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下啰!
“我不是說這,我是說心啦。”沒想到,他才推開下阿菡,身子便失重地往下墜落。
“貘貘。”阿菡迅速抱住他飛落的身子。
“我們成親,阿菡,我要的不只是這親吻!
打從玄貘提出成親字眼,就在她心底發(fā)酵,沸沸湯湯。
“古來男人皆多妻,尤其是帝王親貴!
“并不包括我!彼f得急切。
“貘貘,我愛得自私、也愛得占有,有我就不能有別人!
“所以,你把自己隔絕得很好,不懂情愛,就不生占有心念,因為人情復(fù)雜、世道險惡,阿菡,你放心,我不會負(fù)你!彼麅H要這一心一念一人,再多,他都不要。
“當(dāng)然,如果我先死,你可以另娶!卑⑤詹粫笮鵀樗厮。
阿菡只問生,絕不問死,生前他能待她一心一意,就夠了,何苦再強(qiáng)求盲昧無知的死后呢?
“呸呸呸,才不說死,我們雖未同年同月同日生,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嗯!边@便是情愛,她的情愛,未曾擾擾攘嚷,但何嘗不是因為太純粹而烈烈轟轟了。
“來,你看看,能不能解下平安如意。”
“為何?”
“解解看嘛。”
阿菡拔拉,沒花多大氣力,平安琉璃輕易被解開。
“怎么會?它不是很難解開?”
“交出真心,如意琉璃自然解開。”玄貘為她戴好,順且把身上唯一的俊美如意給她,其他四只如意琉璃,早都?xì)w還言露及憫恩。
“交心,給了就無法退還!彼是有些掛慮,莞泠兒突然竄入腦海,不過,仍義無反顧的給心,當(dāng)他們初見面,玄貘還是頭豹子,他已為她做了太多。
“誰要退還。”
“所以,你一聽到我道法全失,就把這么貴重的平安琉璃送我。”這深厚情意,阿菡現(xiàn)在才懂!澳菚r,我對你還僅僅是個陌生人。”
“誰跟你陌生了,你是我唯一的氳回,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瓶,那時的你,卻堅決生無可歡!
“貘貘。”她語拙。
“還好那時是豹身,才能接近你,才能聽你說那么多話。”
“你說另只是俊美如意,不就能長保一個人的青春美麗!
“正是!
那便能救治菂菂的丑陋容顏了,雖然,毀容丹有法可解,卻是難上加難,因為,真心難逢。
菂菂也能像她逢到一顆真心嗎?阿菡深信會,她喃喃祈念,就為菂菂。
“阿菡,菂菂真讓我嫉妒!
“她是我妹妹!
“在你心里,我可不可以比她更重要些?”
“那是沒得比較的!
“好,我知,這種嫉妒真沒來由!彼瓦陨怼
身無羽翼,卻能與她共飛翔。
這夜里的玄玥,美得不可思議,只因阿菡在身旁。
阿菡隨身,他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 ※ ※
“見過公主殿下!本G荷說,小公主怎么不睡,還來了迎曦樓!艾F(xiàn)下應(yīng)是公主睡眠時間!
“阿菡姊姊醒沒?”剛畫完花鳥纏枝圖,她伸伸大懶腰。
“姑娘丑時入睡,這卯時之際,也還沒睡熟幾個時辰!
“我看看她去!
“貘殿下吩咐,不要擾了姑娘!
“這王兄啊!鼻文槤M笑,才踏入寢殿,那睡床人兒睜開朦朧的眼!版㈡,我畫好一幅圖,等你看看。”
“是小憫恩!卑⑤沾掖沂嵯戳T,換上長衫筒裙,隨她進(jìn)了映水樓。
“這都是你畫稿?”掩不住贊嘆,阿菡困意盡散。
映水樓內(nèi),憑涼廳案桌上,堆了整疊畫卷,用堆積如山來形容,應(yīng)不為過。
“嗯,姊姊以為如何?”
