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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網(wǎng)擄盡 第五章
作者:任倩筠
   
  像在驗(yàn)證王永貞的話似的,邵愷居然真的不再來找葉彤。

  第一天,葉彤還可以想很多理由來為此作解釋;第二天,她繼續(xù)從那些理由里面找出比較合理的;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十五天,絕望才像潮浪一樣,忽然將她吞沒,但她仍想為他找理由。

  她連在課堂上都在想著這件事,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終于把老師給惹惱了。

  “葉彤——”女老師尖銳的嗓音毫不客氣地劈向她,“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還想畢業(yè)的話!

  有許多女生竊笑起來,誰都知道邵愷前陣子猛烈追求的葉彤好像被甩了,因?yàn)槿诵械郎弦呀?jīng)看不到邵愷那顛倒眾生的俊臉,大學(xué)部里也不再有他的足跡出現(xiàn),連醫(yī)學(xué)部也沒有看到他的人。

  還不到一個月,比一夜情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對于那些被邵愷拒絕的女生來說,葉彤的失敗早就在意料之中。

  “對不起……”她站起身,不斷地向老師鞠躬道歉。

  下了課后,她再也忍不住地躲到角落哭泣。

  “小彤!蓖跤镭懸恢焙荜P(guān)心她,一直陪在她身旁,摟住她顫抖的肩膀,安慰道:“那種人不值得你為他落淚。”

  不值得……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可為什么就是禁不起誘惑而陷入呢?她好恨好恨自己啊。

  “別這樣,小彤!笨此B傷心都壓抑著不愿大哭,王永貞心里也很難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比較適當(dāng)?shù)难哉Z來安慰她,只好這樣說:“再不久就要畢業(yè)了,你打起精神,千萬別在最后關(guān)頭過不去,知道嗎?”

  葉彤仍然低泣著,淚水卻已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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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黃色的陽光溫柔地灑落在大學(xué)部寬廣的草地上,許多下課的學(xué)生優(yōu)閑地或躺或坐,神情閑散。

  葉彤自系大樓急步奔下,匆匆穿過綠草地,直往圖書館奔去。

  跟隨在后的王永貞追得氣喘如牛,忍不住叫著:“拜托!走慢一點(diǎn)……”

  “再慢,那本書又要被人借走了……”她不但沒有緩下腳步,反而跑了起來。

  “放心好了,就算沒有那本書,你也穩(wěn)畢業(yè)的啦!”王永貞干脆停下腳步,反正只要葉彤借得到,她也就能看到啦!用不著跟著她沖進(jìn)沖出的。

  自從那天哭過以后,葉彤真的就此死了心,把全副精神都放在課業(yè)上。葉彤的實(shí)力本來就很好,成績始終維持在系上前十名;如今受了刺激,仿佛要藉著書本忘卻不愉快似的,整天整夜的看書、作報告,活像在自我虐待?丛谕跤镭懷劾,其實(shí)很替她心疼,但是回頭一想,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沒有空傷心。

  “我不去了,我去幫你買便當(dāng)吧!”葉彤用功到連外出吃飯的時間都省下來,害得王永貞只好硬著頭皮舍命陪君子。

  “謝啦!”

  雖然刻意不去想,但天天撕去的日歷卻好像殷勤地幫她計算著,已經(jīng)第二十三天……她硬逼著自己回到正常的軌道,她應(yīng)該過的就是這種簡單而規(guī)律的生活,煙火般絢爛的感情,本來就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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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踩過草地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半,葉彤總是在圖書館關(guān)門前一刻才會匆匆收拾離開。

  夜晚的校園安靜得像座無人之城,隱藏在矮叢里的燈,放射著昏黃的光亮。

  “小彤——”

  葉彤猛然打住急促的腳步,這聲音……“小彤……”聲音仿佛就在她的背后,她如驚弓之鳥般倏地轉(zhuǎn)身,是邵愷,居然是他!“小彤——”邵愷熱切地呼喚,身體向前,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眼中明顯的防御!霸趺蠢玻俊边@使他當(dāng)場板起臉,不悅地問。

