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狂 第五章 作者:喬南儀 |
「雪荻?」 尹雪荻回過神來,接觸到武夫人好奇的目光,感到微微困窘!甘颤N?」 「你在發(fā)呆呢。」武夫人溫和地道!冈觞N了?是因為工作上的事而煩心,還是其他的事?」 「我……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顾荛_武夫人的目光,不自在地走到辦公桌前去倒了兩杯咖啡。這個借口很蹩腳,而她相信以武夫人一向縝密的心思,也不會看不出來她在說謊。 辦公室的門響起剝啄聲,然後是小葉的頭探了進來。「對不起打擾一下。雪荻,又有你的花。」小葉將手上的禮盒交給她。 尹雪荻接了過來。那是一個包裝精美的長形方盒,盒子的右上端繫著粉紅色的緞帶,透明的盒裡是一朵粉紅色的長莖薔薇,嬌嫩的花瓣上彷彿還沾著清晨的露珠,清新絕美的能吸引住任何人的視線。 會是誰送的?她想著,漫不經(jīng)心地拆開盒上的緞帶,一張卡片滑落下來。她的目光在卡片最下方的著名處停住,感覺心開始猛烈地跳動。她閉了閉眼睛,一會兒之後才再度張開,看著卡片上頭那個粗獷豪邁的字跡—— 我說過,這不會是個遊戲。 陸 地 「看樣子,你又出現(xiàn)了新的追求者,嗯?」武夫人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尹雪荻觸電般的回過神,孩子氣地想將花藏到身後,後來才發(fā)現(xiàn)藏了也沒用,她暈紅的雙頰沒有逃過武夫人那雙能洞悉人心的眼睛。 「才沒有,您別亂猜!顾t著臉走到另一邊去,將那朵美麗的花兒放進桌上精緻的水晶花瓶裡。 「我來猜猜……花是陸地送的,是嗎?」武夫人笑盈盈地注視著她。 她訝異地旋過身,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您怎麼知道?」 「我說對了嗎?」武夫人挑挑眉毛!肝抑皇遣虏铝T了,想不到還真被我給蒙對了。怎麼,他正在追求你?」 熱氣衝上她的臉頰,她遲疑了半晌!敢病凰闶。我和他只是朋友。」 「如果你只當(dāng)他是朋友,就不會對著他送的花失神了。」武夫人笑得頗有深意!改銓λ灿泻酶校菃?」 「我……」她咬著唇,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否認(rèn),無法在武夫人瞭然的目光下欺騙自己。她突然渴望多瞭解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地嗎?」武夫人想了半晌,才緩緩地說道:「我認(rèn)識他是在他念中學(xué)的時候,當(dāng)時他還在英國唸書,一年難得回來臺灣一趟,就算回來,也是在他父親的工廠裡實習(xí),鮮少有自己的時間! 「他在英國唸書?」 「嗯,為了訓(xùn)練他,他很小就被他父親送到英國的寄宿學(xué)校去了,一直到前幾年才回來臺灣接掌他父親的事業(yè)。我也是直到最近這一兩年才又比較常見到他!」 噢!她咬住下唇!杆仟毶?」 「不是。不過他的父親——也就是長億集團的董事長陸守謙卻最器重他,很早就計劃要將自己的事業(yè)王國交給他接棒。陸董事長曾經(jīng)和我聊過,說他這個兒子絕頂聰明,將來的成就一定不輸給他! 「他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顾,想著一個隻身在國外的孩子如何度過每一個沒有親人在旁的夜晚。他一定很孤單吧? 「那是當(dāng)然。從小到大,他父親對他的要求一直很高,管教方式也比其他的孩子來得嚴(yán)厲。要成功掌管這麼大一個事業(yè)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他做到了;蛟S有時商場上逼迫他不得不作某些決定,但他只是做他應(yīng)該做的事罷了,換作是你也會如此! 見她默然不語,武夫人拍拍她的手!笩o論你之前聽說了多少關(guān)於他的傳言,我只告訴你:陸地絕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如果你對那小子沒有好感的話,你也不會問我這些了,不是嗎?」 她垂下眼瞼,注視著交握在膝上的雙手。 「或許吧!顾p聲說道,秀眉微蹙!钢皇恰也幻靼姿南敕;蛟S他只是想找一個人陪伴罷了,畢竟潘小姐……他以前的女朋友才剛嫁給他的好朋友,他會想找個人填滿空虛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如果你這麼想,那你未免太低估了他。