“有大家氣魄,你瞧,這花鳥纏枝,蒼勁有力,卻不失舒緩雅致。”阿菡拿起細(xì)看。
“看來,姊姊畫工,并不比憫恩差。”阿菡姊姊應(yīng)是同道中人。
“就隨便畫畫!辈⒉,遠(yuǎn)穗樓內(nèi),阿菡鎮(zhèn)日讀書臨字習(xí)畫,雖無文名,卻有名家韻致!澳憔蜑楫嫯嬎兹斩凰雇恚俊
“天氣熱得沒半些靈感,反倒是夜晚,十天就能畫個一幅!
“你愛畫成癡?”
“不如說是愛藍(lán)染如癡,這些畫稿都是制作藍(lán)染的刻花版,姊姊瞧,我身上這千蝶飛舞圖案,我畫的!
“喔?那有沒有想過,在藍(lán)色里調(diào)些其他顏色?”既能染藍(lán),必能印染其他顏色。
“姊姊想法和我不謀而合,近來,我正研究如何將單色印染發(fā)展成多色印染!
她們聊得投契。
“玄玥有一品名貴蓮花,叫芙茜,純白花瓣外嵌紅紫,五年開一次花,因樣貌稀奇,所以五年會有一次熱鬧的芙茜花會,玄玥姑娘多會趁這盛會,為心儀男子制衫裁褲。”
“五年才一次?那玄玥姑娘不是很可憐,這次表白不成功,就得等下個五年!
“不會啦,姊姊,除了五年一度的芙茜盛會,還有每年都舉辦的蓮花會,但是,就沒這芙茜花季的熱鬧!
心念忽起,阿菡是該為玄貘裁制一襲新衫。
這針線活兒,很久沒做了,以前,菂菂和她的單衣、衫裙全都出自她縫制。
一針一線,全都是阿菡心思。
迎曦樓,門戶緊閉,悄無人聲,活似另個映水樓的翻版。
哪迎曦了,還不如更名昏夜,就叫昏夜樓好了,玄貘步上回廊,擠眉弄眼,叨念畢起。
他推開刻意營造出夜晚昏暗的屏門。
大廳內(nèi),女侍佇立,一時無法適應(yīng)光亮入眼,頓了好幾秒鐘,才頷首福身。
“見過殿下。”
他以指比唇,示意噤聲。
轉(zhuǎn)進(jìn)最內(nèi)寢房,撩開床榻前低垂的紗幔。
玄貘俯身,撥開她綹落臉蛋的發(fā)絲。
“你這睡早不睡晚,也不是辦法?晨昏顛倒很容易傷身損脈!焙孟脒R阿菡,卻又不舍,哪罵得出口。
阿菡呢語嗯呀,睜開朦朧睡眼。
“貘貘!彼伜ㄐ,別有慵懶的美麗風(fēng)情。“我和小憫恩有事。”
她那幅捻金嵌銀繪紫浸藍(lán)涂橘的船行樣版,就快完圖。
“你整日不是在養(yǎng)心殿,便是在映水樓!痹捓餄庵卮滓狻
阿菡細(xì)眼張揚(yáng),藕臂伸出捻銀繡被外,露出整大截如脂凝膚,任玄貘擁他入懷。
嗅聞玄貘身子清爽味道,頭頂還蹭蹭他下巴。
“你吃味兒,還好酸!鄙碜尤腥肼渥惭氐男。
“又不是我說吃味,你就肯多陪我些!笨∧樌^續(xù)擠眉弄眼。
阿菡抬眼,哈欠連連,唇畔凝笑,蹭、蹭、蹭……存心蹭暖玄貘胸前。
“那現(xiàn)在陪你!彪m然,睡意正濃。
他情難自禁,低頭,撫吻阿菡白皙肩窩,那是熾烈狂情。
“吃萱姨、小憫恩的醋,傳出去會被笑死喔。”阿菡不得不提醒他,右手摟撫他黑發(fā),還弄斜玄貘透紫額冠。