  葉彤眼中的警戒更深,她絕對、絕對不會再沉淪了。

  更令邵愷氣憤的是,當(dāng)他想向前拉住她的手時,葉彤居然鄙夷地避開,她眼中沒有他期盼中的熱情也就算了,如今這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到底算什么?“你在生氣?”惱怒于她冰冷態(tài)度的邵愷此時口氣也已經(jīng)很不好。

  剛從火車站下車的他,租處也沒回的就急忙來到這里。到葉彤租處撲了個空,知道她去了圖書館,索性留在老地方等,打算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副面孔、這種態(tài)度。如同被潑了盆冷水般,他再也熱情不起來。

  地震后的災(zāi)區(qū),因?yàn)檫B續(xù)十幾天的大雨,衛(wèi)生條件本來就不好的地區(qū),不可避免地爆發(fā)了疫情;老師受命臨時組成一個醫(yī)療團(tuán)隊,他跟阿寬兩人同時被征調(diào)支援,由于行程緊急,根本來不及通知葉彤,山區(qū)里面通訊又中斷,所以才會二十多天沒有給她任何消息,這期間他的焦急絕對不亞于她。

  本來他想要解釋的,但是如今似乎已經(jīng)沒有必要,就算強(qiáng)要解釋,她也會習(xí)慣性的懷疑,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費(fèi)唇舌呢?看著他明顯憔悴的面容,葉彤幾度想沖口問他為什么,但話到嘴邊又硬是吞了回去,就讓一切結(jié)束吧,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免不了猜疑,而那種感覺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她要的是愈平淡愈好,像邵愷這種完美的男人,不是她能擁有的……越想神情就越冷漠,越冷漠邵愷就越憤怒。

  藏在老樹上的蟬兒仿佛刻意要打破沉默似的,叫得十分猖狂。

  葉彤提腳后退,踩在草地上發(fā)出的沙沙聲響,尖銳地敲在邵愷心上。

  “就這么走了?什么也不說是嗎?”

  能說什么呢?她眼光無奈地下垂。

  “很好!”他的這句話是自齒縫間迸出來的,像是拂過手邊的沁涼晚風(fēng)般冰冷,“那就這樣吧!”

  先轉(zhuǎn)身離去的居然是邵愷,而他的背影看去是這樣的決絕,葉彤的心不斷揪緊,眼淚像是不屬于她似的,拼命往外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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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xù)幾天都下著綿綿小雨,而邵愷的臉色也跟天氣一樣始終陰晴不定。

  這天又是個跟報告奮戰(zhàn)的深夜,老師并沒有因?yàn)樗麄內(nèi)ド絽^(qū)做了二十幾天義工,就停止對他們的荼毒,人要救,研究報告還是要做。

  李廷寬拎著7—ELEVEN的綠色袋子,晃到邵愷面前。

  “喝吧!”

  邵愷瞄了一眼,奇怪著今天怎么是啤酒而不是咖啡呢?啤酒一向是特殊的時候喝的——特別快樂時,如報告安全過關(guān);特別傷心時,如哪一科被當(dāng)之類的,然而最近并沒有類似這樣的事件!

  “喝吧!慶祝你終于失戀了。”

  這話說得很怪,邵愷不動聲色,李廷寬卻已經(jīng)咕嚕咕嚕地猛灌起來。

  “敢問這位仁兄,您是幾時風(fēng)聞我失戀的呢?”

  李廷寬舔了舔嘴邊的泡沫,兩手夸張地各分兩邊,“你跟那個葉彤不是這樣了嗎?”

  “是這樣,不過是我甩了她!

  “那好,就慶祝你始終沒有失戀吧!”他又開始灌起啤酒。

  邵愷打開瓶蓋,一口氣喝掉半瓶,臉上不無愁緒。

  “好,酒也喝了,人說酒后吐真言,你有什么要吐的嗎?我充當(dāng)免費(fèi)的垃圾桶,不過只有今天!

