就把她一個人“晾”在另一個小營帳,既不聞也不問。
如果不是有人會準時送來衣物和食物,她還以為他把她這個奴隸給忘了。
她現在等于被囚禁在這里了。這樣她哪里都去不了,更別提去偷軍機了。
當然她試著逃跑,不過每一次都失敗,連云散總有辦法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寒著一張臉,再把她丟回來。
他還嘲諷似的說,只要她跑得了,他就放她自由。他對自己實在太有自信了,她關千樹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屈不撓,失敗乃成功之母,她可不能灰心,一定要成功一次,以換取自由。
她小心翼翼的前進,希望這么晚了,巡邏的侍衛不會發現她。
根據她這幾日來的觀察,她只要爬上那棵樹,翻過那面高墻,再過三箭之地,就可以回到下人們群居的地方,這一次她一定會很努力躲藏的,他絕對不可能再找得到她了。
“好!難不倒我的!彼龑χ鴺渥匝宰哉Z道,不服輸的個性發作,她要征服這棵樹。
等她得意的站在樹干上時,不禁滿意的想:只要一個完美的落地,加上沒命的狂奔,她就贏了。
她搖搖晃晃的踩上墻頭,正準備將重心移過去時,一個黑影悄然的立在她身邊,嚇得她放聲大叫,跟著一個不穩,直直的摔到墻下去。
好痛喔……她的骨頭一定散了……痛死了!
連云散跟著一躍而下,看她痛得眼睛眉毛都翻在一起,冷笑道:“你要得到幾次教訓,才會知道你跑不了!
連云散?
他都不用睡的嗎?這么晚了耶!難不成他一天到晚都沒事做,專門監視她?否則怎么每次她都那么倒霉的被他逮到?
她一句話都不敢吭,痛得冷汗直冒。她的右腳一定斷了,否則不會這么痛。
上次她試圖偷跑被抓回來后,他給她的處罰是將軍帳打掃的纖塵不染,那么大的軍帳,打掃起來差點要了她的小命,況且她從來沒做過這種粗活,簡直把她給折騰慘了,這次他會怎么整她,她實在不敢想。
“千樹!還不起來,等我扶你嗎?”他雙手環在胸前,倨傲的看著她。
千樹緊抿著嘴,不喊出聲,她雖然痛得快死了,可是她絕對不愿在他面前示弱。這是對他的蠻橫一種無聲的抗議。
她勉強自己用左腳站起來,可是那刺骨的疼痛,仍然將她擊倒了,在她跌回地上之前,云散飛快的扶住了她,并且輕易的將她橫抱在胸前。
“你腳斷了是嗎?為什么不說?”
她才不要跟他說話呢,他這么蠻橫,這么不講理,她用他說話只是浪費唇舌,白花力氣。
只是……她不開口,她要怎么要他放她下來?
她不要靠他那么近、不要他感覺到她的氣息、不要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臉!
她伸出手去推開他的胸膛,掙扎著要下地,仍是不肯說話。
“你要下去是不是?”他抱著她,輕松的躍過高墻,安穩的落地。
千樹猛點頭,真難得這頭野蠻的驢子懂她的意思。
“你不開口,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也許你要我再把你抱緊一點?”
千樹趕緊搖頭。
云散輕輕一笑,用很可惜的眼光看她,眼里有著嘲諷的意味,“你一聲不吭的,我可不明白你想做什么。如果我會錯意了,那也是你造成的!
千樹愕然的看著他,有點不太明白、有點困惑,他是什么意思?她有做了什么會讓他會錯意的事嗎?
在她還來不及做什么反應之前,他已經覆上了她柔軟的嘴唇。
千樹頭昏腦脹,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這感覺還蠻好的,她瞪大著眼睛,一臉不解的望著他的臉。
他又占她便宜,而她竟然沒反抗?她的乖順讓他有點不習慣。
他一向冷酷,一向善于隱藏真實的情緒,可是她讓他失控了,她的野性燃起他的好勝心,一股強烈的占有欲,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已成形,她注定是屬于他的,只有他能征服她。
千樹愣愣的看著他出神,他臉上很難得的有一抹溫柔的神色,不再嚴峻、不再倔傲,甚至不再冷冰冰的。
他將千樹抱回軍帳,熟練的將跌打傷藥敷在她小腿的骨折處,然后取來夾板夾住傷腿,緊緊縛住。
千樹低聲的道了謝,雖然說是他猛然出現嚇得她跌斷了腿,不過她竟然不想怪他了。她還是討厭他的,只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了,原來這個冷峻的男人也有溫和的一面。
“如果你還想試著爬墻的話,下次跌斷的就不會是腿而已。你最好記得別想逃,否則我先扭斷你的脖子!”他站起身來,帶點恐嚇的威脅她。
她應該嚇得發抖的,可是很奇怪的,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相信他不會真的扭斷她的脖子,否則他就不會霸道的替她接骨。
連云散,他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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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樹百般無聊的坐在椅子上,跌斷了腿害她哪都去不了,還得每天跟連云散待在同一個帳里,真是得不償失。
她不想聽到任何軍機,可是連云散一點都不避諱她就在旁邊,還跟他的部屬侃侃而談,害她不想聽都不行……
“云散!不能再忍了!”連立激動的大喊。
原來又有連族的部落被襲,連立因此氣得哇哇大叫。他實在想不懂,高昌怎么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不斷的挑釁連族,難道真的要掀起戰爭嗎?