再說屈屈一個潘筱嵐,也不見得有那個能耐影響他。」武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有誇大的毛病,事情真相如何,還是要你親自去瞭解才會知道。如果對他有好感,何妨給他一個機會?多接近他、瞭解他,或許你會發(fā)現(xiàn)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瞭解?她怔了一怔,目光沉思地調(diào)向遠(yuǎn)處。會有那個可能嗎? 事實上,她懷疑陸地會肯讓她抑或是任何女人進入他的內(nèi)心世界。 鴻禧企業(yè)的會客室裡,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氣氛已經(jīng)僵凝了三分鐘之久。 「沒有用的,你們不用再說了!挂(yún)天握緊拳頭,怒視著坐在對面的男子!钢灰矣幸豢跉庠,我就不會放棄我一手創(chuàng)立的心血,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恐怕情況由不得你,尹董事長!龟懙厣駪B(tài)悠閒,聲音冷靜地道:「鴻禧企業(yè)目前已經(jīng)負(fù)債纍纍,一年背負(fù)著上千萬利息的債務(wù),更遑論負(fù)擔(dān)其他子公司的巨額虧損。如果你肯妥協(xié)的話,或許我們還能打個商量……」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尹雲(yún)天低聲咆哮!肝乙恢碑(dāng)你父親是朋友! 「親兄弟,明算賬。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得在商言商,我父親只是做他該做的事!」陸地冷冷地道!笧槭颤N你不肯接受失敗的事實,尹雲(yún)天?你已經(jīng)老了,即使你始終不願承認(rèn),但那的確是不爭的事實。目前的商場講求的是速度,已經(jīng)不是你當(dāng)年那一套獨裁的方式就能經(jīng)營得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只要再給我時間,我一定有辦法還清負(fù)債的!挂(yún)天固執(zhí)地道。 「就算我再給你十年,你一樣還不清這筆債務(wù)!龟懙啬抗怃J利地停在他臉上,聲音沉穩(wěn)而輕柔!肝也皇窃卺缜竽愕囊庖,而是告訴你:結(jié)束了,尹雲(yún)天。若不是因為我父親還念著舊情,未向你催討那筆上億元的債務(wù),你今天不會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尹雲(yún)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改恪 「我只是讓你知道,怎麼做是最好的方法,相信你也不想和老友打官司、在法庭上見吧!顾靡皇州p撫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不過據(jù)我所知,您還有位名設(shè)計師的女兒,或許她願意幫你還這筆債務(wù)……」 尹雲(yún)天聞言倏地起身!高@不干雪荻的事!挂(yún)天怒視著他,咬緊牙根道!改阆朐觞N做儘管衝著我來,不許你找雪荻麻煩,聽到了嗎?我不許!」 「你是說令嬡還不知道這回事?」他抬起一眉,故作訝異地道。 「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會解決所有的問題!」 「最好是如此。」陸地微瞇起眼,然後起身!肝以俳o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一個月後我會再來聽你的答覆! 說完他隨即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手在握到辦公室門把後又停了下來!缸钺岱顒衲阋痪,如果你不希望尹雪荻知道她有個怎樣的父親,眼睜睜看著她的父親進監(jiān)獄吃牢飯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 辦公室的門合上了。有好半晌,尹雲(yún)天就這麼直直地瞪視著門,之後才頹然地倒在沙潑上,久久無法言語。 