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吻 第五章 作者:青蜓 |
三天后,楊堂熙自己搭車北上,他說什么也不再坐楊子青的車。 送走他,楊子青帶著相機(jī)跟著楊伯志入山,青蒔當(dāng)然也一同。午后回來時,劉文岳已坐在客廳等候。 「文岳,是你啊!」 「楊爺爺,好久不見,這是家母要我?guī)Ыo您的點(diǎn)心!箘⑽脑揽蜌獾卣f。 「幫我謝謝你母親。子青,陪文岳聊聊。青蒔,來幫我!」楊伯志接過點(diǎn)心走進(jìn)廚房,故意要青蒔跟著自己。 「他怎么舍得讓你放假?」楊子青放下器材笑說。 劉文岳的目光還留在剛離開的青蒔背影上,沒注意到楊子青在對他說話。 「文岳?」楊子青再次喊他。 劉文岳回神趕緊道歉,「他怎么跟妳住在一起?」 她解釋:「他一人住在他家,我不放心,就把他帶回來! 「他家人呢?」 楊子青想了想說:「我不清楚,他沒說,我也不想問。」 「是嗎?那件事有沒有跟他提過?」 「有,就等他答復(fù)! 劉文岳猜測地問:「子青,是不是發(fā)生甚么事了?」 楊子青被問得莫名其妙,「沒有! 「可是妳的表情好像沒有先前的不安,困擾妳的事解決了嗎?」劉文岳關(guān)心地問。 楊子青沉默著,稍后才笑開,「算是解決一半,文岳,謝謝你! 「不客氣,還是見到妳的笑容比較好。」 「你打算住上幾天呢?」 「嘉權(quán)要我?guī)吇厝!顾麩o奈地道。 她皺眉,「『股市』大跌嗎?」 劉文岳聳聳肩,「他說我的重責(zé)大任就是盡早將妳帶回去。」 「千萬別勸我,你曉得我的! 「當(dāng)然,我不想自討沒趣,有假,我才不會找麻煩!箘⑽脑捞舾呙,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你睡堂熙的房間,可以嗎?」 「小春子跟妳睡?」 「不是她!顾c劉文岳很熟,不介意說出來。 劉文岳心互鑰了淡淡的疑惑,摸著下巴,「子青,我是不是得罪妳的小朋友?」 「怎么了?」她身邊的男人怎么都有這種感覺? 「就是剛剛,我本來不想問,但我發(fā)覺他好像在嫉妒我。」楊伯志叫他跟著進(jìn)廚房時,剎那間的眼神交會,青蒔的嫉妒明顯針對他。 「青蒔不是那種男孩子,你太敏感了,文岳,先去洗個澡,待會兒你就可以嘗到青蒔的廚藝,他已經(jīng)收服了四個胃了。」她笑笑的說,不當(dāng)一回事。文岳跟她是好朋友,青蒔有甚么好嫉妒?! 。 。 。 晚飯后,青蒔跟著劉文岳到院子透氣。 「這里的空氣很清新,比臺北好太多了。」劉文岳伸了一個大懶腰,呼吸著難得的空氣,「還有,你的手藝的確不錯,子青起初對我說,我還不信,現(xiàn)在終于相信了,輕易的,你又收服一個胃了! 「聽說你和子青曾經(jīng)在一起?」劉文岳的贊美并沒有讓青蒔忘記目的。 這樣的說法,劉文岳是第一次聽見,他覺得莫名其妙,「聽誰說的?」 「堂熙。是真的嗎?」 劉文岳開口正想解釋時,忽然對上青蒔的眼睛,那是雙充滿期待的眼,期待他說不是。 「沒錯,我們曾經(jīng)是男女朋友,雖然分開了,我還是希望她能回到我身邊,這個答案你滿意嗎?」他決心騙騙這個小男孩,試試他的堅持度。 「是你放棄她?」一抹心痛迅速略過心頭,青蒔選擇暫時忽略。 「不,剛好相反,所以我希望她回到我身邊,我們志趣相同,她還是少不了我! 他笑自己挺能掰的。 青蒔忍住自己的怒氣,「那我可以先告訴你,你永遠(yuǎn)都沒有這一天,因?yàn)樗磉呉呀?jīng)有了我,你沒這機(jī)會了!顾粫,永不退讓,子青是他一個人的。 劉文岳以欣賞的眼神審視眼前這個帶著堅毅決心的男孩,外表雖年輕,但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眼底對感情的執(zhí)著,不過年紀(jì)實(shí)在與子青不相配,他怕會有問題。 「是嗎?我們可以試試看──」他立刻下戰(zhàn)帖,等他接招。 青蒔從容一笑,「用不著,我對自己有信心。晚安。」語畢,他轉(zhuǎn)身步入客廳。 涼風(fēng)徐徐吹著,劉文岳仰頭望天,滿天星星,閃爍點(diǎn)點(diǎn),點(diǎn)亮夜色,光亮無限。 