連云散微皺著眉,臉上仍是淡淡的,絲毫不見惱怒。
“上次你說要證據!這次證據可多著呢!” 他指著堆滿一地的兵器,均刻了斗大的孫字。
“這不算證據!彼麚u頭道。
“不算?簡直豈有此理!你還說不會包庇高昌族,我看你是喝飽了孫玉鳳的迷魂湯了!
千樹待在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連立還真是笨,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他不明白嗎?
“你笑什么!”連立不滿的說,男人在講話,女人就該避開,這個俘虜不但不避,還敢笑他?
更離譜的是,云散竟然還縱容這個俘虜這么放肆!
“我笑你笨!”千樹老實的說。
“哼,你倒聰明,你說說看我哪里笨了?” 連立諷刺的說。
“你想想看,如果你要偷襲人家,會用刻了標記的兵器嗎?那不是等于告訴人家是誰做的?”
連云散看著她,眼里有著欣賞和笑意,原來她冰雪聰明,反應又快,美貌與智慧并重,相信他以后的日子不會太無趣。
“再說,高昌公主正在連族準備聯婚,如果高昌真的掀起了戰爭,她一定馬上就被殺了,高昌族長干嘛要讓自己的女兒來送死?”
連云散點點頭,表示她分析的一點都沒錯。
連生聽她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點道理,“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千樹心里一凜,強自冷靜道,“我怎么知道?”
其實她猜也猜得到,這么愚蠢的栽贓方法,也只有克人才會用,不過,她不能說……
“我卻知道誰知道!边B立得意的說。
千樹有點心虛,“是嗎?我很懷疑!”
“云散一定知道!你別看他什么都不說,其實心里一清二楚,什么都瞞不過他!”
連云散笑而不答,連立說的沒錯,時機未到,犯不著打草驚蛇。
那倒未必!
千樹偷偷的瞞了他一眼,她這個大奸細就在他身邊,她敢打賭,他一定不知道。
“無論如何,有人要對連族不利,他可打錯了主意!走著瞧,看看鹿死誰手!”連立對連云散的能力可是信心十足。
千樹看他那么推崇連云散的模樣,忍不住好笑。
連立看了千樹一眼,覺得有點奇怪,云散一向不喜歡用女人討論事情,怎么容許一個奴隸那么放肆?
而且,他唇邊那抹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說話之時,一個侍女捧個托盤進帳來。
“族長,藥煎好了!
連云散示意她將托盤放下,便擺手命她出去。
這副化淤舒骨的藥方,是他特意命人調配的,用溫火濃濃的煎成一小碗,每晚都要近千樹喝下。
千樹盯著那用黑黝黝的藥汁,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無論如何都不肯服藥。
“我都說我沒事了,為什么還得喝這個臭東西?”
“會臭嗎?應該不會吧!痹粕⒂腥さ目粗,她現在的表現十足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那你喝好了,我可不喝! 她捏起了鼻子,神情嬌憨。
“你沒有資格說不要!我叫你喝你就得喝!”他平淡的說道,若不是連立在一旁,他絕對會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的“勸一勸”。
“不要!你已經逼我唱那么多了,我受夠了!要喝你自己喝!”她還是搖頭,說什么都不肯。
“好!”
他飛快的拿起瓷碗把藥喝完,跟著一把拉過千樹,低頭往她后上吻去,將含在嘴里的藥,硬是逼她吞下去,他眷戀的唇離開她的,眼里有著嘲笑的光芒。
“滋味如何?”他一語雙關的問。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千樹完全沒有防備,皺著一張臉道:“好苦!
“你若堅持不肯服藥,那也由得你!我可是非常樂意替你效勞的。”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
“下流!”
千樹不由得紅了臉,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行徑,害她心跳加速。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因為心跳太快而嗚呼哀哉!
連立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這個冷酷又強硬的云散,破天荒的笑了那么多次,還對個女俘虜做出那么親熱的動作?他沒看錯吧?
“真不敢相信!你終于開竅了!”
云散終于想開了嗎?他懂得跟風流看齊了嗎?
千樹有點疑惑的看著連立,這個人到底在嚷嚷什么呀?開什么竅?她怎么都聽不懂?她如果不是行動不方便,才不想在這聽他們胡說八道。
“不過我可替你擔心,孫玉鳳是個標準的醋桶,難保她不會跟你興師問罪!”
“沒必要擔心!她只不過是個俘虜而已!边B云散冷冷的說。
千樹覺得有點受傷了,她只是個俘虜而已,也就是說只是個玩物而已,他對她的一切,都只是好玩而已……是存心在戲弄她,才不是真的對她好呢!
一想到這里,她竟然覺得有點失落……
連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就如他所說的,只是一個俘虜而已嗎?他懷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