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的攝影棚,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的穿梭著,都只為著待會兒即將開始的現(xiàn)場轉(zhuǎn)播。
「美夢成真」這個節(jié)目依舊有著不錯的收視率,觀眾將現(xiàn)場擠得水泄不通。
突然從觀眾席上發(fā)出一陣喧嘩,「是上官樵耶!」
欣薇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舉目向四周張望著,果然看見上官樵站在場邊,正對自己行注目禮。她急急低下頭,回避著他的目光,但是卻阻止不了他往她走近。
很快的她便看見一雙休閑鞋進(jìn)入自己的視線中,她不用抬頭也知道上官樵來找她了。
「好久不見了!股瞎匍韵乳_了口。
欣薇不答腔,卻在心底嘀咕著:最好永遠(yuǎn)都別見。
她的態(tài)度讓上官樵知—道想要從她嘴套出秋蕾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不能輕言放棄,無論如何他要把事情搞個清楚。
「可不可以和你談?wù)?」上官樵依舊客氣的問。
「上官大爺,你沒看見我正在忙嗎?節(jié)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可不可站到旁邊去,別妨礙我做事!剐擂碧痤^擺著一張臭臉。
「沒關(guān)系,我等你!股瞎匍哉f完真的走到場邊,雙手抱胸的等著。
你愛等就等吧,這個節(jié)目少說也要進(jìn)行兩個小時,就看你有多大的耐心等。欣薇賭氣的想著。
可是上官樵卻展現(xiàn)了無比的耐力,他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兒,絲毫不顧別人對他投射的眼光,直到節(jié)目散場。
「你有空了嗎?我不會耽擱你太久的!股瞎匍栽俅伪砻髁艘退?wù)劇?br />
四周開始聚集了好奇的眼光,欣薇知道如果不離開這,上官樵就像一個強力的磁鐵一樣會將人群吸引過來,屆時產(chǎn)生的是非真不是她可以想像的。
欣薇不說話,逕自走到攝影棚外的走廊,靠在墻上雙手擦腰等著上官樵開口。
「我想向你探聽秋蕾的下落。」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明來意。
「我不知道!剐擂币怖涞幕卮稹
「欣薇!顾行┲绷!肝抑滥悴粫徫译x開秋蕾的事,但是你也身在娛樂圈,知道藝人對形象維護(hù)的辛苦,那篇報導(dǎo)對我的形象大傷,為了保有新戲的合約,經(jīng)紀(jì)人和我研究之後才決定要發(fā)布那樣的一個聲明。」
「為了你的新戲,你不惜說謊傷害秋蕾,推翻你們曾經(jīng)擁有的相處,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欣薇顧不得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秋蕾的事,將心中的不平宣泄出來。
「可是,是秋蕾不對在先,她不應(yīng)該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來,而且對方還是個記者!股瞎匍杂X得不應(yīng)該全是他的責(zé)任,欣薇不該一味的怪他。
「事情的經(jīng)過根本不是那樣!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因為是她的好朋友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替她說話!
「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是你!」欣薇的聲調(diào)提高了些,「那天我一直和秋蕾在一起,事情的經(jīng)過我是全程參與。當(dāng)曲艾妮在茶坊和我們相遇之後,便開始對秋蕾冷嘲熟諷,秋蕾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我還在生氣她被人欺負(fù)都不會回應(yīng)時,她卻告訴我,她和你之間的事何必向他人報告,只要你真心待她好,她愿意忍受所有不公平的指控。她這樣對你,你卻反過來誣陷她,教她怎么不傷心呢?」
是這樣嗎?上官樵皺緊了眉頭,開始思考欣薇的話。
「是曲艾妮先來招惹她的,她不但沒有反抗,反而要我別惹事的離開現(xiàn)場。至於會被記者報導(dǎo)出來純粹是意外,我們也不知道在圍觀的人群中會有記者的存在。」欣薇停頓了一下,用著挑釁的口吻說:「你大概不知道羅德光還向秋蕾提出了交易吧!他說過可以不刊出,但卻要秋蕾答應(yīng)他開出的條件!
上官樵用著狐疑的眼光看著欣薇。秋蕾并沒和他提過這件事呀!如果真有交易,秋蕾為什么不答應(yīng)他?難道她真的不顧他的名聲與形象嗎?
