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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夫伴拙女 第七章
作者:冉云
  喜宴結束后,隔日一早,屠家寨一行人便風塵仆仆地,打道回府。走走停停了五六天,眼看前方黃沙路到底,矗立著一座山頭,那兒就是屠家寨了。

  剩下這一小段的路程,略顯疲態的眾人皆讓馬匹改以緩步而行。  

  但,有一個人例外,他精神特好

  “兄弟們,要不要來個鳳爪?還是嫩蹄膀?鹵

  肉?燒鴨?不行不行,燒鴨我要自個兒留著!

  說罷,一幫兄弟蜂擁而上  

  “楚進,給我兩只鳳爪。

  “來幾塊鹵牛肉!”

  “好好好,大家別急、別急,都有、都有!”楚進為人爽快,有得吃,當然要分給兄弟。

  杜非在一旁哭笑不得。“光頭進,你到底包了多少菜尾啊?”

  這幾天的回程下來,從沒見楚進的嘴巴停過。他看來,楚進這輩子最快樂的事,就是在歡喜堂白吃白喝了一天!

  “不多,二十來袋而已!边@叫不多?

  “少夫人,你要不要來點?”楚進朝前頭的人熱切招呼道。他還想問問夫人,但屠夫人在更前頭,怕是聽不到。等會兒再拿過去好了,他想。

  偎在屠烈懷里的人往后略傾身,朝楚進笑著搖首。

  “你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屠烈低問。“我看你這幾天幾乎都沒吃進什么東西!边B他向來最拿手的逼食手法都告無效。

  常家寶慵懶的靠在屠烈身上,說真的,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總之,就是提不起勁。

  “我沒事啦,就是沒胃口嘛——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吃不下。”剛上路的時候批人還好好的,嗯,一定是太累的關系!

  屠烈在心里記著,回去之后得找懂醫術的伍郎為她把把脈才妥當。

  “豹子……”她有點欲言又上。

  “嗯?”

  “娘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一路上,屠夫人連句話都不跟她說。像是現下,她和幾名兄弟走在前頭,完全不搭理身后的人。

  “沒這事,娘只是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話!

  想當初,屠夫人斬釘截鐵的認定她就是劉家小姐,執意留下她,結果,事實證明,人家真是歡喜堂老板的女兒哪!  

  常家寶一開始就極力澄清身份,屠夫人卻置若罔聞,如今,叫她如何拉下那個臉?

  “其實,事情過去就算了。當我知道你們做事的原則之后,我根本就沒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币驗樗恍闹幌牖丶摇

  “何況……誤打誤撞,她反而幫你擄來一個媳婦兒呢!”

  屠烈笑了聲,也對!胺乓话俣畟心吧,娘絕對是認同你這個媳婦,不然以她的個性,她不可能會同意讓我們在你家拜堂!

  這倒是。

  常家寶聽他這么一說,寬心不少。她輕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整件事情好扯哦!呵。你說,老天爺的日子是不是過得太無趣了?她想尋咱們開心,所以做了這么離譜的安排,安排我們在那種情況下相遇……”她邊說笑,邊環住他的腰。嗯……說著說著,眼皮重了,她又想睡了。

  老天爺的安排?擱在心底的回憶悄然浮起。濃睫半掩住帶笑的墨瞳。

  “老天爺大概是怕我跟你相遇之后,不懂得把握住,所以要我先記得你。”

  “什么意思?”她的聲音好軟。

  屠烈想起來了,決定告訴她!坝幸换匚业綎|都找云九煥……”

  “然后?”他怎么不繼續說下去?

  馬也不走了……

  常家寶勉強抬起沉重的眼皮,瞥見身旁的兄弟也全都將馬匹停下,她抬起頭,循著屠烈的目光看過去

  前方不遠處,也就是上屠家寨的必經之路,集結了重兵!

  ***

  十幾年不相往來的屠、劉兩家,終在今日,照面了。

  “是劉大人?”原偎在屠烈懷里的人兒,坐直了身子。

  一名頭戴烏紗帽,留著一撮山羊須,身著官服,約莫四五十左右歲數的男子利落下馬,朝他們走來。

  屠夫人率先開口。“怎么,又想來‘剿匪’啊?是升官缺功績么?先報個罪名來聽聽。”屠夫人態度如此自信,是料定對方絕對說不出任何好理由。屠家寨十幾年來所做的每件黑買賣都斷得干凈利落,根本不可能讓官府有機會上門找碴! 

