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狂 第七章 作者:喬南儀 |
上了陸地的車,尹雪荻沒有問他要開往哪里,只是視而不見地瞪視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哪里都無所謂,如果這是她必須付出的,那就這樣吧。 車子在一幢占地頗廣的花園別墅前停了下來,尹雪荻隨著陸地進了寬敞舒適的客廳。午后時分,照射在她身上的陽光炙熱燦爛,然而她卻微微發(fā)著抖。 “怎么,怕了?”陸地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你還有機會說不!” 她回過頭來看他,他嘲弄的表情挑起了她的怒氣。她一甩頭。 “不,我打算實現(xiàn)我的承諾。”她嫵媚地說道,雙唇吻上他微生胡碴的下巴,感覺他強壯的身軀倏地繃緊。見他并未阻止她的行動后,她更加大膽了起來,開始去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并將手探進他光裸的胸膛撫摸。 這個動作摧毀了他的自制力,她聽見他低聲咆哮了一聲。 “好,這是你要求的。”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攔腰抱起她朝房里走去,毫不文雅地將她丟到床上去。 尹雪荻從床上撐起身子,看著他伸手去拉開領(lǐng)帶、扯開襯衫的衣扣;她瞪視著那裸露出來的結(jié)實胸膛,忍不住一陣口干舌燥。他來到她身旁開始粗魯?shù)爻堕_她的衣衫,嘴唇熾熱地印上她白皙的頸項,令她的身軀驚懼顫抖。 “別這樣,陸地……”她的聲音沙啞,對自己聲音里的慌亂和懇求感到羞慚。當(dāng)她嘗試扭動身子避開他時,他抬手制住了她的下頜,令她不得不迎視他。 “得了吧,尹雪荻。我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何必惺惺作態(tài)故作矜持?” 他譏誚的聲音令她身軀頓時僵緊。她瞪視著他,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冽的目光幾乎是殘忍的。 “你難道不知道假裝是女人的本能嗎?”她硬硬地回道。 陸地定定地盯住她半晌!昂芎谩<热蝗绱,就如你所愿吧! 他咬牙說完,然后再度低下頭。一陣令人暈眩的激情吞噬了她,他的吻帶著怒氣的成分,她可以感覺他的撫觸帶著懲罰,幾乎是粗暴的;然而她無法抗拒他,無法抗拒那席卷過全身的欲潮。即使他們之間的情感復(fù)雜而矛盾,他的撫觸依然令她的身軀著火。 當(dāng)他毫不留情地入侵時,她急喘了一口氣,聽見他低咒一聲,然后撐起身體。“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不必費事多此一問,陸先生。”她冷冷地道,偏過頭去不看他。 某種復(fù)雜的情緒在他眸中閃耀,他帶著難解的表情注視著她,交雜著狂野和強烈的欲望。她可以感受到那股力量,感覺那股懸在兩人之間緊繃而又深沉的張力,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 然后他的頭再度俯了下來,嘴唇輕柔的封住她的。這回他的碰觸不再粗暴,而是溫柔而細(xì)膩,激起她背脊愉悅的顫抖。她先是遲疑地?fù)碜∷,隨后便融化在他輕柔蜜意的吻中。他必定是察覺到了她的順從,因為他的吻更深,所有的對立和爭執(zhí)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令她無助地陷入了他愛撫的魔力之中。 爆炸般的激情偃息,兩人都沉默著。尹雪荻安靜地蜷縮在他的懷抱里,手指輕柔地勾勒出他的肌肉輪廓,驚嘆于那如此結(jié)實強硬的臂膀。原來將自己交給一個男人的感受就是如此!她恍惚地想著。 或許作下這個決定太過于沖動,但是她并不后悔。下意識里,她早知道他們之間會像這樣。他們之間的引力太過強烈,不論她多么極力漠視,那份感覺卻依然存在,也許早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魔法就開始了。 陸地小心地挪開一部分重量,撐起身體往下俯視她。 “你應(yīng)該告訴我。”他沉默了半晌才道。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斑@有關(guān)系嗎?” “當(dāng)然有,該死!”他瞪視著她,聲音平直地道:“這不會改變?nèi)魏问隆H绻闶窃诖蚴裁粗饕,你最好記住這點!