  邵愷一臉不屑,是他甩了葉彤的,是他先不愛她的,他還是處于優(yōu)勝地位,優(yōu)勝的人有什么苦處要傾吐的呢?“也罷。既然閣下認(rèn)為自己沒什么要說的,那我倒有幾句箴言奉送給閣下!

  邵愷皺起眉,阿寬一定是最近金庸武俠劇看太多了。“有屁請快放!”

  “這女孩子啊……生氣的程度剛好跟她愛你的程度成正比,如果你忽然失蹤二十多天,而她居然一點(diǎn)都不感到生氣的話,這表示什么?表示她根本一點(diǎn)也不在乎你。所以,你是希望葉彤生氣還是不生氣呢?”

  “女孩子體諒男孩子的程度也跟她愛那個男孩子的程度成正比,所以你認(rèn)為我會希望她生氣還是不生氣呢?”

  李廷寬聳聳肩,“有點(diǎn)脾氣的女孩子是可愛的!

  “太有脾氣的女孩子一點(diǎn)也不可愛!

  “可是閣下,您有沒有想過,以前有哪一個女孩子敢對閣下您這樣呢?都是愛之唯恐不及,可閣下對這樣的女孩卻一點(diǎn)也看不上眼,這是為什么?所以說,恕我大膽猜測,閣下您喜歡的應(yīng)該是有點(diǎn)脾氣的女孩子才對。”

  “這位大俠您說對了!以前沒有女孩子敢對我這樣,現(xiàn)在不會有,以后更不可能有!

  “唉唉……那么這位英雄,您只好像那位獨(dú)孤求敗先生一樣,走遍天下尋不到一位可以打敗自己的人,最后只好找一個山洞,孤獨(dú)地度過凄涼的后半生。太失敗的英雄跟太成功的英雄結(jié)局都是凄慘的,正所謂高處不勝寒,站在世界的頂端未必是一件好事。

  小弟我言盡于此,慶祝的酒我已經(jīng)請你喝過,至于是慶祝你跟葉彤分手還是復(fù)合,那就看你自己!”

  邵愷沒有回答,繼續(xù)喝完他剩下的啤酒。

  當(dāng)他喝完啤酒,正想走出研究室時,李廷寬的聲音傳來——

  “聽說中文系有一位長相跟你不相上下的帥哥,正在對葉彤發(fā)動猛烈的追求攻勢,一天一封情書,外加自己作詞、作曲還作詩,魔羯座的人最喜歡這種既傳統(tǒng)又浪漫的愛情……”

  砰的一聲,李廷寬聽見啤酒罐重重敲在桌子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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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的下午,太陽終于從厚厚的云層中露出臉來,射出微弱的光線。大學(xué)部里經(jīng)過幾天的洗滌,到處鮮綠欲滴。

  坐在木椅上的葉彤,穿著純白襯衫、深藍(lán)牛仔褲,那頭直長發(fā)的一邊塞入耳后,一邊任其自然低垂,雪白的肌膚在穿過樹蔭的光線掩映下,更顯明亮嬌艷。

  她專心地翻著手上的書,她總是書不離手。

  王永貞則興致勃勃地看著剛剛收集來的傳單,那是為了慶祝畢業(yè)所舉辦的各式各樣活動。

  “音樂會、舞會、電影欣賞……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去!

  “先擔(dān)心你能不能通過畢業(yè)考,再來思考你要參加哪一種吧!”

  “唉!”王永貞垂下肩,“也對,像我這種人,是最沒資格說要參加什么的。”她將傳單收進(jìn)包包里,跟著拿出一本書,無心地翻著。

  可她的目光全不在書本上,而是在四處飄著。突然她眼睛一亮,那個正緩緩朝她們走來的不就是中文系的帥哥嗎?“小彤……”她以手肘頂頂葉彤,“他又來了,你看!