陸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尹雪荻從落地窗前轉(zhuǎn)身,目光在桌上那個細(xì)緻的水晶花瓶上停了下來。連續(xù)五天,一株粉紅色的長莖薔薇準(zhǔn)時送到她手上,卡片上仍然沒有多餘的話,只簡單的簽上他的名字。 然而今天,花卻沒有出現(xiàn),他也未曾再露過面,就好像平空消失了一般。這並沒有使她鬆了一口氣,相反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感到失望,忐忑不安地猜測著他為何不再出現(xiàn)的原因。 他說要追求她。他是認(rèn)真的嗎?或者她只是他極欲征服的另一個獵物罷了,為了證明一向在商場上呼風(fēng)喚雨的陸地,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矛盾和理智同時在她的心裡交戰(zhàn),令她紛擾不安。 她將目光調(diào)回桌上的素描簿,簿上描繪的不是她新構(gòu)思的服裝,而是一個男人。她知道這張素描畫得很好,畫中的男人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炭筆勾勒出他弧形優(yōu)美的側(cè)臉和剛毅的下巴,漂亮的唇往上彎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俊美危險的足以偷走所有女人的心…… 「我一定是瘋了!顾氐溃仙纤孛璨。或許她該出去透透氣,免得自已一再胡思亂想。她起身走進房裡想換下身上的衣物,客廳裡的電話驀然響了起來。 會是誰打電話找她?她邊不經(jīng)心地走回客廳接起電話!肝?」 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個低沉的男性嗓音傳來:「是我! 陸地!她的心頓時提到喉嚨口。她並不意外他知道她的電話,這對堂堂長億集團的總裁而言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不用親自出馬,就能輕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陸先生。」她的聲音冷淡而有禮,彷彿可以想見他的眉毛揚了起來,但他並未對她的稱謂作出任何回應(yīng)。 「我打過電話,你的助理告訴我你今天休假不上班。晚上有空嗎?」 「我……」她頓了一下,謹(jǐn)慎地斟酌用語!高,我今天會很忙……」 「那我就等到你忙完為止,我不在意等多晚! 他溫和的聲音令她原先的堅決消退,但她隨即摒棄那份軟弱,她必須硬下心腸!刚娴牟恍小N彝砩线有設(shè)計圖要趕,恐伯沒有時間! 電話那端靜寂了半晌,尹雪荻握緊話筒,幾乎是屏息地等著他的反應(yīng)。她的手心微微冒汗,懊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在害怕……怕他就這麼掛上電話。 「我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可怕的人物!顾麥睾偷纳ひ粞e略帶揶揄。「你似乎有點怕我。為什麼?因為你發(fā)現(xiàn)自己深受我吸引?」 「才不是這樣!」她衝口而出。 他輕柔的笑聲從彼端傳來,她的手在話筒上握緊。他似乎覺得她的否認(rèn)很有趣。「你笑什麼?」她惱怒地問。 「沒什麼!顾p咳了一聲!讣热蝗绱,你就應(yīng)該給我和其他男人公平競爭的機會。忙不是個好理由,再忙也是要吃飯的,不是嗎?」 她張開嘴巴,然後又閉上!改悴唤邮芫芙^嗎,陸先生?」 「當(dāng)然,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你晚上另外有約了?」 「沒有。」說完之後,她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不等於答應(yīng)他了?「你晚上不用工作?」 「就算有,還有什麼比和一位迷人的女士共進晚餐更重要的?我一個小時之後過去接你!」 「我……」她還沒來得及答話,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她瞪視著嗡嗡作響的話筒半晌,無可奈何地將它掛了回去。她原先的決心到哪裡去了?任何有危機意識的女人都該遠(yuǎn)離陸地,而不是傻傻的任他擺佈。她一定是昏了頭了。 就算和他說清楚也好,她嚴(yán)肅地告訴自己。