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絕不吃虧的生意人,陸先生。”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做到了我的承諾,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 他注視著她的臉龐。她的長發(fā)凌亂地披散在枕上,眼睛仍困激情而氤氳 ,嘴唇因他狂野的吻而濕潤紅艷,看來不可思議的美麗誘人。她白皙的肌膚上因為他的粗魯而顯現(xiàn)出淡淡的痕跡,一絲不熟悉的罪惡感涌了上來。 該死,他無意讓事情發(fā)展至此!他一向不是做事沖動的人,然而尹雪荻卻挑釁他、激怒他,令他的控制力全然瓦解。他以為她和詹子靖曾經(jīng)是情人,更甚者,她和眾多男人牽扯不清,而他剛才卻證明了自己是個怎樣的大傻瓜! 尹雪荻用舌尖潤了潤唇,謹(jǐn)慎地看著他。“我們是否該立下合約,以確保你的承諾算數(shù)?” 他的下頜微微抽緊,眼中閃過一絲火花。是怒火嗎?她不確定,因為他的身軀雖依舊繃緊,但是神情并不冷酷。 “如果你信不過我,那就這樣吧!彼氐溃箪o寂了半晌才再度說道:“如果我弄疼了你,我很抱歉! 她的眼眸訝異地大睜,顯然沒料到他會道歉。接著他翻身下床,隨意伸展著昂然修長的身軀,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在他結(jié)實的軀體上漾滿金光。 尹雪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著他,看著他自在地在房內(nèi)隨意走動,仿佛裸身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一般。然后他回過頭來,她立刻像觸電般的垂下睫毛,發(fā)現(xiàn)自己臉頰熱辣辣地?zé)似饋怼?br /> 他低聲笑了,走回她的床邊坐下,一手纏進她頸后豐厚的秀發(fā)里,她被動地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 “你知道嗎?幾個禮拜前,我曾經(jīng)去找過你父親!彼f道。 “去威脅他?” “不,我最后一次去和他談合作的事,但是他仍然不愿意。”見她訝異的表情,他攤了攤手。“是真的。除了堅決不肯和我合作之外,他還警告過我……” “我不相信有人的警告能威脅得了你。” “但他的確是如此!”見她睜大眼睛,他微微聳肩,輕描淡寫地道:“他要我離你遠(yuǎn)一點,大概是擔(dān)心我會去引誘他惟一的寶貝女兒吧。” 她輕顫了一下,想起父親之前對她的警告。如果當(dāng)時她聽從了父親的勸告,和陸地保持距離,也許他們之間……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 “明天我會和律師討論關(guān)于你父親觸犯的法律問題。”片刻之后他開口說道,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輕劃著她纖弱的肩線。“用你的身體來換取你父親的自由,很值得,是不?” 她抬起眼凝視他,想看出他是否有嘲諷的意思,但他沒有。 “是的。”她輕聲道,一絲淡淡的笑意泛上她的唇畔!叭绻覍泶蛩憷^續(xù)用這一招去達(dá)到目的,就必須加倍學(xué)習(xí)取悅男人的技巧了,你說是嗎?” 他撫弄的手霎時僵住!盎蛟S。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學(xué)習(xí)如何取悅我!” 她臉色微微一變。“我以為我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我的承諾。” “如果你以為這就能彌補你父親造成的巨額損失,那你未免太異想天開!彼抗怅幊恋氐馈!拔也皇谴壬萍,我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要得到應(yīng)得的報償。如果你想換取你父親的自由,你就得再努力點,直到我滿意為止。”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dāng)你的情婦,直到你厭倦了為止?” “對。” 他粗率的回答得到一陣靜默,她給了他一個假笑!斑@么說來,你只是想找個玩物罷了,以便應(yīng)付你的不時之需?” “如果你要這么想,那就算是吧。”