「好個堂熙,出國前還留個麻煩給我,你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回來就有你受了!顾麩o奈地說。 。 。 。 鄉(xiāng)下清晨空氣好,劉文岳起了大早,來到前院散步。 「早!」楊子青愉快道早。 「這里晚上很安靜,我睡得很舒服。對了,昨晚我跟青蒔談過話!顾詣诱f出實(shí)情。 楊子青顯得疑惑,「你們說了甚么嚴(yán)重的事嗎?他沒跟我說。」昨晚青蒔一回來便睡覺,甚么話也沒對她說。 「還不是你那個寶貝弟弟做的好事……」劉文岳開始說整件事情的始末。 楊子青聽了只差沒昏倒,「那個死小孩,這么大了還是老愛整我,等他回來看我不好好修理他才怪! 劉文岳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安慰道:「算了,他也有心幫妳,只是方法刺激點(diǎn),處理不好恐怕會傷了一顆純情少年心! 楊子青無言以對。 「說實(shí)在話,青蒔對妳的感情好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好像是日積月累,你們到底是甚么時候認(rèn)識的?」他好奇地問。 楊子青手支著下巴,轉(zhuǎn)過頭,忖度著該怎么解釋比較妥當(dāng)。她看著劉文岳的眼,嘆口氣,決定不說,以免擾亂人心,造成大亂,這秘密還是只有她一人知情比較好。 「說來很長,我懶得說。你女朋友何時要從日本回來?」她刻意轉(zhuǎn)移話題。 見她不愿談,劉文岳也不好強(qiáng)迫,便順著她的話語接下,「過幾天,我回臺北時,差不多就能見到她! 「淑霖真好,工作還可以順便出國!箺钭忧嗫谖菢O淡,倒也聽得出羨慕之意。 「妳也可以,只不過妳不接的工作,就害得我們情侶分隔兩地。」他抱怨地表示。 楊子青頻頻點(diǎn)頭,「是是,都是我的錯,下次不敢了! 「青蒔和小春子呢?」 「去市場了。」 「子青,『股市暴跌』呢!」那是他昨晚打電話得知的。 「這是當(dāng)然的,兩名手下大將同時請假,他不氣死才怪,我偏偏要?dú)馑浪,老把我?dāng)童工使用!顾僖獾,其實(shí)也明白學(xué)長對她的重視。 「別損他了,我先進(jìn)去上網(wǎng)!故痔犭娔X是他與遠(yuǎn)在日本的女友聊天的最佳工具。 楊子青仍繼續(xù)坐在前院,看著母雞帶小雞逛著屬于牠們的地盤。 過了幾分鐘,一輛吉普車緊急煞車停在她家門口。一名身穿黑色勁裝、戴著墨鏡的高朓男人下車,姿勢一百,優(yōu)雅度滿分,對于自己的外表男人有著絕對的自信與驕傲,他筆直地走向楊子青,毫不遲疑。 楊子青仍在原地,動也沒動,待男人遮住她半邊天,她依然無動于衷,彷佛當(dāng)他是隱形人。 「喂!」男人立在她身前,宛若一座雕像。 楊子青懶懶地抬頭,「找誰?」 「妳是楊子青!共皇且蓡,而是直述句,像是在確認(rèn)他的目標(biāo)。 楊子青點(diǎn)頭,對這個全然陌生的男人有份熟悉感。 男人摘下墨鏡,「認(rèn)識我吧?」他大言不慚地說。 「倫青烈。」這個名字忽然敲進(jìn)她腦中,她記起這個高傲如天的男人。 倫青烈嘴邊勾著得意的笑,「跟我走──」眼神閃著青色的詭異光芒,對她下達(dá)命令。 。 。 。 門一扇一扇地被用力打開,碰撞聲連連,顯然開門者情緒十分激動。 「七哥──」青蒔的喊叫聲響遍屋內(nèi)外。他每打開一扇門便失落一次,怒氣也相對地提升。 「我在書房!箍諝庵袀鱽砺曇。 青蒔這才帶著憤怒直攻書房。 「七哥!」這一聲是順便喊的,因?yàn)樗辉谝庾谝巫由系臈钭忧,一瞧她目光無神,他便質(zhì)問道:「你催眠她?」 被喚作七哥的倫青烈好整以暇地坐著回話,「當(dāng)然,不這么做你會乖乖回家嗎?」 手里還拿著茶杯。 「你不用如此,我也會回家。」他沖到楊子青身邊,想看她是否有受傷。 「沒事的,完好如初,我不會對你的心上人怎樣。由她身上聞到妳的氣息,還以為錯認(rèn),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為她離開過這里,怎么可以破戒呢?」