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我并不想耽誤你重要的事業(yè)!钩僚闻握Z帶諷刺地強(qiáng)調(diào)「重要的事業(yè)」幾個字。
歐陽勁磊并未忽略她的諷刺,于是挑高濃眉,一副不接受的表情。
「我向妳發(fā)誓,我以為我回家的時候,曉菲正安全地待在樓上,由她那位高薪請來的家教照顧著!
「但是,」她不接受他這樣的說法!改悴]有把她放在首位,事實上,你根本就沒有去看看她好不好!
「所以妳仍在怪我?」他的濃眉挑了起來。
「我沒權(quán)利怪你,只是重申你的疏忽可能帶來一輩子地?zé)o法彌補(bǔ)的遺憾!共挥勺灾鞯兀械阶约弘p唇在抽搐。
這句話不只是對他說,同時也是在告誡她自己。
六年前她如果不是那么疏忽,她也不會一直活在夢魘中。
他朝她露出笑容。這是她見到他以來,他第一次笑。
沉盼盼很震驚地意識到,他是個相當(dāng)有魅力的男人,尤其他笑的時候,很容易吸引別人。
但是謝天謝地,她并沒有受到影響。
「我可以請問妳,為什么妳會知道May老師是去約會?」
「是曉菲告訴我的,因為我擔(dān)心她的安危,所以特別跟她詢問,她起先也不愿
告訴我,后來跟我比較熟了,才肯對我說!顾軕岩傻貑枺骸鸽y道你去看曉菲時她沒告訴你嗎?」
「我看得出她受了驚嚇,所以找不想再給她任何壓力!
由此可見,他也不是真的不關(guān)心女兒。
「你應(yīng)該很慶幸曉菲很懂得保護(hù)自己,她告訴找她叫陳曉菲,而不是歐陽曉菲,如果我知道她是歐陽曉菲,也許──」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她連忙住口。
「也許怎樣?」他好奇的。
她扯了下唇角,沒有回答。
歐陽勁磊也沒追問,只是以肯定的口氣說道:「我想以后我會多注意一下曉菲。」
「希望你說到做到,畢竟你太忙了!」她又拐了個彎數(shù)落他一次。
「沒錯,我的工作很忙!顾簧鷼馑陌抵S!傅蚁嘈艜苑瓶梢泽w諒我!
「她是個相當(dāng)懂事的孩子,尤其她跟同齡孩子比較起來,她顯得成熟、冷靜,值得你驕傲!顾芍缘卣f。
「我知道,」他顯得很無奈。「但是她不得不快速成長。」
「對不起,我不是想勾起你的傷痛,曉菲的媽媽去世──」
「去世?!」他迅速打斷她的話。「曉菲告訴妳她媽媽已經(jīng)死了?」
「不,她是說她沒有媽媽」難道是她弄錯了?
「我跟我的妻子離婚,她沒有『去世』,她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顾Z帶戲謔地。
天哪!糗到太平洋另一端去了,她居然鬧這么一個笑話來。
沉盼盼再一次想快點離開這里。
「我……我該回去了!顾杆倨鹕怼
「不是說好留下來吃晚餐的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她沒好氣地道:「我還有事要做──」
「跟男友約會嗎?如果是這樣,我就不再勉強(qiáng)妳了!顾爸S地?fù)P了下唇角。
沉盼盼很想反駁他,但是最后還是選擇沉默,反正以后她跟他再也不會有任何牽扯,多說無益。
「我想我要跟曉菲說一聲再見!
她提出的要求被接受了。
「我?guī)吶ニ姆块g。」他領(lǐng)著她走出書房。
沉盼盼又一次感到后悔了!
她不知道曉菲的房間是哪一間,但若是六年前的那個房間──
天哪!千萬則讓她再次回到那個充滿夢魘的房間。
沉盼盼的雙腳顫抖著,在經(jīng)過那房間門時,她大大松了一口氣。
「歐陽先生,May老師她還沒回來,」她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敢苍S你該打電話到警察局或醫(yī)院去,我的意思是──她很可能出事了!
「我會的,等我將妳送回家后,我會打電話去問。不過她最好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要不然──」
「其實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也會免去你很多麻煩!
「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爭辯!顾悬c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妳把我女兒安全送回家,我也該把妳安全送回家!