他深色的眼眸穩(wěn)定地盯住她!笆聦嵣希闶莻很好的挑戰(zhàn),尹雪荻。我不記得我曾經(jīng)對一個女人這么感興趣過,在這份感覺消退以前,恐怕你是別無選擇了!彼辉摳械揭馔獾模∫┹侗3植粍拥淖藙,握在被單上的手輕輕顫抖。這個男人顯然習(xí)慣了予取予求,和他作對無疑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我是否應(yīng)該為此感到榮幸,陸先生?” 他對她的嘲弄毫不在意,唇邊綻開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成為我的女人并沒有什么不好,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珠寶、手飾,甚至你的個人事業(yè)。只要你開口,我甚至可以將你的品牌推上世界舞臺! 多數(shù)女人都會為他提出的條件欣喜若狂,他想著。然而尹雪荻的反應(yīng)卻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有好半晌,她只是微側(cè)著頭沉思,低垂著兩排扇子般的長睫毛,紅潤的嘴唇安靜地抿著,他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你是否對跟你上床的女人都如此大方,陸先生?”她終于說道,沒有試圖掩飾聲音里的諷刺之意。“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只為了解救我的父親,如此而已。或許討好和你上床的女人是你的一貫方式,但我并不需要!” 她知道她激怒了他,因為一絲寒霜驀地罩上了他的臉,他手臂的肌肉繃緊。 “很好,你一直在提醒我你之所以和我上床的目的。”他冷冰冰地道!凹热蝗绱耍绻掖蛩闵萍永梦宜鶓(yīng)得的一切,你也無話可說了?” 她還來不及答話,他的頭已經(jīng)俯了下來,將她驚愕的喘息封入他野蠻的吻里。在那一刻,她忘了對他的憤怒、挫折和理智,讓喚起的本能回應(yīng)著他。 她突然覺得眼睛一陣刺痛,但她眨眼忍住。不,她絕不能讓他看出她的軟弱,讓他有機會嘲笑她!他可以得到她的身體,但他永遠(yuǎn)也無法得到她的心。 她絕不能向他屈服! 經(jīng)過了一個禮拜的休養(yǎng),尹云天的病情已經(jīng)漸趨穩(wěn)定。 尹雪荻抱著一束鮮花,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只見父親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他并沒有睡著,只是注視著白色的天花板,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這就是她的父親嗎?她咬住下唇。在她的印象中,父親一向是神采奕奕、樂觀積極的;曾幾何時,那份意氣風(fēng)發(fā)的氣勢已經(jīng)不見了,現(xiàn)在的尹云天只是個失去事業(yè)、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她忍不住一陣心酸,淚意陡地泛上眼眶,但她堅決地將淚水眨了回去。 “今天感覺怎樣,爸?”她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合上病房的門。 “我很好。”尹云天的目光轉(zhuǎn)了回來,看著她將手上的花插到花瓶里!肮镜氖略趺礃恿?” “公司的事就讓吳經(jīng)理他們?nèi)ヌ幚砭秃,您只管好好休息,嗯??br /> 尹云天沉默了半晌,而后嘆了一口氣!岸际前职植缓茫B你都拖累了……” “別這么說,爸爸。您為我辛苦了這么多年,也該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回饋的時候了。”她朝父親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道:“也許您不知道,不過我在這一行還小有名氣,幾家門市的經(jīng)營情況也很穩(wěn)定,絕對可以養(yǎng)得起您的! 尹云天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原本擔(dān)憂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下來。