“笑死就笑死!备采习⑤沾娇,一同倒落床榻,她在下,他在上。
薄衫凌亂,他雙手滑進(jìn)衣底,觸撫阿菡雪白肌膚。
阿菡睡意頓散,心撞擊得猛烈,他滾燙手心就貼覆她狂顫胸口。
“貘貘……”咕噥呢語,她滑移他臂膀的手,加了些力道。
順延她頸項,親吻、再親吻、再再親吻,來到阿菡胸口,玄貘抬起凌亂眸光,深呼吸好幾口氣。
濁重氣息趨緩,他才能順暢啟口。
“這得等到我們成親后!睋Ьo阿菡,遲疑放開,玄貘起身,為她理好凌亂衣衫,手指還眷戀地繞轉(zhuǎn)她長發(fā)。
阿菡想抱他,玄貘退開,俯身,指腹點點她鼻頭。
“你確定今日就嫁我?”他瞄眼床褥,想起剛剛的熾烈狂情,仍難自禁。
是尊重情意,大婚喜慶前,玄貘雖逗她愛她,卻仍謹(jǐn)守著不逾越的分寸。
以愛盟定今生,以發(fā)相結(jié)終老,在天地諸神父母手足前,玄貘與阿菡交拜叩首后,才有資格和她名實相符的睡床共枕,在這之前,他打定要尊重阿菡,絕不妄意胡為,絕不委屈阿菡。
阿菡明白,卻討厭沒他擁抱的空落,眸底淘氣乍起,一不小心,嬌軀旋翻過床沿。
玄貘眼明手快,硬是墊入阿菡身子底,就怕她摔傷,他在下,她在上。
阿菡麗顏凝笑,多摟抱玄貘好幾下,他口才要親來,輕巧地躺回床榻,哈欠四起。
“貘貘,還得等到成親之日!
玄貘俊臉不知該如何表情,渾身燠熱,該死的,好想要阿菡,只能雙手握拳。
“別去跳運河,免得我要去大牢探你!睉浧鹉侨栈ú浑x落水,莫非是……阿菡睡臉飛紅!斑有,我好困,你把迎曦樓屏門關(guān)好,省得陽光擾人睡眠!
阿菡入眠,睡得香沈,夢里淺笑,好不得意,鬧耍玄貘一回。
那張俊臉,一陣青一陣白,后則差點笑得放肆,趕緊雙手捂口,逃離迎曦樓,不想擾她睡眠。
這才明白,他被耍玩了。
“不跳滄瑯運河,我不會跳瓊水啊!闭f完,噗通作響,玄貘跳入繞圍宮闈深苑的御池瓊水。
燠熱全身,唯水可解,或者,唯阿菡可解。
玄貘來來回回,泅游了好幾趟。
好幾趟、好幾趟……
側(cè)眼,玄貘目光灼熱往迎曦樓的方向,盯望。
※ ※ ※
晌午,阿菡眠醒。
落坐梳妝銅鏡前,她臉蛋白里泛紅,艷美絕倫。
銅鏡映出她藕臂肩膀斑斑紅云,阿菡不禁低首淺笑,花顏恰如春風(fēng)拂面,翩翩舞飛。
“姑娘,怎不多睡一會兒?”綠荷為她梳發(fā)更衣,瞅見姑娘麗顏嬌美、白膚漾紅,再將貘殿下午前瓊水泅游那事串起,綠荷心細(xì)地知曉是怎么回事。
那么,莞泠姑娘呢?她與貘殿下青梅竹馬、陶然忘機(jī)。
“綠荷,你得教我蓮花酥作法。”她心里記掛這品糕點。
綠荷咒罵自己想太多,手里捧梳阿菡姑娘滑軟若絲綢的黑發(fā),手勁輕巧地服侍她戴上嵌銀繪畫芙茜的額冠,這銀白紫紅冠帶由養(yǎng)心殿賜下,不難想見姑娘在王家的份量。
“御膳房不是姑娘該去的地方,要讓國母或貘殿下知道,肯定責(zé)罰綠荷!