「秋蕾拒絕了?」上官樵無心的問著。
欣薇激動的說:「她當(dāng)然要拒絕,身為一個男人,難道你可以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要替自己遮掩一件事實而出賣她的身體?」
「你說什么?!」上官樵震驚的問。
「你還沒聽清楚嗎?」欣薇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羅德光的交換條件是要秋蕾陪他一晚,那家伙打從一開始就對秋蕾居心不良,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讓秋蕾屈服的機會他怎會放棄?就在事發(fā)的那一晚,他打電話給秋蕾,在威脅沒有得逞的氣憤下,他隔天便刊出了那篇報導(dǎo)!
怪不得那天晚上秋蕾心神不定,原來是這樣呀!她一定在掙扎要不要告訴他吧!想到秋蕾所受到的威脅,他不禁握緊了拳頭,想起羅德光在琉球藉著一支舞對秋蕾輕佻的舉動,新仇舊恨全涌上了心頭。
「可憐的秋蕾找不到你,從來沒有面對過媒體的她被記者們嚇壞了,她在我家躲了一下午,成了有家歸不得的可憐蟲,你非但不體諒她,還對她無情的炮轟,對她有著那樣深的誤解,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欣薇替好友打抱不平,「更過分的是你竟然對外發(fā)布了那樣的新聞,全盤否認(rèn)掉你和秋蕾之間的感情,你的作法和當(dāng)初曲艾妮對你所做的有什么兩樣?你自己承受過那樣的難堪與痛苦,但你卻加諸在秋蕾身上。上官樵,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呀!」
欣薇的話像是給了上官樵一記大大的巴掌,尤其是最後那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竟然也步上了艾妮的後塵,傷害了自己心愛的人。他曾經(jīng)因為艾妮對於名利的重視甚於他而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而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不也是因為名利驅(qū)使嗎?天啊!怪不得秋蕾要搬家,她一定傷透了心。
「秋蕾現(xiàn)在人在哪?」上官樵急切的問著,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還包括要求她的原諒。
「不知道!剐擂焙敛豢紤]的回答。
「欣薇,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秋蕾過得好嗎?」
「她有我照顧著,好得很,只要你別再打擾她,我相信她會過得更好!剐擂币粫r嘴快差點說漏嘴。
「你明明知道她在哪,我拜托你帶我見她,我不會再傷害她了!
「上官樵,你不覺得為時已晚了嗎?」她搖搖頭說:「感情是禁不起摩擦的,尤其她對你是那樣的情深意重,而你卻傷她如此之深,在你公開否認(rèn)和她之間的感情之後,她幾乎不吃不睡,把自己弄得憔悴至極。如果你們之間感情已逝,也許時間可以沖淡她的傷痛,但是老天爺似乎偏愛捉弄秋蕾,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這輩子擺脫不掉你。」
欣薇的話讓上官樵捉住了契機,他忘情的捉住欣薇的雙肩,難掩欣喜的說:「秋蕾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欣薇甩掉了他的手,不客氣的說:「你高興什么?有了孩子對秋蕾而言是禍不是福,你否認(rèn)她,她在傷心之余還成了未婚媽媽。我曾經(jīng)勸她去拿掉,她說什么也不肯,只因為她堅持那是她唯一可以紀(jì)念你的方式。她懷孕的消息一經(jīng)曲艾妮對媒體披露之後,那個住了好幾年的家也回不去了。其實她大可以對外公開批評你的負(fù)心,但是她沒有,反而為了維護(hù)你的形象而躲起來,是秋蕾自己笨,寧愿犧牲未來的幸福也要把孩子生下來!
她的話讓上官樵更急於見到秋蕾,他再次對她要求,「既然秋蕾懷有我的孩子,我更要知道她在哪,欣薇,我求求你告訴我。」
「好讓你再一次羞辱她嗎?」欣薇嘲諷的說:「上官大爺,你就饒了她吧,秋蕾現(xiàn)在懷有身孕,我更不能讓你去刺激她,為了她、更為了她肚裹的寶寶,我不會告訴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樵的呼喚在嘴邊卻又咽下。欣薇不肯告訴他,他一點也沒有資格怪她,換作是他,可能早就給對方一拳了。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棄了尋找秋蕾的念頭,不僅僅是秋蕾懷了他的骨肉,而是這段分開的日子讓他面對了自己的感情。也許人都是後知後覺的,非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不也就是在離開秋蕾後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愛有多么深嗎?