倫青烈平靜地說,沒有責(zé)備的意味。 「為了她,我沒辦法! 倫青烈嘆口氣,「早要你放棄不聽,現(xiàn)在鬧出這種問題,你說,要如何收拾?」一直以來他都勸著這個弟弟放棄對人類的愛情,豈料,他的心比誰都固執(zhí),最后使他不得不死心。 「我會直接向四哥請罪。」一人做事一人擔(dān),他不會為此找理由。 「哎!真拗不過你,這個女人哪里好呢?」 「我就是愛她,無論她好不好! 「真傻!早知道該讓你忘記她。」他忍不住說道,他的小弟永遠(yuǎn)都是這么固執(zhí)。 「這話你已說過千百遍,我仍是只有一個答案,你若是這么做,我只會永遠(yuǎn)恨你。 七哥,不要對已存在的問題多作文章,剛好你回來,我有事要與你談!鼓┝,青蒔也有些怒意。 倫青烈一手搭在腰間,一手頂住下顎,架式十足,「這不是我作得了主,要問四哥才行! 「我會跟四哥說明,現(xiàn)在只等你放行。」為了子青,他要爭到底。 「要我放行,這豈不為難我,青蒔。」 「七哥,請你……」 倫青烈抬手,面容嚴(yán)肅,「好了,我曉得你的意思了,用不著再說下去?丛谀氵@份專情上,我可以考慮放行,但前提是,她必須通過一項(xiàng)試驗(yàn)。倘若她能通過,我便讓你們倆下山;不過若是失敗,那你就必須待在山上。不得有異議,懂了嗎?」 「甚么試驗(yàn)?我不能替她承擔(dān)嗎?」他擔(dān)心會害子青受傷。 倫青烈含笑,目光放柔,「放心,只是一個測試她對你感情的考驗(yàn),難道妳不想知道她有多了解你?」自小他最疼青蒔,根本不會給他多大的難題,只是個小小測驗(yàn)。 青蒔沉思一會兒,下定決心道:「好,我接受,請讓子青醒過來好嗎?」 「當(dāng)然。」話一出口,倫青烈的聲音和人影已化做空氣消失無蹤。 他一走,楊子青漸漸清醒。 「子青,妳覺得如何?」他緊張地問。 「青蒔……我怎么在這里?」老是遇上這種怪異事,她已經(jīng)練就「老神在在」的定力了。 青蒔語帶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七哥硬將妳帶回家! 「七哥……」楊子青想了想,覺得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先前與她談話的倫青烈,「倫青烈是你七哥?」 青蒔真的有位七哥,而且還是個名聲如日中天的紅模特兒,天哪!楊子青真的有些不能適應(yīng),在她不自覺的時候,已有妖怪侵襲她的四周,世界真的在變了。 「子青,妳還好吧?」瞧見她蒼白的臉,他覺得過意不去。 楊子青苦笑,「還好,我們現(xiàn)在能回家嗎?」 「這……恐怕不行,七哥不準(zhǔn)。」 。 。 。 端坐在椅子上,楊子青手里晃著青蒔臨時給她的圓扇,習(xí)慣性地?fù)侊L(fēng),臉部不時地露出困擾的神色,一旁的倫青烈則無聊地吃著水果,樣子有些愉快。 楊子青用扇子指著前面排站的六人,問:「這就是考驗(yàn)?」 「沒錯。」 站在他們面前的六人,有著相同的容貌,穿著相同的衣服,沒有任何臉部表情,就像是陶瓷娃娃,動也不動。 「要我由他們之中找出真正的青蒔?」 「對,六人幾乎完全相同,就看妳的感覺了!箓惽嗔乙褤Q下勁裝,穿上休閑服,姿態(tài)優(yōu)閑。 「他沒有告訴我條件,你來告訴我吧!」楊子青繼續(xù)搖著扇子,仔細(xì)審查她面前的六人,想由其中找出一點(diǎn)蛛絲馬跡。 倫青烈微笑,「猜對了,你們兩個就可以下山;而猜錯了,只有妳一人可以下山。妳可以向前觀察他們,可是他們不會回答妳的問題,這完全要靠妳對他的感情才分辨得出!顾静豢春脳钭忧嗖碌贸鰜怼 楊子青端著杯子就口,喝下濃郁的花茶,表情淡得讓人猜不出她在想甚么。 「為什么要用這方法?」 「沒什么,只是想看看妳的真心究竟有多少?青蒔對妳念念不忘十五年,而妳到底對他有多認(rèn)真,這是我想弄清楚的。他太單純,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妳該能懂我的意思。」看著弟弟陷人相思之苦,他早就想拯救他。 