“爸爸是擔(dān)心有人會去找你麻煩。” “麻煩是沒有,倒是陸董事長派人來探望過您,不過我沒讓他們進來!彼诟赣H的床邊坐下,倒了一杯溫開水!瓣懚麻L說請您安心養(yǎng)病,一切后續(xù)問題等您的身體休養(yǎng)好了之后再談。” “是這樣嗎?”尹云天頓了一下!瓣懙啬?他有沒有來找過你?” “沒有。您怎么會問到他?”尹雪荻避開了父親的目光,走到窗戶前去拉上窗簾。 “別怪陸地這么做,女兒。”尹云天溫和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拔液完懚麻L雖是舊識,但是在商言商,陸地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她旋過身,有些訝異道:“您不怪他?” “說不怪是騙人的,但在你爭我奪的商場上,做生意原本就是各憑本事。爸爸連那些合作多年的客戶都留不住,只能說自己技不如人! 苦笑了一下,尹云天感慨地接了下去,“坦白說,我很欣賞陸地那小子。他聰明、冷靜,有著絕佳的判斷力和商業(yè)頭腦,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才。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爸爸很樂意看你們交往。” 尹雪荻微微一怔。“我以為您要我離他遠(yuǎn)一點。” “那是因為陸地太深沉,他有他性格中陰暗的一面,爸爸怕他會傷害你!币铺焖坪跤杂种梗┝酥婚L嘆了一口氣。“罷了,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別老陪著我! “那我下午再來陪您。” 尹云天擺擺手,疲憊地閉上眼睛。 尹雪荻安靜地退出病房,在房門外佇立了半晌。她不知道陸地動用了多少關(guān)系才將這件事情壓下,但是這些天來,她的確不曾再見到債權(quán)人上門來催討的景象。 這令她在松了一口氣之余,也隱約察覺到長億集團的勢力和影響力有多么龐大。他大可以不必這么做的,畢竟以她微薄的力量,即使他食言,她也根本無法和他相抗衡;然而他卻信守了承諾。也或許他是以退為進,別有意圖?這個念頭令她惴惴不安! 有好一會兒,她就這么靜靜地站著,凝視著雪白的墻壁,惶惶然不知神游何處。 陸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上的卷宗。他已經(jīng)盯著同一頁看了十分鐘之久,卷宗的內(nèi)容卻一點兒也沒進到他的腦海里去。 他放棄地闔上檔案夾,用手揉揉發(fā)酸的后頸。不知道雪荻正在做什么?他心不在焉地想著。半個多月過去,他知道尹云天的病情十分穩(wěn)定,目前已經(jīng)轉(zhuǎn)至普通病房休養(yǎng);鴻禧企業(yè)也在他的授意之下,風(fēng)波暫且壓制了下來。 除此之外,他毫不意外他和尹雪荻的“交往”已經(jīng)傳遍整個社交圈,并且已經(jīng)有人開始猜測他這回能和他看上的獵物維持多久的關(guān)系。對這一切傳聞,陸地一向懶得去搭理,他相信尹雪荻也不會對流言一無所知。 然而她并未表示什么。表面上看來,他們之間的交往十分順利,然而他們之前那些和諧而輕松的氣氛已經(jīng)不見了。她從不拒絕他的邀約,也從不抗拒他溫暖的懷抱,然而她卻不再對他微笑。她的態(tài)度并不疏遠(yuǎn),卻也絕不熱絡(luò),這種現(xiàn)象令他心情惡劣! 他對尹雪荻只是一時迷戀!他野蠻地告訴自己。等到一段期間過去,這種感覺自然就會消退,如同未曾出現(xiàn)過一般。 沒有任何女人能影響他,即使是尹雪荻也是一樣! “陸地?” 陸地從煩雜的思緒中回神,詹子靖正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子靖!彼酒鹕恚袂橛行┞唤(jīng)心!拔覜]聽到敲門的聲音。” “我敲了,但沒人理我!闭沧泳缸吡诉M來,依他的手勢坐下。“我聽說了尹云天的事,看來他必須面對的訴訟官司十分棘手。你打算怎么處理?” “就算訴訟贏了,尹云天也沒有能力償還這筆龐大的借款!彼蛔稣娴拇鸶病!霸僬f他目前人還在醫(yī)院里,也不適合接受法律審判! “我從來不知道你會為債務(wù)人考慮到這點。”詹子靖過了半晌才說。 他也是!陸地自嘲地想;蛟S他還沒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冷血。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考慮放棄一筆龐大的借債,并且讓一個早該吃牢飯的人逍遙法外? “我父親和尹云天畢竟有些交情,他不想將尹云天逼上絕路!