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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龍嗆姑娘 第一章
作者:丁千柔
   
  碧蟬小小的房間難得的擠滿了人,她有些不大情愿的放下手中的左氏春秋?磥恚莿e想安安靜靜的把書看完了。

  「哇!好美的玉梨紗,這里每一樣?xùn)|西都好美,就連這小小的繡包都是出自京城巧針工坊。」碧蟬十三歲的大姊折鶴一臉羨慕的看著桌上愈迭愈高的禮物。

  「你喜歡就給你好了。」碧蟬聳聳肩。對只有七歲的她來說,什么玉梨紗、什么巧針工坊都比不上左氏春秋里那一個比一個精采的故事。

  「不行!這是皇上御賜的,怎么可以隨便送人!贡滔s的娘花忘憂連連搖頭,柔美的黛眉深深鎖起,絕色的面容泛上一層如霧般的輕愁。

  「蟬兒,入了宮可不比家里,事事得謹(jǐn)慎小心一點、忍讓一些,別動不動就和人生氣!褂衲綄幰辉俚奶嵝。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性子。

  雖然蟬兒是個神童,任何書都能過目不忘,甚至還能舉一反三,可她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對任何事物都表現(xiàn)出最直接的反應(yīng),誰若惹了她,她就會以她的聰穎逼得人連一點招架之力也沒有。

  鋒芒太露是最易惹禍端的,以往她的整人手法雖讓人哭笑不得,但畢竟是在自己家中,只要不過分,倒也不會有人和她計較?涩F(xiàn)下是入宮嫁人,而且嫁的又是皇太子殿下這一號頭疼人物,兩個個性一樣倔的人碰在一起,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開,他可以想見,這下將是永無寧日了。

  「娘,蟬兒真的得去皇宮住嗎?人家可不可以不要離開爹、娘、姊姊們和這兒所有的人。」碧蟬心中雖然對能杠上態(tài)度惡劣的太子頗有期待,可再怎么說,她也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娃,一想到要離開家、離開爹娘,心中難免還是會不安。

  「娘,不要把妹妹送進宮啦!我聽玉花說,那皇太子殿下比鬼還可怕,他只要一不高興,就會把人捉去砍頭!贡滔s的二姊飛燕打小就是個淚娃娃,才說著,淚水就跟著涌了上來。

  「才不是,我聽說他會半夜起來喝人血!古判欣先陌昨扔昧Φ膿u頭,編成麻花的辮子因為她的動作而飛甩了起來。

  「蛉兒,別亂說話!股頌橛窦乙患抑L的玉慕寧,連忙低聲喝止她們那些愈來愈不敬的對話,還好這兒是自家房里,否則上些不敬的言論要是傳了出去,怕不落個滿門抄斬!雖然他心下也暗暗承認(rèn)納藍(lán)皇太子是他見過最令人頭疼的人。

  「夫君,蟬兒還這么小,不能請皇上收回成命嗎?」兩行清淚流下,這人美,就連流淚也美得像幅畫。

  美人珠淚,煞是銷魂,最是蝕骨。玉慕寧最見不得的就是愛妻的淚珠,若他真有能力,又怎會讓娘子如此難過。

  「娘子,你也說了,這是皇上的命令,除了連夜?jié)撎,永不回返外,我也想不出任何的方法了。?br />
  「可蟬兒入了宮就絕無幸?裳园!」花忘憂不好在孩子面前把話說明白,可盛滿哀愁的眼已道盡她的憂慮。

  太子殿下可是將來的皇上,而且以現(xiàn)任皇上對云游四海的渴望,太子殿下繼承皇位的日子恐怕不會太遠(yuǎn);然而宮中名花環(huán)繞、美女如云,蟬兒在宮中能有什么好日子呢?

  雖然說做娘的總覺得自己生的兒女最好,而她也總是盡量一視同仁的對待她所有的女兒,可她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蟬兒的姿色只算得上清秀,和她幾個姊姊站在一起,著實難以引人注目。今日若換作是其它女兒入宮,或許她心中的焦慮也不至于如此,她明白若論才學(xué),蟬兒絕不輸任何一人,可才學(xué)在后宮能有多大的用處呢?