如果陸地只想和她來場愛情遊戲,在他的獵艷名單上再添上一筆,那他顯然是找錯了對象。她目前的事業(yè)正上軌道,她沒有時間和任何男人維持穩(wěn)定的關(guān)係,陸地最好記住這一點! 一個小時後,她已經(jīng)處理掉了手邊的事物,換上一襲淡藍(lán)色的衣服。這襲禮服是她為自己設(shè)計的,柔軟的布料順服地裹住她纖細(xì)的曲線,魚尾狀的裙擺只到膝蓋的長度,細(xì)緻的低跟涼鞋烘托出她修長的雙腿,長髮鬆鬆地披瀉在肩上,薄施脂粉的臉龐細(xì)緻動人。 她的打扮是為了戰(zhàn)鬥,她嚴(yán)肅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當(dāng)門鈴聲響起時,她帶著些微的警戒前去應(yīng)門。 陸地站在門外,他的眼睛在見到她的打扮後閃過一道光芒。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微微比了個手勢!缚梢宰吡藛?」 「嗯。」她點頭,小心不去注意他過分迷人的笑容和魅力。這個男人有著如惡魔般使人迷惑的力量,她必須加倍小心才行。 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jīng)置身在一家華麗優(yōu)雅的法國餐廳內(nèi)。 「收到我的花了嗎?」等侍者離去之後,陸地問道。 「花很美,謝謝你。」她的態(tài)度有些拘謹(jǐn)!改悴辉撨@麼做! 他揚起一眉。「為什麼?我只是用最傳統(tǒng)的方式來追求一位心儀的女士罷了,有什麼不對嗎?」「當(dāng)然不對。」 「因為你還不想和任何男人維持穩(wěn)定的關(guān)係?」 「這句話或許該由我來問才是。」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改隳?你開始想和女人維持穩(wěn)定的關(guān)係?」 他先是一怔,而後笑了!溉绻杏X對了,有何不可?」 她微傾著頭瞅著他看!覆怀鰩滋欤@件事會傳遍整個社交圈。」 「這令你感到困擾?」 她別開目光不去看他!肝抑皇遣幌矚g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你很在乎別人的看法?」 「很難不去在乎,不是嗎?相信你也不喜歡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顾p柔地說道,目光澄澈地注視著他!肝也幌M齺砣魏尾槐匾姆亲h,相信你也是。」 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她,表情莫測高深。「我明白了。因為我在社交圈內(nèi)的名聲,你認(rèn)為接受我的追求會為你帶來困擾! 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問句,不過她知道那的確是個困擾她的問題。她掩飾地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希望自己沒有顯露出任何不安的情緒在臉上!竸e說這個,談?wù)勀惆。?br /> 「我?」 「是啊。你知道了這麼多關(guān)於我的事,也該換我問問你嘍!顾齻(cè)頭著瞅著他看!副热纭愕母赣H是個怎麼樣的人?能夠白手起家創(chuàng)立這麼大的企業(yè),令尊一定是個十分了不起的男人。」 他眼中眸光一閃,有那麼一剎那,她看見他的神色轉(zhuǎn)為陰沉,但只一瞬間,他又恢復(fù)了原來的談笑自若。 「或許吧!顾曇羝降卣f道,將目光調(diào)向前方!肝业母赣H和你不同,打從我念小學(xué)開始,他就安排好了我這一生該走的路。如果不是他的一路鞭策,教導(dǎo)我如何和商場上的敵手周旋,我也不會有今天! 「你是長子?」 「不是!顾p眼微微瞇起!竾(yán)格說起來,我有四個母親、八個兄弟姐妹——這還不包括我不知道的部分。我和這些『兄弟姐妹』平常見面的機會不多,每個人都是各過各的生活,是不是長子並無任何差別! 尹雪荻咬住下唇,悄眼看他。雖然理智提醒她別再往下問,她沒有權(quán)利探究他的隱私,更不需要瞭解這麼多,但她卻無法克制自己的衝動。 「你的母親呢?」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沉寂了半晌,才平靜地說道:「她死了! 她先是怔了一下,低聲道:「我很抱歉。」 「你不用抱歉,我無所謂。」他往後靠向椅背,口吻輕描淡寫。