看來他的決定是不容拒絕的。
當(dāng)他們到了曉菲的房間時,嬤嬤似乎正在跟她辯論什么。
「好了,你爸爸來了,妳有什么問題跟他說吧!」嬤嬤朝沉盼盼微笑著點了一下頭便退出房間。
「爹地!」曉菲從床上跳下跑向歐陽勁磊,噘著小嘴撒嬌道:「嬤嬤說我要上床睡覺,可是我還不想睡覺!
歐陽勁磊寵愛地摸摸她的頭!肝艺驹趮邒哌@邊,小乖乖,妳已經(jīng)累了,該睡覺了!
沉盼盼很訝異他們父女感情如此親密,由此可見歐陽勁磊還算是個好父親。
曉菲把祈求的目光轉(zhuǎn)向沉盼盼。
「盼盼姐姐,我們可以再見面嗎?或者妳以后可以來我家跟我玩?」
這樣的問題讓沈盼盼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只好對她笑了笑。
「我不能承諾什么,如果妳想見我或許可以請你爹地帶妳到咖啡館來,但我不會來陪妳玩,因為妳有May老師跟妳玩。」
「不會的,」曉菲淘氣笑道:「因為爹地告訴嬤嬤,他要叫May老師滾回家吃自己。」
「曉菲!」歐陽勁磊輕斥了聲。
曉菲一點也不以為意,雙眼散發(fā)慧黠的光采。
「爹地,你可以請盼盼姐姐當(dāng)我的家庭老師嗎?」
「不,這是不──」
正當(dāng)沉盼盼急欲反對曉菲的要求時,嬤嬤走進(jìn)來。
「先生,電話!
「好,我去接電話,」歐陽勁磊向她微微頷首。「妳們好好談一談。」
「妳難道真的不想做我的家庭老師嗎?」
當(dāng)她們單獨在一起時,曉菲馬上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
「我已經(jīng)有工作了。」
「我想妳是喜歡我的不是嗎?」曉菲仍不放棄動之以情!赋俏业牡诹惺清e的。」
這對父女的個性還真像!沉盼盼有些被打敗了。
「我確實很喜歡妳,妳的第六感真的很準(zhǔn)!
唉!現(xiàn)在的小孩子超成熟,居然連第六感都用上了。
「那妳就答應(yīng)當(dāng)我的家庭老師!」曉菲開始游說起她了!府(dāng)我的家庭老師比妳在咖啡館工作好粉多ㄋㄟ,妳將會有一個很可愛漂亮的房間,妳想看看嗎?」
曉菲開始爬下床,沉盼盼連忙阻止她。
「我也有家啊,只不過房頂漏水,床睡起來會嘎吱嘎吱響,還有一個喜歡偷我買的泡面的房東!顾猿暗。
「那妳就答應(yīng)我嘛!」
她的不屈不撓真教沉盼盼甘拜下風(fēng)。
「我相信你爸爸會很快再找一個人來照顧妳的。」
「我不要其它人!」曉菲開始ㄌㄨ起來了,而且?guī)缀跻粝卵蹨I了。
沉盼盼握住她的小手,開始輕聲安撫她。
「我是來跟妳道再見的,不是來跟妳吵架的,妳是個小乖乖,要聽話好不好?」
曉菲推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去,把臉埋在枕頭里。
「我不要別人,我要妳!」她的聲音從枕頭內(nèi)傳來。
沉盼盼只能無聲地嘆息。她不忍心看她如此難過,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跟歐陽勁磊有任何牽扯。
最后,她還是拗不過曉菲。
「聽著,如果妳是小乖乖,并且停止無理取鬧的話,也許有天我會來跟妳玩家家酒,不過,這也得你爸爸肯讓我來才行。」
一張充滿勝利的笑臉馬上從枕頭內(nèi)抬起。
「明天妳能來嗎?」
「不,我得工作,而且,」她很正經(jīng)地說:「明天是周末,妳可以跟爸爸好好聚一聚對不對?」
「可是我相信爸爸不會介意妳跟我們一起過周末的!顾煺娴卣f。
「不,我相信他只想跟妳單獨在一起。」她說什么也要離歐陽勁磊遠(yuǎn)一點,而且是愈遠(yuǎn)愈好!脯F(xiàn)在躺好,我?guī)蛫吷w好被子。」
「妳說要來陪我玩家家酒的,不可以黃牛喔!」曉菲伸出小指跟她打勾勾。
「好,我不會黃牛。」她隨后彎下腰,在她粉紅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退出房間。
沉盼盼朝樓下走去,走廊兩邊每間房間的房門都關(guān)上了,但她仍然記得這些房間的模樣。她的膝蓋開始顫抖起來。
尤其是其中的一間,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
那一夜,在那個房間內(nèi),有一個男人在她的唇上留下吻,他的雙手撫遍她的全身,慢慢地脫下她的衣服……
「有什么不對嗎?」歐陽勁磊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
沉盼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竟然連他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都沒發(fā)現(xiàn)。
「呃……」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妳沒事吧?」他仔細(xì)打量她。
「呃……很好,我只是不放心曉菲,」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但聲音仍有掩飾不住的倉皇失措!府吘顾欢〞艿揭恍┯绊憽!
