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愛開麥拉! 第五章 作者:日光晴子 |
“姐!姐!” 蒂蒂敲著田羽潔的房門,叫了好幾聲,始終都沒有反應(yīng),還以為她不在家,可是從門縫里看進去,屋內(nèi)明明就亮著燈。 “姐!”蒂蒂不死心,再度敲著她的房門。 “干嗎?”田羽潔終于回話,但顯得有些不耐煩。 “你的電話! “是誰?” “我不知道!钡俚傥⑵^,覺得田羽潔今天怪怪的,干嗎兇巴巴的,還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來? “你不會幫我問一下嗎?”田羽潔隔著房門,不耐地說道。 蒂蒂只好去幫她詢問對方,發(fā)現(xiàn)是夏子澈打來的,立刻又走到她的門邊。 “是夏老師啦。” “什么老師?”田羽潔躺在床上,整個臉埋進背窩里,語音模糊地問。 見她始終不肯出來,蒂蒂不耐煩地跺腳。 “是夏子澈,你到底要不要出來接電話?” 田羽潔聽到夏子澈這三個字,心情大惡。 “我不接,你告訴他,我不在。” “可是,我已經(jīng)告訴他你在家了呀!钡俚俾冻鰹殡y的表情。 “我不管,你告訴他,我不在!碧镉饾嵳Z氣激動地命令蒂蒂。 “怎么這樣!”蒂蒂不禁咕噥。 搞不懂姐姐和夏子澈到底發(fā)生什么事,蒂蒂抓起話筒,對夏子澈說:“抱歉,我姐……她現(xiàn)在不想聽你的電話! “喔!备糁捦玻淖映旱瓚(yīng)了一聲,簡短和蒂蒂寒喧之后,隨即掛斷電話。 隔了一會兒,田羽潔忽然把門打開,沖著蒂蒂問:“你跟他怎么說?” 斜睨著田羽潔紅腫的雙眼,蒂蒂不禁露出關(guān)心的表情。 “我說你現(xiàn)在不想聽他的電話。”她回答。 “然后呢?他說了什么?” “喔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田羽潔眼底飄過一絲黠然的神色,一聲不吭又躲回房里。 蒂蒂連忙追了上去,敲她的房門。 “媽明天就回來了,你貓到底找到了沒?” 田羽潔忽然拉開門,瞅著蒂蒂,語氣淡淡地說:“找到了,在夏子澈的家里,我不想去他家,你去把它帶回來吧。” 蒂策不禁擰眉,疑惑地問:“姐,你和夏子澈到底怎么了?你剛才該不會因為他在哭吧?” 個性爽朗但也同時非常好強的田羽潔,才不要別人安慰,她直率地說:“放心啦,我只是剛失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完,田羽潔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留蒂蒂一個人在門外,感到非常納悶,她姐姐什么時候談了戀愛,然后失戀了呢? @-@-@ 夏天的感覺漸漸淡去,雨卻下得更頻繁?諝饫锍睗駩灍岬臍庀⒎浅V兀哺绊懭说男那。 對于愛情,田羽潔不是鉆牛角尖的女人。夏子澈雖然讓她失望又傷心,但是隔了幾天,她仍然振作精神努力完成了一篇短篇小說。 偶爾無事可做的下午,她還是會坐在窗口邊,對著窗外的雨景,若有所思地發(fā)起呆。 猛然聽到母親發(fā)出驚呼的聲音,田羽潔嚇了一跳,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嚴(yán)重的事,趕緊沖了出去。 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壓低帽子,懷里抱著病奄奄的蒂蒂走進家門,而田母則滿臉焦急地走在他們前面,指示他將蒂蒂抱進房里。 那個男人將蒂蒂放在床上,摘下帽子之后,田羽潔隨即認(rèn)出他是沈杰。沈杰還來不及開口,小周從后面沖了進來,滿臉歉意地對田母說: “蒂蒂拍戲拍到一半,突然暈倒了。我把她送到醫(yī)院吊完點滴,醫(yī)生吩咐說要她多休息幾天! “她為什么會暈倒?”田羽潔不禁感到疑惑,每天一大早蒂蒂總是精神奕奕地出門,怎么會…… 小周睨了田羽潔一眼,滿懷歉意地說:“其實她前幾天就患了流行性感冒,因為拍戲的進度落后,為了趕拍戲,我沒有讓她好好休息,都是我的錯! 沈杰瞅著蒂蒂,一臉心疼地說:“她今天還整個身體浸到海里,戲還沒拍完,人已經(jīng)先暈倒了。” 田母聽到這里一陣鼻酸,她坐在床緣,直瞅著蒂蒂蒼白的臉色、泛青的嘴唇,摸了摸她的額頭,擔(dān)憂地說:“她還在發(fā)燒呢! 田羽潔聽了微微蹙眉,蒂蒂一直非?粗剡@次演出的機會,想到她不顧一切硬撐去拍下水的那場戲,不禁感到心疼不已。 望著蒂蒂沉睡的表情,沈杰不禁流露出憐惜的神情,然而他晚上還得趕拍好幾場的戲,只好對田母說:“伯母,我還得趕回去拍戲,不得不先離開。” “喔,真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我都忘了謝謝你送蒂蒂回來。”