  「娘,您別擔(dān)心,蟬兒不會有事的,您再哭下去,眼睛腫了可會讓人以為爹爹欺負(fù)你,趕明兒家里的門檻又要請人來換了!贡滔s連忙安慰幾乎又是淚盈滿眶的娘親。

  「門檻好好的,為什么要請人來換?」花忘憂微征了一下。

  「給人踩壞啦!」

  「誰?」淚意早被碧蟬沒頭沒尾的話給收止住,花忘憂只剩下滿心的不解。

  「當(dāng)然是不甘心娘被爹娶走的一堆叔叔伯伯呀!」碧蟬淘氣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靈動的眼眸,小小的紅唇如新月輕勾。

  花忘憂是江南第一美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不可計數(shù),就連她成了四個孩子的娘,仍不減當(dāng)年風(fēng)韻,阻絕不了一波波的狂蜂浪蝶。

  花忘憂紅云撲面,又愛又氣的將碧蟬摟在懷中!改氵@個小丫頭,就只有你會讓娘這樣又氣又好笑的,往后你入了宮,還要面對那個難以相處的太子殿下,教娘怎么舍得?」說著,淚珠又盈上她的眼睫。

  碧蟬稍稍嘆了一口氣。古人總愛說女人是水做的,依她所見,只有美人才是水做的,因為美人才有流淚的本錢,瞧她爹爹臉上心疼的表情就知道了。

  「爹、娘,你們就別擔(dān)心了,他難相處,蟬兒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誰倒霉還不知道呢!」碧蟬微微抬高了下巴,臉上有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而她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不饒人」!

  「可惡!可惡!可惡!」

  納藍(lán)抓著一支約兩尺長的木棍,有一下沒一下的將花打得枝葉分離,全然不顧御花園內(nèi)種的皆是由各地搜羅而來的奇花異卉。

  一旁專司照顧的花匠額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不停地滑下,卻又礙于身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不敢出聲。誰都知道皇太子一向任性而為,萬一更加惹惱了他,別說是花了,只怕連命都保不住。

  「聽說她很聰明,是真的嗎?」泓義一臉好奇的問。打從自娘親那兒聽到這消息后,他就很想知道那個玉尚書的女兒到底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不過,能克得住脾氣火爆的堂哥,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女人哪一個是聰明的?不過是一個討人厭的丑八怪!」納藍(lán)沒好氣的對著一株正艷的金帶牡丹打了過去,霎時又是可憐花落地,片片薄命春。

  「太子殿……」花匠的聲音在納藍(lán)沒好氣的瞪視中沒了下文。

  「她長得很丑?我覺得還好啦!也沒少個眼睛、缺個胳膊!广x有些疑惑的略略歪著頭想了一下女娃兒的樣子。

  說真的,他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哪懂得什么美丑,只是覺得那女孩子平凡得很,要不是對她好奇得緊,就算她走過身邊,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就是了。

  「你看過她?」納藍(lán)皺起眉頭,惡狠狠的瞪了泓義一眼。

  納藍(lán)一想起那個在他面前竟敢如此大言不慚的娃兒,心中就有一把怒火狂燒。他活了這么久,只要是他說東,就沒人敢講西,就算他指著馬頭說長角,諒誰也不敢說個錯字,可偏偏那娃兒,別說是西了,她還連南和北全都講了,就像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唱反調(diào)似的,真不知道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

  最好笑的是,像她那種平凡無奇的樣子,竟然還不自量力的說要嫁給他,這真是讓人笑到了最高點,她以為她是什么人呀!

  「剛剛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后奶奶讓她住在秋鳴宮里!广x由堂哥難看的臉色發(fā)現(xiàn),原來他還不知道這個宮中人盡皆知的消息。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宮中的人大都怕他堂哥怕得像是耗子遇上貓,根本沒有人敢在他耳邊亂嚼舌根,更別說是提起那個會讓他暴跳如雷的女娃了。

  「住在我的對面?!」納藍(lán)一聽,便劍眉緊蹙,朗目圓睜,滿臉通紅,倏地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嘶吼出聲。