他不會放棄的,他曾有遇成家的夢,夢的女主人就是秋蕾,現(xiàn)在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讓美夢成真,雖然在欣薇這關(guān)受到了挫折,但是他會鞭策自己加把勁,絕不輕易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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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薇一下班後就跑到秋蕾的小窩,一邊吃著秋蕾煮的消夜,一邊訴說上官樵來找她的過程。
「你說他是不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居然還敢跑來問我你搬到哪去了?」
「你告訴他了沒?」秋蕾緊張的問。
「當(dāng)然沒有啦,我才不會出賣你呢,你好不容易才過著正常的生活,我才不會讓你再為了他傷心呢!」
欣薇的一番好意卻讓秋蕾感到些許的失落。
「你怎么啦?」欣薇看見她臉上瞬間變換的表情。
「沒……沒什么,我只是在告訴小寶寶,他的父親回來了!骨锢贀嶂亲诱f。
「蕾!剐擂狈畔驴曜樱膯栔骸改銜寣殞毢蜕瞎匍韵嗾J(rèn)嗎?」
秋蕾沉默了一會也放下筷子,「欣薇,不論我和上官樵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寶寶是他的骨肉是個不容抹煞的事實,血濃於水,我不能剝奪他們身為人父或者身為人子的權(quán)利與義務(wù),如果上官樵想要看寶寶,我想我是不會反對的!
「如果你的生活再度被搞亂了呢?」欣薇擔(dān)心的問著。
「那也是命呀!」秋蕾平靜的回答。「寶寶他也有份,我不能代替寶寶回答任何事,如果我只為了自己而剝奪了寶寶和父親相認(rèn)的機會,等寶寶長大懂事之後,萬一質(zhì)問我當(dāng)年的決定或是對我懷恨在心,我就真的無語問蒼天了!
這也不對,那也不行,欣薇覺得煩躁極了。
「欣薇,」秋蕾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們把一切都交給老天爺安排吧,好不好?」
問題是老天爺安排的夠妥當(dāng)嗎?老天爺能夠聽見秋蕾的心聲嗎?欣薇默默不語的看著眼前的萊肴,卻已經(jīng)失去了原先的食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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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怎么樣?」袁天泉猛吸一口煙,氣憤的問著上官樵。「你從日本回來也有好幾天了,節(jié)目的通告發(fā)得滿天飛,你卻統(tǒng)統(tǒng)視而不見,你要我把每個電視臺都得罪光了才高興嗎?」
上官樵不回答,因為袁天泉所說的并不是他最擔(dān)心的事。他的確回來好些天了,但是秋蕾依然杳無音訊。他曾經(jīng)試圖再跟欣薇溝通,但是她依舊不肯透露半點口風(fēng)。每一天早上睜開眼睛之後,他的生活重心全擺在如何尋找秋蕾母子,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秋蕾以前的家以及他們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搜尋著秋蕾的行蹤,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更加悔恨。
「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你現(xiàn)在哪一點像萬人景仰的大明星,倒像是個演藝事業(yè)已經(jīng)到了終點的頹廢男子。上官樵,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犯得著你為她這樣賠上辛辛苦苦在演藝圈裹奮斗的成果嗎?」
如果他沒有提到秋蕾,也許上官樵還會默不作聲的任他念,但是他對秋蕾的輕視卻讓上官樵極度不滿。
「袁天泉,你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上官樵壓抑住怒氣問道,「秋蕾對我而言不只是一個女人,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我的生命也不會完整。而且她不只是我的女人,還是我未出世孩子的母親,她對我太重要了!