田母連忙站了起來,感謝地說。 “別客氣,您照顧蒂蒂吧,不用送我了! 沈杰露出禮貌性的笑容,隨即急急忙忙離開田家,趕赴拍片現(xiàn)場。 這時,小周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帶著歉意,急忙退出蒂蒂的臥房,接完電話,她不好意思地對田母說:“公司臨時找我有事! “你去忙吧,沒有關(guān)系的,蒂蒂由我們照顧就可以了!碧镉饾嵍Y貌地回說。 小周走了以后,田羽潔和田母松松嘆了口氣,心里還是對小周沒有顧及蒂蒂的身體狀況,忍不住有些埋怨。 @-@-@ 早晨,陽光從餐廳的落地窗斜射進屋,田羽潔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邊,嘴里咬了一塊土司,一邊翻看今天的報紙。 翻到影劇版,赫然看到一則沈杰和蒂蒂的緋聞。報上說,蒂蒂是演藝圈的新人,接了第一部戲,就和名編劇夏子澈乘車出游,兩個人還在PUB飲酒作樂。隔了不到一個月,蒂蒂又和同劇的男主角沈杰傳出情人節(jié)在五星級大飯店用餐的鮮聞,前天她重感冒,外傳沈杰還親自護送她到醫(yī)院看病,可見兩人親密的程度……外表清純可人,沒想到勾引男人的手段卻是如此高明。田羽潔看到該名記者以嘲諷手法寫到這里,不禁感到氣憤。 田母剛從蒂蒂的房間走出來,望著她微怒的模樣,猜測問:“你也看到了?” “什么?”怕母親會擔(dān)心,田羽潔連忙若無其事地說。 田母早巳看過報紙,她嘆口氣,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演藝圈這么復(fù)雜,我擔(dān)心蒂蒂會受到不良的影響。” “她喜歡沈杰,沈杰也喜歡她,這樣不是很好嗎,一點也不復(fù)雜呀!碧镉饾嵭α诵Γ矒崮赣H。 田母聽完卻沒有放心的樣子,語氣擔(dān)憂地說:“沈杰彬彬有禮的樣子,連我也喜歡,只是報上不是又提到夏子澈嗎?我擔(dān)心蒂蒂的經(jīng)紀(jì)人小周逼她去討好什么編劇,成是導(dǎo)演之類的。蒂蒂這么年輕就卷入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里,會有不良的影響。” 不敢坦白承認(rèn)和夏子澈出游的其實是她,不是蒂蒂。田羽潔只好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道:“蒂蒂怎么樣,好多了吧?” “剛吃完藥,又睡著了!碧锬赣謬@氣!皼]想到演藝圈的工作這么繁重,當(dāng)初我答應(yīng)她當(dāng)模特兒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演藝圈這么復(fù)雜,你還是幫我勸蒂蒂改行吧! 田母話才說完,突然電鈴就響了起來。田羽潔剛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立刻走去開門。 門外是小周,她望著田羽潔,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剛接到一個壞消息——”小周話還沒說完就露出難過的表情,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田羽潔斜睨著她,微微蹙眉。 “什么事?好像很嚴(yán)重的樣子! 小周還沒發(fā)話,田羽潔的母親就拉開客廳的門,望著她們竊竊私語的模樣說:“你們別有事瞞著我,進來里面說吧。” 小周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客廳,田羽潔感到不安,連忙追問她:“你剛才話還沒說完,到底是什么壞消息?” “我剛接到劇組導(dǎo)演打來的電話,他已經(jīng)決定更改劇本,把蒂蒂還投拍的戲全部刪掉!毙≈懿桓抑币曁镉饾嵉难劬,帶著歉意的口吻說道。 田羽潔聽完差點脫口罵出英文臟話,已經(jīng)發(fā)出日Shi的音,聽見母親制止地嗔了一聲,硬把尾音縮了回去。 田羽潔瞪著小周,無法理解地問:“怎么會這樣?” 想到蒂蒂這么賣力,如果知道戲被刪一定會非常難過。田母不禁一臉沉重地望著小周,不明白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小周一臉為難,無可奈何地說:“劇組是說蒂蒂重感冒不能拍戲,怕會影響整出戲拍攝的進度。實際上,卻是另有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沈杰和蒂蒂發(fā)生緋聞,引發(fā)沈杰經(jīng)紀(jì)公司不滿,覺得蒂蒂故意借緋聞炒作,想提升知名度,F(xiàn)在沈杰的經(jīng)紀(jì)人李姐非常生氣,她不斷向制作人施壓,要求把蒂蒂還沒拍攝的部分刪掉! “哪家經(jīng)紀(jì)公司可以這么霸道,完全不講道理?