  秋鳴宮正好在他住的璨和宮的對面,中間只隔著一座種著南方花木的曲掖園,而那個膽大包天的丑娃兒竟然就住在他的對面,只要他一出門,就會看到她住的地方,光想到這一點他就氣得想殺人。

  心中一氣,納藍(lán)手中的動作更是不留情,片刻,好好的御花園已滿地落花,芳魂離恨、枝殘葉敗,無一處完整,直教花匠拚命喊著小祖宗。

  泓義對眼前像是被狂風(fēng)掃過的御花園輕吹了一聲口哨,表示他的哀悼之意。

  身為納藍(lán)的堂弟,他最快樂的事就是跟著總有辦法教人頭疼的堂哥「為非作歹」,看著大人一臉驚恐的樣子,有時真是讓他過足了癮頭。

  像現(xiàn)在,光想到總是一臉高傲的御華鑒總管看到這花園后臉上那死白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拍手叫好,誰教御華鑒總管平時總是仗著皇上伯父對奇花的喜愛,老愛用一種了不起的眼神看人。

  就拿昨日來說,他不過是不小心將球踢進園子,那死老頭就去告御狀,說園子里那朵錦上紅是被他的球打落的,害他被娘親打了好幾下屁股,到現(xiàn)在還疼著呢!要不是怕娘親又給他一頓板子,他還真想學(xué)堂哥,把這御花園也狂掃這么幾下,以消他心頭的怨氣。

  不過人就是這么不公平,他只不過是可能打落的一朵花--到現(xiàn)在他還在懷疑花兒是那老頭自己喝醉酒弄壞的--就挨了娘親的罰,可納藍(lán)堂哥毀了這上百株的奇花異卉,皇上舅舅最多只會皺一下眉頭,根本連句責(zé)罵都不可能會有的。

  現(xiàn)在事情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一向只會讓人氣得直跳腳的堂哥第一次被人氣得臉色發(fā)白,這可是打他有記憶以來從沒看過的,看來那娃娃說不定真是……

  「我聽娘說,那個女的是皇奶奶請人找回來克你的克星!

  「克星?笑死我了,憑那個又丑又小的女娃娃?」納藍(lán)把手中的棍子往外一丟,差一點砸到一旁急急趕來一探究竟的御華鑒總管。

  「太子殿下,您氣消了嗎?」御華鑒總管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無故惹來一個大瘟神。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要是讓我知道你又玩什么花樣,我就一天毀一個園子,看你這御華鑒總管的位子能坐上多久!辜{藍(lán)冷哼。

  「小的……小的……」御華鑒總管嚇得整個人都跪在地上,連氣都不敢多吭一聲。

  納藍(lán)揮手拍了拍身上的殘葉,看也不看一眼的逕自走離了御花園,讓泓義只得急急的在他身后猛追。

  「原來你是在幫我報仇呀!我就奇怪,我的球明明是滾進御花園的,怎么可能打落那朵花嘛!」泓義恍然大悟。那可惡的死老頭,竟然害他白白挨罰!

  「笑話,誰幫你啦!我只是看他不順眼!」納藍(lán)對泓義翻了個大白眼,還從鼻子不客氣的冷哼。

  「是!你說什么就什么!广x聳聳肩。他早習(xí)慣堂哥說風(fēng)就是雨的個性,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要幫他,反正他終究是出了心頭一口怨氣。「住在秋鳴宮的那個女娃你打算怎么樣呢?」

  「那個丑八怪竟然敢違背我的意思!看著好了,這大內(nèi)皇宮可是我的地盤,她敢來,我絕對要讓她哭著給我爬回她該待的地方,到時再看看誰是誰的克星!」納藍(lán)恨恨的說。

  不過是個丑娃娃,他就不相信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碧蟬不耐煩的一把抓下頭上的大紅絲緞,絲緞上一個個以玉雕成的小鈴不堪她如此粗魯?shù)膭幼鞫⒙湟坏,叮叮?dāng)當(dāng)?shù)脑诘厣峡棺h著她粗暴的行徑。