「你的孩子?」袁天泉嗤之以鼻的說:「你當(dāng)真相信報上所說的?你相信那女人肚的孩子是你上官樵的而不是其他男人的野種?」
上官樵猛地掄起拳頭,對著袁天泉的鼻梁揮了下去!赴涯愕淖旆徘瑑,我和秋蕾之間的事情我最清楚,如果你再侮辱我的妻子及孩子,我不會只給你一拳而已!拐f完他就氣沖沖的出門下,也不顧袁天泉正流著鼻血,因為那是他自找的。
開著車,沿著往郊外的路上行駛著。才剛剛離開滿是人車的地區(qū),突然他在一條小巷發(fā)現(xiàn)了一間十分雅致的小屋,在喧擾的城市顯得遺世而獨立。屋外的陳設(shè)一如他曾經(jīng)對家擁有的期望,小小的院子種植了花草樹木。屋外的一圈竹籬笆是只防君子卻防不了小人的設(shè)施,是這屋的主人不解現(xiàn)實人心的險惡嗎?廊下的藤椅更吸引他,也使他對擁有這間小屋子的主人好奇起來。
他將車子停下,正準(zhǔn)備冒昧進(jìn)屋拜訪時,門卻突然被推開,有人從面走了出來。
當(dāng)上官樵看見了出來的人後,他不禁張大了嘴。他找了她那么久,找到幾乎要絕望之際,她居然就出其不意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的秋蕾呵!他靜靜的坐在車內(nèi),看著許久未見的愛人。
秋蕾穿著一襲連身的白洋裝,拿著花灑對著花草澆水,一頭長發(fā)被微風(fēng)吹得揚起,就像個與世無爭的仙女一般,幾個月沒見了,她多了份成熟的美,讓人更心動了。澆完水後,她走到藤椅上坐下,讀著一本厚重的書,四周的一切人事物仿佛與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坐在藤椅上的她顯得飄然絕塵。
上官樵的眼睛濕潤了,光從這小屋外的布置,他便可以體會出秋蕾對他的感情。竹籬笆上爬滿的九重葛是他曾對她提過在未來的家門上希望看見的植物,而廊下的那個小木馬可是為了未出世的寶貝所準(zhǔn)備?他的心像打翻了的調(diào)味料,五味雜陳。他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當(dāng)他正準(zhǔn)備下車去找秋蕾時,欣薇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秋蕾從椅子上下來,和欣薇一起對著欣薇帶來的小衣服雀躍不已,就像每個初為人母的女人擁有的喜悅一般。上官樵在這一刻清楚的感覺到他生命的完整,那種即使用大把鈔票也替代不了的完整,是源自於感情與親情呀!
看見秋蕾那笑得十分開心的臉,上官樵決定不要在這時候打擾她,而且他現(xiàn)在的模樣活像一個剛從礦坑爬出來的工人,幾天未刮的胡子讓他自己看了都嚇一跳,反正他已經(jīng)知道了秋蕾的住處,也不急於在這一時半刻和她相會,而且在和秋蕾見面之前,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重新發(fā)動車子,愉快的哼著輕快的歌曲離去。
也許是心有靈犀,秋蕾對著剛離去的車子投了一個懷疑的眼光。會是他嗎?
「你在看什么?」欣薇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沒什么,我一定是眼花了!鼓菓(yīng)該只是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子而已,是自己太多心了。
「進(jìn)去吧,看看我還為我乾兒子乾女兒買了些什么東西!
「寶寶都還沒生出來就已經(jīng)被你寵壞了!骨锢傩χf。
「沒辦法,誰教我是第一次當(dāng)乾媽呢!」欣薇也打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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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樵開著車子直接回家,整理自己已經(jīng)忽略很久的面容,他要用最好的一面去接秋蕾回來。出了浴室的門後,袁天泉摸著紅腫的鼻子來到了他的面前。
「你還沒走?」他心情大好的說著。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為了兒女私情而誤了你大好的前程!
「天泉,我很抱歉剛才太激動動了手。」他先道歉完後又說:「你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為我的前途擔(dān)心也無可厚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我有朝一日不再年輕,當(dāng)新的偶像取代我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要一個人孤獨終身?雖然我的工作是個藝人,但離開了水銀燈之後,我希望做我自己,能擁有和平常人一樣的生活。如果我的影迷能夠支持我的感情,我會更加用心在我的演藝事業(yè)來報答他們,可是如果影迷們因此而反對我,我絕不會犧牲秋蕾,對於演藝事業(yè)我也不會再戀棧了!