  “嫂子誤會了,十幾年沒見,可好?”劉大人一臉和氣,問候道。

  屠夫人哼了聲,銳利的眼出奇的冷,似乎不打算回答他的話。

  劉大人有點尷尬。準備再換個招呼方式時,正好看見從后頭趨馬上前的屠烈,于是轉而說道。

  “豹子,你都長這么大了呀。”這句更“冷”。

  屠烈對兩家的恩怨向來不抱持任何看法,對劉大人也不像屠夫人那般尖銳,但他僅頷首以對! 

  劉大人的目光來到側坐在屠烈身前的人!鞍Γ悴皇悄莻……常老板的女兒嗎?”她和豹子共騎?他們……怎么會如此親密啊?

  “你有完沒完?”屠夫人不耐的開口。 “好狗不擋路,看你是要自己閃人,還是要我這幫兄弟把你們的人劈開?”

  “這,這……”劉大人一時語塞。屠夫人連珠炮般的攻勢,讓他苦無機會切到正事。

  屠烈見狀,看雙方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開口為彼此圓場。

  “娘,咱們向來不跟官府打交道的,劉大人今日派兵來此,必定是有‘要事相告’,是不?劉大人!

  好不容易有個臺階下,劉大人尷尬一笑,動作極快地從暗袖里掏出一塊青玉。

  “嫂子,還記得這塊玉嗎?”

  屠夫人目光深斂,口氣依舊冷淡! 澳氵@是做什么?咱們兩家十幾年來老死不相往來,你現在把它拿出來是什么意思?”

  “這塊玉放在劉某身上二十年來從未離身。當年和屠兄弟互結親家的約定,劉某至今未忘。小女蕙娘今年正好十八,正是和屠兄弟約定好過門的年歲。劉某今天來此,正是為了小女和屠世侄的親事而來!

  聞言,常家寶抬頭看著屠烈,以眼神詢問他。屠烈搖首,暗示她別在意。 

  “虧你還記得!既然是來談親事,需要帶這么多兵來嗎?怎么,想要挾我兒子非娶你女兒不可?”

  “嫂子誤會了,近來東岳不太安寧,我剛出兵圍剿回來,東岳離這兒近,所以順道直接過來拜訪。

  “哦?”屠夫人朝屠烈頗有意會的看了一眼。屠烈明白他娘的意思,劉大人圍剿的對象是——青龍幫!

  “可惜太遲了,我兒子已經娶媳婦兒了!”屠夫人邊說著,邊瞥了眼常家寶。“看到沒?就是她!”

  劉大人一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原先計劃好的說詞,想借由親事之便,尋求屠家寨的協助……如今豈不完全派不上用場?

  “我以為屠兄弟是個極重承諾之人,必定會守著兩家的婚約……”  

  “哼,跟你比起來,我家老爺子是傻多了!焙弥S刺的一句話!胺判模蠣斪铀狼斑惦著這件事,伸腿前留了話,再三提醒當年之約——若結不成親家,看在玉佩分上,若你姓劉的再有難;必助一臂之力。”屠夫人幾乎是咬牙說完這些話。 

  “既然如此——”劉大人面有難色,躊躇了一下,才說道:“求嫂子救小女一命!

  常家寶一聽,急道:“蕙娘怎么了?”

  屠夫人卻不慌不忙的回說:“被青龍幫的人劫了!

  “你們……也知道?”劉大人訝道。

  屠夫人冷冷一笑!耙热艘惨词蔷然钊诉是死人,她還活著么?”

  那封要挾信屠家根本不屑理會,如今也早過了信上所說的時限,屠夫人倒覺得奇怪,那姓劉的女兒怎會沒事?還要她爹去救她?

  屠夫人如利箭般的問題,直直插入劉大人駭然不已的心坎。難不成,那幫盜匪毫無信用可言?

  常家寶不明白為何屠夫人的口氣冷漠至此,但她和靠娘交情不淺,兩人甚至結為手帕交,哪能坐視不管?

  “劉大人,你有眼前這些兵馬,怎么不快去救她?”

  “就是拿不下那幫盜匪,才想到……”劉大人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以盜制盜!蓖懒規退言捳f完。

  “免談!”屠夫人直接說道;“什么事都能談,就這事兒不成,兄弟們,咱們走!”

  說罷,屠夫人一馬當先,馭馬沖進重重兵馬之中。

  劉大人的兵馬立即避開,從中間開了路,讓屠家寨的人穿行而過。

  “嫂子!”