  「哎呀!碧蟬小姐,你這一扯,奴婢剛梳好的頭發(fā)又亂了,而且這系著玉鈴的紅帶是皇后差人送來的,你怎么可以這么不小心?」碧蟬的貼身侍女玉兒連忙驚聲阻止。

  「玉兒姊姊,那些玉鈴鐺吵得人家的頭都痛死了,為什么人家不能像平常一樣隨便扎兩條辮子就好?」碧蟬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一個個的玉鈴隨著她的頭一動,就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音或許在平常聽來還不錯,但是成堆串在頭上后,那聲音就像是一巢的黃蜂來襲,遲早讓她作噩夢。

  「你不覺得這紅帶玉鈴很漂亮嗎?姑娘就是要裝扮得美美的才惹人疼呀!」玉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嘟著嘴的碧蟬十足是個使性子的小孩。「還有,我不是說過了,叫我玉兒就好了,你現(xiàn)在是太子妃了,這兒是宮中可不比家里,有很多事得規(guī)矩點,好不好?」

  「好麻煩喔!那人家可不可以不要住這兒了?」碧蟬乖乖的任玉兒幫她重新把頭發(fā)梳好,可說什么她也不肯再系上那會吵死人的東西。

  「呵!說得好,這兒本來就不是你這種丑八怪該來的地方!」納藍(lán)連聲招呼都不打,一點也不客氣的將碧蟬的房門踹開,一臉得意的雙手抱胸來到她的面前。

  「太子殿下,您這樣會嚇到太子妃的!箤m外的侍衛(wèi)攔不住納藍(lán),只得跟在他的身后,頻頻的勸說。

  「這兒沒有你們說話的馀地,全都給我滾!」

  納藍(lán)一個手勢,身后的侍衛(wèi)只得同情的看了那不滿七歲的小太子妃一眼,然后像是風(fēng)一樣的消失在門外。

  「哼!」碧蟬冷哼一聲,一點也不把這個眾人口中的可怕人物看在眼底。

  「你好大的膽子,敢哼我?」納藍(lán)一步步威脅似的走向她。

  納藍(lán)兇惡的神情讓玉兒連忙擋在碧蟬的面前,「太子殿下,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請殿下別生氣。」

  「滾開!」

  納藍(lán)一把揮開膽敢擋在他面前的玉兒,彷佛冒火的雙眼直直燒向碧蟬。

  「玉兒是和我一起來的,你憑什么指揮她?」碧蟬不讓自已在他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下有任何的退縮,她一點也不服輸?shù)牡闪嘶厝ァ?br />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納藍(lán)的口氣是不可一世的。

  他長這么大,只要有任何一點不高興,四周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好言以對,從來沒有人膽敢和他當(dāng)面對峙,而且還用像是看見什么惡心東西似的眼光回瞪他,他當(dāng)然是一肚子火。

  「不就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怕、誰見了誰討厭的皇太子殿下嘛!」碧蟬雙手在臉上一拉,對他扮了一個高難度的鬼臉。打小她就是吃軟不吃硬的倔脾氣,眼前的這個人這么不客氣,她也不認(rèn)為有什么跟他客氣的必要。

  納藍(lán)被碧蟬的鬼臉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可以把眉毛、眼睛、鼻子全擠在小小的臉上再皺成一團,還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那樣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難看死了!」他伸手往她的臉上捏了一把,軟軟熱熱的,還挺好玩的!溉硕級虺罅耍扮這什么鬼樣子?」

  碧蟬當(dāng)然知道自己長相平凡,尤其是來到這個連順手招來的宮女也都很漂亮的地方,她已經(jīng)夠討厭了,他竟然還開口閉口的說她丑,甚至捏得她的臉痛死了,于是,她一張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死命咬了那只敢碰她的臉的手一口。

  「小姐!」玉兒驚叫出聲。

  納藍(lán)一吃痛,連忙將手縮了回來,怒目瞪著眼前大不敬的女娃。

  他可是未來的一國之君,這小娃兒竟然敢咬他,而且還咬得這么用力!

  「死丫頭,我一定要把你丟出宮去!」

  碧蟬又扮了個鬼臉,當(dāng)他的話是瘋狗亂叫!甘翘竽棠套屛易∵M來的,你才不能把我趕出去!