「我的父母親對婚姻並不忠鍘蛟S,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忠眨瑏K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的父母一樣忠於婚姻的承諾,彼此都認(rèn)為對方就是惟一! 尹雪荻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他。雖然他面無表情,語氣淡得察覺不出情緒,但她看得出他眼底燃燒的痛楚。 他並不像他表面上這麼毫不在平的,她驀然驚覺。他一向習(xí)慣了以冷漠的面具示人,因為那是他的保護色,用以確保自己不會受傷。 他其實並不像他表面上這般冷漠的難以親近,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帶著一絲莫名的衝動,她握住他擱在桌上的手,目光溫柔而專注,像是給他無言的安慰。他立刻反握住她的手,將唇壓進她柔嫩的手掌裡,眼神熾熱地停在她臉上。 「我不記得我曾經(jīng)將這些話告訴過任何人!顾曇羯硢〉氐!改銓ξ沂┝耸颤N魔法,雪荻?」她微顫了一下,迎視他熾熱的眸光。她也想問他同樣的問題!如果說她曾經(jīng)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吸引力,那麼,當(dāng)時的感覺根本比不上現(xiàn)在強烈的感受。 然而她也沒有機會問出口了,他卒然起身,拉起了她。「我們?nèi)ヌ!?br />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不由分說地拉她起身朝舞池走去。大廳裡的燈不知何時已經(jīng)暗了下來,柔和的音樂隨著光影飄散在空氣中,她順從地任他將她帶入舞池,他的手圈住她的腰身,帶領(lǐng)她一起隨著音樂舞動。 尹雪荻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肩上,感覺他結(jié)實的身體和她貼近,他的大手在她的頸背輕柔地愛撫,讓她不由得放鬆了緊繃的神經(jīng)。一定是剛才那杯酒的緣故,她懶洋洋地想著。這麼抱著他的感覺好舒服,呼吸著他身上乾淨(jìng)而溫暖的氣息,令她覺得好放鬆。 由眼角的餘光,她察覺到有不少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明天社交圈內(nèi)鐵定又有話題可以聊了。」她微笑地道,感覺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握緊。 「讓他們?nèi)チ陌桑也辉诤。」他在她唇邊低喃!改隳兀俊?br /> 她沒有回答。陸地微微放開她,好注視她的表情。她被動地迎視著他,唇邊仍然帶著那抹輕柔的笑意。他的眼色變深了,擁著她的雙臂微微收緊,然後他的頭俯了下來,輕柔地封住她微啟的雙唇。 這是一個不甚溫柔的吻,充滿需索和渴求,那股波浪般的迫切立刻傳染了她,挑起她潛藏的慾望和熱情。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頸項,感覺他的吻更深,舌尖探入和她交纏,令她的感官全然著火。她的柔軟和他的堅硬完全契合,她可以感覺體內(nèi)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回應(yīng)著他,迎合著他狂風(fēng)暴雨般的熱情。當(dāng)陸地終於鬆開她時,她仍然睜著那雙水汪汪的美眸望著他,嘴唇因他狂暴的吻而濕潤微腫。 一抹幾乎是無法抗拒的渴望躥過他的腦海,令他的身軀倏然繃緊。他要她!從未有女人令他如此沉溺於她的甜美,幾乎令他失去控制;他不記得自己曾對女人有過這樣迫切的渴望。 「我要離你遠(yuǎn)一點,陸地!顾氐。 他的唇在她精巧的下巴游移,聲音仍因未熄的激情而沙啞!笧槭颤N?」 「因為我不想愛上你。」她低語!竸e讓我愛上你,陸地! 「那我可能得加把勁了!顾梢愿杏X他在她頭頂微笑。「你何不順從自己的感覺,讓一切順其自然?信任我!」 信任他!尹雪荻打了個寒顫。不,她不能信任他。這是不該發(fā)生的!心裡一個殘存的理智在提醒她。她不想愛上陸地!他太強硬、太難以捉摸,不會是她所能掌控的。她絕不能讓自己陷入他布下的陷阱…… 除非已經(jīng)太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