  不會吧!她已經(jīng)沒有地方放那些他送的詩詞歌曲。

  “你好,葉同學(xué)。”念中文系的就是不一樣,連招呼都打得那么典雅。

  “你好!比~彤老是記不住他的名字,只好含糊地微笑。

  “這給你,請你一定要來。”遞邀請函的姿勢也是超優(yōu)雅的。

  還好!不是詩詞,是中文系舉辦的晚會。

  “我想請你當(dāng)我的舞伴,可以嗎?”

  “嗯……”葉彤收下那張邀請卡,猶豫著要不要答應(yīng)。

  “我的女朋友不能做你的舞伴。”邵愷不知自何時來到她們身后,一把奪走葉彤手上的邀請卡,將它塞還給原主人,并且環(huán)住她的肩,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拔覀兿瞪弦灿信e辦舞會,我的女朋友必須陪伴我,所以你請回吧!”

  哇——王永貞在心里喝采,中西對抗耶!但顯然是邵愷略勝一籌,因?yàn)闊o論是身材或長相,邵愷都勝出許多,葉彤怎么會那么好運(yùn)呢?葉彤掙扎著卻脫不出他鋼鐵般的手臂,“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女朋友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大家面前明白地說出來嗎?就從那一夜我發(fā)燒、你送我回家的那一刻起,那夜我們兩個——”

  “住嘴!”葉彤面色鐵青地厲聲制止他,他竟敢在大家面前這樣講。

  王永貞睜大了眼,看看邵愷,再看看中文系的帥哥,這番話顯然打擊不小,他顯然已失去奪美的勇氣與立場。

  “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我……我不打擾!惫皇侵形南档模冀K維持著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

  “你滿意了吧?”看著那人頹喪而去的背影,葉彤轉(zhuǎn)頭冷冷地質(zhì)問。

  “還沒,因?yàn)槲覀冎g還沒有說清楚!鄙蹛鹄鹚氖志鸵。

  “你干什么?我不要跟你走!”葉彤大驚失色地反抗。

  “你不要逼我抱著你走!

  他低沉的威脅絕對是認(rèn)真的,葉彤安靜下來,快畢業(yè)了,她不想在大學(xué)部留下任何不好的名聲,因此順從地讓邵愷拉著走。

  好——浪漫。⊥跤镭懮瞪档乜粗麄冞h(yuǎn)去的背影。中文系的帥哥被打敗實(shí)在是應(yīng)該的,當(dāng)粗暴的浪漫跟溫柔的浪漫同時出現(xiàn)時,女孩子總是會作踐地去選擇粗暴的浪漫,因?yàn)槟遣艜坦倾懶、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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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愷帶她來到的地方,正是一個多月前她躲起來哭泣的角落。那是大學(xué)部的一處古跡,由于是古跡,不免顯得有點(diǎn)陰森荒涼,因此比較少學(xué)生在此逗留。

  邵愷松開了她的手,葉彤揉著發(fā)紅的腕部,惱怒地看著他。他臉上多出幾許雜亂的胡渣,卻依然不掩其帥氣的光芒,只是多了幾分頹廢的氣息。

  “你拿去看,這是我上次失蹤的理由,看完之后再告訴我你的回答。”

  那是南投縣政府的感謝函以及邵愷的公假單,上面寫著對醫(yī)學(xué)院此次迅速組成醫(yī)療小組前往救援的感謝,假單上則是邵愷請假的日期,開始的時間到結(jié)束剛好是他與她失去聯(lián)絡(luò)的日子。

  特別是結(jié)束的日期,她記得那天邵愷曾來找她,而她因?yàn)闆Q心與他撇清關(guān)系而對他冷淡無情。這么說來,邵愷是請假一結(jié)束便迫不及待地來找她,而她卻是用冷漠的態(tài)度拒絕他所有的解釋,思及此,她眼眶不禁紅了。