你不能坐視不理,不替蒂蒂爭取權(quán)益呀?”田羽潔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向小周抗議。 田母輕扯田羽潔的衣擺,提醒說:“小聲一點,不要把蒂蒂吵醒了! 然而,蒂蒂卻忽然打開臥室的房門,聲音虛弱地問:“我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是不是有關(guān)我的事?” 田母擔(dān)心地上前,她攙扶蒂蒂回到臥室好好躺下。 田羽潔則怒瞪著小周,等她解釋。 小周瞅她一眼,囁嚅地說:“我們……我們只是小經(jīng)紀(jì)公司爭不過他們的!币还蔁o奈的表情。 田羽潔斜睨著小周,氣憤地質(zhì)問:“經(jīng)紀(jì)公司小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周哀聲嘆氣地解釋道:“你不知道,沈杰所屬的經(jīng)紀(jì)公司在演藝圈勢力非常龐大。李姐到處揚言蒂蒂的戲分不刪,今后就要沈杰拒演制作人推出的其他連續(xù)劇。在大明星和新人之間,劇組只好犧牲蒂蒂的演出機會,再加上戲存檔不多,蒂蒂重感冒,他們就想以蒂蒂拖戲為理由,直接刪掉她還沒拍攝的部分! 聽到這里,田羽潔露出失望的表情,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半響,她忽然想到夏子澈曾主動增加蒂蒂的戲分,忍不住追問:“夏子澈呢?他也沒有意見嗎?” “不知道。我剛接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趕來通知你們,劇本改好了沒,我并不清楚! 如果劇本還沒改,也許蒂蒂還有繼續(xù)演出的機會。 田羽潔心里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然而,小周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我想夏子澈沒有不改的理由,畢竟蒂蒂這場病來得不是時候,少說得休息好幾天,要不是她耽誤到拍戲的進度,他們也不會有刪戲的借口了! 田羽潔沉思半響,忽然得意地叫道:“我想到了!我有辦法! 望著她一臉自信的表情,小周搖了搖頭,似乎十分懷疑。 “你會有什么辦法?”她問。 田羽潔眼底露出篤定的神色,拍了拍小周的肩,然后說:“你現(xiàn)在立刻對劇組的人說蒂蒂的病已經(jīng)好很多了,馬上可以回去拍戲! “可是,我剛看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 田羽潔截斷她的話,笑說:“我來演,我來代替蒂蒂。” “你?”小周猛搖頭,望著田羽潔T恤、破牛仔褲的邋遢的外表,直嘆不可能。“你和她雖然是雙胞胎,可是你們一點也不像,一定會被揭穿的。” 田羽潔薯地摘下鼻梁上厚重的跟鏡,凝視著小周,語氣認(rèn)夏地說:“上次記者會是我替蒂蒂出席的,連你都認(rèn)不出來,所以你根本不必擔(dān)心! “什么?”小周似乎沒聽清楚,驚詫萬分地瞅著她。 田羽潔微微一笑,把上次替蒂蒂出席記者會的始末詳細告訴小周,小周聽完不禁大嘆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跟蒂蒂這么像,我一點也認(rèn)不出來!” 田羽潔眼底閃爍燦爛的笑意,學(xué)蒂蒂嬌嘀的語氣說:“你忘了,我們是雙胞胎呀!” 望著田羽潔學(xué)蒂蒂的表情如此神似,小周的眼睛一亮,心中不禁燃起希望。半晌,她想到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不禁像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 “就算你假扮蒂蒂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不過,如果夏子澈同意刪改劇本,按照制作人的想法刪掉蒂蒂的戲,我恐怕沒有說服他的自信! 想起夏子澈,田羽潔心里糾結(jié)著矛盾的情感。她考慮了一下,忽然說:“由我去說服他吧! “你?”小周露出疑惑的表情!澳隳苡绊懴淖映簡幔俊 田羽潔聳了聳肩,這個答案她也不知道。在夏子澈的眼里,她也許微不足道,也許毫無分量,但就算如此,為了蒂蒂,她還是得試試看。 “我盡量試試看。”田羽潔投有把握地說。 小周忽然想起記者會當(dāng)天田羽潔會和夏子澈出游兜風(fēng)的事,也許他們多少有些交情。 “好吧,試試看總比什么都不做好。總之,你趕緊去說服夏子澈,我立刻打電話告訴制作人和導(dǎo)演蒂蒂感冒好了,隨時可以繼續(xù)拍戲,也許我們分頭進行真的可以打消他們刪戲的念頭! 田羽潔聽完,立即點頭表示同意。于是,小周也就不再和她多說廢話,立刻開始打手機找制作人商量。 @-@-@ 田羽潔站在夏子澈的家門外,按電鈴的剎那突然猶豫地垂下手。半響,她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決定要按電鈴時,門卻莫名其妙地先打開了。 瑪麗蓮怒氣沖沖地從屋里跑出來,隨即有名高大棕發(fā)的外國中年男子也沖了出來,他用英文叫喊著瑪麗蓮的名字。 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田羽潔呆愣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男子追上了瑪麗蓮之后,兩個人就在巷弄里爭執(zhí)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田羽潔驀地回頭,發(fā)現(xiàn)是夏子澈,表情顯得有些無措。 剛才瑪麗蓮和他的繼父山姆沖出門,夏子澈隨后也跟了出來。而山姆就是瑪麗蓮的生父,昨天剛從美國來臺灣看瑪麗蓮,順便告訴他們,他下個月即將在美國再婚,旣惿従褪且驗椴粷M雙親剛離婚,父親居然這么快就要再婚,才會生氣地沖出門。 沒有料到田羽潔突然出現(xiàn),夏子澈雙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田羽潔聽見瑪麗蓮和男子大呼小叫的爭吵聲。 “恐怕我來得不是時候,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前幾天打電話給她,她都不肯接,還以為她打定主意不想理會他了。 夏子澈挑了挑眉,好奇地問:“你有事找我?” “嗯。當(dāng)然有事找你,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閑著嗎?” “口氣這么沖!毕淖映鹤旖俏P,嘲弄地問:“是很重要的事?” 想起自己有事求他,對他到底還是得客客氣氣的。田羽潔點了點頭,表情顯得非常嚴(yán)肅。 夏子澈望著她嚴(yán)正的表情,不禁收斂起嘴角的笑容!霸趺戳耍俊 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起,田羽潔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凝重。 “我——” “你該不會懷孕了吧?”夏子澈截斷她的話,擔(dān)心地問。 田羽潔忽地噗嗤笑出聲,白了他一眼。 “你想到哪里去了?” 夏子澈覷著她,從口袋掏出煙叼在嘴邊,笑了笑說:“我這么想應(yīng)該很正常吧,畢竟我們——” 他的語氣有些暖昧,眼神帶著邪氣地睨著她。 田羽潔瞪了他一眼,截斷他的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你放心。我有吃避孕藥的習(xí)慣! “是嗎?”他顯得有些意外,點起煙,接著揶揄她說:“我不知道你準(zhǔn)備這么周全! 田羽潔也懶得跟他解釋,有吃避孕藥的習(xí)慣是因為她母親當(dāng)高中老師遇到學(xué)校里有些高中女生未婚懷孕的情況之后,即使她和蒂蒂交友單純,還是規(guī)定她們滿十八歲就得按時吃避孕藥。 田羽潔瞅著他,挑釁地故意笑說:“不準(zhǔn)備周全怎么行,我交往可是很復(fù)雜的! 夏子澈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副想知道她這句話是真的還假的,難道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他的眼神深邃,像一潭清澈的湖水,一副想望進她的靈魂似的。田羽潔不禁垂下眼,避開他的視線。 一陣輕風(fēng)吹過,忽然有幾片小小的綠葉從高大的枝啞間飄然墜落在田羽潔的發(fā)上,夏子澈伸出手替她撿了起來。 田羽潔愣了一下,抬睫覷著他,發(fā)現(xiàn)他眼神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兩個人忽然的沉默,氣氛變得非常靜謐,只有相互對里的眼神悄悄泄露了內(nèi)心極度私密的情感。 凝視她紅潤的雙唇,夏子澈忽然有股想吻她的沖動,正要低下頭時,忽然聽見瑪麗蓮?fù)纯薜穆曇簟O淖映夯剡^頭瞅著瑪麗蓮和山姆,發(fā)現(xiàn)瑪麗蓮緊緊抱著山姆,而山姆也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兩個人似乎達成共識,非常珍惜彼此的情感。 