「看樣子你是找到她了!乖烊辛舜鸢。
「是的!股瞎匍渣c頭承認(rèn)!付椅也粫俜攀至恕!
袁天泉沉默著,他知道上官樵不是在說笑,雙方畢竟合作過,也都了解彼此的脾氣,也許他這個經(jīng)紀(jì)人只能祝福他了。
「你需要我?guī)湍闶裁?」袁天泉主動問著。
上官樵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感謝他的了解!笌臀艺匍_記者會,我要告訴所有人我是真心愛秋蕾的!
「你想清楚了?」
「再清楚不過了!股瞎匍院V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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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上官樵再次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多半是來自同行間的關(guān)心與道賀。
「你終於出現(xiàn)了,我?guī)缀跻詾槟阋穗[了。」是曲艾妮,她剛接受完訪問。
「也許我很快就可以如你的愿了。」上官樵淡淡的回應(yīng)著。
「什么意思?」她詫異的問。
「艾妮!顾届o的說:「你處心積慮要分開我和秋蕾,對秋蕾百般侮辱與刁難,這些事我都知道了。不過即使你再如何的使手段,都不會影響我對秋蕾的愛。我曾經(jīng)被誤導(dǎo)而傷了秋蕾的心,但是在以後的歲月,我會用更深厚的感情來彌補我對秋蕾的歉意,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們了!
他的話讓曲艾妮臉色鐵青,不只是因為自己的劣行被發(fā)現(xiàn),還有上官樵當(dāng)著她的面表明對秋蕾的無限愛意令她難以忍受,她都愿意屈就自己來和他復(fù)合了,但他竟然如此的不領(lǐng)情。
「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曲艾妮咬牙切齒的問。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擁有一份真愛不容易,那不是金錢能買得到的,名氣再大,賺再多的錢,卻沒有人分享你的榮耀與成就,你快樂嗎?回到家之後面對一屋子的冷清時,你不寂寞嗎?艾妮,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我都身在演藝圈,知道在這個圈子很難交得到知心好友,更別說是一份愛情了。我有了秋蕾,我很快樂也很滿足。雖然你我之間已經(jīng)過去,但是我仍要祝福你能找到屬於你的真愛。」上官樵衷心的說著。
曲艾妮顫抖著,他的每句話都擊中了她的心,她的確寂寞,那是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非圈外人所能體會。但是她是驕傲的曲艾妮,是影迷們心中最高貴冷艷的女王,她不會承認(rèn)上官樵的話,不會讓自己輕易動搖的。
「上官樵,你要為了愛情放棄大好江山是你的事,我曲艾妮可沒忘記當(dāng)初進(jìn)演藝圈的宏愿,當(dāng)我成功之日,我一定會嘲笑你現(xiàn)在的無知,也許到時後悔的人是你!顾f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樵放棄了對曲艾妮的勸說,那并不是他來此地的重點,他的目的是為了待會兒即將要舉行的記者會,他將要在這對大眾宣布他深愛秋蕾的事實。
「記者們差不多都來了!乖烊叩剿磉呎f:「你真的都準(zhǔn)備好了?」
上官樵知道他指的是面對記者們的詢問與來自四面八方的沖擊力,雖然他并不確定秋蕾會不會原諒他的過錯,但是他一定要放手一搏。他重重的點了頭,顯示了他的決心。
當(dāng)數(shù)十支麥克風(fēng)與攝影機對著他的時候,他語重心長的說出了和秋蕾相識的經(jīng)過與在琉球相處的情形。
上官樵召開記者會的事情很快的便在媒體間傳開來。
「蕾,你在看電視嗎?」欣薇很快的打了通電話給她。
「沒有呀,我在看書!