  「我才不要娶你這個兇婆娘,我要休了你!」納藍(lán)氣得直跳腳。

  「哈!這一點太后奶奶早說過了,她說你一定會說要休了我,所以她給了我這個!贡滔s回身從梳妝鏡旁桌子上的盒子中拿出一個玉扳指。

  「皇爺爺?shù)挠癜庵?」納藍(lán)有些疑惑。這玉扳指是東華國皇帝的信物,照例是由在位的皇上所擁有,這會兒怎么會在這個女娃娃的手中?

  「沒錯!太后奶奶說這個玉扳指現(xiàn)在歸我保管,所以現(xiàn)在只有我能休你!贡滔s昂著小小的下巴說。

  這下子納藍(lán)是整個人跳了起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奶奶會用這招來制他,看眼前小女娃一臉的得意,他原本惡劣的心情更是一觸即發(fā)。

  「難怪,像你這種丑八怪,不用這種方法,你這只癩蝦蟆怎么會吃得到天鵝肉?」納藍(lán)惡毒的說,臉上更是一見即明的不屑。

  「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次就試試看!」碧蟬氣得緊握著小拳頭。

  「我就偏要說!你這個丑八怪、丑八怪,沒人要的丑八怪……」納藍(lán)像唱歌一樣的一直重復(fù)「丑八怪」三個字。

  「你……你才是沒人要的大白癡、大白癡、大白癡、大白癡!」碧蟬也不甘示弱的罵回去。

  「你敢說我是大白癡?」要不是怕她又咬他,納藍(lán)還真想掐死她。

  「是你先罵我丑八怪的!」碧蟬挺直腰桿的瞪了回去。

  「你照照鏡子,明明就是個丑八怪還不承認(rèn)!顾f了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停了一下,「哈!我倒忘了,說不定你根本就沒看過自己長什么樣子,這鏡子看到你就嚇得裂開了。」納藍(lán)氣得全然不管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難聽,一心只想氣死面前的小惡女。

  「你才明明是沒人要的大白癡又不認(rèn)帳!挂皇怯駜核烂滔s早撲上去咬人了。

  「太子殿下,小姐,別再吵了,這種事是吵不出結(jié)果來的!箍粗乓灰娒婢统车貌豢砷_交的兩個小孩子,玉兒只覺得開始頭疼。

  「誰說吵不出結(jié)果的!」

  碧蟬和納藍(lán)同時喊了出來,看來沒爭出個結(jié)果是沒有人會先放棄的。

  玉兒被兩個小孩子的異口同聲嚇了一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對這種事倒是挺有默契的。

  「那好吧!就找個人來評評理最快了!顾柭柤绲碾S口說說,畢竟,沒有一個人會想介入這種無聊的小孩子爭吵吧!

  「我同意!」碧蟬先聲奪人。

  「我才不會輸給你這個丑八怪!」納藍(lán)也不甘示弱的說。

  看來這一場風(fēng)波才剛開始,鹿死誰手還不曉得呢!

  皇太后不動聲色的聽著事情的始末。

  打一進門,納藍(lán)和碧蟬這兩個小娃兒誰也不讓誰的搶著把話說完,費了好大的工夫,她才明白他倆吵的是什么。

  雖然臉上仍是一貫悠然的莊重神情,可皇太后的心里早笑翻了。她看著納藍(lán)一向霸氣的小臉上有著幾分的狼狽,看來,他也發(fā)現(xiàn)碧蟬這丫頭不是個好嚇唬的對手了。

  「皇奶奶,您看看,她長得這個樣子,別說是水芝堂妹了,就連一般的宮女都比她好看,她不是沒人要的丑八怪是什么?」納藍(lán)指著碧蟬的鼻子,一臉嫌惡的說。

  碧蟬作勢要咬他,嚇得納藍(lán)連忙把手縮在背后,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一幕,皇太后全都看在眼底,可她聰明的不表示任何意見,只是輕輕的抬起手,以袖子掩去了她唇角泛起的笑容。

  「你換了一堆老師也學(xué)不完一本論語,本來就是個沒人要的大白癡。」反正他三天兩頭換老師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皇太后擊了一下掌。「好了!哀家已明白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是來找哀家評評看誰的話有道理是吧?」