「妳放心吧,我今晚會陪她一起睡,以防她作惡夢!顾I(lǐng)著她往樓下走。
「你認(rèn)為May沒有可能再出現(xiàn)嗎?」
雖然她對May的不負(fù)責(zé)任很生氣,但是她還是為一直未出現(xiàn)的May擔(dān)心。
「她是不會出現(xiàn)了。」歐陽勁磊冷冷地說道:「正如妳猜測的,她在醫(yī)院,她的男朋友也在,剛才就是警察局打電話來的,據(jù)說他們喝酒開車!
「他們傷得很重嗎?」她擔(dān)心的。
「May斷了一條腿,她男朋友肋骨斷了,不過實際狀況有可能更嚴(yán)重。等我送妳回家后,我再去醫(yī)院看她。」
「她出了車禍,你不會再責(zé)備她了吧?」明知自己無權(quán)干涉,但還是忍不住為May說情。
「妳以為我會怎么對她?痛斥她一頓或是打斷她另一條腿?」他譏諷地。
「我不知道你會怎么做,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讓她好過。」她就有切身經(jīng)驗。
「妳的口氣好象妳很了解我似的,」他黑色的瞳眸轉(zhuǎn)柔地凝視著她。「妳給我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以前我們是否見過?」
天哪!他記起她是誰了是嗎?就在沉盼盼心跳加速之際,一陣尖銳的門鈴聲解救了她的擔(dān)憂。
一個女人像陣風(fēng)一樣掃了過來。
她的個子十分高窕,打扮得十分時髦,一件銀色低胸露背晚禮服讓她像個發(fā)光體,緊緊抓住每個人的目光。
「晚安,雪莉!箽W陽勁磊向她打招呼。
「我爸媽讓我過來帶你去。」雪莉向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雪莉,我想今晚我可能無法前去參加伯父的派對,因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處理。」
雪莉高傲地打量著沉盼盼,目光充滿不屑。
「你正在解雇你的員工嗎?」她冷冷地道:「我可以在車?yán)锏饶阒钡浇鉀Q完事情為止!
「不,雪莉,」歐陽勁磊向她介紹道:「這位是沉盼盼小姐,她不是我的員工,而是曉菲認(rèn)識的朋友!
「曉菲認(rèn)識的朋友?」雪莉露出不贊同的神情。「曉菲才七歲,而她這個朋友似乎太大了吧?勁磊,你不覺得太奇怪嗎?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你要小心防范啊!」
聞言,沉盼盼幾乎要氣瘋了,什么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雪莉根本就是在說她可能是想綁架曉菲的歹徒!這女人一定要用這樣的眼光去評斷一個人嗎?
「雪莉,沈小姐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事情不似妳所想象的那樣。」歐陽勁磊不悅地抿緊唇。「今晚的派對我真的不能參加了,因為我答應(yīng)要送沈小姐回家!
勁磊!」雪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附裢硎俏野职至髩鄣呐蓪,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怎能不參加?」
「雪莉──」
「我不管,妳不參加我會被人笑的,你要送誰回家我都不反對,我們可以一起送她回家,然后我們再一起參加派對!寡├虻穆曇粲锌抟。
「雪莉,我真的很抱歉,今晚曉菲出了一些事,我想留在家里陪她!箽W陽勁磊歉疚地說:「至于伯父那兒妳代我說一聲,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雪兒知道他說一不二的脾氣,而且在他倆感情尚未明朗之際,她不能不小心應(yīng)對;她一向深諳以退為進(jìn)的道理。
再說她根本不必?fù)?dān)心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平凡女子,如果真要擔(dān)心的就是他的女兒。她了解歐陽勁磊十分疼愛曉菲,所以令她備感威脅的倒是這個只有七歲大的孩子。
「曉菲出了什么事?嚴(yán)重嗎?我看我也留下來陪她,畢竟我是女人,有些事我來做可能比你來得好!顾齻窝b熱心地說。居然得照顧那個討厭的黃毛丫頭,哼!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曉菲。」歐陽勁磊客氣地說。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汶S時CALL我,嗯!