「快打開電視,發(fā)生大新聞了。」欣薇很緊張的說。
秋蕾依言打開了電視,轉(zhuǎn)到了欣薇說的那個頻道,接著她也張大了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欣薇是什么時候掛掉電話的都不知道。螢?zāi)簧险撬寄合氲纳瞎匍,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英俊挺拔,散發(fā)出天生巨星的光彩。
「……當(dāng)我從日本回來後發(fā)現(xiàn)秋蕾已經(jīng)搬了家,我才深刻的感覺到她對我的重要,那是任何事物都取代不了的,也不是演戲的成就所能填補的。我這次召開記者會,為的就是向每個關(guān)心我的朋友們說出實情,同時也要鄭重的向愛護(hù)我的朋友們致歉。我曾經(jīng)為了要維護(hù)我的形象而說了謊話,欺騙大家,更傷害了我最愛的女人,我希望各位能原諒我!
上官樵說到此時突然沉默了,他專注的注視著攝影機,深情款款的說:「秋蕾,如果你也在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是真心誠意要求你的原諒,從今而後我會用我的生命全心全意的愛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電視機前的秋蕾早已濕了眼眶,雖然她沒聽到他前面說了些什么,但剛才的那些話已經(jīng)夠讓她感動了。上官樵居然當(dāng)著全國觀眾的面前公開自己的感情世界,并且……并且還要求她的原諒。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呀!他知不知道他正在用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現(xiàn)場的人在上官樵說完後給了他支持的掌聲,大家也都被他這番坦誠的告白打動。上官樵從容的離去,記者會在一片討論聲中結(jié)束。
關(guān)掉了電視,秋蕾的心情卻怎樣也平靜不下來。她有驚喜、有惶恐,對於上官樵此番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舉動,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她心情紛亂得想找個人分擔(dān),但是欣薇有會要開無法過來。到了晚飯時間,她隨意替自己弄了碗湯面,吃沒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心亂糟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
百般無聊的打開電視,把頻道都看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一個能夠吸引她的節(jié)目,正想關(guān)掉電視時,門鈴聲突然響了。
欣薇總算來了!她在心底松了口氣。打開門,只見一大束郁金香擋住了她的視線。
「欣薇,你干嘛?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骨锢倌孟禄ㄊ,看見了上官樵的臉後,她驚訝得手中的花差點掉下。
「我長得這么嚇人嗎?」上官樵尷尬的問。
「不!我只是……」秋蕾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只是太驚訝了,我從沒想過你會找來這,欣薇說她并沒有告訴你我的住處。」
「是老天爺指引我來的!股瞎匍园寻l(fā)現(xiàn)她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她并沒有看錯,她的感應(yīng)也是正確的。
「我可以進(jìn)去嗎?」上官樵主動的問著。
秋蕾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還站在門口,紅著臉連忙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
屋內(nèi)的布置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溫馨可人,他的感覺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他轉(zhuǎn)身盯著她的肚子瞧,研究的眼神令秋蕾不安的將雙手來回在肚子上移動著,怎么擺都覺得不對。
上官樵毫無預(yù)警的走近她,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她還沒有什么懷孕痕跡的肚子上。
「寶寶還好嗎?」上官樵問得有些激動,他摸的可是他的骨肉呀!
秋蕾紅著眼眶,用力點點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寶貝的父親來看他了。
上官樵猛地將秋蕾擁入懷,不停的在她耳邊說:「原諒我,原諒我,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現(xiàn)在的感覺多么真實呀!那些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夢上演的回憶,竟然那般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胸膛、他的力量、他的擁抱……秋蕾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淚,悄悄的滑落在上官樵的肩頭,滲進(jìn)了他薄薄的襯衫。
像是被熔漿燙到一般,上官樵惶恐的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問道:「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秋蕾,是我對不起你,我錯怪你,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秋蕾用手堵住他的嘴,淚中帶著喜悅的說:「別再說了,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而且當(dāng)你在電視上一開口時,你便贏回我了!
上官樵的雙眼也充滿了感動的淚光,他緊緊的擁著秋蕾,知道他從此擁住了整個世界,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更令他滿足的呢?
窗外,欣薇的眼睛同樣濕潤著,為好友再次獲得愛情寬心不已。當(dāng)她從電視上看見上官樵坦然面對媒體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并且要求秋蕾的原諒時,她便已經(jīng)被感動了,一個在娛樂圈光芒萬丈,前途大好的超級巨星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與未來,向愛情屈服,這樣的表白連她都動容了。
還是別去打擾屋的一家三口吧,從今以後,秋蕾找到了真正的依靠,她這個姊妹淘可以暫時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