  屠夫人對身后的叫喚置之不理。

  常家寶皺起細眉,對屠夫人的決定感到不解!氨印锼薄 

  屠烈收攏手,緊緊抱住她,他跟在屠夫人身后策馬急馳,只道:“回去再說。”

  ***

  成親不到十天,新婚燕爾的兩人,頭一回吵架。不,小兩口不算吵架,正確的說法是,只有常家寶一個人在那兒氣嘟嘟的,另一半卻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逮到機會就喂她幾口——白糖桂圓粥。

  “你們——你們怎么可以坐視不管?”她杏眸怒瞠,一張小嘴兒翹得比天高,她兩手叉在腰際,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人家信上寫得明明白白的,要你們三天內回復,你們怎么可以悶聲不響,理不理對方?”這是攸關人命的事哪!說罷,順口再喝下送到嘴里的一匙粥。

  咽下口,再把眉尖橫豎,惱道:“人家的信你們不理,劉大人的請求你們也不理,娘不理,你也不理,那蕙娘怎么辦嘛——”她好擔心蕙娘。嗯,香香濃濃的粥又來到嘴邊,常家寶想也不想,直接就口喝下。

  粥吞人口后,先抿了下唇,再把小嘴嘟起來!澳阏f啊,怎么辦?”

  屠烈坐在她面前,看她喝下大半碗粥,稍放寬了心,這才開口說話。

  “幸好、總算有你吃得下的東西。”但卻是答非所問。

  常家寶一愣,他說……什么?!看他手上那碗粥幾乎剩不到一半,是她吃的嗎?舔了下唇,嗯,沒錯,是桂圓的味道……

  。≌媸撬缘!

  細眉皺得更緊了,她噘著小嘴狠狠瞪著屠烈,臉上的表情是又氣惱、又想笑,他們這樣……根本吵不起嘛!

  猿臂一伸,屠烈笑著將她攬進懷里,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我當時只在意信里提到的人是不是你。”邊說,再舀了勺粥送至她嘴畔。

  常家寶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姓劉啊!”

  見她遲遲不“動口”,這下換屠烈板起臉來了!拔艺f了,當時我只在意那個女人是不是你,也只想確定信里提到的人是不是你,其他的,我顧慮不到。還不快喝?”

  這就是當時他焦急萬分奔至歡喜堂找她的原因嗎?在他的眼里心底……就只有她而已。

  心,暖烘烘的。

  常家寶聽話的喝下粥,再開口問道,這次的口吻明顯和緩許多。

  “反正三天的期限已經過了,跟你爭也沒啥用。可是,人家劉大人都親自上門了,你們為什么還是不去救蕙娘?”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做咱們這一行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只有‘一報還一報’如果他劫了我們的貨,我們就去劫他的,他動了我們的人,我們就去動他的,就是這么簡單。”

  “可是蕙娘她……”

  “她不是屠家寨的人!

  “但她是你的——”。常家寶說不出口那三個字。“你們……你們……有婚約在。俊彼f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那又如何?我已經娶妻了。娶了一個不知道為了什么原因,這幾天一直吃不下飯的小妻子?禳c,再喝一口!彼是惦著她的身體。

  凝著眼前俊朗的臉龐,英氣十足的眉心輕攏著,他是真的很擔心她。這只豹子……向來只用行動表達出他的心意。她怎會不明白?

  娟秀的臉泛起一抹陶然悅色,她聽話的再喝了口粥。

  咽下粥,她立即抬起下巴,嬌聲說道:“是啊,有婚約又如何?你這只豹子是我的,誰都不能碰。”

  屠烈笑睨她,為了這句獨占欲極強的話。

  “可是……真的沒有其他法子救蕙娘了嗎?”她還是難掩擔心! 

  “劉大人手上有兵力,他自己想法子就行了。”

  “我還是不懂,娘為什么那么恨劉大人啊?說真的,劉大人是個很照顧百姓的好官耶。你們兩家的恩怨又臭又長又無聊……真不明白,娘為什么那么恨他?”  

  “其實,我娘并不是真的恨劉大人,她只是有一肚子的怨氣。

  “怎么說?”

  屠烈嗯了聲,要她再喝口粥。見她照做了,才開口說道:“我爹一向把兄弟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為跟劉大人約定好了,他一心一意急著先替屠家寨打好根基,行有余力,好再去幫劉大人。我娘一直勸他不要太勉強自己,他這等于是一個人扛兩個人的責任,但我爹他根本聽不進去。你聽過管仲與鮑叔牙的故事嗎?”