  「是的。」碧蟬用力的點點頭。

  「皇奶奶,這丫頭非得您對她說她是個丑八怪,她才愿意承認(rèn)她是丑八怪,您就快快對她說吧!」納藍(lán)一臉的篤定。

  皇太后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兩個孩子,有些頭疼的輕撫了一下額頭。

  誰是丑八怪、誰是大白癡,這種小孩子的爭吵,她哪能評得出一個結(jié)果來呢?以這兩個孩子倔強的程度,可別孩子們沒吵出個結(jié)果,她倒先丟了這張老臉才好。

  才這樣想著,一個念頭躍上了皇太后心頭,一抹笑意也跟著泛起,她先是清了清喉嚨,才慢條斯理的出聲,「哀家是你們的皇奶奶,這種事不管哀家怎么評,你們一定會有人不服,不如給宮外的百姓去評,你們說好不好?」

  「讓外面的人評?怎么評?」

  碧蟬和納藍(lán)疑惑的對看了一眼,可旋即發(fā)現(xiàn)自己正看著敵人而皺起了眉頭,然后很快的把頭轉(zhuǎn)向相反的地方。

  「哀家給你們一人一張紙,你們可以在上面寫任何的字,我會差人把紙由城墻向下丟,誰的紙先被撿走,就表示不是沒人要的,也就是贏家,你們覺得怎么樣?」

  納藍(lán)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碧蟬接過皇太后手中遞過來的紙,她抿著嘴對著紙有些壞壞的綻出一抹好笑。這一次她一定會讓那個除了長相外根本一無可取的大白癡心服口服。

  皇太后頗有興味的看著碧蟬這個小丫頭,她發(fā)現(xiàn)這丫頭乍看之下或許平凡了些,可當(dāng)她動起腦筋的時候,眼中閃過的聰慧會讓她的臉變得靈秀可人,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再回頭看看一臉傲氣的納藍(lán),才幾歲的孩子就生得如此俊美,加上他天生過人的資質(zhì),只要有人能管得住他桀驚不羈的心性,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是嘉愚王朝的明君。

  唉!如果這小丫頭真能制得住納藍(lán)就好了。

  在等著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皇太后才失了會兒神,納藍(lán)和碧蟬兩個人又吵了起來,只聽得納藍(lán)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說著,「你等著看吧!我贏定了!」

  「是嗎?」碧蟬的口氣是濃濃的輕蔑。

  「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在上面寫了『撿起來』三個字,誰敢違抗我的命令!辜{藍(lán)笑得好得意。

  「哼!你以為你說贏就算的呀!結(jié)果還不知道呢!」碧蟬一點也不怕,她認(rèn)定等一下結(jié)果一出來,贏的人一定會是她!改阋禽斄,就不許再叫我丑八怪!

  「要是你輸了,也不許你再叫我大白癡!」

  「好了!別吵了,等會兒結(jié)果出來,誰贏誰輸自然分曉。」皇太后嘆了一口氣。這兩個孩子才碰在一起就吵成這樣,看來這宮中有好一陣子要不得安寧了。

  還好,她才想著,這回報結(jié)果的人已在外等候召見。

  「結(jié)果如何?」皇太后讓納藍(lán)和碧蟬站在她的身邊,順便聽取報告。

  「稟太后,小的依您的意思把那兩張紙往下一丟,紙兒才一落地,就有人爭著把其中的一張撿走!箒砣斯Ь吹姆A告。

  「我就說嘛!我的命令誰敢不從!辜{藍(lán)一臉的想當(dāng)然爾。

  「這么說來是皇太子贏了?」皇太后像是喃喃的輕念了一會兒。

  「不是,被人爭著要的是太子妃的那張紙!