「謝謝。」歐陽勁磊點點頭。
看著雪莉離去,沉盼盼的心情變得十分復(fù)雜。
一是她很高興歐陽勁磊真的很關(guān)愛曉菲,二是她擔(dān)憂歐陽勁磊是否會娶雪莉為妻;她看得出雪莉并不喜歡孩子,如果她當(dāng)曉菲的后母,那曉菲一定會恨可憐。
唉!她擔(dān)憂這個做什么?就算歐陽勁磊要娶雪莉為妻也不干她的事呀!
「沈小姐,妳在想什么?」
歐陽勁磊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沒有!顾恢朗欠袷亲约旱腻e覺,為什么她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彷佛蘊(yùn)藏另一種意義。
一陣短暫、極其意味深長的沉默后,他的目光仍未從她臉上移開。
「沈小姐,我好象曾在哪里見過妳──」
「這怎么可能!」她迅速打斷他的猜測!肝蚁胧且驗槲议L得太大眾臉了吧!」
「是嗎?」他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十分奇異的光芒,快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那么──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dāng)然!顾c頭如搗蒜。而且愈快愈好──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這是一段相當(dāng)沉悶又漫長的路程。
歐陽勁磊很熟練地操縱方向盤。車子穿過一條條巷子,他一直沒說話,似乎正沉浸在思考之中。
沉盼盼緊握著拳頭放在膝蓋上,車廂內(nèi)的沉悶令她有如坐在針氈上。
「你在前面轉(zhuǎn)角讓我下車。」她實在受不了這么沉悶的氣氛,于是打破沉默。
「我也可以把妳扔進(jìn)河里,」他冷冷地說!傅牵蚁氚褗吽偷郊议T口,F(xiàn)在妳可以把住址告訴我了吧?」
沉盼盼只好把住址告訴他。
「早說不就好了!顾I誚地。
而她的指甲幾乎陷入掌心中了。
再忍耐一會兒沉盼盼安撫自己。只要到達(dá)她的住處,道了再見,他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終于,車子在她的破舊公寓前停了下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顾s緊說,伸手就要打開車門。
「我希望妳是真的謝謝我!顾麘蛑o地。
「對不起,你說什么?」她回過頭問。
「沒什么!
他聳聳肩,然后率先下了車,很紳士地繞到另一側(cè)為她開門。
「妳一定在想我是個很奇怪、很矛盾的人!
「請千萬別為此失眠!顾醋I。
「相反,」他輕輕說道。「我有種強(qiáng)烈的感覺,妳會讓我經(jīng)常失眠的!」
沉盼盼咬緊牙根瞪著他!笟W陽先生,你已經(jīng)把我送到家了,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妳住在這兒?」他的濃眉在打量著這幢破舊不堪的公寓的同時糾了起來。
「妳住幾樓?」
「再見!」她討厭他眼中那輕視的樣子。
「我陪妳進(jìn)去!」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沉盼盼反身盯著他!笟W陽先生,我已經(jīng)到家了!
「我要送妳到妳『家』門口,看妳平安進(jìn)屋。」
「你要不要陪我上床,然后唱催眠曲給我聽?」話一出口她便察覺自己失言了,卻來不及收回。
他露出調(diào)侃的表情睇著她。
「妳可知妳說出這樣的話有多么危險?還好我是個正人君子,否則──」
「再見!」她轉(zhuǎn)身欲走進(jìn)公寓里,手腕卻被扣住了,令她不得不再度轉(zhuǎn)過身!笟G,你……你做什么?」
「我陪妳一起進(jìn)去,看妳進(jìn)屋我就走!」
說完,他還有些稚氣的以左手比了個童子軍宣誓的手勢,今她差點忍俊不住。
「我進(jìn)屋你就走!」坦白說她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窩心。
走進(jìn)公寓,她領(lǐng)著他一路走到最頂樓的加蓋鐵皮屋。
「妳住在這里?」二還好他平時常到健身房跑步,要不然連爬了六層樓還真吃力。
但今他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這種鐵皮屋安全性很令人質(zhì)疑,今他禁不住又糾起眉心。
「沒錯!」她不在乎他的想法。「不是每個人都住得起大別墅的。」
沉盼盼正準(zhǔn)備用鑰匙打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關(guān),才一推門就見側(cè)邊的窗戶有個人一躍而出。
「別擔(dān)心,我來對付他!」歐陽勁磊立刻快步?jīng)_了過去。
沉盼盼緊跟著跑過去,聽到一陣慘叫的聲音。
當(dāng)她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歐陽勁磊逮住一個男人,他的拳頭正要落下。她連忙大叫一聲。
「喔,不要打他,他是我的房東!