千金嬌貴,竟要進(jìn)御膳房學(xué)蓮花酥,綠荷不懂。
“他們賞你都還來不及,一定要教我做蓮花酥。”
西島人的生辰喜慶,少不了這道糕品,阿菡前些日從小憫恩那兒聽來,還包括玄貘的二十歲生日,是在芙茜花會前。
“吩咐御膳房好生做著,姑娘不用親自動手!本G荷怕湯湯水水弄傷姑娘。
“不,那意義差多,我要貘貘驚喜!苯鼇恚⑤沾_實冷落他。從來,只有玄貘盡力讓她笑開懷。
也沒辦法,船行圖樣版都還沒刻印完畢,就算印染花版制好了,也還得將棉質(zhì)胚布精練洗滌,再來是刮漿、大缸浸染……這還只是色彩印染部分,都還沒算上針線活兒,怎么趕得及。
御膳房內(nèi)忙碌數(shù)個時辰,阿菡連午膳都沒用,只啜飲幾口玄玥王室嗜喝的百洺滌心花霧茶。
近黃昏時分,阿菡手捧大紅錦盒,綠荷要接過,她還不讓。
阿菡蓮步琤琮,綠荷打傘相隨。玄玥日頭毒辣,愈近夏日,就算黃昏,也燠熱得很。
阿菡香汗涔涔,綠荷另手執(zhí)扇搖風(fēng),這天氣悶熱,實在吃不消。
琤琮瑯珰飄向知新樓前石臺,阿菡足踝這對銀線絲纏繞紅寶石的粉霞煉子,午前才由陛下令仆侍送入迎曦樓。
知新樓廳內(nèi),武家三兄弟顯得忙碌,海圖帳冊、異邦珍物堆疊案桌地板。
“武二,你手臂應(yīng)無大礙?”
“謝姑娘!痹捜陨,意思是說:手臂已好,多謝阿菡姑娘關(guān)心。
“貘貘呢?”她瞥眼這一箱箱打開的瑪瑙、珍珠、寶石、黃金、白銀。
一旁男仆搬抬記冊,有送往養(yǎng)心殿、映水樓、應(yīng)鐸城、及迎曦樓。
“殿下在偏廳里接見商船主事,武三這就去稟告殿下。”
玄貘商船剛自北方歸來,這趟豐收不少金銀財寶。
不多時,阿菡被迎入偏廳,一干商船主事盡退下。
“綠荷,不用跟進(jìn)來!
“是的,姑娘!本G荷在大廳候著。
“阿菡姑娘,這錦盒由我拿著!蔽淙f。
“這不重!彼灰M(jìn)偏廳!磅
“我沒跳運河,倒喝了不少瓊水。”玄貘擠眉弄眼,完全沒有方才與船隊主事商議近日航程的沉穩(wěn)。
她唇畔凝笑,勾入他眼里。
“你,始作俑者,擾我睡眠,又?jǐn)_我……”她耳畔暈紅。
“擾你什么?”玄貘明知故問。
“你看,點點紅斑,都是你害的!卑⑤樟硎窒破鹗苄,全是教玄貘吻得白里透紅。
俊臉紅熱,想起午前的親熱,欲抓阿菡入懷,卻被她輕巧躲過。
足煉瑯珰,粉橘筒裙,揚(yáng)飛,還怕阿菡絆腳跌倒,那是他王母的家常便飯。
“你手里是什么?”
“蓮花酥。”她打開鑲金嵌銀的大紅錦盒,期待他驚喜。
“怎會有蓮花酥?”玄貘心頭暖熱,打從九歲出海,就不曾在生辰日子品嘗這道糕點。
“我和綠荷在御膳房磨了一整個下午!毙v如花!斑B午膳都忘了。”
他感動莫名,拿起形似水蓮的糕品入唇,好大一個錯愣,差點飄淚……
都快忘卻祖宗名訓(xùn):男兒有淚不輕彈。
“怎么,不好吃?”極納悶。
千金嬌驅(qū),養(yǎng)在深宮,雖不碰湯湯水水,可她吃慣美味,對天下珍品也略懂一二,手藝不該太離譜才對。
阿菡手往錦盒,不料,玄貘更快。
其余五個小巧精致的蓮花酥,全都塞入玄貘嘴里。
“好……好吃極了!彼緡伋隹。
“好吃,也不是這等吃法!卑⑤盏雇肭宀,讓他潤喉!靶⌒囊!
輕拍玄貘后背,替他順氣。
瞅見玄貘唇角留有碎屑,她食指一抹,入唇,也是驚愕,那入口即化的美味,還包含滿滿情愛……
難怪,古人說,食物之美,唯心成之。
她把心全融入了蓮花酥。
“好吃,我沒言過其實。”全部吞下,暖甜胸臆。“好想再多吃幾個!