彼坏卣f了一句。 “這倒也是!闭沧泳竿A艘幌,有些躊躇地問道:“我聽說了你和雪荻的事。你和她正在交往?”“你似乎對尹雪荻的消息十分注意!”他盯了詹子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檔案柜前去。 “我只是想確定消息,畢竟你是我的好朋友,而雪荻又是我……” “你的前女友?”他語氣嘲諷地道!凹热荒惴艞壛怂腿魏文腥私煌己湍銦o關(guān)。” 詹子靖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干笑了兩聲。“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關(guān)心一下……” “你不覺得你關(guān)心過頭了?無論你對你的前女友如何念念不忘,你畢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的注意力應(yīng)該只放在你的老婆身上,而不是其他女人! “這我當(dāng)然知道。”詹子靖避開地銳利的注視,勉強一笑。“我和筱嵐……最近出了些問題,我已經(jīng)半個月沒回家了! 陸地靜寂了半晌!霸趺椿厥?” “其實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我和筱嵐之間一直不是很愉快!闭沧泳嘎柭柤绨!八F(xiàn)在大概也十分后悔當(dāng)初的一時沖動吧! “也許你們應(yīng)該好好坐下來談?wù)劊页鍪虑榈陌Y結(jié)。” “或許事實的癥結(jié)就是如此簡單,我們當(dāng)初都作了錯的決定!闭沧泳赣檬帜四,抬眼注視他。“你仍然不打算結(jié)束單身生涯嗎,陸地?” “你和潘筱嵐的婚姻尚且如此,你認(rèn)為我有必要這么做?” “你明知道我和筱嵐是因為利益而結(jié)合,根本沒有愛情。但你不同,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女人,根本不必管這些見鬼的家族責(zé)任!”詹子靖心平氣和地道!澳銓ρ┹侗е裁礃拥男膽B(tài),陸地?是認(rèn)真的交往,或是和你身邊其他周旋的女人一樣玩玩就算,根本不談感情?” 陸地微怔了一下。他對雪荻是什么樣的感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想到她,就能令他的心翻越?jīng)坝坎。從沒有女人能如此蠱惑著他,牽動著他所有思緒,然而她卻痛恨他。她委身于他只為了救她的父親免于牢獄之災(zāi),如此而已! “你管得太多了,子靖。”他唇角微微扯動。“你這么關(guān)心這位前女友,不怕惹人閑話?” “雪荻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女孩,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害她!闭沧泳钢币曋糜眩曇羝届o地道。“即使和她做不成情人,我還是像個兄長一樣的關(guān)心她。如果你還不想結(jié)婚,不想為任何女人定下來,那就別糟蹋了她。” “你放心,我和尹雪荻都很滿意目前的情況。雖然我不知道我對她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但如果有一天我厭倦了她,一定會第一個讓你知道! 他淡漠的表情令詹子靖臉色一變!斑@就是你對雪荻的想法?你對她根本不是認(rèn)真的?” “你不覺得你反應(yīng)過度了嗎,子靖?”他嘲弄地?fù)P起一眉!澳恰氵愛著她?” “對,我愛她!”詹子靖倏地起身,漲紅了臉!熬鸵驗槲覑鬯也挪蝗菰S你糟蹋她。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絕不會放棄雪荻!” 陸地挑起濃眉,對他激烈的反應(yīng)有些意外。 “意思是你會為了尹雪荻,不惜和潘筱嵐離婚?”他不動聲色地問。 “如果雪荻愿意的話,我會這么做。”詹子靖毫不猶豫地道,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奥犞,如果你敢傷害她一絲一毫,我絕不會放過你!” “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竟然比不上一個女人?”