  納藍(lán)不敢相信的整個人沖到跪在地上報告的小太監(jiān)身邊,一把提起他的衣領(lǐng)!改阏f什么?!你這狗奴才是不是搞錯了?」

  「太子殿下饒命!小的再怎么有膽,也不敢說謊話來欺騙您!剐√O(jiān)嚇得腳都軟了,拚命的求饒。

  「輸了就要服氣!」碧蟬蹦蹦跳跳的來到納藍(lán)的面前,把小太監(jiān)的衣領(lǐng)從他的手中拉出來,對著他得意的皺了皺鼻子。

  「我不相信!你到底寫了什么?怎么可能會這樣!」說什么他也不相信這女娃的字會比他的受人重視。

  碧蟬雙手叉腰的瞪了回去,「為什么不可能?人家在那張紙上貼了一張銀票,再寫著『誰撿到就是誰的』,比起你那沒頭沒尾的命令,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要撿哪一張吧!」

  「你耍詐!」納藍(lán)不服的大吼。

  「我耍什么詐?又沒人說不能這樣做,更何況兵不厭詐……哎呀!我倒忘了,說不定你根本就沒聽過什么兵不厭詐,這書本看到你都不想理你,是不是呀?你這個大白癡!」碧蟬一古腦兒的把納藍(lán)剛剛損她的話全還了回去,連動作倒是學(xué)了十成十。

  「你這個丑……」納藍(lán)原本要罵出口的話在碧蟬的眼光下沒了聲音,誰教他是輸?shù)哪且环侥兀?br />
  「還好你沒罵出來,要不然我還以為你不但是個大白癡,還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哪!」碧蟬拐個彎提醒他剛剛的約定。

  「我不理你了!」

  納藍(lán)恨恨的轉(zhuǎn)身就走,一點也沒有看到碧蟬在他身后扮起的鬼臉,要不然他可能會氣得當(dāng)場吐血而亡。

  后花園里,皇太后和碧蟬在涼亭中吃著由西域入貢的琉璃果。

  「太后奶奶,這次是我贏了!對不對?」碧蟬小手掩著嘴,但得意的笑聲還是逸了出來。一想到那個大白癡臉上不可置信的狠狽,她作夢都還會偷笑哩!

  「你真的是個小鬼靈精,看來納藍(lán)真的是遇上了對手。」皇太后輕笑的搖搖頭,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納藍(lán)輸?shù)靡稽c反駁的能力也沒有。

  「太后奶奶,我這樣做,您不會生氣吧?」?fàn)庂艘豢跉庵,碧蟬到這時才想起,再怎么說皇太后可是納藍(lán)的親奶奶,她這樣做不知道會不會惹她不高興。

  「哀家為什么要生氣?」皇太后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頭。

  「再怎么說他還是您的孫子,我……」碧蟬偷偷看了皇太后一眼。慘了!太后奶奶面無表情。

  「那你為什么又要這么做?」皇太后轉(zhuǎn)首問道。

  碧蟬微微的低下頭,「因為他真的好令人生氣。他是長得很好看,但那并不表示他可以隨便傷人,這是不對的!

  「可是你也罵他不是嗎?你不也是因為他不如你聰明而罵他嗎?」皇太后看著她。

  「這……這是不一樣的,如果不是他先罵人,蟬兒才不會這樣做,蟬兒才不會因為聰明就隨便亂罵人,就像娘親常說的,上天的賦予是恩賜,并不表示蟬兒有權(quán)利看不起別人。」

  皇太后點點頭,伸手將碧蟬拉進懷中。年紀(jì)小小的她就能懂得不恃才而驕,讓她對這小丫頭又多了一份喜愛,只是不曉得納藍(lán)這孩子會不會懂得欣賞……

  「你是個懂事的丫頭,或許你的容貌也是一種上天的恩賜,那讓你比別人多了一份感恩的心!顾p撫著碧蟬的頭。

  「太后奶奶,蟬兒不明白,為什么蟬兒的樣子會是一種上天的恩賜?」她知道自己長相很平凡,但這怎么會是一種上天的恩賜呢?

  「蟬丫頭,你再怎么聰明也只是個小丫頭,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够侍笥州p輕的摸摸她的頭。

  「這樣啊!」碧蟬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旋即另一件事占據(jù)了她的心頭!高@是不是表示太后奶奶沒有對蟬兒生氣了?」碧蟬還是不大放心。說真的,她覺得太后奶奶就好象她過世的奶奶一樣,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所以她真的不希望惹太后奶奶不高興。

  「當(dāng)然!哀家不是說過,哀家會替你撐腰的。」皇太后慈愛的點點頭,「納藍(lán)那孩子,是該有人來挫挫他的銳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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