其實,她無須進(jìn)御膳房忙碌,卻肯為他洗手做糕。
“先幫你暖壽,貘貘,你還想吃,我明兒個再多做一些!卑⑤窄h(huán)抱住他。
“明天,我得到應(yīng)鐸一趟,你去不去?這次商船回返,帶回不少珍寶,我讓人送箱珍寶到迎曦樓去,有什么想要的,再跟我說!
“你們送給我的東西已夠多,迎曦樓可能快放不下!
“有什么關(guān)系,你喜歡的,就盡管開口。”玄貘動手取下她額冠、足煉!按魑宜湍愕摹!
沒問她意愿,逕自從鎏金盒里取來剛制好的冠帶、煉子,為阿菡系戴,把阿菡推往銅鏡之前。
“比王姊、王母送的還適合你。”
確實淺橘寶石編織成的冠帶、足煉,更搭阿菡這身粉橘長衫筒裙。
“好漂亮。”
“當(dāng)然啊,我特地吩咐趕制的。”眉眼得意。“對了,今年恰逢五年一度的芙茜花會!
“我聽?wèi)懚髡f過。”
“碧眸樓船會在芙茜盛會那日舉行海葬,它陪了我十年,穿風(fēng)破浪,相信大海會是碧眸船的最好歸宿!
“不能再修復(fù)嗎?還是,因為那晚滿船血流?我殺戒大開?想來,這張活像鬼魅魍魎的臉,大概也讓你惡夢連連?”
“我都看過你用蔽體咒屠殺自身,還會怕什么?”玄貘由背后擁她入懷。“你是迫不得已,為了救我,才變臉鬼魅、殺戒大開。阿菡,這天底下會有很多不得已,就像西島、西極連兵迫東霖!
她頭底抵上玄貘胸口,已成習(xí)慣。
“況且,十年來,碧眸船經(jīng)歷的大小海戰(zhàn),哪一次不是有流血沖突,大海雖美麗無邊,也有黑暗的另面,海盜猖狂,海象兇險,大海上的水手商船,莫不是以命相搏!
“你從九歲開始就見過,所以,你笑得燦爛,連胡鬧耍賴都有道理,就算事有兩面,光明黑暗相隨,你也只堅持美好那一面,在你能力范圍內(nèi),盡量只讓光明面存在!
“我就知道你會懂,阿菡。你道法隨身,你嘲弄世人,卻未玩盡權(quán)謀心機(jī),你是被自己的心性縛住,你和我相同,擁有許多,只是表現(xiàn)得不一樣!
“如果,你沒被變成豹子,以人身和我相遇,我大概也很難拒絕你!
“當(dāng)頭豹子,讓我有更大勝算,有機(jī)會在看到你麗顏的同時,認(rèn)識你的心!
那靈明、心智,才是引玄貘再放不開手的最終原因。
不然,天下美顏,他看得還不夠多嗎?
“沒了碧眸船,我再幫你建造另艘樓船,有時,還真得感謝黃麟,沒有他那晚海上偷襲,我大概得再多花些力氣才能住到你心上去!
但笑,不語。
“你要想我,阿菡,實在好想拖你去應(yīng)鐸,不過,也好,在你見到莞泠兒前,我先去探探她,也很久沒和她碰面了!
莞泠兒,又是莞泠兒。
那么,阿菡重要過莞泠兒,阿菡是自己人,所以,玄貘得先去探探莞泠兒。
“她是你什么人?”
“一個朋友!
“就僅是一個朋友?”
“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她父親在朝為官,也常受邀到花瀲來玩……”
“那么,你對她……”
“喔,你吃味?”玄貘感到歡喜,其實,是隱去心頭叨念,若沒遇到阿菡,他會婚娶莞泠兒。
近二十年的情誼,雖滋生不了愛情,卻有一定份量。
“如果,我吃味會讓你開心,那我就吃味啰!
他俯頭,想吻阿菡,卻被她輕巧躲過。
“快去快回,貘貘!彼s著去刻印那幅船行圖樣版。
他為她造船,她則為他制衣。
阿菡手中線,玄貘身上衣,此去密密縫,一針一相思……
一針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