如果不是瑪麗蓮的干擾,夏子澈差點又要吻了她。田羽潔睨了夏子澈一眼,防備地退開一步。 這時,夏子澈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煙蒂拋在地上,捻熄之后接了電話。是制作人打電話過來商討修改劇本的事宜,夏子澈聽完,瞅著田羽潔,猜測地問: “你來找我,該不會是為了蒂蒂?” 猜想制作人已經(jīng)對他說得很清楚,否則他也不會這么問了。既然如此,田羽潔也不多說,她點了點頭,直接問道:“你能不能不要刪掉蒂蒂的戲?” 夏子澈蹙起濃眉,露出沉思的表情,就事論事地說:“我就算堅決表態(tài)不刪她的戲,但是她重感冒短時間不能拍戲,萬一戲開天窗我也要負責(zé),我恐怕不能答應(yīng)你! 田羽潔露出焦急的表情,立刻說:“我可以演呀,我又不是沒演過,當(dāng)時根本沒有被認(rèn)出來,不是嗎?我替她演個幾天絕對沒問題! 夏子澈嘴角微揚,笑了笑。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好吧,我?guī)湍,但你要怎么謝我?” 聽到他爽快地答應(yīng),田羽潔不禁松了一口氣,慧黠的跟眸笑瞅著他。 “我當(dāng)然是很有禮貌地謝謝你呀。” 斜睨著她裝傻的表情,夏子澈眼底充滿笑意。 “你只說句謝謝,對我來說,我可是聽了不痛不癢。我這個人幫忙都是要索取回報,畢竟我又不是好心的凱子! 田羽潔只好說:“好吧,你直接說要什么回報,別太過分喔,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 “絕對在你能力范圍之內(nèi)! “什么?”覷著他一臉神秘的表情,田羽潔警戒地問。 “當(dāng)我的女朋友。” 田羽潔白他一眼,這個要求真是莫名其妙,男女朋友都是感情發(fā)展自然發(fā)生的,有如水到渠成,哪能這樣要求? “怎么當(dāng)?”田羽潔疑惑地問。 是啊,怎么當(dāng)他的女朋友?夏子澈忽然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好笑,然而他心里還是有強烈想和她交往的沖動。 “就一起吃飯,約會吧!彼f。 田羽潔眼底露出笑容,揶揄他說:“普通朋友也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約會吧! “偶爾接吻……”他笑說:“普通朋友可不能隨便接吻吧?” 想起那天邢麗嫚擁抱他的畫面,他和方蕓夢復(fù)雜的關(guān)系……身邊多的是圍繞的美女,可不缺她一個。田羽潔眼神一黯,撇開視線,左腳隨意踢了踢他家的圍墻,無聊地問:“你找不到接吻的對象嗎?” “我就是想和你接吻,我喜歡你,不行嗎?”夏子澈沖著她笑說。 田羽潔聽了高興,卻還是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你這句話我不怎么相信!表滩蛔枺骸澳銓π消悑、方蕓夢該不會也有同樣的感覺?” 夏子澈眼底露出笑容,斜瞅著她。 “我沒想到你是醋壇子,也許你和所有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上次邢麗嫚突然抱住我,你一定還在介意吧!” 想起他們擁抱的畫面,田羽潔淡淡瞟他一眼,她心底是介意的,但嘴上絕不會承認(rèn)。她只是笑,清澈的眼眸凝視著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是她抱住你,還是你抱住她,和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根本不在乎。” 夏子澈嘴角勾起笑容,手指輕抬起她的下顎,專注地瞅著她。 “你說謊! 田羽潔垂下睫毛,盯著地面,沒有反駁。 “那陣子邢麗嫚和制作人剛鬧分手,她情緒有些激動,我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場安慰她,你不要誤會了!毕淖映弘y得極有耐心,好好地對她解釋。 被他誠意的話語感動,田羽潔抬眼凝瞅著他,兩人視線相交,久久沒有出聲,只感覺溫暖和煦的陽光斜斜地灑在她和他的身上……后來,田羽潔回想,這好像是認(rèn)識夏子澈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靠近他的心。 這天回家的路上,田羽潔的心情不禁飄飄然的,整顆心像墜入愛河,墜入他眼眸溫柔的波光里,已然無法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