  而徹底讓她淚水決堤的是,在請假單的背后有一張咖啡色的書簽,書簽上別了一只鑰匙,上面是工整清秀的筆跡,簡單地寫著——

  如果還愿意給彼此機(jī)會,就收下;否則,就退還給我。

  緊緊握住那把鑰匙,她既感動又愧疚地?fù)溥M(jìn)他懷里!皩Σ黄穑 

  邵愷微笑著摟住她顫抖的肩膀,貪婪地嗅著她的發(fā)香,接著尋到她的唇,渴望地吻住她。

  葉彤踮起腳,忘情地回吻。

  兩人在放晴的午后,盡情地吸吮彼此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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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慶祝兩人重修舊好,邵愷帶葉彤去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并且買了一套白底藍(lán)袖的情侶裝。

  葉彤感到非常窩心,因?yàn)檫@表示邵愷真的不是玩玩而已,他用情侶裝來表示他的決心。

  兩人當(dāng)場便換上新裝,親密地手牽手在校園附近的商店街閑逛,引來不少羨慕的眼光。

  他們還去看了一場電影,直到深夜才回到邵愷的租處。

  在公寓大門前邵愷故意不開門,好整以暇地看著葉彤。

  “怎么啦?”她還猜不透他促狹的表情所代表的意思。

  “不是給你鑰匙了嗎?試看看!”

  啊……原來邵愷是要讓她自己打開門,打開這道門之后,她跟邵愷的關(guān)系就更向前跨進(jìn)一大步了。

  自包包里拿出那張書簽,她小心地取下鑰匙,懷著奇妙的心情,用鑰匙旋開了大門門鎖。

  大門一打開,邵愷便迫不及待地抱起她往床上而去,禁錮的欲望已快將他滅頂,他強(qiáng)烈地想念著她美妙的胴體。

  俯視床上的葉彤,她絲綢般的長發(fā)柔軟地散在枕邊,泛著晶亮;她臉色微紅似玫瑰般的嬌艷,兩片唇瓣嬌嫩動人,像在對他發(fā)出邀請,他緩緩地含住,用最溫柔的方式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并不急著脫去她的衣服,也不急著撫摸她,他要慢慢來,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對于邵愷老是停留在嘴邊而不采取任何行動,葉彤開始顯得急躁,她渴望他的身體,眼神變得熱切,嘴唇改被動為主動,雙手則嘗試大膽地觸摸他的身體。

  “別急……”他粗喘著氣,雖然對于葉彤的挑逗有著明顯的興奮,但是卻不希望今晚草草結(jié)束,“讓我好好愛你!睂τ谏蹛鸾K于吻上她含苞待放的蓓蕾,葉彤是以一連串亢奮的嬌喘來回應(yīng),身體并且不由自主地頻頻弓起,磨蹭著邵愷飽滿的欲望。

  邵愷對于女人身體的敏感部位了若指掌,他知道怎么引起葉彤的快感。除了輕含嚼咬,另一手也不曾冷落另一邊的乳蕾,不斷按摩輕揉著;下半身則由堅挺的欲望負(fù)責(zé)挑逗,葉彤在他身體下興奮地扭動著。然而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他要給她的還有很多很多……她已經(jīng)無法言語,身體因興奮而顫抖著,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襲遍全身,讓她似乎只有快樂的呻吟才能宣泄?jié)q滿的情緒……邵愷靈活的舌頭沿著她的胸部緩緩下移,每經(jīng)一處必然停留拜吻許久,直到她平滑的腹部,再順著腹部下滑至私處的敏感帶。

  “不……”葉彤猛吸口氣,羞澀地夾緊雙腿。對于這么親密的舉動,她還是無法適應(yīng)。

  邵愷受到阻擋,改采迂回進(jìn)擊,先親吻她圓潤的大腿及大腿內(nèi)側(cè),順著內(nèi)側(cè)下滑至膝蓋及膝蓋內(nèi)側(cè),所經(jīng)之處皆留下深紅的吻痕,直至小腿后再沿路反撲回去。