詹子靖正要轉(zhuǎn)身,陸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懶洋洋的戲謔 “再說,你確定尹雪荻值得你放棄潘筱嵐這個豐厚的嫁妝?離婚可是丑聞一樁,你和潘筱嵐的家族會因此而蒙羞! 詹子靖轉(zhuǎn)過頭來怒視著他,眼睛幾乎要發(fā)出火來!拔业浆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陸地!”他咬牙切齒地說完,隨即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辦公室的門轟然闔上,陸地才猛地一甩頭,伸手耙過滿頭亂發(fā)。 “該死!”他在心里喃喃咒罵,卻不知道這句話是在罵誰。 當(dāng)尹雪荻再度抬起頭來時,時間已近晚上六點。 這么晚了?她用手揉揉緊蹙的眉峰,會客室的門響了起來,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請進! 會客室的門開了,詹子靖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子靖?”她驚訝極了。自從他和潘筱嵐的婚禮過后,他們已經(jīng)有幾個月不見了;她沒有想到子靖竟然會想到來看她。 “好久不見,雪荻!闭沧泳肝⑿Φ氐。“很忙嗎?我有沒有打擾你?” “別這么說。”她站起身,開心得眼睛都笑瞇了!霸趺从锌諄?” “我和客戶到這附近談一筆重要生意,想到你應(yīng)該還沒離開,就進來看看。”詹子靖有些遲疑地道:“伯父還好吧?我聽說他的身體……” “他很好,醫(yī)生說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她走到咖啡機前去倒了兩杯咖啡,在他對面坐下!暗故悄悖罱苊?好像瘦了些呢! 這倒是真的。她仔細(xì)端詳著詹子靖,他的氣色看來很糟,領(lǐng)帶丟了一邊,眼睛也因長期睡眠不足而充滿血絲;認(rèn)識他這么久,她從未見他這么狼狽過。 “大概吧,公司事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彼陲椀剌p咳了一聲,接過她手上的咖啡!瓣P(guān)于你父親的公司……我很遺憾。” “謝謝。”她微微一笑。 “你的助理告訴我,說你最近工作量很大,每天忙到三更半夜,連假日都不休息!闭沧泳肝⑽Ⅴ久迹滩蛔≌f道:“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雪荻。”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再說忙沒什么不好,這代表我的能力得到肯定,這不是很好嗎?”她朝他嫣然一笑。 詹子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凝視著她。她看來沒什么變,仍然和他記憶中那般美麗,白皙細(xì)致的臉龐恬靜纖柔,只有眼睛下面的淡淡黑影說明了她最近承受的壓力和繁忙。 “我聽說陸地暫時不打算對你父親提出控訴。”他一會兒之后才躊躇地問道:“他……是不是對你提出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當(dāng)然沒有。你怎么會這么想?”她立刻否認(rèn)。 看出了她不想談?wù)撨@個話題,詹子靖沒有再往下問。他了解雪荻的個性,她一向是倔強不服輸?shù)模路饹]有什么能打倒她般的冷靜堅強。即使遇上困難她也會靠自己的力量解決,絕不輕易麻煩別人。也就是這點令他心疼! 他情不自禁地覆住她的手,誠懇地說道:“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盡管告訴我,我一定會盡我的能力幫你辦到,嗯?” 她動容地凝望著他誠摯的表情,沒有抽回手!爸x謝你,子靖。” 詹子靖正想再說些什么,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后。 “陸地?”詹子靖訝異道。“你怎么來了?” “看樣子似乎來的不是時候!标懙氐哪抗庠趦扇松砩蠏咭暋 尹雪荻當(dāng)然察覺到他的目光,但她并未移動身子。如果他以為他可以毫無預(yù)警地出現(xiàn),并且宣示他有權(quán)可以隨時干擾她的工作,那他顯然是大錯特錯了。 “現(xiàn)在還不到我的下班時間,陸先生。”她冷淡地道。 他將身子往門框一靠,表情似笑非笑。