「猜不出來就表示我對他不夠認(rèn)真,是不?」她心底漸漸凝聚一股怒氣。 「差不多就這意思。妳可以試試,不過僅有一次機(jī)會,錯過了可就是妳的損失! 楊子青嘴角上揚(yáng),帶有嘲諷的意味,「損失?你說錯了吧,這是他的損失,并非我的,畢竟花費(fèi)十五年的那個傻子不是我。我猜錯沒有損失,反倒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就白白浪費(fèi)十五年了! 倫青烈冷眼,低沉的聲音有抹剛上揚(yáng)的怒氣,「妳的意思是──」 楊子青起身,搖著扇子,「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我不猜了。猜對與猜錯,對我來說都沒差別,我何必浪費(fèi)心力,誠如你所說,我的決定代表我的心意,」她無意地走向六人,緩緩晃過,「我對你弟弟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找不猜了,」說完,她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他們,然后滿意地轉(zhuǎn)身面對微怒的倫青烈!刚埬闼臀一厝ィ劣谀愕艿,請他不要再纏著我,我還想好好過日。」她的唇邊微微勾起淺笑。 倫青烈拍案起身,眼神冷冽,「這就是妳的答案?」 楊子青聳肩,「沒錯。他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乘機(jī)丟掉一個麻煩,何樂不為?」 「好,我即刻送妳下山!箓惽嗔蚁才瓍,喜的是,青蒔就此無憂;怒的是,他白白浪費(fèi)心力在一個無情的女人身上。 「緩著,我尚有話要說,這是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弟弟的事情,我想完成后再下山,這樣才能從此無瓜葛!顾谜韵镜氐馈 「妳說。」 「我曾答應(yīng)過他不會丟下他一人,所以……」楊子青回到位子上坐好,「我要帶走第三位,你不介意吧?」 倫青烈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瞬間,其它五人的身影立即消逝!冈瓉韸吺枪室獾,高!」他看了青蒔一眼,「妳最好將他打包帶走,我暫時不想見他了。」 結(jié)束試驗(yàn),他從容的離開,臨走之際,還刻意在經(jīng)過青蒔身邊時低聲說:「去找四哥吧!」 青蒔松口氣,走向楊子青,「我還以為妳……」緊張的心緩緩放下,剛剛他真的以為子青放棄了他。 「以為我不要你了?傻瓜,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吧?」她仍搖著扇,飲茶。 「有那么一瞬間,我是真的以為妳對我沒感情!顾o張得手心都握出血,就怕子青說的是實(shí)話。 「也許帶你走會是對你更大的傷害,如果你想留下來,我不會反對的!顾钦嫘臑榍嗌P著想,只不過在心底仍希望他龍跟自己走,這兩種矛盾的心情在她心底糾葛,也許她已經(jīng)愛上他也說不定。 「妳不要我?我對妳真的可有可無?」他苦澀地問,不安逐漸占滿整顆心。 「那些是為了引你露出表情才說的,青蒔……」 「妳真正的心意呢?」 青蒔的目光如炬,幾乎快燒盡她的理智。 「我的心意……」楊子青起身,眄睞著青蒔的深情,然后走向他,前額抵住他的胸口,「你的心跳得好快呢!」 「不要再折磨我了,子青。」 她仰頭,望進(jìn)猶如深海般的雙瞳,「我要帶走你!這是我真正的心意,能接受嗎?」由喜歡慢慢到愛情,她是真的陷下去了,慘! 他笑,手臂收緊環(huán)住她,「當(dāng)然,我喜歡這個答案! 。 。 。 告別爺爺,楊子青載著劉文岳、小春子和青蒔起程北上;氐脚_北,她與劉文岳立即投入工作中。 「終于回來啦!」賀嘉權(quán)兩手交握,溫和的臉上有股寒氣。 回到臺北,楊子青又轉(zhuǎn)成懶散的性子,手持折扇無聊地?fù)佒!肝覀兊募偈悄阕约簻?zhǔn)的,提早回來是不想『股市』繼續(xù)大跌,我們的用心,難道你感覺不出來?」 