  葉彤在此連續(xù)攻勢下終于棄守,葉彤達(dá)到第一次的高潮,并留下快樂的淚水……那些淚珠一一被邵愷吻去,這并不是今晚的結(jié)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待激情緩緩?fù)巳,他再度以熟練的技巧重新挑起葉彤的欲火,這次他不再戀戰(zhàn),一舉挺進(jìn),將自己埋入她體內(nèi)。

  “小彤……”他撫著她的臉龐低喚:“叫我的名字……”他極為緩慢地律動。

  “愷……”她半睜開眼,夢幻似的囈語著。

  “說我愛你……”

  “我愛你……”

  “再一次!”他逐漸加快速度。

  “愷,我愛你……我愛你……”她雙手勾住他!隨著他的律動而擺蕩身子。

  邵愷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終于將兩人推至欲望的高峰。

  感覺到他還溫?zé)岬亓粼谧约后w內(nèi),感覺到他微微的抽搐,葉彤幸福地埋入他胸前,傾聽著彼此的心跳。

  “舒服嗎?”邵愷輕聲問。

  她害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因?yàn)樘钊攵行┰S的不適應(yīng),但甜蜜的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邵愷摟緊她,“搬來跟我住吧!”他渴望天天都跟葉彤在一起,因此很自然地便這么說出口。

  葉彤身子微震,這個同居的請求來得突然,她無法立刻回答。

  “怎么啦?”邵愷略翻身,幫她把頭發(fā)塞到耳后,對于她的沉默感到不解。

  雙子座男孩在陷入熱戀時是熱情如火,一分鐘也離不開對方。魔羯座女子卻是因?yàn)橛憛挷话捕ǖ母杏X,因此沒有一見鐘情的沖動;而當(dāng)愛情像浪濤般猛然沖向她時,她總是思索再三,衡量再衡量,才會決定要迎向它或者避開它。

  “小彤……”邵愷有點(diǎn)撒嬌地?fù)u著她。一旦愛上了,他會渴望對方時時刻刻在他身旁。

  “我……我想再考慮看看,給我時間好嗎?”幸福來得太快,反而使她因?yàn)楹ε露悴磺啊?br />
  邵愷一聽,臉色驟變,怏然不快地問:“難道你還在懷疑我?怕我對你不夠?qū)G椋俊?br />
  “不是的!”她趕緊抱著他,撫平他不愉快的情緒,“我只是想再考慮一下,沒有懷疑你什么,別生氣嘛!”她親吻他緊皺的眉頭,雖然他生氣的樣子也很迷人,但是她可不希望因此而破壞今晚美好的氣氛。

  “有什么好考慮的,我愛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睂τ陔p子座來說,愛情讓他們快樂,也讓他們變得多疑。

  “可是就快要畢業(yè)了……”畢業(yè)之后,還會有很多變數(shù),貿(mào)然同居似乎不太妥當(dāng),魔羯座的她總是很實(shí)際地先考慮現(xiàn)實(shí)面。

  “就是因?yàn)槲覀兛煲厴I(yè),所以才要先住在一起!你知道,畢業(yè)之后我還要去當(dāng)兵,到時我們就得分開!睕]有什么比把握現(xiàn)在,制造每一分鐘的浪漫更重要。

  “就這樣,明天就搬,我叫我同學(xué)來幫忙!

  對于他的專制,葉彤是感到窩心的,愛上雙子座男孩,得學(xué)會跟上他的腳步,欣賞他的各種花招。

  “好好好。”吻著他好看的嘴角,是撒嬌也像是溺愛的口氣,“都聽你的,都聽你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邵愷怎甘趨于被動,很快攫住她的唇,肆虐地狂吻。“小彤,我真的好喜歡你!

  驚覺他的吻變得熾熱,下身又明顯堅挺,葉彤笑著躲他,“別這樣,剛剛才結(jié)束,你會累垮的。”

  “反正明天放假!

  含住她的蓓蕾,輕易地又燃起她的欲火,她滿足地呻吟,身體自然弓起尋找他,兩人相互結(jié)合,縱情地往下一次高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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