「他不是賊?」歐陽勁磊十分意外地說:「那他為什么要跳窗?」
「我是被你們嚇到了……」黃大中臉不紅、氣不喘的瞎掰道:「我本來是好心來查看她屋子里漏水的情形,誰知道卻反被當(dāng)成賊了!」
黃大中人很瘦、禿頭,略帶稀疏的胡子讓他看起來十分猥褻。
沉盼盼看到他腳邊散落一地的泡面,感到哭笑不得。
這人居然如此恬不知恥,把房子租給她,每個月向她收房租,居然還偷她的泡面!從他越發(fā)大膽的行徑看來,她得考慮搬家了。
「喂,你可以放開我了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沈小姐的男朋友分上,我會因你剛才那一拳而告你!」
這真是做賊的喊抓賊!
「你少嚇唬我,你雖是房東,但你也沒權(quán)利隨意進(jìn)沈小姐的屋子,光這一點,你就犯法了!」歐陽勁磊也不甘示弱的反駁他。
「我是房東,我有權(quán)來進(jìn)行常規(guī)檢查!」黃大中仍大言不慚。
「從現(xiàn)在開始,要檢查得在白天,而且一定要經(jīng)過沈小姐同意,否則我會將你扭送警局!顾娴馈
「知道了!」黃大中匆忙逃開,連泡面也來不及撿。
沉盼盼沒好氣地將散落一地的泡面一一撿起。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很久了嗎?」歐陽勁磊當(dāng)然十分明白剛才那家伙的話不足采信。
「從我搬進(jìn)來就開始了!顾p嘆一聲!阜凑芡档囊仓挥信菝娑选!
說著她走進(jìn)屋內(nèi)。由于剛才的突發(fā)事件,她反倒忘了原先要歐陽勁磊的承諾。
歐陽勁磊并沒有忘記自己曾答應(yīng)的承諾,所以他只是站在門口,對著那單薄的門鎖又皺起眉頭。
「妳應(yīng)該換一把鎖,否則有一天妳一定會出事的!」
沉盼盼試著打開燈,可是按了半天,屋內(nèi)的燈管卻忽明忽暗,末了還滅了!
屋內(nèi)還是一片漆黑。
沉盼盼沮喪得想尖叫。
「妳有沒有手電筒,可能保險絲壞了,我?guī)蛫叢榭匆幌隆!?br />
她想叫他走,但現(xiàn)在的情況她根本只能聽從他的指示。
于是她找出上次買電池送的小手電筒以及工具交給他。
歐陽勁磊很熟練的替她查看開關(guān)保險絲,果然如他猜想,是保險絲燒斷了。在他的修理下,燈管終于亮了。
當(dāng)燈一亮,歐陽勁磊馬上巡視這近乎簡陋的屋子。
「他收妳多少房租?」
沉盼盼揚(yáng)起下巴!改銌栠@個做什么?」
「我有朋友在房屋中介工作,也許可以請他替妳租到更好的房子!
「我覺得這兒很好!顾佬l(wèi)性地說:「你是否該走了?」
「妳為什么老像個刺猬?我不記得十二生肖里有這個動物吧!」他開著玩笑。
「你忘了剛才自己說過什么了嗎?」她瞪著他。
「我會遵守承諾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這兒看她的臉色。
多少女人巴不得能引起他的注意,他都不屑一顧,而她──唉!要是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他早掉頭走了
「再見!」她仍是一貫冷淡。
「我希望以后我們見了面,妳別當(dāng)我像仇人可以嗎?畢竟我們沒有交惡吧!
「我們以后不可能再見面了。」她很肯定的。
「聽到這話我很難過,因為曉菲一心期待再見到妳」他很平靜她說:「不要讓妳對我的看法影響到我女兒,那樣不公平。再見!
聽到他隨手關(guān)上門的聲音,沉盼盼攤坐在椅子上,她雙腿正在發(fā)抖。
「不,我不會再見到你,永遠(yuǎn)不會了!」她喃喃自語著。