“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等你和老朋友敘完舊之后再來! 見氣氛僵得有些異樣,詹子靖識趣地站了起來!把┹,既然你們有事要聊,那我就改天再來看你。” 他正要轉(zhuǎn)身,尹雪荻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用離開,子靖!彼匆矝]看陸地一眼!拔蚁嘈抨懴壬芸炀鸵撸蹅冞有好多話沒聊呢。” 詹子靖遲疑著,看看她又看看陸地,后者的表情平靜無波,他看不出自己是否該留下!拔疫是先離開好了,咱們待會兒再聊。”最后他終于說道,然后經(jīng)過陸地身邊朝外走去,兩個男人擦身而過。 “我是不是打斷了你和舊情人情話綿綿?”直到辦公室的門重新合上,陸地才慢吞吞地說道:“別忘了詹子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或者你對有婦之夫有特殊偏好?” “就算是,也用不著你來干涉!”她的表情冷淡,目光不曾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如果你來只是為了提醒我別勾引別人的丈夫,那恕我不奉陪了! 她轉(zhuǎn)過身去不想再理他,他卻更快一步地向前,粗魯?shù)鼐鹱∷氖直邸?br /> “不準(zhǔn)對我不理不睬,也不準(zhǔn)再叫我‘陸先生’,聽到?jīng)]有?” 她根本不掙扎!拔覀兊膮f(xié)議沒有包括這一點吧,陸先生。或者這是新的條約?而我別無選擇的必須遵從?” “就算是,你也只能接受。”他咬著牙道。見鬼了,他無意表現(xiàn)得像個亂吃飛醋的丈夫,但是這段日子以來,她連個微笑都吝于給他,卻對詹子靖巧笑倩兮。當(dāng)他看見詹子靖握住她的手時,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在嫉妒!該死,他居然在嫉妒詹子靖。 “明天晚上,到我的住處來,聽到?jīng)]有?”他冷冷地道。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fù)鎮(zhèn)定!霸趺,陸總經(jīng)理找不到女人陪你過夜,還需要大費周章來強迫一個不情愿的女人?”她克制不住話里的尖銳。 陸地粗魯?shù)刂淞R了一聲,臉色陰沉。“隨你怎么說。明天晚上十點,如果我沒見到你,我會親自到這兒來找人,聽清楚了嗎?” “如果這是你的命令,那就這樣吧。”她的表情平靜無波,就像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男孩。他的手臂握得更緊,弄痛了她,然而她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仿佛占上風(fēng)的是她不是他,而這令他的怒氣更加上揚。 “對,這是我的命令!需要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們的交易嗎,尹雪荻?” 他殘酷的言語令她臉色漲紅。她還想反駁,聽見他低咒了一聲,他的頭隨即俯下,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所有言語。他野蠻地吻她,一手纏進了她綰起的發(fā)絲將它挑散,另一手探入她的衣衫下擺,恣意在她纖細(xì)的肌膚上挑逗游移,令她的背脊躥過一陣軟弱的戰(zhàn)栗。 他是刻意要羞辱她,她知道,然而她卻無法克制對他的撫觸起反應(yīng)。她掙扎著想避開他索求的唇,卻推不開他堅實的懷抱。就在她幾乎無法呼吸時,陸地突地放開她,在她踉蹌后退時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怔怔地注視著他,紅唇微張,胸脯急促地起伏。他的眸里仍有激情的余影,但他卻不曾再有所動作,那對盯住她的探幽黑眸冷冽地射出寒光。 “即使你百般不愿,這仍然是你的義務(wù),記!”他粗聲說完,隨即甩頭拂袖離去,把辦公室的門甩得砰然作響。 有好一會兒,尹雪荻就這么定定地瞪視著合上的門。她的心臟仍然狂跳,身體仍因他的碰觸而顫抖。 “雪荻?你還好吧?”詹子靖試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的猶疑。 “我沒事!彼銖姅D出一絲微笑!拔液芎!彼氐溃瑢⒛樎襁M汗?jié)竦氖中睦,微微嘆息。老天,她究竟給自己找了什么樣的麻煩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