  常家寶點頭! 

  “我爹在世的時候,他一直認為劉大人是塊做官的料,只是時運不濟而已,所以,他在劉大人的官途上,幫了不少忙,也出了不少力。我娘念他,他就拿出管仲和鮑叔牙的故事來說服我娘,我娘她只好私下去找劉大人,請他放棄彼此的約定,劉大人那時仕途正順,怎會依我娘的意思?所以,他就這樣把我娘給惹毛了,加上我爹積勞成疾,先走一步,她更是不能原諒劉大人!薄 

  “原來是有這層原因……”真是蠻無聊的。

  “你別扭太多心,如果劉家小姐真有事,不會等到現在,還要劉大人去把她救出來。這其中八成有我們,不明了的原因在。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必須快把這碗粥喝完。”  

  “哦。”正要張口,突然間,喉頭不知道涌上了什

  么東西,她皺了下眉頭,旋即抿緊唇。她好想吐……

  “怎么了?”

  不行、不行,這是豹子特地為她做的粥呢,怎么可以讓他知道她喝到想吐!何況,她向來只對不經“腦袋”做出的料理反胃,怎么可能對他細心熬的粥作出這種反應?

  她是怎么了?

  她趕緊深吸口氣,硬是抑住涌上喉頭的惡心感。“我、我好撐,喝不下了!

  “只剩沒幾口.喝光它!

  常家寶搖頭!罢娴模液脫,喝大多粥了,肚子漲得好難受……”她難受到臉色開始泛白!拔摇荒茉俸攘恕薄 

  說罷,她咬住唇,怕自己發出干嘔的聲音。

  屠烈發覺她不對勁,絕對不是因為喝粥的緣故。他立即放下碗,抱起她快步走到床榻。 

  “你躺著別動,我去找伍郎來!苯淮辏司拖裥L似的沖了出去。

  屠烈一出房門,常家寶立即翻過身,還來不及下床,便將方才硬是忍住的惡心感,全數吐出來,吐了一地——

  “糟糕……”看著滿地的穢物,都是她剛吃下的粥哪!

  得趕快清一清,別讓豹子看到了。常家寶心想。

  還在微喘的她吁了口氣,嘔吐之后,整個人輕松許多,不像先前那么難受。她起身下床,走到水盆架,從架上拿了條手巾,沾水擰干后走回來,正要彎身清理穢物時,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了——

  哎,她想到的事,與她嘔吐完全無關啦!

  稍后——

  “少當家,你慢點、慢點,我的手快被你拉斷了!”

  “慢不得!我到處找你,你居然跑去后山采藥!”真是急煞他了! 

  屠烈猛推開門,急拉著寨里懂醫術的伍郎來到床前——

  但眼前所見,卻教他一怔!

  床上空蕩蕩的,人呢?

  “少夫人呢?”伍郎問道。

  “寶兒!”屠烈心頭一慌,急著掀開被子沒人;轉身猛地拉開屏風沒人,走到小廳踢開圓木桌——還是沒人!  

  “少當家……少夫人留了話給你!币魂嚮艁y中,杵在一旁不知如何反應的伍郎,無意間瞥見床側小幾上有張小箋。

  屠烈沖上前,奪下伍郎手中的信箋,極快的掃過

  “該死!”他吼道,手上的信箋霎時糾成一團。毫不考慮地,他轉身就要沖出去尋她,卻被伍郎及時拉住——

  “少當家等等,這是少夫人吐的東西?”伍郎以眼神示意埋在床底下的一攤布及穢物。

  濃眉一皺,屠烈臉部的線條繃得緊緊的!斑@是她剛喝下的粥!她到底是怎么了?”屠烈又吼了出來,他難得亂了方寸。  

  伍郎飛快地整理眼下的情形,以及一路上屠烈同他說的狀況! 吧佼敿遥∧銈儭拧俜蛉怂

  “別吞吞吐吐,快說!”

  “少夫人她……最近月事有來嗎?”

  屠烈搖首,從她在屠家寨到成親這段日子,印象中都沒有……

  “什么意思?”這會兒,他連身體也繃得緊緊的,怒氣似乎一觸即發! 

  “少夫人她——應該是有身孕了。”

  碰——伍郎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往后一倒,不知是被屠烈的怒吼襲倒,還是被他奪門而出時的那股旋風,不慎掃到——

  總之,屠烈真的火大了!因為——

  他的女人,竟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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