賀嘉權(quán)苦笑,「是,你們的用心,我當(dāng)然感受得出,不過工作接二連三的下來,你們已經(jīng)沒好日子了! 「嘉權(quán),我們就是特地趕回來為你分憂解勞的!箘⑽脑里@得特別高興,因?yàn)榕笥衙魈炀鸵氐脚_灣。 「還是文岳比較會想,子青,學(xué)學(xué)他吧!」賀嘉權(quán)感嘆地說。 「是──」楊子青尾音故意拉得很長。 「文岳,你的工作我已經(jīng)交代小政。子青,妳的工作是替?zhèn)惽嗔遗钠矫鎻V告要用的照片。」賀嘉權(quán)翻翻記事本說。 「怎么是我?」楊子青驚訝地收扇。 「他指定要你,我也不清楚。另外,『飛翔經(jīng)紀(jì)公司』的張如琪明天會來跟妳的小朋友談合約,他未滿十八,記得要他的法定代理人出席。好了,我交代完畢,你們可以出去了!拐f完,賀嘉權(quán)草草趕人。 被轟出門外的兩人,各自回到座位上。 楊子青的腦中還想著一件事:誰是青蒔的法定代理人呢?他們是兄弟的事情不能公諸于世,那誰是他的代理人? 「主子,青蒔來找妳了!剐〈鹤釉陂T口大喊。 「找我?」她不是要他好好待在家中? 她來到門口一看,「青蒔?」 青蒔點(diǎn)頭,「家里好無聊! 「可是我這里更無聊。」 「我寧可在這里無聊,也不要回去一個人無聊。」他如是說,擺明就是不想走了。 楊子青無奈地道:「也好,省得我操心。合約都看妥了?」 青蒔點(diǎn)頭,「嗯! 「決定了?」她做最后的確定,以免他事后反悔。 「對。」 楊子青欲言又止地想繼續(xù)說甚么,卻讓小春子的聲音打斷。 「主子,倫青烈和他的助理來了! 「請他們到會客室等我!顾f,腳步跟著。 「子青! 「什么?」她回頭,等他說完。 「我不后悔,因?yàn)檫@樣可以更接近妳。」一雙深情的眼柔柔地凝視她。 她微笑,「到我座位上等我! 此刻,她還能說甚么呢? 。 。 。 會客室內(nèi),只見一個小女生在替?zhèn)惽嗔野茨Α?nbsp; 楊子青挑高眉,覺得意外,她以為倫青烈應(yīng)該不喜歡隨便讓人碰觸才對。 「倫先生,你好,請問是來商討拍照事宜嗎?」在這里他就是她的顧客,所以私事暫放一邊。 小助理朝楊子青點(diǎn)頭,手沒停地說:「是的,倫先生想親自跟妳談! 楊子青哦了聲,「請問想要什么樣的風(fēng)格?」 「是這樣的,因?yàn)檫@次是替某家知名服飾拍攝照片,所以希望風(fēng)格能古典一些,他們希望能做成目錄,可是又不要呆板的感覺!剐≈砼阈Φ卣f。 「我差不多能了解,地點(diǎn)不限制?服飾會有人提供?」 「是的,上頭說任妳發(fā)揮!姑髅骼錃獯箝_,小助理額頭還是冒汗。 楊子青搖搖頭,替她覺得可憐,「我了解了,你們能配合幾個工作天?」 小助理繼續(xù)替?zhèn)惽嗔一卮,「一個星期左右! 楊子青低頭看著企劃內(nèi)容,頻頻點(diǎn)頭,「一個星期……古典……大致上我都明白,助理小姐,我們后天早上八點(diǎn)先在攝影棚拍幾組,然后接下來的地點(diǎn)我會另外通知,這樣可以嗎?」 「當(dāng)然! 「最后我有一個問題,請問為何要選我?」她的問題是針對一旁閑閑沒事還能享受的倫青烈。 小助理支支吾吾,不曉得說甚么好。 「綾,我渴了。」倫青烈慵懶地說。 接到命令,小助理說了個好,朝楊子青點(diǎn)頭,便急忙出去買特定的飲料。 「真可憐!」她同情地說,意有所指。 「我選上妳是看在妳是青蒔選上的人,我想看看妳的技術(shù)!箓惽嗔液敛豢蜌獾恼f。 「絕不讓你失望。」楊子青無所謂地接下挑戰(zhàn)。 「最好!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誰是青蒔的法定代理人?」 「這事用不著操心,明天她就會現(xiàn)身了。還有,我四哥最近不在,你們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見到他!顾f完,猶如一頭體態(tài)優(yōu)雅的豹子,起身離開會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